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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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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的兴城到处泛滥着春节的喧嚣。在岁末年终,每个人都在忙碌,为迎接新的一年。虽然离春天不远,但天气依然寒冷。天空有雨,霏霏地下着。

    于这样的日子,我们再次相逢,在城市的阡陌上。

    车站,忙碌了一岁的车站依然人流匆匆。

    我又见到了你。

    你没有变,眼角眉梢依然闪现快乐的光彩,你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漂亮。我向你走过去,眼里含着笑和温柔。我去拉你的手,却没有拉到,你把行旅挂在我停在半空的手上。你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大声嘻嘻地笑。我的心在你的笑里慢慢变冷。

    也许,从开始到现在都不应有这个约定,彼此的心里可能会残留一个美好的回忆。然而,我幼稚地相信,你还是我的你。

    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我们像路人。你在前,我在后。我心里泛起种种滋味。我知道,在一年的社会阅历里,你早已经成熟,你不在是高三时候的那个你,昨天的你只是残留在我记忆里的一段美好回忆。就像风吹过我的脸颊,有凉心的感受,但却只是一瞬的拥有,风永远只是与地面擦肩再擦肩,与芳草接踵后接踵。永远其实在这个世界不曾长久,雨也仅是今天的伤感。

    咖啡厅,城南。

    我们无言地对坐,你喝你的咖啡,我品我的茗。在氤氲的茶香里,我朦胧中看到两年前那个平淡午后的我们。那天,天也飘着雨,象今天。我们坐在我们现在的座位上。我要了份与今天一样的茶,你也要了你今天要的咖啡。也许是老板娘故意,或许应该说是上天的安排,茫茫人海中,缘分竟然与让我们相遇。

    咦?我们都看看着对方,端着杯莫名。原来我们要的东西被无意中调换。于是,我第一次尝到了那虽苦却盈满回香的咖啡。你后来也对我说,你在那一刻起爱上了茶那淡淡的清和纯。

    故事就这样开始,因某个人莫名的疏忽。

    佛说:五百次的回眸只为了一次相遇。

    我看到你给我的全景,在人生中一次不经意的回眸里。你绚丽的色彩而迷惑了我。三月,我看不到四围满溢的花香和飘飞的蝴蝶。我在你幽香的酒窝里醉烂如泥,,你为我编织了蓝色梦境。也为我编了温柔的陷阱。

    曾经,我幼稚地以为我们能相依偎,一起看星星,看日落。

    但一场瓢泼大雨,让我们如断体蚯蚓,你东我西地走失,在月色迷漫的凄夜。有人说,咫尺天涯,相逢不识,是人与人最大的痛苦。我说,一段爱,只有开始,没有结束,那将是更大的痛苦。

    天河这端是牛郎,另一端寂寞里是织女。守望,把两颗心风化,残留的只是美好的传说。

    我默然,无语。

    彼此不在青绿的心海,蝴蝶仍然翩飞,横过雨后浑浊的一池秋水。我们的心田少了对方爱的麦苗位置。即使没有第三和第四者涉入,但有比有人涉入更让人尴尬的尴尬——相对无言。

    我已经喝回我久违的茶,你也没有迟疑地要你的咖啡。我们都已经改变,在恋恋红尘里,彼此不经意间。

    走了,散了,曾经的所有。那年年月月的花开花谢只能在记忆里拾取。丢在记忆路旁的是一粒粒伤和痛的种子。去者已去,来者未来。也许还要有人在这条路上丢失自己。就像曾经的我我和你,在轰闹的火车上扔出自己的爱,却被迎面而来的电杆拽成粉碎。风过后,地上洒满斑斑血迹。

    咖啡厅里的音乐永远都是那个旋律,主角却于每秒间换了一拔又一拔。灯光迷幻了黑夜给我们的黑眼睛,我们找不到回去的地铁,现在仍然天各一方。桑葚树下,你我的卿卿,芳草间,我你的我我,在今夜,被守夜的老鹰剥啄了荡然无存。难道,这是我们自愿,难道我们不再可能,难道

    走出曾经的某种困惑,迎面的是阳光灿烂。走出相对无言,我们还是我们吗?曾经还是曾经吗?

    跨出咖啡厅的门槛,我们站在路牌下等车。午后的街道仍然汹涌,车辆往往来来,路人匆匆。我问你,看到那两辆车没?你说,那?我说,就那两辆,现在朝我驶来的这辆和朝你驶去的那辆。你用手揉了揉眼。我问你,你是那一辆。你不言。我说,我看到了自己,在熙攘的车流里。

    一路车和十路车同时开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

    我向你挥手,你别过脸去,跳上一路车。我知道,你的眼早就已湿润,在你上车前。我爬上十路车,用忧伤的脚步跨过年华的车阶梯。摇开车窗,我看着另一辆车上的你。泪,不知什么时候漫上我的腮。

    车行驶,朝相反的方向。

    你走出了我的生命,在那个无风也无雨的夏天。我脑海里关于你的记忆被太阳晾晒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潮湿异常。我丢失在春天某个下午的灵魂,什么时候会在城市的阡陌中发芽。

    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

    蒙蒙雨天

    你的容颜

    从不曾改变

    如一张旧相片

    萦绕在我心间

    引起我不尽眷恋

    2005-4-15

    于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