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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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小城咸阳的窄窄的街道，你就会对小城咸阳有一种独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用一种贴切的语言来概括，只能在心里慢慢去意会。那年去湘西，漫步在凤凰小城，那种独特的感觉一在心中活泛，描绘这种感觉的语言就脱口而出。小城咸阳表面是正在挣扎摆脱县城形象的努力，在繁华的电影院十字矗立的那几幢带有欧式特色的高层建筑，让你感到这种努力的艰辛。小城咸阳的背后是顽强的小农文化，有人说这种文化在中国的北方比比皆是，但在我的眼里，那里的小农文化都没有小城咸阳的执拗。这种执拗被小城咸阳市民体现的那样淋漓精致。来过咸阳的游客都会见到这样场面：清晨，太阳还没有露面，卖鋆糕的小车就开始穿梭在小城咸阳的大街小巷，吆喝声和谐的韵味和小车笃笃的轱轮声，加之灰色的天空还没有消退的月儿，形成了小城咸阳最具特色的早景。我同一位目睹过这一场景的游客交谈，他告诉我，项羽的一把大火和两千年的风雨沧桑，小城咸阳秦朝的痕迹难以寻觅，只有这一场景还有那么一点秦朝的意思，你看那卖鋆糕的鋆就是沿用秦朝的叫法。听过这位游客的讲述，我没有为小城咸阳悲哀，只是在心头滑过一缕遗憾。辉煌的小城咸阳必竟是历史上的小城咸阳，沧桑千年，自有沧桑千年的成本。遗憾的是小城咸阳那么多文人，却没有去描绘这千年的沧桑。

    离咸阳二三百里的商州，一座秦岭山中的小城，他的历史和文化的蕴积是很难同小城咸阳相提并论的。但商州是幸运的，这种幸运是同贾平凹连在一起的。贾平凹把他的故乡融进他的笔触，平平常常的商州在贾平凹的笔下变得不寻常了，那些没有悬念甚至枯燥的事情让贾平凹捋的成为跌宕起伏、有滋有味、扣人心弦的故事。小城咸阳得那么多令人遐想的人物和事件，如今还在小城咸阳市民口头上传咏，静静的等待着文人们的眼光。多年来，在我的思维中，我在坚守着这样的一个理念：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就在小城咸阳。傍晚你在小城咸阳散步，你就会在微微的晚风中听到韩非的声音。韩非的声音是凄凉的，那么一个满胸经纶的学者竟被自己的学友杀害。也许这就是一种天意，天生韩非为何还生李斯？韩非如果知道他的思想两千年后被小城咸阳的一伙医药界的后生发挥的炉火纯青时，悲戚戚就会随风而飘。小城咸阳的一家秦腔剧团五年前把韩非的故事搬上了舞台，这出戏我是听剧团的华团长讲的。戏排的不错，但观众寥寥无几。小城咸阳就是这样的让人不可捉摸，感觉需要的东西，你把它抬了出来，举目一看，人全无影无踪了。这一下，你明白了，小城咸阳与你开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