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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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

    风昭男正要准备画具,却听到对讲机发出响声,连忙跑去接“喂好,我马上下去。”原来楼下有她的电话,一想到那个几乎不曾打电话来这的人却打来,她脚步就不似往常那么赶着下楼。

    她眉头微蹙,吁了口气才拿起话筒“喂我是没错,我上回已经告诉过您祖父您打电话来不会单只为了骂稳櫓嗯,我会带过去嗯我办不到,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抱歉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愤怒地把话筒挂上,紧咬下唇阻止喉问的哽咽泄出。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挂他电话,也是祖父第一回骂她不检点、水性杨花这种难堪的字眼,只因他确定了阿威真的住在这,又旧话重提

    柯威志原想给小昭一点儿隐私权,才会在她接了电话后立即回房间,才没一会儿,她讲电话的内容,他不愿听都不行,因为小昭的音量遽然升高,当他听到话筒被用力挂上后,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听到她的脚步声,不禁担心地踱到客厅。

    风昭男一副强忍悲伤的模样,使他心没来由得揪了一下“小昭,怎么了?”他伸手轻触她微颤的香肩。

    她硬是吞了几口唾液,强压下便在喉问的悲伤,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身面对他的关怀。

    “没什么,我后天得回去向他做季报,他打电话来交代我顺道带一些资料过去,又顺便念了我几句而已。”她勉强牵扯唇角饮用笑容安抚柯威志的忧心,可惜不太成功。

    看来,风爷爷又旧事重提了,才会让小昭有此反应,据自己对风爷爷的了解,他该会畏于“柯恩”的势力,暂时不会对自己太过分,可是,对小昭就难说了,终究,他是小昭的长辈。

    “小昭,你后天的季报,我和你一道前往好吗?”柯威志认为或许有他在,风爷爷比较不会为难她。

    她不禁对柯威志的观察入微感到佩服,也因他的体贴感到窝心“阿威,谢谢你,如果你有准备好耳塞,后天欢迎你和我一道去接受声音的洗礼。”

    “你放心,我身上随时都备有一副国王牌的耳塞,聪明的人才看得到哦!”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呵”他调皮的言行举止,暂时扫去了她心底的阴霾。

    “小君,我昨天请你准备的资料好了吗?”风昭男一进公司,就先向她要下午季报要用的资料,打算先研究一下免得出楼子。

    “老板,我刚刚已经先放在你桌上了。”虽然才遇过几次,但每回她要向风旭东做季报时,总是异常地谨慎小心。

    “那就好,对了,小君,那一幅画我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帮我送过去吗?”今天凌晨终于把那幅“梦境”完成了,正好如预期的时间赶上画展开幕前交出。

    “没问题,可是,阿威现在住在你那,我要如何走私出门呢?”进去是很容易,但是要扛那一大幅画出门,总得找个帮手,这样更难瞒过他。

    “嗯不如你今天下午就过去帮我拿。”看红小君疑惑的表情,风昭男又解释说:“阿威今天下午会陪我去做季报,所以”

    “唉哟老板,你现在出门都有护花使者了呀!”突然见她举手要敲过来,红小君赶紧跳离她的魔掌范围“唉哟老板,你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这小妮子!动不动就调侃人,当心会有报应。”她弃械投降,既然斗不过她,还是快点去研究资料比较妥当。

    “报应?老板,你是指我帮你那么多忙,所以你报答我是应该的吗?”红小君嬉闹地把话意乱串乱改,等看着前脚已踏入总经理室的老板会有何反应。

    “你哟,净会要嘴皮子,记得待会儿来向我拿房子的钥匙。”她阖上大门,没理会红小君的挑衅,急忙走到座位上翻阅桌上的季报资料。

    铃铃

    “您好,我是小君好的,请稍候”红小君正想把老板的电话转进去,总经理室的门正好打开。

    “老板,陈警官找你。”她将话筒递给刚走出来的风昭男。

    风昭男将话筒接了过来“您好,我是风昭男嗯咦居然是他您确定嗯他今天会过来好我会注意差不多三点左尤櫓好,拜拜!”没想到内贼竟会是他,她心情不由得愈发沉重。

    红小右望着风昭男瞬间变脸的模样,不由得担忧问:“老板,怎么了不会是又有状况发生了吧?”她还真怕自己猜对了,真再来几个突发状况,此次任务的进度怕无法如期完成。

    “小君,待会儿的主管会议,你差不多在两点五十五分左右找个藉口脱身,到楼下停车场带陈警官他们进来”风昭男看红小君一脸迷惑,乾脆附在她耳畔,低声说出刚才得到的消息。

    红小君愈听眼珠子不禁愈瞪愈大“天呀居然是他那个”话才说到一半,嘴巴已被老板冰凉的手掌给捂住了。

    “机灵点,你想打草惊蛇呀!”确定她有了警觉心,风昭男才放开捂在她嘴巴上的手“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双眸谨慎地望着她的反应。

    “嗯”红小君紧闭双唇,猛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进会议室开会。”

    “嗯”

    两人踩着沉重谨慎的步伐缓缓踱进会议室,这是她们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会议,现在情况就如同红小若心头呐喊的尖叫声土匪头就在面。

    一个钟头后,红小君苦着一张脸走出大会议室。

    十分钟后,一组警员已驻守在大会议室门口,所有“风氏”的员工也都被限制不得接近这层楼。

    没多久,会议室的门大敞,头的人陆续走出来,当他们看到躲在一旁的警员,到了嘴边的惊呼声,全被警方的手势给制止住又吞了回去,皆慌乱地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等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在会议室头的风昭男藉故拖住他,确定所有人都散去了,她才和他边谈话边踱向会议室门口。

    门口传来脚步杂沓的騒动声,使他警觉地将手探入外套的内袋,身子更贴近她。

    当黑色皮鞋踩过门槛的刹那

    “贱人居然被你识破”他迅速抽出随身搁带的利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紧紧揪住她的手臂。

    “啊”

    现场一片惊呼,所有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惊险的这一幕,有人咬着下唇、有人捂着嘴生怕稍有个声响会议总经理脖子上那把闪着白光的刀染上红血。

    风昭男屏息斜盯着他头抖握着刀的手“陈叔你不要一错再错”她全身细胞全立了起来陷入最高警戒,小心应对站在身后威胁她性命的人。

    “陈大中,快放下刀子不要做困兽之斗,这栋大楼已被警方包围。”陈警官放话欲吓阻节节往电梯门口退去的歹徒。

    “呵我年纪已经这么一大把了,没什么好怕的,就算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说罢,又将刀锋赌得更紧,瞬间,风昭男嫩白的肌肤渗出一道红色血痕。

    她强压下心底直冒上来的惧意“陈叔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儿孙在没必要想不开”风昭男一心一意想化解这场危机,丝毫没感受到颈项传来的刺痛感。

    “哼!儿孙?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要不是你一从法国回来就接手公司,我这个副总在公司的地位也不会一落千丈,成了没实权的虚位,我的儿子也不会因而举家迁移到国外另辟天下,独留我一人,你还敢对我提儿孙!”他心口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提顿时迸裂,涨红了脸情绪沸腾至最高点。

    此时,电梯门悄悄开了又阖,从头闪出了一个人影,小心翼翼地靠近这颗即将爆发的炸弹。

    现场的人群皆瞪大眼珠子,咬紧牙根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讶异的神情,屏气凝神盯着即将开战的战场。

    警方人员利用蚕食法悄然移动脚步,蓄势待发准备和歹徒身后的人来个前后夹攻。

    “贱人你不该回来”半空中突然画起一道阴森的亮光,直落底下那片光滑的肌肤。

    “啊”

    砰咚

    “哔太好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没想到我们又在同一个地点撞个正着”柯威志松了口气,眼神带笑地望着怀的佳人。

    风昭男死逃生躲过了一劫,紧闭的双眸一睁开,不禁滑下松懈的泪珠,雾眼蒙蒙望着那张宛如太阳的笑脸“阿威谢谢”乾渴的喉咙硬挤出了简短的谢意。

    他拭去她粉颊上的泪珠,以温柔的口吻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朋友间不要老挂着谢意。”随即紧紧将她揉进怀,差点失去她的刹那才觉悟到,她的一颦一息早长入他内心深处而不自觉吧!

    她好想永远枕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可惜,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使她不由得不抬起头。

    他也察觉到有人走近他们,先抬起她掉落在一旁已破碎的眼镜,再扶起她瘦弱的身子。

    “柯先生,谢谢你的协助,风小姐”陈警官向他们问候道谢后,随即押着犯人回警局侦讯。

    柯威志搀扶着已手脚发软的风昭男,缓缓走回她的办公室。

    红小君见她全身虚脱似地被柯威志扶进来,赶紧倒了杯热水递给她“老板,你还好吧?”没了眼镜的她,看起来不似平常的强悍,反而有种惹人怜的神态。

    她接过杯子吸了一口,才开口安抚神情担忧的他们“没事只是突然死了好几千个细胞。”缓缓把杯中的热水饮尽,心情才逐渐恢复平静。

    “小君,有没有医葯箱?小昭颈子有道伤痕。”她仰头喝水时,他才发现那道血痕,双眸焦急地盯着那道伤口。

    “有”红小君也瞟到了,急忙跑去医务室拿葯箱。

    柯威志望着她白皙颈项上邦道恍目惊心的血痕,不由得伸手轻抚伤口旁的肌肤“疼吗?小昭,我们还是去趟医院比较保险,这个伤口怕会发炎。”语气中充满担心,还有丝不舍。

    “伤口很深吗?我怎么没感觉会疼。”风昭男伸手欲碰触伤口,却在半空中被他阻止

    “不要碰,会感染细菌。”他紧握她好奇的柔夷,突然,觉得她的手好小。

    “葯箱来了。”红小君打开葯箱,拿出面的葯水正准备帮老板上葯。

    “我来。”柯威志顺手将棉珠、葯水接过来,小心翼翼地为那道伤口消毒、上葯。

    “嘶”此刻她才感觉到伤口传来的刺痛,微扬下颚紧咬下唇,信任地交给他处理。

    红小君慧黠的双眸闪着欣喜的光芒望着他们,看来同居生活有助于他们彼此了解,老板已不复其当初排斥的神情,而阿威也变得温柔体贴多了,两人,一个懂得接受,另一个知道付出,看来好事已成了大半,她不禁陷入美好的未来中。

    “小君”风昭男拍了拍她的肩头“小君,天亮了,该起床了。”这小妮子不知又神游到哪了,神情愣愣的,嘴角还念着一抹傻笑。

    红小君骤然清醒“呃老板,怎么了,阿威呢?他不是在帮你擦葯吗?”视线忙着梭巡另一个人影。

    “你呦若非我知道你常有神游发愣的习惯,单看你一脸傻笑的呆样,早送你到松山观光了。”看她犹然不知状况,风昭男又说:“我都进了一趟办公室又出来,你坐在这个最明显的位子,居然完全没察觉到,你到底神游至何方,那么好玩吗?”风昭男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红小君发呆时都在想些什么。

    红小君尴尬地笑了笑“嘿老板,我当然是想美好的未来喽!平常多想想才能聚集更强的念力,进而提升工作效率实现美好未来嘛!”这回答倒不是瞎掰的,刚才她真的在幻想将来回到上面,自己被升级的美好景象。

    “你还真能掰,不和你瞎扯了,阿威还在外头等我,你可不要忘了,我请你帮忙的事哦!”说罢,提着公事包和一袋资料,匆匆走出办公室大门。

    “等?到底谁等谁呀!我可是耗在这儿等你们凑成对等很久了哩。”红小君嘴叨念着,手抓着一副钥匙缓缓踱向门口。

    当红小君来到风昭男的住处,欲把那幅“梦境”送出门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放在工作台上的素描。

    “哇画得真传神,真偏心,我的部分才两张,阿威竟然有十多张,嗯还有实物看起来比较棒,从天书上只能看个大概。”

    一想到天书,她赶紧将“梦境”送至画廊,飞奔回家观看他们的进度

    红小君一到家,先冲壶花茶啜了几口,才慢条斯理地取出他们的那本天书。

    “哇这个风老头真绝,竟然把阿威隔离在外,独留老板在书房,对她动用私刑以尖酸刻薄的毒话大肆攻许。”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老板,你真可怜,从以前到现在都受尽风老头的欺凌,唉,愿上面的能保佑你苦尽笆来。”

    一旁的白狗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站起身舔了捻主人。

    “哦,好痒,好啦!先祭过五脏庙,再继续看。”红小君摸了摸白狗的头,将手握的册子摆在桌上,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白狗也一摇一摆随着主人晃了进去。

    摊在桌面上的天书,又显现了影像,头的柯威志眉头紧蹙听张妈回溯过往云烟

    “小姐从小就是这样,老爷子说东她就不敢往西,少爷和少夫人对这种状况不单无能为力也不敢插手过问,这原因就要从那时说起”

    张妈直觉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带给小姐幸福,遂偷偷将小姐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动机只是为了让他能更了解外表冷若冰霜的小姐,其实是个心灵脆弱极需人呵护的敏感小女人,期盼他能更疼惜小姐。

    原来小昭父母为了彼此间的爱情及愚孝,却断送了她的未来,将小昭全权交给风爷爷调教,任由他对小昭施以严格训练,而小昭为了大局也只能全盘接受,唉,没想到她的前半生是这般度过。

    卡察

    书房的木门开了又问,一个惨白着一张脸的人从头走了出来。

    张妈眼角馀光瞟到她的身影,立即噤口起身向前迎去。

    “张妈,我先走了。”风昭男神情黯淡道别后,头抬也不拾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大门踱去,压根早忘了一同前来的同伴。

    柯威志见状,匆匆向风旭东道别随即跟上她“小昭,你要遗弃我了吗?怎么自己先走了?”他故意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循声抬头望向他,风昭男才发觉自己的失误“呃抱歉,想事情想入神了。”她现在整个脑袋瓜子全充斥着祖父攻诘的言语,那些字眼此刻正侵蚀、啃咬着她的心口。

    他动作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走吧!你之前答应我,等你做完季报就和我上医院的哦!你可不能反悔,否则你那道伤口可是会抗议。”看她筋疲力竭地自着一张脸,不禁把她搂得更紧,将自己的活力注入她瘦弱的身子。

    “嗯”她不禁感谢他及时给予的温暖,适时让她的情绪从谷底缓缓攀爬上来。

    翌日柯威志下午来到画廊,一得知南风的最后一幅画已送达,他刻不容缓地冲了过去。

    当他看到那幅画正在悬挂,不由得加入指挥的行列,直到所有人皆散去,才正眼瞧那幅署名为“梦境”的画作。

    “天呀”这一瞧,不禁让他大受震撼,不由得屏气凝神注视画所表达的真情“为什么?这张画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会又是以前梦的情境吗?可是,我并不记得有这一幕呀!”

    他果站在讧前哺喃自语,心反覆思考挖掘过去的记忆,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悄溜走了。直到夜深了,他脑海已经深深印着那幅“梦境”的影像而坠入睡梦中

    茫茫白雾逐渐散去,树林的绿荫愈来愈翠绿,林那条羊肠小径也逐渐显露出清晰的路面,路尽头约两个小黑点愈来愈大。

    “昭儿不急走慢点儿你的伤才刚好,不宜太劳累。”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蠃弱的身子。

    酡红的嫩脸突然仰起望向他“大哥,人家才没像你想的有那么虚弱,我的伤口早脱痂长出新肉来了,不但能走还能跑。”她红润欲滴的樱桃小口轻轻一扯,绽放一抹楚楚动人的娇美笑容。

    “你哟”他手指怜惜地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不知是谁早上下床时,突然脚软,差点跌了个大跤,还吵着要出来散步。”

    “哎呀,那是因为人家待在床上躺太多天了才会这样,换成是大哥你,大概情形也不会比我好多少。”她撒娇地偎进他怀。

    “是是,昭儿说得对,我们是半斤八两没什么两样,才会凑在一块儿。”他温柔地经抚她的乌丝,手指绕着她的发丝玩弄着。

    “大哥”她红通通的脸蛋娇羞地理进他怀,紧贴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昭儿,我们去前头休息一会儿。”

    他搂着她的秀肩,缓缓踱到前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休息,先帮她拭去额际的汗渍,才拿出挂在腰际的水壶,打开盖子随即递了过去。

    她接过来啜了一口“大哥,你也喝嘛!”又将水壶递了过去。

    “嗯”待双方都解了渴,他又拿出一句油皮纸包的东西,从头取出一块糕饼递给她。

    “哇是千层糕耶!”她接过来撕下一块,自己吃较小的部分,另一块则喂入他口中。

    “嗯”尚来不及拒绝,东西已入了他口内“昭儿,你怎么都拿给我吃,你不是最爱吃千层糕的吗?”

    “大哥,人家舍不得全自己吃嘛!”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最喜爱的点心。

    他双眸满溢柔情深深注视着她白皙的丽容,俊逸的脸孔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

    本咕

    躺在双人床上的人正大兴美梦,却因突来的鸡叫声使他顿时惊醒迅速坐起身,双手慌乱地寻找声音来源处,没多久,终于摸到一只造型逼真宛如迷你鸡的闹钟,手指一按把噪音切掉。

    柯威志将静默的迷你鸡往床头一搁,身子依然呆坐在床铺上。

    “怎么又梦到他们?而且还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梦境?梦境难道是受了那幅画的影响?”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看了那幅画才使他又梦到他们俩,或者是其他原因。

    “唉我干么鸡蛋挑骨头,管他是先有鸡才有蛋,或先有蛋才有鸡。”他迅速跳下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老板,待会儿进去,你会不含在一旁帮我做讲解”

    “当然不要喽!这一讲下来不就穿帮了,更何况艺术品这种东西,你只要用心去体会,能领会多少就算多少,没必要想得太复杂,等你欲罢不能时再稍指点效果更佳。”

    风昭男和红小君手拉着手,两人一同踏入“屠风画廊”前往南风画展的会场。

    柯威志站在画展会场的角落,满意地望着自己筹备的成果,褐色眸子不时梭巡与会来宾的脸孔,试着从他们的表情中,研读对作品的喜爱程度,最重要的是,最好也能找出可能是南风的人。

    风昭男和红小若在画展入口处即分手各看各的,她在会场变了一圈,不禁愈看愈满意,望着自己被善待的作品,她暗下决定,打算如有下回,一定再请“屠风”帮她办画展。

    她再度踱回自己最喜爱的“梦境”前,虽说这幅画是她画的,但是每每看到“梦境”时,当初身在梦时的那份感动,依然重现又在心底激荡不已。

    “你也喜欢梦境吗?”

    早在她和红小君进来时他就发现她们的身影,但碍于要找南风的踪影,才迟迟未来打招呼,直到她再度站在“梦境”前,他才忍不住走了过来。

    “嗯画头感情的表达很传神”她含糊地带过,不敢说得太清楚,怕被他试破她是作者的身分。

    “嗯南风的技法很纯熟,藉着画人物眼神交流及彼此食物的传递,充分表达他们真情流露的那一面,连他们手拿的千层糕都画得很真。”他想起前天梦的那段书面。

    闻言,她心头一震,双眸讶异地向他望去,心想,他怎会知道?他们手拿的食物是千层糕这件事,除了她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呀!

    经过一番挣扎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阿威,你怎么看得出来南风书的是千层糕呢?这种形状的食物,有可能是其他糕饼类的点心呀!”她无法了解他是如何得知实情,单从已经一分成二的食物形状上吗?或是其他因素呢?如果是前者机率太渺茫了,若是后者

    “呃”顿了顿,他才说:“我直觉认为画的食物应该就是千层糕,而且你不觉得满像的?”

    天呀!怎么会不小心说溜了嘴,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常梦到画这对男女的事吧!若她知道实情,不知会如何想?

    红小君终于在入口处找到她想找的人。

    “老板,原来你在这,呃阿威你也在呀!”瞄了一眼“梦境”她又说:“你们俩还真有默契,都喜欢这幅画呀!”又望了一眼画的食物,摸摸自己早已咕噜作响的肚皮。

    “老板,你看书画的那个食物,像不像起士蛋糕?”一提到起士蛋糕,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说到蛋糕,阿威,你看,我们该不该开个庆功宴,你看”比了比现场的人群,又按着说:“人群一波波涌进来,这可代表咱们这次的画展办得很成功哟!”难得逮到吃大餐的藉口,她无论如何也要让此餐成真以慰肚子快饿扁的馋虫。

    风昭男笑了笑轻拍她的肩膀“小君,我看是因为南风隐姓埋名才造成今天热闹的场面吧!包何况今天才第一天,你看到的人很多都是媒体记者,可不是你讲的盛况哦,真要庆功也该等到画展圆满结束后才对呀!”

    看到老板眼底那抹笑意,红小君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不由得故意说:“老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种说法好像南风的手艺很差似的,还好南风没来只来了个分身,否则可能会与你辩上一辩。”

    “小君,你确定南风没来?”柯威志不死心地又扫了现场一圈“那你说的分身又在哪?”

    “分身当然在这儿喽!”红小君暗示性地瞟了老板一眼,见他还没拉回寻找视线,没好气地说:“阿威,不用找了,反正你们有缘一定会相见,此时刻意强求还不一定见得到。”语露玄机地又暗示了一下。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以后,不知还要等多久?”

    风昭男白了红小君一眼“阿威,我想南风不愿透露自己的身分,必有其难言之隐,你又何必急于一时知道南风是谁呢?顺其自然吧!或许有这么一天,南风可以也愿意出来现身谈画吧!”安慰柯威志的同时,她也说出了自己由衷的期盼。

    柯威志笑了笑说:“走吧!南风没来,我们还是先预演一下庆功宴吧!我做东请客,咱们就来个一吃解千愁。”和小昭相处久了,他对寻找南风的心,已不似当初那么迫切。

    “耶!太好了!终于可以一吃解馋瘾了。”

    红小君双手一摆,一手勾一个人,三人行向大门,将“梦境”抛之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