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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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是三七五六四三三哔张艳,我是大铭,明天晚上要彩排,六点,在礼堂,别忘了!拜!.哔艳艳,我是阿咪,你怎么老是不在家?该不会是躲我吧?真是的!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别那么敏感。这个星期六晚上六点半,在‘红磨坊’,一定要来哦,等你哔”

    张笑艳用力按掉电话答录机,心浮气躁的。这些天被秦可咪这些催促相亲的电话惹得烦躁不堪。秦可咪这么热心,反倒教她为难。一定是她亲爱的双亲大人授意秦可咪这么做的,还有相亲的事老天!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父母,一心要赶女儿出门?

    自从三年前,秦可咪生了个白胖的小子后,张家二老一天到晚就在她身旁嘀咕,恨不得地也马上剖腹生一个;又不时在她身边唠叨,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去让他们看看;甚至拜托钟立文帮她留意他的同事对象就算她是什么行情低落的滞销品,也不是这样的拍卖法吧?

    包有甚者,二老多事,看她迟迟不带拥有“亚当的苹果”特征的人回去,三个月前,竟将她扫地出门,硬是要她搬到外面独立生活,尽快找个人嫁了。后来又兴冲冲地拿了些照片叫她挑,她不依,上个月更切断了她的生活费,害她四处打工奔波。

    天下就有这种宝贝父母,张笑艳边想边摇头,电话铃响了起来。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接张笑艳心想。

    “艳艳,我是阿咪,我知道你在家。拜托你接电话吧!立文不在,我”

    “阿咪!”她抓起听筒,线路已经断了。她急忙抓起外套,冲出门,火速赶到钟立文家。

    “阿咪!”张笑艳边叫边按门铃,边敲拍着铁门。

    门打开了,秦可咪笑咪咪的,一点事也没有。

    “你来了!”秦可咪说:“你一直躲着我,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电话,我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了。”说着。将张笑艳拉进屋里。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担心死了!”张笑艳埋怨道。

    “知道了!”秦可咪吐吐舌头。“可是不这样,你根本不会来。”

    秦可咪爱娇带俏,有股楚怜的气质,令人不忍心对她发脾气。张笑艳叹了一口气说:“好了!我来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别这样,艳艳。”秦可咪将她挽坐到沙发上。“立文今天会晚一点回来,你就算是陪陪我吧!”

    “陪你可以,先说好,不准提那档子事。”

    “艳艳!”

    “做不到?好!那我走了!”她做势起身,又被秦可咪拉了回去。

    “好!好!不提就不提!”秦可咪说。

    秦可咪是个幸福的女人,这点,从她眉目间散发出的喜悦光采就可窥探而知。三年了,张笑艳心想,三年幸福的日子的确足够将一个原本即已光彩动人的搪瓷,雕琢得更加完美光艳。

    而三年了,她的心也慢慢淡了。什么大悲大痛、大喜大乐的事经历多了,心情的落差起伏也不会太大了。看他们这么恩爱,她想,她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何况三年了,足够让她沉淀许多的往事。

    “艳艳!”

    “啊?什么事?”她太投入于自己的心绪中,差点忘了身在秦可咪的家中。

    “艳艳,你就答应我吧!就算只是一次也好。拜托你啦!否则我心里会很不安”

    “怎么又提这件事!”张笑艳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我爸妈死缠活赖着要你”秦可咪轻轻笑出来,打断她的话:“那倒没有!不过他们知道你山穷水尽时会找上我曾要我藉机要胁你?先思艺媸怯邢燃鳎 ?br>

    上个月被断粮以后,她付不出房租,只好找秦可咪帮忙,秦可咪把她丢给钟立文,钟立文倒慷慨,一口气借了她三个月的生活费。她看了秦可咪一眼说:“所以,你现在‘挟恩自重’。要以此逼我就范了?”

    秦可咪又轻轻笑出来,微仰着头,娇怜可爱。

    “看情形”她说:“如果你再如此冥顽不灵,我就只好使出这招杀手简。”

    “秦可咪!”张笑艳忍不住叫起来:“你太卑鄙了!”

    秦可咪看着她,一脸童稚的纯真。她甩甩头发,微倾着头,眨着洋娃娃般的大眼睛说:“艳艳,别这么倔强,有个伴不是很好吗?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世间再自然不过的定律。更何况,我妈说的没错,女人的身价是一天比一天低,眼光却是一天比一天高,行情跟眼光成了反比,结果总是错失良缘。你啊!都快三十了,再这样下去。不但没行情没身价,几年后我儿子都交女朋友了,你这个阿姨还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就不太好了!”

    “阿咪,我才二十二岁呢!还很年轻!”张笑艳低声抗议。

    秦可咪又甩了甩头发,冲着她浅吟吟地笑说:“都二十二岁的老女人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你还好意思说出去!艳艳,面对现实吧!难道你还在做白马王子的美梦?还是你有意中人了?”

    这话刺得张笑艳一跳。她觉得心慌慌的,低头回说:“我才不会做那种无聊梦!我也没有喜欢的人,你不要胡说瞎猜!”

    “既然都不是,那你为什么不”

    张笑艳举手止住秦可咪的话,转过去不理她。

    “说真的,艳艳,”秦可咪不放弃,又说:“对女孩子来说,有良人为伴才是最大的幸福。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能找到生命,宇宙人生之类不朽的永恒,胸怀大志,意气昂扬的。可是日子慢慢地流逝,我们每天都做些相同的事,不知不觉中就被生活吞没,什么大志,什么不切实际的理想都消磨光了,就这样,我们不知不觉地老了”

    “我”

    “别插嘴!”秦可咪摆摆手。“我知道,你一直怕结了婚,在某种程度上会被束缚。你想主宰你的人生,主宰你的青春,你不想太早就被绑住可是,艳艳,你老实说,你真的不寂寞吗?我知道好些人追求过你,你总是吊儿郎当蛮不在乎的。艳艳,你为什么不好好定下来,找个好男人相依一辈子?”

    “阿咪!”她瞪着她,今夜的秦可咪教她陌生。

    秦可咪不理她,又重覆说着:“我知道很多人在追求你,可是你根本不给别人机会。为什么?艳艳?难道你心中有别的喜欢的人?”

    这话又再度刺了张笑艳一下,她勉强展出一朵笑靥,甩甩头,语气假装轻松至极。

    “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谁也不喜欢?好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随便找一个人定下来,辜负这美丽的青春?再说,没事看看一些帅哥俊男,惬意又舒服,何必想不开,把自己绑死!”

    她想说美丽的恋爱,这一直是她的愿望。不用花前月下,她无需山盟海誓,她只要单纯的一颗不渝的心,以深情为常,以痴心为守,一辈子不变

    这个愿望,她始终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秦可咪也不晓得。这是她内心最大的私密,一个难圆的梦

    秦可咪猜不透她的心思,沉吟了半晌,支着头,凄楚地说:“艳艳,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拜托!”

    张笑艳又摇头。她实在不懂,秦可咪为什么这么执意要她点头。

    “艳艳!”秦可咪看她摇头,轻轻地啜泣起来。

    “阿咪!”她不知所措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艳艳,”秦可咪抓住她的手,泪水满颊地说:“答应我吧!求求你!你就去一次就好!答应我!否则我会很不安的,求求你”“阿咪!你到底怎么了?”

    秦可咪仍然哽咽着说:“艳艳,请你答应我,就这一次好吗?否则我心里会恨不安,觉得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疑惑。这些话梗在我心里三年了,我时常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艳艳,我太自私了,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他,不可能没有他”

    “阿咪,你究竟怎么了?到底在说些什么?”张笑艳被弄糊涂了。

    秦可咪脸上泪水不断,忏悔般地望着她,哭着说:“那时,你介绍我和立文认识时,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我,他全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大学入学后不久,我瞒着你,对他表示心意,被他拒绝了。我一直不敢见你,谁知隔天你们就大吵一架,我忍不住跑去看他。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看见我,以为是你,紧抱着我不放,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明知他喜欢的是你,我还是昧着良心对不起!艳艳,对不起!我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可是他来找我,表示要负起一切责任。我没有答应艳艳,相信我,我无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然而他坚持要负起一切的责任,他是个温柔的人。后来发现我怀孕了,他更不顾一切娶了我。这些年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过得很幸福。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艳艳!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也赶紧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对不起!对不起!艳艳”

    说到最后,秦可咪已是泣不成声。她哀哀地痛哭着,张笑艳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能思考。直到钟立文回来了,将秦可咪安顿到床上休息,她仍然呆坐在客厅里,愣愣地,心被掏空似地一片茫然。

    “来!我送你回去。”钟立文轻轻地拥着她,她像是呆愣的木头,乖顺地顺着他的牵引。

    “艳艳,”钟立文温柔的声音,让她听得心更痛。“阿咪都跟你说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你我觉得很抱歉,那样伤害你”她一直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有这样曲折的部份。那晚,钟立文急切地把她找去,不由分说就拥抱亲吻着她,甚至甚至她可感觉得到他体内有股激烈的渴望想占有她。她觉得很害怕,但仍任由他渲泄心中所有的感情,只是他始终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月光如流水清清,他拥着她,满足地叹息。然后他说,以后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不要再三人行了。她蓦然想起秦可咪她柔弱楚楚,需要有人保护啊!

    她猛烈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坚持不肯再三人一起游乐。她再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她夺门而出,回到家,睁着眼失眠了一个晚上。以后,就是秦可咪去探视他,然后,他们开始交往结婚

    悄悄地,眼泪挂满了腮。心痛啊!

    钟立文拿出手帕,为她擦干了泪,黑夜在四周静默地唱着一首无言的歌。

    她想谈美丽的恋爱啊这一直是她的愿望

    她擦干泪,努力笑着:“我没事。你要好好珍惜、疼爱阿咪,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深情。还有,告诉阿咪,周末六点半,红磨坊。我一定会去,请她放心。”

    说着,她向钟立文微微一鞠躬,转身跑开。边跑,边挥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