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惊神关小刀 > 第二十章千年的莲藕

第二十章千年的莲藕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五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和阿祖两人遂从小摊吃到餐馆,再从餐馆吃到小摊,直到华灯初上,随又逛了夜市,而后爬向附近庙寺钟塔。

    迎着月光,吹着晚风,好不舒畅。

    遥望天际山色,总让人掀起一股思怀情绪,阿祖忽而坠入缅想之中,关小刀瞧他思绪起伏,不便打扰,静默伴于一旁。

    不久,阿祖突然说道:“你会娶灵刀堂的小公主吗?”

    突如其来问话使关小刀怔愣,但他心念一转,道:“娶她不就等于娶你。”

    “怎会?”

    “因为你俩根本长得一模一样,我分不清。”

    阿祖一愣:“我真的那么像她?”

    “你自己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

    “你是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

    “”关小刀道:“你不应该再逃避!”

    阿祖默然不语。

    关小刀又道:“你一定跟她有血缘关系,何不承认?你怕什么?”

    阿祖突然喝叫:“我能承认吗?我拿什么承认!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关小刀一愣,搞不清他为何发飙?但想想,或许是了,他可能是弃婴,若温小萍未说出任何线索,他又能拿什么去证实?

    纵使以貌相认,亦感虚浮不踏实。

    轻轻一叹,他道:“至少你该告诉我,你是男是女?”

    阿祖沉默下来,目视远方,忽又说道:“这很重要吗?”

    关小刀不知如何回答。

    阿祖想想,淡声说道:“要是我是女的,你要娶我?”

    “呃”“你还是会选小公主?”

    “不,是你!”

    阿祖一愣,似想听原因。

    关小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只想说这句:“我认识你在先,当然选择你”阿祖转视他,脸面稍红,幸好是夜晚,掩窘不少,目光忽地移开,淡声说道:“其实娶谁还不是一样?根本是同一张脸”

    关小刀道:“绝不一样,任何感觉都不同你当真是女的?”

    照此说法,阿祖该是女人没错。

    他却斥笑反言:“谁说我是女的?我正怕你们把我当女人,我明明是男的,否则岂非让你占尽便宜!”

    关小刀一愣:“你当真是男的?”

    阿祖道:“怎么,不行吗?”

    关小刀为之苦笑:“可是你跟小公主太像啦!若是男的,岂非”

    “岂非什么?太娘娘腔?”阿祖斥笑:“你管不着,赏月吧!谈这些,不会有结果的!”

    他想岔开话题,伸手指向远山,说及今夜月亮感人,关小刀却哪听得了?老是窃瞄身边人,心想,总该找方法验明正身。

    阿祖自知他眼神不正,嗔叫于心,得想方法引开他注意力,心念方起,忽见东山处尘烟扬起,他直指过去,道:“快看,有敌人冲过来了!”

    关小刀瞄眼道:“神经病,哪里有敌人?你才是我的最大敌人!”目光还是移向那奔马群。

    奔马越奔越近,阿祖已瞧及幡旗,哇地一声,叫道:“是龙旗呀!是神剑门弟子!”

    关小刀自也认出旗帜,怔声道:“会是谁?”

    直觉上出事了,遂拉着阿祖道:“去看看。”

    两人掠下钟楼,追出城门,那马群并未进入洛阳城,斜斜切向东南,往神剑门总坛奔去。

    关小刀和阿祖立即追上,人马相拼,总差了点,阿祖不由尖声大叫:“喂!等等啊!跑那么快干什么?”

    连叫三数声,奔马队突有反应,引导者转头过来,发现有人带大刀,忽想及是关小刀,遂伸手一喝,奔马队立即放慢速度,三匹快马追了过来。

    远远即叫:“是关兄弟吗?”

    关小刀已追近数十丈,这才认出是天龙三侠之一的风流侠方子秋。笑声迎来:“原来是方大哥,怎么,襄阳好玩吗?”

    方子秋苦笑:“找你不成,却碰上了大麻烦。”

    “什么麻烦?会是师爷人马挑衅?”

    “是公孙白冰。”

    “他?”

    关小刀想笑:“他真的又攻来了?”

    本以为自已编出公孙白冰将前来见夫人一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方子秋道:“此次他有备而来,且送上战帖,几乎一关关挑去路过的分舵。”

    关小刀怔道:“他带多少人马?”

    方子秋道:“他和四个手下而已。”

    关小刀道:“就这样,能打败咱多处分舵?”

    方子秋叹声:“不错,他武功的确了得,不满关兄弟,我和雷万钧、谷君平联手斗过他,竟然接不了十招,还是他手下留情,要我送战帖回来,否则我们可能遭殃矣。”

    关小刀皱眉:“难道他和师爷一样,学了什么邪功妖术不成?”

    方子秋道:“师爷他也”

    关小刀截口道:“他是耍了名堂,不过已被制住,你不是身怀战帖?先送回去再说吧!”

    方子秋当下点头,喝着手下腾出一马让小刀及阿祖乘坐,大队人马已直奔神剑门总坛。

    方子秋本想奔往总管府,但小刀说及总管已住进神剑宫,奔马立即往宫中抢去,眨眼已抵地头,落身下马,复奔厅堂。

    三爷已获通知,赶来相迎,瞧及老部下,欣慰不少,赶忙赐坐,并接过战帖,拆开阅览,里头大略写着公孙白冰代表灵刀堂准备接收神剑门,若是不服,公平比武解决。

    三爷阅完,不由冷斥:“好大的口气!”随手一扬,准备把战帖去向左近烛台烧去,复想及此事该让门主知晓,又收了回来。

    方子秋拱手道:“公孙白冰武功的确精进不少,天龙三骑接不了十招。”

    胡三爷皱眉:“真有此事?”

    方子秋颔首:“千真万确。”

    胡三爷道:“那倒大意不得”不禁长加思考。

    关小刀道:“纵使他厉害,但想大摇大摆在神剑门走来走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胡三爷道:“他是说,要打败神剑门所有能手?”

    方子秋颔首:“正是,他已下马威挑了不少分舵。”

    胡三爷当机立断:“传令下去,分舵弟兄不必相抗,并传令下去,神剑门总坛等着迎战,如此可以减免不必要伤亡。”

    方子秋拱手道:“属下照办,只是对方来势甚急,可能不会超过三天。”

    胡三爷道:“时间已不重要,若本门无人能挡,还不是眼巴巴看他耀武扬威。”

    方子秋道:“或许可告知夫人,劝导他”

    胡三爷道:“如果来暗的,或可行,但此次公孙白冰冲着神剑门,若靠夫人出面摆平,那门主岂非颜面扫地?这比杀他还来得严重。”

    方子秋顿悟:“属下明白,就此告别,前去传令。”

    说完拱手离去。

    胡三爷却望着信箴发愣,神剑门未免多灾多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小刀握着大刀,冷笑道:“他若敢来,我第一个收拾他!我就不信他会比师爷难缠!”

    胡三爷苦笑道:“怕的是身毒发作,无法尽力拼命,让他有机可乘。”

    关小刀急道:“你仍觉有异样?”

    胡三爷道:“功力是恢复些,但胸口总闷着一口热,好像定时炸弹,谁知它会带来什么后果?”

    关小刀自知练武之人若有所受制,通常甚难放手一搏,不禁斥骂司徒昆仑摆出此道。

    他道:“我娘差不多快来了,或许能赶上时间,至于那老妖怪,没那么便宜,我这就去教训他!”

    越想越气,已辞别胡三爷,并要阿祖先行去休息,当下转往秘牢,七绝剑手很尽职,日夜不停看守,他拱手为礼,进了秘牢。

    司徒昆仑乍见关小刀,邪笑声又起:“小冤家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念我呢?”暧昧笑声,让人恶心。

    关小刀冷笑道:“是很想念你,解药到底交不交出来?今夜不交,我会再叫你脱皮一次。”

    司徒昆仑邪笑:“好啊!越脱越年轻,我求之不得。”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关小刀突地冲上去,大刀抽来即当木板猛打,叭叭暴响中,打得司徒昆仑唉唉痛叫,赶忙运功抵挡,淡红雾气冒出,终又不疼。

    司徒昆仑既然不疼,淫邪笑声又起:“打啊!我就是喜欢你的泼辣!呵呵呵”“那我就辣死你!”

    关小刀猛抓地面一束雷管,引燃后,丢向他面前,随又抱着堆雷管往隔壁逃去,铁门猛闭,躲在那头。

    司徒昆仑见状大骇,猛叫:“你想干什么?”话声未落,雷管轰然炸得地动山摇,幸好此牢大都铁铸,否则准被震垮。

    关小刀待炸声过后,方敢开启铁门,此时司徒昆仑已奄奄一息,满身满脸黑黄火药屑及碎纸片。

    关小刀满意晃来,谑笑道:“你不是很喜欢脱皮吗?今晚让你脱个够!”

    猛地伸手扯向粘在脸上碎纸片,那纸片似已粘在肉上,这么一扯,唉呀尖叫,司徒昆仑悠悠醒来,脸面已现红疤印,纵使他能刀枪不入,亦难免怔惧炸药威力。

    关小刀斥道:“说,阴阳之毒如何解?”

    司徒昆仑瞪眼:“不知道!”

    “你想再吃两管试试?”

    关小刀抓出两支雷管,作势欲燃。

    司徒昆仑睁大眼睛斥叫:“你敢!”

    关小刀干脆引燃,火花顿现,吓得司徒昆仑尖叫:“我根本没解药,叫我哪里拿?”

    “不说,炸死你!”

    关小刀把雷管塞入他裤挡。

    吓得司徒昆仑渗出尿水,还是尖叫解药还在研究中:“千年白莲藕可能暂时压抑毒性,我只知这么多,快熄火啊!”那尿水似要浇熄雷管,但根本不可能,吓得他更抖抽。

    关小刀自知他该说的不假,勉强抓出雷管,以免沾尿,复晃往老妖眼前,怒吼道:“没解药,你还敢下毒”“千年白莲藕可能有效!快,快!”

    眼看引信快烧至雷管,司徒昆仑两眼欲突,张嘴即吹,岂知越吹,火信越旺,吓得他两眼猛闭。

    关小刀喝着炸死你,司徒昆仑一颤,他始把引信捻熄,尖声大叫:“什么可能有效?解不了毒,什么都无效!”

    司徒昆仑闭眼不敢张目,复闻喝声,始敢张开,急道:“慢慢解,总有法子”

    “慢什么劲!公孙白冰就要掠夺神剑门,你干的好事!”

    “他敢!”

    司徒昆仑不禁大怒:“他敢越线一步,我剁了他!”

    关小刀瞪眼:“阶下囚,发什么飙!”

    司徒昆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神剑门的人,岂能让他爬到我们头上来!”

    关小刀斥道:“你已经被开除,练什么王八阴阳功!气死人!”

    斥叫中,无暇再跟他瞎耗,既知千年白莲藕可能有效,他得赶快去寻找,于是唤来七绝剑手监管,并传消息给三爷,已自行先去寻找灵药。

    至于司徒昆仑已把所有怒气泄在公孙白冰身上,他直吼着神剑门是他所有,谁想掠夺,杀得片甲不留。

    然而无人理他,已把他当成疯过头的老疯子。

    为寻千年白莲藕,关小刀及神剑门弟子几乎找遍方圆百里,有的甚至跳入山泉巨湖中寻找,两天下来,足足找了一萝筐,却无法得知是否真有千年以上,只要够老够硬、够白,立即被搜购抑或采回。

    望着一大箩筐莲藕,连小刀都想笑,且把它当成甘薯煮来吃吧!

    如此,又吃了三大餐,方自吃完一大筐。也不知效力如何?

    胡三爷倒觉胸口热闷退了些,该是有点效果吧!

    来不及再去寻找,毕竟公孙白冰已到洛阳,摆明了次日即将杀至总坛。

    门主对公孙白冰自有争风之仇,早就准备迎战对方,以雪心中怨怒。

    次日一早。

    神剑门上下早就备战于武天坪。

    偌大练功坪上摆了两张太师椅,门主和胡三爷已全副武装,静坐其中,关小刀、方子秋亦兵刃备妥,立于一旁,七绝剑手则调五名前来助阵,只留两名守着司徒昆仑。

    至于师爷手下只来黑青锋及十名护卫,远远立在左斜侧,照他想法,未见师爷,还是少动手为妙。

    朝阳已放晴,四处显得鲜亮照眼,众人心情却是沉闷,毕竟公孙白冰已过关斩将,气势不凡。

    尤其传言他练成太乙神功,似乎也有刀枪不入之能,此点,关小刀早在数次交手中,有所领悟。

    小刀正在想,若把公孙白冰和司徒昆仑放在一起对打,不知哪个护身罡气罩得住?

    尚未想出结果,四面已传来狂妄笑声,那正是公孙白冰所传。他故意展现强劲内力,使得笑声飘浮不定,让人捉摸不了他在何方。

    猝地一道白影掠过楼阁,天马行空射向百株古松林,踏着松尖而奔,复又腾空掠起,大鹏飞掠地落于练功坪,果然是白衣劲装,神态高傲翩翩的公孙白冰。

    单刀赴约的他,照样显得君临天下。瞄向众人,狂笑声已起:“好,都来了,一次解决,爽快!”

    目光落于关小刀,旧仇新恨使他笑声更谑。

    关小刀则注意他烧伤脸面,竟然和司徒昆仑类似,脱化得嫩白无痕,他想,脱胎换骨,金刚之身,果然有这些好处。

    公孙白冰拱手为礼:“龙门主大概收到战帖了吧?本人以君子之风,向神剑门挑战,只要神剑门能击败在下,我立刻走人,否则只有请门主双手奉上神剑门江山,你敢接招吗?”

    龙飞云冷道:“你倒狂得可以!”

    公孙白冰哈哈一笑:“狂也要有本事,你若是懦夫,躲开也罢,不过,我将名正言顺娶于若寒为妻。”

    龙飞云登时怒喝:“住嘴!今日之争乃两派之事,跟夫人无关,你敢出言不逊,除非你是卑鄙小人!”

    公孙白冰哈哈再笑:“我岂有侮辱之意!我只是替夫人出力摆脱你这莽夫纠缠罢了!”

    龙飞云牙关直咬:“亏你一派之尊,说话毁人名节,和小人无异。”

    公孙白冰仍要再争,说出于若寒爱的是他。

    胡三爷但觉他情迷心失,必定越说越损及夫人,遂冷言道:“你若为夫人着想,就该知道大庭广众说出这番话,无异让她难堪。她若真的喜欢你,也得抛弃夫人名衔再说,否则你任何有关她的感情话题,都是在伤害她。”

    公孙白冰一愣,急道:“我没这意思!”

    胡三爷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是来挑战本门,大可冲着我们,别再扯上任何你自家感情之事。”

    公孙白冰狂声一喝:“好,我就冲着你们,我人在此,谁若不服,谁就上来挑战,先说清楚,点到为止,还是生死见章?”

    胡三爷早就考虑过,若赢不了,点到为止已是伤之最轻之方法,若能赢,根本不必生死见其章,他冷道:“你孤军而来,我们不愿落个以多欺少,就点到为止吧!”

    公孙白冰哈哈狂笑:“算你们识相,不过,老实说,为了若寒,我也不想杀人见血,只要你们知难而退便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胡三爷道:“我且先会你再说!”

    说完,掠身而起,双掌凝力,准备开打。

    公孙白冰轻笑:“好个忠仆,你用掌,我也陪你用掌!”

    说完,手中利刀抛向空中,随即往后落去,锵然一响,钉入硬岩,刀身摆荡,一泓白光耀眼。

    公孙白冰左手负背,右手做出动作,轻狂说道:“请吧!本人也是副堂主身分,让你三招!”

    胡三爷道:“不必了!”

    双手一扬,两道劲风凌空劈打而至。

    他外号翻天掌,其掌上功夫浸淫数十年,火候可想而知,且此翻天掌和少林大力金刚掌有异曲同工之妙,乃走刚猛路线,寻常一掌打来,足可粉石碎岩,数十年来,他几乎难逢敌手。

    此时他早知公孙白冰神功大成,怎敢大意,方动手即以全力猛攻,那两掌迫劲轰出,公孙白冰却是不躲,硬挺胸脯接去。

    砰砰两响,打得他身形微晃,脸面稍红,却未退得半步,公孙白冰挨掌过后,轻狂笑道:“好掌力,佩服,还有一招,一齐来吧!”

    胡三爷不由暗自惊心,这两掌看似抢攻而发,其实已力道尽出,莫说人身,若印在铁皮上,少说也凹出掌印,他却一无碍事?

    显然功力非比寻常,看来强攻硬打已无法抢得好处,于是冷喝一声,欺身过来,改打巧劲,一招“千掌劈天”幻化虚实,劈招过去。

    公孙白冰狂笑中总不放在眼里,任他千变万化,在对方迫近身前之际,方始迎招相抗衡。

    然而胡三爷亦非省油之灯,趁他不肯双手并用之际,右掌欺攻过来,迫得他引掌相击,他猛地吸掌为扣,锁住他腕脉,他正待引力震开,三爷左掌早探劈其左胸口。

    那势来得好快,公孙白冰一时不察,想躲已行过慢,砰砰砰砰,一连数响,打得公孙白冰身形摇晃,退了半步。

    这对于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他,简直难以接受,委时红透耳根,猛喝:“三招已过,看掌!”

    右手被缠,他以抢攻掩饰窘境,终于探出左掌,那速度简直让人眼花撩乱,方自一探,已劈向三爷胸口,砰然一响,打得三爷连退三数步,闷出哼声,步伐已浮。

    关小刀见状急叫三爷,想欺身过来,三爷伸手制止:“还没到那种地步!”小刀只好退回原处,却恨死公孙白冰。

    三爷深深吸气,压抑翻腾血气。

    若以点到为止,他可说已经落败,但他想公孙白冰武功的确高出自己不少,若不消耗他的功力,门主照样无法与其匹敌,为今之计,只有硬缠下去,使得他内力不继,或可一战。

    三爷冷目扫来,道:“虽是点到为止,但不见真章,总不甘心,你且接我翻天绝掌便是!”顾不得公孙白冰反应,他猛地欺攻过来,不但双掌,就连双脚亦自猛攻,他知道公孙白冰为保衣衫整洁,大都不愿接双脚,于是专挑空隙,踹他衣服。

    公孙白冰果然闪躲不定,身形较乱,三爷一有机会,掌劲立即轰来,如此缠战,拳风呼呼,瞧得众人心神绷紧。

    眨眼十招已过。

    公孙白冰渐显不耐,冷笑道:“我看你是在拼命吧!”

    说话间,闪过头脸一掌。

    胡三爷却奋不顾身,竟然弃掌,改以拥抱想搂对方腰身,公孙白冰一愣:“你想干什么?”惊惶猛地抽退。

    三爷见机不可失,抱姿一变,改成“怒击泰山”双拳猛轰,击中对方腰际‧叭然一响,打得对方倒喷七八丈,迫得他连翻十数筋斗,方化去窘境。

    身形方落地,公孙白冰脸面更红,不由恼羞成怒:“你耍狠,我比你更狠!”

    猝见他身化利箭,奇速无比反冲过来,那身形几幻成矢,直觉劲风扫至,三爷还来不及迎掌接招,猝觉两道劲风撞胸击来,叭然暴响,打得他哇地闷吐鲜血,倒弹七八丈,跌落地面,欲振乏力。

    关小刀见状,顾不得规距,急叫三爷,追扑过来,扶他坐起,胡三爷脸色苍白,苦笑道:“我输了愧对门主”

    关小刀道:“还有我,有得拼!”

    立即喝着方子秋赶来救人。

    公孙白冰摆平一个,轻狂笑道:“不错,能接我十招,不愧神剑门总管,接下来换谁挑战?”

    “我来!”

    话声未落,一道灰影射向练功坪,停于门主及公孙白冰之间,门主惊诧:“严长老?”

    来者正是一身素朴布衣的严上羽。

    神剑门辈分最尊者即是他,想当初其剑术火候自不在龙飞云之下,他虽号称裂天手但此时却抓着利剑,自想以神龙剑法迎敌。

    严上羽拱手为礼道:“神剑门有难,属下自该尽点薄力,虽然属下筋骨已老,却仍想退敌立功。”

    龙飞云道:“还是晚辈先来吧”

    严上羽道:“对付小人,属下即可,这就迎敌去矣!”

    说完拜礼,不等门主回话,反身连纵七八个筋斗,忽见公孙白冰已在前,他头下脚上,照样喝道:“你够狂,接剑试试!”

    神剑顿化十数条强龙,猛噬过去。

    公孙白冰本自托大,仍想以掌退敌,岂知方逼掌劲,神剑已刷刷切下他半片袖子,气得他哇哇大叫,赶忙掠身抽退,抓起利刀,反手切来。

    他喝道:“好个神龙剑法,果然够劲,看我灵幻刀如何?”霎时刀化万道银光,迎向强敌。

    那刀剑撞处,龙吟不断,或见白光万斗,或见刀影开屏,忽而双方投入混战,忽又抽退追掠,情急处,裹得剑光连天,不见身形,险急处,只觉剑气呼呼啸响,刀刀夺命,一场惊天动地绝世刀法剑法就此展开对决。

    关小刀自幼浸淫刀法,在那以快打快之间,仍能看出虚实不禁对神龙剑法及灵幻刀法暗暗佩服,心想,若非自家刀法占了霸劲优势,恐伯也无法与其匹敌吧!”

    眨眼十数招已过,关小刀瞧得更仔细,毕竟自己可能将上战场,多窥一些招式,自多一点益处。”

    忽见严上羽喝着“神龙惊天!”整个人翻掠空中,那利剑直若万龙奔腾,化成剑幕成弩,疾射刺下。

    公孙白冰自吼着“狂星射月”利刀照样化成万点星斗,照准神龙,劈劈点点,霎时刀光剑影,交错如电。

    此招最难能可贵在于严上羽不但剑若神龙,其身形更如龙蛇般灵活轻巧,全凭一口真气,及击剑劲道,支使自己停留在空中不坠,故而剑招绵延不断,迫得公孙白冰处于下风,几乎且战且闪局面。

    门主龙飞云眼晴不由一亮,想当年,倒曾见过父亲耍过此招,谁知二十年后,又在长老身上见着,想及自己修行亦不少时间,却仍未达到此火候,实是愧对父亲。

    关小刀则见及严上羽占上风,已乐得击掌直叫好:“收拾他,天下太平!”

    严上羽猛地再喝:“神龙倒海!”

    猝见天空神剑突然脱手,当真如神龙蹿掠纵海,每蹄一次,即被截回,复又再蹿,那剑就像活蛇似地来回不断蹿冲,越冲越急越快越宽越广,终变成一道腰身粗剑束似地往下蹿射下来。

    公孙白冰不由一惊,一连换了“幻天灭影”、“截江断流”、“毁天沉月”霸劲刀势,仍自无法抵挡。

    严上羽但见突破防线,复又一招“神龙抢珠”那千万条怒龙,尽往利刀抢去,锵锵锵锵,无尽怒龙抢得利刀移偏,就只这一偏寸,神剑早就抢穿过来,猛刺公孙白冰右手“曲池”要穴,照他想法,此剑刺下,不废他手臂,也要让他受伤弃剑投降。

    岂知那利剑猛刺下来,叭然一响,是刺穿衣袖,却被对方一股真劲挡住,无法刺点曲池要穴。

    严上羽不由一愣:“你不怕刀枪?”

    公孙白冰忽然狂笑:“剑法输你,掌劲未必输你!”

    他自知老头厉害,莫要再让他反击为妙,登时反开左掌,神功提至极限,猛地一掌轰向惊愣当场的严上羽,这一掌势在必得。

    威力何等雄猛,砰地暴响,打得严上羽口喷狂血,暴喷十数丈,跌摔地面,满脸是血,勉强挣扎叫道:“太乙罡气门主抗不得”说完倒地昏迷不醒。

    公孙白冰忽又狂笑:“不错,太乙罡气,天下无敌!换谁换谁!”笑声更狂。

    关小刀方救完胡三爷,突又见及严上羽倒地,忽喝着快救人,已自奔前扶人,身上灵药早用完,只好再叫方子秋帮忙。

    龙飞云当然闻得长老警告,但他身为门主,复有抢妻之恨,他势在必行,暗暗一叹,准备出手。

    然而关小刀发现严上羽奄奄一息,不禁火冒三丈,怒斥道:“明明说好点到为止,你分明在杀人!”

    公孙白冰冷笑:“是他想先废我手臂,我不得不出此招!”

    关小刀把人移交方子秋,立身而起,冷斥道:“你分明剑术不如人,始起杀心,来啊!

    现在换我领教你的烂武功!”

    公孙白冰冷笑:“求之不得,我正想把前帐一起算清!”

    关小刀抓起大刀,大步行来,讪谑道:“我们不必点到为止,而是杀死为止,你杀得了我,我认了!”

    公孙白冰冷笑:“好气魄,我正找不到借口收拾你,既然你愤概准备送命,我当然照单全收。”

    “恐怕你收不了!”

    关小刀抓紧大刀,相着对方,看看哪里不顺眼,先切下再说。

    此时门主已起身,暗自轻叹,道:“小刀你退下,你尚未入门,不算神剑门之人”

    他想,连严长老都不是对手,小刀岂非自寻伤亡,于心不忍之下,只好唤他下来。

    关小刀却拜礼道:“属下承父志,仍是神剑门之人,就算尚未拜过香堂,跟他算是私人恩怨对决,待我解决后,再轮到门主不迟!”

    说完,不待门主回话,喝着一声,大刀猛抖,一招“神刀斩魔月”劈杀过去,门主暗暗轻叹,看来,只有在他危急时出手相救了。

    公孙白冰和小刀已有数次对垒经验,虽知他刀法厉害,但自己刀式亦不弱,遂欺拦过去,准备先戏耍一番,再把人重创。

    然而他却忽略关小刀具有过目不忘之能,方才他和严上羽对阵之时,已把灵幻刀法耍得差不多,此时方耍前招,小刀立即知道后式,当下抢着先机,猛截利刀之前,一招“力劈华山”奇速无比砍向对方脑袋。

    由于事出突然,公孙白冰竟然避之不及,硬让利刀砍在左肩头,叭然一响,任他有罡气护体,却难挨重兵器之霸劲,疼痛立即传来。

    他怔叫:“你敢暗算?”

    “我还想暗杀哩!”

    利刀再抖,当成扇子,猛掴对方脸颊,吓得公孙白冰拜抽身后退,关小刀早料准他有此招,喝地一声,三支刀柄猛砸过去,迫得公孙白冰猛挥利刀挡掉数棍,胸前空门却露。

    关小刀一招“神刀破天地”那刀势化成流星般抉速撞来,公孙白冰无力躲闪,只能运劲挡去,砰地暴响,胸口猛吃一记,只觉闷疼。

    但被撞退数步,更让他嗔怒,方落地面,狂啸一声,猛扑过来:“找死不成!”弃刀扬掌,就欲劈攻。

    关小刀见状,顾不得再战,猛地转身即逃。

    此举顿让众人惊诧,尤其公孙白冰,怔愣一愣,随又猛追:“想逃,没那么容易!”天马行空扑来,准备猛虎擒羊,把人擒住。

    关小刀只顾闷谜,腰背弓得发圆,好似在保护什么,忽觉背脊一凉,公孙白冰已扑至,他猛地转身,右手狠打:“看我惊天神棍!”一支短棍猛打过去,火光乍现。

    公孙白冰但见火光,心神一凛,猛闪起上次白磷火弹所伤之事,霎时想抽退,然而火光突又幻灭,就在进退之间,轰然一响,那短棍竟是雷管,当场炸开,惊天动地声,轰得周遭众人伏地欲躲。

    且见那公孙白冰一时不察,雷管在近身处炸开,虽未伤得了身上,一身白衣、肌肤却被炸得灰黑点点,灼热难挨,已怒得他七窍生烟,疯狂扑杀过来。

    关小刀早从司徒昆仑那里得到启示,若是金刚不坏之身,只能用炸药对抗,此招果然又奏效,乐得他滚身落地。

    忽见公孙白冰扑来,又是一束宙管轰去,炸得他连连暴退,怒在那里哇哇厉叫:“有胆炸死我,否则拆你骨头!”

    关小刀一连两束,不能将人轰倒,颇有遗憾,然而强敌不前,他顾不得手段,两轰过后,已急道糟了,弹尽援绝,赶忙跳下练功坪,当真准备开溜。

    公孙白冰特别注意他两手甩空摆动,方自敢喝吼追前,眼看小刀即要撞入墙角,他更猛追,厉声大笑:“看你往哪走!”

    话声未落,关小刀奇快无比钻入墙角。

    公孙白冰岂可让他脱逃,猛地抢身扑进,岂知就在他撞入墙角,又是轰然巨响,足足把那面墙炸垮,已将公孙白冰活埋地面,只露出半头半手,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刀埋伏如此之多,栽得甚是冤枉。

    关小刀早已扑往远处草地,好不容易坐爬而起,反瞧公孙白冰已被活埋,他始呵呵笑起:“炸得好,炸回老家最好!”墙角另一头探出阿祖脑袋,低声惊问:“他可中奖了?”

    原来小刀早已把阿祖安排在此当伏兵,难怪两手空空照样能让公孙白冰吃不完兜着走。

    关小刀小心翼翼探向敌人,满意笑道:“差不多了,快拿网来,莫要让他苏醒,一切前功尽弃!”

    他拾颗石块丢去,公孙白冰没反应,始敢再逼前。

    然而才走三步,蓦见倒地人影晃动,关小刀正叫不妙,公孙白冰猝化猛虎扑来,在近不及三丈之下,厉掌猛吐,关小刀避闪无路,砰地暴响,被打得口喷红血,倒摔七八丈,撞于墙头,摇摇欲坠。

    公孙白冰偷袭成功,已自哈哈谑笑:“只有你会耍诈吗?再接我一掌试试!”

    全身泥黑的他,一把怒气全出在小刀身上,登时再探,双掌旋出青气,似欲杀人而后始畅快。

    关小刀已受伤匪?ahref=mailto:,暗暗叫苦,这老狐狸竟然也会装死,害得自己反遭暗算,>,暗暗叫苦,这老狐狸竟然也会装死,害得自己反遭暗算,眼着强敌又临,他勉强喝着急奔前来的阿祖:“快!再轰他几管!”

    阿祖本是焦切小刀伤势,复见公孙白冰欲置人于死地,他乃以小公主身分喝止,岂知公孙白冰根本未瞧他一眼,情急之下,闻及叫声,已知应付,猛地喝叫:“轰死你!”扬手砸出东西。

    公孙白冰但闻“轰”字,在杯弓蛇影心态之下,不愿再尝苦头,硬是煞住冲势,反掌封向阿祖,本是想打退炸药,却把阿祖扫得跌退连连,乍看之下,哪来炸药,他哈哈谑笑,吼着:“两人一起死吧!”硬是抢扑过来。

    关小刀哪肯让阿祖受伤,不得不拼出最后一把劲道,将匕首抖出,一招“刀斩无情天”

    射打出去,他仍喝着:“这才是真炸药!”

    银光乍闪,复又吓得公孙白冰凌空坠地欲躲,岂知匕首狡猾,反坠下来,迫得他猛滚闪去。

    关小刀见状,欺向阿祖,拖着他急道:“快溜!”已受伤之下,仍把阿祖拖逃而去。

    公孙白冰滚退十数丈,竟末闻得爆炸声,心头疑惑,定睛一瞧,原是匕首落地,气得他哇鄞蠼校猝然暴掠空中,居高-下,立即找出关小刀逃去方向,再次狂笑,欺扑过来。

    他势在必得,一连三蹿,猛追百余丈,眼看猎物已近在咫尺,他厉笑:“死吧!”扬掌欲劈。

    关小刀但觉大势已去,暗道一声苦也,猛把阿祖推在一旁,准备拼命缠斗便是。

    眼看公孙白冰强悍掌力已自劈来,关小刀只能挨打份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道淡青人影斜掠过来,那人冷喝:“住手!”

    公孙白冰以为偷袭者又临,冷谑一笑,左掌照样开打,准备把他算进去,一并劈了,然在目触此人时,不由一愣:“是你?”乍见此人花容月貌,不是自已朝思暮想的夫人是谁?

    夫人于若寒一直受到众人隐瞒,不知公孙白冰已临,然而方才打斗,复闻爆炸声,喝喊声,她总觉得不断出现公孙白冰字眼,为着神剑门着想,不管来者是谁,她总不能躲着装无事,遂决定追来瞧瞧。

    老远处,已发现此人身形,话声的确像公孙白冰,立即斜追过来,想喝止杀戮,这一喝,果然救了小刀一命。

    公孙白冰乍见美人,方寸已乱,哪还有心情再杀敌?僵在当场,不知所措,尤其自已一身污泥、火药灰,简直狼狈不堪,有损翩翩形象。

    于若寒冷目直瞪:“你真是公孙白冰?”

    公孙白冰顿觉困窘,急忙否认:“我不是”

    一旁关小刀却道:“他就是,他想杀尽神剑门弟子!”

    “你胡说!”

    公孙白冰怒极,凌空一掌扫得小刀再次闷呃,倒滚七八丈,于若寒却同时喝止:“住手!公孙白冰你竟然这么残暴,算我看错你的为人了!”

    公孙白冰惊慌急尖叫:“我不是!我只是挑战者,公平竞争,我是公想平接收神剑门,如此而已。”

    他深怕一张污浊的脸被认出,猛地抽身掠退,直往武天坪掠去,准备几掌解决龙飞云,先了断情敌之争,再以新面目出现。

    他方掠开,于若寒急追过去,不断喊着:“你不敢承认吗?”

    公孙白冰躲着她,欲奔回武天坪,岂知龙飞云为顾及小刀安危,已赶在后头追来,双方已自交会百丈广场前,公孙白冰乍见情敌,哈哈狂笑,他势在必得,且想速战速决。

    方撞上,登时强功尽吐,一掌打得龙飞云撞退,跌个四脚朝天,闷血呕了出来,七绝剑手见状,哪顾得一对一约定,赶忙举剑截杀过来。

    公孙白冰根本不怕,夹以强势功力,竟然打得数人险象环生,几乎毫无还手余地。

    于若寒赶在一旁,不停喝叫住手,公孙白冰却充耳不闻,闷着头,又把龙飞云打得鲜血直吐。他不禁得意狂嚣起来:“神剑门已无能人了吗?从此瓦解,归灵刀堂门下,哈哈”狂笑中,复打得七绝剑手东倒西歪。

    远处关小刀暗暗轻叹,看来神剑门落入公孙白冰手中,恐怕比落入司徒昆仑手中还惨,至少司徒昆仑不会急着想杀门主啊!

    在夫人已无法阻止公孙白冰之下,关小刀已转向阿祖,道:“你去转告方子秋,准备带门主、三爷等人撤逃吧!神剑门已守不住,先保命再说。”

    阿祖虽受伤,却比小刀轻得多,他聪明伶俐,闻言已知一切,急道:“你想放出司徒昆仑?”

    关小刀苦笑:“至少他还代表神剑门,而且不那么恨门主。”

    阿祖会意点头:“你小心些,我去通知!”

    说完,潜行退去。

    关小刀则自嘲不断,没想到千方百计始擒得司徒昆仑,到头来却还得放出来,实是前功尽弃。

    为今之计,他只希望司徒昆仑能压制公孙白冰,或许最好两败俱伤,省去不少麻烦。

    战况甚急,耽搁不得,小刀赶忙往秘牢撞去。

    转了几落宅院,秘牢已近,两名剑手发现小刀受伤颇重,急忙追问战况,小刀说道:

    “你们去救门主,大伙准备撤守,能逃多远算多远!”

    两剑手不禁脸色吃重,在小刀催赶之下,已自掠身而去。

    小刀接了钥匙,开启秘门,撞入地牢,司徒昆仑瞧及小刀受伤,已哇哇大叫:“谁伤了你?我宰了他!”

    关小刀哪想到老狐狸如此关心自己?假笑一声:“你该不会讨好我吧?”

    司徒昆仑笑的暧昧:“我一向很关心你!”

    关小刀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仇人是谁,他就是公孙白冰你的大情敌,他目前已打得神剑门落花流水,准备把神剑门和夫人夺走!”

    司徒昆仑大怒:“他敢!”

    关小刀道:“他正在做。”

    司徒昆仑怒斥:“找死!快放开我,我去剥他的皮!”

    关小刀道:“我正放人,希望你能制住他!”

    “快快快!别让他逃了!”

    关小刀二话不说,拿了钥匙,开向手铐脚镣,并敲落铁栓。

    但闻叭然一响,司徒昆仑即运功震弹,手铐为之裂开,剩下最后一关,他干脆双手揪向肚皮那铁铐,扯得硬铁如泥块,纷纷裂断,已获自由之身。

    司徒昆仑方脱困,霎时狂喜尖啸,似想通知公孙白冰别逃。

    关小刀加油添醋说道:“公孙白冰在武天坪,他说师爷是乌龟,躲着不敢见人。”

    “可恶!我去剥他皮!”

    司徒昆仑怒喝,猛地一掌震开铁门,飞快无比掠向武天坪。

    关小刀暗自轻叹,放出毒虎,也不知是祸是福,然而此时此地,他已无选择余地,只有祈求老天保佑了。

    他随后跟出秘牢,直往武天坪奔去,想瞧瞧结果,亦想多救人。

    至于司徒昆仑则狂风怒吼般冲了过来,掠翻屋殿,临高下,果然见及一黑人正把七绝剑手打得落花流水。

    他想,该是正点子,登时喝叫:“公孙白冰,哪里逃!”凌空行去,复转苍鹰扑兔,流星似地暴射下来。

    公孙白冰复见敌人光临,他却根本不放在眼里,哈哈谑笑:又来一个送死鬼!”弃七绝剑手,反掌轰向老光头。

    双方各凭本事拼掌叭然巨响,各自退开七八丈,怔视对方,不信对方有此高深功力,能抵挡自己掌劲?

    司徒昆仑先开口:“你会是公孙白冰?”

    直觉上,公孙白冰根本无此功力。

    公孙白冰冷斥:“你又是谁?”

    “神剑门师爷,司徒昆仑是也!”

    “你是司徒昆仑?”

    公孙白冰难以相信,本是灰发老头,会变成年轻秃头和尚。

    一旁观战的黑青锋亦难似想象。

    司徒昆仑哈哈大笑:“我返老还童,毛发再生,武功盖世,你死定了!”

    他猛地运起阴阳邪功,奇速无比欺攻过来。

    公孙白冰更不示弱,神功运足,猛劈过去,两人激烈交战,直似两只蛟龙扭打一团,啸风四扫,暴喝连连。

    那青蜂本是狐疑,但仔细瞧来,光头和尚总露出师爷常有动作及口吻,他复又瞧及此人武功竟然不比公孙白冰差,哪管得是否真的师爷,已自下令手下掠阵,准备随时支援,对方若非师爷,找个机会结交便是,若是师爷,这马屁可拍得甚是恰当。

    至于龙飞云等人,暂且得到喘息,全皆伤势沉重地跌坐一边。

    夫人已自不忍,两眼禽泪欺来,欲救丈夫,龙飞云却只能轻叹,毕竟父亲江山断送自己手中,他已无脸见任何人。

    关小刀趁此机会溜潜过来,拱手拜向门主,低声说道:“三爷已先行撤退,门主、夫人也一并走吧!”

    龙飞云轻叹:“江山不保,逃避何用?”

    关小刀道“留得青山在,江山仍能挣回,门主且走吧!否则大家都不肯走,那并不好。”

    龙飞云瞧及七绝剑手忠贞脸容,以及夫人祈盼神情,感伤再叹:“是该走人,你们先走吧!我且断后。”

    关小刀但觉门主仍想牺牲,眼看时间不多,不得不做打算。

    于是拱手道:“断后之事交给我即可!”说完一指点了门主昏穴,转向夫人,干笑道:

    “情非得已,夫人见谅。”

    于若寒泪水滚下,感激道:“多谢你们保护,要走一起走!”

    关小刀笑道:“当然是一起走,谁那也不想活!您且扶门主进入屋内,免得黑青蜂起疑,再从另一头开溜,方子秋想必已准备接应了。”

    于若寒会意,方始抱起门主,感伤不已地退入房中。

    随后,小刀边拾大刀,边赶着七绝剑手进入屋内,他则强吸真劲,晃向黑青蜂道:“你没想到师爷武功变得如此之高吧?那是我的杰作,我帮忙他突破生死玄关。不过公孙白冰武功也不差,我且去找炸药,必要时,炸得他大卸八块!看紧他,别让师爷出差错!”

    关小刀一副欲置公孙白冰于死地表情,而后扬长而去。

    黑青蜂虽莫名他说了这些话,然而前些日子,他的确当了师爷跟班,这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存在。

    此时瞧他欲捧炸药助阵,自不觉有疑,只是冷目一瞄,暗露你我仍有帐要算含意,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关小刀瞧他反应,自是满意,待晃进屋中之后,阿祖已在对窗猛招手,直道快走。

    关小刀立即掠窗而出,跟着他转过回廊,溜到小侧门,方子秋已备妥三辆马车,小刀选了最后一辆,穿入车篷中,马车一扬蹄,直往北方奔行而去。

    方子秋和几名手下则策着快马护行,奔驰中,关小刀已掀窗帘,找向方子秋,问道:

    “可有地方可去?”

    方子秋道:“濮阳分舵是我老友,该可靠。”

    关小刀道:“可靠未必管用,他根本抵挡不了师爷追捕。”

    方子秋道:“照这么说,任何地方都去不得了?”

    关小刀道:“该避开神剑门所有人,以及已往去过的任何地方,我看往深山吧!”

    阿祖忽而眼睛一亮:“我知道有个地方,在云中山,那里有个帝王墓,大得可以容下千百人,几年前,我无意中发现的。”

    关小刀道:“云中山在山西吧?可能要三天行程”

    方子秋道:“连夜赶路,目标又不差的话,大约两天两夜可抵。”

    关小刀颔首:“反正没地方可去,就那里吧,方大哥一切看你了,我还得养伤”

    方子秋瞧他脸色发白,于心不忍:“你快休息,我自会发落一切。”

    关小刀实在支持不了,遂放下窗帘,开始打坐疗伤。

    此时体内传来淡淡闷热,他直觉是毒性发作,犹豫着是否要运功疗伤。

    阿祖看出眉目,抓来一大支白莲藕,道:“是不是发热?方才三爷也发热,后来吃了莲藕即好多了,你试试,熬得了伤势吗?”

    想及自己武功不济,甚是懊恼。

    关小刀感激一笑:“熬不住也得熬”接过白莲藕,生吞入腹,果然升起一股凉意,把热毒给压抑,他始敢运功疗伤。

    阿祖则静静坐在一旁,准备随时照料主人。

    铁骑飞驰,尘烟滚滚,直往北方奔去。

    从清晨、中午,以至于黄昏,可谓马不停蹄,终于逃开三百里路。

    方子秋自知马累,人更累,这才敢决定驰往一小村落,住进客栈,匆匆漱洗、进食,并喂饱马匹,连夜又赶路去了。

    直至次日清晨,已抵山西三泉镇,众人本来还想下车进食,但直觉上发现不大对劲,街道上总有某些汉子窥探似的。

    方子秋当机立断,绕着村镇而过,径自赶路,不作停留。

    谁知方奔驰不到三十里。

    忽见二十余骑斜切而来,领头者,乃是一位四十上下,满脸粗胡汉子,他劈口即问:

    “可是天龙骑弟兄?”

    一群人大都换了百姓衣衫。

    方子秋自是否认,说道:“我们是河南李家寨,跟神剑门有交情,这是信物。”

    他早瞧及二十余骑插着神剑门龙旗,亦知此人可能是三泉镇分舵主,于是拿出以前曾和李家寨打交道的李氏玉佩。

    那粗壮汉子皱眉,接过玉佩,瞧了又瞧,似识不得什么,便问:“看你们日夜赶路,难道有急事?连三泉镇都不肯待?”

    方子秋干笑:“我们想赶到太原城再休息,因为李家有个前辈明日寿辰,不敢误事。”

    那汉子道:“能检查一下吗?师爷传令,说有要犯逃了。”

    方子秋颔首一笑:“当然可似,却不知要犯长得如何?”

    那汉子皱皱眉头:“好像是手拿青龙大刀,年纪不大,听说受重伤。”

    车厢里头的关小刀一愣,暗道:“这不是我吗?师爷竟然把我当首席要犯?或许,这大笨牛记不了这么多吧?”

    方子秋道:“就只他一人?”

    那汉子道:“也许有同党,不过,记不得那么多,师爷交代,有任何状况,回报便是,你们既是李家寨的人,我搜搜便放行,绝不为难。”

    方子秋道:“请吧!”

    那汉子倒是有礼,拱手道谢,交还玉佩,已派手下搜查三车厢。

    方子秋则向车厢说道:“你们不必惊慌,他们只是看看罢了。”又加了一句:“如若有这批健马,那该多好,准不到半天,就可抵达太原市了。”

    此话已无异暗示车内众人该换马啦!

    众人已会意,个个运足真劲,严加戒备,就在十数名壮汉分别欲搜三辆马车之际‧猝见七八道人影蹿掠而出。

    那领头汉子见状掠喝有变,一把利剑待要抽出,然而他只不过边疆小小一员,岂是堂堂天龙三侠之敌。

    方子秋喝地扑来,凌空一指,早就点得他跌身落马,二十余手下霎时惊惶,几乎乱成一团,有人想逃,却被拦劫回来。

    虽然天龙骑和关小刀等人受伤不轻,然而他们全是帮中一等一高手。

    情急之下,奋力拼命,威力又岂是小喽罗可抵挡?但见黑影飞掠不断,眨眼已把二十余名自家弟兄给制住,一个都未走脱。

    那汉子见状嗔道:“你们果然是师爷要找的人?”

    关小刀经过一天一夜养伤,精神好些。

    此时抓着大刀走来,捉笑道:“我就是那个拿大刀的人,不过你找错对象了,是师爷叛变,不是我们有罪,反正怎么说,你都不会懂,我看你们自动睡上一觉,醒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便是了!”

    一指点昏这浑汉。

    时不宜拖,他和天龙骑,配合方子秋及几名天龙骑弟兄,把这干人全部击昏,然后藏于隐密草丛之中。

    随后,方子秋始请出门主及三爷,道:“马车已泄行踪,只能改骑快马,以期早日到地头。”

    门主又能说什么,只能轻叹点头。

    三爷说道:“就这么办,辛苦你们了。”

    方子秋道:“份内之事,不足赞赏。”

    于是扶着门主、三爷跨向健马,复通知七绝剑手等人上马,随即喝令,健马飞奔而去,眨眼没入尘烟之中。

    日夜赶路之中,他们并未进入太原城,而是直接取道云中山。

    足足奔驰至次日凌晨,方抵云中山脉。

    众人落马,解了马鞍、缰绳,复把马匹放生,始在阿祖带领之下,匆匆赶往那所谓帝王古坟之中。

    爬过半山腰,云中山果然雾气甚重,已掩去不少山峦,幸而阿祖早就特别留意此地形,转折攀爬之中,终于找到一处看似深谷之乱岩地区。

    那岩块,多多少少似有人工穿凿,皆呈方形抑或多边形。

    阿祖喜声说道:“就这儿了!”

    带人往山谷深处那长了无数长草的狭缝中塞行进去,方穿过杂草,果然出现秘道,再行三十丈,豁然开朗,里头果真设计如帝王古墓。

    只不过受了地震,裂出半壁痕迹,阳光斜透进来,一片通明。

    这地方似乎曾有人住过,留下灶痕,破碗等痕迹,如此也好,减少许多出魂感觉。

    阿祖道:“秘室倒有几间,至于宝藏嘛!早就被搬光啦,这地方,大概只有盗坟的山?

    ahref=mailto:找得到,师爷远在天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地头,地点还算可以吧!”>找得到,师爷远在天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地头,地点还算可以吧!”

    三爷颔首一笑:“的确不错,多亏你了。”

    阿祖心头一乐,遂要众人随意找房间,趁着刚来,未必引人注意,他则溜出外头,采些果实,也好充饥。

    方子秋得知他动机,自知食物重要,遂派手下帮忙,不但采了果食,更猎来山猪野兔等野味,先烤熟再说。

    就此,众人藏身于此,有的看守,有的养伤,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三天。

    关小刀年轻体壮,恢复较快,三天期间,已痊愈六成以上,动起筋骨,不再觉得疼痛,心神不由开朗不少。

    至于三爷等人,也复原四五成左右,行动起来较为便利,只可惜胸前那股闷毒似乎越来越蠢动,疼痛感渐渐扩大,惹得众人颇为担心。

    最让三爷放不开的是门主,自从躲入古坟之后,门主一直甚少开口,镇日守在石室中,似乎不愿多见任何人,包括夫人探伤,都被他婉言相拒。

    三爷当然知道门主心神为何难过,然而此时除了暂避风头,又能如何?

    轻叹中,他也莫可奈何,无聊地围在火堆旁,帮忙手下烤些较特殊的清溪小鱼,也好让夫人换换口味。

    关小刀自也凑上来,边烤边聊,说道:“照三泉镇被堵情况,看来该是师爷赢了那场比斗,而且,他也必定火冒三丈地在寻我们。”

    三爷轻叹:“实是本门浩劫,怎会突然冒出两魔头?”想及司徒昆仑、公孙白冰,他几乎完全丧失对抗斗志。

    关小刀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一直作威作福下去?”

    三爷叹道:“不然又能如何?我们根本打不赢他,就连暗杀都不知从何下手。”

    关小刀道:“的确是辣手事,可是三爷也别太泄气,若真的无法收拾,咱再想办法把人囚起来便是,必要时再用炸药”

    三爷道:“有了一次经验,要他们上当,恐伯不容易了”

    关小刀道:“可是师爷指名要抓我,显然他对我仍有顾忌”

    三爷道:“顾忌与畏惧意义差得多,他当然担心你又会耍出什么诡计,得先收拾你,方能高枕无忧。”

    关小刀道:“我却不这么想,他抓我,另有理由!”

    “喔?”三爷想知道。

    关小刀道:“他大概也怕死,三爷可想到我上次逼供时,喂他服下一颗丹丸,他误以为是田仙花的毒丹,现在必定为此牵肠挂肚呢!”

    三爷道:“可惜那颗并非毒丹”

    “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怕毒!”关小刀道:“或许我们可找奇毒之药,毒死他算了!”

    三爷苦笑:“恐怕到那时,我们已先被他毒功之毒给毒死了。”

    关小刀道:“那倒未必,照时日算来,安盈盈必定已把我娘请出来,只要她一到,咱身上之毒大概可解。”

    三爷道:“可惜我们躲到这里,她找得着?”

    关小刀神秘一笑:“别的不行,母亲找儿子一定行,我娘在神剑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必定会打探我们下落。咱们在三泉镇泄了底,司徒昆仑准知道,我娘也必定会探出我们是往北走,只要过了太原城,进入云中山区,我早已砍下一处连络用树枝。凭着树枝发出特殊气味,我娘准能摸到这儿。”

    胡三爷心下一喜,道:“若真如此,咱们大概有救了。”

    关小刀笑道:“所以说,不必太泄气,迟早都要收拾老妖怪,您且把这消息告知门主,我到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旷世秘笈,到时哪还怕老妖怪嚣张?”

    胡三爷瞧他天真想法,心头不由较开朗,颔首道:“你去吧!可千万别把僵尸找出来才好。”

    关小刀连道不会,已自拜别离去。

    他潜出秘峡,说是找寻秘笈,却摸到山涧处,瞧及阿祖在捉小鱼,他遂跳身过去,吓得阿祖想叫,忽见是他,嗔笑道:“想死啦!节骨眼里胡乱吓人,不怕我把你当成敌人宰了!”

    关小刀道:“怕啊!所以才来找你,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山洞,里头怪里怪气地?”

    阿祖想来发毛,道:“你想去?”

    关小刀道:“反正无聊,纯茨芊裾业-缡烂伢牛也好收拾那般狂徒!。

    阿祖道:“什么秘笈,我看那洞中藏了妖魔鬼怪,阴风惨惨地。”

    关小刀道:“那也好啊,说不定能取妖物内丹,让功力大增!”

    “你想内丹想疯啦!好吧,看在你那么认真份上,我带你去便是。”

    阿祖于是收拾竹篓,先把鲜鱼放置归路上,随即带着小刀往那似乎是帝王坟后壁一险崖连天处,此处云层甚厚,已把天空遮得透光不易,似是暴风雷雨天气。

    再行百丈,险崖更陡,阴风乍起,呼呼吹来,果真叫人毛骨然,很似乎走进地狱似的,一股寒意逼得两人鸡皮暴起。

    阿祖不敢再行前,指向山崖深处,似有黑洞,道:“顺着走去,深入五百丈左右,那黑洞就是了,当年,我也是走到这里,后来有两个武功不弱的老头探向那洞。结果只听一阵风啸,两人被卷入洞中,再也没出来,我吓得没命逃开,算算日子,也有三年多了。”

    关小刀是想探寻,可是听得阿祖绘影绘形,不禁皱眉:“真的这么厉害?”

    阿祖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关小刀瞧瞧几乎变蓝青色地形,抓颗石头,往那想象中的秘洞打去,飞石射出百丈,猝然叭地一响,被一股阴风卷去,霎时不见,他不禁皱眉干笑:“好像不太好玩,我看等我伤势痊愈再来吧!”

    阿祖斥他一句:“胆小鬼!”

    呵呵笑起,其实他也不愿小刀冒险。

    关小刀瞄眼一笑:“这不是胆小,而是充满智慧,那地方真有妖物,请司徒昆仑前来收拾,我岂非省事多多。”

    阿祖道:“你不怕真有灵丹妙药之类东西,被他捷足先登?”

    关小刀道:“若真的有,待他杀死怪物再夺不迟,走吧,待久了,脑袋老是发麻带晕,莫要真的坠入地狱才好。”

    两人这才急急忙忙退出这奇异地形。

    方转出险崖,阳光顿现,简直让人觉得回到人间,不禁更把神秘地头幻想成地狱魔窟,还是少碰为妙。

    两人不由飞奔而退,追逐中,互相损嘲对方胆小鬼。

    方掠百余丈,忽闻得一种类似鸟呜声传来,尖弱却陆续未断。

    关小刀怔喜:“我娘来了!”

    立即手捏鼻子,叫出同样声音。

    阿祖瞧得想笑:“这是什么声音?母鸡下蛋,还是鸽子叫食?”

    关小刀瞄眼:“有胆到我娘面前说去!”

    阿祖登时脸红:“算我没说,你可别大嘴巴,真是你娘?她长得如何?跟你像不像呢?”

    关小刀道:“见了不就明白了?走吧!”

    他先行奔去。

    阿祖稍带困窘,仍跟了过去。

    关小刀找了较空旷处,再发出联络叫声。

    不久,两道青影掠飞而来。

    关小刀一眼即已认出是安盈盈和母亲没错,他立即伸手招去:“在此在此!”

    安盈盈见着小刀,欣喜说道:“夫人,他在那里!”

    药姑姬恋红亦见爱儿,淡然一笑,飞掠过来。

    关小刀叫声娘,目光却落于安盈盈脸容,瞧她所受刀疤处已被铲平,敷上果冻般药物,瞧来似乎将可痊愈。

    不禁为她窃喜,说道:“盈姐,你的伤快好了?”想及安盈盈风韵,他不禁怦然心动。

    安盈盈窘声笑道:“你娘替我治了,挺有效”

    “当然喽,不然,我岂非混假的!”

    关小刀耸肩直笑,颇为自得。

    药姑姬恋红瞄眼:“我治伤,跟你打混有何干系?”

    关小刀道:“关系可大了,我逢人便吹老娘医术了得,你要罩不住,我岂非被人揍死路上!”

    姬恋红再瞪一眼:“就是不安份!终于惹来一身毒了吧!”

    对于儿子聪明俏皮,她总带点得意,总不忍苛责。

    关小刀糗了脸道:“那是为神剑门抵抗强敌所伤,您怪不得我!”

    “要是怪你,就不会赶来了!”

    姬恋红道:“少说也要等你爬回家再治。”

    关小刀皱眉:“这么惨啊?”

    姬恋红道:“养子无用,不训不行。”

    关小刀道:“放心,我一向非常有用。”

    姬恋红瞄他一眼,目光已落于提着竹篓前来的阿祖,但觉阿祖虽是男装,却美若天仙,不禁说道:“这位姑娘是”

    阿祖闻言,窘困满脸,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人。

    关小刀笑道:“他叫阿祖,娘娘腔是也,我说他是女的,他却说自己是男的,说来说去,我也迷糊啦,娘你看着办吧!”

    姬恋红当然认为他是女的,然而人家不愿承认,或有某种原因。她江湖经验足,立即笑道:“我大概走眼啦!小兄弟叫阿祖吧?”

    阿祖窘困点头:“正是,夫人好年轻啊!”姬恋红虽上了年纪,但她似乎驻颜有术,让人瞧来总觉只有三十上下。

    她虽一身素净村妇打扮,然而在灵秀眼眸,以及个住双下巴衬托之下,任谁亦感觉得出她不同于俗人?

    她的美并非惊艳,而是灵净之美,亲切之美,总让人瞧之而心怀好感。尤其她背着一口药箱,济世菩萨形态早已显露无遗。

    姬恋红对于阿祖赞赏,只是淡然处之,淡笑道:“儿子都比你大了,还年轻什么?倒是你挺帅的。”

    阿祖稍窘,赶忙转了话题:“听小刀说,您医术天下无双?”

    姬恋红道:“他老爱吹牛,别信他便是。”

    关小刀自得一笑:“吹牛有人听,才叫厉害!”

    姬恋红斥道:“我不是来此听你吹牛,人在哪?先治伤再说。”

    关小刀闻言,自知母亲心急,再也不敢打哈哈,随即说道:“都在秘穴,爹没来?”引人向前行去。

    姬恋红道:“怎可能没来,他只是退休了,不便再见门主,在附近放哨。”

    关小刀明白父亲心意,如今门主败逃,若是见面,徒增窘境,他又帮不上忙,只有暂避一途了。

    不过,对于父亲能来,他仍高兴。

    转行一阵,已入秘穴,胡三爷立即相迎,寒喧过后,三爷始引见门主。

    龙飞云虽心绪低落,但远来是客,他仍热切欢迎,并夸小刀替神剑门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小刀倒是大方接受,姬恋红表示门主多照顾,她和夫人子若寒有数面之缘,故谈的较多,夫人亦夸小刀青出于蓝,姬恋红满是欣喜。

    她心系毒伤,遂替门主把脉诊伤,并以银针刺穴,化去门主胸口不少淤血,随后让他服下灵药,并要他多休息,随后始退去。

    夫人问及伤势如何,她则含笑回答不碍事,夫人始安心伴于丈夫身侧。

    关小刀但闻不碍事,亦乐得手足舞蹈,直道母亲厉害,奇毒可解矣。

    姬恋红却瞄他一眼,冷声说道:“门主之毒能解,你未必管用!还不找地方诊伤!”

    冷声喝来,关小刀愕然,舌头一闪,不敢再吭声,只好回到充当客房之石室,连同胡三爷及七绝剑手一并诊伤治毒。

    此时姬恋红倒是先抓儿子彻底?ahref=mailto:断一遍,甚至还抽验血液,脸色显得十分凝重。>断一遍,甚至还抽验血液,脸色显得十分凝重。

    关小刀但觉不对,说道:“娘不是说不碍事?”

    姬恋红冷道:“那是在安慰门主,你得把状况说清楚。”

    关小刀至此更觉不妙:“娘不知我们身上中的是何毒?”

    姬恋红道:“还在查,吸气,看看肺部热不热?”

    关小刀照着吸气,随即回答:“是有点热,可是淡淡地,不久便失。”

    “可有服过何药?”

    “白莲藕。”

    “白莲藕?”

    “司徒昆仑说千年白莲藕能有效,我们是吃了,却未必是千年,倒是稍稍见效”

    姬恋红有所会意,又问:“中毒多久?”

    “大约半月左右”

    “司徒昆仑有说何时会病发?”

    “他说一个月。”

    “病发状况如何?”

    “不清楚,我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怎会?他不懂,还敢用?”

    “谁知道!孩儿直觉他是半桶水,偶而都会问我中毒状况,他也想了解状况吧!”

    “你是说他练了毒功,而后以毒掌伤你们?”

    “正是。”

    “刚中掌,有何感觉?”

    “吐血,很疼!”

    姬恋红瞄眼:“我是说对于毒的感觉!不是被击伤的感觉。”

    关小刀干笑:“这就要问三爷了,我是莫名中了毒,三爷才是挨掌吐血中了毒。”

    姬恋红再瞄眼,斥道:“真是,小不正经。”

    胡三爷已说道:“刚中掌的确只觉闷疼,这跟一般受伤无异,后来司徒昆仑说我们已中了毒,我才发现胸口沉热,如此而已,近来沉热有渐渐化开之势,该是毒性开始发作。”

    姬恋红频频点头:“照沉热感觉,该是阳毒,可是甚少听过,受了重掌,毒性可以熬过半个月后始慢慢发作,而且还会要人命”

    她开始诊断胡三爷和七绝剑手,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不禁又皱眉:“中毒不见轻重,且同时缓慢发病,分明是绝毒之物,这该是大行家,小刀怎会说他一知半解?”

    关小刀道:“我当然知道他一知半解,因为他的毒功还练成不到一个月。”

    姬恋红瞄眼:“你怎知?”

    “我亲眼看他们练的!”

    “他们?是谁?”

    “司徒昆仑和李春凤。”

    “你知他们练何邪功?”

    “听李春凤说,好像是什么阴阳真经上的功夫。”

    “阴阳真经?”

    姬恋红脸色一变,猛敲小刀脑袋:“你怎不早说,害娘绕了这么大圈子?”

    关小刀急搔头,困笑道:“这很重要吗?我本想考考娘,只要诊查一下,便知是什么毒”

    “考你个头!”

    姬恋红好气又好笑,想再敲人,小刀已跳开。她斥道:“谁屈n厉害,能阅遍天下毒经?小不正经!”

    阿祖、安盈盈瞧及小刀窘态,暗暗窃笑,难得瞧他如此乖巧被揍,敲响头绝活好仅挺管用。

    关小刀闪在一旁困笑道:“既知此毒出自何处,有救了吧?”

    “救什么?”姬恋红呆坐石椅,轻叹道:“不知还好,若知是阳之毒,我拿什么来解!”

    关小刀不由紧张:“娘解不了?”

    “恐怕是了”

    “那怎么办?您不是无毒不解吗?”

    “人总有个极限”

    “那我们岂非完了?”

    关小刀直瞪母亲,从来未见母亲如此垂头丧气,此次莫要是真才好。

    胡三爷轻叹道:“或许生死有命吧!只是,这阴阳之毒又是何物?夫人怎解不了?纵使无解,也要死得明白些好吧!”

    姬恋红苦笑:“真正阴阳真经我倒没见过,但我从师父百草真人口中曾经听过百年前,有位阴阳魔女靠着真经修行邪功结果打遍天下无敌手。“她的武功如何,暂且不谈,倒是她的毒功更形厉害,中者几乎无药可救,我问师父他可解得了?师父说没碰过,不敢肯定。”

    “但他又说,大概解不了,毕竟阴阳魔女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她的毒可想而知,我师父都没把握,我又拿什么替你们解呢?”

    胡三爷闻言轻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阿祖急道:“怎么办,要是解不了,岂非”

    他不敢再想下去。

    关小刀不认输:“不可能,司徒昆仑自己头上也冒红雾,他却道不怕毒?他也说过千年白藕可能能治,娘怎会束手无策?”

    姬恋红说道:“白莲藕只是暂时退火热,若阴阳之毒发作起来,它照样不管用。”

    关小刀道:“总有秘方吧!”

    姬恋红轻叹道:“可能除了一些万年灵芝、天山雪莲之类可遇不可求的灵药,或可解吧,可是临时要用,何处去寻?”

    想及爱子亦中毒,她比谁都心疼。

    胡三爷轻叹:“或许是天意吧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阻止司徒昆仑再以此毒害人。”已有了同归于尽想法。

    关小刀道:“若把真经偷来,里头一定记载解法,否则司徒昆仑不可能说出千年白藕这味药。”

    姬恋红说道:“或许有吧!可惜真经不知在何处”

    关小刀道:“当然在司徒昆仑或李春凤身上,我找机会去偷便是,娘能配些压抑、延长时间之药吗?”

    那姬恋红道:“娘试试。”说着往药箱摸去,然而面对无解之毒,她不禁茫然了,实不知该从何下手。

    现场为之一片沉寂,气氛却显凝重,挣扎生死玄关之感觉,让所有人怔惧不安。

    阿祖暗叫着怎么办,脑袋不停打转,终于想到灵刀堂小公主性处那口灵泉,急道:“水自柔那口灵泉,可能有办法治此毒!”

    关小刀眼睛一亮:“对啊,那口泉有冷有热,而且可治刀疤,说不定即符合阴阳奥妙。”

    姬恋红道:“那口泉娘倒见过一次,的确是有回春之妙,但是否能解此毒,未敢定论,问题是它在江南,而且落于灵刀堂总坛,莫说时间上来不及,亦可能遭到干扰。”

    关小刀道:“时间上也许可以拖延,只怕公孙白冰镇守,而且一现身,难免引来师爷追杀,这不容易摆脱。”

    安盈盈忽而想到什么,说道:“门主夫人手中不是有块传说可解万毒的灵凤玉佩?或可拿来一试。”

    “灵凤玉佩?”姬恋红眼睛不禁睁亮:“对啊,我想忘了它,它仍在夫人手中?”

    安盈盈道:“应该在,上次小刀才替夫人寻回,夫人该会慎重保存才是。”

    姬恋红喃喃点头:“有了它,或许真能解不解之毒吧!”

    难得展露笑颜。

    关小刀道:“那玉佩真能解万毒?”

    “或许吧!”姬恋红道。

    关小刀道:“可是我怎看它只是十颗夜明珠的宝物而已?”

    姬恋红道:“我倒见过它的奥妙那该是三十年前吧,那时老夫人知道我是学医的,遂在偶而机会把玉佩交给我,说及他能解万毒,要我拿去给师父百草真人鉴定,待我拿给师父,他一眼即看出此玉佩是出自百年前一位叫灵凤仙子之手,师父还说”

    姬恋红忽又想到什么,甚是激动,道:“这玉佩一定可治阴阳之毒,我想到了,我记起来了,原来他们全是同一年代之人,如此重要之事,我怎忘了,该死!”

    姬恋红不断叫该死,众人却目光揪紧她,想听听是何明堂当然,在闻及玉佩能解身上之毒,如此天大好消息,已让他们升起无限希望。

    姬恋红激动处,触及众人目光,但觉失态,难得脸红,赶忙解释以掩窘境。

    她道:“当时师父百草真人说及,灵凤仙子和阴阳魔女可能是一对恋人,只是传说云云,不敢确定罢了”

    关小刀道:“她们是同性恋?否则怎会是恋人?”

    姬恋红道:“当时我也如此问师父,师父则说真正原因不清楚,倒是有一种传说,说是练了阴阳真经上的功夫,即会阴阳倒转,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那阴阳魔女本是男人,只不过是练了真经上的功夫,始变成女人,因此始跟灵凤仙子闹婚变,故而说他们原是一对恋人,并无不可。”

    众人闻言,早就面面相视,似想证明或已认同什么。

    姬恋红道:“你们已看出司徒昆仑变化?”

    关小刀颔首道:“难怪他会返老还童,一头白发和胡子都脱落,换来嫩肌肤,说话还尖声起来,呵呵,当真要变成女的了!呵呵,师爷变成女人?会是什么模样?”

    越想越想笑而呵呵笑声不断。

    就连三爷及七绝剑手亦难忍笑意,毕竟这太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若非百草真人曾留话,谁又得知世上真有此怪异功夫?

    姬恋红道:“如若司徒昆仑已起变化,那表示传言更为真实。”

    她继续说道:“百草真人说,当时灵凤仙子和阴阳魔女本是一对恋人,可惜那男的练了阴阳真经,性情陡变,而且嗜斗如命,直到后来,完全变成女人,且又不断残害他人,遂有魔女封号出现。灵凤仙子自知他的转变,复又见他四处杀人、毒人,于是暗中阻止,并下苦功研究如何解去毒功之毒,一生下来,终有结晶。那时阴阳魔女似已死去,她遂把毕生研究心得留于灵凤玉佩上,故而后世始有灵凤玉佩能解万毒,且深藏武功之传说,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关小刀道:“搞了老半天,原来这两玩意会是同一年代之人所留,实是奇迹。”

    阿祖急道:“百草真人巳验出灵凤玉佩真能解毒?”

    姬恋红笑道:“当然验出来,否则我才不信他所说那些神话。”

    关小刀道:“怎么验,那玉佩我少说试上千百遍,结果一遍也没成功。”

    姬恋红神秘一笑:“这就得内行人才有办法解了,你且把玉佩找来,娘传你解法便是。”

    关小刀自是求之不得,闻言转向安盈盈,笑道:“还请盈姐向夫人借去,我们可等它救命呢!”

    安盈盈风情一笑,道:“这就去了。”

    已步出秘室,前去藉玉佩。

    关小刀趁此又问及有关灵凤仙子和阴阳魔女之事,他道:“照我所知,练阴阳魔功,得两人合练,就像司徒昆仑和李春凤难道灵凤仙子和阴阳魔女没有合练?否则一个变女的,另一人没变成男的?”

    姬恋红道:“娘怎知?这是百年前传闻,你叫我到哪里去找答案?”

    阿祖道:“或许阴阳魔女找的是别人吧!”

    关小刀道:“有此可能,我得去看看李春凤到底是否变成男人”

    想及司徒昆仑模样,他又呵呵笑起,随又幻想李春凤要是成男人,会是何模样?想来滑稽有趣吧?笑声更逗人。

    笑声中,忽闻外间传来急切脚步声,引得众人往门口望去,夫人于若寒焦切如焚奔来,众人直觉不妙,她已切声说道:“玉佩不在我身上,这次逃得匆忙,未带任何东西,它仍留在神剑中。”

    关小刀眼睛睁圆:“还在神剑宫中?”

    于若寒歉然点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小刀霎时苦笑:“完了,完了,留在神经病家中,谁去谁被咬死。”

    于若寒歉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没把玉佩带在身边。”

    姬恋红安慰道:“情急撤退,谁想得着,夫人不必自责。”

    冷目瞄向小刀,责他不该反应过度。

    关小刀登时会意,干声笑道:“属下不是那意思,夫人撤退,还是属下赶的,若有责任,也是属下之过,您放心,神宫那么大,偷偷溜回去,根本不易被发觉。属下赶明儿去盗回来便是,这不关夫人任何事。”

    于若寒自知那是安慰言词,仍是感激一叹,道声谢谢,此时此刻,她又能说什么?无用之身使她觉得懊恼。

    姬恋红随又说及以玉佩解毒,只是其中方法之一,要夫人别过于担心,始叫安盈盈送她回去。

    夫人冰雪聪明自知一切,然而弱身无用武之地,也装出欣喜之状,好让众人别为她烦心,这或许是她现在唯一能效劳之处了。

    夫人一走,众人开始商量如何盗回灵凤玉佩,想及玉佩能解毒,大家心神一振,论起事情,特别来劲。

    关小刀道:“反正玉佩还在宫中,找个司徒昆仑不在时混进去,轻而易举可以取回,此事由我去便成。”

    胡三爷道:“可能不简单,师爷夺了神剑宫,一定派重兵看守,纵使他不在,那些人手照样棘手。”

    阿祖道:“可惜秘道已被炸毁,否则倒可派上用场。”

    关小刀道:“炸都炸了,多想无用,人还是要去,见机行事便是。”

    胡三爷道:“等伤势较好再说吧,说不定又难免一战。”

    关小刀道:“我好了五六成,该行啦,而后一边赶路一边疗伤,照样管用。”

    姬恋红道:“我配个药,再替你们连夜疏通筋骨,赶明儿可能会好些,你们先商量,该派谁去较为恰当。”

    胡三爷自是争先,然而关小刀却说他该留下来陪门主,以免蜀中无大将。

    商量结果,由安盈盈领队,毕竟她侍奉夫人多年,自知玉佩藏在何处。

    关小刀则负责对付司徒昆仑,再派三名七绝剑手助阵,如此大概可应付,剩下者,则镇守此处,以防有变。

    人选确定之后,姬恋红先替出征者疏通经脉,并配服灵药,一夜下来,众人感觉舒爽不少,阿祖则已烤妥香鱼,并料理简单早膳,众人匆匆进食,随后收拾东西,事不宜迟,已准备出发。

    临行,姬恋红特别交代小刀,此去只取玉佩,千万不能跟司徒昆仑对仗,小刀频频应是,终也领着安盈盈及三名七绝剑手勿匆下山去也。

    阿祖本想跟去,但自己武功不济,恐形成负担,只好作罢。

    他已渐渐产生习武愿望,可惜此时似乎无人可教,目光落于姬恋红那口药箱,心念一闪,学药亦不错哩,遂凑向姬恋红,有一句没一句讨教起来,姬恋红但觉他似乎兴趣不减,也就乐于传授,心念中忽而升起,或而能收个徒弟也不错吧?只是,这只一闪念,想收徒,还得阿祖亲自开口才行。

    等待者,几乎开始讨论有关阴阳魔女以及灵凤仙子之事迹,姬恋红有问必答,满足众人好奇心。

    至于小刀等人,则马不停蹄赶往神剑宫。

    三天后。

    一行终抵地头。

    但见神剑宫外围街道特别冷清,若有喧哗,亦只是师爷人马三五成群聚在小酒馆里饮酒作乐,然而比起已往狂妄,实是收敛许多。

    难道师爷教规订严了?然瞧及他们饮酒不解剑,自可猜知,大概处于备战姿态下,难怪街道显得冷清。

    关小刀等人已扮成老百姓模样,以掩人耳目,安盈盈虽仍丰姿绰约,性感暗露,沿途上总挑得小刀想入非非,但到了地头,她亦故意把敷在脸上的灵药涂得半张脸面,如此方掩去动人媚力,关小刀暗道可惜,安盈盈笑媚说着“办正事要紧”小刀没辄,自是收起心神,开始盘算如何盗取玉佩——

    xmwjw扫描,syy,tian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二十一章练邪功老妖转性

    对于小刀种种反应,安盈盈总是含笑干心,自从上次受伤,小刀并不嫌弃,她整颗心交给他,只可惜年龄相差太大,她知道不会有结果,尽可能维持现状吧!否则越陷越深,对双方都不好。

    潜行中,五人已躲人安盈盈前任丈夫住处,此亦是小刀租屋之地,方进门,竟然有了回家感觉。然而这感觉甚快被任务心给取代。

    五人进入大厅,立即开始讨论对策,既知外头戒备颇严,看来只有等晚上再动手了。

    安盈盈说道:“夫人的玉佩放在揽月楼,那是在东后院,咱从东后门进入较快吧!”

    关小刀道:“炸了那条秘道实在可惜,否则一通即达”

    七绝剑手之一叫江平者说道:“或许可开挖,师爷不是已挖出圆洞?”

    关小刀道:“那是往上挖,可惜秘道尽头及中间全垮了,挖它根本太慢,想点别的法子。”

    叫石军的七绝剑手道:“或许可换成师爷手下混进去。”

    关小刀眼睛一亮:“这倒是好方法,咱五个人正好一班,只是,衣服何处取?”

    石军道:“侍卫队亦非只住在师爷府,只要四处转转,自能找着。”

    关小刀颔首:“那就转吧!”

    于是除了安盈盈留在家中之外,小刀和七绝剑手三人随又找着机会,潜向街巷,果然发现侍卫队人员亦有租屋现象,立即潜人窃取衣衫,一连潜了三家,已取得足够衣衫,遂返回,五人随即换上灰衣带黄边的侍卫装,除了安盈盈稍觉过大之外,一切还算合身。

    数人相视解嘲一番之后,已静默等待。

    是夜二更,五人立即往神宫东侧门潜去。

    及至东侧门,虽有守卫,却是散兵两个,见及五人同行,还以为是查哨者,登时惊慌立正站妥,倒惹得五人暗笑于心

    关小刀故意问道:“有无状况?你们挺认真,守得很好。”

    守卫连连承笑:“没状况,一切无异。”

    小刀眼睛一瞄侧门,两人立即开启,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刀再次道声“很好”淡淡笑声中大概表现出将来有赏之意,守卫又自拱手,陪笑不断,方始把人送去。

    待大门关闭后,五人暗自窃笑,原来神剑宫看来是守而未严,师爷虽下令,但侍卫队一向懒散惯了,若非真是亲信,谁又会尽心尽力?

    发觉此点,五人更大步行去,或有另外队伍擦肩而过,只点个头打招呼,谁也不想理谁,如此守备,堪成一绝。

    有人更发牢骚说道:“都已是空城,还守什么?”可听出一干守卫之心声。

    五人心头笃定不少,待行过三哨守卫之后,揽月楼已在望,红瓦白墙依旧,只是人去楼空,显得几许沧凉。

    此处并未派出守卫,只是仍有灯光,倒让五人感到疑惑,于是小心翼翼潜往里头,偶而传来女人声音,安盈盈已自嘘气:“是丫环,她们可能在等夫人回来”

    话声未落,猝见一道青光从楼梯暗处射来,七绝剑手轻喝,挑封封去,锵然一响,剑光立即错开,安盈盈本叫不好,忽见那人,惊喜道:“是你?凌东鱼,住手,我是安盈盈同!”

    凌东鱼原是夫人贴身护卫。虽然夫人一去不返,他仍忠心耿耿守在此,且不让侍卫队人侵一步,或许师爷仍因迷恋夫人而未侵犯此楼,她方始无事至今。

    忽闻声音,凌东鱼怔愕:“你们是”

    关小刀自也认得他,踏前一步说道:“我是关小刀,她是安盈盈,夫人派我们来取东西。”

    安盈盈把罩脸黑巾拿掉,虽仍带伤,凌东鱼仍认出,惊喜道:“果真是你们,夫人可好?”

    安盈盈道:“她很好,待会儿一起走,时间不多,我得取一样东西,丫环可在凌波居?”

    凌东鱼道:“她们在莲香阁,不会惊动她们:“安盈盈颔首:“我这就去取。”说完,径自登楼而去。

    凌东鱼则收剑,礼貌肃客:“坐吧!”

    关小刀想坐,随又笑道:“算了、我们是偷溜进来,还是别坐的好,司徒昆仑呢?上次一战结果如何””

    凌东鱼道:“他和公孙白冰足足斗了一天,结果公孙白冰半招之差落败,师爷也累倒,没杀他,公孙白冰才能离开神剑门,是他手下四大护法把他架走的,两人同是不服,相约下次再战。”

    关小刀道:“可惜没宰掉任何一人公孙白冰可中毒?”

    凌东鱼摇头:“不清楚。”

    关小刀道:“是了,中阴阳之毒,根本不可能立刻发现。”

    若以常理,跟师爷打斗,该被下毒,但公孙白冰亦有刀枪不人之能,能否拒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凌东鱼道:“师爷败走公孙白冰后,突然发现你们不见了,大为光火,誓必杀你,随后发出金令,要抓你们回来,他倒是发现你们出现过三泉镇,是往北走,不过到现在仍无眉目,没想到你们倒自动回来了。”

    关小刀笑道:“风水轮流转嘛,他对你们如何?”

    凌东鱼道:“可能还没想到要整我们吧,最近他一直未再露面,似在养伤。”

    关小刀目光一亮:“他受伤了?”

    凌东鱼道:“至少曾脱力过。”

    关小刀则邪邪笑起:“他是否变得不男不女了”

    凌东鱼道:“我没看过,不过侍卫倒是有不少人谈论此事,师爷当其会变成女的?”

    关小刀讪笑道:“大概吧,他在哪?我很想念他。”

    凌东鱼道:“一直守在秘牢。”

    “秘牢?”关小刀一愣:“他怎会?”

    凌东鱼道:“如若练功,秘牢正是最佳地点。”

    关小刀颔首:“这倒是了,我还以为他一直念念不忘呢!”

    说话间,只闻楼梯传来声响,安盈盈已自欣喜奔回,手抓一块玉佩,欣笑道:“玉佩在此,可退了。”

    众人目光瞧去,关小刀恃地接过手鉴定一番,始点头:“是真品。”

    交还安盈盈,道:“你先把玉佩送回去,我去办点事。”

    安盈盈一愣:“你娘不是特别交代只准办玉佩之事吗?”

    关小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偷偷望一眼司徒昆仑是否真的变成女的,如此而已,只偷望一眼,根本不必现身,不碍事吧!”

    安盈盈瞧他如此来劲,无奈一笑:“看一眼倒也罢了,别被他迷去才好。”

    关小刀笑道:“不会,一定不会,你们到外头等,我马上回去。”

    安盈盈道:“事情轻重,只有你定夺了,我们是拦不了你。”

    瞧及关小刀老是笑出暖昧脸容,她无可奈何,转向凌东鱼。“一起走吧!”

    凌东鱼摇头:“夫人既然安全,我使守在此,免得她回来,一切混乱,何况我若突然失踪,司徒昆仑未免起疑,说不定会大肆报复。”

    安盈盈道:“既然如此,随你了,就此告退。”

    她和三剑手拱手拜礼,准备潜退,复又回望小刀一眼,总是叮咛他小心为是,关小刀大打包票,安盈盈始和三剑手潜走,关小刀落个轻松,自动告别凌东鱼,倒是大胆天生,一路直取秘牢方向。

    转过武天坪这昔日战区,已见及偌大且以石块堆高的练武坪,此时已被打得七零八落,直若沙石堆、其中散置不少断刃残棍,甚且见血痕,可见当时战况之凶猛。

    凭吊中,轻轻一叹,遂又潜往秘牢,及至近处,忽见十名守卫密不透风守着出入口,瞧他们两眼炯炯有神,可非一般守卫,关小刀已不敢靠近。

    他想守卫既然如此慎重,司徒老贼该在里头,只是该如何方能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想来想去,只有引虎出山一招吧!

    于是他又退至附近厢房,但觉四处无人,突地猛踹大门,喝着:“不好啦!公孙白冰又来了!”

    此声一喝,简直风云变色,四处猛传来兵刃落地声大概全在偷懒打盹,一时被吓醒所致,忽又喝来:“人在哪?”“在西厢院!”

    霎时脚步疾奔,甚且绘影绘形喝着:“公孙白冰在哪里!”一群人装模作样东追西赶,倒把神剑宫城哄得热闹滚滚。

    关小刀则躲回秘牢附近,安安稳稳窥探一切。

    喧闹声果然传至这头,十名守卫已紧张兮兮抽出长剑,四面警戒。

    秒牢里头突地传出冷沉声:“发生何事?”

    守卫回答:“有人喊公孙白冰又来了。”

    “公孙白冰?他敢!”

    话方说完,猝见秘门一开,一道橙黄快影闪出,果然是司徒昆仑。然而关小刀乍见他,不免失望。

    司徒昆仑根本仍是灰发灰眉,甚至连胡子都长了出来,哪曾是脱胎换骨模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声音技尖锐罢了。

    关小刀甚是不信,可是再怎么瞧都瞧不出明堂,实是失望透顶。

    司徒昆仑狂笑一声,人影一闪,上了屋顶,再一闪身,直没杂声处。

    关小刀却愣在那里百思不解,司徒昆仑明明已灰发脱尽,胡子掉光,怎会突然又长出来?那头发是怎么长的?相隔不到十天,就已满头灰发!

    他不信,直觉是司徒昆仑为了掩饰突如其来变化,弄了顶假发假胡子,否则天底下岂有长得如此快速的毛发?

    想通此点,兴趣不由又来,心头更形谑喜,忖道:“他既然想装饰,自必对自己变化感到恐慌,那他该真的变成女人了。”

    他想,长相变化虽妙,若再长出胸脯,那岂非更妙?于是又满怀希望待在原地,准备再探究竟。

    四处喧闹之声不断传来,然而司徒昆仑喝声更炽,他老叫着“人在哪?”“公孙白冰有种出来!”“谁说公孙白冰潜来?”喝声中,根本无人回答。

    在师爷亲自出马之下,守卫如见煞星似地、见人立即噤声不敢答话,不敢喝喊,未久,神剑宫复又恢复沉静,只有师爷不断喝叫:“人在哪?根本没人对不对?根本是你们看走眼,可恶、混蛋!”

    猛地一拳击毙两个倒霉鬼,吓得其他人面色铁青,师爷叫喝:“散去,再乱喊,要你们狗命!”

    守卫纷纷躲命去了,师爷为之得意狂笑:“你敢再来,我要你好看!”

    狂笑越来越近,天马行空一掠,复又落于秘室前头、他冷目四下搜寻,似想发现什么,关小刀立即掩身,以免被发觉。

    师爷冷目扫后,邪邪一笑,道:“认真守着,不准鬼叫!”

    说完径入秘牢,铁门一带,背影顿失。

    关小刀二次瞧及,仍是同样面目,不禁失望,眼看司徒昆仑已躲回秘室中,想引他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难道此行就此无功而返?

    他想再喊叫,可是那群被吓坏的守卫会眼着起哄吗?答案几乎是不可能,看来这一趟得不到什么收获了,且等下次再说吧!

    正待要抽身离去,忽闻北边传来叫声:“有刺客,失火了!”

    关小刀一愣,莫非另有人马入侵,尚未想及,失火之声更形急切。

    北方果然窜起火苗,不算大,却甚是显眼,守卫霎时骚动,不敢喊刺客,若让刺客跑了,什么证据都役有,可能会遭罚,但火势已起,证据确凿,他们终于放声喊来,至干该不该救火,且看看反应再说。

    关小刀心念一闪,司徒昆仑可能二度出关,于是复往秘牢瞧去,果然铁门再次开启。司徒昆仑哇哇大叫,凌空一掠,直射屋顶,嗔骂着何人如此大胆,追向燃火处。

    那头霎时乱成一团,救火者,搬东西者,提水者混杂不堪,叫声更是急炽。

    关小刀心想待在这里根本瞧不出司徒昆仑庐山真面目,倒不如潜去那头看看,说不定老妖人因救火而烧掉假发,抑或用力过猛,胡子掉了,自能现形,若真的再看不到什么,只好找机会开溜便是。

    想定之后,他始潜身复往北区摸去,转了两处厢房,几处庭院,已抵一处回廊,斜角望去,已见那似乎是厨房后边之柴房着了火,大堆人正在抢救。

    他颇失望:“是柴房着火?”

    总觉得烧得不过瘾,但想及此乃神剑门,未来仍是门主住处不禁换来庆幸,但觉矮处瞧之不够,遂潜掠屋顶,藏于檐角处,如此一来,果然瞧个全貌。

    正瞧几眼,突又觉得不安感觉上身,猛一回头,竟然见着十丈开外那最想见又最不愿见着的灰发老头司徒昆仑,吓得他唉呀叫糟,猛地冲往地面,想逃之夭夭。

    司徒昆仑哈哈怪笑:“来了还想走吗?”

    身形如电,猛切下来,刹然欲逮小刀后衣领。“关小刀直叫苦,猛地冲窗破穿里头,司徒昆仑如影随行穿追过去。

    关小刀喝着:“看炸!”抓来里头毛笔当雷管轰来,司徒昆仑惊喝,倒射出窗,身上却被墨汁甩黑,气得他哇哇大叫,再射进去。

    关小刀则已破窗而出,没命飞纵百丈屋顶,岂知司徒昆仑武功太高,方自迫去,但一转折,照样掠追过来。

    眼看猎物已近,司徒昆仑哈哈再笑:“你逃不了,既然来了,咱好好谈!”

    关小刀岂肯认输,猛又拖展干斤坠,破瓦撞入厢房,想如法炮制,得以闪逃。

    方自落地,但见左右皆窗,猛发掌打向左窗,身形则从右窗撞去,岂知铛地闷响,他唉呀一声滚跌地面,抱着脑袋叫疼。

    后头却传来司徒昆仑讪笑声:“你逃不了,这房门全是铁铸的!”

    “铁铸的?”

    关小刀猛地往门框敲去,卡卡硬响,不是铁条是什么?复往左窗望去,窗纸已破,框条仍在,他苦笑不已:“这是什么房间?怎会是铁铸的?”

    司徒昆仑慢慢飘身落下,笑道:“这是禁闭房,随时用来关顽劣门徒用的,你撞得好”“准”字尚未说出,关小刀猝又发难,碎瓦片猛往他眼睑打去,喝着:“我不信撞不开!”猛又往铁窗撞去。

    司徒昆仑本可一掌打掉瓦片,但闻对方欲撞门,乐得哈哈谑笑,故意退门远处,想看好戏,关小刀果然撞向铁门,然却以启侧斜握较高处,趁着反弹力道,猛又破瓦而出,并喝着“老乌龟你上当了!”

    顾不得头疼,猛往火堆掠去,心想混人人群中;或能甩脱这老狐狸。

    司徒昆仑被耍,气得哇哇大叫,恼羞成怒喝道:“饶你自由,你倒要起小流氓!”

    气极一吼,人若冲天炮,轰破泰半屋顶,忽见小刀人影,竟如电闪,一闪连闪再闪,似若吸铁,猛吸向关小刀背面,伸手一探,硬是抓住对方衣领。

    关小刀唉呀惊叫,赶忙脱衣再逃,司徒昆仑运劲一抖,衣衫猎猎作响,撕化成一条长带,猛卷小刀腰际,再一抖抽,如鞭似地把小刀给卷了回来。

    关小刀闷疼苦叫要糟,想运劲破去长带,却抵不住对方罡劲,始终破之不去,硬被卷到老妖怪面前,他猛装笑脸:“师爷好功夫,实是天下无敌,小的甘拜下风。”

    司徒昆仑闻言、立即哈哈大笑:“亏你还记得我是谁!”

    关小刀笑道:“当然记得,属下早就以你为偶像,怎会忘记。”

    “既然以我为偶像,怎还想逃?”

    司徒昆仑讪笑斥道:“要不是我设计放把火,可又被你溜了。”

    关小刀一愣:“那火是你放的?”

    司徒昆仑哈哈再笑:“不然,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呆子?”

    关小刀不禁苦笑,这斤斗实是栽得不轻:“你又怎知我来了?”

    司徒昆仑道:“公孙白冰已被我整得脱力不堪,哪还可能前来,你的喊叫,分明有诈,而且我一听声音,就怀疑是你,果然没错。”

    想及得意处、复又哈哈狂笑起来。

    关小刀栽得莫名其妙,只能苦笑于心,照此看来,司徒昆仑并未动杀机,他得好好找寻机会脱逃便是。

    为了逢迎,只有巴结直笑:“我猜的没错,师爷智慧是经得起考验的,方才正是小的设计测验师爷智慧的花招。”

    司徒昆仑皱眉:“我的智慧还要你的测验?”

    关小刀笑道:“当然,我是天才,师爷是大天才,属下甚满意。”

    “少给我油嘴滑舌!”

    司徒昆仑冷斥:“留你不死,是要从你口中逼出胡三江下落,你以为你多幸运。”

    关小刀一愣,原来性命仍在危急之中,赶忙解释道:“三爷也走了?我怎会不知!”

    司徒昆仑汕笑:“少给我装迷糊,明明是你把人救走,还敢说出这种话?”

    关小刀急道:“师爷误会了,当时我已受重伤,只想找地方静养,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立即回来报到,岂知却被您误会”

    司徒昆仑笑道:“这番话,去向三岁小孩说去,走!”

    拖着小刀,大摇大摆而去。

    关小刀双手被缠,只能动脚行步,边行边急叫:“师爷要带属下去哪?”

    “严刑拷打!”

    “千万不要,师爷误会了。”

    “那也得打过再说!”

    “那就来不及了!”

    关小刀一时心急,急道:“好好好,我什么都说,您快放我。”

    “先还你铐我的债吧!”

    拖人已太慢,司徒昆仑突然抄起关小刀,直掠屋顶,复见广场处,他未落地,凌空拔掠即纵,三数百丈,竟然一气呵成,功力之强,可想而知。

    数纵下来,地牢已近,司徒昆仑喝着守卫看好四周,已带人掠人秘牢,径自走往那铁墙铁铐区,当时虽被司徒昆仑扯断三个,却仍六七副等着扣人。

    关小刀忽见铁铐,苦笑不已,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打造的东西会用来铐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司徒昆仑一把扯断布条,推他往铁铐位置,边把铁铸扣得叭叭响,边谑笑说道:“滋味如何?当时你打造它可想到留来自己甩?”

    关小刀干笑、“是想到这样倒是闭关的好方式。”

    司徒昆仑讪笑道:“足够让你闭一辈子,还不快说。胡三江他一们逃到哪里?”

    关小刀道:“早就要说啦,他们已经北上出了紫荆关,大概躲入大漠去啦!”

    “鬼扯什么!”

    司徒昆仑斥道:“你是不是随便说说?”

    “我说的句句实话!”

    “不信!”

    司徒昆仑突然伸手激向小刀胸口,疼得他冷汗直冒,尖声大叫:“明明就是,我说真话你不听,难道要我说假话吗?快住手,疼啊!”“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回来?”

    “我还想活啊!”关小刀急道:“我是回来要解药,你说要给的。”

    “这倒是了,难道他们不怕死?”

    “他们不信毒药厉害,大约等发作就会回来了。”

    “到那时恐怕来不及!”

    “我也说过,可是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

    “我看是你自告奋勇,想偷得解药,再分给他们吧!”

    “那也得偷得到手再说!”

    “嘿嘿,想偷我解药,谈何容易。”

    “快放手,疼啊!”司徒昆仑这才松手,冷笑道:“知道疼,下次还敢耍花招,我剥你皮。”

    关小刀直叫不敢啦,暗暗嘘气,老狐狸似乎信了几分,暗呼好险。

    司徒昆仑瞧着他,邪邪一笑,道:“好好的人不当,偏偏要跟我作对,实在不长眼睛,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意跟我?”

    说话间已周露媚态。

    关小刀暗叫恶心,他只能点头说道:“当然愿意,您的返老还童、刀枪不入神功,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武功,小的还期盼你教呢!”

    司徒昆仑满意一笑:“只要你听话,一定教!”

    伸手旬向小刀下巴、笑的更媚。

    关小刀复叫恶心恶心,急惊说道:“唉呀,师爷武功失效了?怎会长出白发还有胡子?”

    司徒昆仑一楞,随又得意媚笑起来:“你喜欢我这样子还是比较年轻模样?”

    关小刀道:“废话,每个人都喜欢年轻,谁要老头子?可借你变老了。”

    司徒昆仑邪邪笑起:“我哪变老,这些全是假的,你想看我庐山真面目?”

    关小刀稍愣,他当然想看,可是若对方真的变成女人之身,反过来非礼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心绪浮乱中,还是说声:“想看。”

    司徒昆仑似得到鼓励,当下软声一笑:“其实我也意外,自己会变得如此年轻,你看了之后,千万要保密,否则我会杀你灭口。”

    关小刀一睑正义,说道:“属下必守口如瓶。”

    “这才够意思!”

    司徒昆仑终于轻轻把假胡子给撕下,露出一张嫩白脸容,如若涂上口红,倒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他复又把假发卸下,长出三寸黑发已被压平,像黑草皮往后铺去,如此一来,他整个人有若长了短发,且故意卖弄风骚的半老尼姑。

    关小刀瞧得哇然惊叫,不是惊诧他变年轻多少,而是他那脸容、举止,几乎已近娘娘腔,和方才冷目大喝判若两人。

    他终于相信阴阳魔功的确有颠倒阴阳之能,竟然把一个糟老头变成如此妖绕媚态的阴阳人,实是叫人拍案叫绝。

    司徒昆仑不再装出低沉声音,恢复较偏女人腔调,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有此转变,也许是返老还童的必然现象,以前一直羡慕美女,没想到自己也开始美了,奇怪吧?心想事成,连我都讶异!”

    关小刀哭笑不得,眼前这人除了风骚作态之外,若说美,恐怕天下已无丑女了,然而他又想,阴阳邪功是否会越练越美?答案倒是未知可否。

    司徒昆仑笑道:“其实偶而当当女人也无啥关系,能施胭脂抹白粉,一乐也,只是一般人恐怕不能接受罢了。还好,这是过渡期,只要时间一过,自然会再恢复过来,我倒乐得暂时当女人,挺过瘾呢!”

    关小刀暗自斥笑,要是永远变不回来,岂非一辈子要穿裙子肚兜?

    司徒昆仑突然逼近关小刀,媚邪笑起:“你是我看过最精明,资质好,人又长得俊俏的男人,想不想跟我一样?如果你变成女人,一定美绝天下,想来直叫人怦然心动呢!”

    关小刀但觉他靠近,身上传来一股狐骚复加脂粉混合之酸味,让人闻之欲呕,赶忙说道:“属下想学,但也得你教才行啊!”司徒昆仑笑道:“不错,我现在就想传你。”

    靠得更近,开始伸手勾向小男孩下巴,似想媚力尽展。

    关小刀更恶心,更心急,千笑道:“这样铐着,不大方便吧!”

    “呃”司徒昆仑心念一闪,终于颔首笑道:“你说的没错,要学功夫,铐着是不行的。”

    当下又把铁铐解开。

    照他想法,凭小刀武功,根本逃不出他手掌,自是落落大方放行便是。

    关小刀终于脱困,然而司徒昆仑立即纠缠过来,迫得他闷苦不已,心想若不想办法摆脱,情势自必不妙。

    司徒昆仑媚态渐浓,笑声不断,道:“你也看过了,想学神功,可要脱去衣衫,你可愿意?”

    关小刀窘声道:“愿意啊可是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弄点东西?待我吃饱再说,你不方便出去,我去拿亦可。”

    说完,快步想行往铁门。

    司徒昆仑却拉着他,邪笑道:“等功夫练了,那什么饥饿也没啦!”

    他竟然欺前,欲脱小刀衣服,吓得小刀直道不要,不行,仍阻止不了,干脆放声叫道:

    “来人啊,我饿了,送鸡腿来啊!”直往铁门靠去、如若真的不行,看来今晚将失身矣。

    司徒昆仑见他挣扎,越是兴奋,动作更快,刹然已脱去小刀上衣,吓得小刀脸色全变,尖急大叫:“来人,有刺客,师爷中箭了。”

    此语一喊,终见外头守卫惊惶开门,鱼贯而入。

    司徒昆仑为之嗔怒:“没你们事”

    关小刀却把他压在地上,更大声喝叫:“快过来救人!”已压过师爷声音。

    守卫似怕掉头,更是急切奔来,师爷已动杀机,关小刀猛运真劲,双拳猛打他眼睛,叭地暴响,任师爷刀枪不人,但突来眼睛被揍,仍感刺痛,一时暗黑不能视物,暴怒又起,双掌开打乱扫。

    关小刀早就算着他会如此,猛地扑身往地上滑去,穿出第一道铁门,赶忙拔腿即奔。

    师爷狂怒中挥掌竟然打中自己守卫,哇哇两响,一人重伤倒地,一人脑袋开花,当场毙命,他历吼着:“关小刀你找死”奋力追出。

    关小刀使出吃奶力气,撞倒三数名守卫,抢着大门即逃。

    忽见暗处传来声音:“小刀快过来!”

    关小刀一愣,扫眼瞧去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安盈盈。

    安盈盈本和三剑手躲在神剑宫外,一心想等小刀归队,岂知第一次闻及刺客公孙白冰,她已觉得不妙,不久复见北宫起火,她更是不安。

    在等过一个更次之后,仍不见小刀回来,遂把玉佩交予三剑手,要他们找机会护送回去,三剑手自知她用意,表示一起行动,安盈盈却说门主夫人还等着玉佩救人,他们任务亦不轻,不必冒险。她只不过是去劝回小刀。

    好不容易说动三剑手之后,她乃回到街道,找来大堆炸药,再次潜入神剑宫。却不见小刀踪影,打探之下,已知被擒,她则逼近秘牢,准备动手救人,没想到关小刀情急生智,复骗开铁门,撞了出来,安盈盈窃喜不已,立即现身招手。

    关小刀乍见是她、又惊又喜:“你怎来了?”惊者,她来了,更添危机;喜者,有人相助,似乎多份机会。

    安盈盈无暇回答,急叫快走,拉着小刀,直往暗处退去。

    秘室那头突又喝声“哪里走!”司徒昆仑狂怒追出,眼睛还不太能视物,迷蒙见及人影,奇速无比掠扑过来,一掌即劈,足可开山裂右。

    安盈盈喝地一声,手中雷管引燃丢去,一连三支,司徒昆仑目光仍花,不知厉害,顺手打去,正欲突围,轰轰轰,一连三响,炸得他倒跌十数丈,撞向墙头,气得七窍生烟,极怒又反攻。

    关小刀忽见炸药,欣喜欲狂:“你搞对了,我来!”

    抢着炸药欲报私仇,安盈盈却急叫:“快退,炸不死他的!”

    关小刀道:”炸不死,也要炸得他脱层皮!”引燃两管,再次轰去。

    如此炸药连两轰,炸得司徒昆仑东躲西藏,气得哇哇大叫,喝着手下弓箭侍候,猝见无数守卫闪动过来。

    关小刀自知要糟,不敢再战,喝着守卫:“谁敢过来,炸死谁!”

    守卫惧于炸药,未敢越雷池一步,安盈盈急叫快走,拖着小刀往高墙那头奔去。

    一连数纵,好不容易奔至墙,眼看就要翻墙而出,猝见一道黑影穿墙而入,正是师爷第一护法黑青锋,他本在师爷府中,但闻爆炸声,自知不妙,立即赶来,果然逮住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招强剑即暗袭关小刀要害,欲置他于死地。

    关小刀此次全为盗取玉佩,根本未带大刀在身,此时受袭,惊诧中,猛地想以雷管挡去,然那雷管乃是纸制,根本抵不了利剑,硬被砍成两断,关小刀叫糟,猛一扭身退滚,刷地一响,利剑已刺中他肩头。

    黑青锋哈哈大笑,利剑再抖、欲取其性命。

    安盈盈见状,怎肯让心上人受困;猛地抽出腰际长剑,飞刺过去,想逼黑青锋引剑自救。那剑刺来,果然逼得黑青锋回剑欲救自己。

    然而她忽略最可怕敌人司徒昆仑,在两人无法使用炸药之际,怒狂厉笑,人若闪电,奇速无比扑打过来:“贱人!又是你!”

    他原对安盈盈有所染指之心,然而自从练了阴阳真经,脸面起了变化之后,已渐渐对女人起了争风吃醋似的反感,复又想及几次受安盈盈奚落,不禁杀心大起,一对上手,即是残忍无情。

    安盈盈只顾救心上人,一剑刺去,复背空门全露,复见强影冲来,已无力回天,暗道一声完了,那强掌劈至,砰然暴响,在左腰背中掌,她暴吐狂血,身如弹丸撞向墙头,奄奄一息。

    关小刀见状,吓得疯狂,厉吼安姐姐,突来神力,打得黑青锋倒跌撞退。

    关小刀想扑抱安盈盈,司徒昆仑却快他一步,抢抓安盈盈于手中,一掌高举天空,哈哈谚笑、“你喜欢这贱人吗?下跪,舔我脚趾,我就放人!”

    关小刀泪水溢流,愣在那里狂吼:“不要杀她!不关她的事”

    安盈盈目光返照似地,勉强挣扎逼出只字半语:“快走”嘴角血丝仍流。

    关小刀更急:“快放人,我跪便是!”当真下跪,爬了过来,想要回安盈盈。

    司徒昆仑瞧他下跪,更自哈哈狂谑大笑,复又厉吼:“你爱她妈?你爱吗?你爱的人,我就杀她!”

    竟然狠抓安盈盈大腿,猛扯一块血淋淋肉片起来,捏在手中玩耍,安盈盈无力叫痛,只不过再问哼一记,还是急叫小刀快走。

    关小刀却已涕泪纵横,双目欲裂,厉吼着:“你这畜牲,恶魔”扑身上来,争抢安盈盈。

    司徒昆仑仍自厉笑:“抢什么?抢个死爱人回去何用?你要她贱身体,给你便是,脑袋留来当球踢!”

    “你敢”

    关小刀没命攻击,司徒昆仑笑得更谑更狂。

    安盈盈被扯疼,突然拼命尖叫“快走”拚出一股劲道,张嘴即咬老妖耳朵,司徒昆仑厉叫,想甩她,却甩之不掉,急怒双拳猛打她胸腹,安盈盈就是不放嘴,拚着齿缝叫“走”声音却是呜音,她回光返照地双手并用,往腰际抓去,那似乎是所剩炸药。

    司徒昆仑见状更急骇,争着想抢炸药,安盈盈就是不放手,怒牙再咬,任那司徒昆仑刀枪不人,如此仍抵不了拚命女郎牙关,或而该说被炸药吓得忘了运功抵挡,一只右耳竟被活生生咬下来。

    司徒昆仑厉叫如猪,还是抢炸药,安盈盈吐掉耳朵,怒声再叫:“快走”猛又往炸药吹去。

    司徒昆仑欲甩开她,她却紧抱过来,死不放手,张嘴仍往炸药吹去,还是喝叫小刀快走。

    关小刀哪听得进去,他伤心欲绝,拼命跟打老妖魔下裆、要害,可惜完全无功,但见安盈盈拚命,他更是心如针刺,没命抢救。

    然而,突地安盈盈把柬在炸药上的火褶子给吹燃,顿时引燃引信,安盈盈复吼:“快走!来生再结缘,我根本活不成了!”

    眼看小刀还在痴呆拼命,奋力一脚把他踹开,同时推倒司徒昆仑,猛地滚向远方。关小刀骇绝想叫,轰地一响,司徒昆仑撞退倒地不醒,安盈盈却早被炸得肢离肉碎。

    关小刀悲拗欲绝,泣叫着安盈盈,想去抓那飞散肉片,却哪能抓得了什么?

    他已不知想逃,只想抱住安盈盈,可惜只能凭空想象,他几乎快崩溃得变成疯子,嘴中南前念着盈姐盈姐。

    此时见着爱人如此惨烈牺牲,就连心性冷残的黑青锋都愣在一劳,一时不知此时出手杀人,正是最佳时机。

    忽见三道黑影掠来,正是三剑手,他们早在附近等候、准备关亮才走人。然而不到两刻钟,已闻安盈盈叫声,遂急急赶来,谁知仍慢了一步,眼看现场情景,三人悲叹不已。

    然而悲伤无用,江平要石军、陈元敬带走关小刀,自己趁此掠向司徒昆仑,猛地一剑刺向他心窝,利剑果然刺入,然欲刺第二剑之际,黑青锋斜处杀来,江平不得不回剑自救,复见四处涌来大批人马,迫得他不敢再战,急忙找机会抽身掠退,他只希望那一剑能杀得了司徒昆仑,以替安盈盈报仇便是。

    身形一掠,他已蹿失高墙。

    大批人马涌来,踩得安盈盈血肉散尽,尸骨无存。

    血腥味随风扬起,似乎见得安盈盈魂魄飞扬,含带笑意地随着小刀飞逝而去矣——

    xmwjw扫描,tianocr,旧雨楼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