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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坦诚布公,权珍受伤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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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死一样的静默就此蔓延开。

    本来神情舒展愉悦的权珍,面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那细柳似的眉也微微皱起,良久才道:“那你对我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任何一个人,以一腔真诚相待,却被告知自己遭了调查后,心下肯定会忿忿不平的。

    权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得知真相,心下难免生出愤慨。

    “权珍,对不起。”

    蔚鸯站了起来,没有顺着她的发问说结果,而是郑重其事地道起歉来:

    “我知道这很伤人,但是,该据实以告的我必须据实以告,经过今天这件事,我看到了你对朋友的义无反顾,也看到了何欢的居心叵测。我想真真正正地和你交朋友。如果你肯谅解我,我会把我身上发生的事,一件不落地全告诉你……反之,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值得深交,也不值得被谅解,那么,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往来……”

    这世上的感情,都是两方面的,爱情是,友情是,半点强求不得。

    合者聚,不合则散。

    此番,蔚鸯坦诚布公,只想和她更好的做朋友,如果不能,那就代表她们缘份太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至于调查结果,的确,她因此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但那些事相当的丑陋,她觉得暂时没有说得必要。现在,她要做的事是得到谅解,再去衡量要不要和她说一说那些事。

    权珍看着,有点气她这般满不在乎,但低思一下,蔚鸯没有在她问她时刻意隐瞒,也足可证明她很真诚。

    做就做,没做就没做,性子绝对是直爽的——当蔚鸯直爽地道明真相时,难道她反而要去怨怼吗?非得被蒙在鼓里才会开心吗?

    这种想法,很不应该。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权珍闷闷撂下一句,调头离开。

    蔚鸯没有叫住她。

    这是可以理解的,换作是自己,一片真心相待,却遭了猜忌,也会受伤——毕竟权珍也是一个心思极敏感的女孩子,她的人生和她一样,充满不幸。

    这种人,对于朋友,一旦抛出真心,就会全心相待,一旦遭到背叛,就不会再给予信任。

    “那小丫头怎么了?”

    苏喆忽从外头折了回来,问。

    “我把我让你调查她们的事都说了。她有点生气,但愿时间可以让她想明白……如果想不明白……”蔚鸯轻叹,不再往下说,而是转了话题:“现在情况好像变复杂了……”

    “嗯!”苏喆点头,“你想怎样做?我听你吩咐!”

    “我想挖出罗乐乐和元超身后那个人。”

    望了望当头那一片晴好的蓝天,她说得思路无比清晰:“现在,我想去趟医院,看看严老师的情况……能让严老师反咬我一口的人,肯定来头很大……”

    一顿又道:“阿苏,你不用陪我,找人盯着蔚园,以及何欢。另外,你自己也小心点,对方肯定知道你的存在,也晓得我和四少的关系,但还是下了手,我猜他还有后手,不管是你,还是我,必须防她(他)一防……”

    “知道。”

    苏喆点头。

    蔚鸯去关门,出小院,坐上了公交。

    苏喆等她走远了,才闪出来,坐上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

    医院,恢复神志的严老师,闭口不谈,努力装死。

    蔚鸯和何主任,还有雷老师询问了半天,没结果。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蔚鸯坐着何主任的车回学校。

    路上,何主任一个劲儿地和雷老师说话:

    “真搞不明白老严这是怎么了,要往一个和他没有任何恩怨的学生身上栽赃陷害?

    “今天,要不是蔚鸯,他说不定早一命呜呼了,你说,他那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蔚鸯,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调查清楚,还有那个何欢,明天我会把人叫来办公室好好再问一问的……”

    蔚鸯连声道谢。

    同行的雷宇默不作声。

    待到了学校,何主任放下蔚鸯,就和雷宇回了教师园。

    蔚鸯去取了自行车,拿了书包,骑出了校园。

    一路之上,她心事重重的,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在袭来——总觉得对方还会有连番动作,而自己则陷在被动当中,虽然她已经积极地在进行自卫,但是,她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根本没办法予以反击。

    这种干坐着、只能等着挨打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

    回到家,蔚鸯没把学校里发生的事告诉母亲,怕她担忧——在母亲面前,她通常是报喜不报忧的。

    “怎么心事重重的,是月考考砸了……”

    吃晚饭时,程蒽见蔚鸯神情有点凝重,忍不住问了一句。

    蔚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份紧张了,忙展开笑颜道:“哪有,我考了一个全校第一。”

    “考得这么好呀?”

    程蒽很高兴。

    蔚鸯点头:“对啊,你女儿是不是很牛?求夸赞……”

    程蒽笑不拢嘴,深手撸了撸她的头,说道:“我家小鸯越来越不得了……”这才赞完,眼底却起了担忧,“等一下,你考了第一,那个神秘人会不会重新出来找你麻烦呀?”

    “妈,您放心,我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孩子,我长大了,有能力自保的。”

    她抱着程蒽,安抚着母亲不安的情绪。

    *

    晚餐后,蔚鸯上了楼,一个人盘坐在床上,细细地又把今天的事给想了一想,心下那点不踏实感再度涌了上来。

    这个时候要是慕戎徵在的话,或者他可以给自己捋捋,可惜他不在。

    这么想着,她想到了那封信,忙去取来,赖在床上看。

    他的字,是一惯的苍劲有力,充满力量感,干脆利落,龙腾虎跃的,好看之极。

    “蔚鸯,上锋下达调令撤营,有秘密任务要执行,来不及去和你道别了。此去,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便归,勿念……

    “这段时间,我不在,好好读书,好好练功,不许勾搭任何小男生,如果让我发现你胆敢阳奉阴违,家法伺候。

    “附上我军照一张,记得想我……慕戎徵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