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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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是在屋内,但是一阵不知名的风悄悄的掀起她淡红色的水袖,飘忽的气质让岁寒马上认定这名女子也是修炼者。

    “你是怎么上山来的?”说坏话破人当场活逮的雷恩满脸通红。

    红英耸耸肩,一晃眼就在雷恩身旁的湘妃竹椅上落坐。“你可别看不起人啊!虽然我被贬下凡尘数千年,但是仍具有修炼者的身分,况且对我法术的封印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效,你在山路上所设下的那些小儿科阻碍,挡挡凡人还可以,对于修炼者,那些东西简直幼稚得可笑。”

    雷恩正想张嘴还以颜色,突然听见恋荷发出一声惊呼,他皱着眉回头,看她又惹出什么事来。最近老是这样,自从恋荷怀孕之后状况特别多,她好管闲事的个性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听说她老公凌震廷就被她吓昏过好几次。现在她留在“魅惑人间”

    里,雷恩为了确保自己的干女儿平安出世,简直忙到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让恋荷惊呼的原因,是一位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子。美丽的女人含笑立在门口,一手扶着木门,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嫣红晶亮的红玉古镯,看来是红英带她上山来的。

    “穆蝉娟!”恋荷惊喜的喊着,马上热络的握住蝉娟的手。“你怎么会上山来?我们好久不见了。”

    蝉娟半开玩笑的眨眨眼睛。“上山来看看媒人啊!那次我跟浩雷上‘魅惑人间’来通知你事情,却找不到你,浩雷自责了好久,深怕你出事,谁知道几个月之后居然接到你的喜帖,上面写着你要嫁给我哥哥的朋友。”她笑着摇摇头,回想以前的事情。“世间的事还真是难料啊!”这个雪肤花税的女子就是穆蝉娟啊!嫒怜若有所思的看着蝉娟。对于这个女子的大名,嫒怜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她以一介凡人,凭着感动天地的痴情,让许多修炼者甘愿冒着犯天条的危险主动帮忙。嫒怜听说穆蝉娟与丈夫楚浩雷曾经是一对苦恋许久的恋人,差点就在数百年的误会中错过白头偕老的机会,还好是恋荷爱管闲事的助了这对恋人一臂之力,才促成一桩等待了八百年的姻缘,而蝉娟手上的那只红玉古镯就是红英的正身。

    “你丈夫呢?怎么没跟来?”恋荷脸上堆满了热诚的笑,边问边往蝉娟身后瞧。

    “那个工作狂怎么可能有时间上山来?况且事出突然,我也没时间联络浩雷;再说,我为什么去哪里都要跟他报备?”蝉娟调皮的一笑。

    红英主动插嘴。“是我带她上山来的,一来是因为想看看你们找古剑的进展如何,二来是因为我的正身在蝉娟身上,她窝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把她一块儿带上山来。”

    嫒怜听得一愣一愣的,视线在几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岁寒低下头来,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量低声问道:“这两个女人也是修炼者?”

    她摇摇头,不自觉的靠近他说话。要是嫒怜现在转个头,她就会发现自己跟岁寒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过接近,那种亲昵的气氛在旁人眼中看来,绝对会把两人视为一对情侣。

    “红色衣服的那个就是雷恩所说的红英,请我们找寻古剑的人;至于另一个女人是恋荷姐的朋友,跟你一样是个凡人。”

    岁寒撇撇嘴,分不清是微笑还是苦笑。“太好了,总算看到一个同类。”

    两个女人闲话家常了一会儿,蝉娟惊喜的看着恋荷圆润的曲线,忍不住开口道:“哇,没想到你的手脚比我还快,比我晚结婚,却比我早当妈妈,凌大哥一定是乐不可支吧!”凌震廷是蝉娟大哥的好朋友,说起来,恋荷的夫家跟她还有点渊源呢!

    眼看情况有些失控,岁寒习惯性的出来控制场面,不客气的说:“小姐们,我们是不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来闲聊呢?”

    雷恩拋来一个“说得好”的眼神。

    红英一看机不可失,转过头来对云岁寒一笑。“你是凡人吧?我老早就耳闻‘魅惑人间’里的人最善于牵拖凡人下水。”

    “说话客气点,能不能找回你那把破铜烂铁还要靠我们帮你出生入死,你不给我们鼓励就算了,还敢在那边冷言冷语。”雷恩哼了一声,听得出他有多么不满。

    “你就是红英?前阵子很出名的红玉古镯?”嫒怜双眼闪闪发光,高兴的问着。

    “前阵子很出名?你这样说我会伤心哟!难道我这阵子已经变得没没无名了吗?”

    红英微笑的看着嫒怜。她老早就打听过“魅惑人间”里所有的成员,其中有一个没有法术却美艳不可方物的小狐仙,看来就是眼前这一个了。

    嫒怜知道自己失言,双颊微微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大名前不久恋荷姐老是挂在嘴边,要不是碍于我不知道穆婵娟的住址,不然我真的会去看你呢!”

    握住嫒怜手腕的大手蓦然一紧,她有些困惑的闭了嘴,不太明白的看着岁寒。

    或许是岁寒习惯了商场上做生意的方式,一向视时间就是金钱为最高准则,处事从来都是果决明快,如今遇上这一群修炼者,就拿嫒怜来说吧!说了半天废话也说不到重点,眼前这些男男女女忙着打招呼,个个看起来都悠哉得很,完全不把时间放在眼里,彷佛他们有无限的时间可以任意挥霍。

    “我们谈正事吧!”他平静的说,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他口气中的坚持。

    “这人是谁?”婵娟俏声问道,暗暗打量云岁寒。她没有被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惊吓到,反倒是他眼眸中那种深深的孤独与恐惧骇着了她。

    这是一个寂寞的男人,他的感情是一项禁忌,但是个看向身旁那位身材修长、面容妩媚的女子时,有某种东西悄然融化,他仍旧带着恐惧,但是却能够尝试性的对这名女子伸出手。

    “被小狐仙嫒怜看上的猎物。”恋荷挑眉笑道。

    雷恩对于云岁寒的提议非常赞同,拚了命的点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给折断。

    “是啊!快点把正事解决,然后就可以送客了。”他若有所指的看着红英,至今还是把她视为这件苦差事的罪魁祸首。

    红英淡淡一笑,没有把雷恩的反应看在眼中。她看得出来,虽然现在这里修炼者占大多数,但是目前的情况绝对是这个凡人在控制大局,从那双深邃的锐利双眸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在人类之中可谓万中选一,极端的出色。

    “你是那把鸳鸯剑的原所有人?”岁寒主动提出问题。

    云家在三代之前才开始从事古代兵器的买卖中介,跟这些修炼者打交道的同时,他聪明的把时间因素考虑进去。那些古代传说典籍中,不是都说这些修炼者个个少说有个一千几百岁的吗?眼前这一票看来跟凡人没有多大不同的“特异人士”恐怕少说都有几百年的寿命。

    “所有人?那是你们人类的说词,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有人’这一类的主从关系。

    人们会做的从来都只有禁箍,美其名是收藏,其实不过是会财的心理在作祟罢了。你们难道不明白,当人类百年之后化为烟尘,通常只剩古物还形体不灭?就这点看来,你说,是谁拥有谁呢?”红英淡然的说。

    岁寒看着她,几分钟没有作声,心中有着些许的惊骇。好怪异的观点,经红衣女子这么一说,他现在所做的骨董生意不就是被这些古物精灵在耍着玩?他把那阵不舒服的感觉推开,专注在正题上。“好吧!那我直接问了,那把剑现在在哪里?”

    众人有一瞬间的惊愕,像是不太能明白他的问题。

    “你们不是都有法术吗?既然如此,要找剑的话何不动用你们的法术,何须我这个凡夫俗子来凑热闹?”岁寒继缤说。

    雷恩哼了一声,像是颇不以为然。“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我们干嘛在这里一个头两个大?再说,这么简单的任务,天庭是不会去给我们做的。没错,我有法术能寻找古剑,但是之前用法术寻找的时候,根本感应不出那把鸳鸯剑的下落。可能性有两种,大抵上古代兵器化为了精灵,如果是被凡人中稍具灵力者封印的话,我们是无法找到的;再者就是剑已经被毁了。”

    岁寒说话了。“我必须说一下,鸳鸯剑是被封印了没错,这把剑在云家收藏了许多年,因为传说这把剑会引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找爷爷请了位修上用某种方法做了封印。”

    红英看他一眼。“找到罪魁祸首了。”

    “但是,如果照雷恩的说法,鸳鸯剑已经被毁掉的话,剑的精灵应该会回天庭报到才是。”嫒怜突然开口。虽然对天庭的修炼者体制不太熟悉,不过这点常识她还算有。

    “小姑娘说得有道理。”红英称赞道。“我跟鸳鸯剑的精灵相识在明朝,得知他应在十几年前回返天庭,事有巧合,我因为蝉娟的事情滞留到现在,回天庭探亲时本以为能看到他,谁知道古剑的精灵因不明原因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我只好请天庭那边的人帮忙,任务一再转手,最后竟然跟‘魅惑人间’的人扯上关系,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岁寒听了老半天,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问号愈来愈多。

    嫒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忍不住在一旁偷笑。“很复杂是不是?”她看得出来,岁寒正很努力的想理解眼前的情况。

    岁寒不情愿的点头。“什么是天庭?”

    “管理修炼者的组织,就跟凡间的政府差不多。”嫒怜娇笑着,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把玩着,自然的神态,彷佛两个人已经如此相依相偎了千百年。

    “那么我们是要找出被封印的古剑?”岁寒刻意忽略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悱恻柔情,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深怕迷失了自己,失去这几年来依凭着生活的自制。

    他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当嫒怜从流沙中将自己救起时,他并没有离开险境,反而陷溺在她逐渐收紧的情感之网中。他获救了吗?那么为什么自己心中那种慌乱感始终无法减轻,反而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缩短而加重?

    红英与雷恩同时点头。“相信我们,若不是必要,我们实在不想跟凡人扯上关系。

    再说古剑被封印也是你云家做的好事,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非必要不会跟凡人扯上关系?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最近我们几乎什么事都会跟凡人扯上关系,到最后连这家‘魅惑人间’在修炼界都恶名昭彰了。”恋荷在一旁低声的嘀咕。

    雷恩装作没听见,继续游说云岁寒。“我们是希望能借重你在兵器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再说鸳鸯剑是在你云家手上失踪的,对于当时的情形你一定比我们都清楚,有个的帮忙,我们会省下许多时间与精神。”顿了一下,他微微垂下长得离谱的眼睫毛遮住眼神,让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请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惹上什么麻烦的,更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等到古剑一找到,我们会施法消除你对修炼者的一切记忆,之后就没有像我们这一类的妖精怪物会去烦你了。不过,当然这事情也是有例外的”他朝嫒怜眨眨眼。

    所有的修炼者脸上都略过别有含意的笑容。将接触过的凡人记忆消除是修炼界的铁则,雷恩所提到的例外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如果凡人与修炼者通婚,之后也成了“自己人”的话,那么自然能够保留对修炼界的记忆。

    嫒怜听出雷恩话中的调侃,小脸瞬间布满红潮。她有些生气的瞪大伙一眼,却没有否认。

    她也看穿了自己的心。她深受云岁寒的吸引,那种情感甚至不能称之为喜欢,而是比喜欢更织热的情感,强烈到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在流沙旁边看到几乎灭顶的岁寒,她的心脏险些也停上了跳动。她真的很在乎他啊!

    岁寒听出雷恩话中的弦外之音,微皱一下眉头。“我想,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瞒着我?”他的眼光没有虽开过嫒怜的脸,执意要她回答这个问题。其它的人他不清楚,不过嫒怜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他想要问什么?难不成要自己解释雷恩那句“自己人”的意思给他听吗?嫒怜的脸更红了,刻意躲避他的目光,像是被猎人逼到角落的小动物,事上失措。

    “把雷恩的那些话当成胡说八道就衍了。”她瞪了雷恩一眼,却收到他满不在乎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脸红?”他问得直接,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仍然像是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使得嫒怜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身边少了温暖的她,岁寒不由得感到若有所失。

    尴尬到极点的嫒怜很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明白所有的人都感兴趣的在端详自己与岁寒,如今一堆人挤满了木屋,实在不是她与岁寒沉醉在两人世界的好时机。她强做镇定的朝他大喊,存心转移话题。“你你不要问那么多,反正我们什么事情都告诉你,该听的你听了,不该听的你也听了,快点给我们答复吧!这件事情,你惊是不帮?”

    雷恩看穿了她的计谋,在一旁猛摇头。这小狐仙转移话题的功力还页不是普通的差。

    嫒怜心中火冒三丈。好啊!不帮她解围就算了,还敢在那边摇头?她想也不想的往雷恩的脚上狠狠的踩下去,满意的看见这位蝙蝠侠一边哀号一叠躲到墙角去了。

    岁寒沉吟半晌,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尤其是嫒怜,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哀求,令人不忍心拒绝。他的心蓦然一动,某种坚硬的东西在融化,化成温暖的液体,而他正束手无策,只能随着那种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感觉,漂浮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要我答应也可以,”岁寒发现所有人都放心的呼了一口气。“但是,我有条件。

    你们之前有提到,在事件解决之后,要消除我的记忆。我想,这是信任的问题。我信任你们所以愿意伸出援手,相对的,你们不也应该相信我吗?消除我的记忆,不等于从我这里偷走一段时光吗?这点我不能接受。”

    “这点简单。”雷痘分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很愉快的找到一个安全地点,远远的躲开嫒怜的摧残。“关于消除记忆这一点还有得商量,许多凡人也遵从某个模式,保留了对我们修炼界的记忆。详细的情形你问嫒怜就衍了,她会跟你说的。”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狐仙怎么跟云岁寒解释,如果硬要留下脑中的记忆,就非要娶修炼者,成为“自己人”不可。

    岁寒闻言看向嫒怜,急得她双手乱摇,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有办法开口。“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讨论鸳鸯剑,好不好?岁寒,你解释一下古剑为什么会失踪,我们也好快点理出一个头绪,大伙把工作分一分,尽快着手进行。”

    他心中的疑问愈来愈重。一定有什么事情在隐瞒他,这些修炼者的态度过于暧昧,而嫒怜的言词闪烁,明显的在回避一些重要的问题。把那种怀疑推开,岁寒决定私下再好好的拷问嫒怜。

    “古剑放在云家已经有二十多年,因为这把剑的价值难以估计,所以一直找不到买主,久而久之,云家也没有打算要卖这把剑了。十二年前官方主办一场迸剑展览会,向云家借走了十把古剑,鸳鸯剑也在其中,但是就在展览会结束的前一天,有人破坏了保全系统,以高明的手法偷走三把剑,其中一把就是鸳鸯剑”岁寒停了一下,看看木屋中所有的人,继续说道:“这十二年间我用尽所有的方法,但是不论是各种拍卖场合,或是私人收藏家的手上,都找不到那把剑。偷走那把剑的人十分沉得住气,很明显的也是行家,他明白这种古剑失踪愈久,人们愈是对它好奇,到时候一旦古剑出现在私人收藏家之间,那些收藏家会发狂似的以天价争购。”

    “你们人类也真是无聊,不过是一把破铜烂铁罢了。”雷恩咕哝着。

    岁寒看着嫒怜,表情不变,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所以当嫒怜出现在宴会上,对古剑表现出高度兴趣的时候,我不禁怀疑她与雷恩是不是偷走古剑的人所派出来的探子,看看风头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所以你之前就像个蚌壳一样,不论我怎么问,你就是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肯吐,打死不告诉我关于古剑的消息。”嫒怜想起之前相处时岁寒那种冷漠严肃的态度,忍不住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这不能怪我吧?你那种言词闪烁、说不出个道理来的说话方式,你认为我能够相信你吗?”虽然有些歉意,但是岁寒还是实话实说。

    她抬起头,晶亮亮的眼眸直视他,像是要看进岁寒的灵魂。

    “我只是想和你握手,并不是要打你耳光。”她静静的看着岁寒,重复两人初见面时她所说过的话。

    雷恩哼了一声,对于云岁寒的指控有点生气。“算了吧!就凭嫒怜这种少根筋的个性,有办法做探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岁寒好不容易挽救回自己险些被柔情淹没的灵魂,强迫的把视线移开她的眼睛。

    “你们两个相较起来,我怀疑的人是你。尤其是与嫒怜接触过几次后,我不得不相信她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玩计谋,又加上我费尽宝夫也查不到你的身分,我对你的怀疑不减反增。”

    被当成嫌犯的雷恩皱起眉头。“你这个人真是太多疑了。”他下着结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么多疑的人,一向多话的雷恩第一次有词穷的感觉,页佩服嫒怜有办法跟这个冷得可以媲美冷冻食品的男人相处,还耐心的排除它的多疑,企图赢得他的信任。

    雷恩暗暗叹了口气。光是看嫒怜与云岁寒之间的气氛,以及两人眼神不经意流露的情感,他就能断言这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思。但是,他也替嫒怜捏了一把冷汗。云岁寒太冷漠也太多疑,小狐仙真的有办法俘虏这个男人吗?

    虽然没有什么禁忌或是天条一类的规范横亘在这两人之间,但是无疑的,云岁心寒中的防卫心和不知名的恐惧,绝对会让这两人吃上许多的苦。

    他多疑吗?岁寒怔忡了一下,不由得又看向嫒怜。难道多疑是不应该的吗?不去怀疑别人,那么在如此险恶的红尘要如何生存?他承认自己善于玩尔虞我诈的游戏,但是遇上这一票热络诚实的修炼者,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点我会改进。”岁寒干涩的说,冷不防手臂被人猛然抱住,低下头,嫒怜正朝他咧开笑容。

    “嗯,知错能改,你这个人还有救。”嫒怜一时高兴过头,想也不想便给岁寒一个拥抱。等觉醒过来时,又觉得它的手抱起来好舒服,衬衫下的肌肉结宝而温暖,令她舍不得放手,对于四周投射过来饶富趣味的眼光,这只小狐仙干脆视若无睹。反正,她就是要赖在他身上!

    恋荷对嫒怜挑起弯弯的秀眉,不过没有对她的行为表示任何意见。看了看窗外,她有些吃惊的发现太阳快下山了。早上来的时候跟老公约好,太阳下山时他含在山路上等着接她回家呢!眼前一伙人还是没有谈到什么重点,她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

    “十二年来云家致力于寻找古剑,我想不会没有任何收获吧?”她严肃的看着云岁寒,语气有些接近逼供。

    “是有些地下消息传言古剑将在近日重见天日,在某位知名骨董商事行的私人拍卖会上拍宝,所以找在遇见嫒怜之后才会产生怀疑,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像是事先设计过的一样。”岁寒承认。

    嫒怜不客气的捏住那硬得像石块的肌肉,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嘛!你这不是摆明了厚此薄彼吗?之前不论我怎么问你死都不肯说,现在恋荷姐一开口,你就乖乖的把消息供出来了。”她有些悲愤的捏他的手臂,却更生气的发现自己根本捏不下去,看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明是不把她的攻击看在眼中,最后疼的却是它的纤纤玉指。

    “现在的立场苞之前不同,我答应了要帮你们的忙。”他轻松的说,彷佛这就是理由。

    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爪子在狮子身上抓着,完全看不清两人之间力量相差有多悬殊。

    不,不是猫儿。岁寒在心中更正。她是一只美艳却又迷糊的狐狸,他的狐狸。

    嗯,他的岁寒在心中玩味再三,意外的觉得这个称呼挺顺口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雷恩不耐烦的问。

    岁寒还来不及回答,嫒怜就主动插嘴。“知不知道有差别吗?搜集的情报已经说古剑会在近日出现,那么凭着‘魅惑人间’在这一行的声望,不管那个拍卖会再怎么私密,卖方还是会下帖子给我们。再说之前我们也向那一票老骨董表示了对古剑的高度兴趣,有什么风声出来,那些人应该会来通报才对。”她耸耸肩,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反正现在就等着吧!

    我们按兵不动,等古剑自己出现,到时候明的暗的一起来,能买下来的话就用买的;不能买下来的话我们还有雷恩啊!”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现场所有的人都了解了。

    “终于达成协议了。”在一旁久久没有出声的婵娟慢慢的说道。跟这些人说话真的会去掉她半条命,也不知道是受谁影响,他们的话题在空中转来转去,绕了老半天才回到重点。

    她看看窗外的夕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赶不上回家煮晚餐,又要让老公吃泡面。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一副现代妇女的模样,但是几天来忙着红英的事情忙过头了,已经连续三天让老公楚浩雷吃泡面,昨晚他的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吃多了泡面,受防腐剂的影响。

    “我还有事情,是不是可以先告辞?”婵娟礼貌的问。

    恋荷一个劲赞同的点头。“我也要早点下山,我和震廷说好在路口碰面。婵娟,你自己开车上来吗?”

    蝉娟摇摇头,为了广大的台北市民交通安全着想,浩雷不准她开车。

    “那刚好,我们送你回家吧!”

    两个已婚妇人完全不理会其它人,一面闲话家常,一面朝下山的小径走去。红英看自己的主人跑了,很迅速的向雷恩做一个“加油”的手势,也跟在两人身后下山去。

    雷恩看着慢慢消失在柳树林问的三个窈窕身影,转过身来,心中有种悲哀的感觉。

    他有预感,自己今天晚上铁定又要留下来看家。

    丙不其然,岁寒也缓慢的站起身来。“有什么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也想离开。

    “云岁寒。”嫒怜在他身后大喊着,她很难得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挑着眉回头,不解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有事吗?”

    “你把行李给忘了。”

    “行李?”他皱起浓眉,怀疑自己在认识她之后,脑细胞真的大量的死亡。“什么行李?”

    他看见嫒怜的笑容,有些诡异却也灿烂无比,带着可爱的俏皮与让人无法抗拒的热情。

    旁边的雷恩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心中暗暗帮云岁寒祈祷。

    她看着岁寒,满脸微笑的宣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