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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冥想也乏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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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的大学即将结束。每每到了这样回望的当口,我常有两种状态的极端,其一是无限的情感交集;其一是大脑一片空白。这时才又感到我眼前的东西,还有可爱的人儿都被阴柔得似水的光阴推向天边。这大约就是我所谓冥想乏力的时候吧。特别是在我妄想给这个大学从某种角度给予定义的时候,这乏力就愈是呈现了出来。于是,我决定将此冥想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进行。

    夜是冷清的。夜深了,很多人都无心对抗,疲于站出来;当很多人都熟睡了,也就是这夜最黑的时候。这时思绪便可以像黑色的梦一样,自由地飞翔。在这里,我常常是沉默的,有时是本无话说或不想说,有时是你说了跟没说没啥两样,或者人家当你是自言自语。沉默对于这样黑的夜是有好处的,我大可以感到回望和自省的乐趣。

    我的大学不大像大学,我也不大敢说自己是大学生了;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传统会让你自动闭嘴。当年韩愈来潮的时候,此地还是有鳄鱼出没的荒蛮之地。后来先生做了些本份的事,人们便都感激不已,以先生为先世之祖。于是,一下子全潮改而称韩姓,又是韩山,又是韩江的。那多少还是令人向往的年代,但历史告诉我们,那时的生活还是相当愚昧的。

    我的大学有些苦难,有些非典,有些过于干燥和浮华。很多人像我一样认不清方向;或者偶有自以为认清的,但走到了即将毕业的时候竟也多半让人痛心疾首。再或者,闭口不谈什么方向和前路的东西,一心遁入世俗的过日。在这里,因为大家都很自己,加上年少的轻狂,于是小我就容易极大的膨胀起来。这让我想起用一系列的关键词来表达我说不清的言语。我想说,我的大学以及周遭的人和事,几乎充满了:猜疑、嫉妒、仇视、敌对、厌恶和冷漠、无情相静僻,自负和臭屁,大便不冲水,夜半将电脑音响开到最大,在关门窗时,发泄所有的力气。习惯对着夜空长啸;还有彷徨、痛苦、压抑、无聊、失水、虚假伪善、好事加好色、犯困、暴躁、神秘怪诞、自私、洁癖、多嘴、发散思维(从袒露的臂膀想到乳房,想到裸体,想到生殖器,想到私生子)、变态(非常态)、沉默(有真的和假装的);还有面不改色。移情别恋,朝秦暮楚,不可一世,口出狂言,自欺欺人还有感冒、发烧、胃痛、看a片、手淫;很贫穷、无依靠、假正经、很民族、很革命、很雷锋、很与病

    我终于还是用了一个省略号来结束这写不完的关键词。日子就在这一个个小插曲中过去,过后,自己跑到一个僻野无毛之地,然后大哭——这是我的大学?之后便是泪水吧。

    哈哈,可怜的,脆弱的,无奈的,只有眼泪可以勉勉强强的慰藉自己。当一切沉静下来,当每个人都沉睡了的时候,用笔去写心,以告慰一种良知。或许这样做多少有些虚弱的书生样,但心总是有些脆弱的,于是更渴望。

    大学里的夜,天常常是一片灰茫茫的,没有月亮。我时常失眠,半夜里起来在走道里散步,也算是徘徊,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我的大学是怎样让我变得沉而且稳。这些许是令我讨厌的,我失去最感性的触感,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在这里,我得做好多事情,比如考试,压着自己去读冗长的臭书,四级考,普通话测试,还有就是过日子。我透不过气,于是在心爱的人面前我哭过,像牛一样的哭过——好累,好累,我几乎有放弃生活的念头,但是,我那已流的血汗将无人知晓;我的付出将成死灰一股在轻风里消失。

    生活很散乱,也可说是丰富吧。人们要不很吵杂,要不很沉默。于是,我想生活也有泡沫。这显然是没有路的前行。在前行的途中,夜里我遇着一个同路人,他对我说:“睡吧,别醒,可是明天还得醒。算了,醒来骗人,骗不了别人就骗自己。”他也许才真的感到了夜的黑。

    在冥想的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式的定义,聊表对过去的时日的回望。

    韩师是一处苦行僧和懒汉共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