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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山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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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其实是有时间差别的,比如早上上山,或者晚上上山;春天上的山还是秋天上的山;两年前上的山和两年后上的山;再或三十年前上山,三十年后上山这当然是因人而异的。上山很累,容易出汗,会顾不上沿途的很多风景。幸好韩师就在山腰上,要上到山上并不会很费功夫。从学生宿舍(e、f之类)上到山顶(可以是操场),大约像我这种脚力不是很健的人也可以在十分钟内完成的。

    上山的感受会因人因时因地而迥异,这倒无需考证,就拿我两年前上的山和现在对比,那味道就完全是四川麻辣烫和湖南长沙的臭豆腐,—边是风风火火;一边先要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疑虑然后才能入口品尝;而且后者是一定得在相隔些时日才慢慢回味起来的,像酒陈列着,越久越怀念。

    军训和上山没有直接联系,只是我个人觉得,如果没有那次山顶军训,就一定不会到现在还那么爱上山,起码是天天得上的。而且是不亦乐乎的模样。但过去的感觉总是不同的,那种感觉已经沉淀在日子的底层冲去了化为了可笑的文字。

    01年9月17日

    我终于在师兄的帮助下找到了我的宿舍,听说要军训,感觉还不错,我一直觉得军人是相当威武的,参不成军也可以过把瘾哩。说不定有军装、步枪之类

    01年9月19日

    军训开始了。如果我是后羿就好了,可是现在天上又只剩一个日头,再搞下来就都没戏了,于是也就不想了。只是那只在我脖子上的苍蝇太可恶了,害我又被训骂一顿。

    顺便交代—下,并说明,关于军装和步枪只有个人的想法,不是组织的意思。

    03年9月9日

    从学e下来,沿山路走到教c,还没到山顶操场,几个同学都早已气喘嘘嘘。看到军训的新生,烈日当头,大汗淋漓,于是感叹一番,老矣,老矣。

    03年9月10日烈日

    今年的新生军训听说只是两天而已,但一到山上,大伙也没管那么多,似乎又来了兴致,一个个大无畏的样子。又据消息可能各系不同,并非全院都安排两天。

    中午的时候从山顶下来到食堂,看着一撮又一撮新生,在教官的口令之下真像一群群“鸭子”但当我走着看到一个被罚站的新生时,我真为刚才那“鸭子”的念头感到极端的浅陋。

    那个新生是在队伍的一旁站着的,似乎没有人理他,一身朴素的灰布西裤,橙黄的长袖衬衫,袖口刚卷过了肘眼。他微低着头,眼镜后面的眼神里有很多情绪,我想包括忏悔。

    01年9月23日

    我尚未有怀疑军训意义的意思,但那种感觉真像在走过场。从教官第一天见面,就让我们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大家转得倒了一大片。但今天我有向前转的念头,只是一下子被理智打消了。

    我还是不晓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是什么意思;睡在我上铺的同学说是苦中作乐。

    03年9月12日

    今天一早,我就被同宿舍的师弟吵醒。虽然他已是十分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他生怕吵醒几个酣睡的师兄,他们快毕业了,他们太累了。因为他们的夜晚都多少有些难以入眠,特别是新生的到来,况且是军训的日子。新生们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这是一种明显的对比。

    这是一种旁观者才会拥有的感情,而一切就在我身边,我们所谓师兄们的成了旁观者。而那些新生也—定像我当初刚来时一样。军训在火辣的日光下进行,而我的心里有一份出奇的年轻的感觉

    03年9月14日

    听师弟讲,今天有一个班在军训休息的中间,偷偷跑去买水来喝,被教官知道后无人出来承认,结果全班罚站了很久这些都显得有些残酷,但它在告诉你一种规范或社会要求,就像口令一样,一的时候是左脚,二的时候是右脚。除了这一段描叙式地对现实的告诫,军训没别的好的,特别是一个“训”字,全没有了人的味道,而这也许就是现实,对于人而言的大现实

    放下日记时,回头就感到心里一阵悸恸,过去的那些日子,每天都是眼前的黄砂泛起,激动人心的场面由口号和踏步的声响组成,我们可以高兴地拉歌;而日子就尾随这些声响回荡在山顶的上空,久久不能弥散。

    军训只是一种过程,年复一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每一次都能扯动我的每一根神经,让人不能麻木地相忘。

    当然,主要是那时的人和事。

    2003年9月10日初稿

    2003年9月18日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