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惊神关小刀 > 第二十六章麦芽糖大战

第二十六章麦芽糖大战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天后。

    关小刀和阿祖终于返回洛阳城。

    就近打探神剑门状况之后,方知天龙三侠之霹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以及天龙骑多人,全被师爷给调回来,且团于地牢之中。

    由此可想而知,七绝剑手刺中师爷一剑,并未夺得他性命,师爷仍自兴风作浪。

    关小刀虽然想救天龙骑,但衡量能力,仍得暂时放弃,还是先找到公孙白冰再说。

    可是探了许久,仍无公孙白冰之消息。

    阿祖道:“也许洛阳乃是师爷地盘,他们封锁了消息。”

    关小刀道:“说的有理,看来,还是得亲自探往神剑宫了。”

    阿祖道:“你可不能硬拚!”

    “那当然。”

    关小刀想及安盈盈为自己而死,那已是他胸中永远痛楚,再也不敢任意行动,阿祖闻官始放心不少。

    两人检查沿路所买之炸药,但觉够用,复又换上侍卫队衣衫,始敢往神剑宫潜去。

    五十里眨眼即至,神剑宫外围街景,显得落莫许多,可感觉出,一股正在哀亡气息正侵蚀着神剑宫。

    守备并无想象中严密,小刀和阿祖有侍卫衣衫掩饰,轻而易举即已潜入神剑宫。

    一切似乎没变,关小刀更见得上次被炸药轰塌之高墙,此时仍未修复,想及安盈盈被炸得尸骨无存,不禁感伤不已,向着四处似乎染成碧血之迹稍作凭吊。

    忽闻得阿祖低声说道:“有打斗声!”

    关小刀机警听去,似在武天坪位置,当机立断,带引阿祖潜了过去。

    那武天坪本是一处以石块堆高之六角凸字型练功坪,前次已被炸得凹塌多处,然此时却仍见及两位高手恶斗,其左右各列了十余名手下以监视。

    关小刀潜近,躲在附近塌墙,往战区一瞧,果然是公孙白冰和司徒昆仑恶斗不止,十数名手下则包括公孙白冰的四大护法,以及黑青锋引领的十名剑手。

    双方似乎斗过一阵,看戏者不时露出疲累神情。

    忽见公孙白冰一招“两仪化天”幻化无数掌影,凌空欺打敌人。

    那掌影虽是激烈,但司徒昆仑根本不放在眼里,连连以掌相抗,终究还是化去。

    司徒昆仑哈哈怪笑,笑声尖若女人无异,他却压抑着,倒成了太监一般,听来甚是刺耳。

    他笑喝道:“战了三天,不分胜负,你累我也累,何不对掌比内力,立即分输赢,告诉我,你如何解去阴阳之毒?”

    公孙白冰冷笑:“你只会用毒,算什么刀枪不入,有胆把毒功撤去再斗。”

    原来他见及司徒昆仑每每运劲处,总见红雾乍现,他虽然解了此毒,却仍顾忌再中此毒,故而不愿再近身相搏。

    司徒昆仑似也想在获知解毒方法再杀人,双方因此恶斗三天,仍分不出胜负,不禁又气又急。却奈何不了对方。

    当然,双方精神皆不错,全在于白天恶斗,晚上倒各找地方休息,准备长期抗争。

    关小刀闻及双方所言,已有所了解,暗道这司徒昆仑功力似乎并未如前次犀利,是有所隐藏?还是被刺一剑,伤了什么脉穴不成?

    双方自缠斗又叫骂,打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自觉两人可能还要斗上一阵,倒不如先去救人再说。

    阿祖道:“一定要现在救吗?人数不少,可能会惊动司徒昆仑。”

    关小刀一愣,但觉有理,他们被困,倒也暂时能保身,如若救出,惊动对方,必定饮来追杀,到时谁敢保证全身而退?在擒贼擒王之下,还是把目标放在司徒昆仑身上吧!

    想定后,关小刀说道:“救人之事,延后再说,你先到外面接应,我去炸他几把,照我现在功力,只要不硬战,保身大概没问题。”

    阿祖焦切道:“千万别像上次”

    关小刀道:“不会不会,现在有公孙白冰在场,司徒昆仑哪容易脱身?你先去便是,何况有炸药护身,他奈何不了我。”

    阿祖不想拖累小刀,便自点头:“小心点,我躲在暗处,有状况往那头进。”

    关小刀笑道:“知道啦!”

    阿祖终在千叮咛万嘱咐中潜退。

    关小刀则望着战场,心想该如何才能一举炸得司徒昆仑重创,然后宰他老命。

    然而,除了安盈盈那招,把整个人扑过去之后,似乎无计可施。

    他不由放弃,心想,能捞多少便捞多少。反正联合公孙白冰照样可以收拾对方。

    想定之后,他冷目瞧及战况,忽见司徒昆仑被逼得连连后退,时机自是成熟,关小刀马上绕到那头,猝如电闪般暴射出去。

    他自从练得太乙神功五成功力以后,轻身之术突飞猛进,这一掠,奇快无比迫近不及三丈。

    司徒昆仑忽觉有异,但他自恃功力天下无敌,便自哈哈大笑,黄袍衣衫掠风而动。

    关小刀见他不动,正中下怀“神刀破天地”猛轰出去,但见大刀如电龙猛蹿过去,奇准无比劈向背脊,叭然一响,司徒昆仑竟然闷呃往前栽去,大刀弹向空中,关小刀喝飞过去,抓在手中哈哈邪笑。

    他没想到此招能劈得司徒昆仑往前栽去,那表示司徒昆仑总受点什么损伤,这几月练功总算有了回收。

    他未放弃任何机会,乍见司徒昆仑落入下风,猝地猛虎反扑,大刀再砍下来。,司徒昆仑背脊受劈,疼得他往前栽,此时若公孙白冰趁机挥剑,他可能受伤,然而公孙白冰发现关小刀参战,心中不屑,立即掠闪一边,不想占人便宜。

    司徒昆仑得到喘息,想及偷袭者,怒火三丈,哇哇厉叫,凝尽全功,但觉大刀追近,猛地双肩双臂往后厉抖,一道罡气暴蹿而出,轰得关小刀唉呀一声,如断线风筝倒弹空中,摔落二余丈远处,哇哇疼叫。

    司徒昆仑怒极而攻,虽是以肩背发劲,然其威力已和手劈无异,谁知却只能震退关小刀。落地仍能出声,显然离那吐血而仍差一段距离。

    他不禁大怒,丢下公孙白冰疯虎般扑来。

    那黑青锋本是带人欲捉,他自掠退,落个清闲。

    司徒昆仑扑近,认出关小刀,谑邪大笑:“我找得你好苦哇!”

    两掌开攻,砰砰数响,关小刀唉呀再躲,每躲退一次,地面即被打出凹洞,他拚命大叫:“公孙白冰,你为何不动手?”

    公孙白冰冷哼不理。

    司徒昆仑几掌未中,怔诧道:“你内功何时增强?”

    直觉关小刀内功极差,故而劈掌之际,根本未追前,故而让他取巧而退,如今知晓,自是穷追急打。

    关小刀穷于应付,猛地抖出大刀,如扇子般扫来,喝着:“看我乾坤一斩!”

    司徒昆仑狂笑:“如何能斩?”

    不相信刀背能斩人。

    岂知关小刀刀背一翻,那另一面竟然藏有三束雷管,就这么一翻,奇快无比砸向目标,司徒昆仑猝叫不好,急于掠躲。

    然而突发过快,他避之不及,三束雷管同时轰开,炸得司徒昆仑闷痛掠退,一件黄袍已百孔千穿,甚至假胡子,假发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黑青锋见状大惊,赶忙喝着十余剑手追杀过来,关小刀不想斗他们,轻喝一声,掠飞而起,大刀架向利剑,借此反弹,追向公孙白冰那头,他急叫:“你为何不出手?”

    公孙白冰冷道:“我们是公平决斗。”

    关小刀急道:“到现在还谈公平?宰了他,你不就天下第一?”

    公孙白冰冷哼,不愿回答。

    关小刀看是说服不了,司徒昆仑又厉吼攻来,他心念一转,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打斗便是,我后补!”

    说完赶忙掠向屋顶。

    司徒昆仑哇哇厉叫:“给我下来!”

    他想追去,公孙白冰却封剑刺来。

    司徒昆仑怔愕,连间数剑,怒斥:“你们想联手吗?”

    公孙白冰道:“他已退出。”

    司徒昆仑怒道:“没看到我受伤在身!”

    “刀枪不人,岂会有伤?”

    公孙白冰突然收剑:“你如果自认不敌,我可以等。”

    司徒昆仑哇哇大笑:“好好好,两个一起来,我照样收拾你们!”

    怒喝一声,伸手猛扣对方剑刀,两人复又缠斗。

    关小刀见状直叫好,只要逮着机会,立即偷袭,然而他如意算盘立即被打破,黑青锋见他落单,喝着十数名剑手一齐次来。

    关小刀但见四处仍有护卫涌来,自知待不了多久,便喝道:“公孙白冰,你好好斗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炸药猛轰一记,炸得黑青锋等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则趁机往北方掠逃。

    待众人追向北方,他复潜往东南方向,及近高墙,阿祖过来接应,两人潜出宫外,不敢逗留,直往洛阳方向逃去。

    逃至半路,躲入山林之中,看着有无追兵?潜伏已久,不见追兵,始换上百姓衣服,逃往洛阳,找了家较偏僻清幽客栈,住了进去。

    阿祖询问状况。

    关小刀大略说了一遍,并得意笑道:“功夫练了倒是有用,惊神刀已能劈开他衣衫,这至少已可破去他护体神功,而且我挨了几掌,并非想象中的严重,该是太乙神功发挥的功效。”

    阿祖急道:“可中了毒?”

    关小刀道:“就算中了,我体内还有解药,自能解去。”

    阿祖急道:“先运功试试!”

    关小刀不敢大意,立即盘坐,忽又想及太乙神功不必固定坐着运功,便躺了下来,让自己舒眼些。

    阿祖怔叫:“你还不运功吗?”

    关小刀笑道:“在运啦,你家的神功乱行的,任何状况皆可运功,你还没学吧,改天教你!”

    阿祖暗谢于心,表情仍冷:“快查出是否中毒!”

    关小刀只好认真运劲,只运行一周天,但觉心神情爽,就连受伤青紫部位都化散不疼,他不禁佩服太乙神功之奥妙。

    阿祖趁此到了外头叫两碗面食,端了回来,见小刀已坐起。便问结果,关小刀哈哈直笑,表示没事,两人会心。坐于桌前,把一大碗刀削面给吃个精光。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战况。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还是厉害无比,若不用千斤炸药,恐炸他不死,那个公孙白冰又毛病太多,竟然不肯跟我联手,否则准可以收拾他,可恶!”

    阿祖道:“既然如此,咱们等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关小刀道:“难啦,公孙白冰根本不肯近身,好像怕再中毒,两人已斗三天之久,体力还那么好,听说晚上还休息呢!”

    阿祖道:“那你该告诉他,解了阴阳之毒,以后便不再怕了,公孙白冰想来会再拚命。”

    关小刀道:“我怎知是否会再中毒?”

    阿祖道:“纵使会,你也要说不会,大不了你再救他一次便是。”

    关小刀道:“他也是我的仇人咧,可是不救他又过意不去,有失人道。”

    阿祖道:“当他反过头来对付你时,看看你跟谁谈人道?”

    关小刀干笑:“罢了罢了,下次哄他便是,倒是炸不死司徒目仑,实在愤恨于心。”

    阿祖道:“扛个千斤炸药去吧!”

    关小刀道:“那倒其次,问题是每次砸去,都很难近他身,炸药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有什么特别粘的东西,一下子把炸药粘在他身上,或许有希望。”

    阿祖道:“抹浆糊不就成了?”

    关小刀瞄眼:“别太天真好不好,就算浆糊干了,也粘人不着,我要的是一种胶,好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沾身,就要花大劲才能抓起来,那种东西或许有效,我知道有漆树汁、松油大概可以,却不知够不够粘?”

    阿祖道:“麦芽糖如何?沾上身,也得花大把时间清洗。”

    关小刀道:“可是它得加热才能使用。”

    阿祖道:“那岂非更好,若冷了,粘劲更强,如果浇在司徒昆仑身上,够他受呢!”

    关小刀蓦有所悟:“倒是好主意,若用一大桶把他粘住,他准脱不了身,然后”

    他忽而想到任人宰割是何滋味。

    当下拍手叫好:“就这么办,咱们去按购麦芽糖,然后粘死司徒昆仑,就算粘不死,至少他毒气逼不出来,说不定还窒息而死呢。”

    两人为此,得意不已,欣笑地直往街道搜去,不到傍晚已扛回两大桶,足足可吃上三年。

    关小刀呵呵直笑:“那些人问我买那么多何用?我说要做特大号寿糕,他们竟然信了,真是!”阿祖道:“我说要粘苍蝇,他们还拍手叫好呢,不过事后又舍不得了”

    两人说出种种笑话,自也笑的开心,然想及正事,笑意也就弱些。

    关小刀道:“我得先用热掌温它,看看能否管用!”

    于是以太乙神功之热劲,运及桶中,果然不久,冒出淡淡麦芽糖香,竟然使人流涎,两人伸手沾去,吃得津津有味。

    关小刀笑道:“莫要当真吃上瘾才好。”

    但觉热功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舔了手指,不敢再吃,笑道:“何时去粘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还得先让公孙白冰斗得他落花流水再说,我看我得潜回神剑宫找公孙白冰。”

    阿祖道:“现在?”

    关小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阿祖道:“我跟你去。”

    关小刀道:“这好吗?”

    阿祖道:“不要嫌我累赘,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留下来,要是出事,你照样得不偿失。”

    关小刀恍然欣笑:“说的有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着,想伸手钩她下巴,阿祖嗔笑道:“少不正经!”闪开去。

    关小刀逗笑着:“明明是女的,你偏说是男的,害我做梦都想亲你呢!”

    阿祖忽而想及上次被吻之事,窘红着脸,装出嗔斥:“你管不着,再占我便宜,休怪我翻脸无情!”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不说啦,要上路,换衣服吧!”

    阿祖这才回房,眨眼两人已换妥黑色夜行衣,心想能及早便及早,故已把两桶麦芽糖扛起,趁夜再潜回神剑宫。

    五六十里,不到一更次已潜至。

    神剑宫戒备已森严不少。

    关小刀后悔没把雷万钧、谷君平等人救出来,否则倒可用来对付黑青锋,省事不少。

    后悔无益,两人再往里头潜去,已至高墙下,发现守卫,关小刀武功大进,一掠而上,那守卫正想喊叫,已被小刀点了晕穴,随即再把他挟落地面,藏于暗处。

    阿祖立即跟了过来。

    关小刀道:“你且暂当守卫应付一下,我去看看公孙白冰,没事立即出来。”

    阿祖颔首,便将麦芽糖交了过去,自行抓起利剑,掠向高墙,充当守卫。

    关小刀则扛着两桶麦芽糖,再次潜向武天坪那头,转过数道回廊,地头已到。

    已近二更,打斗早已停止,司徒昆仑和黑青锋已不见,只留十数位剑手看着现场。

    公孙白冰和四大护法席地而坐,调功静养,准备明天再战。

    如此双方互相约定,倒是十分特别,那些守卫自知公孙白冰能耐,亦不敢越雷池一步,敌我共存情景实是少见。

    关小刀将麦芽糖藏于土堆中,再探探状况,倒也觉得公孙白冰怎会如此白痴?连休息都选择敌人阵区,害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接近?

    观察许久,实在已无法避免被人发现,遂决定光明正大现身,当下选了角度,掠向屋顶,往下喝道:“副堂主,在下有事求见!”

    此语一出,惊动众人。

    公孙白冰冷眼一瞄,已知来人,冷道:“是你?”仍是不动。

    师爷手下见状,霎时惊惶欲喝喊。

    关小刀冷声说道:“我是对方之人!”

    立即掠下,直落公孙白冰前头。

    师爷手下闻言稍愣,若是对方人马,师爷有令,自不便喊了,何况小刀大刀置于屋顶,又背对众人,他们根本认之不出,复见他已和公孙白冰交谈,当然认识,只好暂且在一旁监视。

    关小刀见及公孙白冰,淡声一笑:“你好气魄,待在此处过夜?”

    公孙白冰冷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关小刀笑道:“我当然不敢管,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已中过阴阳之毒一次,又被解去,已有免疫作用,也就是说,你不必再怕此毒了,就像我,白天中了几掌,还不是没事。”

    公孙白冰稍动容,冷道:“我每战一次,功力即加强几分,他迟早要栽我手中,哪怕他什么毒!”

    关小刀这才想及太乙神功任何姿势都能练,就算打斗,照样能练,他想公孙白冰必想以司徒昆仑超强武功以激发本身潜力,难怪他会约战数天数夜而精神不坠。”

    关小刀笑道:“你能收拾他最好,但别忘了,夜长梦多,你怎不想想,他也可能以同样方法对付你?”

    公孙白冰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关小刀自讨没趣一笑,道:“别忘了,他曾经陷害门主夫人,而且还想非礼她!”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孙白冰嗔怒:“他当真?”

    关小刀道:“有空自己去问,他还从师爷府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呢!”

    说完掠向屋顶,赶忙躲于暗处。

    公孙白冰霎时暴立而起,吼着:“这畜牲!”

    突然冲向师爷手下,左右掌同时开攻,打得十数人人仰翻,他又吼:“去叫司徒老奸出来,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战死他!”

    那群人东倒西歪爬起,有的掠退,不敢靠近,有的早已报告状去了。

    关小刀暗道:“效果这么好!”他想,决斗即将要展开,自己计划是否要提早实施?

    心意一转,且见机行事再说。

    那前去告状守卫眨眼奔回,远远即道:“师爷说他没空,有明天再说:“公孙白冰闻言更怒:“是我要杀他,哪由得他选时间,不出来,我逼得他躲不了!”

    猛地扑身过去,直若猛虎入羊群般,打得守卫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那告状者见状,哪还敢停留,赶忙拔腿即奔,直喊不妙,公孙白冰已疯狂。

    公孙白冰咆哮直喝:“司徒昆仑给我出来,否则杀了你所有手下。”

    他连纵数处,劈倒近二十名守卫,吓得其他人如见瘟神,人未至,已先行躲藏。

    关小刀见状,喝道:“他藏在秘密地牢,在你的左斜方一直去便是。”

    公孙白冰霎时掠身而起,电也似地追杀过去,见人劈人,势如破竹,一杀数百丈,眼看就要毁去一大堆逃兵,忽见一道红影掠挡而来,一连三掌,封住公孙白冰去路。

    那人冷斥:“不是说好明日再战,你敢违约?”

    公孙白冰乍见此人一脸女相,说话更似女人,头发黑散,哪是司徒昆仑,不由怒斥:

    “滚开,我不想杀女人,快叫司徒昆仑出来!”

    那人冷笑:“要找他,先过我这一关。”

    猛地腾起,叭叭叭,一连三招六式,打得公孙白冰连连后退。不由惊讶此女武功如此之高,不得不小心应付。

    躲在后头的关小刀见状,方知司徒昆仑乃因脸面伪装不及,才不肯现身,这下可好,逮了个机会,便游笑喝道:“他就是司徒昆仑,他因为练了阴阳真经,已从男人变成女人,不但胡子没了,声音变尖、甚至卵蛋都不见了,比太监还可怜啊!”一大群守卫闻言,不禁动容,难怪最近师爷老是说话变幻莫定,忽而粗忽而尖,原是伪装而来!

    公孙白冰闻言亦自怔讶,随即讪笑:“原来你便是司徒昆仑,这种功夫,你也敢练?丢尽男人脸面!”

    司徒昆仑不由恼羞成怒,厉吼:“我不是师爷,我是冷面罗刹,关小刀给我出来”

    暗处关小刀讪笑道:“是就是,何必不敢认帐,他的东西全部藏在地牢秘室,想拆穿他的,去找找看便知。”

    司徒昆仑更吼,一掌迫退公孙白冰,闪身如电疾射暗处,关小刀赶忙掠逃,司徒昆仑暴掌打去,地面轰出大凹。

    关小刀有意引他回到武天坪,也好用上麦芽糖粘炸药,于是唉呀直叫,人却疾掠如鱼,东穿西跳,惹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追杀更急。

    公孙白冰叫的更凶,他本想找司徒昆仑拚命,岂能容地走脱?连纵十余身形,穿掠两落厢房,终于截人于庭园之中。

    他厉道:“你敢侮辱夫人,我要你偿命!”

    右手利力刺出,左手霸掌挡人去路,司徒昆仑避之不及,硬被拦下。

    他哇哇厉叫:“我是女的,如何非礼夫人?你信口雌黄!”

    身形硬挡利剑,双学反击对方。

    暗处关小刀又道:“别忘了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才变成人妖,还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害不害臊?”

    司徒昆仑厉嗥:“我撕烂你嘴!”

    想攻,又被公孙白冰挡去,他猛地厉吼:“你也一样,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公孙白冰竟然不再躲闪,猛地迎掌反击、双方空中触掌,轻对暴响,各退十数丈,猛翻斤斗始落地面,呼吸已自浮动。

    司徒昆仑诧讶对方已敢对掌,冷笑道!“不怕再中味毒了?”

    公孙白冰冷笑:“该怕的是你!”

    一招“狂星射月”奇速无比刺向对方眼睛,试着想突破罩门。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不闪不避,双掌凝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忽见红雾浮现,衣衫鼓胀起来,那利剑刺来,他双目一闭,双掌同时翻出。

    公孙白冰自是不差,太乙神掌之“乾坤无极”化开,尽是往对方掌劲破去,砰砰数响,化去不少掌劲。

    然对方劲道实是太强,迫得他射出利剑,腾出双掌,再次反攻。

    那“乾坤无极”贵在双掌并用,左干右坤,混耍开来,既可化去对方罡气,又可趁势突击。

    忽见对方掌劲被迫偏,空门已露,无极掌劲猛击过去,诚然一响,正中司徒昆仑胸口,打得他闷呃一声,暴退三十余丈,他想煞身,地上石砖被挑起不少,最后一顿,方始镇住,嘴角已挂出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公孙白冰一招得逞,冷笑一声,掠身接回射出长剑,又自长啸,欺身再攻。

    司徒昆仑哇哇狂笑:“你以为很行吗?看我这招‘神鬼俱灭’!”

    那掌势旋来,啸风乍起,直若龙卷风似地暴打开来,公孙白冰被卷其间,一时不易抽身,司徒昆仑复又化掌有若火山爆发,怒切过来,叭地暴响,公孙白冰硬被轰退十数丈开外,血气为之浮动。

    司徒昆仑扳回一城,哈哈谑笑不止,猛地反攻过来,公孙白冰更不落后,剑、掌并用,双方再次杀得难分难解,互有长短。

    关小刀自知司徒昆仑已无法脱身,自是大好机会,遂潜回武天坪那头,扛来两桶麦芽糖,潜至战区,掠向屋顶角落,躲了起来,并运热劲准备将麦芽糖软化,只要一有机会便淋他一身粘,

    运劲中。忽见阿祖潜来,正在找寻自己,关小刀遂又跳出来喝喊:“司徒昆仑接我一弹!”

    猛地砸出一片瓦条,赶忙躲向暗处,潜往阿祖那头。

    司徒昆仑对炸药已是过敏,但闻声音,一时惊慌躲闪岂知瓦片落地,卡卡碎散,他方想斥骂,公孙白冰一掌迫来,复又打得他人仰马翻,气得哇哇大叫。

    关小刀见状又笑起,看来再叫几声,说不定对方已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有妙计待用,暂且不叫,潜向阿祖,急问:“你怎来了?”

    阿祖道、“里头打起来了,守无用,我便进来,看网子!”

    右手抓了一捆,道:“上次结的,我在秘牢附近找到,虽然有破洞,但一时要穿破也不容易,配合麦芽糖,大有可为。”

    关小刀频频欣笑:“你倒是脑袋聪明问得快,不错,到时粘他眼睛,看他从哪里找洞钻。”

    看看地形,便说道:“我在屋顶叫几次,司徒昆仑必会怒极往上攻,我则倒下麦芽糖,你躲入厢房中,见他沾身,立即罩网,不管是否罩住,你得躲逃,因为他反击力道太重,你根本受不了一击。”

    阿祖颔首:“我知道,那些守卫怎都不动?”

    瞧着远处守卫不解其中道理。

    关小刀道:“大概发现师爷变成女的,愣住了吧,或而怕被公孙白冰宰了,黑青锋似乎已回师爷府中,此处已无大将,反正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动手,走,我带你去厢房!”

    抓起网绳,拉着阿祖,潜了过去,双手一触,阿祖感到甜蜜上身,更死心塌地跟了过去。

    及进厢房,关小刀找了角度,交代阿祖把网稍稍打开,若有动静,立即行事,如果觉得危险,宁可远远丢网。切记不可近身,阿祖含颔首应和了,关小刀突然吻她脸颊,羞得她窘斥坏蛋,关小刀已邪笑跳窗而去。

    阿祖心头涌起一阵汤漾,这感觉好美啊!

    关小刀占尽便宜,自是畅快,但掠回屋顶,瞧及战圈,立即恢复冷静,一边运功将麦芽糖给温热,一边注意双方打斗。

    只见得招来式去,时若狂龙绞天,随又化成双虎扑杀,复而掌剑连砍十数回,战况之激烈,几已分不清谁是谁局面。

    两位绝顶高手似乎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待麦牙糖温得差不多时,这才起身跳往明显处,喝声再起:“司徒昆仑,你的肚兜掉出来了,呵呵,他现在流行穿肚兜!”

    司徒昆仑情急之中奔出,他仍穿件红衫,远远望去,倒似红肚兜,关小刀恃意想排他发怒,便喝给门下弟子听听。

    此举果然引来司徒昆仑嗔怒:“你敢胡说,待我砍下你人头。”

    他虽动怒,但三番两次因为转攻而吃了公孙白冰苦头,此时倒不敢再贸然行动,且逮到机会再说。

    关小刀喝他不成,讽言又来:“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司徒昆仑了?”

    转向守卫:“看到没,好端端一个男人变成丑女人,这种师爷,天下少有,听说他还强奸贴身护卫,你们可要小心,天天洗干净屁股等他摧残吗。”

    此语一出,守卫更自惊心,师爷非礼之事时有耳闻,如今被提出,更让人颤寒,军心不由动摇。

    司徒昆仑不由再怒:“你说什么?找死!”

    猛起想攻,却被公孙白冰截逼,落入险境之中。

    关小刀学他那女人尖叫声,且双手插腰,一副女人相“你说什么?”

    忽又哈哈谑笑起来:“我说你是性变态,每个晚上都要强奸男人,没听清楚吗?可惜你卵蛋都被阉了,怎么耍?我到现在还想不清,能不能请教一二?”

    复又对守卫道:“他还装了假奶子,而且有痔疮、便秘,肚子有五条像蜈蚣在爬的大皱纹。”

    司徒昆仑终于忍受不了,哇哇大叫,极欲杀人而后始畅快。厉喝:“有胆别走!”

    一连七八掌击退公孙白冰,猛一蹿身,冲天炮式暴射过来。双掌凝足十二成功力,极欲一掌把人劈死。

    关小刀斥笑:“不走的是呆子!”

    赶忙躲入暗处。

    忽见司徒昆仑嗔怒冲上,关小刀喝道:“看弹!”

    一片瓦片己砸出,司徒昆仑忌畏闪退,斜掌打去,复见瓦片四散,哈哈厉笑:“没炸药了吧?你死期已到!”

    凌空一扭,复又射来。

    关小刀见他正欲翻上屋顶,喝地一声,一大桶麦芽糖猛砸过来,司徒昆仑见状大惊:

    “这是啥?”

    话未说完,大桶已至,甚至泼散开来,司徒昆仑猛劈掌,不敢硬接,登时抽退欲躲,岂知后面劈来公孙白冰劲道,打得他反弹回来,几乎撞向屋顶。关小刀见机不可失,第二桶麦芽糖猛抓于手,疾扑过来,相准他脑袋即砸套过去。

    司徒昆仑但觉有异,伸掌打去,叭然一响,穿透木桶,那粘腻麦芽糖同时淋下,罩得他满头满脸,霎时封住双目。

    他惊骇欲挣扎,双掌一绞,却如陷入泥沼之中,被粘得乱七八糟,怒骇之下,猛施千斤坠往地面撞去。

    关小刀见状急喝:“阿祖快!”

    急扑下来。

    阿祖早就见人落地,猛地扑窗而出,巨网一张,罩个正着,关小刀哪肯放弃机会,大刀运足全劲,疾砍复砍,一连十数刀砍得司徒昆仑门呃不断,想怒叫皆因睑面被麦芽糖所封,根本叫不出声音。

    关小刀砍人不死,喝着阿祖快走,猛将身上十数支雷管引燃。丢在司徒昆仑身上,复喝快走,猛地反扑欲逃。

    岂知炸药竟然超过预估,过早爆炸,轰地一声,白烟滚飞而起,关小刀正叫糟,背后遭重击,闷哼一声,倒摔地面,不省人事。

    那白烟掩处,似乎公孙白冰、阿祖亦被波及,闷叫传出,始终未再见及身形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守卫个个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场决斗,难道落个同归于尽局面?

    待关小刀悠悠醒来,昏昏沉沉中,直觉落身一冰冷石室之中。

    冰冷石块浮现,似乎已被埋在地底,莫非已经被人葬了?

    死亡感觉便是如此吗?

    关小刀想及死亡,不由惊心,赶忙挣扎坐起,却发现腰背疼痛传来,他反而惊喜,会痛咱然还活着了,咬了手指,仍痛,始放心许多。

    “这是哪里?”

    抬眼望去,四面似乎是天然石窟,岩块凹凸不平,却仍有致排列。

    左岩壁置有烛台,火光即从此传出,右岩处,置有石康,床上有条滚花棉被。

    这棉被好熟啊!

    关小刀心念一闪,再瞧及铁门,悄然道:“这不就是上次被司徒昆仑囚禁的秘室吗?”

    他赶忙往铁门外头瞧去,果然颇有类似之处,心头不由暗苦,自嘲不已。

    看来那炸药不但没炸死他,反而把自己炸入地牢,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他想探清一切,遂往外叫:“喂,来人啊!大爷肚子饿了,还不送东西来!”

    没有回音,静悄悄,此处似乎只关他一人,若真如此,那他岂非要被活活饿死?

    关小刀仍不肯放弃,连连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回话,他不由苦笑,看来得靠自己想办法脱逃了。

    他深深门锁,不禁忆起上次那把钥匙,若在手中,那该多好?可借它已随安盈盈消逝无踪他复又幻起安盈盈甜美性感笑容,如果她在,那该多好?然而可能吗?他感叹不已。

    思绪翻转中,目光余角突地幻出黑衣女子,以为幻觉,但抬头往外瞧,竟然当真有位妩媚女子含笑而来。

    关小刀一愣:“李春风!”

    来者正是李春风。

    她依然喜穿黑纱罗裙,显露出那丰盈体态,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露着调情意味,许久不见,她更是明艳照人,媚力四射,不过那黑纱罗裙倒是保守许多,未再忽隐忽现,故露挑逗之态。

    李春风端着一碗热腾腾东西,含笑而来,说道:“你不是饿了?我为你熬了一锅莲子粥,你尝尝着!”

    走近时,左手拿出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铁门,将钥匙一丢,含娇带媚,把莲锅粥端了过来。

    关小刀见及未锁门,心下一喜:“你不怕我逃了?”

    李春风媚笑道:“怕啊,也不怕哩!”

    关小刀道“何意?”

    李春风笑道:“怕你逃了,我没伴;不怕乃是指,你根本逃不出去。”

    关小刀道:“当真?”

    李春风笑道:“你可以试试!”

    关小刀忽而想及她也练得邪功,道:“你想阻止我?”

    李春风嵋笑:“我怎舍得为难你呢?只不过此处四面封死,你又武功尽失,怎么逃?”

    关小刀怔诧:“我武功失了?”

    赶忙运劲,竟然一点力道全无,不由苦笑起来:“这斤斗栽得不轻呐!”

    李春风媚笑道:“那是后事,慢慢再去烦,现在先吃了它,你不是叫饿?”

    把莲锅粥送到他面前。

    关小刀道:“该不会有毒吧?”

    李春风笑道:“你连阴阳之毒都能解,还怕中毒?”

    关小刀瞄她一眼,心想武功已失,对方足以宰割自己,自无下毒必要、这才端起热粥囫囵吞饮,把它吃了,果然莲香四溢,口味极佳。

    关小刀遂道:“你厨艺不错嘛!”

    将碗置回盘中。

    李春风媚笑道:“多谢夸奖。”

    坐于石床,理着秀发,姿态颇为逗人。

    关小刀带着警觉:“为何对我那么好了?”

    李春风幽幽一叹:“同是沦落人,何苦相煎?”

    关小刀一愣:“你也被囚禁于此?”

    李春风颔首:“没错。”

    “不信!”

    “为何?”

    “被囚禁还有钥匙,还能做菜做饭?”

    李春风嫣然一笑:“我只是住在较大的牢房而已,跟你一样,还是走不出此处,至于做菜做饭,全是司徒昆仑要我侍候你,如此而已。”

    关小刀皱眉:“你也被囚了?”

    忽又想及什么:“你不是也练了阴阳邪功?”

    李春风轻叹:“我是练了,可是武功却全部被他吸走,竟然变成受害者。’”

    “你也失去武功?”

    “正是。”

    “阴阳邪功能吸人内劲?”

    “不错。”

    关小刀半信半疑,若真如此,司徒昆仑岂非功力越来越强。

    李春风轻叹道:“必须在阴阳交合时才能发挥作用”

    关小刀暗道:“是了,司徒昆仑练成此功之后,突然变成女的,他该找男人吸功,可惜大概卵蛋真的没了,才无法阴阳交合。”

    他道:“你怎没变成男人?练了此功,不是会阴阳倒转?”

    李春风叹息:“我武功全失,任何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忽又觉得庆幸:“如此也好,若真的阴阳倒转,不知会变得什么模样,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说着欲在小刀撒娇抱去。

    关小刀急忙跳开:“别忘了我们有仇。”

    李春风笑道:“都已落难如此,还谈什么仇?说不定我们会在此终老一生呢,何不结为夫妻,共享人生乐趣,老实说,自从在春风阁一别之后,我早就爱上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关小刀窘笑几声:“当时我是在虐待你咧。”

    “我就是喜欢你的虐待,小冤家,到现在,你还逃避什么?”

    李春风嘤地一声,扑了过来,两人同是失去武功,关小刀竟然避之不及,被她抱住、李春风果然采取主动,呼吸急促地欲亲小冤家,甚至伸手想解他衣衫。

    老实说,李春风长相媚态绝对不比安盈盈差,那身躯扭柔带劲,双峰照样结实坚挺,只要是男人,甚难逃其诱惑。

    关小刀自被其挑得血气浮动,但想及她跟司徒昆仑亲热一事,不由倒尽胃口,急忙挣扎:“别杀风景,我还没有情绪,你想强奸我吗?”

    推推扯扯中,始把李春风推开。

    李春风不禁幽怨道:“难道你嫌我残花败柳之身?可是妓女也有从良一天,我既然选择你,今生今世将对你忠心,你大可放心”

    关小刀暗道恶心,说道:“那倒其次,我被困于此,哪有心情谈情说爱?”

    李春风道:“可是你永远无法逃出去啊!”关小刀道:“不试怎知无法?”

    说完起身,已往门外走去。

    李春风急道:“你要去哪?”

    理了衣衫,跟追过去。

    关小刀道:“当然是找通路!”

    李春风道:“你恐怕要失望,我找了那么久,根本毫无通路可寻。”

    关小刀不理她,径自寻向四周,已发现此处另有两间小牢房,其后一条是二十丈长通道,尽处是一间更宽敞天然石洞,洞壁处,渗有山泉,那里挖了水池,或许饮用之水,全在于此。

    水池旁则有简单炉灶、厨具,还在冒烟,看来是方才煮莲锅汤所剩之烟火吧!

    右边则见石窗,窗上封有臂粗铁柱,再旁边则有三阶石梯,梯上则为铁门,除此之外,已无他物。

    关小刀敲着石墙,找不出空心处,复敲铁门,发声甚沉,至少有半尺厚吧,且钥匙孔在外,根本撬不开,他探向石窗外头,只见崖深不见底,对面山峰倒是景致不差。

    他敲了敲铁柱,牢固不动,不由暗叹:“若功力恢复,或可突围而出,否则将困死此处矣!”

    他往窗外喝叫:“有人听见吗?关小刀被囚于此,听到快来救人!”

    声音传处,如泥牛沉海,未见回音。

    李春风叹道:“我已喊过不下千万声,到现在还是没走出石牢一步,你死心吧。”

    关小刀不由苦笑:“你倒认命,我可还要拼命!”

    说完找向炉灶处,想找铁器,也好挖石凿洞。

    然而那头除了一锅子,一锅铲,另有几个瓷碗之外,已根本找不出铁器可用。

    关小刀抓来锅铲,想挖石壁。

    谁知乃铝制品,一使劲便弯曲,只好放弃,目标落于铁锅,立即抓起,想砸破,换来小铁片以供使用。

    李克风急道:“使不得!”

    拦了过去。

    关小刀道:“为何使不得?有了铁片才能挖墙啊!”李克风道:“毁了它,只好天天生吞米饭啦,司徒昆仑故意整人,拿的全是生食,不煮根本不能吃,若破了锅子;还没挖通,恐怕已经饿死了。”

    关小刀不由有所顾忌,放回铁锅,道:“可是,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李春风淡然一笑:“你要挖,拿那钥匙去挖吧,老实说,我也挖过,可惜效果并不好,只有死了这条心。”

    她不愿多解释,找来钥匙,交予小刀,便看着小刀行向窗下,一劲儿猛挖。她则在旁欣赏,或心血来潮,唱它一段相思情,舞它一段蝴蝶双飞。

    关小刀偶而瞧她,冷嘲说道:“你倒是自得其乐。”

    李春风笑道:“不乐,莫非憋死不成?”

    仍自翩翩起舞。

    关小刀无奈,只有边欣赏边工作,或而被其感染,竟也哼起小调,倒像个快乐的小工人。

    李春风舞足劲道,终于汗流浃背,始自停止。

    媚声一笑:“好累啊,我得洗澡了!”

    她竟大大方方走至水泉处宽衣解带。

    关小刀忽而瞧及裸背,惊道:“你想干什么?”

    “洗澡啊!”李春风转身过来,尖挺酥胸袒露,一幅美女出浴图已然浮现。

    关小刀为之脸红:“你不会保守些吗?”

    李春风媚笑道:“怕了?这里除了你我,别无他人,何况你我迟早结为夫妻,见着了又如何?你若不敢瞧,躲到里头啊!”关小刀可不认输:“我在工作,为何要躲?”

    李春风调情一笑:“那自最好,我美吗?”

    摸着滑亮肌肤,勾引着良家少男。

    若不想及李春风种种恶心事,她的确是位充满性感的女人。光见及那尖耸胸脯亭亭玉立,已不知迷惑多少男人,关小刀一时血脉怦动,赶忙别过头,复又受不了诱惑,转头过来,故作无谓状,却欣赏着美女调情裸裕,不知不觉中总露出幻想。

    直到李春风媚笑之后。招手要他过来共浴爱泉,关小刀才收神回来,赶忙想着她种种恶行,情绪始较为稳定。

    李春风见状呵呵媚笑,幻想着假以时日,或可又能俘掳男人之心吧,不禁洗得更撩逗,还好关小刀己克制住,韵事方自不再演化下去。

    李春风好不容易沐裕完毕,媚态天生地穿上衣服,眼看天色渐暗,便下厨煮饭,其实一个锅子’也弄不出什么明堂,晚餐即以香菇肉丝粥了事。

    关小刀吃完过后,已觉疲累,趁丰春风不在,霎时冲洗完毕,随即回到床上,曲肱而枕,不断想着,若司徒昆仑仍活着,不知阿祖是否逃离毒手?如若被捉住,现在又变成如何?是生?是死?

    他也不解,司徒昆仑如此恨自己,怎会让自己活到现在?

    难道他当真要把自己活活困死此洞?

    抑或是他想看李春风和自己生出儿女?

    关小刀越想越乱,遂又抓起钥匙,不敢稍作休息,复又挖向墙石。

    然而那墙石似乎特别坚硬,辛苦一天,双手都磨得破皮渗血,却只陷入半寸深,且只是短短的三寸长,若想挖出一大洞,恐怕时日难以估计吧!

    关小刀不禁谓叹,然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硬挖了。

    李春风瞧他如此苦丧,于心不忍,便走来,含笑道:“既然知道挖穿不易,何不想想他法。”

    关小刀道:“若另有方法,我还挖个什么劲?你最好过来帮忙挖。否则”

    李春风笑道:“否则如何?”

    关小刀一时也想不出威胁之话,道:“否则我要是挖通,不带你一起脱逃!”

    李春风讶然惊笑:“这么说,你是有心带我走了?”

    竟然心花怒放。

    关小刀瞄眼:“洞都穿了,你自己不会走?”

    李春风含情一笑:“这下一样,只要你有心,我可心满意足了,来来来,小冤家,我正想出一个法子,不知是否行得通。”

    关小刀怔愣中,已被她拉向石梯上,坐了下来。李春风想以得更近,也好享受男女温情,关小刀却不自在,立身而起。

    他道:“想出什么?还需搂搂抱抱?”

    李春风稍失望,忽又媚笑道:“害臊是不是?迟早摸遍你全身。”

    关小刀瞄眼,斥道、“恶心!”

    李春风笑道:“到时可别求我幄!”

    “做梦!”

    “别说的太早,我可能解去你身上禁制!”

    “你?”

    “别忘了,我也练过阴阳神功。”

    关小刀一愣,心想司徒昆仑或许正以此功夫封去自己武功,若真如此,那李春风岂非知道如何解去?

    当下惊喜笑道:“怎不早说,害我转了那么久,快快快,试试看能否解去!”

    李春风媚笑:“怎么?在求我了?别忘了,这会摸遍全身的!”

    关小刀一时困窘,干笑道:“就算是吧,反正也不是没摸过,不过,得真的有效才行。”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把握,那样能摸吗?”

    关小刀皱眉,心下一横:“试试也好,该摸的地方摸,不该摸的请别乱摸。”

    李春风媚笑道:“我哪分得那么清楚。”

    她突然倚上来、从背后把关小刀抱个满怀,关小刀怔诧,但心念一闪,随她去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徒,牺牲一次,若能换回功力也是值得,遂挑笑道:

    “抱着就能解去禁制吗?”

    李春风媚笑不已:“谁知道,说不定还要行夫妇之礼呢,你可愿意?”

    关小刀稍窘,如故作镇定:“若真如此,只好便宜我啦!”

    李春风呵呵媚笑:“原来你也是浪荡子,禁不了诱惑啊!”关小刀黠笑道:“世上禁得起你诱惑的人并不多!”

    “真的?那你非礼我啊!”李春风一手把小刀转正,倚了过来。笑媚中,引带结实胸脯轻颤传来,惹得关小刀满面飞红。

    干笑道:“先解开穴道再说,否则我心头总有心结,无法放开。”

    李春风媚情一笑:“随你吧,只要你日后别忘了我便是抱我回床吧!”

    关小刀一愣:“回床?”

    李春风媚笑:“难道要在这里帮你解穴?”

    关小刀呃地一声,干笑道:“说的也是,娘子,走啦!”

    说完,抱起骚尤物,径往石床行来,李春风则腻得更紧,直道好甜蜜恩爱啊,关小刀亦配合演戏邪笑不已。

    好不容易,石床已至,始把李春风放下。

    李春风媚笑不断,说道:“脱衣吧,我帮你算了。”

    果真腻来,帮着小刀解带,露出结实胸脯,禁不了诱惑,复往他乳头吻去,吓得小刀赶忙缩身,惊叫:“你想干什么?”

    李春风已呵呵笑起:“原来还是童子鸡呢!”

    关小刀斥道:“废话少说,我早已破功,你少自我陶醉!”

    但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没跟任何女人亲热过,有些悔恨。

    李春风笑态仍媚,却也办起正经事,说道:“阴阳神功挺是复杂,你得告诉我现在状况。”

    关小刀道:“只是提不起内劲,其他一切如常人。”

    李春风喃喃点头,复又问道:“你是否中了阴阳之毒?”

    关小刀道:“以前中过。但已解去。

    李春风惊诧:“阴阳之毒可解?”

    关小刀道:“事实上已解了。”

    李春风怔问:“你用什么方法解此毒?”

    “呃”“说清楚些,自有益恢复武功。”

    关小刀本想告知乃灵凤玉佩之能,但心念一转,若说出,日后岂非害了门主夫人,便道:“是我娘配的药方,她浸淫医药多年,自知解法。”

    你娘是药姑姬恋红?”

    关小刀点头:“正是。”

    “她真的能解?你没骗我?”

    “干嘛骗你!”

    “那她一定了解此功了?”

    关小刀想想,道:“她知道阴阳真经得自阴阳魔女而已。”

    “那练了,男人会变成女者也是她说的?”

    “嗯。”“她还说什么?”

    关小刀眉头一皱:“你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李春风闻言,顿觉小刀似有疑心,便说道:“司徒昆仑陷害我,是我大仇家,我当然想得知任何可治他的方法,包括解毒方法,所以才问得紧。”

    关小刀恍然,道:“没了,那解药真的来自母亲所配,你若想要,改天弄点给你便是。”

    李春风笑道:“谢啦,坐妥吧,我慢慢替你检查。”

    伸手把小刀按于床面,开始仔细搜其脉络。

    关小刀刚开始还怕她占自己便宜,但几指过后,直觉她的确认真为自己解穴,始放心不少。

    眨眼之间,已过一个更次。

    李春风摸索之后,亦解去三处要穴,关小刀忽觉内力稍稍升起,登时大喜:“有效了,我的内力快恢复啦!”

    李春风方嘘气,抹去额头香汗,娇笑道:“我还以为摸错门了呢,这阴阳神功果然精奥不已,光是点穴、解穴手法即变幻莫,还好,我学了不少,还管用”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得此真经?”

    李春风忽而瞄眼:“还不是你惹的,硬是把我抓回田家堡,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躲进伏牛山,准备养伤,结果无意间在一口深潭中发现一具浮起之白骨,抱着一口箱子,我便把箱子抢过来,那箱子已生绣,根本打不开,遂用石块敲开,见着里边便是阴阳真经,想来是那白骷髅之物吧!”

    关小刀急道:“他会是阴阳魔女?”

    李春风道:“谁知道,反正都已白骨一堆,看他可怜便埋了。”

    关小刀道:“除了真经,没有其他东西?”

    李春风道:“有一颗丹丸,被司徒昆仑吃了,经书记载。它司起死回生,但我看那丹灵便是剧毒由来。”

    关小刀怔愣:“司徒昆仑因为服下丹丸才练成毒功?”

    李春风道:“大概吧,那丹丸的确有用,增加他不少功力,只可惜我”

    突然大事感叹:“不谈这些,只要你能解毒,自能对付他。”

    关小刀苦笑:“希望如此,真经现在在何处?”

    李春风道:“在他身上,当时他盗我武功之后,早就连真经一起吞了。”

    关小刀哺哺说道:“有机会得把它毁了。”

    李春风道:“你娘对阴阳魔女之事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只知有这么一个人及阳阴邪功之事而已。”

    李春风知道他未尽详言,虽想了解一切,却也不愿太逼人轻轻一叹,认真替他解穴便是。

    复过一更次,几指截向齐门要穴,关小刀唉呀疼叫,李春风怔诧:“怎弄痛你了?”

    关小刀苦笑道:“我的齐门穴曾经受伤”

    “被谁所伤?”

    练功受伤的”

    关小刀顿觉左齐门穴脉传来劲道,心下大喜:“哇哈哈,右半身恢复功力啦!”右手一耍,果见劲道。

    李春风怔诧不解:“你的武功怎会分左右两半?通常是不分的。”

    关小刀笑道:“我也搞不清,这是第一次。”

    “你练了何功?”

    “呃太乙神功!”

    关小刀自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说了:“此神功喜欢阴阳倒反,跟阴阳真经有些类似。”

    “就是公孙白冰所学的?”

    李春风欣笑道:“它似乎也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可跟司徒昆合相抗衡?”

    关小刀道:“可惜还差了点。”

    李春风道:“不过公孙白冰精进实在吓人,他是用何方法?”

    此乃无上机密,小刀怎可能说出,道:“我要是知道,可就好了。”

    李春风道:“骗人,你也在几个月之内武功大进呢!”

    关小刀道:“那是灵刀堂堂主水无涯帮的忙,他给了我一颗灵丹,我才能增加功力。”

    李春风恍然一笑:“却不知是何灵丹?哪天我也想要颗回来吃吃看。”

    关小刀怕她日后骚扰灵刀堂,便道:“去少林要吧,水无涯说那是少林掌门赐的,如果你能脱逃的话,便去要吧!”

    李春风娇笑道:“你都恢复一半功力,怎逃不出?待我把你另一半功力给恢复便是。”

    说完要小刀运劲,碰到受阻之处便说出,李春风好想办法解穴,如此一来,已省去摸索之苦。

    至于李春风手劲不足,便利用小刀自家劲道,能截中地方便截去,若截之不中,李春风再努力解去。

    如此折腾至四更天,待最后一道少商穴脉终于迫通,关小刀全身劲流霎时串连,一股霸气呼之欲出,他哈地一纵,跳落地面不断壁掌,打得呼呼作响,威风已极。

    李春风则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呵呵笑道:“去把门破了吧,我得好好休息再说”

    关小刀当真迫不及待,奔向那数寸厚大铁门、运足十二成功力,猛劈过去,咚地震响,有若撞钟,震得他耳根生疼,直觉此音或传太远,莫要引来司徒昆仑才好,于是改劈窗下岩块,那正面对深崖,纵使坠地,恐怕也是万丈深渊之下了。

    当下凝力,往硬岩壁去,一掌印出三寸凹,一连数掌。轰然一响,果真炸开尺余圆润,足可容得人身爬过。

    冷风涌人,吹得关小刀心神大喜,再世为人感觉甚棒,便自探头往外瞧。下边则是深云乌乌,上边乃是满天星斗,甚且见及树木横出,他心下一喜,自可攀爬而上以脱逃。

    时不宜迟,便向里头叫着:“李骚包,我先走啦,你慢慢混吧!”

    岂知李春风已奔于通道口,一脸孤苦无依,声带悲苦道:“不带我一起走?我武功尽失,攀不了高崖”

    关小刀心下一软,毕竟她解去自己禁制,留有恩情,若看她困死这里,实是过意不去,心想待救她出去,再分道扬镳,她武功已失,该不可能再胡作非为才是。遂招手道:“过来吧,女骚货!”

    李春风登时春风化雨似地欣笑,飞奔过来,道谢连连,还调情说道:“就是对你骚,如何?”

    想粘男人身子。

    关小刀瞄眼:“粘那么紧,怎么爬出去?”

    李春风见了一声,窘笑放人。

    关小刀讪笑道:“别太骚啦,要是我受不了,松了手,可就地底下见了。”

    李春风媚笑:“那可好,做个同命鸳鸯,今生无悔。”

    关小刀斥声真是,始往外爬,攀上岩块后,便伸手把李春凤拉出来,纵使李春风骚,但身形悬空之下,再也不敢吭声,遂往上攀掠。

    虽然带着人,但上头松枝凸岩不少,得以借力,眨眼已掠高数百丈,或见较平滑地区,李春风只好负向他背面,小刀得以腾出四肢,照样攀得有惊无险。

    足足攀高千余丈,方始登上崖面。一此时东方吐白,野鸟轻鸣、枝头沾露,碧草合青,佳景天成,再世为人感觉,使小刀欲高吭长啸,但想及可能惊动司徒昆仑。便自忍了。

    李春风则满脸喜色。大呼好啊,足足半年未见过日出山景了。

    关小刀瞄她一眼,捉笑道:“骚女人,你可收敛些,回到人间别再胡搞乱搞,免得惹祸上身,你走吧!”

    心想自己也不知去路,但带着她又不习惯,遂叫她先离开便是。

    李春风闻言,笑容顿失:“你要抛弃我?”

    关小刀想笑,道:“这不是抛弃,而是分道扬鞭,我又没娶你当老婆,谈什么抛弃?”

    李春风苦着脸:“陪我走出山区好吗?看在我解你穴道份上”

    关小刀终被此恩情扣住,道:“好吧,若出了山区,你得自行走人,不得再缠我!”

    李春风轻叹:“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关小刀道:“这得怪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

    李春风再叹:“或许将来你便会了解我了”

    “走吧!”

    关小刀招手,先行踏步,他心想,还是别去了解她这种人的好,免得吃不完兜着走。

    李春风跟在后面,失去武功的她,走得跌跌晃晃,有若千金小姐。

    关小刀但觉这样下去,不知要走多久,送回头,一手抄她腰际,掠奔下山,李春风终于笑颜再展,直道小刀最是体贴,找到机会便腻过来,享受片刻温存。

    关小刀懒得理她,他只想赶快离开此山区,自是全劲奔驰,或而掠树梢,或而纵险涧,几乎直线掠行。

    终在一时辰之后,掠出深山区,凝目望去,却发现神剑宫即在山脚下,小刀始知自己身落腾龙山脉。

    他放下李春风,道:“你走吧,我还得进人神剑宫探消息。”

    李春风急道:“你不怕司徒昆仑?”

    关小刀想及阿祖不知如何,当然非闯不可,冷道:“怕就不来了,再见!”

    说完,径往前行。

    除了探查阿祖消息,他仍得夺回兵刃。

    李春风突然追叫“等等!”关小刀仍不理,甚至走得更快。

    “我知道有条秘道可通神剑宫!”

    李春风这一喝,终于把小刀喝住,他反眼望来,倒想听听答案。

    李春风追前娇笑道:“当时司徒昆仑对我好时,带我走过那说道,现在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便是,跟我来!”

    说着引在前头,往神剑门后官行去。

    关小刀直觉那是真话,便跟在后头,沿途,李春风不断说那司徒昆仑如何无情无义,实是该杀,至于小刀嘛,总是讨人喜欢。

    小刀懒得理她,催着她快找秘道,李春风瞄眼媚笑,道声:“煞风景,要快,抱我啊!”关小刀终于抱她掠行,终又逗得她呵呵笑起,总像找到老公似地心满意足倚得甚紧。

    两人终掠于一处数百株腰粗古松林,李春风始道地头到了,关小刀放下她,她便往松林中几棵业已长着青苔、绿蕨之巨岩处,寻了几眼、扳向一小石,突见一小岩块往下沉,秘道终于出现。

    她欣笑道:“这里便是了,直通深宫,你”关小刀早已钻身进去,讪笑道:“后会无期,自行保重啦!”

    岩块一推,隔了对方。

    李春风跺脚直骂无情无义,丢下她一人。

    然而人已遁去,骂又何用?还好已恢复自由之身,乐得哼起小调,飘身而去。

    至于小刀深入秘道之后,已严加戒备,亦步亦趋搜行过去。

    此秘道半似天然,半以人工穿凿,大约两人宽,却婉蜒如蛇王走来似入迷道,幸好只有一条,否则极易走失。

    几乎探行七八百丈之后,始闻及油灯味道,关小刀自知地头到了,更加小心潜去,尽处石门挡道,他推敲一阵,发现按钮,将它启开,里头碎见火光传来,原是较宽秘道,右墙每隔十丈即置

    (原书此处缺两页)

    关小刀直觉神剑门并无此人。

    那人已走进炼丹房,将瓶罐堆在一旁,并开始升起火炉,那煤块似乎放置过久,染了灰尘,不易引燃,他不禁破口大骂:“什么王八东西,连这时也想整我吗?”

    一气之下把煤块用散。

    关小刀乍闻那叫声尖锐刺耳,不男不女,心下惊愣:“会是司徒昆仑?”

    想及是他,简直见着魔鬼,连呼吸声都快憋死,以免引他发现。

    然而他若是司徒昆仑,怎生走路如染重病?

    难道他中了什么毒?连面貌都毁去,亦或此人根本不是司徒昆仑?

    关小刀决定证实此人是谁,便偷偷潜探脑袋,瞧瞧那躲在哪间秘室。

    他尚未探出结果,忽闻左侧第三间传来声音:“没想到我会毁在阴阳毒功之上,我不该练它!”

    说完,长叹后悔不已。

    关小刀如被抽了一鞭,至此,他确定此人便是司徒昆仑,否则他怎会说及练了阴阳毒功?

    司徒昆仑的确没想到会在秘室中遇到死对头,如若让他发现,凭他深强功力,自己岂非小命不保!

    关小刀终于不敢蠢动半寸,藏于墙角,闭气以待,希望这老魔头赶快走掉。

    然而司徒昆仑却只顾升火熬药,口中不断嗔骂、偶而传声较清楚,竟是“关小刀你害得我好惨,我要剥你皮!”

    吓得关小刀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不得已,又想逃走,他想潜回秘道,可是如此必定经过炼丹房,若被发现岂有命在,如若潜往无欲塔,能开得了那头铁门吗?外头是否另有重兵防守。

    挣扎中,他仍选不出该往何处逃去。

    司徒昆仑却己升起火球,置于铜鼎下,将铜鼎烧热,并倒了不少奇药入鼎,随后伸手往鼎中浸去,自时传来尖闷疼叫。

    那叫声如杀猪,刺得关小刀心惊肉跳,不由想及司徒昆仑是中何毒?怎生需要如此痛苦治疗?那毒药必定十分厉害,否则怎连他这金刚不坏之身也挡不住?

    那会是什么毒?

    忽又闻及司徒昆仑汗流满面,暴戾吼声:“贱女人敢拿这毒功叫我练?待我治好,必定把你碎尸万断,我不该练它,什么阴阳无敌,什么刀枪不人,放屁,全是放屁!”

    他猛劈铜鼎,打得锵锵作响,怒气十分火爆。

    关小刀闻言又自怔愣:“他后悔练阴阳毒功,难道已后悔由男变女?还是走火人魔,反被毒功所伤?”

    瞧司徒昆仑身上冒出一颗颗殷红烂疮,恐怕是潜伏已久之毒疮,看来他或许真的受了毒功之害。

    关小刀心念直转,司徒昆仑已被毒伤所困,不知功力是否受到影响?若真如此,倒是收拾他之大好机会。

    然而有可能吗?他那身天下第一毒功,纵使再怎么受影响,也不致于差到哪去吧!

    想来想去,小刀仍不敢公然挑战。

    然而闻及对方哇哇痛叫,该是全力治毒伤,自己或可找机会开溜便是。

    于是他先潜往无欲塔那头,登上石梯,掀开石门,走了出来,忽觉一股浓沉带腐臭药味涌来,原来是传至那八字型练功台上的一堆烂衣服,敢情司徒昆仑躲入这里已经不少时间。

    他无暇理会,掠向较高处那圆型通风口、往外瞧去,可惜乃因石洞太深,只能瞧及外面一点回,不能见及地面所有状况。

    连换几洞皆如此,只好放弃,掠回地面,走向那只有肩头高想出去还得矮半截身子的拱形门前。轻轻敲及铁门,沉重声音传来,恐怕至少有一尺厚吧!

    他想开启,却找不出门栓、卡锁之类,不由疑惑,这门是如何开启及封闭?于是开始摸索,东按西扣。总想找出方法。

    然而,他才摸索不了几处,忽闻秘门掀动,吓得他暗叫不好,直觉往八字形练功台掠躲。

    可惜他却掠错方向,那石门掀处,司徒昆仑正抓着大盆子准备走出,岂知突见顶空投来光影闪动原是小刀掠身所掩,他怔喝道:“有人?”

    司徒昆仑目光复往练功台瞧去,关小刀正自叫糟,想躲已是不及,两人四月相对,同声惊愕“你?”字一声,竟然双双欲躲。

    司徒昆仑猛潜回秘室,秘门砰地紧闭。

    关小刀正也想逃,可是忽闻砰声,心头一颤,登时疑惑,司徒昆仑武功高过他甚多,为何要逃?

    莫非他当真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

    若真如此,岂非是除他大好机会!

    反正此处不通,若司徒昆仑折回,照样无处可走,倒不如强悍胆子,先声夺人先杀过去,说不定睛猫果真碰上死耗子。

    心念一闪,几乎先后脚之差,猛地喝道:“哪里走!”

    硬欺过来,欲掀秘门却不开,蓦地运足掌劲劈去,叭然一响,石门爆裂大洞,关小刀坦荡而入。

    此时司徒昆仑正从炼丹房捧着大堆瓶罐欲逃。

    关小刀截了过来,却不敢贸然出手,忽见司徒昆仑一张胜已变成朵朵花开,烂疮肿红,不禁暗道何毒如此厉害?

    他谑喝道:“皇天不负苦心人,看你往哪逃?”

    比手划脚,准备应战。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我本想饶你不死,你却硬要死,怪不得我下毒手!”

    右手猛翻,劲风乍涌,直劈过来。

    关小刀但见劲风仍强,不敢硬接,跳退数步门去。

    司徒昆仑怒笑:“你用炸药轰我,我便用奇毒毒死你。”

    猛逼过来,右手从左手捧着一大堆瓶罐中抓出一瓶青色罐子,怒笑一声,砸甩过去。

    那青瓶暴转,绿液渗飞,扑满天地,直冲关小刀。

    他哪敢硬接,猛劈掌劲,迫退泰半,身形疾翻贴向壁顶,青瓶下身飞过,撞向石壁,青液蚀得地面冒出青烟,哧哧响声甚是刺耳!

    关小刀但觉那是奇毒之药,若被沾身,岂非立即要刮肉去皮。应以自保,当下或得抢攻,迫他不能出招,待逃出此秘道再说。

    身形仍粘在顶壁上,已喝吼大叫,双掌耍出太乙神掌之“风云变色”他虽然没练熟,但已见过水无涯耍过几遍,情急中混耍开来,照样电闪雷劈似地风云乍起,强怒无比劈表过来。

    司徒昆仑哇哇怒叫你敢!左手抱瓶不能动,右手却仍旋打掌劲封招反击,然而压力过大,砰地一响,他竟然闷呃一声,身形往后喷撞,足足拖带十数丈,撞向那头内壁,瓶罐掉了不少。

    关小刀飞身落地,怔诧瞧着双掌,不敢置信,竟然能将无敌天下的司徒昆仑劈倒在地上。

    司徒昆仑门呃一声,随又咆哮怒骂:“大爷毒伤在身,有胆日后再战!”

    急忙抓起瓶罐,竟然不肯抗敌,拔腿即往秘道奔去。

    关小刀见他奔开,直觉喝叫哪里逃,赶忙追掠过去。

    心想,纵使司徒昆仑因毒伤不想战,或而激怒他,反而被打得七零八落,然如此大好机会何处寻得?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一连三纵,司徒昆仑已不及十丈,关小刀猛又凝力,照样使出“风云变色”掌劲劈山,在那两人宽秘道中,威力更是突增不少。

    司徒昆仑但觉背后强劲灌来,欲转身对敌,竟然不及,心念未毕、背脊中掌,哇地一响,他猛往前扑栽,一拖十数丈,压得瓶瓶罐罐全部碎烂不堪。

    那似乎仍有毒剂渗出,烧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边爬边跳而逃。

    关小刀又自怔愣,司徒昆仑武功当真如此不济。眼前这人会是真的?大喝别走,疾追过去。

    司徒昆仑边逃边厉吼:“关小刀少得意,待出了此秘道,有你好受!”

    逃得更快。

    突见双岔口,一闪即逝。

    关小刀追及岔口,不知该往山林哪头,亦或地牢哪头追去。正犹豫中,忽闻地牢那头传来药味,心下大喜:“看你往哪走!”

    直追过去。

    司徒昆仑逃得好快,眨眼蹿出秘牢,正待把秘门扣上。

    岂知关小刀掌劲已至,砰然一响,石门颤动,根本扣之不了。司徒昆仑只好放弃,直往出口奔去,那最后一道乃是铁门,他猛窜出去,便即扣上门锁,已自哈哈大笑:“小畜牧你慢慢开吧!”

    话未说完,关小刀疾掌轰来,打得铁门锵然作响,却纹风不动。

    他焦切不已,连劈数掌未见功效,只好改劈门边石柱,猛轰下去,颇有颤动,他复连轰不止。

    外头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大笑,正待出言挖苦,岂知护卫围了上来,一人喝道:“何人敢闯神剑门,还不快束手就缚?”

    见及此人光着上身,还长烂疮,且不男不女,众人已生厌恶,哪会想及此人便是平日作威作福的太上师爷!

    司徒昆仑见护卫竟然把自己当敌人,不由大怒:“我是师爷,连我都不认得吗?”

    一名护卫冷笑:“你是师爷?那我是门主了,先拿下他再说!”

    一声喝令,十数剑手欺杀过来。

    司徒昆仑不由气得全身发抖,厉喝:“反了反了,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果真把六七人打得人仰马翻,护卫顿生忌意,不敢再贸然攻进。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扬掌耍弄,直退而去,护卫不断退闪。

    眨眼已退去百丈开外。

    关小刀但觉毁门已过慢,遂喝叫:“开门,我是黑青锋,让妖人逃了,有你们好受!”

    外头护卫乍闻,哪管得是真是假,只要有人能制住老妖人即可,便把锁扣一扯,砰地一响,关小刀扑撞出来。

    眼看司徒昆仑进去百丈,复被大批护卫半拦半退似地堵住,他疾掠而夫,三纵已至,喝着:“老妖哪里逃!”

    天马行空掠起,复转猛虎扑羊,一招“乾坤无极”劈轰过去。

    这招“乾坤无极”曾被公孙白冰要出,用以破去司徒昆仑护体罡气,乃太乙神掌第八招,威力可想而知。

    虽然关小刀只是依样画戎芦似地耍出,但在配合太乙神功之下,照样奇猛无比。

    那司徒昆仑此时简直变成另一人似的,明明感觉背后有掌劲劈来,他亦想反掌迎敌,却总慢了一步,猝地背脊又中狂掌,打得他同吐鲜血,往前扑栽,撞倒三名护卫,那毒疮沾处竟然使护卫肌肤疼痛,吓得他们忍痛刮皮自救。

    关小刀见状大叫让开,一连三掌砰砰砰打得司徒昆仑滚向墙角。

    他始站立其前,加以看守,冷声道:“你果然受伤在身,连功力都无法施展!”

    司徒昆仑抹去嘴角血丝,谑声冷笑:“我不是司徒昆仑,他若现身,你早没命!”

    关小刀虽疑惑这人武功如此之差,或而不是师爷,但他那男变女相虽长了红疮,却曾被自己见过,该是不差啊!

    灵机一动,他说道:“李春风说你活该服了毒丹,才变成这样!”

    司徒昆仑一愣,突又厉吼:“那贱人,自始至终都在骗我,我要找她报仇”

    关小刀闻言冷笑,暗道:“你果然是司徒昆仑!”

    却怕护卫听着,惹来麻烦,不愿喊出。

    然而对于堂堂第一高手落得如此不济,他亦颇为惊讶,冷笑道:“你身上红圈圈该不是被我炸伤的吧?”

    司徒昆仑不禁更怒,厉道:“不是你的麦芽糖,我怎会病发!”

    关上刀更诧:“阴阳之毒怕麦牙糖?”

    乃他始料不及,果真一物克一物,不禁呵呵笑起。

    照他想来,乃是麦牙糖粘得他全身,他逼不出毒雾,越聚越多,反而伤了自己肌肤所致。

    司徒昆仑瞧他越笑越狂,已忍受不了,厉喝一声、双掌夹以全身劲道,欺扑过去,竟也难得再现红云。

    关小刀自觉太乙神掌威力不弱,遂又凝掌相迎,根本未把毒雾放在眼里,双方一触,凌空劈斗十数掌。

    司徒昆仑毕竟受伤匪浅,硬是被逼弹退去,气得他哇哇大叫,直喝手下:“把他杀了,我是师爷,听到没有!”

    一群护卫散落四处,怔忡相望,对他喝唤根本不理。

    司徒昆仑不由又喝:“你们敢不听我话?看这是什么?”

    往裤腰搜去,似想找出什么。

    关小刀讪笑道:“烂女人别假啦,还敢假冒师爷,要不要脸!”

    司徒昆仑突然抓出一块金牌,喝向手下:“看看我的金令,还不快擒住这叛徒!”

    护卫见令乍惊,想来他若不是司徒昆仑,自也跟他有所牵连,纵使不愿加入战日,亦自装模作样围杀过来。

    关小刀见状自知不除司徒昆仑,后患无穷,登时抢攻,凝掌扑去,喝道:“你敢偷门主金牌,我毙了你!”

    太乙神掌连连劈来。

    司徒昆仑被迫得东弹西跳,无暇再喝令手下,已自运起全劲加以抵挡。

    然而关小刀势在必得,一掌“乾坤无极”迫去对方掌劲,砰然一响,再印对方胸口,打得司徒昆仑闷血又吐,倒撞墙头。

    他竟然狠命再加劲道,猛把石墙撞出圆润,滚落那头,逃之夭夭。

    关小刀怎能让他走脱,喝着哪里逃!掠扑过去,翻过后头,已见司徒昆仑奔逃二十丈开外,如若有大刀在手,立可取他首级,现在只能凭掌劲取胜。再欺过去,眼看就要再送一掌,岂知左右竟路来数道黑影滞着寒光逼至。

    那寒光一抖,来势汹汹,迫得关小刀猛地闪退,定眼瞧去,竟是黑青锋领着十几名剑手赶来助阵。

    关小刀见状大喝:“你们找错人啦,他才是叛徒,妖魔!”

    司徒昆仑见及救兵,心下大喜,立即转头过来,谑喝道:“我才是师爷,宰了他,重重有赏。”

    黑青锋早就见及师爷脱落假发一幕,自知他是真者,可惜却变得如此模样,让人退避三舍。

    然而他更恨关小刀,冷邪笑起:“你才是神剑门叛徒,先宰了你再说,上!”

    他猛挥手,十余剑手立即扑涌过来。

    虽然他们可能武功不算太高,但神剑门之剑阵威力一向不俗,且又加入黑青锋,威力更强三分。

    关小刀纵使掌劲了得,可惜他却未练熟全招,勉强只能强运掌退敌,然而左敌被逼退,右敌复攻上来,如此招招连招,终也通得他节节败退,东弹西跳,不由哇哇叫起,心想若有大刀在手,那该多好!

    就这么一分神,左肩被黑青锋划出血痕,痛得他赶忙欲躲,复见数把利剑刺来,迫得他落地打滚,狼狈已极。

    关小刀连连败退,直骂黑青锋不知好歹,迫杀忠良,黑青锋却一味冷笑猛攻,欲除他而后始快。

    不但是他,就连司徒昆仑见状,有机可乘,竟也抓过手下一把利剑,飞冲过来,疾招便刺。

    他能当上神剑门师爷,自对神剑剑招研究甚深,纵使此时有伤在身,但神剑乃走轻巧快捷为主,用劲不大,这一刺杀,火候竟然不在黑青锋之下。

    一连三招下来,终又伤及小刀腰背数道伤口,疼得小刀哇哇大叫,向那些呆头护卫尖叫,不救人,丢把剑过来总行吧!

    他想手中有剑,自能施展刀法,局势将改观。

    然而那些守卫只顾观看,不敢有任何行动。

    关小刀又吃一剑,怒得喝吼尖叫:“都死到哪去,还不快来助阵!”

    凝着掌劲,相准一人,准备破他而去。

    然那声音喊处,竟然有了回音。

    忽闻远处有人叫着:“来啦来啦!快快快!”

    复见一大群人马涌奔过来。

    突见变化,双方乍惊,关小刀情急望去,一大群玄棕人马飞冲过来,正是天龙骑弟兄。

    他们本是被囚,没想到却被放了出来,领头者竟是阿祖,她抓着惬月大刀,急欲找到小刀,且不停喝喊:“小刀你在哪?”

    关小刀见状大喜,趁对方任愣之际,一掌击退一名剑手,猛冲空中,叫着:“我在这,大刀快来!”

    阿祖见着,欣喜不已,喝声地一声,大刀疾抛空中。

    关小刀接个正着,哈哈大笑:“你们该死啦,看我一招‘刀斩无情天’!”

    忽见他反纵人群,大刀一挥,化成翻江捣海狂龙,直往对手兵刃砍去,啸风过处,扫得众人衣飞发跳,两眼睁之不开,锵锵锵锵脆响不已,阵中利剑竟然被砍断七八支之多。

    众人乍惊,关小刀喝地又是一招“横扫千军”霸气扫来,剑手毫无招架余地,跌得乱七八糟,若非小刀乃用刀柄扫去,不知多少人头将落地。

    关小刀两招打散剑阵,自是狂笑,目标冲向黑青锋及司徒昆仑:“你们别逃,看我‘神刀斩魔头’!”

    长刀豁地砍来,霸劲吓人。

    黑青锋偏不信邪,利剑刺砍过去,岂知方触及大刀,锵地一响,竟被砍成两断,他惊叫不好,断剑当成暗器射来,抽身即退。

    关小刀收回大刀,以刀背挡掉断剑,忽见他逃跑,喝声:“哪里逃!

    然而司徒昆仑亦自脱逃,他权衡轻重,轻喝追杀过来之天龙三侠之震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他喝道:“雷大侠,交给你们啦!”

    他长刀再抖,打向空中断剑,那断剑受击,直若利箭猛往黑青锋射去。

    叭地一响,射于他前头不及三尺,吓得他任吓顿停,雷万钧已追杀过来,他只好拔起断创迎战。

    那关小刀却早就追向司徒昆仑,眼看他想窜进乌松林中。

    关小刀谑邪鸣叫:“你进得了吗?”

    一连三纵,追杀过去,神刀脱手飞出,一招“刀斩无情天”奇猛无比新了地去,司徒昆仑回剑猛挑,却被大刀打偏,他不敢硬战,喝地一声,落地打滚,已自脱逃。

    关小刀掠扑过来,抓回大刀,哈哈大笑:“投降,饶你老命!”

    司徒昆仑厉吼:“想要赢我,还早!”

    猝地反攻过来,利剑再抖神威,化出五朵剑花,欲刺对方胸膛要处。

    关小刀自觉他乃强弩之末,大刀一抖,逗着他玩:“这是什么招?梅花三弄,抑或是”

    话来说完,司徒昆仑却怒笑:“这叫‘含血喷人’!”

    当真逼出毒血,奇快无比喷吐出来。他乃想以自身之毒当武器,纵使未必毒死对方,能毒瞎眼睛亦是捞回本。

    关小刀没想到他会出些奇招,但见毒雾喷来,竟然如此之近,迫得他唉呀尖叫,猛施千斤坠滚落地面。

    司徒昆仑却又抓出一盒东西,厉笑道:“这才是真正毒中圣品绿蜂针!”

    猛按盒子,细针如牛毛疾射喷来。

    关小刀乍闻绿蜂针,脸色早已大变,想当初在灵泉沐浴,被水自柔刺得全身生疼,记忆犹存,司徒昆仑竟然能把这东西搞到手?

    然而想及司徒昆仑能把李春风从灵刀堂延揽过来,弄个一两盒绿蜂针并非难事。

    此时司徒昆仑早已心存拚命,始不顾身分,用着灵刀堂毒针,这一喷射,简直霸道难挡,关小刀闻声,猛滚再滚,仍自逃躲不了,唉呀尖叫,左半身恐怕中了不少计,且带麻疼,显然有毒,一时竟然瘫痪。

    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厉笑:“跟我斗?死命去吧!”

    利剑一抖,疾刺过来。

    关小刀岂肯认输,左边不能动,仍自滚身左近,右手抓起惊神刀,躺在地上,照样耍得虎虎生风,但见司徒昆仑罩刺过来,一招“刀现莲花”挡了过去。

    锵然一响,利剑乍断。

    司徒昆仑惊心动魄,哪敢再战,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喝地一声,掠身即逃。

    关小刀欲追不易,眼看对方就要溜走,猛吼:“哪里逃”右腿右手一蹬,身形斜弹而起,忽见司徒昆仑欲向人古松之林,他猛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射砸过去。

    却见大刀飞脱刀柄,有若流星飞窜,奇快无比冲去。

    司徒昆仑但觉背脊冷风劲冲而来,猛地闪向左侧巨松之后,本以为必可逃过一劫,哪知神刀似已通灵,刀身忽而砸向左侧松干,叭然一响,斜斜反弹,那劲道更猛三分,奇快无比砸向左近不及七尺的司徒昆仑。

    他哪知大刀会突然转弯?猝见惊变,惊骇想闪,已是不及,叭地闷响,大刀竟然穿中肚腹,疼得他死命尖叫。

    关小刀闻声冷笑,厉吼着:“还我安盈盈命来”

    想及安盈盈死状,不由悲中神力大起,右脚一瞪,人如飞箭疾冲过去,眼看巨树已至,他猛地运足毕生劲道,逼向手中刀柄。直刺古松,叭然一响,铁棍般刀柄猛穿而过,更穿出司徒昆仑胸口。

    他怔骇不已,瞧着胸口多出铁柱,且染着鲜血,伸手欲抓,却抽不出来,骇叫着不要不要终于抵不过死神呼唤,溢吐最后一口浓血,脑袋一偏,死于非命。

    关小刀这才嘘喘大气,喃喃说声:“盈姐姐,你该可安息了”

    复靠于树干,心神一泄,疼麻立即上身,这才想到被绿蜂针刺中,急得往左半身瞧去,已自青肿起来,吓得他赶忙伸手揪扯毒针,然而背面根本揪之不着,便大声尖叫:“阿祖快来啊,我完了!”

    阿祖本在收拾黑青锋,忽闻小刀叫完蛋,急得她惊心动魄,飞命冲来,见及小刀靠于树前,惊急道:“你!”

    看人仍会喘气,心头稍安。

    关小刀急道:“我中了绿蜂针,帮我拔,有毒!”

    阿祖早听及水自柔说过有这门武器,闻言即凑上来,抓开衣衫便拔取毒针,见红绿痕如花点,惊笑道:“还好阿柔要我带了一些药,她说可解灵刀任何堂武器之毒,大概也能解绿蜂针之毒吧!”

    她从怀中取出玉瓶,倒出解药,抹于伤口,解药渗去,清凉顿现,关小刀嘘气:“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自也放心,替他抽了十数针,然而再下来便是裤裆臀部,她窘热笑起:“下边有受伤吗?”

    关小刀不由窘笑:“我自己来,你叫他们快住手,司徒昆仑已死了。”

    阿祖怔诧:“死了,人在哪?”

    “后面!”

    关小刀伸手指向背后,阿祖狐疑,往树干那头瞧去,见及司徒昆仑死状甚惨,怔然讶叫,跳闪一边。

    随即又嗔笑起来:“死得好,咱们几乎毁在他手中。”

    关小刀道:“去通知他们,免得徒增伤亡。”

    阿祖自知道理,立即飞奔而去。

    关小刀趁此机会,跳向隐密处,解了腰带,小心翼翼拔去臀部毒针,边拔边斥笑,这臀部倒是对打什特别有缘,一有机会便遭了殃。

    毒针除去后,他始抹上解药,随即穿妥衣衫,活动一番筋骨,但觉疼麻去之不少,始盯向司徒昆仑,瞧他全身是毒,实是让人头疼,不敢动他,拔下大刀和刀柄,司徒昆仑倒栽地面。

    他倒想要火化,遂瞄向古松,准备攀折枯枝以燃火。外头却传来阿祖叫声:“他们不相信司徒昆仑已死!”

    关小刀往外瞧去,一大堆人往此移动,他倒落个轻松,瞄向黑青锋,冷道:“自己看吧,如果你认为他是师爷,师爷便死了,如果你认为他不是师爷,那请你去把师爷找出来吧!”

    黑青锋和几名剑手立即掠来,乍见此人胸穿肚裂,已然毙命,黑青锋为之轻叹,几名剑手却疑惑此人是否是师爷?黑青锋不语。

    关小刀冷道:“不管他是不是,你们要找人打斗,大可冲着我来,否则滚一边去!”

    大刀一耍,威风立于当场。

    那群剑手吃过他的亏,纵使心中下服,却也不敢张声。

    黑青锋冷道:“师爷不在,暂且饶你,待我找到师爷再说!”

    伸手一挥,喝着手下走人,大群人马立即掠去。

    霹雳侠雷万钧喝声大笑:“找到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师爷府迟早要被拆掉!”

    黑青锋冷哼,头也不回,掠墙而去。

    雷万钧示威一喝,舒畅不少,忽又间及关小刀:“他真是司徒昆仑?”

    他和天龙骑老早已被支走,回来却被囚禁,哪曾见过师爷面目,没想到乍见之下,会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难怪会疑惑不解。

    谷君平亦自追问,想得到证实。

    关小刀笑道:“的确不错,这件事若非亲眼见着,根本难解释,如果你们想证明,我看去练阴阳真经,保证让你们满意。”

    雷万钧闻言,急摇头:“使不得,若真的变成和老妖一样,我宁可自杀!”谷君平道:“还是把他火化吧,若师爷真的已死,神剑门将重见光芒,咱们快把门主接回。”

    关小刀猛点头:“那当然,呵呵,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收复失土,晚上先畅饮一番再说!”

    此语一出,终引得天龙骑大喝欢呼,一扫多日晦气。

    紧接着,谷君平唤来手下,找来干柴枯枝,架成一堆,并把司徒昆仑尸体丢上去,引燃火堆、加以火化。

    焚烧中,仍见淡红烟雾飞升,可见阴阳之毒实是根深蒂固奇毒无比。

    待司徒昆仑尸首完全火化之后,众人始安心离去,只留两名弟兄料理善后。

    关小刀则觉得毒血让人恶心,便找向井边,取出井水加以冲洗兵刃,然后还抹了石灰粉以消毒,方始敢收回身边。

    一切似乎已无碍事,小刀便提议大家打扫、整顿,不但是神剑宫,连总管府,以及街道皆要重新打扫,以换来新气象。

    天龙骑登时大力支持。

    在一声令下之际,众人欢天喜地拚命干事。

    有的更到外面传递消息,直道师爷已死,天下太平,街道众生立即复活似地直叫衰运已去,开始说说笑笑,畅所欲言,甚至准备重新开张,大做生意。

    那些被逼得暂时隐身的天龙骑。在同得消息之后,全都归队,相互道喜声不断,果真是重振帮威,气盖天下。

    谷君平对无双夫人颇有暗恋,找了几回地把师爷手下给逼走,使得无双夫人行动不再受限制,感激之余,也就答应谷君平邀约,晚上赴那庆功大宴。

    一切全皆在欢呼中进行。

    直到夜晚,设宴神剑厅。

    所有头领级干部全被邀来,足足席开八桌,关小刀斩了司徒昆仑,自有功劳,便被抓坐主位,这一坐,他倒觉得升起君临天下快感,随即不断敬酒,不亦乐乎。

    然而酒过三巡,忽见白发老头现身大门,有人已喊长老已到。

    众人怔愣瞧去,正是裂天手严上羽,众人纷纷拜礼。

    严上羽拱手回礼,含笑道:“怎把老夫给忘了?”

    关小刀干笑:“只是小兵小卒聚会,属下想把门主找回,再由他邀您,这样比较适当”

    严上羽朗声一笑:“门主邀,我可以不来,弟兄就算没邀,我也要不请自来!”

    此话一说,豪气干云,引得众弟兄鼓掌欢迎。

    关小刀哪敢再坐主位,立即跳开,恭请严上羽入坐。

    严上羽哈哈一笑:“论辈分,我是该坐,但论功劳,我却不能坐,就以美酒三杯,敬你这小英雄,我先干为敬!

    当下借来酒杯,连饮三杯,又自引起掌声。

    关小刀急道别折煞小的,也陪饮三杯,在一阵吹呼中,终把严上羽接坐主位。

    严上羽连谢弟兄,畅饮不下数十杯,却仍精神奕奕,不愧是老当益壮。

    欢饮一阵后,严上羽始又说道:“下次别忘了邀师爷府那班弟兄。”

    此语一出,众人怔愕。

    严上羽便道:“其实神剑门之所以分成两派,全是师爷搞的明堂,如今他已死去,自不可能再兴风作浪,那班弟兄其实亦无大恶,只不过各事其主罢了。想想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自不该自相敌对,自相残杀。天龙骑虽然得势,亦该拿出宽宏大量包含他们,毕竟他们是帮中一份子,人生父母养的。”

    众人闻言,颇有感慨。

    霹雳侠已受感动,立即支持喝道:“长老说的有理,罪魁祸首只有师爷一人,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自已弟兄,我决定宽容他们,日后不再兵戎相见!”

    转向手下,道:“支持我的,干一杯!”

    此语一出,众人喝着举起酒杯,个个支持。畅饮而尽。

    严上羽不由感动得含泪直笑,终于化解神剑门长远亡痛,便又再敬三杯,随即陪着弟兄真正痛饮。

    喧畅叫饮中,渐渐有人不支醉倒。

    直到三更,几乎全倒,尤其严上羽,还是弟兄把他抬回府中。

    此中最为清醒者,该是谷君平和柳无双,两人半带醉意,相携赏月去了。

    至于关小刀则倒在椅下,双脚朝天,不省人事。

    阿祖不得不把他背回客房,自己亦因不胜酒力,或而带点半推半就,飞红着脸,倒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睡梦中,两人似乎梦起在邀梦窟相吻一事,不由得陶醉其中,享尽男欢女爱之乐。

    阿祖直觉如嫦娥在飞,越飞越高越笑,关小刀在下头追着。

    她边飞边舞,衣衫一件件褪尽,直到最后一件肚兜一掀,已是课程相见,她窃喜自己酥胸尖挺,身材健美,关小刀却拥了上来,亲吻着她,两人掉落月宫中,吻得甚是甜密,就快把持不住之示,忽见水自柔嗔哼撞了出来,厉吼“你骗我”给他一巴掌。

    阿祖唉呀一声,跳身而起,梦景尽失,再看看自己,并未全裸,暗自庆幸,可是胸衣似乎被敞开过,不禁窘困,发觉小刀仍自熟睡,始道要命,满脸飞红地把胸襟整理妥当。那幕激情仍让她怦动,急得她直咬舌头,直叫冷静冷静,终较能自制。

    转身看看窗口,已是日上三竿,还好自己是女扮男装,而且身分未被拆穿,否则现在走出去,岂非会羞死人?

    她再次整理衣衫,始敢喊向小刀:“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你不是说一大早要赶去请回门主?”

    关小刀被唤,始悠悠醒来,迷茫中哺南说道:“好梦梦得我不想起来”

    阿祖好奇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带点窘意,想着不知是否一样?

    “这梦嘛”

    关小刀睁开眼睛,突然邪里邪气在阿祖身上游走,并带笑意。

    阿祖但觉全身赤裸似地,更形窘困,却装嗔掩饰,冷道:“你还能梦什么,大酒鬼一个,还不快起来,等着吃晚餐是不是!”说完娇喝一声,走了出去。

    关小刀已呵呵邪笑:“早知道醉酒有那么多好处,我天天醉它又何妨?”

    闻及身上,又自笑起:“好香啊,真让人受不了!”

    陶醉一阵,阿祖又来敲门,他始心不甘情不愿爬了起来。

    整理一番衣衫,便自盥洗,随即吃了早餐,并检查伤势,但觉无碍,心想收复神剑门乃大事一件,最好让三爷和门主早点知道,便决定去通知。

    阿祖虽然想跟去,但小刀说快去快回顶多四五天,她留下来收拾残景便是,阿祖无奈,只好留下。

    关小刀则立即出发。

    他倒念念不忘那匹驴马,逮到机会,便回总管府牵它上路。

    经过一年饲养,驴马早就健壮如牛。

    见及小刀,亦自欣喜扬蹄,关小刀几乎不认得,却从红眼睛中瞧出感情,立即喝着爱马快奔。

    跨身坐上,爱马直若飞箭,蹿奔而出。

    那速度直叫小刀惊诧不已,很似乎能追风似的,一个踏步飞行十数丈,竟然轻而易举掠穿街尾那条三丈宽水沟及沟边小竹丛。

    关小刀直叫好:“这才是男人的马,飞啊!”一声喝令。

    怒马飞奔,直若追日,日行千里似乎已是小事一桩——

    xmwjw扫描,tian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二十七章勾程之约

    烈马果真奔驰神速。

    原该四天行程,它两天两夜即已奔至。

    清晨刚过,关小刀已抵云中山。

    烈马速度早已让他赞不绝口。

    既然地头到了,他只好下马,疼心拍拍马背,道声:“去吧,山上草地正嫩,去吃大餐。”

    马儿会意,轻嘶一声,感恩示礼,便自往草丛奔去。

    关小刀频频颔首称赞自己眼光不俗,终于选得好马,今生足矣。

    陶醉归陶醉,他仍往山区行去。

    三度回访,此次最为爽快,原是带着大功的原因吧!

    及至古墓附近,放哨的七绝剑手已发觉有人,关小刀便自动报上姓名,且叫道:“一切太平啦,可接门主回去啦!”

    七绝剑手闻言任喜,想再问清,小刀则已忍不住,直往秘穴奔去。

    一别将近半年,墓穴竟然被布置成家园,桌椅、器皿一应俱全,倒是住的舒舒服眼。

    胡三爷仍是一副精明模样,只是掩不了岁月催人老,灰发多了几根,这半年,他过的并不好受。

    见及小刀返回,他欣喜迎接,两人坐于秘室大厅八仙桌前,互道长短。

    关小刀当然一开口便说及司徒昆仑已经被宰了。

    惊得胡三爷目瞪口呆,直间为什么?

    关小刀便说他毒发,功力大打折扣,故而被宰,胡三爷庆幸一中,露出光彩笑容,直道老天有眼。

    关小刀笑道:“所以说,现在可以回去啦!”

    胡三爷道:“老实说,我也准备回去探查一趟,没想到你便来了,省了我不少事。”

    一旁的方干秋喃喃念道:“不知万钧和君平现在如何?”

    风流侠憋了半年,几乎已不知风流何物!

    关小刀笑道:“雷大哥和三哥已开始大口喝酒了,只等你回去啦!”

    方子秋闻言欣笑起来:“他俩倒是先快活了,不知总管何时可带我们启程?”

    胡三爷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方子秋为之欣喜:“那属下去通知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胡三爷叹笑:“来时空空,住了半年,竟然有行李?有点笑话。”

    方子秋会心一笑,已去办事。

    关小刀却不见门主,便问:“门主和夫人可在?”

    胡三爷道:“在山上散步,经过此灾难,门主终于了解夫人是何等爱他,已不再疑神疑鬼,他甚至想辞去门主职位,和夫人厮守山林,可是我劝他打消念头,毕竟此乃非常时期,辞职对不起神剑门,何况他还是老门主亲生儿子,他倒接受了,不过,若闻知大敌已除,恐怕会念头重生。”

    关小刀道:“那怎么办?瞒他!”

    胡三爷道:“能瞒得了多久,还是照实说吧,反正找不到接班人,他根本脱不了身。”

    关小刀苦笑:“我们拚得要死,门主例看得开!”

    胡三爷道:“或许因为看得开,才能和各大帮派和平相处。”

    关小刀道:“却因此养大师爷,这也不大好。”

    胡三爷笑道:“师爷不是被你宰了?已经天下太平啦,不过受此教训之后,门主日后将会小心多了。不谈这些,我去接人回来,也好早日回宫。”

    说完拍拍小刀肩头,奖赏鼓励全在其中,终也出了秘室。

    关小刀仍自混沌不解,老想着当一个门主该如何?

    过于仁慈,引来奸臣弄权,若太过霸道,可能引起帮派斗争。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未来老丈人的确不差,能逍遥自在,又能统理全帮,实是不可多得。

    他已决定将来以老丈人为目标,终也心神畅快,哼着小调,走出外头。

    方于秋早把二十余天龙骑集合起来,成一马队,准备回家。

    一大堆人正绑着行李,笑声不断。

    想来任谁听得可以归家,心情必定爽快吧!

    关小刀此时对马儿最有兴趣,便凑上去,边相着马边问:“以前不是把马儿散了?怎生又聚了这么多?”

    方于秋笑道:“那是半年前之事了,后来风声渐弱,我又把马儿找回来,你喜欢吧,留你一匹!”

    指着左近黑白花马。

    关小刀自得一笑:“不必了,我骑了我的爱马,感觉好极了。”

    方子秋道:“便是你买回那匹?”

    关小刀道:“正是。”

    方千秋想笑:“它真能作战了?”

    关小刀笑道:“那才叫战马,过瘾。”

    方子秋瞧他神采飞扬,直觉那马儿似乎有了变化,再也不敢想象是匹驴马,便笑道:

    “哪天也让我骑骑?”

    关小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得看它愿不愿意。”

    方子秋笑道:“我努力便是。”

    关小刀便自得其乐,相往其他马匹,虽然它们仍自不差,心头却总觉火眼金睛最顺眼,不禁自得其乐笑不绝口。

    笑声中,忽见三爷领着斯文门主以及漂亮夫人返回,关小刀立即迎上去拜礼。

    门主虽仍书生模样依旧,但经过此事之后,目光已变得沉静许多,或面说老练,亦可说心事重重吧!

    至于夫人,依旧美丽如昔,岁月根本来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见着小刀,她总难掩感激疼爱之情,含笑点头中,如见爱子。

    门主亦自拜札,直谢小刀为神剑门除了大害。

    关小刀除了干笑,已说不出客套话,直道众人皆在等门主回去,希望他早日抵达,至于那句“可别中途开溜”可没说出口。

    门主含笑中,直道:“是该回去了。”

    关小刀这才放心。

    随后方子秋已转告三爷准备妥当,三爷始请门主、夫人上马。

    至于小刀则表示另有坐骑,三爷这才上马,引着大队,一声下令,马群匆匆行往山下,结束流亡日子。

    关小刀则行至山腰,始唤来爱马,他本想表现一番,可是念头方起,忽又取消,毕竟在门主面前耍帅,对他有些不敬吧,这倒罢了,若他看上爱马,自己岂非平白损失!

    暗自庆幸想通此点,便策着爱马,悠哉跟在飞骑后头,跟了一天,又没趣,遂向王爷报告准备连夜赶路回去打点,三爷道:“要这么急吗?”

    关小刀道:“很急很急!”

    三爷一笑,便让他去了。

    小刀述到机会,果真连夜快奔,此次更催快速度,爱马果真狂劲更猛,直到次日近午,便已杀回神剑宫,小刀赞赏不绝,放它在附近山丘吃草去了,自己则扛着大刀奔口神剑宫,只道一声:“门主明日可回!”

    果然引得众兄弟欢声不已,个个前去准备迎接活动。

    次日午时一过。

    门主人马已奔近,天龙骑弟兄霎时引马相迎,甚至耍着彩带,在热闹缤纷中将人迎回宫中。

    经过几天整修,宫中所有损坏几乎都已修复,甚且再上新漆,显得焕然一新。

    回家感觉直让流浪弟兄满心高兴。

    门主更连连道谢弟兄忠心相助,得以保住神剑门威严。

    晚上更是席开百桌以庆祝。

    热闹声中,终把过去不快之事一扫而尽。

    唯一遗憾的是师爷手下侍卫队虽然来了人,却非全部,且心结未开,不见开怀畅饮。

    此事着在三爷等人眼里,然而化解心结非一两天之事,也就故作不知,一样招呼相应,免得更引反效果。

    一夜畅饮至三更天,果然个个胸怀大开,直道明儿再来。

    次日倒换至总管府请客,众人情绪更旺,酒饮三百石,醉倒数百人,的确创记录。

    如此欢畅情绪足足持续三天三夜方自降温。

    关小刀则出尽风头,尽日陶醉在英雄行径之中。

    逢人便说如何以弱敌强,杀了叛徒司徒昆仑,群众亦爱听,便任他鬼扯。

    此时就算他说吹一口气便把师爷吹死,照样引来群众鼓掌叫好。

    一连吹了三天,他似乎也累了,始回到租屋住处。

    此屋屋主康太平已不知去向,安盈盈又已牺牲,小刀接收下来,把门前写上“大刀坊”正正式式据为己有。

    他正想着,或许将来可卖“大刀面”说不定生意兴隆,客人不绝呢!

    然而凭他现在身分,做小市民生意,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今日一早,阿祖料理早餐之后,便把小刀唤醒,要他盥洗后吃饭。

    阿祖却若有所思,想着事情,喃喃说道:“你觉得师爷真的死了吗?”

    关小刀啃着馒头,瞄眼道:“别再想些莫名问题困死自己如何,现在是天下太平,大家想尽办法赚钱,你该想的是如何卖大刀面,咱们好发大财!”

    阿祖瞄眼:“发什么财?公孙白冰赏了你几颗夜明珠还不够?”

    关小刀一愣:“你怎知道?”

    阿祖自得斥笑:“你以为我这跟班干假的,你有多少私房钱我都了若指掌,要不要打赌?”

    关小刀呃地干笑:“何必呢,你我资产都已相通,不是吗?”

    阿祖斥笑:“谁跟你相通!”

    脸色忽又转正:“我在跟你说真话,别再打哈哈!”

    关小刀道:“啥事,这么正经?”

    阿祖道:“师爷之事。”

    “他?”关小刀吞了馒头,瞄眼一笑:“你是不是被他吓坏,到现在还在作噩梦?”

    阿祖冷道:“我昨天看到他了。”

    “什么?”关小刀嘴中第二颗馒头掉下来。你看到他,在哪?”

    “师爷府!”

    “你去过?”

    “路过。”阿祖道:“记得我们轰断那秘道吗?昨晚我从那里经过,便看到师爷黄影问了进去。”

    关小刀闻言,心绪已松,弄笑道:“别吓死人好不好,穿黄衣者多的是,又在夜晚,一定看错人啦!”

    阿祖道:“我本也这么想,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才找你谈谈,看看是我反应过度,还是其的有问题。”

    关小刀笑道:“早说嘛,吓得我吞下下馒头,司徒昆仑明明死自我手中,且我们亲自火化它,该错不了,若另有师爷,也该是他人假冒!”

    阿祖道:“也有可能假冒在先,例如说师爷变女的,真正师爷便早已藏起来。”

    关小刀道:“会吗?他的变化在地牢,而且是我亲自见着,否则我怎敢相信,何况他毒功、个性几乎完全一样,你说,到底哪里不对?”

    阿祖道:“可记得我们被囚困吗?后来你跟黑青锋大打出手时,突然有个黑衣人跑到地牢,打开牢房,我们才得以出来,那个人是谁?”

    关小刀道:“你都没看清,我怎么他是谁?不过他既然放了我们,该是朋友非敌人!”

    阿祖道:“我当初是这么想,但再联想之后,又觉得他好像有图谋,目的是在逼死司徒昆仑。”

    “喔?我倒愿闻其详!”

    阿祖道:“他说了一声‘司徒昆仑已受重伤,快去收拾他’,便不见了,他目的可能针对师爷而来。”

    关小刀道:“我们还不是全对师爷而战?”

    阿祖道:“可是在节骨眼里才放我们出来,这不寻常,也就是说,他既然能救人,早该救了,何必等到那时?”

    关小刀道:“这种推理不尽全对,或许他早有心相救,可是顾忌师爷而未行动,后来发现师爷已受重伤,他才敢行动,至于他为何要藏身,该是怕身分暴露,我们可猜猜他是谁,却不能硬说他有阴谋,且更离谱地猜师爷可能还活着。”

    阿祖道:“这只是疑惑之一,至于猜师爷可能还活着,有两点,其一便是我昨晚见着的黄影,其二便是那场战斗,就是你拿麦芽糖粘住师爷,又点燃炸药炸他那一战。”

    关小刀道:“出何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把人炸死,却把自己炸昏了。”

    阿祖道:“幻想似乎如此,但我觉得炸药根本没炸开。”

    关小刀道:“不会吧,我看到一团烟雾喷出,便受击而晕倒,你不也一样?”

    阿祖道:“是一样,可是那天打扫,我发现厢房根本还完好如初,连窗纸都未震破,试想那么一大束炸药炸开,连人都能炸昏怎生薄纸竟然不破?而且一点被炸过痕迹全无?”

    关小刀道:“或许被换新窗了吧!”

    阿祖道:“不可能,是我去清理麦芽糖痕迹的,他们换新窗,不可能不清脏处吧!”

    关小刀道:“若没炸开,爆炸声如何响起?我们又如何晕倒?”

    阿祖道:“有人利用机会,另丢出烟雾弹,然后趁机把我们击昏!”

    前小刀怔诧道:“你为何有此想法?这几乎根本不可能。”

    阿祖道:“是不可能,却有人做了,试想,我们若被炸药轰着,怎会衣衫完好如初,脸面不沾一丝火药灰,你有吗?”

    关小刀想及当时醒来之后,的确穿着同样一件衣服,不禁当真起了疑惑之心:“倒是有理,我的衣服亦完好如初”

    阿祖得到认同,说得更起劲,道:“那烟雾弹不但害得我们昏迷不醒,就连公孙白冰也中奖,他到现在身在何处?”

    关小刀道:“可能回江南了吧!”

    阿祖道:“我问过弟兄,没人看到他回去,而且他也不可能回去,因为他的心根本在这里,我已传令回江南,这几天便有消息,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回去。”

    关小刀道:“若真如此,谁又有此功力,突然间把公孙白冰放倒,甚且包括司徒昆仑、你跟我?”

    阿祖道:“有两个人”

    “谁。”

    “练了阴阳魔功的人。”

    “你是说李春风和司徒昆仑?”

    “他们才有这么高的武功。”

    关小刀道:“不可能,李春风跟我关在一起,她早已武功尽失,还是我背她逃出来的。”

    阿祖道:“那就是司徒昆仑了,他们可能有两个,一真一假,说不定你杀死那个是假的!”

    关小刀不由笑不出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非仍在危机四伏之中而不自知?”

    阿祖道:“如果我看到那黄影是师爷的话,那这一切便都是真的了。”

    关小刀苦笑不已:“希望别当真的好,否则神剑门岂非完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祖道:“当然是先查清师爷是真是假了。”

    “怎么查?”

    “当然是师爷府了!”阿祖道:“趁那人尚未发现我们起疑之际,较易查出他是谁。”

    关小刀苦笑:“我就是怕查出之后,一切又得从头再来,那将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啊!”阿祖轻叹:“我们别无选择,纵使那人不是师爷,必定是放我们出牢那黑衣人,也就是说,我肯定有这么一个人。”

    关小刀苦笑:“天啊,才乐个几天,便又将陷入苦战之中,老天真是会开玩笑,看来出门又要带炸弹了!”

    阿祖道:“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如果能及早找出公孙白冰,或可联合他共同斗垮这神秘人吧!”

    关小刀道:“我得找三爷商量,看看如何处理较为恰当。”

    阿祖道:“免了吧,以三爷功力,根本对付不了神秘人,何况我们仍未查出实证,多说多让人心惶惶,就把他们当作在云中山古墓之中,咱查咱的事便是,反正那人有意隐藏,大概在进行某种阴谋,在阴谋未成熟之前,该不会露出凶残面目才对。”

    关小刀无奈道:“好吧,先查再说:“

    欲查人,自是夜晚较为方便,小刀则不露声色,吃过早餐之后、先去三爷那头拜个早安,便径往师爷府中行去。

    未久,小刀已临师爷府前,守卫见及他,甚是忌讳,不知该如何处理。

    关小刀含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想看看弟兄,可以进去吗?”

    守卫欲言又止。

    另一位则前去通报,黑青锋闻声赶了过来,冷道:“师爷并不欢迎你,不过你要进来,没人阻得了。”

    关小刀笑道:“这么说,你认为师爷还在了?”

    黑青锋冷哼:“你想进来便进来吧!”

    “谢啦!”

    关小刀终于跨步进去,东张西望地浏览风光,见着面带疑惑守卫,便含笑打招呼,以示亲切。

    黑青锋则跟在后面盯紧,似在防他有所突来之行径。

    关小刀道:“我说那个是师爷,你们偏不信,难道还有师爷。我能见他吗?”

    黑青锋冷道:“不必假惺惺,你杀了他,还敢来此嚣张?”

    关小刀道:“可是你却说他是假的,我可被你们搞迷糊了。”

    黑青锋冷道:“这只不过是安慰属下说法,你若想见他,下辈子吧!”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也相信师爷真的死了?”

    黑青锋冷斥:“人死,一了百了,你不必再在口舌上讨便宜。”

    关小刀道:“那抱歉,不谈不谈,四处走走总可以了吧!”

    黑青锋冷道:“你已经在走。”

    关小刀呃地一笑:“是极是极,那我就不客气啦!”

    当下他东晃西晃,终已晃至独尊楼,守卫照样严密,关小刀道:“人已不在,还守那么严,不知换谁住进去?”

    黑青锋冷道:“里面没有,你想看,请便。”

    关小刀笑道:“真慷慨,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遂行前,守卫让两旁、他推门而入,里头一尘不染,显然常打扫,且师爷东西寸步未动,保存甚佳。

    他心下暗忖,难道师爷当真还活着?

    绕到书房、寝室,一切如故,查不出蛛丝马迹,只好退下,本想再查秘道,可惜黑青锋跟身边,只好作罢,找个机会从另一头再探便是。

    探不到什么,他只好打个哈哈说道:“你对师爷倒是忠心耿耿,连他东西都保存如此完整,实在不容易。”

    黑青锋冷道:“那是我的职责,你还有什么地方要查?”

    “不是查,是走走看看而已!”关小刀笑道:“既然你这么不欢迎,那就算啦,我走了,等你下次心情好些再来。”

    黑青锋冷道:“悉听尊便。”

    一人讪言,一人冷语,说说唱唱中,关小刀终于走出师爷府。

    他立即问人暗处加以监视,看看对方是否在骚扰之后有所行动,可惜直到中午,并无动静,关小刀只好放弃,回到大刀坊先吃午餐再说。

    阿祖问及情况,小刀便将所遇状况说一遍。

    他道:“倒是没看到任何疑点,不过他们仍当师爷还在人世,所有东西皆未动过。”

    阿祖道:“你不怕神秘人起疑心?”

    关小刀道:“总比茫无头绪乱撞的好。”

    阿祖道:“下一步呢?”

    关小刀道:“找不到线索。只有用最笨的方法,暗中监视。”

    阿祖道:“总该有个目标?”

    关小刀道:“我先监视门主夫人住处,毕竟司徒昆仑对她迷恋甚深,若他活着,迟早会去,你则监视秘道及师爷府,偶也看看神剑宫有谁进出,希望能找到线索。”

    阿祖颔首:“就这样啦!”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两人换上夜行衣,便各自行动,关小刀潜入揽月楼附近松林,暗中监视住何行踪。

    阿祖则躲进街道暗角,从此处可见及秘道被炸过之四洞,右边则可监视神剑宫,往左则可盯住师爷府,地点甚是理想。

    然而一连三夜,两人并无任何发现,不禁让人泄气不少。

    难道那神秘人早已溜了?

    两人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第四巳忽闻得风流侠方于秋找来,问及是否见着雷万钧,他已三日未归。

    关小刀问明原因,始知他到洛阳喝酒便一去不回。关小刀直道没见着,由于有事,不便去找,方子秋只好带人去寻。

    第五日又发现七绝剑手之一的江平亦已失踪。

    有人说他回家探亲,但七绝剑阵一向七人同行。纵使要走,也会找人暂时代替,江平如此不告而别,还是第一次,难怪七绝剑手会紧张。

    他们把此事告知三爷,三爷想不出原因,便找来关小刀,众人便聚在神剑宫藏书阁前,一边保护门主,一边讨论情况。

    关小刀问道:“江平不是早已准备回家一趟?”

    七绝剑手之一,名为石军说道:“他是准备,却在下月初,此时不可能走人,因为七绝剑阵要七个人才能产生威力,他不可能不告而别。”

    那要英道:“昨夜更还在,但过了三更,他说要去小解便一去不回。”

    关小刀道:“他可有女人?”

    石军道:“他跟我较熟,据我所知,没有。”

    关小刀解嘲一笑:“这么说,他是无缘无故失踪的了?”

    七绝剑手默认,且为江平担心。

    三爷叹道:“看来只有加强戒备,且派人到他家打探,否则实在理不出办法。”

    关小刀道:“我补江平缺、看看有何不一样!”

    他直觉必定有人搞鬼,干脆自己下海查明。

    三爷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答应。

    于是关小刀便换上七绝剑手黑底镶黄边制眼。

    一夜守来,并无任何动静。

    次日三更,关小刀自也假装要去小解,方至转解处,总觉有人跟踪似的,他心下一喜,不再往茅房走去,而是溜往左近较空旷地区,待通过小天井,突然闪入暗处小解,方钻进去、忽又闪了出来,猝见一道黑衣蒙面影子惊慌门向屋顶欲躲。

    关小刀喝叫道:“你是谁?偷偷摸摸,出来吧!”

    飞掠蹿去,想拆穿此人面貌。

    那人忽见小刀,怔诧叫声“是你!”根本不想排战,猛问后退,七绝剑手闻声拦来,那人根本不闪,猝如狡龙,咻地一溜似地,已从七人身边钻溜过去。且一闪即失。

    七绝剑手怔骇不已,如此身手,简直超乎想象。

    关小刀亦自怔愣,此人莫非是阿祖所说那位神秘黑衣人?

    他是谁?

    是否他抓走江平?

    关小刀想喊出师爷名字,却又怕惊动他人,关想师爷没死因而作罢。

    见及七绝剑手愣在那里,小刀便道:“回去吧,别让门主落单!”

    七绝剑手闻言立即反掠回去,小刀亦跟追过去,名为看守,脑袋却不断揣测此人是谁?

    为何要抓走江平?

    及至四更天,看无动静,小刀始告别六人,径自回家。

    然而那黑衣人遁逃之际,并未立刻潜失,他竟然掠向街角,阿祖一眼即已发现,便往前跟踪。

    黑衣人掠至街尾一处古槐树下,突然转身,阿祖想躲,黑衣人已轻轻笑起:“不必躲了,你不是找我很久?”

    阿祖于笑:“在下是想谢你救命之思。”

    黑衣人淡笑:“是吗?”

    阿祖道:“顺便想知您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知道对你并不好。”

    阿祖道:“你是司徒昆仑!否则怎会对我不好?”

    黑衣人淡笑不断:“我放你去杀司徒昆仑,你竟然还猜我是他?联想力实在丰富。”

    阿祖道:“上次钻入秘道那条黄影是不是你?”

    “原来你看见了!”黑衣人叹笑:“我说嘛,怎会现了行踪,原是被你撞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样也好,你们既然想到有我这个人,我躲着也没意思,咱们就玩点新的游戏吧!”

    阿祖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有一个人比你更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他不就含恨了?”

    阿祖自知他所说的便是小刀,道:“好吧,那话留住不谈,你引我到此,是何目的?”

    “约会。”

    “约会?”

    阿祖怔愣:“你我有何好约?”

    “当然没有!”黑衣人笑道:“关小刀既然想知道一切,便叫他明碗三更到洛阳翠花楼吧,到时他要什么便有什么,至于你嘛,女人少去为妙!”

    说完一闪身,冲向树梢,再也未见踪影’显然已去之夭夭。

    阿祖愣在那里,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慷慨约人,而且似乎约在花街柳巷,不知意图何在?

    她更担心此人武功,几乎高得匪夷所思,竟然一纵即失,普天之下,恐难逢敌手。

    不管情况如何,她得先找小刀商量再说。

    于是转奔原来藏身之地,但觉四更天已过,小刀可能返回往处,便往大刀坊行返。

    方一进门,关小刀已急叫奔来:“你倒溜了,害我紧张要死还以为你被神秘人抓走呢。”

    阿祖边行回来边道:“差不多。”

    关小刀一愣:“你也见着黑衣人?”

    “是他来找我的。”

    “找你?找你何目的?”

    “约会。”

    “约会?”

    “不错!”阿祖套着黑衣人语气,道:“不过不是跟我,而是约你,满意了吧!”

    “他约我?他为何要约我?约在哪里,什么时候?”

    “明夜三更,洛阳翠花楼!”

    关小刀憨笑着:“他竟然约我?实是所料不及,到底在耍何明堂?”

    阿祖道:“去了不就明白,不过,那可能是妓院。”

    “妓院?”关小刀这辈子尚未去过,不禁窘困:“他要关老爷的后代到妓院?”

    阿祖心头暗喜,这小子倒是单纯,淡然一笑:“有何了不起,许多妓院供的便是关老爷,也好镇住邪魔妖气,你只不过去一遭,吓得跟太监似的。”

    关小刀干笑:“这么说,你赞成我去了?”

    阿祖稍窘,斥道:“不去,怎知他是谁,他说你去了,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包括知道他的名字。”

    关小刀喃喃说道:“这么说,是该去了明日三更现在已快五更,算起来该是今晚的三更了”

    阿祖道:“我看得好好准备,他既然那么大方约人,必定吃定我们,我看还是告诉三爷吧!”

    关小刀道:“如果他是司徒昆仑,再多三爷也没用,我先去探探,你准备接应便是,若有状况,再作定夺。”

    阿祖闻及自己能去,心头笃定,道:“休息吧,到了晚上,还有得拚呢!”

    两人相视而笑,便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劳累,不久便人睡,醒来时,已是午后,两人梳洗进食后,便准备一些必备武器,尤其是炸药,足足找来数十支,关小刀为防有变,胸口还塞了铁板,以防万一。

    一切就绪,已近黄昏。

    关小刀转了一圈、雷万钧、东平仍未回来,不过却捎来消息,说是一切平安,且与人有约,暂不回来。

    再询及送信小差,却一问三不知,他乃在洛阳街道,临时被抓去当差,如此而已。

    一切皆离不开洛阳城。

    关小刀决一探究竟,便和阿祖先行前往洛阳。

    五六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阿祖进城后,找间饭馆先填肚子,而后问及翠花楼在何处?引来掌柜暧昧眼神,他仍说及在西街巷角,关小刀子笑道谢。

    瞧那掌柜表情,两人已知该是烟花楼没错。

    吃过晚餐,两人终往西街行去。

    照着指示,转入某一小巷,赫见一处三层红楼灯火通亮,莺莺燕燕谈欢言笑招待着一群群寻花间柳买香客,热闹气息,直比庙会,宛若不夜之城。

    阿祖见及男女拉拉扯扯,打情骂悄,不由脸红,嗔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关小刀一愣,瞄眼道:“那你为何要冒充男人?”

    阿祖一时语拙。随又斥道:“你也一样,我要不是装男人,早就被你”一时觉得不对,说不出口。

    关小刀邪邪一笑:“被我什么?”

    阿祖嗔红斥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可恶,正事不谈,鬼扯什么!”

    猛地欲追杀过来。

    关小刀急忙跳开,干窘说道:“是你要说的。”

    阿祖斥道:“你还说!”

    关小刀急道:“不说不说,你看现在该如何?站在这里等黑衣人出现?”

    阿祖道:“不然你还想进去不成?”

    关小刀干笑:“我哪敢,吓都快吓死,我看先找好监视位置,也好有个接应。”

    两人这才四处寻找,终于寻至翠花楼对街屋顶一楼瓦交界之暗处,躲了进去。

    如此自可见着楼下人潮往来,以及四处可能掠潜而来之任何踪迹。

    然而闻及种种莺莺燕燕暧昧、调情声,两人不由想入非非,却吝于表达,一张睑已涨得通红,还好躲在暗处,掩去不少窘境及至后来,两人干脆闭目养神,以免越想越怦动。

    然而闭目中,往昔种种缠绵情景竟又浮现,逼得小刀无法自制,终于猛抓阿祖过来,凑嘴即吻,阿祖轻颤欲躲,但挣扎数次,终于软化,于是一对恋人沉醉激情之中吻得痴痴甜甜。

    激情中,关小刀不自禁想倒卧下来,然而身上藏了铁板及炸药,这一卧,显得僵硬,且碰着阿祖,迫得阿祖猛然惊醒,忽而想及被吻之事,已自窘困不能面对,窘嗔斥了一声:

    “坏男人!”

    急忙推开小刀,翻过屋顶,躲到另一头去了。

    关小刀一脸回味无穷,陶醉邪笑道:“咱们私订终身啦,亲了即算数、别躲得太远,还有正事要办哩!”

    啊祖甜在心里,却自窘斥,再也不敢翻身回来。

    关小刀暗道:“如此也好,免得意乱情选,误了正事。”

    看看天色,已近二更,翠花楼生意却越晚越旺、喧笑中,凭添几许春色。

    关小刀心想,既然都来了,不再进去,岂非前功尽弃,挣扎一阵,便向阿祖说道:“我进去啦,反正我身怀铁甲,对方又来我如何!”

    阿祖终于回话:“一有状况得立即出来。”

    关小刀颔首:“知道了,我走啦!”

    阿祖不敢过来,他只好爬高,探出脑袋向她告别,阿祖显得困窘,却装自在,再次叮咛,关小刀始潜落地面,壮壮胆子、往翠花楼行去。

    方近翠花楼,老鸨于乍见他嫩如童子鸡,便媚笑迎来:“少侠啊,果真慧眼识美人,第一次来吧,可有相好的?我帮你介绍如何?”

    欺了过来,欲挽小刀手臂,小刀却躲闪,老鸨子见状更笑,敢情还是货真价实的童于鸡呢,便想招来较老到姑娘以招待。

    关小刀忽而说道:“我找一个穿黑衣人的”

    老鸨子哇地笑道:“有眼光,翠花楼的黑姑娘闻名百里,你跟她是老相好吗?”

    关小刀一愣:“真有黑姑娘?”

    老鸨子笑道:“我干嘛坑着你生意不做,来来来,我带你去便是,不过黑姑娘顶挑的,能否看上眼,还得由她高兴,但你放心啦,凭你这种货色,一定能当人幕之宾,只是她价钱不便宜,光看一眼便要十两金子呢!”

    关小刀皱眉:“这么贵!”

    老鸨子笑道:“看过她,你便值回票价啦!怎么?今天带得不够多,没关系,黑姑娘有个妹妹叫赤姑第二,她和姐姐一样漂亮,而且更嫩,价钱嘛,只要五两金子便行,一定适合少侠口味哩!”

    关小刀道:“更年轻、漂亮却更便宜?”搞之不懂。

    老鸨子本就胡诌一顿,到时把人骗上去,找个女人穿件黑衣不就得了,没想到吹过火,出了线,还得解释一番,她笑道:“那是妹妹为尊敬姐姐所开的价码,其实都差不多,这也是优待少侠公子第一次来,到时候啊,保证您晕了头,银子就赏个没完哩!”

    关小刀想想,道:“我先找妹妹,然后再我姐姐!”

    说完,从怀中抓出一锭五十两元宝:“够吗?”

    老鸨子见状,两眼突亮:“唉呀、够啦够啦,老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小王爷驾到,快快快,你请上楼!”

    抢来元宝,掂了又掂,但觉真材实料,往怀中塞去,暧昧直笑:“没想到小王爷胃口不小,一次要两人,实是英雄出少年,老身我佩服,这就替你安排啦!”

    当下喝喊:“黑姑娘第二,见客啦!”

    莺莺燕燕闻及,欣笑起来,知道又来一只肥羊,却不知谁能中选,有人见着小刀相貌堂堂,还准备倒贴免费服务,可惜却未必能如愿以偿。

    关小刀在老鸨子引导下、已抵一楼一特别厢房,布置十分豪华,尤其床铺,珠花坠玉,丝被绣凤,直追王侯寝宫。

    关小刀见老鸨子已走人,心情捎静,接下来该是如何进行工作,心念不断幻出如何对付即将而来之约会。

    来久,门扉一开,一位二十上下,长得圆脸甜甜,身着一袭黑衫罗裙的漂亮姑娘含笑而人。

    她见及小刀竟然年轻、英挺,不由心动,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蹲身拜礼,掩了门扉,莲步行来,便坐于小刀身前。却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急忙起身,千笑道:“这么快吗?”

    姑娘笑道:“公子穿了重衣,何不换成软袍,待小女子替您梳洗之后,或吟唱作乐,或今宵不醉不眠,任您选择啊!”关小刀干笑道:“原来把戏还真不少!”

    姑娘笑道:“今儿小女子便是公子的人了,只要能解您愁,小女子自全力以赴,公子请放松心情便是”

    说完仍想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瞧她年纪轻轻,生性单纯,倒不忍为难她,便道:“不瞒你说,我是赴约会才来的,不是来找姑娘,所以你不必客气。”

    姑娘闻言一愣,颇为失望道:“难道公子嫌弃我吗?”

    关小刀急摇头:“不不不,我要嫌弃你,怎会找你来此呢?只是在下真的有事,下次再找你如何?”

    姑娘轻叹:“谁不知你还选了我姐姐”

    关小刀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姐妹是否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照此看来,好像不是”

    姑娘轻叹中,忽又重新展笑颜,客人既然花钱而来,自不该再替他制造麻烦,便笑道:

    “既然公子有事月帅女子自然替您解烦恼了,却不知公子欲找何人?”

    关小刀感激一笑:“者实说,我是赴一名黑衣人之邀而来,才点了黑姑娘,没想到竟然有你姐妹花,不过我看。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姑娘欲言又止,挣扎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姐妹花,这只是老鸨故意安排的。”

    关小刀任愣:“你不是黑姑娘第二?”

    那姑娘道:“我叫英翠,哪是黑姑娘,这只是老鸨子生意上的手腕,只要你高兴,黑姑娘可有一百个。”

    关小刀终于明白,当了冤大头,自嘲一笑:“这么说。连黑姑娘也没了?”

    英翠道:“有一位姐儿倒是喜穿黑衣,我是冒充她妹妹,你待会儿自可见着她。”

    关小刀闻言稍安心,道:“她长得如何?是不是会武功?”

    英翠道:“美若天仙,我只看过她一次,不知是否会武功、”

    关小刀自知她是平凡女子,不可能了解太多江湖事,想来想去,便问:“那个黑姑娘来了多久?”

    英翠道:“新来的吧,据我所知,不会超过一个月,不过,听说老鸨子早就认识她,也就是说,她可能去过某处,最近又回来了”

    关小刀频频点头,如若如此,该可向她探听一些琐事,当下便问及英翠如何落凤尘,英翠先是不愿说,但见及小刀甚是单纯,便说及她本嫁到洛阳为人妻,可是对方反悔,逼得父母前去理论,却被打伤。

    不久父亲便过世,她想自己已被那禽兽侮辱过,母亲又有伤在身,急于用钱、便沦落风尘,算算日子,还有三个月时间,她倒希望多赚点钱,好带着母亲远走高飞,重新做人。

    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

    关小刀听得气愤填膺,直道非宰了那家伙不可,当下问明,原是东街范家,早记于心,将来便去讨债。

    他摸着怀中,又拿出两锭元宝,笑道:“我刚好准备银两到这儿花用,才带这么多,否则也帮不上忙,你收下吧!”

    英翠瞧及两元宝,足足百两,怔愣不已:“公子这”关小刀塞在他手中,道:“在我口袋,可能只是两块石头,在你身上却是人命两条,你收下吧,错过此机会,不知要沉沦多久,你虽计划三个月走人,但妓院事听多了,到时不知能否走得了还是问题,倒不如拿了元宝,找个机会溜去,带着母亲隐姓埋名便是。”

    英翠闻言,涕泪俱下,下跪连连直叫恩公。

    关小刀扶她起来,心头感叹不已,世上弱女何其之多咱己又能救得了几人。

    随后小刀和她聊些家常事,算算时间,三更将至,乃要英翠退去便是。英翠拭去泪痕,含笑说道:“公子若要见黑姑娘,小女子倒可带路。”

    小刀怔愕:“不是她来见我?”

    英翠笑道:“小牌的才是见客,大牌的是你去见她。”

    关小刀恍然:“原来还有这门学问啊,那还请姑娘带路。”

    英翠含笑点头,便带着小刀在三楼行去,及至后边阁楼,便止步,笑道:“这就是了,我不能再进去,公子救命大恩,再容小女子一拜。”

    她想下跪,但小刀扶了她,她只好拱手为礼,拜过之后,感恩而去。

    关小刀待英翠走去,始面对真正黑姑娘,心头颇为紧张,深深吸气,加以平抚,随即敲门,里头传来媚声:“门没锁,进来吧!”

    关小刀依言推开,里头雅轩布置典雅,则是偌大玫瑰红床。床上躺着一位姿态撩人的黑衣姑娘,由于轻纱掩处,瞧不清那人面目,不过感觉上,她该不差。

    见着小刀,那人稍愣,随又嘻笑:“小冤家,你终于来啦!”

    关小刀掩门而入,突闻声音,惊诧道:“你认得我?”

    不由戒备防范。

    那女子媚笑道:“只要来此的恩客,不叫冤家叫什么?老鸨子说你肯花五十两元宝看我一面,真叫人心动啊!”关小刀这才恍然,原来是老鸨子传话,他还以为碰上熟人呢,当下干笑,找了雅轩长椅,坐了下来。

    那女子讶然一笑:“你花钱当真只来看我一面?那也得走进来啊!”轻轻吹气,轻纱掀动,若隐若现,甚是调情。

    关小刀道:“免了,我是跟人有约,他大概快来,没时间陪你打浑。”

    那女子媚笑道:“约你的人就是我,过来啊!”“你约我?”关小刀怔愣,随又摇头笑道:“不可能,他是男的。”

    那女子笑道:“现在男女能分得清吗?小冤家啊,春官一刻值千金呢!”

    招着手,酥胸半露,甚是挑人。

    关小刀一愣,暗道:“对啊,要是那人变了音调,岂能认定他是男是女?”

    那女子唤之不来,已自起身,媚笑道:“你不来,我只好来了,谁叫我们是前生注定的冤家呢?才分别几天,你便把我忘了?”

    婀娜行来,媚诚尽展。

    关小刀怔诧:“你我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掀去第一层薄纱。

    关小刀更急:“昨晚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已通过第二层薄纱,一张姣好脸容渐渐浮现。

    关小刀怔愕瞧着她,竟是如此熟悉,尤其那媚态,简直天下少有,忽见薄纱再掀,妖媚女子现形,关小刀怔诧不已:“李春风!”

    眼前这位媚情天生,体态撩人的妖冶女子,不是李春风是谁!

    她嫣然一笑:“小冤家,你现在终于明白,你我多么有缘了吧!”

    关小刀惊骇跳起:“你就是昨晚那黑衣人?”

    长刀抓得紧紧。

    李春风媚笑:“什么黑衣人?我根本失去武功啦!”

    关小刀道:“既然不是,怎会约在这里?”

    李春风笑道:“那你得去问他了。”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会在此?”

    李春风叹息一声:“有何办法,我武功已失,根本不可能再为非作歹,我又爱慕虚荣,开销甚大,真好沦落烟花巷,只是命苦啊!”关小刀冷道:“我看你一点都不苦。”

    李春风叹笑:“这叫苦中作乐啊,来来来,别老是谈些伤感情之事,你是我心仪已久的男人,就让我侍候你一夜吧,此后将终生无憾矣!”

    说完,欺身过来,便要拉着爱人同赴温床。

    关小刀趁她不备,猝然一掌印去,叭然一响,打得李春风唉呀惊叫,连连退去,抓得第一层轻纱帘脱落,跌坐地面。

    关小刀怔中带喜:“你果然仍没武功”心头稍安。

    李春风唉呀惊叫中,的确跌得惊心动魄,但在发觉并未受伤之下,胸口反而传来淡淡荡热。

    她媚声又起:“小冤家你坏死了,趁着试我武功还揩油,其实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何在乎被你蹂躏呢!来呀,今夜让我有报恩机会吧!”

    挣扎爬出软帘纱,媚态摇步,再行走来。

    关小刀冷道:“我没心情,别坏我的事,我另有约会!”坐向长椅。

    李春风媚笑道:“何事比我重要呢,来呀,你是男人,难道对我不动心?”

    当下轻解罗衫,半露胸脯,即往小刀抱来。

    小刀想躲,却又躲之不及,被抱个正着,那挺实的胸触及脯压来,的确让人想入非非,他猛地醒神,冷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说完欲走。

    李春风更拖住他,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小冤家,陪我一夜如何。”

    “找别人吧,我没兴趣!”

    关小刀当真一掌又把她震退,跌得李春风恼羞成怒,斥道:“我就不相信普天之下有哪个臭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立身而起,双手插腰,胸乳敞开,却懒得整理,一脸冷嗔。

    关小刀讪笑一声,未回理会,道声再见,转头便走。

    李春风冷叫:“回来,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关小刀仍自讪笑而去。

    李春风突叫:“我就是黑衣人,你满意了吧!”

    关小刀还是不理,李春风不由轻喝,猝然欺身过去,一掌打得关小刀不由自主转了过来。

    正惊诧怎么回事,只见李春风伸手一探,叭然一响,胸口铁块竟被抓起,连同衣衫撕去大片,那铁块已在李春风手上,五根手指头早刺穿铁块。

    如此神速动作及功力,已吓得关小刀目瞪口呆。

    “你会武功?”

    关小刀怔吓中,赶忙想抓来大刀迎敌。

    岂知李春风冷媚一笑,伸手一探,不知用何花招,竟将大刀抢过手,喝着破铜烂铁、随手一甩、钉在左边石墙上。

    关小刀吓得背脊生寒,看来她真是昨晚那位黑衣人了。

    李春风泄怒之后,已自恢复媚情笑态,轻轻把手中铁片给抽出,不忍道:“好端端一个人,挂什么铁板,不怕弄疼自己吗?”

    说着捏捏揉揉,铁块化成碎屑,她倒是怕染脏地面,将铁屑一吹,银粉闪动,如千万只银蜂般飞窗而出。

    关小刀瞧得目瞪口呆,如此捏铁成屑,吹其成蜂飞行之功夫,简直前所未见。

    李春风则媚笑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怎愣在那里不动了?”

    说完,含笑往软柔床铺行去,似乎站太久,对自己是种虐待。

    关小刀背脊虽是生寒,也得把事情搞懂才行,怔忡问道:“你就是那黑衣人?”

    李春风娇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关小刀道:“你的武功并没失去?”

    李春风躺回床上,慵懒伸着懒腰,媚笑道:“你该问一些比较有用的问题吧,小冤家!”

    关小刀的确被吓得心神不宁,明明已见及她武功,何需再问,当下整理思绪之后,这才再次开口:“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

    李春风笑道:“是你想找我,我不就在此吗?”

    关小刀稍愣,的确,自己若不找她,怎有此约会,脑袋一转,说道:“你为何抓走江平?”

    李春风道:“是他愿意跟我走的。”

    “人呢?”

    “逍遥去了!”李春风笑道:“大概在翠花楼某一个女人的怀中吧。”

    “雷万钧呢?”

    “那个老粗!”李春风呵呵笑道:“也是一样,差不多快死在女人肚皮上啦。"关小刀冷斥:“你抓他们有何用意?”

    李春风媚笑:“我说过,是他们愿意跟来,如此而已,除了这些问题,你没有更想知道之事吗?”

    笑声转浪荡,似乎以挑逗、玩弄小刀为乐。

    关小刀冷道:“你在暗示有关司徒昆仑之事?”

    李春风媚笑道:“你说呢!”

    关小刀道:“他还活着?”

    李春风道:“不是被你烧死了吗?”

    关小刀冷道:“从一开始,你便一直在计算我!”

    李春风笑道:“我是真心想跟你结为夫妻啊!”关小刀冷道:“就连司徒昆仑也一直落入你算计之中!”

    “喔?”李春风凝眼媚笑:“我倒想听听,你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你趁我把司徒昆仑缠住,并以麦芽糖、大粗网罩住之际,故意打出烟雾弹,然后把我跟阿祖及公孙白冰击昏,后来又把我抓到秘室,且假装不会武功,然后找了借口,奋力把我禁制解去,让我带你脱逃,又故意告诉我秘道,好让我找到司徒昆仑,结果打了起来,你再放出阿祖及天龙骑,果然把司徒昆仑杀死。你的计划实在太完美了。”

    李春风咯咯笑道:“再完美,还不是被你识破,害我白费心机,实是可惜。”

    关小刀道:“你怎白费心机,司徒昆仑已被你设计整死,你又为何要杀他?你俩本是蛇鼠一窝!”

    李春风哈哈谑笑后,说道:“那是怪他,方学得阴阳神功,使劈我一掌,简直要置我死地,我当然要讨回公道,他死不足借!”

    关小刀想及当时他俩裸身练功,司徒昆仑实在情急之下舍她而去,难怪她会怀恨在心,便道:“你挨了司徒昆仑一掌,不但武功未废,反而更厉害,显然你留了一手,而且你也未阴阳倒转变成男的,又未中毒,这到底是何原因?”

    李春风神秘一笑:“你很想了解?”

    关小刀道:“不错,否则我死不瞑目!”

    直觉碰上这只狡猾狐狸,自己胜算太少了,趁着说话间回坐于长椅,大刀便在左斜墙上,他却不敢伸手取下,免得暴露意图,待突击时或可抓回用用吧!

    李春风邪媚哈哈直笑:“你怎会死,这么俊挺的男人,我怎舍得让你死呢,如果你真如此想,我便不敢说出阴阳真经之秘了。”

    关小刀道:“那我暂且不死,你说便是。”

    李春风呵呵笑道:“你倒是转变真快,好吧,谁叫我被情所迷呢,告诉你便是。”

    当下整理思绪后便道:“其实阴阳神功只有男人练了会变成女人,女人练了仍是女人,而且根本不会中毒,那是因为司徒昆仑得意忘形,自以为学了神功,可以天下无敌,却未等毒性散去之后,便胡作非为,终于引来自食恶果。”

    关小刀暗道:“原来阴阳邪功只有男人练了会阴阳倒转,看来母亲知道的也是不多”

    李春风冷目瞄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知道阴阳真经之秘?否则怎会解去此毒!”

    关小刀暗惊,不露声色道:“药是我娘配的,消息亦来自我娘的师父百草真人,谁知道那阴阳邪功明堂多多、说什么要服下毒丹才能练功,忽又说到余毒未尽,你该不会在骗人吧!”

    李春风笑道:“已没什么好骗了,它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要在短期内练成,就得服下那毒丹,用以增加功力,我也眼了,然而得在练成神功后,将那毒性克制住,让它藏在身体某一部分。而非全身发窜,当时我挨了一掌,的确受点小伤,所以便趁此躲了起来,一边治伤,一边把毒功克制住,所以才没事,哪像司徒昆仑自以为神功大成,便到处宣扬,结果赔了性命!”

    关小刀道:“我看是你藏了什么口诀吧,否则以司徒昆仑之阴险,会自甘冒险,不等制住毒性再出关?”

    李春风笑道:“那只怪他领悟太差,他又不是我老公,难道要我事事说明吗?”

    关小刀仍认定她故意隐瞒,说道:“你既然计算他,为何还让他活那么久?”

    李春风道:“这好啊,我可以了解阴阳神功对一个男人有何功效!”

    关小刀不由暗惊,原来她早把司徒昆仑当试验品,难怪不到最后关头,不肯现身,如此女人,本性狠毒可想而知。

    他道:“你早就算准司徒昆仑会发病,还是我的麦芽糖功效?”

    李春风闻言笑道:“我也搞不清,你的麦芽糖用得实在妙,司徒昆仑足足洗了大半天才洗净,但身体已开始发红,照此看来,两者皆有吧!”

    关小刀暗道:“哪天也得让你尝尝麦芽糖粘身之滋味。”又道:“你既然除去司徒昆仑,为何又冒充他?”

    李春风道:“只有一两次吧,我想让黑青锋他们希望永存,才改意现身,没想到却出了毛病,有点后悔。”

    关小刀这才明白,黑青锋为何仍敢神气活现,原是另有靠山之故。

    他道:“你武功既然练成,又不被毒功所困,大可堂堂正正出现,为何要耍这些乱七八糟把戏?就算昨夜你收拾我们,也没有抵挡得了,为何要逃?”

    李春风笑道:“你愿意此事张扬吗?”

    关小刀道:“当然不希望,不过那是我的立场,对你根本不相干。”

    李春风媚笑道:“我是替你想啊,所以才做此决定,老实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爱上你了,为你牺牲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恶心!”关小刀讪斥道:“这种话只能骗三岁小孩。你最好说出真正目的,包括为何要引我来此?以及所有阴谋鬼计!”

    李春风轻叹:“没想到我一片真心,却引来郎君哧之以鼻,实在让人灰心!”

    含情望着头小刀,感伤不已。

    关小刀冷道:“凭你武功,若想办事,我早就难逃劫数,你何苦演戏演得那么久?”

    李春风叹声道:“那还谈什么两情相悦?罢了,看来你一直不喜欢我,我只好用强的了”

    忽而想通似的,嫣然一笑,眉目已带邪。

    关小刀一愣:“你想强奸我?”

    李春风媚笑:“你都如此不买帐,我别无选择,呵呵,先奸后婚,或许也是可行之路。”

    说完,她当真坐身而起。

    一副淫媚地欣赏这位香嫩童子鸡之猎物。

    关小刀果真有被强奸感觉,暗暗戒备,于笑道:“你该不会玩真的吧,女人强奸男人?”

    李春风淫媚笑道:“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立身而起,一步步向猎物逼近,笑声更淫挑:“老实说,我之所以不想现身,只不过是觉得我已天下无敌,何需再和那些小角色打斗?我只想完成我的心愿,你知道我心愿是什么吗?很简革,就像皇帝一样,拥有三宫七十二院,妃子无数人,你们男人能玩弄女人,我为何不能玩弄男人?你想想看,我暗中霸占神剑宫,然后每天挑喜欢的男妃子亲热,看不顺眼便把他打落红尘,那是何等惬意之事啊!”她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畅笑起来。

    关小刀却头皮发麻,这女魔头果然经邪得可以,竟然不想争霸天下,只想玩尽天下男人。

    凭她武功,简直为所欲为,天下男人岂能逃过此劫?看来自己恐怕得失身于今夜了

    他干笑不已,想找机会开溜。

    李春风却仍淫媚逼来,邪笑道:“本来女王总该有个男妃子,我选择你,你却不识好歹,我只有先奸再说,你觉得如何呢?”

    关小刀忽而笑起:“这么看得起我,也罢,看在你不再滥杀无辜份上,我当你妃子便是”

    李春风一愣:“当真?”

    关小刀露出邪挑模样:“老实说,你的确是个媚力勾人的女人,我老早想跟你一度春宵啦!”

    李春风闻言更形浪笑:“当真,那可好,我心愿已足,小冤家快来!”

    疾奔过来,即想拥抱。

    关小刀亦张手欢迎,但见妖女双手一旋,黑纱尽落,裸着上身扑来,气喘如牛急欲拥吻男人。

    关小刀猛被她抱个满怀,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运足真劲,一连数指点向妖女要穴,妖女唉呀痛叫,身形软下。

    关小刀喝着,一掌劈人,一手掠抓墙上大刀即欲抢去。

    眼看就要得手。

    岂知李春风不知如何问扭身形,双手猛探猛抓,竟然匪夷所思一下大刀,且点得小刀倒栽椅上,动弹不得。

    李春风制住小刀,媚邪一笑:“老是不守规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会乖乖就范。”

    关小刀苦笑不已,急道:“娘子别生气,我只是试试你身手。果然了得。从此百依百顺,绝不反悔。”

    李春风笑道:“你要会听话,太阳早从西边出来,不过,我这个人偏不信邪,一定要逼得你自愿献身才甘心。”

    关小刀闻言,暗自惊喜道:“那不肯献身,岂非更能保命!”

    当下便转了语气,冷道:“好啊,咱们就来斗斗看!”

    李春风淫媚一笑:“不出三天,你一定自动送上门,走吧!”

    伸手吸来黑衣,往身上披去,随即抄起小刀,掠窗而出,凌空飞掠中,一把大刀直射对面屋顶。

    关小刀惊叫要去哪里?李春凤笑而不答,径往暗处掠去。

    那大刀飞处,正是阿祖藏身之地。

    但闻锵然一响,大刀穿刺瓦片,抖在眼前。

    阿祖怔骇尖叫:“大刀!小刀他?”

    自知出事,焦切拔起大刀,喝着别逃,没命追了过去。

    李春风并未掠向何处,而是把小刀带往自身住处雪月春风阁,这春风阁和翠花楼相隔不及七百丈,几个腾身,便已掠至。

    那半月型的红楼,仍静默落于宽阔地中,数盏灯笼淡露光芒,倒映水中,别具一番风味。

    李春风直掠楼阁,穿窗而入,落于软纱四布的若大雅轩,盆景、琴桌、软榻等样样俱全。

    关小刀并不陌生,想当年,他还在此处整过这只狐狸用呢!

    李春风掠回此地,一手把小刀丢于床榻,欣笑起来:“可记得当年,你把我整得死去活来?”

    关小刀干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春风摸摸左眼角,笑道:“当时还被你刺了疤呢!”

    关小刀道:“有吗?你的脸根本完好如初,你大概记错了吧!”

    李春风笑道:“如此刻骨铭心之事,我怎会忘记,不过,我今天既然已无敌天下,也就不必跟你计较这些小过节,我甚至还得感激你把我逼得神功大成呢!”

    关小刀呵呵笑道:“我一向喜欢逼人练功!”

    李春风笑道:“我一向喜欢诱人亲热,对了,我说要你自愿跟着我,也就没有必要制住你啦!”

    关小刀直道是极是极,李春风凌空几指点来,关小刀霎时能活动,只不能功力却被封去,他急道:“为何制住武功?”

    李春风笑道:“怕你吵到别人,何况在这里也用不着武功。”

    关小刀道:“这样也算逼迫。”

    李春风媚笑道:“何必那么挑呢,你已是特别优待了,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她推开窗子,要关小刀过来,关小刀此时只能唯命是从,百般不愿,却无可奈何地走来。

    李春风则指向偌大湖畔,曾几何时,顺着弯曲湖畔已筑起一长排二层楼之红瓦白墙厢房,算算总有上百间吧,在夜里,透过三三两两灯光倒映湖面,直若一条特大号蜈蚣,倒也是另有一番情景。

    关小刀怔诧:“何时盖的?”

    李春风笑道:“总不会是现在吧,你猜那是什么!”

    关小刀发现总有人来回巡逻,便道:“妓女户!”

    乱猜,却觉好玩、便笑起。

    李春风竟然额首:“猜对了,不过该改成妓男户,或可更雅一点,说成“皇妃楼’吧。”

    关小刀怔诧:“你当真要养男人?”

    李春风哈哈大笑,喝着“走”抓起小刀,直掠湖面踩着莲花瓣,抑或凌波虚渡,奇快无比掠奔数百丈,直穿那头厢房,落定房中走道,关小刀始见不少女兵前来拜见。李春风一挥手,女兵散去。

    关小刀怔笑道:“她们好像都目露凶光,尤其对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她们全被男人欺负过,我特地收容,也好用来欺负男人,别看她们年纪轻轻,我传了她们不少绝活,你也未必抵挡得了!”

    关小刀姑且信其真,干笑点头:“我哪敢跟她们为敌,那可是自找麻烦喽!”

    李春风笑道:“想得通最好,走吧,且看看我的妃子!”

    含笑走在前头。

    关小刀默默跟着她走去。

    此厢房倒是布置豪华,一落红毯蜿蜒不知通往何处,左右各有房间,间间相隔处则置有漂亮宫灯,此时被点亮,直若两道会发光的水晶长项练直挂其间,神秘中带点古雅。

    关小刀细算下来,不下千盏以上,他已头晕眼花,不敢再算下去。

    李春风自得笑着:“其实男人就是好色,只要稍一勾引,便像沾了糖的苍蝇,再也不肯飞走,你且慢慢欣赏吧!”

    她带着小刀走至一间厢房,轻轻推开门扉,里头还算宽敞,却只有干净地板及蒲团、棉被。

    此时一位中年壮汉则抓着一件红肚兜,不停嗅闻,陶醉似地亲吻不已,只是两眼泛黑,似乎纵欲过度,元神尽失。

    关小刀见到此人,怔诧道:“雷大哥!”

    竟然是失踪多日的霹雳侠雷万钧。

    连喝数声,雷万钧仍自充耳未闻,宛若花痴、关小刀不由更惊:“你怎可以对他如此?”

    李春风笑道:“他正陶醉在温柔乡中呢,老实说,第一天猛得很,结果后来便不行了”

    关小刀斥道:“快放开他!”

    李春风道:“放心,到了白天,他自动会清醒,至于回不回去,那是他的事。”

    关小刀道:“你关着他,他当然回不了。”

    李春风笑道:“错了,我有天下这么多男人,除非特别迷人。否则我不愿多留呢,看到他如此,我已倒胃口,好吧,我放人便是。”

    当下唤来手下,要她们送人回去,两名女子得令,点倒雷万钧,便背负而去。

    关小刀急道:“你不准暗中把他做了。”

    李春风媚笑:“凭我现在,要杀谁便杀谁,又何必暗中动手脚,放走他,可说全看你面子啊;走吧!三宫七十二院,够你欣赏了。”

    关小刀只有信其她了、便跟她再往前行。

    瞧了两名不知姓名,却颇为帅气男子之后,竟又见着七绝剑手江平,他的症状几乎和雷万钧一样,在小刀要求下,便放了人。

    再探下去,竟然是门主夫人的保镖凌东鱼。

    李春风笑道:“他倒不错,做事认真,有机会挑来当贵妃。”

    关小刀斥道:“放人,只要是神剑门弟兄一律放人!”

    李春风媚笑道:“怎么?吃醋了?”

    关小刀斥道:“吃什么活醋?你分明在摧残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别人。”

    关小刀怒道:“少来,你分明用了邪术,还不快放人!”

    李春风媚笑:“好吧,谁叫我那么疼你呢!”

    她仍唤来手下,把凌东鱼放走。

    关小刀暗骂这妖女简直变态,竟然想当起女皇帝,可借自己收拾不了她,只能眼巴巴看她作威作福,实是恼恨。

    又探访几室之后,忽而来到一处设有厅堂桌椅之雅轩房。

    李春风笑道:“这是我的暂时第一皇妃,你定会喜欢!”

    她偷偷打开窗子,关小刀探瞧过去,软床上正盘坐着一位冷漠俊挺的男人,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公孙白冰。

    他似乎在打坐运功,态度十分人神。

    关小刀怔诧道:“是公孙白冰!”

    李春风得意地浪笑:“可不是吗?天下第二高手,一样俯首称臣,老实说,他还是个处男呢!”

    关小刀哭笑不得,就连公孙白冰都乖乖听话,他又算得了什么?

    李春风似乎回味无穷,媚笑道:“他的确够味,只是不好驾驭,大概武功太高了吧,我得每天点他穴道,免得他冲穴而逃,本来可以铐起他,可是又觉得不忍,只好多费手脚啦!”

    关小刀至此几乎绝望,苦笑道:“你养那么多的男人,到底想表现什么?”

    李春风媚笑道:“没什么好表现,只是无聊玩玩罢了,倒是你,若肯嫁给我,我便封你为第一皇后,如何?”

    关小刀苦笑道:“还是让给公孙白冰吧,我无福消受!”

    李春风媚眼而笑:“你会的,而且会心甘情愿,我说过,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而且很快。”

    关小刀只能苦笑,又能如何?他只希望拖得越久越好,然后找机会开溜,或许仍能和她一斗吧!

    然而心念方起,忽闻远处传来叫声:“放开我。”

    关小刀一愣:“是阿祖!你想把她怎样?”

    惊心不已。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怎么样,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关小刀斥道:“明明是你引她来,原来你那大刀是丢向她。”

    李春风正想笑,猝闻轰然一响,地动山摇,惊得她直道不好,人如电闪破窗而去。

    关小刀登时叫喝“炸得好’”仍担心阿祖安危,亦自拼命追了过去。

    他武功被封,只能顺道而奔,辗转奔行数百丈,方自穿出厢房,蓦见湖面那头人影闪动,他急又绕湖畔奔行。

    足足再奔数百丈,方快抵大门前广场,李春风早已迎面飞来,笑道:“累吧,何苦呢?

    我自会把人带去啊!”关小刀的确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仍急忙搜寻四周:“她呢?”

    已发现广场凹处那头,两名女子已押着阿祖行来。

    他急忙喝道:“快放开她!”

    阿祖已昏迷不省人事,那大刀已被女护卫抓去。

    李春风笑道:“当然会放,不过来者是客,到雅厅一坐如何?”

    不等小刀回话,她伸手一挥,两护卫已把阿祖押往红楼雅厅去了。

    关小刀急道:“不关她的事,你要的是男人,她是个女的。”

    李春风笑道:“知道啦,我要的是男人,却也不容许女人抢走我的男人啊,回去吧!”

    说完,飘身过来,抓着关小刀手臂,腻得甚紧、小刀想挣扎,她却掠飞而起,只好由她去。

    连着三个起落,飘掠雅厅,小刀方自挣扎落地,直奔昏迷不省的阿祖,却被两名女护卫拦住。

    李春风笑道:“让他去吧,你们退下便是。”

    女护卫闻令,已拱手退去。

    厅中霎时显得空荡。

    关小刀直唤阿祖,却是不醒,甚是紧张。

    这可不得了。

    李春风坐于软柔大椅,躲了下来,呵呵媚笑:“她倒是漂亮泼辣,实是够味,说不定跟她缠绵一夜,更来得让人回味呢!”

    关小刀急斥道:“少邪恶,还不快弄醒她,这根本不关她的事。”

    李春风媚笑道:“她是我的情敌,怎会说不关她的事?”

    关小刀冷道:“我跟她根本没什么!”

    “是吗?”

    李春风呵呵邪笑:“日夜相处,还会没什么,真是圣人,不过,我且相信你便是,当然啦,我请她来,自有我的原因。”

    关小刀斥道:“你想以她威胁我!”

    李春风笑道:“只猜对一半,我不会以她威胁你嫁给我,这未免大没面子,我倒想以她交换你说出一件事情。”

    目光转为精明。

    关小刀冷道:“该说的事,我都说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还有一件事没说:“李春风笑道:“有关解去阴阳之毒一事。”

    关小刀暗惊,莫非这事也瞒不了她,冷道:“不是说了,那是我娘配出的解药。”

    李春风道:“难道要我抓你娘来对质吗?”

    关小刀一愣,若说是,恐怕真的替母亲带来麻烦,若否认、谎言立即拆穿,挣扎中,冷道:“有空你去间便是、你已刀枪不人、又没中毒,还怕什么解药?”

    他认为,当前灾难能避开最是重要,至于对方真的去找母亲,已不知是何时何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李春风道:“也许你不知,阴阳真经记载,阴阳之毒,普天之下只有灵凤仙子遗留下来的秘方才能解去,我不认为你娘能配出解药!”

    关小刀道:“或许她或她师父百草真人早就得到那秘方,自然能解。”

    李春风笑的甚媚,颔首道:“这正是我喜欢听的,只要有人会配这秘方,即表示灵凤仙子留下的东西已被发现,我寻的就是那东西!”

    关小刀冷道:“除了那秘方,什么也没有。”

    李春风闻言为之哈哈大笑,声音一敛,媚邪道:“越是说没有,越表示有这东西,你不说吗?我可能会对阿祖用刑,甚至叫人把她强奸,然后卖到妓院。”

    关小刀嗔怒:“你敢!”

    李春风哈哈再笑:“我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有何不敢,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那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阴阳真经上,阴阳魔女留了字,说什么她这一生被灵凤仙子克得死死,实是悔恨,我倒想知道是两人恋情,还是武功相克,若是武功,我势必要弄到手,你该知道这严重性了吧!”

    关小刀为之忧心忡忡,她既然敢当面说出武功相克之理,必定抱着非夺不可之心,其手段可想而知。

    若不告诉她,她自必无所不用其极,若告诉她,岂非失去一个杀她的大好机会。

    李春风冷声又道:“别忘了,我对你特别礼遇,有一半是为了这秘密,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大家伤和气。”

    关小刀道:“要是真的没秘密,你岂非逼死我们?”

    李春风邪笑:“会吗?依我经验,很少出差错,何况你这番话不是暗示有秘密?”

    关小刀道:“我是想探清,要是你一直认定没此秘密不行,我自会编一个给你。”

    李春风笑道:“你编啊,只要合理,我都会接受。”

    关小刀道:“花果山水帘洞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去吧!”

    李春风目露凶光:“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猛地欺身,暴窜过来,一掌推开小刀,一手揪住阿祖,再一倒掠,如嫦娥奔月,飞回躺椅。

    关小刀怔叫:“你想干十么?”

    话未说完,李春风冷指戳向阿祖,她便惊吓醒来,却又疼痛厉叫。

    关小刀见她厉叫,便道:“住手,我说便是。”

    李春风立即松手,再戳昏穴,阿祖再次昏迷,她始含倩一笑道:“早说不就没事,何必让人痛苦再说:“

    关小刀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便道:“你先把她放走,我再说!”

    李春风笑道:“你没选择余地,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找出秘密,我保证她完全没事。”

    关小刀轻轻一叹,心想那灵凤玉佩虽重要,可是仍不能和人命相比拟,虽然说了,或而会失去它,但自己身上已有解毒功能,大概不再怕她施展毒功以她武功来说,也不需要施展吧!

    为今之计,该是保住那玉佩上的秘语不让她知道,只要自己能脱逃,便去寻找秘密便是,何况那玉佩取名“灵凤”两字,她恐怕迟早会想到吧!

    挣扎之后,他终于点头:“我说,不过要先把阿祖弄醒,待她切无恙之后,我再说!”

    李春风荡笑声:“好亲密的对啊,真是叫人羡煞,好吧,为了我的心愿,放人便是。”

    说完几指戮来,阿祖终于苏醒,忽见躺在女人怀中,甚且袒胸露乳,吓得她惊叫弹起,复见小刀,没命奔了过来,急道:“怎会是李春风?”

    关小刀见她神智清醒便笑道:“她就是黑衣人,也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们落入她手中,只有认命了啦!”

    阿祖怒瞪李春风,斥道:“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李春风笑道:“我的事,他慢慢会告诉你,现在还请你合作暂时闭嘴,小刀有话要说呢!”

    阿祖怔愕,转向小刀:“你要告诉她什么?”

    李春风笑道:“他以你的安全换来个秘密,你该感激他才对。”

    关小刀苦笑道:“司徒昆仑就是她逼死的,她武功犹在他之上,我是该说出这秘密,你获得自由后,记住千万别再碰到她,也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她不高兴、至于我嘛。她暂时还会利用我,个把月还死不掉,你也不必来找我,知道吗?”

    阿祖愣在那里,她当然明白心上人目的,然而再现个比司徒昆仑还可怕的高手,她的确时难以接受,且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春风为得秘密,任何条件都可开出,闻言便道:“不错,我保证放你走,也保证他月之内没事,你们现在可以平平安安地说了吧!”

    阿祖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么秘密?”

    关小刀道:“解去阴阳之毒的东西。”

    “它?”

    阿祖急道:“不能说!”

    关小刀道:“不说,无法了事,反正她已知道得差不多,告诉她便是。”

    不等阿祖开口,便向李春风道:“你终又得胜局,那解毒的东西便是门主夫人身上那块灵凤玉佩,如此而已。”

    李春风闻言诧然坐起:“是它?它曾经落在我手中啊,灵凤玉佩,灵凤仙子!唉呀,我早该想到他们的关系啊,真是!”欣喜中又自责脑袋不灵光。

    关小刃道:“秘密已说出。你可以放人了吧!”

    李春风媚邪地瞄着两人,笑道:“当然会放,我只是没想到会笨到拿这条件去换这秘密,实在划下来!”

    关小刀冷道:“你后悔了?”

    李春风笑道:“是有点后悔,但却不想对你失信,阿祖姑娘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碰见,否则吾忍不住把你抓回,那就太对不起你的关哥哥了。”

    阿祖怒斥:“你作恶多端,自遭报应。”

    李春风哈哈畅笑,并不以为然。

    关小刀推着阿祖,急道:“快走吧,一切日后再说。”

    阿祖急道:“你呢?”

    关小刀道:“说好不必问那么多,你走吧!”

    阿祖知道多待下来,只会添麻烦,便叫声“保重”深情望去。两眼含泪,随后强忍痛楚,甩头而去,临行还瞪了李春风眼,这个仇非报不可——

    xmwjw扫描,tianocr,旧雨楼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