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伍长峰终究没能完成他的博士学位。

    事实上,他出国两个月之后便休学回国了。因为他的父亲“伍氏”现任的主事者突然心脏病发作。

    伍先生的病倒又让整个家族掀起一波巨浪,连股市都为此震荡了好久。等病情稳定之后,医生判断这是因为过度的压力和工作而造成的,病人必须经过起码半年以上的休养。

    为了稳定军心,伍氏的大老们只好把几个登得上枱面的第三代全部召回来。

    于是,突然间,她和伍长峰,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要变成真正同居一室的夫妻了。

    幸好这间公寓够大,他们两人可以拥有充足私人空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恕仪心想。

    伍长峰来回几趟,把玄关的行李提回自己房间去。

    “我一直睡后面那间客房,主卧室还是你的。”她轻声道,跟在返抵国门的“丈夫”身后。

    “谢谢。”

    “那我先回房了,如果你需要帮忙,再叫我一声。”

    “好。”仍然简洁。

    她不甚在意地回房去。

    “等一下。”他突然叫住她。

    两个人杵在屋于里的两端,遥遥对望着。

    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先开口,气氛显得有些僵滞。

    他看起来比她印象中更高,原本微长的散发已经剪成中规中炬的发型;身形也瘦了,豪爽的方脸变成了瘦削的长脸,只有目中炯炯的光彩依然。

    他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她不得不同意。并不全然是因为五宫,严格说来,他的鼻粱太长,嘴唇太刚毅,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太严苛,极难称得上“俊美无俦。”然而,他就是好看。明亮的眼神有如随时处在狩猎状态的豹子,黑发闪着肉食动物的光泽,肌肉线条从衬衫的短袖口一路流泄到指尖,行动时,全身宛如一部包附着丝绸的上好机器,滑顺、流畅、有力。

    眼前的男子,让她忽然对之前那个派对男孩的印象模糊了起来。这一切,真的只是三个月的区隔吗?

    她看起来比他印象中更娇小清丽,秀发已经长到了背心,心型的脸蛋犹是巴掌大,看起来荏弱无比,尤其那一双小鹿班比的眼睛,无辜得会让男人自惭形秽。

    之前他们坐下来谈判的印象太过鲜明,以圣于他心里一直留存着她很“精明、凶悍、现实”的想法。现在端详仔细了,才发现其实她是个挺端秀的大女生,讲话举止都轻声细语,如同春风一般。

    这一切,真的只是两个月的区隔吗?

    “谢谢你帮我把房子维持得这么整洁。”半晌,他终于说。

    “这是应该的。”她客气地回应。

    四周又安静下来。

    “那”伍长峰清清喉咙。“现在才下午三点,晚一点我们再叫披萨当晚餐,一起吃好吗?”

    “好啊。”她没意见。

    又没话说了。两人再这样僵下去实在很诡异,她干脆丢下一记浅笑,避回房里去。

    “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投入舒服的床上,闷在枕头里轻喊。

    他也要一起住在这里,感觉真奇怪。不知道老爷爷听说之后,会不会再上门找她聊天?

    说也奇怪,从初访那日开始,老先生三不五时就会突然冒出来,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四处看看就走了。

    可能以前在老家就常常陪长辈聊天,所以她已习惯了和老年人相处。她感觉得出来,老人家对她的印象也不差,她也还满喜欢这位时而威严”而诙谐的大族长,这也算是一种“忘年之交”吧。

    其他伍家人八成不知道老先生与她有所接触,她也没有特别告诉任何人。总之,一老一少的奇怪交谊,就这样持续了下来。

    老先生来的时候,对家事绝口不提。与伍家相关的消息,她都是透过媒体报导而得知。

    据说伍父倒下来之后,老爷爷并没有如预期的,先回公司坐镇,反而要年轻一代乘机上来磨练一番。企业内部于焉开始出现派系斗争,每个人都想拱上自己属意的人选。

    伍长峰毕竟是第三代长孙,突然面临变数纷乱的局势,他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吧!

    想想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前半生都混在学校里念书玩乐,人生经验也比自己多不了多少。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个平民老百姓,他却要扛起沉重的负担了。

    谁说豪门之家的日子就容易过呢?

    她钻进枕被间,纷乱的思绪渐渐浓稠,直到瞌睡虫一只一只前来造访

    “我怎么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闹钟的萤光针指向七点三十分,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下了床,整间公寓环视一圈,终于确定一件事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跑哪儿去了?”她喃喃自语。

    下午他自己提议要叫披萨一起吃,如果临时有事,应该会留话才对,可是四处都没有看见宇条。

    会不会是临时缺了什么,他跑出门去买,就没有吵醒她?

    本噜咕噜肚子在叫了。她怀胎进入第四个月,平时没有害喜的征兆,只是刚睡醒时,食量特别大。

    “如果我自己先弄东西吃,吃到一半他突然回来了,那不是很不好意思吗?”她想得很周到。

    不管了,她先打电话订自己喜欢的口味,等披萨送到,他也应该回家了。

    “everythingido, idoitforyou”

    凌晨两点半,公寓的门轻悄拉开,歌声伴着淡淡的酒气袭人暗室。

    伍长峰按亮玄关的灯,随手把钥匙往鞋柜上的水晶盘一扔,鞋子往两边一踢,伸了个懒腰,走进客厅里。

    然后,僵住。

    大理石几上,一盒大披萨,一罐宝特瓶可乐,一桶炸鸡腿。

    披萨只缺了一小块,其他东西则原封末动,在暗夜里静静等待另一位主人回返。

    “该死!”伍长峰用力拍了下额头。

    他忘了,他真的忘了!今天下午或者该说,昨天下午他整理行李到六点多,正饥肠辘辘时,几个朋友恰好打电话来说要帮他洗尘,他一时忘记自己和她约好了,就直接出门去。

    “真糟糕”

    他不是故意爽约,他只是太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看桌上的食物,她几乎没吃几口,这样营养够吗?

    怀着一颗惴惴的心,伍长峰走向她房门口。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她八成睡了,今晚没害她等太久吧?

    不过,他实在很意外,没想到她会记得替他留晚餐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动流过去。

    房门在他呆愣的凝视中打开。甫一照面,门里门外两个人同时愣住。

    她带着睡意的红颜映进他眼里,他飘着酒气的味道钻进她鼻中。

    “你还没睡着?”

    “你站在我房门口做什么?”

    两个人齐齐出声。

    顿了顿,她先回答“我想上洗手间。”

    “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侧身让开来。

    她的意识不十分清醒,清秀的脸孔染着浓睡后的薄晕,看起来实在有点可爱。

    半摸半走地晃入浴室里,不一会儿就使用完毕,开了门出来。

    “喝!”

    “是我。”他赶紧把走道的灯按开,表明身分。

    “我知道。”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个晚上被他连吓两跳,这下子睡意真的跑光光。

    身后那个人还是亦步亦趋跟着。

    “你有事吗?”她把他堵在自己的房门外。

    “我”伍长峰看看左边的客厅,看看右边的走道,再看看身前的她,哑然无言。

    “没事的话,我要睡了。”她忍住一个呵欠,欲把房门关上。

    “等一下。”一只脚丫子顶住门缝。

    他身上的酒气直接飘进她鼻端,她不舒服地轻咳一声,往后仰把两人的距离拉开。

    “你还有什么事?”

    “我披萨呃”他实在很不擅长道歉这档事。

    “假如你肚子饿,披萨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只是不会像刚出炉那样可口。”她又忍回一个呵欠。

    “我知道我是说,昨天晚上”他不自在地交换一下身体重心。“对不起,我忘了。”

    恕仪终于正眼看他。

    这一眼清清凉凉的,教人瞧不出她的心意,然而直觉告诉他,女人在该发火的时候突然安静无声,绝对不是好现象。

    “没关系。”她没事人似的,又想把房门掩上。

    他的脚尖再度顶住门缝。

    伍长峰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只知道她这种平淡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她随口埋怨他几句都好啊,起码会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她执拗起来的时候,不是很凶吗?

    “昨晚没害你等太久吧?”在她挑眉的询问下,他只好又挤出一句话。

    恕仪微微牵动嘴角。“你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他被问住了。

    不等他回应,这一次,她果决地把房门关上。

    他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等他吃晚饭。

    是,提出来一起吃晚餐的人是他,他不是为自己的错开脱,毕竟约了人又开溜是很低级的事。更当然,他们两人名为夫妻,实为室友,她没有那个义务等他,他也有那个权利去陪自己的朋友吃饭,可是他就是没想到!

    披萨事件变成一个转捩点。从那一日起,她很明显地改变态度,对他客气得近乎疏远,两个人的生活被画上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她会故意错开与他起床、用餐、入睡的时间,让他们两人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多少机会碰到面。

    他有种感觉,爽约事件是小事,她却发现了两个人“差一点点”变成朋友,于是赶紧告诫自己,马上和他画清界线。

    唉!真想不到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却这样坚执。

    明明就是要一起生活的人,每天还得这样冷冷淡淡地过日子,滋味真不好受。

    他承认自己习惯别人们照着他的游戏规则走,可他也不是那种刚愎自负的人啊!她大可痛痛快快地数落他一顿,只要错的人真的是他,他不介意被人骂几句。

    可,她就是不甩他。

    吧什么啊?大家要出来讨生活,凡事就痛痛快快、俐俐落落,有任何疙瘩一次说清楚,干啥把他晾在半空中当离水金鱼呢?

    莫怪乎他的死党老余会说

    “外表越柔弱的人,越不要招惹他们;一旦把他们惹毛了,要得到他们的谅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余克俭含笑啜了口参茶。

    “真是莫名其妙,不过就一个披萨没吃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该陪罪的我也陪罪了,她还想怎样?”他从桌上抓起两把橘红色的干果,一颗一颗抛入嘴里。“嗯,这是什么东西?吃起来挺像葡萄干的。”

    “枸杞,可以滋补肝肾,明目润肺,欢迎爱用。”余克俭将水晶盘往他身前又移一移。

    伍长峰把红色的果实举到眼前,感兴趣地打量起来。“你连零嘴都吃这种‘葯材’?幸好比我想像中好吃。”

    “你喜欢的话,我的日子和你交换。”

    “换什么换?你这样又有什么不好?顶多就是少跑一点、跳一点,别在我面前装死。”伍长峰给他一个大白眼。

    伍余两家是世交,小一辈都很交好。八年前老余出了一场意外,此后体质就变得孱弱。余家上上下下都把他当易碎的玻璃捧在手心,只有他伍大少,照样来打打闹闹,不把他的弱体当一回事。

    余克俭不是不感激他的,只有和伍长峰在一起时,他才会感觉自己仍然是个健康正常的普通人。

    像伍长峰这样的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实在是可惜了。他身上有一种陕客式的豪爽,性子坦率直接,毋宁更适合那种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武林时代。

    像此刻,周六的阳光恋恋宠幸着他,皮骨之下旺盛的精力让人好生羡慕。

    “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学校念书了?”

    “看情形大概是没机会了。医生说,老爸的病起码要修养个三年两载。”伍长峰揉了揉后颈,罕见的出现倦怠神色。

    亏他当初还夸下豪语,要一口气念两个博士,把老余的份一起念下来,可惜人算总是及不上天算。

    “你被分派到哪一支企业?”

    “伍氏证券。”

    余克俭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对证券业向来不感兴趣。”

    “由不得我,证券公司有几项新措施年初才刚上线,老爸放心不下,非要我接手不可。”他盯着窗外的树影,脸上的倦色更明显。“奇怪,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商学院出身的人就一定懂商?我念的是管理,管理和经商是两码子事,我所有跟商业贸易有关的学分都是低分飞过去。”

    “我不喜欢你这副委曲求全的孬样,太不像你。”余克俭摇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懊坚持的时候还是要适时坚持。”

    “过一阵子,等我老头身体恢复了再说。”身为世家子弟,他的身上被赋与太多责任。

    余克俭决定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你那个小新娘呢?你们挖出她的心机没有?她到底想要什么?”

    转移策略成功。

    提到那只“伪班比”他要死不活的表情马上一扫而空。

    “她最想要的就是让我的日子难过,不然还能有什么?”

    “你们冷战还没结束?”余克俭嘿一声笑出来。

    “说冷战还真是抬举我了,人家现在根本把我当成路人甲。哼!不是我爱说,她真的很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

    “你知道吗?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要。”困惑的表情开始在他眼角累积。

    “她不就要你娶她了?”余克俭提醒。

    “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要求了。”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甚至去打听,离婚六个月以内出生的小孩都算婚生子,所以跑回来建议我,如果不想拖得太长,现在就可以让离婚协议生效了,你说她诡不诡异?”

    “她这么清高?”连老成如余克俭也不禁一愣。

    “其他女人,要不就想拿钱,要不就想讨人,不拿钱也不讨人的好歹也想炒作新闻,藉机出出名,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要,还巴不得全世界没人知道我就是孩子的爹,我从没和这么奇怪的女人打过交道。”

    他迷惘的神色让余克俭心中一动,彷佛有一些什么即将发生。

    “那就好好对待人家,好歹先熬过这段怀孕期再说。无论你愿意与否,中间卡了个孩子在,你们两个人的生命不可能再无交集。”

    “真诡异,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二十五岁那年就当爹。”伍长峰爬梳了下头发,咕哝。

    “种也是你自己下的,你怪谁。”余克俭好笑。

    “谢谢您的安慰,”伍长峰给他一记大白眼。“得知您如此大力支持与赞许,兄弟我真是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嘿嘿,我可是很期待伍小峰的出世。”

    伍长峰僵了一僵,才故作潇洒地耸肩。“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一步。”

    “阿峰。”

    他在门旁回过头,余克俭深深看着他,笑容极为柔和。

    “我是说真的,倘若那女孩儿是个纯善的好人,就别亏待人家,因为你永远说不准,未来的生命将如何与她牵扯。”

    你永远说不准,未来的生命将如何与她牵扯。

    老余竟然会说这种话,真是令人意外。伍长峰的车子绕进地下停车场。

    打从李恕仪出现开始,他的生命就陷入一连串剧变,无论是在事业、课业、家庭、爱情各方面。虽然把这些变化全归咎在她身上并不公平,他却无法不联想到她简直是一颗扫把星,有她在就没好事。

    她唯一让他庆幸的,只有不会吵、不会闹这两项优点。

    车子停在车位了,伍长峰深呼吸几下。

    别看他外表嘻嘻哈哈的,一副天下无难事的模样,其实他真的有些累了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已经足够常人十年之用。

    回到家门前,他边开锁边瞄着腕表。

    十点半。不晓得他的“室友”睡了没有?算了,即使没睡,也不会让他碰着面。他自嘲地笑笑,推开门。

    一整片裸背,与一个嫩呼呼的小屁股,迎接他归巢。

    下巴掉下来。

    他甚至可以看到俏臀下方那片引人遐思的黑潮。

    恕仪把滑落的浴巾重新包回娇躯上,浑然不觉地转身。两双眼,对上。

    沉静。

    “啊”天地顿时为之惊动。

    她没命地逃回房里去。

    “你色狼!不要脸!偷看别人洗澡!啊啊啊”伍长峰愣在原地,一额角黑线。

    他偷看?他可是正大光明踏入自己家门好不好?谁知道她会没事脱光光在家里走来走去!

    “登徒子!不害臊!啊啊”房里那个人已经完全歇斯底里。

    般屁啊!这是客厅,他不能来吗?

    “谁教你自己没事要光着屁股在公共场合游荡?”

    愤叫声顿了一顿,一张羞恼的俏脸探出来。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光光我洗完澡才想到忘了带衣服进去,不行吗?”

    “那我也只是想走进自己的家门而已,不行吗?”他恶质的那一面被撩动。呵呵,看她全身羞成同一种颜色的样子,实在很好玩。

    “你你没有及时把眼睛闭上,就是色情狂。”

    “才看两眼就叫‘色情狂’?我脑子里还有更色的呢!你要不要听听看?”

    “你你低级,下流。”

    砰!房门轰然关上,一阵压抑的叫声又传出来。

    哇!从来没见过她反应如此激烈,看样子她真的受到很大的打击。

    他恶作剧的心越盛。

    他走到房门口,好声好气地陪着笑“喂,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

    他哪里理她,自己开了门就进去。嗯!她效率不错,整齐的棉布睡衣已经包裹在身上。

    恕仪本来正闷在棉被里尖叫,见他不请自来,吓了一跳,连忙闪身缩到角落去。

    她不闪还好,她越躲,伍长峰想戏弄她的心就越强烈。

    缓缓坐到床沿,将她困在床头板与他之间,他柔声轻唤:“仪”

    “你你你要做什么?”她连呼呼都不敢太用力。

    “我,”倾身贴近到她唇前。“要向你道歉。”

    “你你你站在门口就可以道歉了。”一口气梗在喉咙间,

    “可是,我已经来到你面前了。”他扯着唇,灼热的呼乡上她嘴畔,如同用无形的空气在吻她。“仪,我不是有意撞见你的小屁屁,你明白吧?”

    她的脸快涨成三倍大了。

    “我我”形势比人强,她聪明地知道自己不该乱说话。“我知道。”

    “你的谅解听起来好勉强。”他语气如丝。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她惊恐地摇摇头。

    “真的?”他撩动她鬓角的发丝,手势慵懒而性感。“你知道,我最痛恨让女士失望了。”

    “真的真的,我保证。”她拚命点头。

    “那就好,我好高兴听见你这么善体人意。”他的鼻尖埋向她耳际,深深呼吸一下。好香,同样的乳霜沐浴精,为什么在她身上的效果就是比他好闻?

    “那那那那你可以出去了吗?”她在发抖了。

    看出她真的是既紧张又害怕,他暗笑一声。想我伍长峰是什么人,岂是可以让你任意视之如隐形人?

    晤,倒不是说他在争取她的注意啦,这纯粹是男性尊严的问题。

    今晚先放过她。

    “好吧,那你好好的睡。”他轻点一下她的鼻尖,爱宠地低语。“作个好梦哦,记得要有我。”

    嗯!她快不行了。

    伍长峰收回双臂,悠然走出门外。

    轰!巨大的摔门声是他的退幕音乐。

    不一会儿,得意的口哨声在客厅里传开来,一路响进他的房间,甚至连他踏入相接的浴室里,都还可以穿透水声传过来。

    为什么?明明是她被人家偷看去,还要割地赔款,被威吓、玩弄兼欺负一番?她欲哭无泪。

    这种男人!谤本不是好东西!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吸引人。

    “可恶、可恶、可恶!”

    生平第一次,她做出会被家人视为极度缺乏教养的行为

    痛扁枕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