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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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心兰这才耸耸肩,满街找人去啦!

    由于丐帮设有苏州城外,那旧祠堂内的分舵被挑,分舵主朱禄又被洪蔽盛怒之下一脚踢死,使得散布苏州城内各处的丐帮弟子,顿时成了群龙无首,这几天象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飞。

    其中只有少数一二十个小叫化,被杨心兰找去,穿上前后写着红字的白袍,当“寻人启事”的活动广告,每天大街小巷走动,一连四天下来,各嫌了二十两银子,在他们来说,可真是一笔意外之财。

    消息不胚而走,早已传开了、全城的小大乞丐都闻风而至,也想找这差事干干。可惜第四天就结束了,使得大伙儿白高兴一常大家正感到失望,再也碰不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料“财神爷”又来了,而且人数不限,还管吃管祝不到一个时辰,杨心兰已“满截而归”带回来近百名大小乞丐。

    浩浩荡荡来到旧宅前,只见大门上方横贴着一张白纸,歪歪扭扭写着“一统帮”三个大字!

    更妙的是大门两旁,还竖有几支招魂幡,地上散落不少纸钱。如果不是认清确实是那旧宅,杨心兰几乎以为走错了地方。

    大门居然敞开,一眼望进去,就可见到大厅竟布置成了灵堂!

    你娘咧!杜小帅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嘛?

    杨心兰冲进就拉开嗓门又叫道:“人来啦!人来啦!快出来迎接啊!”叫的就象妓院门口迎客的龟奴。

    突见一人从大厅走出,身穿白袍,袍上以红色写着“罪人”两个大字。

    而脸上蒙着黑布面罩,头戴做出两只牛角的怪帽,看起来有够古怪的。

    他在阶台上一站,双手高举大喝道:“‘一统帮’帮主在此,快快跪拜!”

    杨心兰先是一怔,一听出是杜小帅的声音,差点没笑抽了肠。

    跟进来的近百名大小乞丐,却毫不迟疑,纷纷跪拜下去,如同回教徒在膜拜,还拜得有模有样的。

    杨心兰抢步上了阶台,弄笑:“帅哥,你真的抓狂(发疯)啦?”

    杜小帅理都不理她,逞向跪拜的那些大小乞丐朗声道:“你们大家听着,我这‘一统帮’又叫‘滥帮’,滥就是下三滥的‘滥’。本帮帮旨,是奸淫掳盗,偷拐骗诈,外带杀人放火,无恶不和。如果你们不愿加入,绝不勉强,加入后不愿干了,随时可以退出,还可以领十两银子遮羞费”众乞丐都呆了,听得莫名其妙,这怎么扯上了遮羞费,遮的那门子“羞”?

    杜小帅也自知说溜了嘴,于笑道:“噢,我说错了,是遣散费。至于薪水吗,每人一天五两银子,还管吃住,另有奖金。好了,就这么简单,愿意加入的就把脚举起来!”

    你娘咧!只听说举手的,那有要人学脚?

    有够稀奇的。

    但众乞丐还真听话,不但举脚,还坐在地上把双脚朝天高高举起。

    杜小帅点点头,谑笑不已:“好极啦,大家把脚放下”等众乞丐把脚放下,改成盘坐的姿式后,他睨眼斜笑道:“至于我刚才说到的奖金,要想得到就更简单了,你们会不会哭?”

    只听众乞丐齐声应道:“会!”

    杜小帅捉狭:“那我问你们,如果‘一统帮’帮主被天打雷劈死翘翘了,你们会怎样?”

    众乞丐左顾右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蠢蠢不知如何回答。

    杜小帅斥笑:“真‘驴’啊!才说过你们就忘了,哭呀!”

    盘坐在前面的一名乞丐问道:“他死了关咱们屁事,咱们为什么要哭?”

    另一个乞丐附和:“是啊,那怎么哭得出来。”

    杜小帅瞄眼:“哟,你们以为银子是白拿的?告诉你们,这就是每天的固定工作,你们不但要哭,而且要哭得死去活来,愈伤心愈好。我从哭得最伤心的人当中选出前三名,每人奖金二十两,好了,现在就开始哭吧!”

    众乞丐一听哭得伤心还有奖金,不用再催,马上来个大合唱,齐声号啕大哭起来,尤其有些经常“客串”为人送丧当“孝男”的,更是驾轻就熟,哭得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真象寡妇死了独生子不,比个寡妇还伤心哪!

    哇佳佳,从乞丐哭成了一片,场面真有够感人的!

    杜小帅对自己一手导演的场面非常满意,转身向笑弯了腰的杨心兰嘲惹道:

    “兄弟,请进去参观灵堂,瞻仰‘遗容’吧!”

    杨心兰心知大厅内必定又有花样,跟进去一看,果见厅内挂满“挽联”写的尽是些骂人的句子,如什么“帮主吾逊遗臭万年”“臭帮主罪该万死”“快滚下十八层地狱”“愿帮主永世不得超生”等等。

    而正面黑色布幔上,横贴着的字条“字容宛在”下,大纸上画了个猪头,脸上还蒙着黑巾,下面排列着“一统帮帮主遗像”七字。

    杨心兰见了,忍不住大笑:“帅哥,你真是天才,‘一统帮’帮主见了不气死才怪!”

    杜小帅逗惹:“如果气不死呢?”

    杨心兰脱口而出:“就就来找你算帐!”

    杜小帅嗤嗤笑道:“欢迎之至!”

    杨心兰终于恍然大悟:“帅哥,原来你是搞的这个飞机啊!”杜小帅洋洋得意地唱了起来:“我总有一天等到你”杨心兰眼珠子一转,故意漏他的气:“如果他根本不理你呢?”

    杜小帅邪笑:“安啦!这个我早已经想到了,咱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暗中监视中,‘一统帮’帮主很快就会知道。就算他要摆摆谱,不由亲自出马,也会派一批杀来。那时候嘛对了,你知道‘螳啷捕蝉,黄雀在后’吧?”

    杨心兰嗔笑:“哼!你就把我看得这样没水准,连这个都不懂哦!”杜小帅指指她,又指指自己道:“咱们两个是‘蝉’,来的杀手是‘螳了螂’,你猜‘黄雀’是谁?”

    杨心兰想都不用想:“我师父!”

    “你并不笨嘛!”杜小帅哈哈大笑起来。

    杨心兰白眼道:“那当然!”

    想了想,眨着眼:“是不是等对方的人闯进来了,咱们在里面,我师父在外面,来个里应外合?”

    杜小帅讪嘲:“你娘咧!刚夸了你一句,你马上就给我泄气,这还有啥搞头!

    来来来,附耳过来。”

    杨心兰只好走近,把耳朵凑过去。还装模作样把耳里掏掏,撩开遮住耳朵的乱发,表示洗耳恭听。

    杜小帅刚要说出他的锦囊妙计,不经心的一瞄,奇道:“咦!兄弟,你怎么象女生一样还穿耳洞?”

    杨心兰暗自一惊,急忙捂住耳朵避开道:“黑白讲!人家那有穿耳洞,是,是”幸好正在扯不清时,大院里的哭声突然停止,解了她的围。

    两人知道有事了,赶到厅外一看,只见院中站着个身材魅武,蓄着兜腮胡子,站在那里如同半截黑塔似的中年乞丐。身上大概背挂了七八只麻布袋,显然是丐帮中身份极高的长老,或是较大城市的分舵主吧。

    他的突如其来,使得那些如丧考妣,痛哭流涕的大小乞丐,不由地停止哭声,一个个象老鼠见了猫似地“衰样”

    杜小帅走出来在阶台上一站,问道:“喂!要饭的,你是想加入‘哭丧队’,还早跑来找碴的?”

    中年乞丐向他怪模怪样打量两眼,声如洪钟地喝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杜小帅指着前胸两个红字嘲惹地:“罪人!”

    中年乞丐怒道:“他妈的!少装疯卖傻,老子的脾气可不太好,快说你这究竟是什么人?”

    杜小帅捉弄谑笑:“好吧,你既然要听,我就说了。我是‘一统帮’,也就是‘滥帮’的帮主。不过,我已经死翘翘下了十八层地狱,现在只是行尸走肉而已,所以你不必把我当‘人’,我根本不是人!”

    中年乞丐不悄道:“哼!我看你倒有自知之明!”眼光向四周一扫,撇嘴:

    “这些人好些不是你这‘滥帮’的弟子吧?”

    杜小帅呵呵弄笑:“差不多哪,我这‘滥帮’是下三滥的‘滥’,这些要饭的也好不到那里去,这叫臭味报投,物以类聚嘛!”

    中年乞丐怒斥道:“胡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怎么是你这‘滥帮’能相提并论!”

    杜小帅憋笑:“说的也是”

    中年乞丐盛气凌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杜小帅尚未及糗他,杨心兰已抢着道:“哼!不过是丐帮的小护法,神气个屁!”

    中年乞丐暗自一怔,目光转向杨心兰,惊诧地问道:“你认识我?”

    杨心兰眼皮一翻:“我不必认识你,不过听说丐帮有个姓勾的护法,外号‘火爆浪子’,一顿要吃三升米。所以光长个子不长心,以至把他家几亩田吃光了,最后沧落到讨饭,每天讨的又不够吃,只好用偷的,结果被人抓住了打个半死。幸好丐帮帮主经过,代为说情救下了他,把他带回君山。看他天生力大无穷,体壮如牛,就教他练武功,一步步升成了帮中四大护法之一,那个人大概就是你吧!”

    中年乞丐果然正是丐帮中,四大护法之一的勾宁,他听杨心兰如数家珍,一口气把他的底细全抖了出来,不禁更觉惊诧道:“小兄弟,你是不是作过身家调查,对我的身世比我自己还清楚?!”

    杨心兰得意地笑着:“没什么哪,只不过是我见多识广罢了。”

    哎呀呀!刚谦虚一句,接着下面就自吹自擂起来。

    勾宁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奉了丐帮帮主密令,赶来苏州分舵办事的,那知到了城外旧词堂,连外鬼影子也不见。

    分舵的人全上哪里去了呢?

    赶到城里,连想找个丐帮弟子问间都找不到,好不容易遇见个瞎子眼的老叫化,偏偏又不是丐帮的人,不过从他口中,得知全城的大小乞丐都被人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勾宁匆匆找来,还没进大六,就听得宅内传出一片哭声。尤其大门上贴着,赫然是“一统帮”真让他大吃一惊。

    想不到闹得天下武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使得各门各派人心惶惶的“一统帮”竟是公然设在苏州城内?这也太奈张了吧!

    进来一看,哇噻!满院地上坐着痛哭的近百人,竟然全是衣衫褴褛的大小乞丐,难怪到处不见他们的影踪,都跑到这里来参加痛哭比赛啦!

    他这么闯来,可使近百名大小乞丐都吓得一惊,连哭都给忘了。

    因为他们发现勾宁的身上,交叉背着八只麻布袋,而苏州会舵主朱禄,只不过是七袋而已,可见此人大有来头。

    尤其他们既未向分舵报备,也未经朱禄批准,就私下跑到这里来赚外快,已经违背了帮规。以为勾宁是来“临捡”的,差点吓得昏罗!

    而勾宁也同样吃惊,想不到全城的丐帮弟子,竟公然加入了“一统帮”

    这是什么世界嘛!

    他搞不清杨心兰的来历,只得上前一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杨心兰一副吊儿郎当道:“我可不是你们丐帮的人,我姓杨,你受怎么叫就怎么叫,青菜(随便)哪!”

    勾宁又把双手一拱道:“威来是杨兄弟,请问”杨心兰斜睨着:“咱们有话进去说吧。”

    杜小帅知道丐帮是友不是敌,而且杨心兰对此人的来历了若指掌,绝不可能是“一统帮”派来的奸细,便微微点了下头,转向院中的大小乞丐交待道:“你们继续哭吧!”

    众乞丐应了一声,又放声痛哭起来。

    勾宁随着他们进入大厅,一见厅内的情景,不禁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心兰瞄眼:“先别管这个,说说你是来干嘛的?”

    勾宁又不是三岁小孩,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面有难色道:“这”杨心兰即向杜小帅使个眼色:“帅哥,把我上回托老酒鬼交给你的那玩意,拿出来给他瞧瞧。”

    杜小帅抽抽嘴角,便从怀里摸出那面“狗头令牌”举向勾宁面前。

    “狗头令牌”一亮出,勾宁立即双手抱拳,恭恭敬敬道:“属下勾宁听命!”

    杨心兰讪邪:“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勾宁恭应一声,即道:“不瞒二位说,在下此来苏州,是奉了敝帮帮主密令,来见此地分舵的舵主朱禄”柱小帅与杨心兰不禁互瞄一眼,憋想:“差劲!

    丐帮向以耳目众多闻名,消息居然如此不灵通,连设在城外旧祠堂的分舵被挑,朱禄又被洪蔽一脚踢死,早去了极乐世界都不知道,还有啥搞头!”

    只听勾宁接下去道:“据敝帮帮主接获的可靠消息,‘一统帮’这次劳师动众来到苏州,甚至连他们帮主都亲自前来坐镇,是为了那‘血旗令’”杜小帅暗自一皱眉间,曾听师父神驼子说过,两百年前,天下武林大乱,各门各派互相残杀,造成一场空前洁劫,前后经历十几年,使得各大派元气大伤。

    后来由于少林掌门出面,邀各大门派掌门人至嵩山会商,决议由九位掌门人以鲜血染成一面三角形“血旗令”交由少林寺负责保管,今后各派若有争端,即凭“血旗令”调解处断。

    换句话说,任何一派见了“血旗令”就要乖乖听话,否则就是其他上派的公敌。

    争纷平息后,九大门派多年来相安无事,但二十年后被人潜入少林寺,将“血旗令”盗出,只是从此不知它的下落,也没有再出现过。

    显然盗旗人的目的,并不是想据为已有,凭“血旗令”号今天下武林。

    而是要解除各大门派的禁忌,不再受“血旗令”的约束,谁也不甩谁,爱干啥就干啥。

    事隔一两百年,武林各大门派的人,恐怕早就忘了“血旗令”这回事。

    现在突然听勾宁提起,尤其与“一统帮”有关,哎呀呀,这可麻烦啦!

    他不由笑得有点苦:“一统帮‘志在统一天下武林,唯我独尊,所以对’血旗令‘志在必得。如果能寻获,便不须运用武力,就可号令各大门派了。”

    杜小帅嘲讪:“难怪最近苏州城这么热闹!”勾宁继续又道:“‘一统帮’帮主也知道,要寻获‘血旗令’,比大海里捞针还难。所以他一方面搜寻,一方面用武力大开杀戒,更遍发‘生死贴’,定下十一月十三日蒙蒙谷之约,目的是想逼出‘血旗令’,再全力夺龋如此一来,天下武林各大门派就得听他的了。”

    杜小帅抽翘嘴角:“你娘咧,真美得冒泡!”

    杨心兰急问道:“那你来找朱舵主,是干什么的?”

    匀宁道:“朱禄在此地主持分舵主已有一十年,他对苏州城内的情况了若指掌,至少平时已注意到,有那些地方或那些人物可疑。敝帮帮主派我来,就是来协助他全力搜寻那抢在‘一统帮’之前找到‘血旗令’。如果不能把它护送回少林寺,就把它毁掉,绝不能落人‘一统帮’帮主手中!”

    杨心兰瞄眼:“你还不知道,此地的分舵出了事?”

    勾宁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一来就去分舵,结果祠堂里不见一个人影

    分舵出了什么事?“杨心兰便将分舵被挑,朱禄受制于“一统帮”结果被洪薇盛怒下一脚踢死的情形说了一遍。

    勾宁听毕,一张苦脸:“那我这边独脚戏就唱不起来了。”

    杨心兰黠笑道:“帅哥,咱们要不要”不等她说完,杜小帅已憋笑:

    不等她说完,杜小帅已憋笑:“参加”寻宝游戏‘?省点力气吧,咱们自己的’生意‘都忙不过来呢!”杨心兰瞥了勾宁一眼,担心道:“可是,万一,‘血旗令’被‘一统帮’寻到””杜小帅截口讪笑:“你娘咧!又不是坛子里抓乌龟,就那么容易寻到?再说嘛,只要咱们的‘老黄雀’捕到了‘螳螂’,然后来个直捣黄龙,擒贼擒王揪出那‘猪头’,看他们还玩个屁!”

    杨心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道:“说的也是”杜小帅把手一伸:“拿来!”

    杨心兰干笑着:“什么拿来?”

    杜小帅正经八百地贼位道:“你仿冒我的口头语,侵害专利,得赔偿我的损失啊!”杨心兰斥笑道:“黑皮奶奶,少来!”

    一旁的勾宁看在眼里,要不是杨心兰女扮男装,一别吊儿郎当的小叫化模样,还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哩。

    勾宁憋了老半天,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向杜小帅抱拳道:“恕在下冒昧,这位兄台可否以真面目相示,或将大名赐告,以免失礼”杜小帅捉笑:“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匀宁恭恭敬敬道:“不敢。在下已将一切和盘托出,兄台当不致对在下有所顾忌和怀疑吧?”

    杜小帅嗤嗤笑道:“贵帮有位外号叫‘醉龙丐’的,不知老兄认不认识?”

    勾宁肃然起敬道:“他是敝帮的九袋长老,在下自然认识。”

    杜小帅笑道:“我叫他老哥哥,他称我小兄弟。我姓杜,你老兄就随便叫好了。”

    勾宁有些为难道:“这以辈份而论,在下要叫李长老一声师伯。而在下可能比阁下虚长几岁”杜小帅斜睨道:“我看这样好了,既然你比我大,就叫我老弟好啦。”

    勾宁忙谦道:“那如何使得,这要让李长老知道”杨心兰比个挥蚊子的手势:“好啦,好啦,这笔帐就这样算吧。我问你,老酒鬼赶回君山去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勾宁摇摇头道:“没有,敝帮帮主是接到‘生死贴’,急召李长老回君山商讨对策,在下则奉命赶来苏州,大概在路上错过了吧。”

    杜小帅眼珠子乱转,邪媚道:“勾大哥,咱们这里的这番布置,就是为了对付‘一统帮’,尤其是他们的头儿。人手正不够,你有没有兴趣凑个热闹啊?”

    勾宁笑问道:“是不是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老黄雀’,还有什么‘螳螂’的?”

    杜小帅与杨心兰憋笑不已,将他们的锦囊妙计说了出来。

    尽管旧宅里哭声震大,吵闹得附近一带居民心神不宁,己提出严重抗议,几乎要告他们妨碍安宁了。但“一统帮”方面还真沉得住气,老神在在的龟闭着。

    出乎意料,倒是陆续来了不少地方上的混混,以及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物,居然送来花圈奠仪,甚至表示慕名要投效“一统帮”真弄得他们蹄笑皆非。

    杜小帅肚里暗笑,却还得正经八百地记录下各人姓名和连络地址,并且填写一张履历表,注明武功门派和专长,然后回去等候录取通知。

    你娘咧!又不是应征招考,还有板有眼,真象那么回事哩!

    也有人大失所望,就是前些日子里,常来这里狎玩“幼齿”的老不羞们,才相隔不到儿天,怎么这儿竟变成了“难民营”院子里全是些臭要饭的在哭丧?

    “一统帮”又是啥玩意,该不是色情行业搞出的另一种花招吧!

    其实,杜小帅他们心里有数,已看出上门来的一批批人中,很可能混有“一统帮”的人,跑来一探虚实。但对方既未明目张胆采取行动,他们也只好装聋作哑,尸当有看没有见了。

    天一黑,杜小帅宣布收工,每人发放五两银子“工资”并且选出哭得最伤心逼真的三人,各颁“奖金”二十两,以资鼓励。

    事先说好管吃管住,杜小帅惟恐“一统帮”夜里闯来,使这批大小乞丐遭到池鱼之殃,所以临时改变主意,每人加发二两银子,让他们食宿自理,明日一早再来“打卡上班”

    勾宁在君山是丐帮的四大护法之一,除了帮主之外,他可是高高在上,拽得象二五八万似的。尤其他这“火爆浪子”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大家都对他敬畏三分,惹不起他。

    可是到了这里,他可矮了半截,人家小伙子不但跟李长老称兄道弟,平起平坐,手上还有“狗头令牌”实在有够大牌的,自己只好靠边站啦。

    “民生问题”由他去负责解决,上街买了大包小包的熟菜,一些包子馒头,外带一坛好酒,又提又抱地往回走。

    刚走到距巷口不远,突见两个醉汉,勾肩搭背,踉踉跄跄,一路又哼又喝的迎面走过来。

    勾宁虽然身为丐帮四大护法之一,但他当年被帮主收留带回君山,多年来几乎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江湖阅历实在有待加强。

    正因为他是陌生面孔,江湖上认识他的人有限,帮主帮特地选派他来苏州。

    眼看个醉汉走路东倒西歪,横冲直撞,好象路是他们家开的,不让别人走,直向勾宁撞来。

    要照他“火爆浪子”的脾气,早就冲上去把两个醉汉踹粘在碎土上。但因有杜小帅在上面压着,他可不想惹事,只好忍了口气让开一旁,以免被他们撞个满怀。

    就在两个醉汉踉踉跄跄走近他身旁,正要擦身而过的一刹那,突见两人身形一分,一左一右,出其不意地欺身而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各将一树锋利短匕插进了他的两胁。

    哇噻!好狠毒的杀人手法!

    这是职业杀手的杀人手法中,最狠毒的一种。

    两把利刃从胁下插入,直达心脏部位,使被杀的人连叫都叫不出声,而且刀身不带血槽,真是杀人不见血,绝难活命。

    两人一得手,连看都不看沟宁一眼,认为他是死定了,立即轻轻一笑,双双疾奔而去,却不知后面还有只“老黄雀”!

    勾宁双手抱的掉的掉落一地,人却僵立在原地,挺得象根木头,却没倒下。

    幸好他左手捧着酒坛,使得那杀手这一刀刺偏了些,距离心脏仅差半寸,没要了他的命。

    他不禁惊怒交加,急忙运功护装期”“幽门”两穴。上封“华盖”下闭“气海”不使真元散失。

    虽然求生是人的本能,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功力再深,遭到这种毒手,已是稳死的,只不过是拖延一下对间而已。

    勾宁憋想:“我要死也得死在两个小兄弟面前,让他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不能倒地这里啊!”明知一牵动真气,铁定死得更快,这时他也顾不得了。突然运足全身功力,拔脚就向长巷狂奔。

    一口气奔至旧宅,刚冲进大门,就已扑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杜小帅听见声音从大厅冲出,一眼见到勾宁扑倒在大门口,不由揪了个包子脸,一个箭步射去,惊呼:“勾大哥!”未听他出声,又见两胁下各插一把匕首,直没至刀柄,杜小帅瘪苦了心。

    急忙蹲下伸手一探鼻息,正好,尚未断气。

    双手急将勾宁托抱起来,向闻声赴来的杨心兰交待道:“快把大门关上。”

    杨心兰赶紧关上大门,加上门杠。回身跟着杜小帅,穿过布置成灵堂的大厅,将昏死的勾宁直接抱回房。

    整个室内灯火全灭,这是为了防范“一统帮”来突袭,以免敌暗我明,情况不利。

    好在杜小帅已练成夜眼,没有灯也照样能在黑暗中看得见,他把勾宁放在床上,杨心兰已点了灯过来。

    一见勾宁伤势沉重,杜小帅二话不说,先做“快乐的捐血人”虽未必快乐,捐血可是真的。

    从怀中抽出“心匕,割破手腕,撬开勾宁的嘴,足足滴进约一酒杯绿色鲜血。

    但杜小帅不敢贸然动手,将胁下两把匕首拔出,愤声道:“你娘咧,真有够狠!”

    杨心兰家学渊博,见多识广,举着灯站在一旁道:“这是四川一带职业杀手的手法啊!”杜小帅露出苦脸:“四川离这儿好几千里,他们还跑的真远!”

    杨心兰道:“可见‘一统帮’真不简单,连几千里外的杀手都能找来,难怪他们的势力愈来愈大了。”

    杜小帅抽动嘴角没说话,收起“心匕,默默注视着勾宁的变化。

    绿血简直比仙丹还灵,勾宁服下不到片刻,已缓缓苏醒过来,睁眼一看,见杜小帅坐在床边,杨心兰刚举灯站在一旁,不禁惊喜叫道:“杜兄弟,杨”

    杜小帅一弹耳朵:“先别说话,等我把你胁下两支‘翅膀’除掉再说。”

    勾宁这才想起,两胁下被人各插入一把锋利匕首,但他不明白,自己怎会仍然活着,照理说应是死定了啊!

    杜小帅见绿血已生神效,才敢动手拔出匕首,捉笑:“勾大哥,如果很痛,你得忍着点儿。”

    勾宁点点头,一面运功,一面咬紧牙关。

    杜小帅上了床,两腿跨开跪着,使勾宁的身体在他两跨这间,保持五寸距离,不致坐压上去。

    只见他伸出双手,紧紧握着两把匕首的刀柄,忽然笑道:“勾大哥,我说个笑话给你听。”

    你娘咧!在这节骨眼上,他居然有心情说笑话?!

    勾宁刚作好心理准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只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杨心兰白眼一翻,恨不得踹这小子两脚!

    杜小帅笑的贼:“有一回,我下河里去抓鱼,发现两个大姑娘正在河里洗澡,她们脱得光溜溜的,边洗还边哼噜着小调”又是上一百零一个笑话。

    勾宁正听得出神,突觉两胁伤处一痛,匕首已被杜小帅拔出。他这才明白,说笑话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埃不过这个笑话也说得太烂了些!

    杨心兰也憋然大悟,幸好没有冲动,否则只好自己翘起屁股,让杜小帅踹回两脚了。

    杜小帅随手丢开一把匕首,将勾宁的衣衫撕开,用另一把匕首再将手腕割破,让绿血滴在他的伤口处。

    勾宁刚才昏死过去,并不知道服下了约一酒杯绿血,才能起死回生把命保祝这时见杜小帅割破了自己乎腕,将鲜血滴在他伤口,且血是绿色的,不禁大感惊诧,但又不知该不该问。

    杜小帅在两处份口,各滴了十几滴绿血,又将手中那把可匕首丢开,惹笑:

    “勾大哥,判官的生死簿上已经把你开除,鬼门关不收你啦!”

    勾宁忙道:“多谢杜兄弟救命之恩,只是,只是”杜小帅瞄眼道:“只是我的血怎会是绿色,对吗?”

    勾宁刚说了一声:“是碍”

    杨心兰已弄笑道:“他是个‘怪胎’!勾大哥,先别问这个,是什么人向你下的毒手?”

    杜小帅下了床,斥笑道“兄弟,你真‘逊’啊,这还用问,自然是咱们的‘老相好’哪!”

    杨心兰给他个大白眼,回敬一句:“你才‘逊’!”

    沟宁不敢撑起身,仍然躺着,便将遇袭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沮然叹口气,自责道:“唉!当时只怪我自己太大意,疏于防范,才让那两个王八蛋有机可趁。”

    杨心兰撇嘴:“怪了,师父化了装守在附近,怎么不出手?”

    勾宁道:“当时那两个王八蛋出手太快,根本来不及救助。”

    杜小帅呵呵笑起:“我看哪,咱们的‘老黄雀’是去捕‘螳螂’了!”

    杨心兰眨了眨眼:“你是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闻一声轻响,一条人影已出现在房门口。

    只见此人的一身打扮,既象大户人家的老苍头,又似饭馆里的店小二。

    杨心兰一时没看清楚,呆问:“谁?”

    来人尚未开口,杜小帅已迎了上前,惹笑:“大师出马一定成功的罗?”

    杨心兰一听,才知来人是洪薇乔扮。

    因为她去满衔召集大小乞丐,回来时已不见了洪薇,所以这身打扮一时未能认出,不禁惊喜叫道:“帅父!”

    洪薇老神在在:“那还用说,抓鳖去!”

    杜小帅知道洪蔽已探出“一统帮”藏匿的地点,急向撑身欲起的勾宁道:

    “勾大哥,你安心养伤,等我们回来!”

    勾宁来不及说话,杜小帅与杨心兰已冲出房,随着洪薇匆匆而去。

    洪薇整日在旧宅附近一带东摸摸,西找找,竟然都没有发现行迹可疑的人物活动,这倒使她蛮意外的。

    没办法,她只好守着这棵“老树”等候兔宝宝的出现。

    除了杨心兰去满衔找来的大小乞丐,凡是出入那条长巷的闲杂人等,洪薇都细心观察,认为可疑的,就悄悄做做“跟屁虫”尾随跟踪一番。

    不但没有兔子来撞树,她自己的腿反而快跑断啦!

    直到“哭丧队”收了工,勾宁去街上买吃的喝的,突然发现两个鬼鬼崇崇的家伙,踮着脚尖出现在巷口外附近。

    果然不出所料,当勾宁满载而归,怀里抱着酒坛,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地回来。

    那两个家伙便装成醉汉,踉踉跄跄向勾宁迎面走去洪薇看在眼里,想先按兵不动,要看他们搞啥飞机。

    匀宁说的没错,这两个家伙出手实在快得离谱,别说是洪薇根本没打算现身相助,就是想抢救也来不及。

    两个家伙一得手,便溜啦!洪薇也顾不得勾宁的死活了,立即盯上了两只“老兔子”了。

    她不敢跟得太近,一路蹑手蹑脚地跟到城南,遥见凶们进入一座巨宅。

    洪薇老来成精,不再象年轻时的冲动,头一歪、屁股一扭,赶快回去找帮手罗!

    这个“贼窝”可是既花银子又费事,几乎搞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才搞到的,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失去么“擒贼擒王”的大好机会,不被锤死也会被“念死!”

    老少三人急急赶来,掩近巨宅一看,只见大门上方一块黑底金字的横匾,提着苍劲有力的“醒园”两字。

    杜小帅黠笑道:“洪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洪薇不屑道:“贼窝!”

    “真是废话!”虽然想得有点瘪,杜小帅还是瞄眼道:“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瞧这宅子如此气派,洪老前辈可曾摸清这家主人的来头?”

    洪薇略带谑嘲:“咱们现在就是‘摸’!”

    这会儿可轮不到杜小帅充老大,发号施令了。

    看在洪薇七老八十,再神气也神气不了几年的份上,让她过过瘾也好。

    分派两个小的绕向宅后,她自己则由宅前潜入,使对方顾此失彼。

    他们的目标,是罪魅祸首的帮主和宋一刀,如果这里真是“贼窝”自然戒备森严。任凭老少三人轻功身法再高,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一探,那恐怕不太可能。

    所以洪薇决心由宅前潜入,即使惊动担任戒备的人,也可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好让杜小帅和杨心兰由宅后摸进去。

    只要引出“正点子”来,他们三人立即会合,来个“大车拼”非拼死他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