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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关东四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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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六章关东四豪

    展白脸色铁青,看到这种情形,也不敢当着金玄白的面开口叱骂,只得躬着身子,一脸惶恐的等候吩咐。

    金玄白道:“你们便是关东四豪,对吧?”

    展白道:“有劳大人垂问,关东四豪是我们四位兄弟的匪号,草民姓展,单名白。”

    金玄白点头道:“昨天谢谢你了,若不是你”他话声一顿,目光闪处,见到两个身穿锦袍的老者,带着齐玉龙从厅后奔了出来。

    左首那个体形瘦削的老者,一见展白,马上大叫道:“展兄,后面来了大批人马,你得赶紧”

    齐玉龙一把拉住那个老者,叫道:“爹,我们没路可逃了,那个便是金玄白!”

    齐北岳凝目望着金玄白,颤声道:“你,你”他一扬手中单刀,怒喝道:“姓金的,我跟你拼了!”

    话声方出,他急掠而出,挥刀连劈,舞起一片光影,朝金玄白疾攻而来,恨不得一刀便将对方砍死。

    站在他身边的副寨主辛叔同,一见齐北岳挥刀而去,也挺着柄长剑,随着齐北岳一起,向着金玄白攻到。

    展白大惊失色,赶忙喝道:“齐总寨主,不可鲁莽!这位是金大人”

    他的声音嘎然而断,所有的一切意念,在刹那间被眼前出现的奇景全都抹平似的,整个人僵立当地,无法动弹,因为他看到了他这一生中从未见过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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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北岳能够长霸太湖水寨的总寨主之位,达十几年之久,除了他商业头脑极好,长袖善舞,经营有方,把整个太湖水寨的所有事业都经营得蒸蒸日上,使得水寨的每一个湖勇都安居乐业之外,他本身的武功也颇有造诣,不在一般的高手之下。

    总的来说,他一身武学的奠基,来自于九阳神君的随兴传授,无论是刀法、拳术、气功,都可以说是芍,并非九阳门的系列武学,仅是沉玉璞对武学修为上的一些体悟所改良的一些招式。

    这些招式虽非成套,却由于是出自沉玉璞之手,故此威力极大,才能使他在江南武林人物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连集贤堡主程震远都不敢小觑。

    程震远在江南七把刀中有无影刀的绰号,可见其刀法之快,其实说穿了,他的刀法是得到柳月娘的传授之后,才在本身不断努力之下,得到了不凡的成就,其脉络跟齐北岳完全一样,都是源自于沉玉璞。

    金玄白身为沉玉璞的唯一传人,除了得传九阳门纯正的武功之外,沉玉璞当然也把自己一生到处挑战的经验和一些心得都传授给这位爱徒。

    笔此齐北岳挥刀攻来之际,他刀法中所有的变化都已落在金玄白眼里,外人看来快速绝伦、威势猛烈的刀法,对此刻的金玄白来说,既慢又拙,完全和一个孩子挥舞着木刀乱砍,没有什么分别。

    至于辛叔同手里挥动的长剑,虽然剑影如织,剑风破空,看似玄妙,实则在金玄白的眼里,最少有十六处破绽,从任何一个破绽下手,一招便可置辛叔同于死地。

    可是在那刀剑临身的刹那,金玄白想起了师父沉玉璞来,认为齐北岳无论改了什么名,当年他以许世平的姓名,随在神功已失的沉玉璞身边,无论是做总管或者是奴仆,总是沉玉璞的亲信,杀这么个人,会不会让沉玉璞不高兴?

    除此之外,无论齐北岳和柳月娘之间的恩怨如何,终究他是齐冰儿名义上的父亲,若是丧命金玄白之手,恐怕会惹来齐冰儿的不悦。

    就凭着这两个理由,金玄白也不能出手将齐北岳杀死。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就因为这个意念,金玄白根本就没有出手,也没有闪躲,在刀剑临身的刹那,他心念一动,护体神功瞬间布满全身,浑厚的气劲涌现,在身外尺许之处,便已结众而成。

    他此时使出的是少林金刚不动挥功,气劲弥散之际,心地一片平和,脸上似有慈祥的笑容,眼中却透着悲悯万物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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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白所看到的情形,就是这一幕的光景,就因为他心中原把金玄白当成武功超绝而又心狠手辣的东厂高官,这下金玄白全身上下浮现那种悲天悯人的神色,与他原先的印象,产生强烈的反差,使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思绪几乎变成一片空白。

    而让展白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则是随着齐北岳凌厉的刀刃和辛叔同变幻的剑势先后攻向金玄白之际,他却见到那一刀一剑在金玄白身外尺许之处,便砍不下去,随着两人蓄力攻击,刀剑反弹而起,那两柄以精钢铸就的刀刃和剑锋,不知为何,竟会断裂成十几段。

    齐北岳和辛叔同被自己发出的反弹之力,震得倒跌出去,连翻带滚的跌出丈许之外,才停了下来,可是他们一时之间无法起身,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而那断裂成十数截的刀刃剑锋,则在他们身边洒落一地,但这两个老人依然浑然不觉,仍然死握着刀柄和剑柄,不肯放手。

    从齐北岳和辛叔同出手,到他们被金玄白护身的气劲反弹而回,仅不过是极短的时间,除了距离金玄白稍近,江湖经验丰富的展白看出些许端倪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跟随关东四豪的北方绿林好汉们,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金玄白玩弄一些什么法术,竟会让齐北岳和辛叔同不但倒飞而出,并且手中兵刃都断裂成片。

    这种诡异的情景一落入他们眼中,由于对所发生事情的无知,于是产生极大的畏惧,有一些绿林汉子,也顾不得地上有没有水,当场就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什么“阿弥陀佛”、“观音菩萨”、“燃灯古佛”、“三清老祖”、“太上老君”、“无量寿佛”纷纷的从他们口中传出,似乎把这摘星楼的大厅当成了佛、道两门的道场或坛院。

    齐玉龙在看到父亲和辛副寨主出乎之后,心中便已知不妥,但他无力阻止,也不敢跟随父亲一起出手,只得呆立在原处。

    当这种奇异的情景发生时,他已吓得全身发软,两眼圆睁,不知如何是好,差点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直到耳边响起阵阵佛号和道号,才让他悠悠忽忽的神智清醒过来,瞬息之间,他感到从所未有的无助,既不敢逃,又不敢攻,小腿肚直打哆嗦,不知该如何才好。

    他的心里不断涌起这个念头:“死了!死了!这回我死定了!”

    强烈的恐惧感终于压迫得他情绪几乎崩溃,他双膝一软,跪倒地上,嘴里胡乱叫着:“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饶命啊!”当他看到金玄白缓缓向他走来时,更是吓得全身颤抖,拚命用头磕地,尖叫道:“金大人,饶我一命,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死!不是我要害你,都是别人”

    金玄白走到齐玉龙身前不远,悲悯地望着这位太湖水寨的少寨主,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已听到此起彼落的一阵骂声:“他妈的孬种”、“不要脸的东西”“枉他还是少寨主,怎会这么孬种”

    这些骂声都是来自墙角站立的一些绿林好汉的口里,声音虽小,却全都进入金玄白耳中。

    他轻叹口气,双手虚抬,已把齐玉龙的身子抬了起来,气劲运转,把他端端正正的扶住站好。

    齐玉龙的额头上已泛现血丝,他浑身颤抖,不敢仰视面前的金玄白,颤声道:“金大人,不要杀我,我替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金玄白微微一笑,道:“齐兄,你不必害怕,这里没有人要杀你,就算有人要杀你,我也不允许!”

    齐玉龙惶恐地抬起头来,道:“你你不会杀我?”

    金玄白笑道:“我跟你无仇无怨,杀你干什么?”

    齐玉龙心虚地道:“可是我我在松鹤楼”

    金玄白道:“那也不能完全怪你”齐玉龙陡然见到齐北岳从地上爬起,满脸狰狞之色,运起双掌,骤然朝金玄白背后攻到。

    齐玉龙从小跟随父亲练过这套掌法,知道这套“八卦游龙掌法”威力不少,瞬间,他几乎有种冲动,想要趁机出手夹攻金玄白。

    可是一想到金玄白那骇人的武功修为,他的胆气马上敛没,反倒觉得父亲猝施偷袭,太过于下流,于是大叫一声:“爹!不可以这样!”

    他的叫声方一出口,便见到金玄白身躯半旋,右手潇洒地挥出,五指微张,已把齐北岳攻来的掌劲化解于无形,随后见他手挥五弦,目送飞鸿,齐北岳已被他指尖发出的尖锐气劲闭住了穴道,顿时丹田受制,一丝内力都无法提起。

    齐北岳连退三步,脚步虚浮,摇晃了一下,终于倔强地站直了身子,却忍不住心中的惊骇,道:“你你使的是什么手法?”

    金玄白转过身去,凝目子着齐北岳,只见原先跌坐在地上的辛叔同已霍然跃了起来,护在齐北岳身前,喝道:“你要杀人,先杀我好了!”

    金玄白见到他一副忠义的样子,点头道:“好!你身为齐寨主的手下,能奋不顾身的护主,的确不愧条汉子,我不会杀你的!”

    他吸了口气,道:“今天杀戮已经够重了,我实在不想杀人,说老实话,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原先想要表达自己的善意,岂知后厅传来一声大喝,一个体形魁伟的壮汉,手持一面铁牌,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

    那人正是关东四豪中的老三,在关东一地被称为追命铁牌的牟道远,他在后厅遇到以何康白为首的众位少年英豪入侵,偕同副寨主公孙勤及一百多位绿林好汉对抗众人,由于双方实力相差颇远,手下死伤不少,故此公孙勤和牟道远两人掩护齐北岳、齐玉龙、辛叔同三人逃往前厅,希望他们能召来展白等人相助。

    岂知经过一番狠斗之后,何康白等人守住了两间房,把柳月娘、齐冰儿、程婵娟、柳桂花几人置于保护之下,便一直采取守势,不再杀那些绿林好汉。

    牟道远率领手下进攻两次,都无法攻进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防御圈,反倒被欧阳兄弟采取的合攻之势,把发髻都削断了,落得个披头散发的窘境。

    他眼见情况不妙,再加上援兵未至,心里挂念着三位结义兄长,所以便和公孙勤打了个招呼,冲到前厅来讨救兵。

    岂知他不明白前厅的情势,一进大厅,便看到三位结义的兄长个个都空着手,像是呆子样,傻傻的站立在墙边,而那一百多名北方好汉,有些跪着,有些站着,也都全跟被点了穴一般,没有一个人动。

    至于原先从后厅奔出来的齐北岳、辛叔同、齐玉龙三人,则是手里的兵刃都已丢开,只剩下辛叔同莫名其妙的持着一截已无剑刃的剑柄在作势。

    这种情景让牟道远马上觉察到金玄白已经掌控全局,取得大厅之内每一个人的生杀大权,否则不会只有他一人在那里侃侃而谈。

    牟道远悲愤莫名,纵然知道金玄白武功超绝,远非自己之敌,却不忍见到自己三位结义兄弟和一百多位跟随自己的手下好汉葬身于此。

    他不及细听金玄白的高论,手挺长长的泛金铁牌,大喝一声,挥动铁牌,提起一身功力,马上施出生平最得意的追命五牌,朝金玄白攻来。

    他这一出手,齐玉龙马上闪身退到墙边,辛叔同眼见金光闪烁,牌影千片,唯恐齐北岳受到伤害,也一把抱住齐北岳,纵身退出丈许之外,差点没一脚跺进水盆里,直到墙边才停了下来。

    在牟道远挥动铁牌之际,展白已大喝道:“老三,住手,不可得罪金大人”

    但是他的话声却不及牟道远挥动铁牌来得快,刚一开口,金黄色的大铁牌已挟着雄浑的劲道砸向金玄白,随着漫天的牌影罩起,牟道远已将追命五牌使出,每招七个变化,一起使出,显然是在拚命。

    牟道远手中的狭长铁牌也算得上是外门兵刃,整面铁牌重达三十余斤,必须最少具有五百斤的膂力才能使得出来,不过此刻他在后厅经过一番苦战,体力消耗极大,每一牌攻出,上面所蕴藏积蓄的力道,最多只有四百斤。

    不过纵是如此,长牌若是触及人体,所构成的伤害,也必然是足以令人致命伤亡的。

    牟道远鼓起勇气,施出自己得意的招式,长牌一出手,便如江河流泻一般,顺畅至极的施将出去,竟然完全没有受到一丝阻碍,一招使完,转到第二招时,他的信心恢复了不少,认为金玄白也不过如此,连挡架长牌的勇气都没有,因而挥动兵器之际,更加神勇。

    然而当第二招的七个变式使完,尽管铁牌的挑、砸、刺、绕、撩、绷、切所有的变化都已用完,金玄白依然像是一片纸样的浮在他手中长牌尖端大约一尺处,无论铁牌如何转动,他都同样的转动,并且产生同样的差距,根本无法构成任何伤害。

    牟道远一发现这点,气冲冲的道:“他奶奶的,你尽在躲,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接老子一招。”

    话一出口,他的眼前一花,只见金玄白已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竟然从铁牌尖端跃上了锋刃,随着他一脚伸出,牟道远脸上已印了一个鞋印。

    金玄白单足立在那面铁牌之上,冷冷道:“无知的蠢材,我若是一脚踢实,你此刻还有命吗?”

    牟道远万分震骇,知道金玄白所言非虚,自己的武功比起对方,要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他个性剽悍,并不畏死,当下一个蹲裆坐马,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双手运起一身劲道,架着铁牌拚命地使力上挑,想要把金玄白甩出去。

    他的力道刚发,骤然觉得铁牌上众有千斤重量,急速地下沉,就算竭尽全身之力,也无法招得动金玄白。

    两股力道拉扯之间,牟道远仅支持了顷刻,便吐出一口鲜血,放开双手,一屁股坐倒于地,看来已经受到颇重的内伤。

    而那急速下沉的金玄白却在牟道远将铁牌撒手的瞬息之间,庞大的身躯在空中陡然停了一下,牟道远只见到他右脚一勾,把下落的铁牌勾住,接着脚尖一抖,那支重达三十多斤的长牌已翻腾而起,落在金玄白的手里。

    这时,金玄白的身躯才缓缓的从半空中落下地来,昂然的站立在牟道远身前三尺之外。

    牟道远不断的喘着气,骇然地望着金玄白,脑海里仍然浮现对方虚立空中,以脚勾着铁牌的形象,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萎缩下来。

    他喘着气道:“你的武功太高了,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展白首先奔了过来,叱道:“老三,不要再说了,还不赶紧向金大人赔罪?你怎不想想,如果金大人想要杀你,还不就跟捏死蚂蚁一样,怎会跟你玩这么久?”

    牟道远诧异地望着展白,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见陈平和高浩也奔了过来,一起跪在他的身边,向金玄白求情。

    金玄白微哂道:“展白,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单凭你这三翟期出秽言,我便会废了他一身武功,叫他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展白也摸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竟会蒙这位武功超凡的东厂高官另眼相看,他也不敢加以询句,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继续替牟道远求情。

    金玄白手持铁牌,冷冷地看了牟道远一眼,把手中铁牌插在地面,道:“展白,就冲着你的面子,再饶他一次,叫他以后嘴巴放干净点,知道吗?”

    展白点头应了一声,只见金玄白转身朝辛叔同和齐北岳行去,高浩迫不及待的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葯喂牟道远服下。

    至于陈平则低声问道:“大哥,这位金大人三番两次的提到看在你的面子上,是不是你以前见过他?”

    展白摇了摇头,想要说出心中的疑惑,却在目光收回的一刹,见到了那面被钉入地中一尺多深的铁牌锋刃上,竟然出现四个深约寸许的指印。

    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老二、老四,你们看那铁牌的锋刃上”

    陈平和高浩凝目望去,马上便见到那四个凹下的指印,他们不知这是金玄白有意示威还是无意为之,但是那份销金融铁的强劲指力,却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两人顿时骇然色变。

    展白低声道:“这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留下的痕印,功力之深,恐怕只有掌门人才能使得出来。”

    他这话刚一说完,听到金玄白叫道:“展白,你跟我来。”

    展白应声站起,只见金玄白像拎小鸡似的,把齐北岳半拎半挟的挟在腋边,大步走了过来,他赶忙躬身道:“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金玄白道:“后厅之中,大概还有你的手下在顽抗,你随我过去劝阻他们,不然死伤会更重。”

    展白这时才想到另外一百多名手下以及公孙勤等人,赶紧应了一声,随在金玄白身后,往后厅行去。

    金玄白走了几步,脚下一顿,道:“齐少寨主,你们在厅中等候,别想逃走!”

    他的目光一闪,扬声道:“各位都留在厅内,切勿妄想逃走,因为这摘星楼四周都有埋伏,任何人只要跨出厅门一步,必死无疑。”

    厅中一片死寂,一百多人中,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陈平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彷佛觉得自己又像多年前在关外被女真族的数千骑兵围困的情形一样,眼前是一片绝望,似乎毫无生机。

    当年那种绝境,他们关东四豪仍然熬过来了,陈平也希望如今能够凭着展白的智慧和金玄白对他的另眼相看而继续活下去。

    他暗忖道:“这金大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是东厂的高官,代表朝廷的力量,只要他出面干涉北六省绿林盟,恐怕巩盟主也不敢反抗,搞不好整个绿林盟都会被摧毁,北六省的绿林兄弟会遭到大难,数百个帮派都会瓦解,到时候血流成河,是必然之事。”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对两位拜弟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进去看看。”

    斑浩道:“二哥,你可千万小心,别惹恼了那个杀星。”

    陈平点了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卵击石的事,岂是我们关东四豪能做的?老三,你得多想想!”

    牟道远的脸上仍然留着金玄白的鞋印,加上披头散发的样子,就跟个叫花子没两样,陈平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低声道:“老四,你帮老三把脸上的鞋印擦了,想个法子把他头发拢起来,戴顶帽子,不然这个样子,实在有损我们关东四豪的威名,也会让弟兄们瞧不起。”

    斑浩应了声,抓起衣袖便替牟道远抹去脸上的鞋印,陈平低声道:“老三,你是再世为人,可千万要懂得进退,别再鲁莽了!”

    牟道远轻叹了口气,道:“以前听人家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不大相信,如今看了金大人的武功,我才知道我们连个井底之蛙都不如。”

    陈平拍了拍牟道远的肩膀,低声道:“两位贤弟,金大人是来自东厂,他所代表的力量,如果要插手江湖,恐怕今后江湖会大乱,我们都得小心点,不然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为了替我们这些兄弟找一条活路,我得和大哥商量一下,你们就留在这里,别妄动了,以免惹来麻烦。”

    交待完了,他站了起来,朝厅后行去,见到齐玉龙缩在墙边,一脸颓丧之色,陈平不屑地撇了下嘴,继续走向后厅。

    出了后厅,是一个广大的庭院,园中原来植有翠竹缘树,如今已被兵刃砍得七零八落,残枝败叶散落一地,混杂着数十具尸体,看来惨不忍睹。

    浓郁的血腥味道随着微风扑鼻而来,陈平只觉胸中一阵翻滚,几乎吐了出来,他的眼角泛现泪水,望着那些尸体,难过得几乎哭了出来,因为那些人都是关东四豪逃进关内之后,所招募的兄弟,这些人都曾经跟随陈平出生入死过,可是他们这回却都葬身于此。

    陈平一方面替这些人哀悼,一方面也为自己庆幸,确定展白的决定是睿智的,否则继续顽抗下去,仅凭金玄白一人之力,关东四豪便会自此江湖除名,更遑论门外还有那些杀人如砍瓜的黑衣蒙面客。

    陈平一想到那些人都是来自东厂的番子,便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他走了几步,只见地上倒了两具尸体,狰狞的脸孔看来极为熟悉,正是左锋和贺同。

    他脚下一停,端详了一下,暗暗叹息,忖道:“太行四凶全军覆没,自此江湖除名,再也没有这号人物了!”

    想起在绿林盟里的一段日子,他们关东四豪和太行四凶勾心斗角的情景,陈平只觉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分辨。

    就在他感伤之际,眼前人影一闪,从左侧廊边跃来一个手持双斧的年轻人,挡住他的去路。

    陈平心中一惊,赶紧抱拳道:“在下陈平,匪号追魂钩,此来是求见金大人,奉上疗伤灵葯雪参丸”

    他还没把这句话说完,风声一响,从中侧走廊又跃来一个手持双斧的年轻汉子,竟然长相和左侧那名年轻人一模一样。

    陈平骇然色变,还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是那个年轻人竟然使出了法术,变幻出分身来,当下身形一弓,退到了墙边,眼珠子直转,左瞧瞧,右望望,盯着那两个年轻人不住地打量。

    那两个相貌相同的年轻人看到他这种惶惑惊骇的模样,相视一笑,左侧那人道:“尊驾不必害怕,我们兄弟来自巨斧山庄,我是哥哥欧阳旭日,他是弟弟欧阳朝日。”

    陈平吁了口大气,这才定下心来,抱拳道:“原来两位少侠是孪生兄弟,在下还当是眼花呢!”

    他左右顾盼了一下,赞叹道:“在下行走江湖,已有二十年之久,从未见过有孪生兄弟像两位少侠这样,既是长相完全相似,并且还如此逸美潇洒,且又充满了英雄豪迈的阳刚之气,真的令在下大开眼界,赞叹造物之奇”

    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都极为高兴,两人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马上把手中双斧插回背后的皮套中。

    欧阳朝日笑着道:“陈老兄,多谢你的夸奖,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少年才俊,却也颇为受用,至于你所说的大开眼界之事,如果你看到了唐门的金银凤凰,更会大吃一惊,因为那才是造物之奇,令人赞叹”

    陈平见到欧阳朝日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知道自己的马屁没有拍错地方,于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在下虽未目睹唐门金银凤凰的仙姿,但从欧阳少侠口中说出,便可推断出这两位女侠一定长得粉妆玉琢,美丽超凡,有似仙女一般。”

    欧阳旭日大笑道:“陈老兄,你说得不错,那金银凤凰果真长得有如下凡的仙女,出尘脱俗,可爱至极”

    陈平本来还想多说两句好话,讨两位少侠的欢快,心中意念一动,突然记起了巨斧山庄的由来,不禁脸色一变,恭声问道:“请问两位欧阳少侠,当年名震天下,被视为武林十大绝顶高手的鬼斧老前辈,与二位少侠有何种渊源?”

    欧阳旭日望了弟弟一眼,笑道:“陈老兄,你总算想起来了,他老人家是我们兄弟的祖父”

    陈平赶忙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两位少侠是昔年名满天下的欧阳老前辈的嫡孙,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尚请两位少侠恕罪。”

    欧阳朝日笑道:“大哥,这位陈老兄极为知趣,可以结为好友。”

    欧阳旭日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听金大哥说,随他一起的展大侠是关东四豪,来自北方,陈老兄你一口东北话,是不是关东四豪的属下?”

    陈平躬身道:“不劳两位少侠相询,在下惭愧得很,正是关东四豪中的老二”

    欧阳朝日打断他的话,道:“抱歉得很,刚才我们杀了十几个人,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来自北六省绿林盟,全都直属关东四豪。”

    陈平苦笑了下,道:“这不能怪两位少侠,都是在下兄弟四人迷于情势,误信匪类,以致得罪了金大人,所幸他老人家宽宏大量,原谅了我们的错误,在下感佩至极这才想起身上藏有十年都舍不得用的救命金丹,于是才决定献给金大人,一来可供大人替齐夫人疗伤,二来也可稍为减轻我们兄弟的罪行,表现我们的诚意!”

    欧阳旭日点头道:“救人如救火,陈老兄,金大哥他们此刻在后面花厅里,我们带你过去吧!”

    他们领着陈平沿着回廊往后面花厅行去,行走之际,欧阳朝日问道:“陈老兄,你刚才说什么雪参丸,又说什么救命金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平道:“雪参丸是当年长白派掌门九指仙翁冯通冯老仙长,以两株百年长白山野参配合全真派前代掌门人郝道长所采集的三十六种灵葯,合炼而成的,昔年被视为天下五大灵葯之一,功能起死还生,无论任何人,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凭着此葯,救回一条性命。”

    欧阳兄弟半信半疑地互望一眼,只听陈平问道:“请问两位少侠,金大人是两位的”

    欧阳朝日毫无心机的道:“他是我爷爷的嫡传弟子,本来按照辈份来说,我该称他为师叔,可是何大叔却要我们称他为大哥,我们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们走到回廊的尽端,来到花厅之前,陈平远远看到两个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各持一支镂铁长枪,伫立在厅门两边,就像两尊门神似的。

    欧阳旭日脚下一顿,对陈平道:“这两位楚兄,都是七龙山庄的子弟,他们是枪神楚爷爷的嫡孙,陈老兄,你得多说几句好话,别得罪了他们。”

    陈平点了点头,心中暗惊,忖道:“怎么名震天下的七龙山庄,这回也派人进入太湖?看来齐北岳这老家伙,这回是捅了马蜂窝,惹来这些武林奇人插手,再加上东厂的金大人,只怕太湖覆灭,就在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