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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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理智的爱以外,没有别的爱是永恒的。

    ——题记

    一  

    洗完澡,莫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裹了那件粉色睡袍,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镜中,有洗发水香味的长发,斜斜地拢靠在左边。椭圆型的脸,此时被清洗得干净,彻底,和白天化了妆相比,在夜色里倒显得纯净,自然。

    最近,反常的莫云,老出现恋爱女人的举动,不是独自轻言,就是哑然失笑。那天,笑到开心处,被好友静逮了个正着,静一句话,让莫云如醍猢灌顶“梅开二度呀?偷笑的那般甜蜜?”

    莫云知静损人笑而不语,然而却感觉“冬日暖意融融,心中暗香浮动”

    二

    周五,静生日宴请。

    离别,莫云发觉雪已下多时,地上早铺了厚厚的一层,脚踩上面有“吱吱”的响声。米色的羊绒大衣,只能裹住身体,却不能抵挡寒气。从包里拿出红色围巾,莫云快速在颈上绕了两圈,朝13路车站走去。

    车站上,一个青年孤零零地站着,在等车。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身材挺拨。手里有忽明忽暗的东西在次第地闪,那是点着的烟蒂。车来了,里面挤满了人,莫云从前门上了车。

    拐弯处,司机一个紧急刹车,毫无防备的人们剧烈晃动。莫云拼命想要抓一样东西让自己站稳,然而身子早已后倾,惊慌失措中,莫云突然感觉,腰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护住。感激中,侧目望去,她看到一双炯炯的眼神,还有一张俊秀的脸。是他,那个候车的青年!他和莫云挨的好近,莫云几乎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余热。

    脸,莫名地灼热。那双手,在莫云的腰间平稳舒适且甜蜜温馨!莫云很享受这种惬意,希望它停留的时间长些再长些。车,仍在继续前行。那双手,一直到车滑过汉江二桥都未曾从莫云的腰间移开。

    车到站了。莫云下车。静打来电话“喂,莫云,在哪儿呢?到家了吗?”

    “到了,谢谢你的关心,放心好了”

    此时,朵朵雪花,如纯情的精灵般疯狂又温柔,恣意地向莫云整个扑来,莫云心猿意马地在想那个青年!

    忍不住回头望去,莫云惊呆了!车站上有一个青年孤零零地站着,路灯下他身材挺拨,手里有东西忽明忽暗地在闪烁,他在抽烟。当莫云怀疑出现幻觉的时候,青年已经走到莫云的身边:

    “你好!”

    “你好”

    “对不起,打扰一下,想和你做个朋友,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的”莫云给青年一张名片。青年道过谢,转身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踪影。

    三

    周六,做完工作计划,莫云照例打开qq放松一下,一个信息传来“你好,雪夜过桥,是我!”莫云惊喜,接受了他的请求。

    “我叫罗义,很高兴认识你!”不一会儿,有头像在闪。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多亏你雪夜相助”

    “别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为什么呀?”

    “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是你让它持续了很久,所以我得感谢你!”

    “是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当然不是,我是被一个人的气质和成熟的风韵俘掳了那个人就是你”

    “”

    “我完全可以从后门上车的”

    “哦,那为何从前门上了呢?”

    “不知道,可能缘于身材、长发,和淡淡地香水味道吧”

    “帮一个人站稳,需要很久吗?”

    “是啊,开始只是下意识地去帮忙,没想到”

    “没想到那么久啊?”

    “有人不愿意那么久,我怎么可以有机会啊?”

    “”莫云感觉脸发热,无言,匆忙挥手下线。

    四

    在和罗义聊过几次后,莫云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好。

    他说话深浅有度,而且机智幽默!尤其令莫云惊讶的是,他还会制作很多寓意深远的动画!和着动听的音乐,莫云常常沉浸在他制作的动画世界里,分不清哪是虚拟,哪是现实。最让莫云迷恋的是,他用吉它在视频里给她弹“丁香花”每当莫云在听丁香花的时候,总是心旌荡漾,浮想联翩。

    罗义知道莫云喜欢音乐,每次两人聊时,就发送音乐做为背景。然后,在等莫云说话的间隙,喜悦地看着莫云。莫云喜欢看他的笑,他的每一个笑,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令莫云梦魂牵绕。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云对罗义的思念与日俱增。过去枯燥的日子,现在因为有了罗义开始变得有意义起来。白天,一有空莫云就想要上线,去见罗义;晚上躺在被子里就想给罗义发短信,聊聊开心。

    日子就这样在充满幻想和甜蜜中度过,有一个夜晚,莫云做了一场梦,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罗义。然而,激情相拥后,罗义从此再没有了踪影,莫云寻遍千山万水,最终也没能够找到。梦醒后,莫云知道,网络和现实虽然很近也很遥远,因为种种原因,所有的一切终究会和梦一样不能实现!

    五  

    莫云一直理智地克制自己不和罗义联系。

    人类的感情在朦胧的初始,总是因充满激情而富有的色彩,一旦公开就该是灰色闭幕的时候了。

    静打来电话,说腊梅开了。莫云这才想起,今年还没去看腊梅。

    每年这时候,她总要到附近的梅林里去看腊梅。走在梅林里,仰首望着遮天的腊梅,一股股清香扑鼻而来,浸入心肺,一朵朵腊梅张扬头顶,荡人心旌。在这些腊梅面前,总有一种香气引着走,花色牵着行的感觉。一棵接着一棵的腊梅树上,吊着密密的黄黄的花朵,如星星挂在夜空。

    临别,莫云照例要摘几枝带回家,让香气入室;把花枝插入青瓷花瓶,让其展露一种空灵写意地美!

    莫云和腊梅日日相陪,夜夜作伴,每日深吮其香,并和其窃窃私语,偶尔地,莫云会记得在水中加入细细盐巴,为腊梅保鲜驻颜。

    然而不久,腊梅开始衰败调落,先是一朵,两朵,接着三朵,四朵最后,腊梅残败地只剩下空枝,了无生气。莫云看见腊梅的飘零,握腕叹息,然而最终明白,想要腊梅暗香永存心间,于记忆长河中永远唯美,唯有不再采摘!如陶渊明说莲“只远观不可亵玩焉”

    周一,莫云在计划书上写下一行字:告别qq,不再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