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侠骨残肢 > 第七十六章谋诡计

第七十六章谋诡计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左白秋道:“我念念不忘乃是那心元大师,日后我曾两度隐访少林,却并无心元之名,那金铡院主始终不曾见过面,也不知究为何人。”

    左冰道:“那一年爹爹空跑一趟,想来那紫金令牌仍留在身上?”

    左白秋道:“我受伤倒地,曾对天玄道人说出‘打遍天下无敌手’之语,当年他曾参与此事,他一听此面上表情大大变动,似乎立刻知道误袭于我,只可惜当时我便失去知觉,否则可以听他的话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冰道:“那么日后遇见天玄道长”

    左白秋点点头道:“前几次相遇,总是不便开口,我现在想想,他又将那紫金令牌带去,但却始终似不愿对我提起此事,其中一定又有道理,等下次遇上了,不顾一切,务必问问清楚。”

    左冰嗯了一声,两人边行边谈,过了一会,左冰开口问道:“爹爹,咱们这一路去,便是去碰白大哥他们吗?”

    左白秋道:“他们此行来回没有那么快,咱们这是想也随着路线,若是他们一路上没有问题,咱们走了一半,他们也当回程了,若是一路上发生问题,咱们也好作一接应。”

    左冰道:“想那北魏一定料得咱们得那骆金刀遗物,先将北行,一路上多半便有拦截。”

    左白秋道:“我也如此想,但你钱大伯及白铁军两人同行,就是敌人再强,硬拼不过,脱身总是绝无问题的。”左冰点了点头,左白秋吁了一口气:“那白铁军真可为气势如虹,神勇过人了。三十岁不到,便已具一代宗师之风范,那铁军两字委实当之无愧,丐帮有此后继,真是必定兴盛。”

    左冰由衷地说道:“白大哥自断手臂,这种气概,不但不引人怜悯,反倒令人更生豪迈之气。”

    左白秋道:“那南魏魏若归能得徒如此,也足慰老怀了。”

    左冰道:“北魏魏定国一再要置白大哥于死地,却次次不是上天之意巧安排,便是白大哥自我奋斗,瞧来那魏定国对白大哥戒怯之心日日加重。”

    左白秋哈哈大笑道:“说来也是好笑,那魏定国不可一世,一生之中恐怕只对南魏魏若归在内心之中存有寒意,却不想到头来对于魏若归的徒儿竟也生恐怯之心!”

    左冰道:“只是北魏有那疯和尚为帮手,实力仍不可轻视。”

    左白秋道:“嗯,那疯和尚内力之强,真是不可测度,你钱大叔曾亲眼目睹过,自认不如”

    左冰道:“不过那魏定国一生杀孽深重,所谓冤冤相报,他实力再强,也难逃公道。”

    左白秋道:“若单论实力,咱们一主较之他们强劲得多,所以迟迟不发动,总是奥秘未探清明,不愿骤加破裂。”

    左冰深深点了点头道:“他们那边,算再加上一个薛大皇,咱们这边有爹爹,钱大叔,白大哥,说不定白大哥的师父南魏也会出手,其他武当少林众人都是咱们实力,若是到真相大白那日,魏定国再强再狠,也是处于危境了。”

    两人边谈边行,这时轻风拂面,淡云微浮,官道之上一望而去,蜿蜒遥远,因已走入北国,遍地平旷,左右一望无垠,心胸不由为之一阔。

    左氏父子行行宿宿,过了两日两夜,已来到华北,但见平原连绵无际,气概雄伟。

    这一日父子两人沿途而行,这一带行人已是极为荒凉,往往来来,寥若震星,忽然之间,两人一齐听到一声高啸之声。

    那啸声短促,但却甚为宏伟,在大地上传出老远来。

    左白秋微微皱眉说道:“这一声分明是内家功力出掌时吐所开息之声。”

    左冰道:“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左白秋道:“那啸声距此约有五十丈之遥,乃是发自左方那条岔道之中,咱们要看便得加快身形。”

    两人身形急起急落,已奔入岔道之中,转过一个弯,只见路前有三个人影,似乎已没有动手的模样。

    又奔近一点,左白秋吃了一惊,沉声道:“冰儿,快,是你钱大伯及白大哥。”

    两人身形好比流星追月,一刹时来到跟前,看得清切,只见白铁军,钱百锋背已而立,那对面站着一人,竟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疯和尚。

    三人一齐察觉左氏父子的到来,钱百锋与白铁军面上表情都是先惊后喜,那疯和尚却似若无睹,神色依然不动。

    左白秋道:“钱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钱百锋哈哈一笑道:“这个疯子大约受了魏定国指使,到这儿来拦阻咱们两人。”

    左白秋啊了一声道:“方才已交过手了?”

    钱百锋笑了一笑道:“他方才骤然出掌,我与他对了一记便停下手来。”

    左冰望着白铁军,欣喜地道:“白大哥,咱们也赶来了。”

    白铁军道:“这样真是最好不过了。”

    那疯和尚仍似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身形所站在是道路中心。

    左白秋这时望了望那疯僧,对钱百锋道:“他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么?”

    钱百锋道:“正因如此,白老弟和我都感棘手呢。”

    白铁军道:“今日他却似神智甚清──”

    他话尚未说完,那疯和尚突然冷笑了一声,沉声说道:“你们的废话也该说完了吧?”

    那声调奇低,只震得众人都是一沉,白铁军冷笑一声说道:“说完了又怎么样?”

    那疯和尚冷冷地道:“若是说完了,老衲便要发招啦!”

    白铁军冷哼一声说道:“喂,你到底有什么把柄抓在那魏定国手中,始终如一受他指挥?”

    那疯僧斗然之间面色大变,全身竟然在一刹那之间开始颤抖起来,双目之中好像要射出火焰一般,神态惊人之极。

    白铁军站在最前,那疯僧双目瞪视着白铁军,一眨不眨,左白秋低声说道:“白老弟,你须留神。”

    白铁军这刹时却是思虑起伏,暗暗忖道:“我无意中提及此话,仿佛说中他的要害,刹时之间,他陡然色变,难道这其中果有秘密么?”

    转念又想道:“这和尚总是疯疯颠颠,我如能利用他这疯颠的本性,用话套住他,说不定他口不择言,会说出许多秘密!”

    他心念一转,抬起双目,正好看见那和尚可怕的神态,那和尚的功力白铁军曾几度亲身尝试,他虽是一身胆,这时也不同暗暗心寒,一口真气立时冲入四肢百骸,再也不敢大意分毫。

    他口中却缓缓说道:“说到秘密,把柄,你的事情,白某到知道不少。”

    那疯和尚面色陡然一呆,大吼道:“你知道什么?”

    白铁军冷冷地说道:“你,是少林出身的。”

    那疯和尚陡然哈哈大笑,他那笑声枯涩,面上也丝毫没有笑容的表情,真是所谓纯粹的干嚎,令人生出一种不快之感。

    白铁军理都不理他的笑声,冷然地道:“几十年前,有师兄弟两人,脱离少林寺,自行创研内家心法”

    疯和尚的表情好像是冰冻实了,白铁军大吼道:“你便是那师兄!”

    这一声吼好不响亮,刹时之间,那疯僧好比被人打了一棒,整个身体竟然跳了起来,以为他要发动攻击,呼地一挪身形,退后半丈之远。

    那疯和尚身形落了下来,就地盘膝而坐。

    白铁军等人一齐怔了一怔,白铁军紧紧接着冷笑说道:“那师兄弟两人发誓共研内功心法,不能成就,永不出世,岁月悠悠,两人终是不成。”

    他看了那疯和尚一眼,这时那疯和尚反倒显得十分平静。

    白铁军道:“有一日那师弟领悟心法,但运气操之过急,竟尔走火入魔,于是他将那内功心法教于师兄。”

    这时左白秋、钱百锋以及左冰都也侧耳倾听,只因他们已然意识到事情的曲折与疯和尚大有关联。

    白铁军道:“那师兄学成,竟然不顾师弟下身残废,在一日深夜之间,不辞而别,留下同门同窗,同心同意的师弟,永远永远在绝谷之下,年年月月,与黑暗、孤独、寂寞为伴,一直到他去世。”

    白铁军说到这时,觉那一日在绝谷山洞之中所见的情形一幕一幕在眼前出现,忍不住心中激动,那语句说得生动,充满着感情。

    那疯和尚全身剧烈的颤动着,似内心有难以形容的痛苦与折磨,白铁军仰天悲叹一声道:“那师弟一人度过残生,无一时一刻不想到师兄的无情无义,他虽身为出家之人,也曾参禅佛学,但嗔不灭,一直至死,才了然大悟,可笑那师兄虽获绝学在身,一人出谷行走江湖,又有那一天心灵之上获得平静?这几十年来,可也够他受的了,患得患失,自我谴责,唉,这又是何苦呢?”

    他双目注视着那疯和尚,只见他颤抖一阵,忽然脸上冲上一股红色的异彩,双目之中精光一闪,白铁军只觉那两道眼神之中充满了慌乱、迷惑、混沌的色彩,霎时之间他意识到,这和尚的疯病又发作了。

    那疯和尚呼地站了起来,嘶吼道:“你──你怎么晓得?”

    白铁军冷笑不答,那疯和尚吁了一口气,再次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晓得?”

    白铁军心中陡然一动,他眼见那疯和尚神智已然不清,于是冷笑一声,沉声一字一字地道:“魏定国告诉我的。”

    那疯和尚大喊一声道:“魏定国,好,你敢出卖老衲,哼哼,看看老衲将你的秘密一全抖出来再找你算总帐。”

    白铁军面上神色不动,沉声道:“魏定国那是什么秘密会落在你这疯僧手中?”

    疯和尚这时神智错乱,大吼道:“没有么?老魏,你等老衲想想看,太多了一时不知说那一条?”

    白铁军只觉心中突突直跳,勉强抑止着紧张,沉声道:“你先说──”他话尚未说完,疯和尚大吼道:“老衲先说那朗伦尔的事!”

    那“朗伦尔”三字一经说出,真是全场四人一起心惊,白铁军缓缓地冷笑说道:“就是那个瓦喇高手么?”

    疯和尚双目陡然一翻,大吼道:“高手?朗伦尔乃是瓦喇国师,第一高人,武艺之高,在中原也难得找出几个。”

    白铁军道:“那魏定国将他怎么样了?”

    疯和尚呸了一声,面上露出几分鄙夷之色说道:“将他杀掉了。”

    白铁军啊了一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那疯和尚道:“老衲作他们两人比武的见证人,亲目所睹,怎么不知道?魏定国,你还想赖,这是万万赖不掉了。”

    白铁军见他话句疯疯颠颠,不敢稍有停留,大声问道:“魏定国居然施用诡计么?”

    那疯和尚道:“魏定国要作瓦喇国师,朗伦尔不服,两人约期比划,比划五百招不分胜负,瓦喇国王便聘两人一左一右,到了那一年,魏定国要当瓦喇皇帝,朗伦尔效忠太子”

    他说到这里,众人只觉事情复杂,他说得不甚详细,白铁军忍不住插口问道:“魏定国要当皇帝?”

    那疯和尚吼了一声,似乎不愿被打断话头,只是接着说下去。

    “魏定国便骗朗伦尔,表示两人联合,想法擒住大明之主,朗伦尔是瓦喇人,自是全意赞成,两人便合力布置一切,就绪之后,魏定国邀朗伦尔至瓦喇国王处求见。”

    “瓦喇国王一见朗伦尔,便破口大骂其不忠不义,朗伦尔知道魏定国将一切均出卖,推到他头上,但他仍是一片忠心,对国王并未辩言,一出殿门,立刻要找魏定国拼命。”

    白铁军道:“这一次,你作了见证人?”

    疯和尚道:“他们在绝峰上苦斗,魏定国功力是高一点,但朗伦尔天生有一种骠悍之气,加之魏定国心怀鬼胎,始终不能抢得上风。”

    “突然魏定国一个纵身跳下绝谷,那朗伦尔不知为何如此,于是到崖边向下察看,但那知崖边岩石早被老魏击碎,那朗伦尔才一落足,岩石已坠,朗伦尔犹想上拔,那魏定国身形又自崖下翻起,在朗伦尔毫无抗拒之中,全力发掌相击。

    魏定国翻上山来,原来他早垂了一条绳索,跳下谷时抓住绳索隐身石下,一切均为预谋在先,朗伦尔糊里糊涂便送了一命。”

    白铁军嘘了一口气道:“这也不算什么大阴谋,大诡计。”

    疯和尚瞪目吼道:“好,老魏下毒,陷害钱百锋之事你要不要知道?”

    这一段钱百锋和白铁军却已经知道,那五步追魂唐弘之事,已在少林寺中猜测完全。

    白铁军冷笑一声说道:“那唐弘总是你下手杀的吧。”

    疯和尚忽然嘻嘻一笑说道:“老衲记不清楚了。”

    白铁军也觉此事已不关紧要,于是便不追问下去。

    他转念一想,冷冷一笑道:“和尚,你所知道的秘密,只不过是些较简单的,那北魏”

    那疯和尚突然大吼一声道:“关于那杨陆之死──”

    白铁军陡然面色一沉,大吼道:“杨帮主可是为你所杀?”

    疯和尚冷笑道:“魏定国三次求老衲动手,老衲理也未理会他。”

    白铁军啊了一声,疯和尚又道:“有一日他忽然拿了一封信,说是一个姓周的老头写给瓦喇国主的,被他盗出,要老衲立刻去找寻薛大皇。”

    白铁军与钱百锋心中却猛然一跳,钱百锋忍不住大声问道:“那姓周的老头,可是周公明么?”

    那疯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这件事你又知道么?”

    四人只听那“周公明”的名字,心中都是乱跳,钱百锋连忙说道:“你知不知,和尚快说。”

    疯和尚哈哈道:“老衲就知道你们必然不知,那老魏视此事为唯一重大秘密,除了老衲之外,你们又怎么知道?”

    四人见他扯远了,白铁军忙道:“和尚,那周公明信上如何说?”

    那疯和尚笑道:“老魏要表示老衲与他之间没有隔离,将信递给老衲看,老衲才没有这精神,理也不理,便将信抛到一边,只气得魏定国顶上冒烟,老衲可是不在乎。”

    四人见他说说停停,但知他神智已然不清,就是要利用他这种混沌的心情才可引他说出秘密,是以不敢催促太紧,只得耐心等候。

    疯和尚接着道:“他只好将信拾起,对老衲说:‘明廷一大学士要与瓦喇国勾结呢!’”

    这一句话说将出来,钱、白以及左氏父子一齐有如晴天巨雷,惊震欲绝,原来,原来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周公明,由此看来,那周公明在这一件事中所处的地位,可能较北魏犹为重要。

    疯和尚理也不理四个人面上神色的变化,只是哈哈地说道:“老衲当时随口问他一句道:‘那你准备如何?’

    魏定国立刻说道:‘这是咱们的大机会来了。’

    老衲奇道:‘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又扯上老衲了?’

    魏定国阴阴一笑道:‘大师,事若成后,魏某既已有瓦喇国师身份,岂能跃而称主?大师在瓦喇国中默无人知,若是冒充为瓦喇人,成为国王,岂不天衣无缝?’

    老衲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你要老衲做皇帝么?’

    魏定国面色陡然一沉道:‘做皇帝有什么不好?’

    老衲想了一想,只觉也有道理,捞个皇帝做做,不会管事,反正也是在蛮子堆中,于是大笑道:‘你且说说详情。’

    魏定国道:‘咱们利用周公明的计谋,正可一举两得。’

    老衲皱眉道:‘周公明有什么计谋?’

    魏定国冷笑道:‘他的计谋么,便在这封信中,给你看又不看’

    老衲一把将信抢过来,一看内容,不由暗暗吃惊,那大蝗皇朝重臣之中竟有此巨奸,那还有什么话说。”

    “那周公明在信上告诉瓦喇国主,说他已说动大明皇上御驾亲征塞北。

    他叫瓦喇国主立刻准备全国精兵,练习全国合围阵式,准备大明帝一至,立刻全国出兵,倾巢而出,务必生擒大明皇帝。

    老衲看得直觉心惊,那魏定国见老衲看完信后没有作声,冷冷地道:‘大师之见如何?’老衲怔了怔道:“依你之见又如何?’

    魏定国道:‘依周公明之计,大战即将爆发了,兵势一乱,魏某人有把握能叫瓦喇国主立刻下台。’

    老衲不信,立刻问他道:‘你有什么把握?’

    魏定国道:‘这个你不管也罢。’

    老衲见他不说,便懒得问了,魏定国又道:‘这事的第一步,便是要除去朗伦尔那蛮子。’

    老衲也是不管,反正一切由他出主意。

    到了后来,果然如预料所算,大明兴军北攻,皇上御驾亲征。”

    “瓦喇国主立刻全军布出,各守要道,可怜那大明大军未至,归路早已为人所制。

    有一天深夜,魏定国忽然来找老衲。

    老衲只觉他面上神色惊惶焦急兼而有之,老衲心中暗暗奇怪,便问他道:‘你有什么不对么?’

    魏定国吁了一口气道:‘事情生变了。’

    老衲到也不甚关心,嗯了一声道:‘生了什么变化?’

    魏定国道:‘中原的武林高手,竟然有插手干涉军事的行动,而且已经出动,这一来大明皇帝会否成擒竟又是未知数了。’

    老衲道:“中原那些能人?’

    魏定国道:“武当掌门,点苍双剑,江南简青,骆老镖头等人,尤其可虑的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钱百锋居然也有加入的可能。’

    老衲并不太清楚这些人的实力,但见魏定国如此紧张,心知必然不简单。’”

    “魏定国又道:‘你可知道那领头的人为谁?’

    老衲冷笑道:‘老衲怎么知道?’

    魏定国沉声道:‘杨陆之名大师听说过么?’

    老衲吃了一惊,登时不再取笑,沉声道:‘杨陆?那丐帮帮主?’

    魏定国道:‘不错,原来大师也听过此人。’”

    “老衲道:‘那少林寺三大绝传神功,有一项叫做擒龙手,据说那杨陆得传,不知是真是假。’

    魏定国点了点头道:‘如今咱们可有点抬不住了。’

    老衲只是不言,魏定国叹了一口气,忽然开口说道:‘大师,为今之计如何?’

    老衲笑了一笑道:‘问我么?老衲没有办法。’

    魏定国面色陡然一沉,说道:‘这些人中,最可怕的是杨陆以及钱百锋,那钱百锋虽则参加与否犹未决定,但咱们决不可存侥幸之心,首先便要杀掉这姓钱的家伙。’

    老衲啊了一声,魏定国又道:‘就要利用现在他尚未加入的机会,以及他杀人如麻的名声,好好想想办法。’

    老衲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魏定国那一双眼睛,只觉那眼睛之中流露出又狠又毒又是阴恶的神情,连老衲都不由暗暗心惊。

    魏定国又道:‘依魏某之见,咱们不如分工行动如何?’

    老衲吃了一惊问道:‘什么叫分工行动?’

    魏定国道:‘叫大师去杀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行动了。’

    老衲沉吟了一会道:‘你说详细一些。’

    魏定国道:‘钱百锋的问题,魏某负责办好,至于那杨陆,便交给大师了。’

    老衲道:‘你要老衲去杀杨陆?’

    魏定国点点头道:‘大师功力盖世,杨陆这等功力,也只有大师才能对付过去。’

    老衲摇头道:‘你在说玩笑么?’

    魏定国的面色寒冷如冰,丝毫瞧不出开玩笑的模样,他一字一字道:‘大师,魏某在定大计呢。’

    老衲仍是摇头道:‘这个行不通的。’

    魏定国诧道:‘为何行不通?大师’

    老衲说道:‘那杨陆与老衲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衲干什么要杀死他?’

    魏定国陡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当你的皇帝。’

    老衲摇头说道:‘这样说来,老衲不作也罢了。’

    魏定国的面色陡然变青变白。”

    “老衲仍是不理会他,突然他一掌击在木桌之上,老衲吃了一惊,只见他手掌一抬,那木桌这才倒下来,方圆一尺左右的厚木竟然被他这一掌击成细粉。

    老衲心中也不由暗暗吃惊,这魏定国的内功掌力好不深厚。

    当下老衲冷笑一声道:‘魏定国,你向老衲示威是么?’

    魏定国面色一变再变,突然他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道:‘今天不再和大师说了,大师只是多多考虑,后日魏某再来拜候大师。’

    老衲冷哼一声道:‘你要走了么?’

    魏定国冷冷地说道:‘魏某要去办事了。’

    老衲便问道:‘去对付钱百锋么?’

    魏定国冷笑不语,大踏步便走了。”

    “一连过了三天,不见魏定国的踪影,到了第三日的深夜,魏定国又来了。

    他仍是老话一句,要老衲动手杀杨陆。

    老衲奇道:‘你的功力这般高了,自己去对付杨陆有何不可?’

    “魏某从不做没有把的事。’

    老衲道:‘难道你与那杨陆放过对么?’

    魏定国道:‘由种种迹象上看来,那杨陆的功力,应是不会在魏某之下,而且’”

    “老衲只见他面上有碍难出口之色,忍不住立刻追问他道:‘而且什么?’

    魏定国道:‘传闻之中,那杨陆乃是天下第一正人,有一种天生不怕天地的硬脾气,若是和他开打了,他的脾气发作,真是非拼至生死方休。’

    老衲哼了一声道:‘他若真如传闻之中,会那擒龙手,老衲不知此种功夫威力深浅,也不敢去惹他麻烦。’

    魏定国见老衲如此推脱,再也不能多说,拂袖便走。

    又过了一日,他又来找老衲。

    这一次他面色缓和得多,他看了老衲一眼,缓缓地问道:‘大师到底肯否出手?’

    老衲仍是摇头说道:‘不行!’

    他却并不勉强,微微笑了一笑,对老衲说道:‘那么,大师便准备袖手旁观,不出一点力了么?’

    这一句倒说得老衲有些不好意思,老衲想了一想,说道:‘除了这件事,其余的你说出来看看。’

    魏定国道:‘魏某要请大师去找寻一人。’

    老衲说道:‘要找寻那一个?老衲认不认识?’

    魏定国道:‘大师认识的,便是那银岭神仙薛大皇。’

    薛大皇老衲是认识的,不知魏定国找他干什么?

    老衲开口问道:‘薛大皇在什么地方?找他作什么?’

    魏定国道:‘薛大皇近日入关一行,现在大约已在他老家的归途中,大师只要沿那条路一直走,一定会遇见他的。’

    老衲道:‘遇着薛大皇叫他如何?’

    魏定国道:‘叫他立刻到此地来,就说魏某人有紧急事情须找他商量。’

    老衲说道:‘那薛大皇未必就卖你魏定国的面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肯跟老衲一路回来?’

    魏定国道:‘大师去去,便知他一定会如此的。’

    老衲再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次日清晨便动身。”

    “果然在半咱便遇着那薛大皇,老衲才向他说魏定国要见他,他立刻主动要求老衲带他前往。

    老衲和他一超回到北魏居处,这时战火已紧。

    那薛大皇一见魏定国,立刻进入密室之中。

    他们两人在密室之中谈足足有二个时辰才出来,老衲便问道:‘商量什么事情?’

    魏定国却并不想隐瞒,笑了一笑说道:‘杨陆的事,已获得解决之法。’

    老衲望了望那薛大皇一眼说道:‘你──叫薛大皇去杀他?’

    魏定国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这样没有十全的把握。’

    老衲道:‘那么究竟如何?’

    魏定国道:‘那杨陆必然死在途中,大师,我们又找到了另一个帮手。’

    老衲奇道:‘另外一个帮手?是他动手么?’

    魏定国道:‘不错,由他动手,大师,这人的功力,恐怕较之你,也不多让呢!’

    老衲实是忍耐不住,开口问道:‘是什么人?你说出来听听看老衲知不知晓?’

    魏定国哈哈一笑道:‘不瞒大师,那人也是一个出家人。’

    老衲陡然之间大吃一惊,喃喃地道:‘原来是他,老衲猜得到的。’

    魏定国道:‘大师以为是谁?’

    老衲说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号称山野和尚,终日游山玩水,决不踏入红尘世界,只有他,才有这等功力。’

    魏定国道:‘大师认识他么?’

    老衲道:‘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咱们两人曾较量了一掌,也是老衲生平第一强敌,老衲从心底也得让人三分。’

    魏定国哈哈笑道:‘大师看看,这种人去对付杨陆,岂非天作之合,再适当也没有了。’

    老衲奇道:‘怎生这等巧法,在此关头,偏偏你找到这大一个帮手?’

    魏定国哈哈大笑道:‘这只能说是天意如此吧!’

    老衲突然想起一事,冷笑一声道:‘魏定国,你别想骗我,那山野和尚,就是天皇老子请他,他也不会动一动,怎会为了你去杀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魏定国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得意,他一字一字说道:‘魏某有办法,信不信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