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铅华洗尽,流年无殇 > 第44章 你那么爱他 2

第44章 你那么爱他 2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从我的身边被人背走了,留给我一个丑不堪言的缠绕着纱布的后背,努力的站起来想要跟去,才发现两条腿已经彻底的瘫软了。所有的力气在程棠伟进门的一刻,全部都消失了。

    “程哥,快,背我去!我要去!”

    被程棠伟抱在了怀里,我的心早已飞到了谈晖的身上,还能救得了麽?还有希望吗?那么严重啊!会不会失血过多?会不会血型特殊?会不会无库存血?会不会……

    指甲掐进手心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就算疼,能与他背上的那一刀比吗?就算痛,能与他一脸苍白的咬牙痛吗?

    “他已经到医院进了急诊室了,没事的,就失血有点多,多输点血就好了,放心吧。”程棠伟说,一双温热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低头看去,我才发现我抖的厉害。

    “别哭了。会没事的。”我哭了吗?还是一直都不曾止过泪呢?

    到了医院,我几乎想飞奔进急诊室,可是腿仍未恢复过来,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认命的由着程棠伟抱着。急诊室的门紧闭,红灯在亮着,走廊的长凳上坐着三个送他过来的大汉。“程哥,还在抢救中。”

    抢救中,抢救中,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慌张,及时的止住血,那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抢救的状况!坐在凳子上,我愧疚,无声的抽泣到哭出声音,“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会急救,我能早点给他止血,他就不会昏,他就不会需要抢救!都怪我。”

    “苡涵,你清醒点!他要是醒了见你这样,会更生气的!”

    “都怪我,都怪我……”我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抱着疼痛的头,脑海里满是他一身是血的模样。我头回见到这么多血,粘稠稠的,深色的衣服上一大片湿濡,该有多痛,该有多难受,该有多麻烦……

    “苡涵,来,喝点热水。”

    迷迷糊糊的我没了知觉,我怎么能睡呢?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睡得着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室内一片漆黑,让我有种失明的无助感。那一切都是个梦吧?是我做的梦吧?噢,是我织手套的时候睡着了吧……

    手心里传来一股暖流,仿佛是被人紧紧握住而传来的,讶异的动动手指,一声带着虚弱的嘁笑从身侧传来,“醒了。”庸懒而熟悉的侃笑声。我一个激灵的翻身坐起,猛拍了自己一个巴掌,疼的呲牙咧嘴,还好,是真的,他是真的没事了!

    “傻瓜。”他说,黑暗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醒目,我不顾任何矜持的向他扑了过去。

    “诶,诶,温柔点儿,慢点儿,轻点儿……”

    天地良心,我可啥少儿不宜的事都没干,不过是纯粹的扑进他怀里,蹭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那“?”的心跳声,如此罢了。而某人,压根是在贼喊捉贼,霸道的封住我的唇不说,手还窜进我的衣服里,幸亏他身体状况不允许,否则,估计俺明天又有得难受了。

    吮吸着属于他的特有气息,眼泪不自觉的蹦了出来,一滴一滴,再一串一串,最后直接性的一片一片,嚎啕大哭起来。他没辙的看着我哭湿了他的病患服,一味的拍着我的背,还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哭的时候是最哄不得的,越哄越哭得厉害。待我稍稍平息后,他无奈的说,“没事了啊。我这衣服都被弄湿了,你先帮我脱掉?”翻身下床,打开灯,给他脱衣服,绕过他的后背他却不让,第六感告诉我有些怪异,趁他动不了我还是得逞了。

    可,本已止住了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这,这哪是一面背啊!全是伤痕,除了新添上的那道被纱布缠着的,大大小小的,红色的,泛白的,淡棕色的,长的短的,竟不下十几条!抑制不住的去抚摸那些伤痕,手哆嗦厉害,光是看着,我就能想像到那份疼痛,他究竟是怎样承受过来的?难道他今日的辉煌全都是靠这一条条伤痕所成就出来的吗?难道……我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了,半跪在地上,伴着眼泪,轻轻的吻着那些伤疤,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想法。他是不是就是这样呢?我们都不过是凡人一个,可是在有了成就以后,很多人都被神化了,而被神化后的最终,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一般,可是真的能够这样吗?背后是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与磨难在一个人承受……

    兀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嘤嘤抽泣,有种为自己赚他的钱而愧疚自责的心理。半晌过后他拉住我的手,背上有伤不便用力拉我,我只好起身,腿已经麻木。重新钻回他的怀抱里,紧紧的贴着他滚热的身体,暖暖的,尽管是在这种时候,他都不忘将我的脚夹至他小腿处,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

    不再去想其它,圈紧他的腰身,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程棠伟就过来了,随同的还有三个年纪相当的男人,皆是之前见过面的,但却不够熟稔,只知道如若将程棠伟称为他的二把手,那眼前的这三位必定是他的三把手,他们所负责的区也不一样,好像在这块分布的蛮广的。冲他们三个笑笑,我讪讪的喊了一句“程哥。”,他又恢复了他的“为老不尊”,笑着对那三个男人说,“这小嘴可真甜啊。看,说了咱这会儿过来不算太早吧,人都收拾干净了。”这话引来了那三人的大笑,我脸涮的红了,一见到他我就有点儿无处遁形的感觉,三番两次的都被他碰到了我难堪的时候,还好刚刚没听谈晖的再睡会,不然还不知该被他说成啥样了。不过我随即有了个新发现,那就是自那回我让他别再叫我丫头后,他真没再叫过我丫头了!心里不自觉的偷偷乐着。

    “丫头,昨晚休息得不错吧。”他不放过我的又开涮我,我只好抬头望向谈晖求助。

    “你就甭逗她了。丫头,你把昨晚弄湿的衣服拿出去吧。”

    只是这话引来的误解是更大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又听到程棠伟说,“嘿,老谈,你这也忒厉害了点吧,伤得这么重昨晚还……啧啧,佩服佩服……”后头的话我是没脸听下去了,通红着脸撒开脚丫子跑开了。将衣服送到洗衣间交代了一声,没有回房间,走到楼梯口。他们将我支开大概是在讨论他被伤一事吧,莫名的有个念头:真的希望不要再冤冤相报了!

    这是很真实的想法,作为他们这种可以不要命的人,或许没觉得有什么,为了争一口气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是他们的家属呢,见着自己的亲人受伤,哪个能处之泰然?那种撕心的痛我是真的不希望再发生在别人身上……倚靠着栏杆,我悲天悯人的琢磨。捡起不知是谁落下的一本杂志,无聊的发紧,卷首的一篇文章《钢玻璃杯的故事》却吸引了我。

    一个农民,初中只读了两年,家里就没钱继续供他上学了。他辍学回家,帮父亲耕种三亩薄田。在他19岁时,父亲去世了,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他要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还有一位瘫痪在床的祖母。

    八十年代,农田承包到户。他把一块水洼挖成池塘,想养鱼。但乡里的干部告诉他,水田不能养鱼,只能种庄稼,他只好又把水塘填平。这件事成了一个笑话,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一个想发财但有非常愚蠢的人。

    听说养鸡能赚钱,他向亲戚借了500元钱,养起了鸡。但是一场洪水后,鸡得了鸡瘟,几天内全部死光。500元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一个只靠三亩薄田生活的家庭而言,不啻天文数字。他的母亲受不了这个刺激,竟然忧郁而死。

    他后来酿过酒,捕过鱼,甚至还在石矿的悬崖上帮人打过炮眼……

    可都没有赚到钱。

    35岁的时候,他还没有娶到媳妇。即使是离异的有孩子的女人也看不上他。因为他只有一间土屋,随时有可能在一场大雨后倒塌。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在农村是没有人看得起的。

    但他还想搏一搏,就四处借钱买一辆手扶拖拉机。不料,上路不到半个月,这辆拖拉机就载着他冲入一条河里。他断了一条腿,成了瘸子。而那拖拉机,被人捞起来,已经支离破碎,他只能拆开它,当作废铁卖。

    几乎所有的人都说他这辈子完了。

    但是后来他却成了我所在的这个城市里的一家公司的老总,手中有两亿元的资产。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他苦难的过去和富有传奇色彩的创业经历。许多媒体采访过他,许多报告文学描述过他。但我只记得这样一个情节?

    记者问他:“在苦难的日子里,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毫不退缩?”

    他坐在宽大豪华的老板台后面,喝完了手里的一杯水。然后,他把玻璃杯子握在手里,反问记者:“如果我松手,这只杯子会怎样?”

    记者说:“摔在地上,碎了。”

    “那我们试试看。”他说。

    他手一松,杯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但并没有破碎,而是完好无损。他说:“即使有10个人在场,他们都会认为这只杯子必碎无疑。但是,这只杯子不是普通的玻璃杯,而是用玻璃钢制作的。”

    于是,我记住了这段经典绝妙的对话。这样的人,即使只有一口气,他也会努力去拉住成功的手,除非上苍剥夺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