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执义山庄“迎宾楼”的花园角落,两男一女小心翼翼地藏身其中,三对六只眼不约而同望向楼内一名正背对着他们的伟岸男子。

    “烈儿,事情查得如何?”俞雄询问的声量近似耳语,只让在场的三人听见而已。

    “爹,据孩儿所派的探子回报,江西的云紫山山腰处,的确植有一片杏林,唯此处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仿如世外桃源,却不见任何人迹。因此只能探知确有其所,就不知是否真有其人了。”

    “哥,是你派去的人办事不力吧,怎么会有这等事?我说罗言孝绝对没问题,你偏爱同我作对。敢情哥是在嫉妒?”俞诗诗调侃道。她绝不让任何人赶走罗言孝,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嫉妒?”

    俞诗诗含羞带笑地望向罗言孝所在的方向。“因为你不愿见到竟然有人长得比你更英挺不凡、更风流倜傥呀。对吧?”

    “诗诗,你怎么八字都尚未一撇,胳臂就往外弯啦?”

    俞雄适时开口说句公道话,阻止已气得七荤八素的儿子俞烈开口。

    “爹,诗诗不是胳臂往外弯,而是人家罗公子明明只是喜欢研究花草罢了,为何硬是将他上一个对山庄有不良意图的大帽子不可呢?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

    俞雄抚着下巴的山羊胡沉声道:“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仍得小心为上,在江湖上生存,可容不得走错一步。况且,罗公子既然来自这么神秘的地方,身分肯定不单纯。”

    “爹你上说”俞烈比了个灭口的手势。做这种事,他早已驾轻就熟。

    俞诗诗见状,倒抽口凉气。“爹!不可以!”

    俞雄举手制止两人的争执。“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咱们便如虎添翼了。”

    “‘失心丹’!只要让他服下失心丹,还怕他不乖乖听从咱们的使唤吗?”俞烈得意地笑了。

    “这么做不好吧?”她可不喜欢一个凡事言听计从的傀儡。

    “诗诗,之前你不是担心抓不到他的心,终有一天会失去他吗?唯有这个法子可一劳永逸了!”俞烈开口说眼她,因此计谋高要她的参与。

    “这”俞诗诗真的犹豫了。

    俞诗诗心想,罗言孝之所以会同她回山庄,是为了研究花草而来的,并非为了她;当他目的达成后,他肯定会毫不留恋地离开。而她并不想让他离开,她想要他娶她,甚至想让他忘了有未婚妻的存在这么看来,唯今之计,似乎只有这一途。

    “好吧。”至少先拥有他的人,以后的事再打算吧。

    “好!”俞雄赞声道:“真是我的好女儿。走!回爹房里去,咱们三人一同合计合计。哈哈哈”三人方离开,冷单倣便迳自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贼老头,故意将音量压低。”害他得凝聚更多的心神,方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近似抱怨的语气,将“非礼勿听”的美德,抛至九霄云外去。

    移动双腿,信步逛到花园,状似赏花的举止,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他的脑子可是转得飞快。

    失心丹?不失为控制人心的好法子,也只有像俞雄这么奸险的人物,才能想出这种点子。也幸好他这第八代单传的神医,早已练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身躯,否则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半倾身子,鼻端凑近一朵娇贵的牡丹,微敛的眼眸稍瞬,便可瞄到隐藏在暗处的人,薄唇漾出一抹讽笑。

    表面上执义山庄并未对他的行动有任何的限制,但负责监视他的人员可不少;他相信在对方尚未查清楚他的来历之前,这些监视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不过当他服下失心丹后,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有!没想到上山庄来一趟,能遇着这么有趣的事情,既然对方想玩阴的,他也可以免费奉上他精湛的演技。

    好久没演戏了,骨子里还真的有些痒呢!这次要演傀儡,他相信他定能完美地诠释,只是没能让好友瞧见,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随手折了一枝玫瑰。这花像极了舞影,美丽却多刺,想一亲芳泽的人,总是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但却非常值得;只要你掌握了方法,玫瑰也可以让你只获取它的美,却不伤人。

    舞影他在心底低喃着她的名。他这会儿才体会到相思,恁般磨人。

    就不知他挂怀的人,是否亦同他这般多情了

    **

    执义山庄的红色铜门今日起将大开门户,以迎接自四面八方拥来祝贺俞雄六十大寿的各路英雄好汉。

    早在三个月之前,山庄上上下下早已为了这次的寿宴做准备,”在广发柬之下,各门各派几乎皆派人前来祝贺,因此这回的宴会可说是龙蛇杂处,任何只要持有请柬的人便能堂堂走入山庄。

    由此黑白两道皆受邀的行径,不难看出执义山庄想统领江湖的野心。

    山庄内外,处处张灯结彩,连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也系上象征喜气的河谛子;而耸立在两旁的红色巨烛,更是将黑夜点缀得有白昼,让连夜赶至的人,亦能一眼看出山庄的财力雄厚。

    “魅影门的飞影公子?”负责检阅贺客身分的总管,好奇地多望了一眼面前这名身形稍嫌瘦弱的男于。

    “正是。”舞影无畏地与他对视。

    女扮男装假冒飞影身分的她,不得不在自己的身形上做些改变;她将布条缠紧上围,并用布包隐去纤细的腰肢,再套上特制的靴子,如此一来虽不至于让她成为昂昂的六尺大男人,也脱离了她应有的纤弱。

    初扮男装,她不仅不觉得别扭,反而有种自在的感觉,她倏然惊觉,自己的骨子里潜藏了些微的反味。

    “有携带兵器吗?”此次的寿宴,禁止任何人带兵器入山庄,所有兵器一律由山庄代为保管,待出山庄时再归还。

    “没有。”

    “请往前走,那里会有待女带您至客房歇息。”总管递回请柬,让了一步。

    “多谢。”舞影拱手谢过,内心暗自吁口气。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她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只除了他。

    舞影被带至迎宾楼中最偏僻的角落房间,或许是因为魅影门与山庄关系特殊的缘故而做的安排。不过倒也正合了舞影的意,她向来不喜与他人打交道;而她此行的目的亦是见不得光的。

    一路上见着了各门各派的人物,虽然无人识得她,她对他们的身分却了若指掌。舞影秀眉微蹙,尽是一些攀权附势、利欲薰心之徒;江湖虽分黑白两道,然而在某些心态上倒是相同的。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脱离这样的环境,找个地方隐居。

    隐居?这个念头让她思及冷单倣的随性居。那是一片人烟罕至的杏林,美得仿佛不似人间;或许他早已看透人心的丑陋,所以才会选择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吧。否则以他的名气,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她闭上眼帘,平息内心的浮动,她发觉她似乎渐渐能了解他了。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侍女站在门口静候指示.瞧她微红的脸蛋,显示出男装的舞影,魅力无限。

    舞影睁开眼,或许侍女能提供一些线索。“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不知是否会担误姑娘?”

    侍女的脸更是红烫了。“公子您客气了,希望奴婢能帮得上忙。”

    “那好!耙问姑娘,所有不属于山庄的人,全都被安排住在迎宾楼中吗?”她想先确定搜寻的范围。

    “是的。

    “有例外吗?”凭他的能耐,或许会有不同的待遇,就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分“混”进来的。

    “例外?”侍女认真思索了会儿。“啊!有了,前些日子来了一位罗公子,听说大小姐三番两次要罗公子搬去她的别院住,罗公子总是推辞;他是第一个受邀搬离迎宾楼的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例外?”

    “罗公子?姑娘可知道他的全名吗?”

    望见侍女狐疑的眼神,舞影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回前来一来是为庄主祝寿;二来是为了寻一位多年前失散的友人。据说他今年亦会到山庄来。”

    “这样啊。”侍女明白地点头,据实以告:“他的全名应该是罗言孝公子吧!是言语的言,孝顺的孝。”

    “罗言孝?”舞影眼神一黯,不是他。

    不!等等,罗言孝罗阎笑啊!不就是“笑阎罗”倒过来念吗?她的心头一阵狂跳。

    “姑娘知道他住哪一间房吗?”

    “一楼右侧靠近花园那一间。不过听说近来大小姐都会找罗公子至她的别院陪她,有时候甚至不让罗公子回来这歇息呢!”侍女暖昧地说道。她家大小姐对罗公子的喜爱,在下人间早已传得众所皆知了。

    “大小姐?”舞影闻言睁大了眼。又是邀约又是挽留的,大小姐到底打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一阵酸意与烦闷呢?

    她在吃醋?虽然极力想否认,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察觉舞影内心的变化,侍女开口道:“大小姐就是咱庄主的女儿俞诗诗小姐呀。本来这回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是要为大小姐觅位如意郎君的,不过看来大小姐心里头已经有人选了。”

    舞影愣了半晌,对侍女挤出一朵苦笑。“谢谢姑娘告诉飞影这些事。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侍女机伶地一福“不打搅公子了,奴婢告退,有事情尽管吩咐。”

    必上房门,舞影烦躁地靠在门扉上。可恶的冷单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会找到他的,并且要他亲口向她解释清楚。

    ######

    “诗阁”每晚皆会传出铿锵悠扬的琴音,抚琴者素手轻移,轻拢慢捻抹挑的指法运用神妙,琴艺高超。

    俞诗诗摆出最娇柔的姿态,挑逗的眸光不断绕着冷单倣打转;薄如蝉翼的衣裳敦酥胸半露,一大片雪白的胸口,甚至是那若隐若现的乳沟,皆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好听吗?”一曲甫毕.俞诗诗嗲声问道,向前倾的身子,露出更多青光。

    冷单倣拊掌称道:“小姐的琴艺堪称一绝,无人能及。”

    俞诗诗闻言不悦嗅道:“小姐?不是要你唤我诗诗吗,怎么还是唤我小姐?”

    “对不起,这是庄主的吩咐。”

    “你算了。”让他服下失心丹后,虽然对她言听计从,但经过爹与哥哥的调教之后,她的命令便排第三了。只要有相冲突的地方,他一律不从。她不禁埋怨起他的记忆能力。

    唉!懊恼地叹口气,目不斜视的他,可真是守规矩。

    “言孝,你看着我。”

    “是。”冷单倣黯黑的瞳眸,依言对上她的眼。依然是今人怦然心动的眼眸,却少了一些自主的灵性。

    “我的样子美吗?”俞诗诗刻意挺挺胸,两颗浑圆呼之欲出。

    “小姐很美。”

    “那么,你想要我吗?”俞诗诗走向他,带着满腔的欲火;她向来对男人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一见钟情。

    说她淫荡也好,无耻也罢,她再也不想克制想要他的欲念与渴望了。

    “属下不敢。”冷单倣敛眉垂首,僵立不动。

    “若我准许你呢?”俞诗诗的手抚上他精瘦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躯让她逸出一声低喘。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冷单倣的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戏谑,只是没人瞧见。

    俞诗诗将身子紧挨上他的,丰满的胸脯不断向他磨蹭,纤指亦贪婪地-一触过他精雕般的俊美五宫

    噢!他真是俊美得不可思议。

    “别管那些,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她踮起脚尖想亲吻他的唇,无奈他实在高出她太多了。皓腕勾住他的颈项:“吻我!”

    冷单倣的手一直规矩地平贴身侧,并未加人她的邀约中。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他再次重申。

    又来了!俞诗诗按下心头的不满,她不想破坏气氛。

    “好!那我吻你,总行了吧?”

    眼见她红艳的唇就快沾染上他性感的薄唇之际

    “喀!”一颗石子撞上窗棂的轻响,及时解救了他。

    “谁?”冷单倣轻推开她依附的身子,纵身追了出去,只来得及见着一闪而逝的黑影。

    冷单倣心头微震,那身法像极了舞影?只是身形有些不同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看错了?

    “见到人了吗?”俞诗诗恨声问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破坏了她的好事,她绝不轻饶。

    眸光一闪,他又恢复之前清冷无波的模样。“夜深露重,小姐请回房吧,山庄内守备森严,不会有事的。亥时已过,属下该回房了,祝小姐一夜好眼。”向她颔首致意,欲转身离去。

    “等等!避它亥时不亥时的,我要你今留下来陪我”

    她气恼道。

    “对不起,小姐,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

    小姐回房吧,属下告退。”语毕也不等俞诗诗回话,几个纵身后,消失无踪。

    “罗言孝!”俞诗诗气得猛跺脚。

    都是爹害的,没事定下那些规矩,就怕自己的女儿让人占了便宜!天知道,她还巴不得他来占她的便宜呢!

    她站在房门口,视线飘往迎宾楼的向,红唇微翘,似乎在算计什么

    诗阁外围的树枝上,站立着一抹黑影,同俞诗诗一般,视线胶着于迎宾楼的方向。

    **

    他真的是单倣!

    她终于找着他了,不料却撞见不堪人目、今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下流!”舞影低斥一声,双手抚上兀自红得发烫的双颊。她从没想过,一位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行径竟会如此地放荡。她一直认为只有勾栏院的女子,才会如此放浪,没想到

    舞影深吸了几口夜间清冷的空气,借以平息脸上的红潮。她承认初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时,一种背叛、嫉妒、羞忿、心痛等等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有一股分开两人的冲动。

    而当她触及他那冰冷无波、不含任何情绪的冷眸时,她震住了!那种眼神并不属于他,至少她未曾见过。

    那种眼神太过理智、太过冷静、太过于服从。服从对了,就是服从!这个字眼并不该冠在那孤傲邪魅的男子身上。所以她抑下心头的怒火,静观其变。

    然而那名女子的行径实在太过火了,她忍不住才出手破坏了她的好事;因为他的唇是属于她舞影一人的.只有她才能吻他。

    见俞诗诗已进房去了,她得赶至迎宾楼向他问个清楚,她可不许他背着她胡来。

    等等,那女子怎么又出房门了?难道舞影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情,那女于行走的方向正是迎宾楼的方向。

    舞影的粉拳握得死紧,动人的脸庞蒙上一层寒霜,望着男装打扮的自己,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动。

    “好!既然你这女人想染指我的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锏了,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舞影身形连间,尾随而去。是该她上场的时候了。

    ***

    “下去吧!”斥退了服侍的婢女,冷单倣迳自宽衣步人浴桶中。

    蒸腾的热气舒缓他紧绷的肌肉,星眸敛合,他放松地仰靠在桶缘上。只有在他单独一人时,他才会卸下伪装,恢复他原本如鹰隼般犀利又带着轻桃笑意的眼眸。

    他从未遇过像俞诗诗这般大胆放荡的大家闺秀,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借庄主的命令“撑”多久。就如同今晚,若不是那一声异响,恐怕他的“清白”早已毁了。

    唉!无声地叹口气。对于美人,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自从遇上舞影之后,他发觉其他的女于竟丝毫吸引不了他,以至于今日,他会为了应付俞诗诗而筋疲力竭。

    住在山庄的这段日子,他已大略探知水池的位置了,只需找个时机侵入,而寿宴是最佳时机。事前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待时机成熟了。

    “叩叩”的敲门声,唤醒了他的伪装,力抚平紧蹙的剑眉,来人已不请自来,自行入内了。

    听出脚步声是属于谁之后,他罩衣一抓,起身穿上。

    “言孝,你在沐浴吗?来,我帮你洗背。”这正是俞诗诗的目的。

    “属下不敢。属下沐浴完毕,衣衫不整,请小姐见谅。小姐请于前厅就座,属下换件衣裳便来。”

    “衣裳甭换了,夜深人静的,不会有人来了。既然只有咱们两人,我不介意你的穿着的。”俞诗诗妩媚地笑道。

    现在的他真是性感极了,单薄的罩衣罩在身上,与身上的水珠相贴合,仿佛他的第二层肌肤,将他健颀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微湿的长发凌乱有型披洒身后,更增添他一股邪美。

    俞诗诗暗自咽了口口水,她的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这样的男人,真是令人着迷呀!

    冷单倣暗叫声糟,没料到她竟会追到他房里来,抑下心头的厌恶,他得想个法子将她送走才行。

    随手拿件外袍披上,借以阻挡她毫不掩饰的盯视,若今日以此露骨的眼神着他瞧的人是舞影的话,他早就让她躺在他身下了,可借

    “呵,别穿了,我喜欢你只穿罩衣的模样。”俞诗诗动手想让下他的外袍。其实她更想将他扒光。

    “小姐,这样于礼不合。”是他太保守吗?或是年代变了,这到底是什么的状况?

    俞诗诗趁机将五手探向他的襟内,抚摩他肌里分明的胸膛甚至将她的唇凑上去

    “碰”声乍响!突然闯入一名手持酒壶的年轻男子;又“碰”地一声,他反手将门关上。

    “来!许兄,您瞧我又找来一瓶好酒了,快来呀

    别杵在那儿,咱们兄弟俩今晚来个不醉不归呀呃”舞影故边打酒嗝边脚步踉跄地走向冷单倣,拉过他的手往案桌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俞诗诗愣在原地,半晌才忆及这登徒子打断了她的好事。

    她恼羞成怒地走向前,分开两人的手。“喂,你这个醉鬼!你到底找他喝酒?你走错房间了吧!快走呀!”俞诗诗边推来人,边掩住口鼻,他身上的酒气真是浓得吓人。

    “走错?不会呀,呃是这儿错不了的”舞影借着打量房间的动作,轻松地避开俞诗诗。“哎呀!许兄您真是不够意思,小弟我才出去找酒,您怎么把菜全吃光了?连盘子都收好了呃”舞影又故意打一个酒嗝,然后跌跌撞撞地撞进冷单倣怀里。

    冷单倣顺势握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乍见她时,他既惊又喜,见着她的装伪,他明白之前出现在诗阁的人也是她;而她之所以积极地替他解围,想必是她心中的“醋意”在作祟吧!

    舞影装醉,懒懒地倚在他怀里不肯动。她好怀念他的胸怀、他的体温,虽然他没有拥抱她,但她可自他肩上所感受到的轻颤,了解他内心的激动。

    她不知道他和俞诗诗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得她,但至少她知道他并未忘记她。够了,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喂!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给我看清楚,他是罗言孝,不是你要找的什么许兄!看清楚了吗?快给我滚吧!”

    她强行将舞影与他分开。

    舞影挣脱开来,她还得演一出戏才行。

    “言孝?罗言孝?真的是你?”舞影激动得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言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吗?家母终于同意让咱们俩在一块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言孝,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呢?你也不在乎吧?我深信只要咱两人相爱,终有一天,世人会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恋亦是可贵的”舞影刻意将“断袖之癖好”与最后一句,加重语气强调。“言孝,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舞影皓腕一伸,勾下冷单倣的颈项,脚尖一踮,毫不保留地凑上她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冷单倣这回真的愣住了!

    从舞影的话中,他大概明白她在要什么把戏,他也挺佩服她的慧黠,只是她最后的表白,让他迷惑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吻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应她,任由她生涩的吻撩拨他悸动的身心;他怕他一旦回应,便无法收拾了。

    舞影依着他之前吻她的式依样画葫芦,虽然他并未回吻,但自他失序的心跳可知他内心的冲击与压抑。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若不是之前喝了一些酒壮胆,她绝对做不来的。

    “啊!”待俞诗诗自两个大男人的亲吻中回神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使劲将舞影推开。

    因事发突然,不及防备的舞影,加上之前喝的酒已发挥作用,脚步一阵踉跄,秀额不偏不倚地撞上床柱,发出好大的声响。

    “啊!”舞影额上的血迹,引发俞诗诗第二声尖叫,连着两声的叫喊,引来了巡守的工兵。

    舞影的伤,让他忿怒得想杀人,阴鸷的眼眸迸出冷冽的寒光;若非卫兵的敲门声引去俞诗诗的注意力,她必会发觉服下失心丹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眼眸。

    “言孝,千万不能开门!不能让人瞧见我在你这儿,否则我会被爹责罚的。”俞诗诗耽忧地嘱咐。要是让爹知道她半夜竟跑到男人房里,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冷单倣将晕过去的舞影轻轻抱起,安置在床上。从容不迫地走至门口。

    “对不起,没事的,只是作了场恶梦罢了、让您见笑了。多谢大哥们的关心。”

    “恶梦?”门外响起一声怪叫,而后啼笑皆非道:“好了好了,小心点,别再乱叫了。”

    杂沓的脚步伴随几声嘟嚷离开了。

    “嘘.好险。”俞诗诗拍拍胸口,望向床上的舞影。

    “他怎么样了?”

    “昏厥了。”冷单倣冷然道,他正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言孝,你认得他吗?”她想证实这点。

    “小姐认为属下应该认得她吗?属下会好好想想的。”

    “喔,不!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喝醉了,认错人了,你一定不会认识他的。”待他清醒后,她会向他问清楚的。她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癖好。

    天快在了,她得赶紧离开,免得被下人撞见了。

    “言孝,待会儿你就送他回房吧,我先回诗阁去了。”

    “属下送小姐。”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用了,你快送他回房吧!”俞诗诗快步离开,并替他掩上房门。

    淡漠的眼一转为温柔与怜惜,细心为她拭清额上的血渍,涂抹上一层能消肿、去瘀、化疤的藥膏。

    “放心,我不会让你美丽的脸庞留下疤痕的。”他以手背轻抚她的面颊,低声呢喃。

    随即抵挡不住她红唇的诱惑,爱恋地封上。

    他的吻,由浅尝改为深探,仿佛唯有如此,方能解他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他的舌霸道地探人与之纠缠,他想吻尽属于她的每一份甜美,品尝只属于他的馨香。

    好熟悉的吻舞影不由自主地回应,在她几乎透不过气之际,她睁开了迷离的双眸。

    “你”眼前的他又恢复成以往总是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的他。“你可以认我吗?”

    冷单倣亲吻了下她的唇。“只有现在可以,平时我必须表现像个服过失心丹的人。”

    “失心丹?”舞影秀眉微蹙,却牵动额上的伤,疼得她闭了闭眼。

    “疼吗?”他替她抚平眉头。“详细情形以后再告诉你,你得找机会离开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呢?何时离开?”

    “快了,你留在这儿,我会担心的。”

    “用不着你担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舞影自床上坐起。“天快亮了,我得回房了,用不着送我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柔弱女子。”

    “而且演戏也是一流的。”他取笑她今晚的表现。

    “彼此彼此。”她回将他一军。

    “以你现在的身子,短时间接触日光应该不碍事的。”

    他一直忘了告诉她。

    “真的?”一向冷淡的容颜,难得展现欢颜。

    冷单倣点点头。“注意,时间不能过长。”

    “我知道了。我走了,自己小心。”她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纵身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