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悬吊在天花板的水晶灯不知为何,今天显得特别的亮,亮得人心都起起伏伏的定不下来。

    “庆业,都过了那么久了,海鸣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刘美惠干脆站在窗户边,一双布着忧虑的眼眸直探向深墨的夜幕里。

    “你别走来走去,他应该快到了吧!”徐庆业也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句话你已经讲了几百遍了,庆业,会不会出事了?”她的声音说到后头都变成气声。

    “不会啦,你别那么紧张,或许他只是刚好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他比了比身边的沙发“站了那么久,脚不会累呀?过来休息一下。”

    “你叫我怎么不紧张呀?明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时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先是瑄瑄哭得连声音都哑了,被个陌生的男人给送回来,然后海鸣是到现在都还没回到家,唉,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你再怎么紧张也是没用,我看哪,八成是这两个家伙又在斗气了,反正等海鸣回来就可以真相大白。”

    “是呀,只要他回来就真相大”听到熟悉的车声转进巷子里来,刘美惠兴奋的跑到门边“海鸣的车回来了。”

    “谢天谢地,他的人也一定回来了。”半调笑半松气,徐庆业也站了起来。

    不待停进车库的车子熄火,刘美惠就已经性急的走了出去。

    “海鸣,你究竟是跑到哪里去老天爷,你的车子怎么老天爷,你的头怎么啦?”瞧见海鸣狼狈的模样,她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

    他的额头跟右脸颊缠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下巴的一处擦伤让人怵目惊心,还有他破裂沾血的衣服,以及似乎处处可见的淤青

    “瑄瑄呢?”顾不得先解释自己的情形,海鸣一把攫住刘美惠的肘,满脸满眼都是焦急万分的悔意。

    “在房里。”小心的扮开他的手,她紧张的直瞪着他脑袋上的绷带瞧“你是怎么啦?”老天,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却变了个残兵败将,而女儿也是破天荒的红着眼眶被人送回来,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该不会两个人一言不和,打起架来了吧?

    但是,能将海鸣这么粗壮的男人伤成这么凄惨,自己女儿有那么厉害的神力吗?

    “没什么啦,只是小车祸。”看起来,海鸣根本就无视于自己身上的狼狈相“我去看瑄瑄。”现在除了涂祐瑄外,别的事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徐庆业站在门边,他没有吭声,只是,瞧了眼经过自己身边的海鸣及那辆车头惨不忍睹的吉普车,他不住的摇着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先人的话犹历历在耳,后世子孙莫不承先启后的应验着先人的真言。

    谁敢说爱情不伟大!

    它永不褪色的魔法令一个男孩成长,令成长的男人披荆斩棘,不畏艰难的持着冒险精神勇往直前,直至采撷到爱情的果实。

    唉,可怜的海鸣!

    涂祐瑄知道他回来了,也知道爸比跟妈咪一直在客厅等他回来。

    自她被杨安尧送回家后,面对父母亲询问的眼神,她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到房间,木然的换好睡衣后,便将自己封锁在寂静无边的空白里。

    直到外头的细微騒动引她回魂定神,但是她的眼睛,仍是紧闭着。

    悄俏的推开门,海鸣抬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静卧在床铺的人儿,蓦然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袭上他凝窒的胸膛。

    那是在前不久,在台中的房间里,他也像现在一样,心中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近自己所爱的人。

    只是心情却是迥然的不同。

    那次摸黑侵入瑄瑄的房里,浮动的情绪是为了爱与欲念;但这次摸黑侵入瑄瑄的房里,心中却只有一片哀凄与悔恨。

    看见安然无恙回到家的她,筋疲力竭的海鸣几乎想躺在地板上,就这么睡上一整年,但是,他还不能睡,不管再怎么累!

    “瑄瑄!”俯望着她净白的脸孔,他的胸口在痛。

    感谢老天爷,感谢他让她毫发无伤的回来,回到他身边,为了这一点,他几乎可以抛下一切,包括性命。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跟我说话。”他必须要得到她的反应,不管好坏。

    但是涂祐瑄不为所动。

    “我知道我很过分,我知道你很气我,我就在这里任你处置。”海鸣的话充满悔恨与懊恼。

    可是他的悔恨与忏悔却没有引出涂祐瑄半丝的回应,她躺在那里,就像个刚上市的洋娃娃似的,美丽漂亮却没有生气。

    任凭他说哑着嗓子,仍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海鸣气了,也急了。

    他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在无心中伤害了她,伤她比伤他自己更令他心痛,但他不允许她藉着这次无心之罪而疏离他,他不淮。

    倏地,他动作粗率的将涂祐瑄自床上拉起,紧紧的拥进怀里,凝望着尽管被强迫坐起,但仍没张开眼的她,海鸣的心酸涩的扬不起来。

    “对不起!”轻声的说出这三个宇,他抑不住心悸的俯下脸,将含着绝望的唇覆上她没有半丝血色的唇。一个接一个的细吻落在那两片冷淡没有回应的唇瓣上,慢慢的,他将黯然无神的脸庞紧贴着她无动于衷的脸庞。

    良久

    “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我抱歉,但是别背向着我,因为对我而言,你是最最特别的人,我爱你。”他的唇贴在她耳畔,轻缓又真切的细声说着,然后喟然叹息,转身黯然离去。

    当门扇再度被开启时,一道微光拂上涂祐瑄慢慢睁开的眼睑,映闪着随着眼睑的掀起而无声滑落的泪珠。

    他受伤了!

    看到缠绕在他头上的白色绷带,涂祐瑄整个心都揪痛了,她想开口将他叫口来,想开口化开今天晚上的所有哀伤与难过,但是,她没有,就这么任由海鸣消失在视线之中。

    眯起了被眼泪遮糊了的眼,看到他一向意气风发的昂然背影,变成失魂落魄的沉郁,想到在猫空时,自己脱口而出伤人的话涂祐瑄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苦涩的心痛。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心焦意烦的涂祐瑄连床都赖不下去了,颓然的坐起身来,她怔怔的望着墙壁发起呆。

    不知何时起,她的脑海时开始浮现出海鸣那张脸。

    初见面时、愤怒发火时、开怀大笑时、粗率霸道时、温柔缠绵的吻住她时每一个画面开始在她脑海中交替更换,然后,定格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他的影像,只有他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

    老天爷,为什么看见他伤感的神情,听见他哀恸的声音,她的胸口会跟着难过与悲伤呢?

    她不懂,真的是不懂,乱七八糟的理智根本无法成功的厘清分析,生命中惯有的规律几近毁于一旦。

    想到他不耐烦她的要求,却又疼宠的任她撒泼赖皮,安静的心怎么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不行,依她这种心态,如果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飞机出最后一趟勤务的话,她就不是涂祐瑄了。

    于是乎,一个决定马上在她心中形成,涂祐瑄不假思索的拿起话筒,也顾不得天还没有光光亮亮的照耀着地球的这半边,她没有半点迟缓的拨了吴怡君住处的电话,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将一切做了个了结。

    自这一刻起,她涂祐瑄正正式式的跟空服员的工作挥手说再见。

    接着她望向窗外。

    罢了,既然横竖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她干脆起个大早,先到东势看看山、看看水、顺顺情绪,然后到台中去找小鱼儿,顺便扰扰他们那一湖平静的春水算了。

    才刚离开机场的柜台,一旋身,有道窈窕的身影挡在海鸣身前。

    “嗨!”

    望着杨安安,神情肃穆的海鸣勉强的扯了下嘴角“嗨!”他没有忘记瑄瑄要自己待她客气有礼一点。

    “你要回美国了?”她好奇的望着他手中的机票“自己一个人?”

    不,是跟瑄瑄,跟他心爱的女人一道,但是,不知道那女人原谅他了没有?接触到杨安安纳闷的眼神,他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回答她的话,于是他点了点头。

    “啊,你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哟?怎么会这样呢?”杨安安一副懊恼的颦起了眉“我还以为这瑄突然神经错乱的一大早就拨电话给我们主任,然后告诉她她不飞这最后一趟是因为要陪你呢!”

    本来打算走开的海鸣愣住了,他满脸震惊的望着杨安安。

    “瑄瑄没有在机上?”

    “没有呀!”杨安安突然笑了起来“真奇怪,原本我们该飞这一趟的几个人全都临时的调了班,好有默契哟!”

    “真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这次,海鸣临走前先告知了她,完全就像个绅士表现“改天再请你喝茶。”

    “请我一个人?”杨安安有些愕然的指着自己问道。

    “当然还有瑄瑄,我走了。”

    见他反常的往机场大厅走去,杨安安疑惑的跟上一步“喂,你不是要搭机吗!登机室不在那一边耶!”

    “我知道。”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海鸣马上就近的抢了个电话筒,颤着手,拨了徐家的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他的思绪紊乱得厉害。

    为什么只为什么这这突然又不飞了?

    今天一早,他站在她紧闭的门前好久、好久,想去敲门的手也犹豫的停在半空中,僵掉了。

    挨到最后,海鸣既没敲门,也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离开了那里。他开了那辆差一点挂掉的可怜吉普车冲到公司,然后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里忙着交代一些事项,也联络了姑丈跟刘奇皓他们。

    “好,我知道了,谢谢姑丈。”挂下电话,他怔仲了几秒。

    这这竟然一大早就到台中去了,而他却浑然不知!

    他马上又拨了个电话到皓子家,但是响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接。

    性急的拎起了行李,海鸣冲向寄车处,他决定追过去,将事情给搞清楚。

    “憋死人了。”将装着东山鸭头的塑胶带往桌上一扔,涂祐瑄就冲向洗手间。

    “谁叫你,口口声声肥水不落外人田,我就看你多会憋。”嘲弄的冲着她身后喊,柱着拐杖的鱼静芬一屁股坐进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

    几分钟后,涂祐瑄拉开洗手间的门,一脸的舒爽。

    “你没有将马桶盖给坐坏吧?”嘴里调侃着她,鱼静芬无聊的选着电视台看。

    “反正坏了又不用你出钱,心疼什么?”慵懒的坐在鱼静芬身边,她拿起桌上的东山鸭头问鱼静芬“吃不吃?”

    “不了,刚刚吃得大饱了咦”无心的瞄了眼电视画面一侧的两行小字后,鱼静芬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两行字。

    “怎么啦?”嘴里吃着一个鸡屁股,涂祐瑄也看向电视萤幕,然后那个鸡屁屁梗在喉咙里“我的天哪!”

    一架波音七四七的飞机在太平洋上爆炸坠海

    “瑄瑄,那是”

    “老天爷,原本,我应该在上头的”涂祐瑄目瞪日呆的看着那两行宇,像是要将它们给背起来似的。

    “瑄瑄”

    涂祐瑄没有留心到鱼静芬反常的惊骇表神,她的脑子里立即的浮现出那班机上的同事,直到鱼静芬僵硬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怎么啦?”她的脑子里还想着该不该拨个电话回公司问一下,但却被鱼静芬的神情给慑住了“小鱼儿,你干么?脸色那么难看?”

    “瑄瑄海鸣他”

    海鸣?好端端的,小鱼儿干么提起海鸣?不解的看着她惊恐万分的脸,一大片不祥的黑云快速的移到涂祐瑄的头顶上盘旋。

    “海鸣他”她的眼光移回电视萤幕,那两行宇还在上头“他在那班飞机上?”

    鱼静芬不敢开口,她只是僵着脖子的点着头。

    心中的感觉一经证实,涂祐瑄整颗心都凉了。倏地一跃而起,她冲进房里拿起钥匙,然后冲向外面。

    “瑄瑄,你要做什么?”鱼静芬急着想叫住她,更想追出去将她拉回来,偏偏脚上的伤还没好,她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焦急。

    “我回台北。”

    这种插播的新闻根本一点都不详细,而公司的线路在这时候一定也是忙线,她直接到公司去可以问出更多。

    “拨个电话回去公司查就”鱼静芬望着空气,将后半段的话给吞回肚子里去。

    塞在高速公路南下的车阵里,海鸣差一点没将喇叭的按掣给按凹了。

    因为心急,所以性子更急,看见车阵像只得了重病的爬虫慢慢的往前挪,他有一股想跳下车,直接跑到台中去的冲动。

    羡慕的望着北上流畅无阻的道路,海鸣在座位上动了动,一不小心的,他碰到了搁在一旁的大哥大。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回家了?

    海鸣拿起大哥大,拨了皓子家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音时,因为实在是惊讶,他竟然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好运道。

    是鱼静芬的声音,但她的口气为什么有着不安呢?

    “小鱼儿?我是海鸣,瑄瑄有没有在那里?”没有多费言,海鸣直截了当的开口要找瑄瑄,但是他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声响给愣住了。

    鱼静芬失手将话筒给滑落地板上。

    “小鱼儿?”

    “海鸣?你是海鸣?”不敢置信的压低声音,鱼静芬觉得一阵虚脱袭上胸口“你没坐上那班飞机?”老天保祐,她刚刚差一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瑄瑄又不在上头。”海鸣简单的一言以蔽之“瑄瑄现在在你旁边吗?”

    “老天爷,海鸣,你存心吓死我们是不是?”生气的骂了他一句,鱼静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她之前拨了电话给刘奇皓,因为太过于震惊,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还让皓子给削了一顿呢!

    “吓死你?出了什么事?瑄瑄呢?”他也急了。

    “我们以为你搭上那班飞机,瑄瑄急得开车冲回台北,连皓子跟鹰仔也上去了”

    “等等,先喘一口气,你再慢慢的说一遍。”她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瑄瑄为什么又回台北了?”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鱼静芬用力的用指甲刺进自己的掌中,以稳定浮躁的情绪。

    “因为那班飞机失事坠毁了,而我们以为你在飞机上。”

    “什么?”他差一点撞上了前头的那辆车。

    “刚刚电视插播的新闻,瑄瑄一听到你在那架机上,她心急的冲了出去,你现在人在哪里?”连续的几个深呼吸让她的情绪平稳了不少,脑子也开始正常运作了。

    “快到丰原交流道了。”该死的,他望着北上车道的通畅无阻,心中快速的在做着评估“她离开多久了?”

    “半个多小时。”

    “好,我去追她。”

    收了线,海鸣瞧了瞧后照镜,然后将手中握住的方向盘一转,他驶上了禁止行驶的路。

    虽然北上车流不大,但一路上,仍是险象环生。

    除了海鸣在那架出事的飞机上外,涂祐瑄没有办法在脑子里塞进别的东西,她一双手死命的攫着方向盘,好像这样就可以给她莫大的慰藉。

    但是,她仍是三番两次的开进了别人的车道,因为热滚的泪糊了她的眼,用力的踩着脚下的油门,涂祐瑄以最高时速行在高速公路上,直至开进公司侧边的停车场。

    当她熄火时,车子有半个车身是驶上了停车场上的分隔乌。

    踉跄的奔进办公室里,里头忙成一团,无数张脸孔在她眼前晃动量眨着泪眼,她一把推开主任吴怡君办公室的门,冲了进去。

    “主任”

    看见进来的她,满脸凝重听着电话的吴怡君瞪了她一眼,丢了句话给她“等一等。”

    等?她不能等,她没有心情等,她要知道海鸣怎么了?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吴怡君不理会她怪异的猛摇着头,仍迳自的在与电话那端的人做着不怎么平和的沟通。

    “有谁在机上名单我要名单。”抓着她的手臂,涂祐瑄平紊镇定的理智已不复见。

    捂住话筒,吴怡君臭着一张脸看着她“烦死人了。”

    “我要名单!”毫不畏惧她凶神恶煞的眼神,涂祐瑄朝她再度重申“我要旅客名单。”

    忿忿地摔开她的手,吴怡君自桌上那叠文件中抽出旅客名单“别流出去。”然后回到她的谈话中。

    手里紧紧的握住那张名单,涂祐瑄反而不敢马上摊开来,她好怕看到上头有着海鸣的名字,那好伤人的,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失去了他,她竟然才痛彻心肺的须悟到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海鸣,你真的,死了吗?

    背靠着门扇,涂祐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先看看名单?还是

    “瑄瑄,你怎么啦?”远远的,有人朝着她半跑过来“出了什么事?”

    连摇头敷衍都乏力,涂祐瑄失神的望着她。

    “有人找你。”郭淑娟朝外头一指“你还好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黯然的轻叹一声,她站直身,没有理会郭淑娟的询问,像缕游魂似的晃到了她手指指的方向,然后,仿如被电击了姒的停住了脚,心脏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海鸣?”涂祐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人,海鸣,他没死?

    “海鸣!”颤着唇,她又叫了他一声。

    而海鸣什么话也没有说,凝望着她的专注黑眸中,注满了激动与浓烈的怜惜与不舍,听见她的叫唤,他只朝她伸展开自己的双臂。

    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心跳不怎么规律的又开始跳了起来,吸了吸哭得红通通的鼻子,她轻喊一声,蓦然冲进他敞开的怀中,伸开手臂很用力的抱住他,迭声的哭喊起来。

    “你没死,真的是你,你没死!”

    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海鸣闭上眼,嗓音暗哑的向她保证着“我活得好好的。”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涂祐瑄一会儿推开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一会儿又重新用手臂紧紧的搂着他“真的是你,可是,你不是”她仍是心有余悸的不敢相信这真是事实。

    伸手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水,一抹温柔浮上了海鸣粗犷的脸孔“我没有搭那班飞机。”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她一连串的说着,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滑了下来。

    而怒气也在这个时候被敲醒了“该死的你,没事干么跟小鱼儿说你要搭那班飞机?你太过份了,你害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她一拳一拳的击在他胸膛,泪涕纵横的放任自己将情绪完全的宣泄出来。

    “对不起。”隔着喜悦的雾眼,海鸣轻吁了口气,将怀中的人儿拥得更紧,心旌飘摇着欣慰,嘴角飞扬着狂喜。

    虽然,他还是没有听到涂祐瑄开口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

    但是,应该离那不远了,他很有信心的告诉自己,因为看这情形,瑄瑄这小迟钝分子似乎是开悟了。

    而他,也该苦尽笆来了。

    想知道鱼静芬和刘奇皓的爱情故事吗?请看蚕豆宝宝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