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对于周绍轶突然改变主意,并且聘用凌斐斐为家教一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周廷岂了。

    抛开他喜欢凌斐斐的教学方式和坦率、直接的个性不谈,他还额外发觉了一件事,就是在斐斐老师上任的这两个星期来,父亲的个性和生活习惯也跟着改变了。

    虽然他还是与往常一样忙碌,但却会特别抽出时间来陪他,甚至偶尔还会在斐斐老师上课时,到书房来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虽然他臆测父亲也许别有用意,不过他却乐见如此,因为对象是斐斐老师。

    不能否认,他是喜欢斐斐老师的。

    所以,如果哪日爸爸真的追求了她、而且想让她成为新妈妈,他想,他是不会反对。

    因为小时候那深刻的印象让他知道,是亲生母亲伤害了爸爸,是她执意丢下他们两人独自离开,而父亲甚至为了她,多年来也没再娶。

    他觉得够了!

    爸爸对妈妈付出的爱已经够了,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也该是他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了。

    收回凝视着黑板的视线,周廷岂先看向窗外因风拂动的树梢,然后低头看着手表。“快下课了。”他低喃一句,拧紧的眉终于有了舒展开来的迹象。

    只差几分钟,他就可以离开这死气沉沉的教室。

    拉回焦距,他心不在焉的盯着黑板,在心里默默地数数,只求下课钟声赶紧响起。

    又过了几秒,他边将桌上的东西以极慢的速度,—一的收回书包,然后又不得不注意起隔壁座位的阿明,有些怪异的动作。

    “喂,小岂,这是隔壁班的阿珍说要给你的。”阿明朝着他挤眉弄眼,趁着讲台上老师不注意,将一封喷了淡淡香水的信件,丢到他的桌上。

    周廷岂眼明手快的,以右手覆盖住那封信,顺便瞪了阿明一眼。

    “喂,你不怕大方头看见,一会儿叫你去扫厕所吗?”随着唇瓣一张一合,他吐着气音,不敢作声。

    他口中所说的大方头,正是目前站在讲台上授课的老师,也是他们的班导师。

    至于她的外号为何要叫大方头,则是因为导师本姓方,她的头又特别大,所以周廷岂私下就戏称她为大方头。

    “大方头!”

    阿明掩嘴偷笑,低头写了几行字后,随意拧成一团,又朝着周廷岂丢了过来。

    赶紧以另一手盖住那张便条纸,周廷岂偷偷瞄了眼讲台,再慢慢地张开那张纸,纸上有着阿明歪七扭八的字体

    大方头,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也奇怪,她的名字叫珍珠,说到珍珠不都是圆润光滑的吗?怎么她的脸却是方的呢?

    周廷岂撇唇一笑,扬起头来,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唇语。“天知道?”

    阿明看了他一眼,隐忍不住笑声,闷闷地轻咳了两声,那低闷的咳嗽声却吸引了讲台上珍珠老师的目关。

    她快步的走下讲台,如闪电般的来到周廷岂身旁。

    “东西拿出来!”锐利的眸光一扫,她发现了周廷岂手中的纸条。

    “什么东西?”看着老帅那渐形难看的脸色,周廷岂还是很讲义气的装傻。

    “什么东西?”珍珠老师扬高的嗓音,简直可与划破静空的闷雷比拟。“快、交、出、来!”

    她发怒的瞪眼。

    周廷岂耸肩傻笑,维持着一贯的装傻态度。

    全般同学的视线,全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教室一片鸦雀无声,连呼吸喘息都没人敢过分用力。

    时间分秒的流逝,时针与短针交锗,然后下课铃声响起。

    “你不交出来,其他同学就陪你,别下课、别放学、别回家。”见他一脸不愿屈服的样子,珍珠的怒火已由胸口窜至头顶。

    大家的喘息、惊呼声,伴随着当当下课钟响声此起彼落,然后同时投来乞求的眼神。

    收到那些目光,周廷岂无法视而不见,他偷偷地觑了阿明一眼,只见他对着他缓缓地点头。

    然后他让步的松开了左手,手中的纸条顿现。一看见那张纸条,珍珠老师二话不说的拧起、摊开,将内文扫视了遍。

    “另外一手。”

    她冷冷的口吻,让其他人不得不为周廷岂担心。“快一点!”见他没动静,她再次开口催促。

    心不甘情不顾的松开右手,周廷岂手中的信件顿现。

    如方才一样,珍珠老师当然也没收了那封信,然后她低头睥睨了周廷岂一眼,视线又扫向一旁的赵耀明。

    “你和他跟我来,其余的同学下课。”说完话,她走回讲台,收拾好课本书籍,转身走出教室。

    看着她的背影,周廷岂和呵明同时耸肩。

    “还不快跟上。”

    她在走廊上催促。

    两个小男生只好起身,赶忙走出教室。

    “等一下到c栋大楼,去把二楼所有的厕所扫干净。”如预期,珍珠老师的处罚还是没变。

    “喔。”

    两个小男生同时点头虚应着,转身就想逃跑。

    “周廷岂。”珍珠老师又突然唤住他。“一会儿,我会到你家去做家庭访问。”说完话,她没再回过头来看他,直接走向教职员办公室。

    “阿明,那个大方头说什么?”

    浑身打过一个寒颤,他宁愿扫一百间厕所,也不想珍珠老师到他家一趟!

    一如往常,一辆黑色宾士房车优雅的滑过圣心国中的校门口,停于人行道旁与斑马线中的榕树下。

    房车里的司机抬起右手腕,看了眼老旧的古董表。“奇怪了,今天怎么慢了几分。”

    他咕哝一声,侧过头来,对着一旁座位上的女子,绽开一朵和蔼的笑容。

    “对呀,这几天下来,我发觉他的速度跑得可快了。”应和着司机老王的笑,凌斐斐按下车窗,探出头去,看着校门口警卫室旁的铜雕大钟。

    那个每天恨不得能及早离开校门的小子,今天居然足足慢了五分钟。

    莫非日头要打从西方出来了吗?

    “会不会小少爷又惹了什么祸?”调回视线,老王眯起眼,侧着头,扳动指头细数着。

    哎!

    饼去这几年来,随着周廷岂闯祸的大小,被留置在学校的时间也就长短不一,而由这等人时间的长短,司机老王已自行推算出一套公式。

    就是由等人时间的长短,来推测闯祸者,所制造出的事端的严重性。

    “不会吧?”斐斐侧过头来看着老王,只见老王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王对着她,很用力的点头。“以我这几年来的经验,小少爷一旦下课的时间到了,还没出现在校门口的话,就表示他又闯祸了。”

    略顿了下,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而且,若是我们等得越久的话,就表示小少爷的祸闯得越大。”末了,他还扬起头来,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真是这样吗?”

    听完话,斐斐荧亮的眼瞳不自觉地浮现了忧色,透过?氤荡埃氖酉吆茏匀坏挠制蛐趴凇?br>

    “是的。”

    随着她的视线,老王应声。“不过斐斐老师啊,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小少爷总是有办法应付的。”

    那个小表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脑筋有多聪明、反应有多快,端看他整人的方式就知道。

    果然,在老王的话才刚说完,一个高瘦的身影已闪出校门,以着极快的步伐,朝着房车跑来。

    “对不起、对不起,等很久了吗?”周廷岂显出难得的礼貌,拉开车门后座,就往车里钻。

    “你今天闯祸了,对吧?”

    斐斐转过身来瞪他。

    周廷岂睨了她一眼,然后用眼尾余光偷偷地觑了老王一下。“真受不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他的嘴巴故意咕哝着,实际上却与老三交换着默契的眸光。

    老王脚踏煞车,将车子入了挡,缓缓驶离。

    “说吧,闯了什么祸了?”他那毫不掩饰的样子,叫斐斐有些发火。

    若是祸闯得不大,或许一会儿后,她还脑萍虑、考虑,是否硬着头皮帮他向周绍轶求情。

    虽然自从楼梯间那一吻后,这两个星期以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而且尽量避免与他私下相处,以免两人都尴尬。

    但,如今看来,为了眼前这大男孩,她也唯有照着头皮帮着求情了。

    “传纸条。”看着凌斐斐,周廷岂眨动着一对状似无辜的眼瞳,实话实说。

    自从有了斐斐老师当挡箭牌后,他比较不怕老爸发起火来的凶样,还有那冷漠的眸光了。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只要往斐斐老师的背后一躲,老爸一见到她怒气马上消了一半,然后大事可化小、小事可化无!

    “传纸条?”

    斐斐眯起眼来看他,一脸狐疑。“只有这样?”她一副从实招来的样子。

    传纸条这种幼稚的行为,在学生中是最普通的举动。

    他们通常只是借由纸条聊天、讨论一些活动,或是沟通一些私下的秘密,所以这些行为称不上有过分的偏差,还不至于到需要处罚的程度。

    “嗯”坐在后座,他跷起二郎腿,然后再一次抬眼看向凌斐斐时,坦言道:“还有一封情书。”

    说完,他抬眼偷偷地瞄着她,希望以此揣测出斐斐老师心里可能的想法。

    “情书啊!”声音沉沉地,听不出怒火。“你写给人的吗?”又沉静了半响后,她终于缓声开口。

    “你不骂我吗?”没回答她的问题,周廷岂是诧异于她没发火。

    “我干嘛骂你呀?”

    睇了他一眼,斐斐板起脸来。

    瞧他说什么话呀?

    好像是在说,她很喜欢乱发脾气骂人呢!

    “我以为,你会像大方头一样骂人呀!”早说他的斐斐老师是不同的,对于一些事情的见解和处理方式也不同。

    大方头?大方头是谁?“我才不想随便乱发脾气,那会使我脸上长满皱纹呢!”觑了他一眼,斐斐道出口的又是坦言之语。“说吧,你这小毛头,写情书给谁?”

    看了她一眼,周廷岂不服气的撇嘴。“是人家写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乱写情书给人?”扬着声,他说得很傲然。

    由斐斐老师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副他绝对不可能被倒追的样子,真是看不起他。其实在学?锲部傩猿杉u惶福墒歉龀视诺母卟纳部伤闶欠缭菩t暗娜宋铮韵不端呐19右膊皇敲挥醒剑?br>

    “喔?”斐斐的话语中,满含着怀疑。

    “别小看人!”他对着她吐舌头,往后慵懒一靠,重新倚回柔软的座位上。“一会儿回家,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今天的家庭访问,那个大方头一定会将那张便条与情书一起晾在老爸面前,届时斐斐老师就会知道他没说大话了。

    “为什么?”斐斐很自然的反问。

    “因为一会儿后,大方头要来做家庭访问。”话一说完,他整个人直接在后座躺了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家庭访问。一会儿,那个大方头铁定不知要跟父亲说多少他的坏话呢!

    “谁是大方头?”斐斐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老师,学校的导师。”周廷岂垂丧着头。

    天啊!真是烦死了,是谁现定要有家庭访问的?

    不行,他一定得想出一套好方法,否则一会儿回家后,可有他受的了!

    沿着草木扶疏的车道,车子以极平缓的速度往前滑行.绕过一弯径,缓缓地驶入车库。

    这两个星期来,凌斐斐已熟悉了周家的一切。

    百来坪的独栋建筑里,除了配合四季而种植的花草树木外,人口简单的可以。除了周家父子外,这屋子里住着的,就剩管家玛利亚、司机老王,和几个每天会准时上下班的钟点女佣。

    一如往常,车子一停好,第一个冲下车的是周廷岂。

    “喂!”斐斐还来不及唤住他,就看见玛利亚一脸紧张的朝着车库走来。

    在与周廷岂擦身而过时,她唤住了他,顺便扯着他,一同又往车库走。

    “玛利亚,有事吗?”刚下车的斐斐,对上的就是她那张像拧了结的脸。

    “方老师在少爷的书房里。”她会等在这里,是为了通风报信。

    单手比向周绍轶书房的方向,转头看了周廷岂一眼,玛利亚露出同情的脸色。

    她话中所称的少爷,自然指的是周绍轶。因为从小她即是周绍轶的奶妈,而当年在周绍轶决定长居台湾时,因为绍轶的妈妈不放心,所以就让玛利亚跟着到台湾来,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什么?你说大方头来了!”脸色一沉,早先的自信马上消失,周廷岂垂垮着肩,开始认命的一步步往屋内走。

    真奸诈,难怪叫他去扫厕所,原来是要利用这段时间,早他一步到家里来见老爸。

    “喂,你今天在学?镎娴闹挥写教酢10褪涨槭檎饬郊侣穑俊备骺戳死贤鹾吐昀且谎郏踌掣辖舾现芡2竦慕挪健?br>

    “当然。”他抬起眼来看她,眉结却随之皱起。“不过,昨天、前天、大前天,还有大大前天”他数了一堆日子,随着双手的指头不够数数。表示他恶作剧的次数也多得惊人。

    “喔,这样”斐斐细细的眉结也踉着蹙起,她真希望是自己的双耳误听。

    “斐斐老师,一会儿你可要帮我呀!”周廷岂眨着澄澈的眼,狡猾地露出一脸可怜的乞求样。

    “你现在知道错了吧?”他都摆出如此的恳求样,她又怎忍心拒绝呢?

    “我知道了,保证下次不再犯。”周廷岂昂起胸膛保证,只差没举手发誓了。

    “算了、算了,下次记得别再犯了。”斐斐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记,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向屋内。

    两人一同踏入玄关时,却意外的迎上周绍轶送方珍珠出来。

    “你回来了?”对着周廷岂,周绍轶的眸底闪着锐芒。

    “嗯、方老师,我送你出去。”见风转舵,瞧见了父亲眼里的暴怒,周廷岂只想闪人。能躲则躲,至少躲过父亲脾气爆发期,那处罚也会轻一点。

    他扯了凌斐斐的手一下,示意她帮忙。

    “嗯,不如你跟王叔一同开车送方老师回家。”脸上绽着尴尬的笑,斐斐硬着头皮提议。

    她发觉周绍轶正凝视着她,那锐利的眸光仿佛能透视她的诡计。

    然而当她的话说完时,应和着她的,却是一大片漫长的沉默。

    她与周廷岂皆心虚的不敢抬头,等待着男主人开口,同意他们的提议。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般久,斐斐只觉得周绍轶打量她的眸光,似乎更灸热了些,让她觉得自己是置身于灼灼烈阳下,热得直想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

    周廷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紧张的如置身于冰库之中,不自觉地开始打起寒颤。

    又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儿,周绍轶紧抿着的唇,终于有了些微蠕动。

    “廷岂,你送方老师回家。”他的视线扫向斐斐,然后紧紧定在她微微涨红的脸上。“你,跟我进来!”他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命令。

    周廷岂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凌斐斐一颗心则直往下沉。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变得如此胆小,或许是因为理亏的原因吧!

    苞着周绍轶的脚步,凌斐斐在踏入书房的刹那,心里始终后悔着,为何要听他的话,跟他一同进书房来。

    “把门推上。”声昔闷闷沉沉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凌斐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认分的转身推上门,然后呆然的耸立在门边,神情中显出了不知所措,脑袋中却不断地盘算着,一会儿后该如何应答。

    周绍轶并没回过身来看她,话才说完,他便背对着凌斐斐,径自走向书桌旁,端起小茶几上的不锈钢壶,和两只咖啡杯。

    三两步,他走回了一旁的沙发。“过来这里坐下。”他扬起头来,睥睨了她一眼,眸底的璨芒加深了炫亮的光泽。

    斐斐不敢抬起头来,机械式的移动脚步,缓慢如蜗牛般的朝沙发靠近。

    “快点过来。”黑亮的眼里显出了不耐烦,他的声音加高了分贝。

    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斐斐小跑步至沙发旁,乖乖坐了下来。“廷岂今天在学校没惹祸,只是收到一封情书,和同学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不打自招,她一古燃儿的将话全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心虚的关系,斐斐直到将话讲完,都还不敢将头抬起来直视着周绍轶。总之,此刻的她才体会到,要帮衬着说谎、佯装无辜,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她恨不得能在脸上套张面具,以掩盖自己无颜见人的羞赧。

    “我知道。”周绍轶眼底绽着笑意,将咖啡注入杯里,然后将盛满咖啡的杯子递到她面前。“不过,你不该这样帮着那小子。”

    他不喜欢正直坦率的她,成了儿子拿来搪塞的挡箭牌。

    单手接过咖啡,斐斐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向他。“我没帮他,只是我觉得纸条跟情书,这、这其实只是小事。”

    “是吗?是小事吗?”将手中的鲜奶递到她面前,绍轶嘴角绽着别有含义的笑。“那,其他的事,也是小事吗?”

    接过鲜奶,她赶紧收回目光。“嗯、嗯、嗯”支吾着无法应答,顿时一抹羞窘染上了她的颊靥。

    她如一个碰巧被逮到作弊的学生,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

    见她无法应答,绍轶瞥了她一眼,悠闲地端起咖啡,轻啜了口。“这是今年采收的上等豆子,你尝尝,味道还不错。”他忽然改变了话题。

    其实关于廷岂的事,他根本不怪她。

    因为自己的儿子,他岂会不了解,若真要有一天他不作怪,那肯定是伤风感冒,要不就是天下红雨。

    其实绍轶真正在乎的是,她这两个星期来,老是躲着他的行为!

    被动的举起杯子,斐斐毫无兴致的大口啜着咖啡。“我想,我、我对、不、起!”放下咖啡,斐斐忽然觉得需要道歉。

    她该纠正学生行为的,结果却转而为他掩饰过错。

    绍轶不以为意的一笑,黑眸直瞅着她。“好喝吗?”他干脆单手撑颚看着她,将话题又拉回咖啡上。

    他平静的表情,那俊颜上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不在意方老师来访一事,更让人无法臆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斐斐默点头,抬起眼来偷偷地瞄他。

    “那”思考了下,他忽然站起身。“今天的课不上了,我送你回家。”

    “啊!不上课。”斐斐诧异的差点没将咖啡打翻。“你、你又想开除我了吗?”刹那间像是意会了什么,斐斐跟着站起身,不过这次却是抬起眼来瞪着周绍轶。

    这个人有役有搞错呀!第一次开除她后,是他自己死缠烂打的缠住她一整晚,她才点头答应,再度回来当他儿子的家教。

    现在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走路、将她开除掉?他有没有搞错呀!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一步步慢慢地走近她。“我有说要开除你吗?”抡起的拳头,轻轻地敲上她的脑袋。

    不知何时开孰,他的行为已受到她的影响。

    “喔,你!”斐斐瞠眼瞪着他,单手在头上抚过一遍又一遍,疼得只差没掉泪。

    “走吧,我送你回家了。”他走回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钥匙和椅背上的外套,再度回到她身旁。“如果我猜得没错,我那个宝贝儿子今天已经没心情上课了,而且送走方珍珠后,以他的狡猾,他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不等她跟上,他已走到书房门口。“快点。”他转过头来催促,然后拉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斐斐拉拉耳朵,眨着眼,失神了一会儿。

    他说什么呀?他的意思是周廷岂送走方珍珠老师之后,会要老王开车载着他,四处去晃一圈吗?

    这么说,他是可恶的以她为挡箭牌,用她来阻挡周绍轶的脾气,自己却毫无义气的跑掉了!

    真是可恶、可恶的臭小子!

    哀叹一声,她又让那个小表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