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情仇缘 >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傅震宇点点头接口道:“连兄真是好眼力,一见即知”

    连城璧没来的脸一红:

    “傅兄好说,以天下武学之广,也许大多近似,无人敢说都能一见始知请傅兄再看一下如何?”

    傅震宇却向中年儒士漫不经意地问道:“阁下的看法如何?”

    中年儒士心中一凛,尴尬地道:“不敢,这些全是外行,咳咳”

    傅震宇笑道:“客气,说不定阁下也是真人不露相之流,满瓶不动半瓶摇,这世上,不愿轻于眩露的高人太多了”

    中年儒士心中发毛,口中连连道:“那里,那里,别笑话了。”

    连城璧道:“这些,都是另一回事,只要傅兄丹药有效,等这位朋友醒转后,一问即知。”

    傅震宇点头道:“好的”

    目光一注中年儒士,抱拳道:“阁下古道热肠,救人之急,傅某十分敬仰,敬请小酌,敬阁下三斗。”

    中年儒士谦谢道:“不敢,不敢,好说,好说。”

    一面拱手还礼。

    连城璧道:“都不用客套,咱们有现在的酒菜,也省的店家费事,来,喝杯酒再说。”

    一手挽着中年儒士,豪爽地往房中走。

    恰好,伙计来说:“客官,已烧好炕子了。”

    中年儒士笑道:“我听说,见血的人,不能见风,我把这位老弟安顿好再说。”

    傅震宇一把拉住对方,笑道:“这种事,交给伙计好了。”

    那个伙计便上前平托起那个汉子,进了另一间厢房。

    远处,正打过三更梆子。

    四人相对落坐,外面一阵风声一阵的响,下起雨来,正是乍暖还寒的季节。

    傅震宇敬过中年儒士三大斗酒后,笑问:“阁下为何深宵赶路。”

    中年儒士一皱眉,忧形于色,又强笑道:“有点事!”

    傅震宇哦声道:“我还以为阁下,驴背觅诗,为山水佳景所迷,误了归途呢。”

    中年儒士苦笑不语。

    傅震宇道:“阁下心事重重,如嫌交浅言深,能见教否?”

    中年儒士忙道:“没有什么。”

    傅震宇淡然笑道:“天下本无事能不放心上就好,是我冒昧,罚一杯”

    说着,自己斟酒,干了。这种言外之意,好像是他歉咎自责,实际呢,谁也心中有数。

    中年儒士一副欲言又上,仓促之状。

    傅震宇爽然道:“千万勿介意,我们只管喝酒,谈谈别的事。”

    连城璧道:“对!各人有各人的心事,不可出口的,就不必勉强,干!”

    他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斗。

    中年儒士挣了一挣终于怔忡地道:

    “实不相瞒,不才承亲戚推荐到关东方府去找碗闲饭吃,不料,碰到吓死人的事,几乎咳咳”

    他有点惊魂不定,余悸仍存的说不下去。

    史家钺皱眉道:

    “关中方府?可是‘关东大豪’方不同的家?”

    中年儒士连连颔首,道:“对!对!就是方老爷子处?”

    傅震宇目光一闪道:“你去过了?”

    “还没有,不敢去了。”

    “为何?”

    “不说也罢,几乎连命送掉!”

    “怎么样”

    “说来话长”

    连城璧道:“长话可短说。”

    傅震宇沉声道:“连兄别急,让这位先生慢慢说,凡事必须有个头绪,才易听出眉目。”

    连城璧看着中年儒士道:“阁下,好像吓掉魂似的?”

    史家钺也不耐道:“到底方不同家出了什么事?”

    中年儒士道:“事情是这样的,不才世居‘苏门山’,得亲戚之荐引,摒挡行旅,准备方府,就在今夜天黑不久前,‘啸台’出了吓死人的事!”

    史家钺道:“啸台?在那一边?”

    傅震宇道:“就在苏门山那边,是孙登的故事。”

    中年儒士道:“那儿距离舍下,不足十里,不才骑着驴子经过那边,看到许多人由山下飞奔而下,都是了不起的好汉,一个起落,就是几丈远。”

    连城璧急道:“出了什么事?”

    中年儒士道:“不才当时呆住了,牲口也吓得乱窜,把我摔下来。”

    连城璧为之直皱眉。

    这叫做急慢风碰到慢朗中。

    你急,他不急,这中年儒士,也像习惯于温吞水,不慌不忙如像讲评书似的续道:

    “喝,那多好汉一下子走得没了影,不才刚刚爬起身来,又看到一个大胖子,比射箭还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大胖子’?”史家钺道:“难道就是东方青白?”

    连城璧道:

    “对!一定是他,傅兄,只有东方胖带了不少人”

    “且听他说下去!“傅震宇目注中年儒士道:

    “阁下,后来呢?”

    中年儒士道:“不才正在疑神疑鬼,又瞥见人影一晃,真和鬼一样。”

    “鬼话!乱扯!”史家钺不耐烦地截口道:

    “看你一把年纪了,又是圣贤之徒,连子不语,怪力乱神也不懂?”

    连城璧也不耐烦地沉声道:“朋友,别鬼话连篇!”

    只有傅震心中好笑,暗忖:

    “由你们乱话三千吧,倒底能捣什么鬼?”

    那中年儒士被窘住,只有干笑,说不下去了。

    傅震宇淡淡地道:“怎么样?是人?是鬼?”

    中年儒士嗳了一声:

    “先以为是鬼,不料是人,那时已经天黑啦,不才刚叫了一声‘有鬼’,眼前人影一晃,竟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

    “小伙子?”史家钺忙问:“倒底有多大?什么模样的?”

    中年儒士道:

    “也许是天黑看不太清楚?总比你们三位还年轻些。”

    连城璧看了傅震宇一眼,等于是表示:

    “一定是那位”

    口中忙问:“那小伙子怎么样?”

    中年儒士道:

    “那位小兄弟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大胖子?刚由上面跑下来?’不才连说‘看到了,刚过去’只望他快走”

    “他走了?”连城璧逼着问。

    “没有,他竟一把扣住不才的右手脉门,问不才是不是什么东方青白的手下?不才当然说不是,他又问什么是道上人?不才当然说不说,他又问不才到何处去?据实说到这里,咽了一吐吐沫,喝下一口酒。

    史家钺道:“他笑什么?”

    “不才也是莫明其妙。”中年儒士道:

    “他笑完了,才说方不同不久就要家破人亡,是要去做一个替死鬼么?

    他又说那个什么东方胖子,和方不同一样,两家都会一个月里换了主人”

    史家钺接道:“这是什么话?”

    中年儒士道:“是那小伙子的话嘛。”

    傅震宇笑道:“阁下,这就管是‘吓死人的事’吗?”

    “不!”中年儒士道:

    “是那位小兄弟见不才发呆,就说:‘不相信么?我先带你看一看。’他说罢,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不才一把挟住,好像腾云驾雾一样,直上‘啸台’,呀哟,只见这一个人,那半截尸首,有的滋牙咧嘴,有的肚破肠流,有的呀哟哟,你说吓人不吓人?”

    “少见多怪!”史家钺哼一声:

    “这有什么不得了的?”

    连城璧笑道:

    “家钺兄,在咱们看来当然不算什么”

    “这也难怪。”傅震宇接口道:

    “这位老兄不是我辈中人,一个书生,当然见死人而心跳胆寒。”

    中年儒士连忙道:“是么,正是如此。”

    傅震宇道:“后来呢?”

    中年儒士道:

    “那位小兄弟说他身有急事,马上要下江南,知道不才老家就在附近,他要不才等天光了,找邻居来把死人埋掉,以免惊官动府,连累无辜。”

    傅震宇嗯嗯道:“有理,有理,那位老弟不算太坏。还有吗?”

    中年儒士摇头道:“他一说完,就像鬼一样,一晃就不见了。”

    傅震宇笑道:“那未,阁下为何又跑到这里来了?”

    中年儒士道:

    “不才当时吓昏了头,越想越怕,那位小伙子既然那么利害,说的十九是真的了,不才幼讲诗书,长明礼仪,不论如何,总得尽份人事心意,给方老爷子送个讯去。”

    傅震宇嗯了一声:“阁下,很够义气,因此连夜赶路了,又恰好救了一命,看来,阁下积的德很大。”

    中年儒士忙道:“那里,那里,这是做人份内的事。”

    傅震宇以手支额如有所思。

    实际上,他正凝聚耳力,在“捕捉”一种似有似无的声息。

    说它“有”极像轻功甚高的衣带破风声息。

    说它“无”又似风沉单劲,一时不可分辨。

    尤其是这种风雨之夜。更有听不分明之感。

    傅震宇心中立时有了确定

    如果是夜行人,则此人之轻功,已是一流身手,如再高明一筹,就是飞行绝迹,无形无声了。

    但愿不是。

    假定是的话,意图如何?

    应挡如何应付?

    他正想砌词离开,潜身外出一探,连城璧突然猛击掌,道:“有了,傅兄。”

    傅震宇只好随口应道:“连兄有何高见?”

    连城璧眉飞色舞地道:

    “现在,咱们有事可做了,而且有两条路。”

    史家钺忙道:“连兄,可是南下,北上?”

    “对!对!”连城璧连忙道:

    “家钺兄真是一点头透,也可说英雄之见”

    傅震宇笑道:“我就是点不透,请教。”

    连城璧窘然道:“傅兄爱开玩笑”

    “不!”

    “咱是这么想”连城璧看了中年儒士一眼,道:“根据这位老兄所说的,已很明显,是东方青白和他的手下已吃瘪在那个小伙子手上”

    史家钺接口道:

    “连兄的意思是那位小伙,也就是我们连日要找的人,他对这位仁兄说要下江南,但又有方不同这挡事,那么我们可以决定追踪南下,或是以逸待劳,北上方府”

    连城璧欣然有得色的笑道:

    “如何?不论怎么说,总比咱们去大海捞针的乱找好得多了,总算有了眉目啦。”

    傅震宇因分神听话,那种不可捉摸的声息已难兼顾,忖道;“不论来人动机如何?只要他临近了,如是针对这里而来,一进十丈之内,决难瞒过我,如只是过路,由他去,且先应付眼前的事再说。”

    因此,他微笑摇头道:“没用!两条路都行不通。”

    “为什么?”

    “为何?”

    连、史二人和中年儒土都脱口发问。

    “这很简单。”傅震宇道:

    “先说方不同这一边,如方某人已经知道了,要明来,以他的个性,必然摆开‘关东大豪’的架势,准备充足,你想,以方某人的身份,地位加上他的自负,如他需要帮手的话,尽可一呼百应,有的是人,我们去了,是‘狗捉耗子’,就算是去助拳,也显不出我们有什么份量,我就不屑为之了”

    连城璧咽了一声道:“有理,咱未想到这些,这个时候找上门去,真是没意思。”

    傅震宇续道:“如方某人尚不知道这些事,或准备暗来,那就是他根本不愿惊动任何人,如果们上门投帖,说出来意的话,是存心去触人霉头,如真有其事,人家不会道谢,万一是别人虚声恫吓或开玩笑的话,我们是吃不着羊肉,惹了一身膻,自找没趣,甚至会引起意外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