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剑走天涯 > 第四十六章水底地道

第四十六章水底地道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萧穆回来后,第二天公孙良回来了,他见到李鹰便哈哈笑道:“马淑君果然是个醋娘子,一听说应阳天另外有个女人,便要死要活起来,还一直追问我那女人是谁呢,并扬言要把她碎尸万段!”

    萧穆一惊忙道:“糟了,小弟已把一切告诉了程大侠的夫人,她与马淑君又是表姊妹呢!”

    公孙良笑道:“不怕,老朽已遵李头儿的吩咐先到大洪山叫池萍搬到江南去,另外也分了一些骨灰与她。最好笑的是她听见老朽说应阳天杀了程万里,她反而说应该,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郎四忍不住道:“她气疯了?哼,这女人醋意也真大,难怪老应把池萍藏得紧紧的。此刻我郎四倒反而同情他了!”

    公孙良道:“当时老朽也是十分诧异,连忙问她的理由,那女人一边哭,一边骂,说程万里已知道了一年多了,也不告诉她,该杀!”顾思南道:“真令人可怕,这种女人,小弟宁愿终生不娶也不敢要了!”

    葛根生已娶妻多年,接口道:“女人都是这样,对这方面特别小心眼,当年马淑君跟应大侠夫唱妇随,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谁不称她一声马女侠?”

    郎四道:“敢情嫂夫人也是个醋娘子,你才会有这体会?”

    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未绝,云飞烟悄无声息地步人,一身白衣,书生打扮,衣袂飘飘,如潘安再世,幸好在场众人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要不然难免有人妒忌。

    “你们什么事这般好笑?”云飞烟的声音倒不很像是个女孩。

    郎四道:“这件事吗”

    “飞烟,你进来!”刹那李鹰的声音自书房里传出。

    云飞烟只得进去。

    没多久,晚饭送了上来,一张八仙桌,刚好坐了八个人,众人边说边谈。越谈声音却越低,因为秦雪岭等人的案子的确十分棘手。

    饭后众人仍在厅里研讨案情。

    李鹰先把有关案子的一切说了一遍,然后要大家各抒己见。

    郎四想了一会儿,道:“凶手怎会知道江三妹会送秦雪岭乘舟南下宜城,而且在半路把他们杀了?只有一个原因”他又犯了卖弄关子的毛病,故意不说。

    云飞烟道:“你不说便算了,反正也是废话多!”

    郎四脖子一粗,正要反唇相讥,李鹰道:“郎四说下去。”

    “是,”郎四脸露得意之色望了云飞烟一眼“凶手必是潜在水中跟着船行,到了他们上岸了,啊,不是那老汉说只见秦雪岭一人,谅必江三妹只是送她到落马村而已。”

    云飞烟不烦耐地道:“知道啦,别废话连篇!”

    “秦雪岭上了岸,他才跟着上岸,把他杀掉。”

    顾思南不服地说道:“凶手怎么会知道秦雪岭要乘船?

    你刚才根本没有说到这点。”

    “凶手也在梅庄参加中秋宴会啊!头儿不是说秦雪岭下船之后,很多人亦跟着下江上船?凶手跟了一段便悄悄跳下水,有谁留意?小顾,我这话可有道理?”

    顾思南噤若寒蝉,众人亦觉得大有道理,一言不发,思索他这话有没有破绽或漏洞。

    过了半晌,萧穆道:“那人难道一早便知道秦雪岭会乘舟,而事先准备了水衣?而且,秦雪岭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宴会。”

    公孙良加上一句:“而且,梅庄的后花园那天还是第一次开放,让来宾参观游玩!”

    刹那,李鹰心头一动。

    这次轮到郎四噤声。

    再谈了一个多更次,还是没有新意,李鹰便道:“你们过年之前把这关键想通!公孙老弟,今夕何夕?”

    “腊月十四。”

    “只有十五天,大家不要浪费光阴。”李鹰说罢站了起来,扫了各人一眼然后转身回房。

    次日一早,众人枯坐厅中思考推敲案情,一个守门的手下进来道:“葛大哥,外面有个人说要找葛大爷。”

    葛根生笑道:“今日是十五,敢情是业主收租金?”

    公孙良连忙取了封银子给他。

    葛根生回来后笑道:“这老儿倒准时,每年腊月十五此时来收帐。”

    萧穆心头一动,对李鹰道:“头儿,属下听说红梅布庄生意不很好,讨帐十分困难,你说奇不奇怪?按说梅庄财雄势大,该无此理”

    李鹰“哦”了一声“此话当真?”

    萧穆便把在路上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云飞烟道:“我有个堂叔住在郾城,听说郾城红梅布庄生意还不坏,怎会如此?”

    李鹰道:“假如此消息可靠,则只有二个原因:一是,红梅布庄的存款不断被梅庄提取,形成库房空虚;二是,掌柜做了手脚,私自吞了公款。”

    郎四脱口道:“谅那掌柜没这个胆子,一旦东窗事发,梅庄食客众多,梅任放相交满天下,他能跑去何处?”

    顾思南接口道:“不错!但梅庄又岂会不断地向布庄提取金钱?况且,红梅布庄在各地共有十二家之多,而且梅庄尚另有三间客栈哩!”

    李鹰道:“你们估计一下,梅庄食客有多少?”

    葛根生道:“不计奴婢亲友,单只食客起码每年也保持过千人之数。”陶松道:“而且其他有困难的武林同道只要稍为表示一下,梅任放必送一笔钱与他,再就是地方上的善事,救济黄河灾民等等,这些数字只怕没人能估计到。”

    李鹰又问道:“梅任放得了此‘赛孟尝’的称号已有多久?”

    公孙良道:“起码也有二十多年!”

    李鹰一笑,又再把烟杆抽出来“你们该听过‘坐吃山空’这句话!”

    众人都是心头一跳,云飞烟脱口道:“但他也有收入,他的生意还不小。”

    “若非还有收入,试问即使梅任放祖上留下如何丰富的遗产,让他这样开销,只怕十年八年也清光了。但这些年来门下食客有增无减,各地若有天灾发生,必派代表向梅庄募捐,除非他的生意年年赚大钱,否则试问他如何维持?”

    萧穆心头一动,道:“头儿是怀疑梅任放因为坐吃山空,所以要四处去偷,以此来维持?这又何必,他大可以对食客说钱已用光,把他们遣散,剩下产业也足够他一家开销一生。”

    李鹰脸上兴奋之色越来越浓,他先不答话,敲燃了火石,抽了一口烟,目光自各人脸上扫过去,见他们双眼都瞪着他,等他答复,显然是同意萧穆之见。“用梅任放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做盛名之累,梅任放已六十多,尚有多少年好活?如果到此地步,他才宣布遣散食客,岂非晚节不保?你们又可曾想到,当他宣布遣散食客之后,会有什么效果?恐怕单只食客的闲言闲语也可气杀梅任放了!”

    李鹰说罢便闭起双目苦思。

    梅任放的身份倒与自己脑海中那个偷窃贼的条件相符,问题是他名头太大,自己没有立即怀疑到他而已,他决定着手调查他。

    想到这里,他倏地记起那次他到梅庄向梅任放调查有关应阳天的事情,临离开时,梅任放曾下了一级台阶,跟着便站住并表示不送。如今想起来梅任放的脚好像有点不自然。

    是不是受了伤?是不是宋玉箫临死前刺了他一剑?宋玉箫剑上的血,是不是他的血?

    “飞烟,你与思南立即到落马村沙滩上查视。飞烟潜入江中逆水泅到梅庄附近视察一下,一有异处立即用飞鸽通知。思南的行藏要隐蔽!”

    顾思南道:“头儿是怀疑”

    “照我的话去做!”

    云飞烟及顾思南忙去准备一切。

    李鹰又道:“梅任放的嫌疑已很大,萧穆你也去一趟,思南怕会沉不住气。”

    云飞烟泅在江中,冰冷的江水砭人肌肤,云飞烟猛打了个寒噤。吸了口气,翻身潜落江底去了。

    今日天气晴朗,江底还能视物。

    云飞烟沿着岸边逆水上游,她水底功夫异常了得。只换好几口气便泅至梅庄附近。此地江水特别深,即使是岸边也有三个人深。

    阳光照射在江面,反映落江底,岸壁下满布大石,也不知是不是梅庄故意安上去的。云飞烟在这附近来回游了几遭,由于江水混浊,岸上即使有人也难以发觉。

    倏地云飞烟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空洞。

    她双腿一叉向发出来声音的地方游了过去。

    那里有两块大石嵌在岸壁上,中间的空位刚好够一个人游过去。

    云飞烟毫不犹豫地穿过大石,奇怪双手竟摸不着实物,她双脚再一弹,人如鱼儿直窜进去。这似乎是一个洞,更像是一个水道,宽四尺,高六尺。

    水道深达五六十丈,尽头之处壁上挖了几个踏足之凹位,像是石梯。云飞烟探出水面,跟着爬了上去,江水拍在水道两旁,发出一种空洞的声音。

    石级之尽头另有一个甬道,六尺长,一丈五尺深。

    甬道尽处又有一道石梯,高及洞顶。

    云飞烟不敢冒冒然踏足甬道,生怕身上的水珠滴落地上泄了行藏。她那一双美目正尽量地搜索。

    甬道上放着一套褐色的男装衣服。地上颇为潮湿。云飞烟心头一动,整个人露出水面,待身上的水滴得差不多才踏上甬道。

    “燕子三抄水”跃至尽头,登上石梯,顶上是一块三尺见方的铁板。

    云飞烟右耳贴在铁板上听了一会儿,上面毫无声息,她咬一咬牙,双手按在铁板上缓缓发力,铁板渐渐升高。

    升高半尺,云飞烟便自缝里看得出上面是一间房,而且有可能是书房。

    此房中无人。云飞烟大着胆子,把铁板向旁移开一尺,伸头出去探视。

    在她头顶之上是一个书柜。

    铁板之上嵌了几块砖。

    不错,这房间是书房,看书房的设备及规模,主人料必非寻常人。云飞烟不敢多留,放好铁板,走下石梯,过了甬道,重新跃入水中,依照原路泅了出去。

    云飞烟上岸把所见告诉了顾思南。

    顾思南心头狂跳“看来梅任放果然有问题!”声音透着惊喜。

    云飞烟道:“那甬道放着一套衣服,看来梅任放已自水道离开,至今尚未回去,我在这里等,你去放信鸽。”

    顾思南匆匆用木炭写了封简信,塞在一个铜管中,缚在鸽脚上,双手向上一放。

    信鸽在天上一个盘旋,认出了方向,直向襄阳飞去。

    眨眼间便只剩一个白点。

    黄昏的余光映在江面上,闪闪生辉。

    云飞烟突然道:“你守在这里,我到对岸去,以免他从那边下水,看不清楚。”

    “如此甚好,你小心点!”顾思南语气透着关怀。

    云飞烟乜他一眼“就怕你沉不住气,我去了!”回顾无人,轻轻跃下江里,水花一现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