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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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慕容家举行了虽小但温馨的订婚仪式,当霍永晰和陶榆榛交换了戒指,在众人的恭喜声中印下深情的一吻后,两人总算订了婚。

    霍家有霍天擎和沈桐来,刚刚新婚燕尔的霍永威和司徒嫣琪则去欧洲度蜜月了,还有过完年假回中北的霍永娟也来了。

    慕容家则是慕容恒、罗毅元,当然还有最高兴的慕容艾梅。

    “天虹组”的人则来了和陶榆榛一向要好的岳芊铃,樊音和梁晓羽恰好出任务去了,但说定结婚一定出席,岳芊痕也来给陶榆榛祝福,身边当然跟着一向寸步不离的骆夜辰,还有一向爱凑热闹的尉星栩。

    虽然只有十来个人,但气氛十分融洽,直到慕容婷的出现。

    “婷,你怎么来了?”罗毅元怕她闹事,他迎上刚来挡住她。

    “哼!今天是我妹妹订婚耶,我给她送礼物来的。”慕容婷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

    “小婷,你别胡闹!”正和霍家夫妻说话的慕容艾梅站上前来斥责着。

    “胡闹?啧啧,我是怕人家上当,以为她是什么纯洁的女人,其实,哼!”慕容婷斜睨着陶榆榛,恶毒地说:“霍家的人知不知道她曾吸毒、坐牢、卖淫啊?”

    “什么?”霍天擎和沈桐同时惊呼,一同看向脸色“刷”地雪白的陶榆榛。

    “你别胡说八道,小榛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霍永娟站出来替陶榆榛说话。

    “我有人证的。”

    慕容婷得意洋洋地挥手,一个男人由门外进来。陶榆榛倒抽一口气,手掌猛然握紧,在她身旁的霍永晰马上发现她的异状,伸手环住她的肩。

    “是谁?”霍永晰对她低语,但见她抬头看他一眼,眼眸中一片慌乱。

    “我的小甜心,好久不见了。”周尹平对陶榆榛笑着打招呼。陶榆榛瞪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这位周先生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她曾为他堕胎、去当雏妓,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你敢否认吗?”慕容婷的神情十分丑恶“你数数自己进出监狱几次,唉!这些纪录不怕败坏霍家的名声吗?”

    “永晰,这是真的吗?”霍天擎的声音十分严肃地问。

    “那是小榛十几岁的事了,她那时年纪小,不会分辨善恶被人利用了,还有,她没有当妓女,她被卖掉后的第一天就被警方救了。”霍永晰替她澄清着“她也是受害者。”

    “那就是真的了,这”沈桐皱眉,不知如何说才好。

    看着他们的表情,陶榆榛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她瞪着面前那害了她一辈子的男子,不禁想着当初她是着了什么魔,才会跟了这凑头鼠目的男人?

    “啧啧,多年不见,你愈来愈美了,你十六岁时就很能引起男人的欲望了,更别提现在,过来让我瞧瞧!”周尹平向她伸手,霍永晰则自然反应地将她圈护进怀中。

    “哟!钓上新凯子了?不介绍我们认识吗?”周尹平露出一个轻浮的笑说:“或许我们能交换心得,看看十六岁的你和现在的你在床上哪一个更棒?”

    在场的人均发出不满的声音,霍永晰全身绷了起来,刚想出手一道人影掠过来“砰砰”两拳打得周尹平倒在地上,是骆夜辰。

    “芊儿,站好。”他俯在岳芊痕耳边悄声说,岳芊痕还没反应过来,骆夜辰已经揍完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将岳芊痕再拉进怀中,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连心跳都没加快。

    “夜辰,你怎么知道我也想打他两拳?”岳芊痕眨巴着眼睛,向上看进骆夜辰森冷的眼眸中。

    “乖,你连打蚊子都不忍心,还想打人?”骆夜辰低头瞧她,眼眸中森冷散去,又是温温柔柔地瞅着他的小妻子,轻道:“这里谁不想打他两拳的?”

    果然,尉星栩也上前去,从地上揪起周尹平,又是两拳打得他趴下;接下来岳芊铃也上前补了两脚,打得他哼都哼不出来。

    “你们打死他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慕容婷尖锐的声音又响起,其中有着得逞的喜悦。

    “事实吗?”陶榆榛低低地说,挣脱霍永晰的手,她走到霍天擎和沈桐面前,清楚地说:“我的过去的确很不堪,遇人不淑才会吸毒、堕胎,甚至被卖了,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也希望是干干净净地将自己交给永晰,但错就是错了,无法挽回。”长叹一口气,她幽幽地说:“我真的爱永晰,你们能接受我吗?”

    对看了一眼,霍天擎和沈桐都没说话,这个消息令他们太意外了。

    “是我不好,”慕容艾梅忽然颤巍巍地跪下,乞求地说:“这孩子会变坏全是因为我逼死她母亲,她才会反抗、才会走错路,我求你们,要怪就怪我,不关这孩子的事啊,她是个好女孩,求你们别拆散他们,接受她吧!”

    “奶奶,别这样。”陶榆榛冲上前扶慕容艾梅,沈桐也过来扶起她。

    霍天擎沉吟着“这老夫人,您虽然这么说,但是唉!”

    “霍伯伯,您不用为难了。”陶榆榛扶慕容艾梅在摇椅上坐下,她走到霍永晰面前,微侧头盯着他的俊脸,忽然漾出一抹笑容。

    “小榛,不要!”霍永晰看着她脸上那抹绝裂的笑,心惊胆跳了起来,他向她伸出手,急切地说:“我不在乎的,小榛,你一直知道我不在乎的。”

    “我知道。”陶榆榛的声音比呼吸还轻“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他们呢?不,不说他们,我也在乎啊!我很在乎。”

    脱下方才戴上的戒指,她上前搂住他,踮起脚尖吻他的唇,同时手中的戒指滑进他胸前的口袋,她在他唇上低语“我们没有缘分,对不起!”

    霍永晰大震,伸手要抱她,但陶榆榛心意已决,她的身手岂是他逮得住的,只一个侧身她已经离他三步之远。她迅速掠过尉星栩身边,摸走了他的车钥匙。

    霍永晰追出去时,她已开车扬长而去,他重重顿足。他该抱紧她的,她一直没哭就不正常,他该死的太粗心了。

    “永晰,喏!”骆夜辰从庭院将他的车钥匙抛出来,钥匙画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霍永晰扬手接住,连谢字都来不及说,就跳上车追了出去。

    “怎么办?”岳芊痕追到骆夜辰身旁,担心地看着车子转个弯不见踪影。

    “别担心,永晰自己会处理的。”骆夜辰方才抛下岳芊痕追了出来是为了丢钥匙给霍永晰,现在他的小人儿又自动来报到,他不禁伸手圈住岳芊痕的腰,先一步低喝着“不许哭!”

    岳芊痕眼睛已经红了,被他一喝马上哭了,骆夜辰弄巧成拙只好抱起她到庭院旁的凉亭去哄着。

    而门内,慕容艾梅被刺激得心脏病又复发了,众人七手八脚将她抬上楼,马上联络医生来。

    “婷,你太过分了1”罗毅元走到洋洋得意的慕容婷面前,大声斥责着。

    “过分又怎样,哼,我就是故意的。”慕容婷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么样。

    “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们离婚!”罗毅元决定不再忍气吞声。

    “离婚?你考虑清楚啊!财产都在我名下,你什么都没有,你有胆子离吗?”慕容婷十分不屑地说。

    “我什么都不要,你等律师通知吧!”罗毅元铁了心,丢下话掉头就走。

    “你”慕容婷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失去她了!

    霍永晰在酒吧内灌着闷酒,自从那天他没追到她,她失去踪影已经一个星期了。星栩的车停在“虹苑”门口,但她并没有回“虹苑”也没回超商,更别提他家了,她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霍永晰每天都无心上班,只是拼命地找她,吃不下睡不好,只能灌几杯酒让自己神智麻木一点回家能睡一下,第二天天一亮再找她。

    霍天擎和沈桐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同意他和小榛的婚事,可是等他们同意了,小榛却遍寻不着。他抬手再叫了一杯酒。

    “霍先生,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酒保劝着他。他们挺熟的,只是从来没看霍先生喝那么醉过。

    “嗯!”丢了几张钞票在吧台上,霍永晰踉跄地走出酒吧,酒吧离他的住家只有一条街,他一向是走的。

    酒精降低了他的行动力及警觉心,才走几步路,他就被拖进暗巷里。

    “不要动!”两个蒙面的歹徒捉住他,其中一个用枪抵着他的腰后,另一个正想打昏他,他的自然本能反应了起来想反抗时,持枪的歹徒一慌便开枪了。

    子弹打人他的腰间,他并没感到多大的痛楚,该是酒精麻醉了火烧般的疼痛。霍永晰闷哼着,倒了下去,血迅速涌出染红了他的背。

    “糟了,上面说不能杀他,你干嘛开枪?”

    “我怎么知道他会反抗嘛!不管了,将人带回去再说了。”

    耳中的话逐渐成为嗡嗡声,霍永晰的意识逐渐蒙胧,沉人无边际的黑暗中

    盯着电视的屏幕,陶榆榛抱着膝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注意电视在播什么节目,她只需要有声音在身边吵着就好,她好怕安静。

    躲在这家小旅馆已经一个星期了,她不和任何人联络,只是把自己藏起来。

    表上的嗡嗡声又响起,陶榆榛锁紧了眉,她本来将通讯器关了,芊铃又想办法打开它,她再关,芊铃再开;好在她激活了反追踪装置,芊铃找不到她的位置,只要她不回,芊铃还是没辙。

    伸手按停那烦人的通讯器,陶榆榛不经意瞄到电视新闻,她一凛,血液为之冻结了起来。

    “据附近的酒吧服务生所报,曾目击两名持枪男子将‘夜星’集团三龙头之一的霍永晰押人暗巷,警方据报后马上赶到现场,只见现场遗留下血迹,未发现尸体,警方研判霍永晰极可能是被绑架或被杀害,正深入调查中”

    永晰出事了?

    陶榆榛心慌得几乎按不下通讯器,好不容易接通了,她心急如焚劈头就问:“永晰怎么了?”

    “小榛?”岳芊铃的声音也很慌“你在哪里?啊!你居然还在本市?”

    通讯器一接通,计算机马上找到陶榆榛的位置。

    “永晰怎么了?”陶榆榛边问,人已经出了旅社二楼的窗子,凌空跃下一楼地面。

    “你快回‘虹苑’来,有讯息是给你的,该是关于永晰的。”岳芊铃的话才完,陶榆榛已经上了出租车。

    车子开到一半,她忽然脑筋一转吩咐司机停车。下了车,她到路边拨了电话到慕容婷家,果然没错,有留言是给她的。

    她仔细听完,再招了一辆出租车向山上而去。

    “虹苑”里,岳芊铃错愕地看着那原本该回到“虹苑”的小红点在计算机中央停住,随即走了另一条路线,她在心中大呼不妙。仔细作好路线图,她冲出门找人帮忙。

    来到了留言中指示的地点,陶榆榛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那是一间山上的废弃小屋,四周都没有人家,在夜色的烘托下看来更加诡谲。陶榆榛一进去,就看见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慕容婷及靠墙坐着、低垂着头的霍永晰。

    “站住,门关上,你不希望我在你身上打个洞就安分一点。”只在一盏灯光的映照下,慕容婷披头散发,脸上是疯狂的表情,手中拿着一把枪。

    “你把永晰怎么样了?”陶榆榛的视线焦急地梭巡到一动也不动的霍永晰身上,他坐着的地方很暗,看不出他怎么了。

    “还没死吧!”慕容婷狰狞地笑着。

    “我要看他。”语气坚定地说完,陶榆榛快步奔向霍永晰,全然顾不了慕容婷是否会对自己开枪。

    慕容婷无所谓地任她去,心想反正等一下自己还是要她的命,何必急于一时呢!慕容婷喝了一口酒,冷眼看着陶榆榛在霍永晰面前半跪下。

    “永晰。”陶榆榛小心地唤着霍永晰,但他全无反应,她伸出颤抖的手去探他的脉搏,在感到指尖下轻微的跳动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他的脸,是骇人的滚烫汗湿,小心地扳过他的肩头,人目之处竟是一片血污,她瞧不出他伤得有多重,因为他的手被铐在铁管上无法动弹。陶榆榛深吸一口气稳定她的情绪。

    她知道霍永晰的命现在全捏在她手里,她一定要冷静,悄悄地按下手表上的通讯器,她知道岳芊铃将可以透过自己手上的通讯器听到她与慕容婷的对话。

    “你要的是我,放了永晰吧,他伤得太重,再待在这间废弃小屋,会流血过多而死的。”她双手环着霍永晰的身躯,回头对慕容婷说。

    “哈,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替他求情?”慕容婷昂头疯狂地笑着。

    陶榆榛背脊掠过一阵战栗,忽然明白慕容婷不会放过她和永晰,他们两个她都要杀。

    “铐起来,不然我就再补他一枪。”慕容婷将一副手铐丢给陶榆榛。

    陶榆榛看着比向霍永晰的枪口,只好放开霍永晰将自己的手同样铐在铁管上。

    “你为什么恨我?”陶榆榛问着,希望争取到救援的时间。

    “为什么?哈哈哈”大笑中,慕容婷又喝了一口酒,挥舞着手中的枪,她的音调亢奋而尖锐“我就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你为什么要回到慕容家?只有我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你凭什么来争?”

    “我没想过要争什么。”

    慕容婷对陶榆榛的话充耳不闻,犹自说着“财产你要分,连房子都分给你,不公平,不公平啊!这些还不够,你还要断我财路,害我赔惨了,现在连毅元都要离开我,就是因为你害我失去一切,这样子我难道不能恨你吗?”

    “那永晰呢?他没得罪过你啊!”陶榆榛瞄了一眼腕上的通讯器,心中暗自焦虑不已。

    “霍永晰?哼,论容貌、身材,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他要你不要我?瞎了他的狗眼,这种男人,死了算了!”喝光瓶里的酒,慕容婷站起来走近一步,举枪瞄准了陶榆榛“你死了,财产就全是我的了。”

    注视着明显进入半疯狂状态的慕容婷,陶榆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因此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慕容婷扣下扳机时,霍永晰忽然侧身挡到陶榆榛身前替她受了那一枪,子弹打人他的后背,他吐出一口血,压在陶榆榛身上。

    “永晰”

    陶榆榛用另一只没被铐住的手抱紧他哭喊着,霍永晰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而扭曲,瘫在她身上,他的呼吸微弱,微一动他又咳出大量的鲜血。

    “没时间和你们耗下去。”慕容婷将定时炸弹设定在三分钟后爆炸,对陶榆榛说:“永别了,妹妹,哈哈哈”大笑声中她人已离开。

    “永晰、永晰,你醒醒,永晰!”陶榆榛哭着不停喊着霍永晰,心慌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害死他了,那一枪该是打在她身上的,他真傻!自己都受了重伤还来保护她。

    “小榛”霍永晰微弱地呼唤着,他可以感到生命的流失伴随着意识愈来愈涣散,他集中所有的意志力,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走别别管我快走”

    “永晰,你撑着点。”听见他的声音,陶榆榛的精神一振,梭巡着身上可以开锁的工具,在遍寻不着后她都快哭了,忽然看见霍永晰手指上的订婚戒指。

    她伸手拔下指环间未被焊死的戒指,一使力扯断拉直,探人手铐的锁孔中专注地移动着。一会儿她的手铐便打开了,她马上再试图打开霍永晰的手铐。

    他的手铐上沾满鲜血,湿滑地感觉更让她很难成功,她愈来愈心急,手劲没使好“卡”的一声戒指断了一半在锁孔内。

    “该死!”陶榆榛挫败地吼叫,扑到桌前看桌上那同样用铁链锁牢的定时炸弹,时间剩不到一分钟,她绝对无法打开炸弹的锁,心一横,她抱紧霍永晰。

    他不能走,她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小榛,别傻了快走走”霍永晰虚弱的挣扎着,伤口的灼痛感加上心急如焚使他终于昏倒了。

    “不,永晰,我陪你。”紧紧地抱住他,陶榆榛绝望的合上眼睛。不能有结果,能死在一起也够了!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泪水滑下眼角。

    “小榛,让开!”

    门被踢开,岳芊铃一马当先冲进来,陶榆榛听到她的声音马上闪身。岳芊铃扬手,准确的一枪打断了霍永晰的手铐。

    “小心,桌上有炸弹音姐?”陶榆榛惊喜地看着樊音冷静的走到桌前,只剩下五秒、四秒樊音手中银光一闪,已经挑断引线,钟面定在两秒的地方。

    “永晰没事吧?”随后跟进来的尉星栩蹲下来审视霍永晰,将满身血污的他扛在肩上,快步地走向已在外等候的救护车。

    “小榛,你受伤了吗?”岳芊铃急切地问着同样满身鲜血的陶榆榛。

    陶榆榛根本无暇回答,同样急奔出去跟上救护车。

    “嗨,永晰老弟。”

    尉星栩吊儿郎当地晃进门来,霍永晰意兴阑珊地瞟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这小子,每天下班都晃过来在他面前游来晃去,哇啦哇啦地聒噪一堆,烦哦!

    烦躁的合上眼睛,其实霍永晰心里明白星栩是担心他、关心他,但没见到小榛,他的心就是无法平静。

    在他初人院动完手术后,她原先好几天都陪在他身旁,直到妈妈由中雄上来看顾他,小榛就开始避不见面,虽然星栩说她常问起他恢复的情形,但她就是狠下心不来看他。

    他明白她的顾忌,要不是身上的伤没完全痊愈,他早就去找她了,而时间愈久他就愈不安,怕她又想东想西地更加疏离自己。

    “永晰,你好一点了吗?”娇柔甜细的嗓音响起,霍永晰张开眼打着招呼“嗨,芊痕、夜辰。”

    岳芊痕用一双温柔的大眼睛瞅着霍永晰,看见他气色还不错,她长吁口气带着歉然的笑容说:“对不起哦,前阵子夜辰都不让我来看你。”

    “还说呢,你差点吓死我了。”骆夜辰皱眉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她以前流产过一次,所以他格外注意她的身体状况。半个月前她不小心摔下楼梯引起出血,吓坏骆夜辰了。

    虽然医生保证没事,但骆夜辰还是坚持她躺在床上不准乱动。到今天岳芊痕真的闷不住了,才撒娇耍赖地要他带她出门。

    而骆夜辰虽然心疼老婆,但禁不住她的软语哀求,只好带她来看霍永晰了。

    “不要紧的,我好很多了。”霍永晰坐了起来,小心地动动身体,背后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痛,但自由行动已经是可以的,所以他也出院回家休养着。

    “对啊,这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尉星栩自桌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边吃边调侃着。

    “就是有你这种人,探病不带东西,还专吃人家送来的。”岳芊铃踏进房里,瞪了尉星栩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问着“永晰,今天好吗?”

    “嗯!”漫不经心地应着,霍永晰的视线放在桌上正被拿出来的碗及小兵子上,一打开锅盖,香味四溢的鸡汤味传遍房内。

    “喏,小榛要我带来的,趁热喝吧,她熬了一早上呢!”将装着葯炖鸡汤的碗端到霍永晰面前,岳芊铃转头又盛了一碗递到岳芊痕面前,笑着说:“借花献佛,姐,你也喝吧!”

    “不用了。”岳芊痕使劲摇头。呼,自她怀孕后喝补品都喝怕了。

    骆夜辰浓眉一拧,接过碗,抱着岳芊痕到腿上坐好,二话不说开始喂她。她不喝,只是嘟着子邬瞅着他。

    “快喝!你身体不好,要好好补一下,乖,听话。”半哄着怀中的小人儿,骆夜辰还是成功地让岳芊痕喝了大半碗。

    岳芊铃一面看一面摇头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她看着骆夜辰放下碗,对怀里颦眉的岳芊痕低语着,而岳芊痕则更贴进他的怀抱,这不禁让岳芊铃恶心得看不下去,一回头看见霍永晰端着碗发愣。天啊!这里还有一个痴情郎。岳芊铃拍着额头叹气着。

    “喂,喝吧!你再瞪,小榛也不会跳出来的,她又没学汤循术。”岳芊铃的话让霍永晰回过神来,他将碗放在一旁,轻轻叹息着。

    “她为何不来?”霍永晰的问话千篇一律。

    “我不知道。”岳芊铃的回答也是百年不变。

    “小榛没在这儿照顾永晰吗?”岳芊痕迷惑地问。她记得自己上一次来看永晰时小榛也在,照顾永晰照顾得无微不至,怎么才半个月就不来了?

    “她看这家伙死不了,不太严重了,就说不用来浪费时间了。”尉星栩闲闲地开口。丢掉手中的果核,看了看四周,他问道:“咦?永晰,伯母呢?”

    “回去了,她不放心嫣琪,我就叫她回去了,反正我也好了七、八成了。对了夜辰,我过两天就回公司上班。”霍永晰转向骆夜辰。

    “不急,先养好身体再说吧!”骆夜辰一挥手,比比尉星栩道:“反正有事我会找星栩去做的。”

    “是啊、是啊!我是苦命的超人。”尉星栩做了个苦瓜脸,随即正色地说:“说真的,你还是想想你和小榛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我是不会死心的,但是小榛”霍永晰下了床,慢慢地踱到沙发坐下,躺久了他也好累。

    “能走了?看来你真的没啥大碍了。”岳芊铃眼睛忽然一亮“对了,我们可以骗小榛说永晰病情又严重了,让她来照顾他,然后嘿嘿!”

    “这主意不错耶,不过说病情严重未必瞒得了她,不如”

    尉星栩眉飞色舞地说着他的计划,他说完,大家都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只有他无辜的眨眼再眨眼。

    知道慕容婷已经被逮捕了,陶榆榛并没有特别意外或开心;相反的,她还觉得慕容婷挺可怜的。

    “可怜?拜托,二姐,她破坏你的婚事,害得奶奶心脏病发,还差点害死你和霍大哥,你居然还认为她可怜?”慕容恒一提起这些事就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阿恒,她是你姐姐呢!”陶榆榛眉一皱,义正辞严地教训着慕容恒。

    “姐姐?可耻哦!”慕容恒不齿地说。

    “对了,‘亭毅’画廊呢?”陶榆榛劝不了他,只好改变话题。

    “哦,姐夫去处理了,他亲自南下去和霍大哥的弟弟谈,可能是谈妥了吧,总之最近‘亭毅’就会展出霍永威的画,和南港客户的合约也搞定了。唉,可是姐夫也向法院诉请离婚了。”慕容恒一面喝可乐一面说:“姐夫说他要去追寻自己的生活,等‘亭毅’上轨道后就还给我们自己来经营。”

    “发生这些事大家都很乱,什么经营权不经营权的,一阵子后再说吧!阿恒,你要常回去陪奶奶,她现在一定很伤心。”陶榆榛说道,她知道慕容艾梅一向非常地疼爱慕容婷。

    “我知道,啊!我要走了。”慕容恒咕噜咕噜地喝完可乐,站了起来。

    陶榆榛陪他走出超商,到他的摩托车旁,慕容恒忽然问:“二姐,你和霍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陶榆榛淡淡一笑。

    “不是吧?永娟说她爸妈已经不反对你们的事了,你们没有和好吗?”

    “不是他们反不反对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陶榆榛视线移向远方,眼神显得悠远而缥缈,她幽幽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我配不上他的,一步错、步步错,很多事是不能从头再来的,你以为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其实不然,就算所有人都能忘记那些事,你自己是忘不掉的;就算所有人都不介意,你自己是最介意的;所有的人都原谅你,只有你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二姐,你想太多了吧!”慕容恒搔搔头,不太了解为什么女人都那么会钻牛角尖、钻死胡同,而且一钻进去就卡在里面出不来,他说:“我们大家都认为你和霍大哥很配啊,郎才女貌,而且你和霍大哥又彼此相爱,何必顾忌那么多呢?”

    “你不懂的。快走吧,你上课要迟到了。”

    目送慕容恒离开,陶榆榛回到店里,坐在柜台后,她支着下巴沉默地盯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