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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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看见了那张脸,就是这张脸让我兴奋了很久,而这张脸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清秀的脸蛋。当时我在幻想一副迷醉的图画,学生们都在自习。

    那张脸有一头秀美的长发,饰一个撩人心醉的发型。小巧玲珑的嘴配上薄厚匀称的唇,比夏天的番茄更迷人。娇小的鼻子很自然地端坐在一双善动的眼睛下。一切便都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似乎又有微风拂动,杨柳叶在沙沙声中泛起一丝涟漪。

    时不时有些小子不经意地偷瞥着这张脸蛋,我起初觉得很可笑,后来竟不自觉得地愤怒起来。

    于是我踱出了教室。

    教室在二楼,护拦正底下是花坛,再往前是一块杉树林,此时太阳透过树枝射过来,刺入眼眸,不觉全身一阵颤栗,也许我又回到了昨夜。

    灯光是红晕点点,此外一切都是乳白色,这是我有意的安排。床上仰卧着一具乳白色的玉体,这是奔跑的灵魂。那起伏的胸脯在呼唤,朦胧的脸蛋散发出一股芬芳。它一会儿宁静,一会儿躁动;一会儿稚嫩,一会儿又成熟。而那宁静又稚嫩的脸让我的全身着了魔,就如老鼠磨牙,只有那“吱吱”声才让人觉得和谐,觉得爽心,最后便是一阵颤抖。

    太阳移出了树梢,下课铃声响了,我伸伸腰,满足地笑了下,再次不经意地端详过那张脸,离开了教室。

    下午最闷热的一刻,班里那个似乎对那张脸很痴迷的差生又让家长送来了,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出于同情,我同意他进了班,同时我脑子里仿佛又看到了他那贪婪的目光,不觉又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可那小子已一溜烟地进了教室。我不得不在心里懊恼了许久,以至于这个烦闷的下午一事无成。

    晚上刚进家门,就听到了里面的麻将撞击声和妻子的笑声,想必老婆手气不错,可给的我却是极其的不快。

    饭桌上是几样用空碗扣着的小菜,虽是我心爱的几碟菜,可我味口真的不太好,于是我草草吞下几口饭,躲进了卧室。

    洗掉一身臭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心里不由升起一团火,随即也冒出一个鬼念头,想给妻子一个惊喜。于是我赤溜溜地窜到浴室外,像猫一样守候妻子出来。浴室内的水声把心中那团火烧到了极点。

    妻子一出来,我就扑了上去,把她吓了一跳。我也不细说,抱起她就往麻将桌上一放,开始了我漫长而激烈的征战,直到我和她双双醉倒在桌上。当时我才意识到,麻将真是他妈的好东西。

    夜里,朦朦胧胧中我脑里又出现了那张脸,按捺不住,只好又折腾了妻子半天才罢休。

    第二天,妻子一整天没有打麻将,我心中窃喜不已。

    过了几个星期,也就是期中考试后的某一天夜晚,这天我有自习,批改完作业已经很晚了。走到教学楼前,发现班里还有灯光,又没有人声,我急步走到教室的窗前。

    我不由一阵惊喜,因为我看到了那张秀美的脸,而此时这张脸似乎有许多的无奈和忧虑。作为老师,我与她在校道上进行着内心的交流。原来那个再度返校的小子向她表白了,还说这次返校主要是为了她,如果她同意交往就继续读下去,如果不同意他就辍学回家。

    听下来,我就一团怒火,心中对当日的错误决定又是一阵懊恼,对那小子已恨之入骨了。我坚定地说;“这很好解决啊!这样的学生在学校只能是混日子,而且作为学生,你应该勇敢地拒绝他才对,如果他退学也是不可避免了,你”正说着,我好像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她呜咽着伏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也没多加思索,本能地把她搂到了怀里,此时我感到了作为师长的伟岸。

    原来,她的哥哥就是由于辍学回家无事可干,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后来被送进了监狱,而幼稚的他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一次外出劳动时跳进了湍急的河水,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哎,这也算是一个悲剧吧。可能她不想悲剧重演,所以才感到了事情的重大。此时我对她的好感顿时上升到一种由衷的敬佩。同时又异常冲动,因为她柔软的身体不能不让我兴奋,但一想到她那颗无邪的心,我的脸羞的绯红,幸好有夜色的掩护才没让她察觉。

    随后她又很轻松地说:“我已想好了?老师放心吧,再见!”

    说完就如小羔羊一般逃跑了,也许她无心让我感到她的逃跑,但事后我真庆幸她逃跑了。

    一个月过去了那小子还没退学,相反学习的劲头似乎更足了。我也感到纳闷了,她对他说了什么呢?

    高中毕业那年,她和那小家伙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此后,那张脸依然在我的脑子里闪现,只是越来越模糊,等到我的宝贝儿子出生后,那脸竟如梦一样,成了一团缥缈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