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八极神童 > 第二十一章巧手判了命

第二十一章巧手判了命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再说到白瑞麟等人,在南荒牛丛中,救出海彩云同年锦佩之后,开始向那黄脸汉人盘问来历,以及与红云教的关连,待那黄脸汉人说完之后,就听白瑞麟不住的冷笑连连。

    那黄脸汉人究竟说了些什?而令白瑞麟不停冷笑?

    原来那黄脸人名郝梅,乃是贺兰山一带有名的淫贼!

    他在半年之前,遇到金钱豹胡良,两人本就早年相识,而且臭味相投,这次见面,当然就无话不说,于是便被胡良邀往红云教中。

    这郝梅乃是个善用小聪明的人物,自随胡良到了阴风谷之后,就对阴风谷中的一切布置,又大大费了一番脑筋,所以他被称为“巧手判”也就因为有那点巧思而得出名。

    如此一来,乃博得符立的信任,派他为内三堂的议事堂堂主之职,教中的一切行动,大部均有他的参与。

    这巧手判郝梅说至此,白瑞麟即插嘴问道:“我且问你,那冒名到处为恶之事,是谁的主张?”

    郝梅思索了一下,始道:“那是“阴阳真人”同“副教主倪毕”等人的意思,他们想使少侠在江湖无法立足,成为人人怀恨的罪人!”

    “难道教主能不知?”

    “教主作事何等自负,他会做出如此卑鄙行为!”

    “就算符立不知,但为何又勾结这南荒野人,而背地掳人,难道他也是不知?”

    “这个他知道!”

    “他的自负又那去了?”

    白瑞麟这一问,直把巧手判问得哑口无言,他低头沉思一阵,始嚅嗫的道:“他有时也很能听从属下的建议!”

    “既然如此,定是你的建议了?”

    巧手判闻言,不禁面红耳赤,同时心中也忐忑不安起来。

    而一旁的年锦佩听至此,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猛地走上前去,对着郝梅的双颊,狠狠的掴了两个耳光,并在气愤的喝道:“狗杂种,姑奶奶们吃苦,原是你的主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说着就顺手夺过邵美芙手中的“苍冥剑”就准备朝巧手判的胸前剌去。

    这也难怪年锦佩要气愤,她自出道之后,即纵横江湖,谁见了她不畏惧三分,却想不到此次会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叫她如何受得了?

    她自被掳南荒之后,兵刃既被杌帖拿去,现在邵美芙和她站的最近,所以冷不防,便被她把宝剑夺了去。

    眼看巧手判即将丧命剑下,忽闻白瑞麟叫道:“佩姐慢着!”

    年锦佩闻言,不由心中一怔,正准备又问时,即听海彩云怒冲冲的问道:“麟弟弟还要替他说情不成?”

    “云姐不可误会!”白瑞麟道:“这种人杀死并不足惜,只是在事情未弄明白之前,暂时先饶过他,云姊就看在小弟份上,先放过他吧?”

    海彩云本来还想说什么,当她刚张开口,尚未说出话的当儿,便被年锦佩拉了她一把,只好黯然的低下头去,嘴角一阵颤动。

    很显然的,年锦佩是怕她再任性起来,而蹈已往的覆辙,那要想挽回一切,将更加困难。

    而海彩云呢?确是又犯了任性的毛病,但经年锦佩的暗中一扯,心中霍然明白,才勉强忍下欲出口之言,黯然退向一旁。

    但这些变化,谢碧凤却是旁观者清,故见状之后,立即插嘴道:“麟弟弟,就让云姊也给这狗贼两个耳光,出出心中的恶气!”

    说着,又向年锦佩和海彩云两人瞟了一眼,又以同情的语气继道:“说实在的,云姊和佩姊这次亏吃得确实太大了,任何人也难忍下这口气,就连我们说上,若非这狗贼玩出花样,何致深入这不毛之地呢!”

    可是这番话,听在年锦佩耳中,则会错了意,以为谢碧凤是说因自己之事,而连累别人受万里奔波之苦,随语中带刺的道:“只怪我俩学艺不精,致连累谢家妹子受苦,我们应该先行谢谢才对!”

    说完,就扯了一下海彩云的衣袖,两人真的对着谢碧凤福了一福。

    谢碧凤的心窍何等玲珑,闻言之后,立刻粉面变色,忙还了一礼道:“两位姐姐弄错了,要谢的不是我,而是白小侠!口”

    她们这种明着客套,暗中斗嘴的情形,直听的白瑞麟大皱眉头,只是对谁也不便多说什么,唯有在心中感到不快而已。

    在旁肃立的滇南三怪,虽看出她们的客套,均非出自诚,但他们摸不清底细,自也不便多口。

    唯有天真的邵美英,却不管这些,就听她不耐的道:“都是自己人,各位还这样客套干吗,还是让麟哥哥快问吧!”

    经她这一说,谁也不便再打岔,大家立刻静肃下来。

    白瑞麟见她们都静止下来,随向郝梅问道:“你如此建议,其目的何在?又如何和杌帖拉拢在一块?据实说来!”

    巧手判郝梅闻言之后,立刻陷于沉思,半晌之后,方说出一番话来,直听的在场之人个个动容,也证实白瑞麟先前的判断,果然不错。

    原来在一月之前,杌帖闻说中原出了一个神童,不仅武功高不可测,且心智也非常之高。

    而武林中人,没有一个不争强好胜的,杌帖虽处南荒,对此也不例外,于是便专诚赶到中原。

    他到中原之际,本想打听八极神童的消息,可有的说八极神童已葬身大海,有的说八懑神童已流为淫贼。

    这两种传说,对于这位南荒称霸的野人,却无什么作用,他的目的是要找白瑞麟会会武功,至于他是否淫贼,则无所谓。

    他瞎碰乱撞,到处寻找,总是失望的很,连白瑞麟的影子都未看到,更不要说会武的事了。

    一天,他到了阴风谷,当时把符立吓了一铫,以为是白瑞麟找上了门,于是便率领教中高手迎敌。

    不想见面之后,始知来者乃系一个化外野人,但他的轻巧之高,已属武林中罕见,于是心下一动,便欲生擒来,加以利用。

    因为在符立想,这种蛮荒野人,大多均缺乏心智,假若能予说服,在数中亟谋发展之际,未常不是一把好帮手,而况他还是个独霸一方的武林健者呢!

    当时,符立这一决定,立刻就由巧手判献计,果然未出几合,便被符立生擒,同时以威逼利诱,进行说服,兼之又赏了杌帖几颗明珠,使这位南荒野人,乐的心花怒放,对苻立立刻敬若神明。

    符立擒杌帖的方法,便是利用阴风谷中的设置,使他心力交疲,然后才正面出而对招。

    这杌帖的功夫,前面曾经说过,他除了轻巧和驱蛇役兽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稀松平常,自然不是符立的对手。

    因为符立虽然一向自负,但由于白瑞麟在江湖上的表现,则令他起了惊惕之心,在他的想像中,对付中川隐侠,纵不能胜,但败则未必,若一旦多了个八极神童,暗忖属下之人,没一个可与匹敌。

    同时定在来年的泰山之会,乃为自己称霸武林的一大关键,胜则一切均有可为,不然,将永无出头之日。

    可是自己的邀柬业经发出,自不便说了不算,而收同成命,那样自己实无必胜把握,而感到忧心如焚。

    唯一的办法,便是各个击破,使他们其中之一,到时无法赴会,方有全胜的可能,这样釜底抽薪,即属上上之策。

    念头一转,便欲设法先将白瑞麟引开,使他到时来不及赴会,以便进行自己阴谋,方不致有所掣肘。

    恰在这时,接获金陵方面的眼线所报,说是有两个女子,和白瑞麟有密切关系,已自金陵启程北来,于是符立便派巧手判郝梅,率同杌帖,以及另派众十余名南来迎击。

    不料尚没有碰到所报的两女,却先遇上终南樵子等人。

    这些教徒中,有不少年知道他们和白瑞麟系属同道,因为八里滩擂台比武时,不要说武林中均知,既是符立的属下中,也有不少人参与其事,当时的幕后的主持人,大汉之熊,便是其中之人。

    他们的目的既是与白瑞麟为敌,当然对予与白瑞麟有关的人物,均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便欲将终南樵子等人,先行除去。

    但终南樵子等人,都是成名的武林健者,要想予之消除,谈何容易,不过他们有大援在后,且不顾武林规矩。竟然围殴起来。

    正在终南樵子等人岌岌可危之时,年锦佩同海彩云等竟突然而至。

    这一来,巧手判郝梅可心花怒放,暗忖:“可该我露脸,假若成功,可真是大功一件!”

    心中闪电似的一转,立刻告知暗中窥视的杌帖,要他立即下手,先擒下二女,以便同返南荒。

    他们在商量之际,场中情况立变,刹那间,红云教中的徒众,已澈底败落,终南樵子等人已准备离去。

    机会难再,杌帖立纵身一跃,就对落后的年锦佩海彩云施行暗袭,得手后,便不声不响的返南荒而去。

    本来若以真实本领,杌帖要想斗胜二女,也非易事,别的不谈,单海彩云的“无极飘渺步”法,杌帖即无法破解。

    但以他在暗中偷袭,海彩云年锦佩在毫无准备之下,所以便轻易的着了道。

    杌帖和巧手判同返南荒,本是符立的意思,以他们的判断,二女被掳之后,白瑞麟自不会置之不问,必然会远赴南荒抢救的,如此一来,正中了他们的釜底抽薪之计,未来的泰山之会,也可说成功了一半。

    同时巧手判到达南荒之后,即被杌帖待为上宾,每日除酒肉徵逐之外,再者就是那些裸体蛮女,更是任其为所欲为。

    巧手判本就是个淫徒,有此机会,当然也不会放松,但是巧手判也是对事业有着野心的家伙,纵然每日醇酒美女,却不会忘却此来的任务。

    好在杌帖的手下,有的是猴狲可供利用,不数日工夫,那些无知的猴子,便在巧手判的指导之下,布置得到处都是了望站,且都异常巧妙。

    原来整个南荒,每一个高山顶上,都有个“猴总管”在负责了望,只要白瑞麟一出现,便令所有的虫兽,均隐伏起来,而令白瑞麟找不到下落,滞留在南荒,无法参加明春的泰山之会。

    至于那些成群结队的猿猴,得能伏首听命,完全是杌帖那位白猿夫人的功劳,因为那只大白猿,其实际年岁,比杌帖要大的多,也可说是杌帖的妈妈。

    “胡说,白猿怎会是他的妈妈!”

    白瑞麟听至此,忽然如此喝问着。

    不想巧手判却庄容答道:“我说的完全真话,事实确是如此!”

    谢碧凤见巧手判不像在说谎,随道:“麟弟弟,就让他说下去吧!”

    白瑞麟闻言,便严肃的:“快点,不要拖延时间!”

    巧手判沉默有顷,便又说出下面的一段话。

    原本杌帖,系自小就被弃于森林,期后被猴子收养养。

    因为他随着猴子长大,所以也会学猴语,至于他的一身本领,乃得自一部奇书,只因为他不知那部书的珍贵,便在学会之后,就撕碎了,实是件非常可惜之事,故而迄今连那部奇书系何人所留,都弄不清楚。

    那白猿把杌帖养大之后,便人兽之间,结成了夫妇,尤放大白猿嫉妒心颇重,所以后来杌帖虽掳来不少蛮女,却不敢有所染指,仅能供欢赏而已。

    却料不到,那些裸体蛮女,却便宜了后来的巧手判郝梅,她们在杌帖的淫威之下,任由巧手判玩弄,而不敢有些微的反抗!

    白瑞麟听至此,随惋昔的道:“可惜事先不知,不然倒可以把那白猿收下!”

    “怎么难道你也想讨白猿做老婆吗?”

    谢碧凤同海彩云等人闻言均是一惊,故诧异如此问着,芳心中结下一个疙瘩。

    白瑞麟尴尬的一笑,随道:“你们怎么如此多心,我将来就是讨不到老婆,也不会讨只猴子为妻!”

    他这样一说,在场的四女,都不禁脸色泛红,羞涩的一个个低下头来。

    白瑞麟长叹了口气,即继续的道:“我是想,假若能收下白猿,将来对我们有很大用处,只可惜已白白的放过了,实在可惜!”

    不料他的话声方落,蓦闻“吱”的一声怪叫,一条白影,直向白瑞麟扑来,身法快速已极!

    大家被这突来的白影,闹的大吃一惊,不禁纷纷举掌迎了上去,齐向那倏然而来的白影袭去。

    这种联合的一?,谁说在仓促间未能用上全力,其力道也不可忽视,但闻轰然一声暴响,吱的一声怪叫,那白影又倒飞出去!

    不过那白影仅飞出了一丈余远,就势一个倒翻,迅捷的朝巧手判头顶扑落,白瑞麟忙大喝道:孽障敢尔!”

    可是他的喝声还未完,就闻巧手判郝梅半声惨叫,一个血肉模糊的身躯,已歪斜的跌倒于地!

    这变化太突然了,大家措手不及,想救已来不及了。

    至此,大家始看清,那条白影非别,正是那个白猿,不过它此时已双爪抱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那里跳跃悲鸣不已。

    众人惊魂甫定,白瑞麟正欲设法扑捉白猿时,忽闻谢碧凤娇叱一声,已向那白猿扑去。

    由于适才白猿出现的身法太快,所以谢碧凤也不敢大意,前扑中除运足功力之外,并击剑在手。

    这只白猿的功力,的确不可小视,悲呜怪啸中,但见一黄一白两只身影,已打了个难解难分纵跳腾挪,围着谢碧凤鸣叫不止。

    缠斗约顿饭工去,仍然难分胜负,把个谢碧凤累的香汗淋漓,于是即闻她喝道:“野畜,看我能否宰了你!”话落,徒然剑光暴涨,把白猿罩于剑光之内。

    话落如此,但白猿也刁滑的很,眼看生死仅在呼吸之间时,就见它把紧抱的那颗血淋淋人头,猛朝谢碧凤胸前掷来。

    谢碧凤似是想不到它会有这一着,见状手下一滞,那白猿就利用这间不容发的空间,就地一滚,一溜烟往口窜去!

    就在它即将脱逃的同时,另一只白影,疾往口跃落,并听他口中喝道:“回去!”

    那白猿还真听话,随着这声大喝,就空一个翻腾,即轻飘飘落于洞的一角,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瞪视着洞中的每一个人,现出惊惶之色!

    原来另一条白影非别,正是白瑞麟,他见白猿即将脱逃,故忙纵身往洞口跃落,并就空击出一掌,将白猿逼了回去。

    谢碧凤见白猿已被白瑞麟逼回,就格格一笑道:“野东西,看你还往那里跑!”

    说着,故意把手中剑就空挥了一挥,作个威胁之势,就全神戒俩的慢慢朝白猿跟前逼去。

    白猿见状,先是浑身一阵哆嗦,接着陡然一声怪鸣,又猛朝谢碧凤扑来!

    这声怪鸣,真是难听已极,令人有阵毛骨悚然之感,谢碧凤距它最近,她见这白猿舍死忘生的猛扑,心中也感到震骇,忙舞动宝剑,先护住全身,就准备从空隙中,再给它一记狠的。

    岂料她的掌势尚未递出,就见那白猿已转回头去,照定光滑的石壁上,一头撞了上去!

    如此激烈的兽性,实出众人意外,就听白瑞麟高叫:“快制止它!”

    就在他的喝声未完,即闻“彭通”一声大震,霎时脑浆崩裂,一个洁白的躯体上,已溅满了血迹,一缕“猿魂”巳随其“夫”于地下了。

    大家看的一阵骇然,谁也想不到这白猿的性子,竟会如此之烈,真是令人可敬亦复可叹!

    故一时之间,谁世不愿说话,默的望着那血肉模糊的猿尸,不知是替它惋惜?抑是在替它哀悼!

    半晌,方闻白瑞麟凄然叹道:“如此贞烈的兽性,不知愧杀世上多少荡女!”

    谢碧凤狠狠的瞪视了他一眼,抢白暮道:“就你的感慨多,你怎知人不如畜?”

    “这还用说,白猿此次之来!当然是想替夫报仇,而世上夫尸未寒,已琵琶别抱者,更是屡见不鲜,至于背夫偷情的,很本就不值得一谈了,况且”

    “还但是呢,那来这么多罗嗦,早点回去吧!”

    白瑞麟的话未完,就被谢碧凤打断,并听他不耐烦的如此说着。

    谁知谢碧凤气愤的刚把话说完,早听一俯泠泠的口音说道:“杀死人家仙猿,就想轻松的走吗?”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齐朝洞口望去,可是空荡荡的,那有一点人影,都愕然的不禁诧异起来?

    就在他们惊诧未毕,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响起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大家又叹然朝身后望去,这一望不禁一个个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均以惊恐的眼光,望着那白猿尸体之旁!

    原来适才白猿撞毙的石壁上,就在他们转眼的工夫,已出现一个圆门,门前站立着一个怪人只见身高六尺,人首辚身,目红似火,正冷射着慑人的光芒,面白无须,却是满脸皱纹。

    上身斜披了一件红色僧袍,露着前胸,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长可及膝,齐膝以下,赤裸着双腿,厚厚的一层寸余长毛,连脚面都覆盖着。

    手内拿着一柄三股叉,约丈一二长,在叉下有四个大铜环,直径有尺许大,微一摆动,即哗啦作晌。

    头上一拢红发,朝天挽着个大结,粗看之下,宛若戴着一顶红帽,鼻子很小,眼睛却很大。

    白瑞麟对这突然而来的怪人看了一阵,随以询问的眼光凹视了一下滇南三怪。

    那意思是想三怪久居滇南,当然对南荒之事,知道的要多些,看他们是否知道一点这怪人的来历?

    不想滇南三怪,均茫然的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于是白瑞麟即朗朗一笑,睥睨的道:“看你这个人不人不鬼的长像,大概是从地狱中才逃出来的吧?”

    “住口!”

    那怪人先大喝了一声,然后狂傲的道:“黄口乳子,也敢对本谷主哓舌,大概是活的不耐烦了,说不着就先送你回姥姥家去,也可替仙猿报仇!”

    话落就纵步上前,手中三股叉一举,一记“雪花盖顶”就猛向白瑞麟砸来,招式凌厉已极。

    白瑞麟见势奇猛,也不敢过分大意,一招“清风徐来”随手而出,同时脚下一错,已到了那怪人的身后。

    就在这一幌动之间,流目向那石门中瞟了一眼,只见内面黑黝黝的,好像是一倏道。

    那怪人一招落空,方站稳身子,陡觉一股奇大的掌劲临身,忙把身子一沉,方拿桩站稳,转过身来,满脸惊愕之色!

    他怀疑的看着白瑞麟像没事人般,直朝洞中打量,急喝道:“娃儿还有点门道,不要逃,再接本谷主一叉!”

    白瑞麟转过身来,不屑的道:“就凭你那两下子,还值得我动手吗?”

    “接招!不要只说大话!”说着又一招击出。

    白瑞麟觑准来势,脚下一错,又避了开去,并叫道:“慢来,说清楚再打不迟!”

    那怪人见两招走空,心下己自骇然,但仍大言不惭的嘿嘿冷笑道:“娃儿敢在是怕了吗?”

    “笑话,本少爷出道以来,尚未听说什么叫怕!”

    “那你为何叫停手?”

    “你是什么人,先报给本少爷听听?”

    “哈哈哈”那红袍怪人先是哈哈一阵长笑,旋即傲然道:“娃儿,你且站稳听着,本谷主乃“圣母峰,鹰愁谷谷主,人称飞叉夺命高峪”的便是!”说起这个“飞叉夺命高峪”在喜马拉雅山之南,确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只是他生平不但未到过中原,甚至在喜马拉雅山之北,也甚步活动,故中原武林,不仅没见过此人,连听都未听说过。

    所以当白瑞麟听后,随冷冷的道:“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入物,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深山野人罢了,有什么值得趾高气扬呢?”

    夺命叉高峪闻言,当时气得毛发直竖,随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娃娃,真气死我了!”

    说着把手中铜叉在地上撞的喀喀响,然后戟指喝道:“这种口气,真也够狂的,不想白瑞麟却不屑的嘴角微微一哂,然后冷冷的道:“本步爷乃一无名小卒,不过我却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些横行的野人,究竟依恃些什么?”

    “本谷主绝不令你失望就接招吧!”

    话落招出,手中叉舞的哗啦啦响,猛力横扫了过来,叉未到劲风先生,的是不同凡响。

    白瑞麟见状,沉稳的道:“尚有几分蛮力,就接你几招试试?”

    话落,身形陡然跃起,就势脚尖用力照定叉中间一点,伸手给了他两个耳光,接着又闪身跃后一恻道:“这是本少爷的见面礼,诿够味吧?”

    原本夺命高叉峪的身形本是前扑的势子,再经白瑞麟用脚一点,立即又势下沉,高峪执叉的双手,当然也跟着下落,同时身体也呈前曲之状,头也伸到了前面,于是白瑞麟就势给了两个嘴吧。

    这一招不成什么名堂,只是白瑞麟临机的一种制宜手段而已。

    可是却把旁立的四位姑娘,直乐的咭咭呱呱捧腹大笑不止。

    她们想不到白瑞麟会有如此缺德的手段,于是就闻谢碧凤忍不住娇笑道:“麟弟弟,你这是什么绝招?”

    “我看这招应该叫做“蛮牛低头”是吧?”

    年锦佩也打铁趁热的如比打趣着。

    而海彩云说话更绝,就听她笑说道:“才不是呢,应该叫做“红烧锅贴”才对!”

    “依我看,则为道地的“金鸡上架”吗!”

    邵美芙也不甘寂寞的插进了这一句,直笑得谢唇凤连眼泪都淌下了。

    年锦佩不解的问道:“怎么能叫“金鸡上架”尺?”

    “佩姊怎会不通,你不觉鸡子在上架之后,大多喜张开翅膀拍几下屁股吗!”

    谢碧凤这么一解释,立刻引得众女又是一阵大笑不止,连那些原先吓得直打哆嗦的裸体魔女,也都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更把个夺命飞叉羞得满面通红,但仅不过一刹那,旋又仰天一阵怪声怪气的厉笑。

    他大概是既羞怒又悲愤,所以那笑声凄厉愤懑,犹如嫠妇夜哭,野描悲呜,令人听得汗毛百竖。

    也难怪夺命飞叉如此悲愤,试想,他在喜马拉雅山之南,可说跺跺脚,既会地动山摇,赫赫有名的鹰愁谷主,任谁见了也要畏惧三分,想不到此次尖高山之行,竟被一个无名小子如此戏弄,这叫他如何不悲?

    他凄厉的笑够多时,始愤然道:“狗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本事就抖露出来,何必问名道姓呢!”

    “不想中原人物,却是如此懦弱,连姓名都不敢露!”

    白瑞麟被他这一激,立即豪迈的道:“有什么不敢,你就站稳听着若,本少爷就是武林人称的“八极神童白瑞麟”便是,要想找回这场过节,随时等着你就是!”“啊!”夺命飞又高峪闻言,立刻瞪大了两只红眼,惊诧的倒退了两步,牛晌,仍不相信的讶然道:“你就是最近崛起中原的八极神童!”

    “一点不差!”白瑞麟傲然道:“还有见教吗?”

    “你小子别狂,冲着你这句话,明年的泰山大会,也有我的一份!”

    “不必自找台阶开溜,随时候着你就是!”“一言为定!”

    夺命飞叉说完,就准备离去,不料谢碧凤却唤住道:“慢着!”

    “姑娘还有何说?”

    “我黄衫玉女也算上一份!”

    “苗岭双艳也说上!”

    “还有我”

    海彩云说了半截,下面的话再也继续不上来,立刻粉面一红。”

    她实在感到很惭愧,自己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连一点名望都没有谢碧凤见她受窘,当然清楚是了什么,于是脑筋一转,立刻脱口而出道:“彩云女侠和芙蓉仙子都在内,滚你的吧!”

    夺命飞叉为一方霸主,见海彩云的窘状,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在他那惨白的脸,立刻流灵出不屑的脸色,幸而谢碧凤的反应较快,立即随口编了两个名号,算是解了海彩云的围。

    不想那夺命飞叉在闻言之后,立刻发出两声嘿嘿冷笑,满脸不屑的道:“却是些无名之辈,还要装什么羊!”

    话落,一个倒纵,即一溜烟,急朝那石门内逸去。

    待夺命飞叉刚行离去,便听海彩云道:“真气死人反被这丑八怪取笑一顿!”

    不料她的话刚落,邵美芙即天真的问道:“凤姊,你说的芙蓉仙子是谁呀?”

    她这纯洁的一问,众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邵美芙被大家笑得有些茫然,随不高兴的道:“有什么好笑,人家不知道,问一下都不成吗?”

    说完抑小嘴一嘟,将个身子依靠在白瑞麟身边,温柔的拉着白瑞麟一只手,显得楚楚堪怜的样子。

    年锦佩见状,随打趣的道:“凤妹刚才说错了,应该叫“依人小鸟”才对!”

    “谁听你们那些胡说八道!”邵美芙白了她一眼说。

    白瑞麟向大家扫视了一眼,庄容道:“凤姐临时想起两个名号,确很恰当,不过他们三个人的名号,我想改一下,把“怪”字,改为“侠”字,听起来也比较不大刺耳,不知你们的意思怎样?”

    说完,把两眼注视着滇南三怪。

    “但凭少爷吩咐!”滇南三怪异口同声的答着。

    “那就这样决定吧,现在就请萝卜侠先下去查看一下,这里可能是条正道!”

    说着,就指了指夺命飞叉离去后,未曾关闭的那个石。

    萝萄侠口称声:“是!”即闪身进入石洞内察着。

    待萝葡侠去后,白瑞麟又向枯竹侠及氲氤侠道:“你们两个在洞中清理一下,这些金银财宝,检值钱的带出去周济那些贫民,其余的,分给那些牒女,让她们回去各自谋生,至于此洞,我想等我们离去时,即予封闭,不让恶人再去盘据!”

    枯竹侠和氲氤侠二人,立即领命而去。

    等他们去后,白瑞麟拉住邵美芙的手问道:“芙妹,你喜欢蓉仙子这言个称号吗?”

    “我才不要什么称号哩!”邵美芙忸怩的答。

    白瑞麟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你喜欢什么称号?”

    “我要”邵美芙嗫嚅了半晌,说不出来。

    “芙妹单要麟哥哥就心满意足了!”谢碧凤打趣说。

    不料邵美芙秀脸一阵红,接着就反击道:“难道你不想要麟弟弟?”

    谢碧凤闻言一怔,她想不到邵美芙会如此直说,但她总是智慧颇高之人,随故作沉静的道:“我不但关心麟弟弟,更喜爱娇憨的芙妹妹!”芙妹女:”

    “你们俩呢?”邵美芙又向海彩云同年锦佩问。

    “我俩吗?和凤妹一样!”

    年锦佩嘴内虽语带双关的答,两眼却不住的白瑞麟瞧,探测他是如何的反应,以便再作进一步的行动。

    可是白瑞麟尚无表示,邵美芙则立即高兴的道:“那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块好了!”

    但邵芙芙刚把话说完,立刻瞟了下海彩云又道:“这不过是你个人的意思,怎知云姐如何想呢?”

    年锦佩忽然格格一阵娇笑道:“她吗?哼,恨不得一口吞下你麟哥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瞎扯,拉我干什么!”

    海彩云粉面泛红,口内嗔怪着,同时又在年锦佩的腰窝上狠狠扭了一把,真疼得年锦佩哟哟连声,急忙逃往一边,并高叫道:“曾几何时,云妹也学会正经来了,那当初在金陵客栈”

    “你敢说!”海彩云不等年锦佩说完,就忙打断他的话,并不依道:“若再如此口没遮拦,我永不理你了,只知说别人,你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她们俩这一揭穿底牌,虽言之未尽,但也把两人的心事吐露个大概,只听得谢碧凤蛾眉直皱,不过大家心内也都明白,谁要想独得白瑞麟的独自锺情,恐怕已不可能!甚至连白瑞麟自己,也无法有所抉择。实在的,白瑞麟此刻也感到问题严重了!

    他不是傻子,从几人的说笑中,已把她们的心事倾吐了个大概。

    显然的,她们四人均有非君莫嫁之势,一齐讨下吗?自己并无如此奢望,而况大仇未报,即终日沉迷于粉脂阵中,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和全体家人!不讨她们吗?若处理不当,将会闹出悲剧!

    况且古训曾云:“不孝有三,无后为人!”自家就自己一人了,若不娶妻,岂不断绝祖宗后祀!

    以往白瑞麟从未想到这个问题上,如今也许因为年纪大了一点,再经四女的明语和暗示,已知到了严重地步,不可再装痴作傻了,但如何解决?实在连自己也难说出个具体办法!

    故而目前的四女,虽以戏谑的态度互相笑闹,而白瑞麟仍觉不言不闻般,低声沉默不语,任由她们戏笑下去。

    结果还是谢碧凤心细,她已看出白瑞麟不悦来,于是忙走到白瑞麟跟前,关心的温语问道:“麟弟弟,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啊,是的!”

    白瑞麟只顾沉思,连谢碧凤来到跟前,都未发觉,再轻猛煞一问,便前言不照后语的如此答着。

    听到谢碧凤耳内,不禁有些愕然,微一沉忖,即噗嗤一声娇笑道:“你大概是丢掉了魂吧,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怎么既没有,又是的,到底是不是不舒服?”

    这一问,立刻把个聪明的白瑞麟,闹的尴尬万分,脸上陡然一红,呐呐答不出话来。

    恰在此时,萝卜侠即匆匆走来报告道:“少爷猜的真不错,果然另有出口,而且那出口很巧哩,可见当初住此之人,心机也相当的高!”

    “我也这样想,不过我奇怪杌帖为什么不知此道?”

    “这还不是很显然,那该死的野人,定是在此洞主人死过之后,才到此的,而且说不定和那白猿有关?”

    “谢姑娘说的正符合我的想法,只是我奇怪那鹰愁谷主何以知道此地洞道,难道他和此洞的当初主人相识?”

    萝卜侠满腹狐疑的说着,也引起白瑞麟的后悔,他后悔方才不曾问一下那鹰愁谷主,而让他匆匆离去!”

    正说着,枯竹侠和氲氤侠,也已处理完毕,一同回来报告:“那些蛮女,得了金银,已欢天喜地而去!”

    白瑞麟见他们都很顺利的把事办妥,心中甚慰,随又向滇南三侠吩咐道:“此洞必须封闭,以免再被恶人利用!”

    行说着,就又吩咐他们将后洞垂下的两根蛟筋长素,统统收了起来,便率同众人沿洞道离去。

    洱海。

    为云南省内,仅次于滇池的山间湖,景色至佳。

    由于风景绝佳,故游人如织,且滨湖之西,即是以产石材着称的大理府,商业尚称鼎盛。

    天将入暮时,在来往的人群中,忽然发现一位少年,和四位如天仙临凡的姑娘,所以立刻引来不少人驻足而观,喷喷称奇!

    这也难怪,如此山城中,突然出现这样俊俏的人物,能说他(她)们是少见多怪吗!

    正在大家看得眼睛发直之时,不禁面色一呆,一个个如老鼠儿猫般,仓惶迅疾避闭,溜之大吉。

    原来在那几个少年男女的身后不远,约一箭之地处,有三个奇形怪状的老者,年纪均在七八十岁左右,在不疾不徐,若即若离的,远远尾随在那些少半男女之后,众人都不由暗替他们担上了心事。

    唯有一人,行为却是例外,他看了一下三个怪老者,面色不屑的冷聱一嗤,转身到了街角,两眼不住的注视着先头的几个少年男女,现出一付副馋涎欲滴之状,待那三个怪老者过去之后,便远远的盯在后面。

    这些少年男女,以及三个怪老者为谁?我想大家定然猜得到,当然是甫自牛丛洞北返的白瑞麟,以及谢碧凤等女和滇南三侠了。

    本来他们一行八人是并肩齐走的,但滇南三侠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那副尊容太以扎眼,所以故意落后,于是便分成了前后两批。

    依照谢碧凤的意思,便欲急返,也好对父亲有些帮助,无奈此刻已不像来时那样单纯了。

    来时仅有三人,除她本人的轻功,可以尽量施展之外,白瑞麟尚可携带美芙,而丝毫不影响行动。

    现在便不同了,不仅多了年锦佩和海彩云二人,且另有滇南三侠同行当然在行动上受到阻碍不少。

    不过这些人无一弱者,因为修为不同,故在表现上自难其一,所以白瑞麟觉得,既在时日上能于会前赶到泰山,何必丢下别人不管呢,就是于情于理,也无法如此做。

    因而,他决定白天慢慢走,夜晚令大家用轻功赶程,他们在牛丛洞中,差不多担搁了一夜,在四更之时,始离开尖高山。

    尖高山,本来距洱海并不甚远,仅不过数百里路,所以除在无人之境,迟用轻功之外,一到人烟稠密之处,便就慢行,即此,也比平常人快得多,逐在入幕之时,便到了大理府。

    且说他们走到一家较大的“南安客栈”门前,便闻邵美芙道:“麟哥哥,我们就住在此地吗,诡洱海的风景实在不坏哩!”

    本来的话,也是海彩云等要说的,只是她们怕白瑞麟不肯,随隐忍未说,现在听邵美芙一说,正中下怀,便附和着道:“是呀,反正急也不在一时,我们就在此玩玩吧!”

    白瑞麟双眉微蹙了一下,才微笑就:“既然大家都想玩玩,那就住下吧,到了洱海,若不游玩一下,实在也有负这名湖风光!”

    不想他们正说着,微一踌躇之际,店小二即迎住道:“少爷小姐们,该住店啦,本店是房屋既宽大又洁净,且备有画舫,免费招待游湖!”

    白瑞麟向大家望望,笑说道:“这敢情好,可以一举两得!”

    说着,便向那店小二问道:“店内可有独院?”

    “有有!”店小二答着,就举手让客道:“正有一座临湖的偏院在空着,请少爷进去看看,便知所说不假!”

    白瑞麟知道不进去是不行了,随也不再推辞,当先往店内走去。

    这家客店确实不小,房舍不唯高大,且整齐异常,一连走了三进院子,方走到一座月洞门之旁。

    此乃进入跨院的正道,刚跨进月洞门,迎面就是一座假山,山前摆了不少盆景,修剪得整齐有序,显得此间店主人,也是颇有清兴的雅士。

    假山后,便是一个有方圆两三丈的鱼池,内面除植有水藻之类的水草之外,清澈的池水中,来往游鱼可数,正在浮沉其中。

    水池后是一条花石甬道,直达房门口,而甬道两旁,遍植花草,此时虽为冬景,但地处亚热带,那些花草,并无枯萎之色。

    他们沿着甬道房门前,便闻那带路的店小二,口内发出一声惊咦,并不住的埋怨着道:“是谁这样没规矩,好好的门上,封张白纸条来?”

    白瑞麟闻言,心头一惊,忙抬头朝房门上望去。

    这一看,只看得几位姑娘粉面变色,一个个气炸了肺,而白瑞麟呢,则不住的连连冷笑不止。

    原来在房门之上,用一把约三寸长的小剑,钉上一张白纸,上面潦草的写着:“今晚三更,将那位黄衣姑娘送到湖水亭,大爷一高兴,就放你小穷酸一条生路,若敢故违,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下面的落款,是画着两只鸟,伸喙扬爪,作势欲扑之状。

    白瑞麟注视了一阵,始冷冷一笑,方打趣的道:“今个运气不真不坏,还未落脚,生意即上了门!”

    说完,便伸手拔下小剑,将纸藏于袖中,然后回头朝谢碧凤笑笑,不在意的道:“先进去休息吧,不必多想了!”

    正在这时,枯竹侠匆匆走了进来,也不理店家对仔的惊骇,迳自走到白瑞麟跟前,报道:“少爷,点苍双中的老二“要命剑时春”已在术头出现,今晚注意些,免得中他们的暗算!”

    “那点苍双是怎样的人物?”

    “他们本是点苍派掌门人的双徒,由于不务正业,虽有接住掌门的重担,故在掌门人应宗贤临终之前,把掌门信符,以及历代祖师遗留下的法器之类,统于收藏,以致这师兄弟无法接任掌门,而成名存实亡了!”

    枯竹怪说着,把话微微一顿,继道:“应大侠死后,他们见接任掌门之事已成绝望,于是心下一狠,不祖将掌门的庄院焚了,甚至连应掌门的骨头都翻出来,弃之深山!”

    “应掌门当初有此存心,为何不清理门户之后,再另收徒,而忍心让历代祖师以生命创出一来的门派,断送在自己手中!”

    “可能他们内中另有秘密,只是我们局外人就不大清楚了!”

    白瑞麟听至此,不禁喟然一叹,感慨的道:“如此说来,可见创业维艰,守成也不易!那应大侠如此做,定有他的想法,可见此人尚不矢为正道之士,只是他的生平为人如何?”

    枯竹侠思索一下,恭谨的答道:“在我们出道时,他已不涉足江湖多年了,故未曾见过,不过据说,是个与世无争的大好人,从未娶过妻室,终年独居点苍,除种菜植花自娱之外,喜欢养鹅,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白瑞麟听枯竹侠说完之后,便从袖理拿出适才从门上拔下的小剑道:“你说的什么“要命剑”可是这个?”

    “哦!少爷已会过他了!”

    枯竹侠一见小剑,先是惊哦出罄,在他那枯瘦的脸上呈现出诧然的神色,按着便又紧张的问着。

    “你们去休思吧!”白瑞麟微笑道:“跑了一天也该累了,倒是夜晚要当心些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就去转告他们知道!”估竹侠说着,同白瑞麟躬身而退。

    但当枯竹侠走出门外,又转过身来港:“少爷虽然不惧,但几位姑娘却要当心些,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淫贼,而且那套下五门的手段,也确实不可小视!”说完,却闪身往前店去了。

    这座跨院中,本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房屋,几位姑娘合住了一间,白瑞麟独住一间,中间为庭堂,作为待客之厅,而几位姑娘自进房之后,使到内而盥洗去了,故仅留下白瑞麟一人在庭中。

    白瑞麟见枯竹侠去后,便慢步到外面查看了一番,见房后即是湖,且波平如镜,一望无际,在湖边打量了一阵,也未看到“满心亭”在何处,于是便又踱了回来,从外表看,好像没事人一般,却不知他内心中,只作好今晚迎敌的的步骤,当他又回到庭中。

    几位姑娘巴整理完毕,都重新又更换了衣服,出落得一个个赛天仙一般,不由把个白瑞麟看得心中卜卜乱跳,设任何一位姑娘此时与他单独相处,定会跑上去吻她一下,无奈现在人太多了,故仅怔怔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正当他不停的呆视之际,忽闻谢碧凤娇嗔的道:“不认识吗,尽盯住着什么!”

    “认识是认识,只是现在太美了!”

    “你是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起来?”

    谢碧凤虽在口中如此薄嗔着,可是内心却甜丝丝的,觉得另有一种滋味。

    不想年锦佩此刻在旁打趣道:“难怪麟弟弟要盯住看你,实在太美了,真是我儿犹怜,假若我是男人,也会被你的姿容勾跑了魂!”

    本来以谢碧凤的姿色,可说是“浓装淡抹总相宜”的,此刻她又特地加以修饰,更加明媚秀丽,高贵大方,形容她“回顾一笑百媚生”一点也不过分。

    原来此刻谢碧凤穿了身丝织软缎,淡黄色衣裙,腰中束了条长可及地的浅绿色丝带,头挽高髻,配上付猩红色宝石耳环,且在前额上覆了几丝刘海头,看起来真是婀娜生姿,步步飘香。

    浅浅一笑,显出两个梨窝,轻启朱唇,编贝似的两排玉齿。整洁有序,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宛若两泓秋水,顾盼有神。

    尤其在她薄怒娇镇之隙,更充分表现出她活泼、妩媚、刁钻和聪慧。

    此刻她听年锦佩一打趣,立刻笑说道:“哟!我不说你,你倒是非难起别人来了,你们都瞧瞧,若现在的年二姑娘,可还是先前的锦佩姊!”

    说着,玉腕微扬,打了个手势,指向年锦佩。

    不错,现在的年锦佩,确较才进店时,那种风尘仆仆,衣履不整的样子,不知要超过多少倍。

    原来此刻,她已换上一身枣红色衣裙,宽窄适度,长短合体,腰中来了条月白色丝带,长过膝下。

    织细的蜂腰,束得紧紧的,看去曲线玲珑,薄施脂粉,却令人看不出痕迹,一种成熟的少女风仪,发散出一种诱惑人的感觉,难怪这位血气方刚的白小侠,会看得眼睛发直,如饮醇醪般,有点飘然陶醉起来。

    “哦!云姐姐也是这样美!”

    邵美芙忽然一声大叫,把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海彩云身上,直看得海彩云粉面低垂,撒娇的道:“有什么好看,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

    这一来,陡然使大家觉得诧异不仁,因为这种差人答答的态度,十足表现出少女们的娇羞。

    尤其白瑞麟,他觉得海彩云变了,变得使人都以置信,以往海彩丢粗犷明朗的性格,此刻已完全不见了,起而代之的则是温柔中而有羞态。

    虽然这种态度,看有几分做作,但是却做得天文衣无缝,丝毫不着痕迹,使人看不出她是在做作。

    她现在是穿了天蓝色衣裙,上面加了一张云肩,在云肩的四周,尚缀了几枚小银铃,每一摆动身躯,那小银铃即发出清脆的锵锵之声。

    脚上穿了一双锻面绣花软靴,微露于裙角之下,每跨一步,好似春风拂柳般,婷婷,令人泛起一种遐思,大有欲罢不能之势。

    白瑞麟盯视了一阵,不禁脱口赞道:“西子王。再世,也不过如此,云姐今天装饰的真美!”

    海彩云听到白瑞麟如此一说,芳心之中,比什么都安慰,只见觚犀微露,妩媚的料睨了白瑞麟一眼,轻启朱唇,娇滴的道:“麟弟弟怎么也和她们一样来欺负人?”

    “哟,你可真不凭良心,麟弟弟这是赞美你,怎能说是欺负你!”

    就在海彩云的话音刚落,年锦佩就这样在旁说着,并将两只大眼,眯着直向海彩云递眉眼。

    谢碧凤对她们的举动和用心,可说了如指掌,只是不便指明出来,随顺手拉起了邵美笑道:“还是我们这位小仙子好,真是天生丽质,不用打扮即显得纯真可爱!”

    “哼!凤妹也不仔细瞧瞧,芙妹的外面衣服虽然未动,可是内面却全部换了新,尤其这付玛瑙项珠,宛若绿叶中的一串红花!”

    海彩云的话,一点没说错,现在在邵美芙的项下,确多了一付紫红色玛瑙项练,和她那身绿色衣服一衬,看起来特别显得醒目。

    不想邵美芙这小妮子闻言,便把小嘴撇,明亮的眸子一瞪,不悦的:“云姐会挑眼,你要不看我换衣服,怎知我内面穿的什么,至于这付玛瑙练,也不是今天才挂,我从小就一直佩在内面,不过今天把它放在外面忘记收进去,这也值得你乱说一阵!”

    “芙妹的话,确是实言,这付玛瑙练,我早就见过了,而且还是爷爷特地买来,送给芙妹的!”

    这是白瑞麟的由衷之言,因为他在花石镇的半年中,邵美芙把什么话都告诉过他,所以他知道的特别清楚。

    当然这些由衷之言,听在邵美芙的耳里,则感到特别受用,便感激的瞧了白瑞麟一眼道:“麟哥哥的记性真好!”行说着,就走到白瑞麟跟前,和他并肩而立。

    而白瑞麟此刻却伏在邵美芙耳上嘀咕丁几句,唯见邵美芙点头而笑,可是别人却猜不透他说些什么?

    这种情形,看在旁观的三位姑娘眼里,便起了既又妒的共呜,觉得还是邵美芙较她们幸运。

    不料正当她们微一怔神之际,忽觉眼前白影一闪,即听“啧喷”两声,响于海彩云和年锦佩的脸上,并且向时起了一阵飞红!

    就在她俩含羞面红的微一怔的刹那,却闻谢碧凤叫了声:“我看你”可是仅叫了一半,便无了下文!

    不想大家向谢碧凤一看,只见她把白瑞麟紧紧的抱在怀中,两片香唇,正吻合在白瑞麟的嘴上。

    年锦佩和海彩云微感惊诧中,便闻邵美芙拍手叫道:“表演得好香艳哟!”

    原来白瑞麟和邵美芙原先商量着,要在海、年、谢诸女的脸上,每人偷吻一下,对她们的惩罚,而给邵美芙出气,所以邵美芙笑若点头同意了。

    于是白瑞麟便运用轻功,冷不防在海彩云和年锦佩的脸上先吻了一下,可是不想就在他偷袭式的吻过海、年二女之后,谢碧凤已自有了防备,放在白瑞麟到她跟前时,便伸手将白瑞麟紧紧抱住。

    谢碧凤的原意,是想抓住他之后,大家合夥惩治一番,不想这一抱,反把白瑞麟已吻在脸上的嘴,拉向了前面,不偏不倚的,正吻在朱唇之上。

    假若谢碧凤预先准备“拒”或“避”的话,而不至于当众表演,贻人话柄。

    无奈她原先就准备生擒活捉,故一旦得手,便不欲放松,不松手,就只有任人吻下去,而成欲罢不能之势!

    这仅不过微一怔神的功夫,再经美芙从旁一阵喝采,更增加谢碧凤的难堪,于是双手一松,扭转羞红过耳的粉脸,恨恨的道:“坏死”她本来要说坏死啦,不想“啦”字尚未出口,浑身又是一宸,踉跄退了开去,几乎栽倒地上!”

    原本她一松手,白瑞麟也仓惶欲遁,就双手向一推,无功不巧,伸出的双手,正接在谢碧凤的双乳之上,而且是用力的一推,谢碧凤在毫无防备之下,那能受得了,所以便跟跄欲倒。

    年锦佩是旁听清,忙上前扶住,并责备白瑞麟道:“你是不是发了疯!”

    白瑞麟惊魂甫定,见又闯了祸,也顾不得心中正在七上八下的卜卜乱跳,连忙小心翼翼的上一前陪不是道:“小弟本一时好玩,不想却”

    他口中的却什么尚未出口,即闻谢碧凤狠狠的喝道:“滚一边去,谁听你这口是心非的鬼话!”

    年锦佩欲以大姐的语气,老气横秋道:“事勿忙,忙多错,以后作事可要当心了,不然吃苦头还在后面呢!”

    “苦头?”邵美芙笑着说:“我看恐怕是甜头吧!”

    “鬼丫头,你也推波助澜的使起坏来,看我不扯破你的嘴才怪!”

    谢碧凤叱斥着,就准备向邵美芙扑来,直下的邵美芙躲在白瑞麟的身后,口中并不住的哀告说:“好姐姐,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瑞麟见邵美芙楚楚可怜的样子,便随手把她揽在胁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香肩,笑着说:“芙妹把胆放大点,看她们能把你怎样!”

    邵美芙得到了保证,果然放大胆的道:“你们对着我发狠有什么用,嘴脸都被麟哥哥咬破了,连敢吭一声都不敢!”

    “好!我们就吭一声让你听听!”

    年锦佩说着,就和谢碧凤互一示眼色,齐向白瑞麟跟前扑来。

    白瑞麟随手推开了邵美芙道:“芙妹站在一边观阵,看我非整得她们讨饶不可!”

    “麟哥哥,她们最怕养养,抓她们的腋下!”

    “死丫头,就你的点子多,我就先整治你!”

    邵美芙的话刚落,谢碧凤就像一阵旋风般,猛然就把邵美芙抱起,两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搔。

    白瑞麟想不到她会来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故智,要想救邵美芙,已经来不及了,而自己身旁的年锦佩和海彩云,也已攻近身来。

    于是便也不再客气,只见他身体滴溜溜的一阵转,在这个身上捏一下,那个胸前捞一把,只闻年锦佩和海彩云不住声的咕咕呱呱乱叫。

    虽然如此,但她俩的政势并未停止,缠得白瑞麟无奈,扭身便往房内跑,在他的想法,以为她们不会再追来了,不想年锦佩同海彩云可不管这些,跟着便也追进了房中,而且攻势较前更加凌厉,逼得白瑞麟不还手都不行。

    白瑞麟见她们俩疯狂似的,不顾一切猛政,立即微一忖思,便想好了制敌之策,于是闪身一转,一臂搅了一个,往床上一按,踊身骑在她们身上,双手不停的在她们的周身乱摸一道。

    女孩子大多怕养,被他这一阵乱摸乱搔,已是有气无力的笑作一团,任由白瑞麟摆布,而无能还手了。

    白瑞麟见她俩娇庸疏懒之态,不禁心中一汤,伏下身去,在每人的樱唇上,深深一吻,即拔腿而逃。

    当他到了庭中,即闻邵美芙在另一边房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和连连讨饶之声,不绝于口。

    因而便又不顾一切的扑进房中,就见谢碧凤同邵美芙两人,在床上扭作一团,而邵美芙却压在谢碧凤身下。

    白瑞麟见状,都能不管,于是便冷不防轻舒猿臂,将谢碧凤紧紧抱出,按在床上,伏身又是一个长吻。

    谢碧凤想不到白瑞麟会突然而至,及至发觉,已经被白瑞麟的全身压住,并且连嘴被堵了起来,更想反抗,那还能够?现在,我们的黄衫玉女也陶醉了,只见她两只玉臂,像两条白绫带般,紧紧的将白瑞麟缠住,鼻中像伤风似的咻咻有声。

    邵美芙在旁看得有点眼红,但大概也不愿再的她们的热烈表现,而引得自己心烦意乱,随伸手拿起一条棉被,将他俩全部盖住。

    无怪谢碧凤适才说她推波助澜,她要不盖棉被,两人的表现,或许顾点分寸,这一蓝,便遮掩了一切,他们在被底下作些什么,只有他俩自己清楚?

    唯见被翻红浪,罗帐颤动,翻翻滚滚,不觉已华灯初上,夜幕深垂了。

    而另一边房中的年锦佩和海彩云两人,自白瑞麟深深一吻而去之后,便触发了两人深藏于心的春情,便聊胜于无的,双雌紧拥,暂戢遏那种无以名状之欲火,虽花开并蒂,却缺乏游蜂戏蕊,也够可怜了!

    而另有比她俩更觉寂寞的,便是邵美芙了。

    她这边瞅瞅,那边瞧瞧,似解非解,最后乾脆不见,心不烦,独自一人手托香腮,坐在庭中发起呆来。

    更鼓初响,惊醒了好梦,只见从两边房中先后走出了三位意态佣懒的姑娘,一个个云鬓不整,衣衫绉乱,互相交投了一眼,不自然的发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两颊微现红晕,娇羞万种。

    只是半斤八两,大家心内明白,谁也用不着说谁,所差的唯有程度上之不同而已。

    即如此,便分出了有幸与不幸之分,而且私心里,不不觉得荒唐,反而认为那是应该,不过在谢碧凤来说,更是有点抱屈呢。

    正当她们一个个像做贼似的,怀着一忐忑的心,羞涩的步入堂庭,即闻邵美芙不悦的道:“你们都舒服,却令人家独对孤灯,在替人把风!”

    几人闻言,不由面泛桃红,谢碧凤更是一把将邵美芙抱住,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他在里面叫你去呢!”

    “什么时候了,他还赖着不起来!”

    说看,就一溜烟跑进房中,伸手把棉被一拉,则见白瑞麟和衣而睡,不禁怔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想法,以为白瑞麟定是光着身子,这一出乎意外,使这位小姑娘的猜想完全落空,故闷声不响。

    白瑞麟见她发呆,随坐起身来,拍了拍床边道:“坐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话你说吧,我能听得到!”

    白瑞麟见她赌气的样子,便一把拉进怀中,低声说:“芙妹,你以为我们会作出不可告人之事吗?那就完全错了,愚兄虽然不计较这些,但人生大事,岂能乱来!”

    “谁信你的话,难道送进口的肉,而忍心不吃!”

    “是的,假若我要求的话,谅不会被拒绝的,只是这种与己无益,对人有损的事,愚兄尚不致如此糊涂!”

    “这样说,你是不爱她们了,那又何必乱来一道?”

    “不是不爱,而是目前不能那样做,必须等江湖之事一完,我们就找个人迹罕到之处,隐居起来,相信芙妹也不会反对如此做吧?”

    “那你预备将让谁和你去?”

    “这要看她们的志向了,假若都愿意,不妨大家一起都去,也可热闹些!”

    “假若我不愿去呢?”

    “相信芙妹不会故意对愚兄过不去!”

    “那我就偏不同你去,看你怎样?”

    “我就偏要让你去,不然我就活不成了!”

    白瑞麟说着,就拦腰一抱,轻巧的把邵美芙抱于怀中,并不住的在她身上乱摸,直摸得邵美芙咭咭大笑!

    正在他们将要进入佳境时,忽闻更鼓二度,白瑞麟立即站起来道:“芙妹,我们该去湖心亭了!”

    湖心亭。在洱海之左,位于海中间的一个小岛上。

    周围仅有四五十女方圆,上面除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之外,便是在亭的四周,散布有不少石几,大概是专供游人憩息之用的。

    由于此亭建造已久,半边已近倒塌边缘,有点歪歪斜斜,同时在四面原建的大理石栏杵,也有几处残破不全,入目一片颓败之象!

    三更过后,三更不到时分,突然驶来一只游舫,直至岛前拢岸,接着,便当先走下一位黄衣少女。

    她先向岛上打量了一下,朝游舫上作了个手势,跟着又走下三位少女,和一位少年,年纪最大的,也未超过二十岁。

    她们是谁,怎会有如此好兴致,深更半夜的跑来游湖,不是人不知时务了吗?

    休打亚谜,这来的几个少年男女,当然就是应邀赴约的白瑞麟等人了。

    就见他在下船之后,斯文的迈着四方步,在几位姑娘拥簇下,一摇三摆的,迳向亭中走来。

    当他走进亭子尚有十来丈远时,忽然唆的一声,一点银光,直向白瑞麟打来,其手法之准、狠,虞还不可小视。

    白瑞麟对于打来的那缕银光,看都未曾多看,就势一捞,即藏进袖中,便声问道:“是那位朋友,连屁都不会放一个,便出手就是暗器,不嫌太小气吗?”

    “哈哈,原来是位好朋友,如此深藏不露,谅也不是无名小卒吧?”

    话落人现,就见从亭子中,走出一位年约六十余岁的秃顶老者,满脸暴戾之色,两眼望着谢碧凤直勾勾的,似欲喷出火来的样子。

    在他的身后,则跟看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他那副长像,使人一望之下,即知不是好人!

    他不仅缺少一耳,同时还是个塌鼻梁,左脸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痣,在痣上尚生有一撮白毛,前门牙暴露层外,颏下却是光秃秃的,末留一根胡须,但身体倚很矫健,看来功力不弱。

    两人唯一相同之处,便是均为身着黑衣,胁下各有一只鱼皮袋,看起来鼓膨膨的,大概内面装着是他们的成名兵刃或暗器。

    他俩说着话现身之后,不等白瑞麟答中,就又道:“既然也是道上的朋友,就亮个万儿吧,若和大爷们有点爪葛,抬抬手就让你们过去,不然,哼!不要说大爷们不按江湖规矩,你小子连人带命一齐留下!”

    白瑞麟见他们只顾自说自话,便起了一种反感,随冷哼一嗤,不屑的道:“本少爷出道以来,尚未见过这样不知进退的人物,什么万儿千儿的,有本领就尽管施展吧,看我是否有捕的施力?”

    “哈哈,胎毛未退,就如此不知高低,既然不识抬举,就拿命来吧!”

    话落就见他右手一扬,三点白光脱腕而出,其势疾劲已极。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到了白瑞麟的胸前,始见她食指微弹,一缕白光,像流星般,迎着袭来的三点白光击了出去。

    接着,便闻“当!当!当!”一连三声脆响,那一线而来的三点白光,立刻便分作三个方向,朝一边飞去。

    那为首的老者,见状一怔,旋即暴喝道:“酸小子,真还有一手,再接着这个!”

    话落,双手连扬,七八点白光,又疾然出手。

    这些疾驰而至的白光,系相互穿插而逃,且唆唆有声,的是不凡!白瑞麟不屑的冷冷一笑,正欲设法破解,忽闻身后一声大喝:“少爷让给我!”

    话声方落,即听叮叮当当连声响,那袭来的七八点光,霎时被击落净尽。

    白瑞麟闻声知人,如是滇南三侠已随后赶了来,于是闪身一旁道:“小心点,这淫贼的暗器手法不弱呢!”

    “少爷放心,要命剑遇到覃章兄的竹叶镖,不但要不了命,却遇到了他的克星!”

    这是氲氤侠霍昆的话,就在他的话声方落,忽闻那秃顶老者,发出两声讥讽似的冷笑道:“霍老怪,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凭覃老怪的几只竹叶镖,能是我的克星?”

    他说着把话一顿,继续讥笑的道:“几年不见,不但你们三怪合了夥,而且胡子一大把,将要进棺材的人了,又作了孺子的奴才,嘿嘿,真是奇闻!”

    滇南三侠闻言,老脸之上,均发起一阵热,感到有些羞涩的意味。

    但这不过是刹那间之事,旋即恢复了常态,就听枯竹侠喝道:“时春,不要尽耍嘴皮子,有真功夫硬本领,就尽管抖露出来,专在那像叫化子喊街一样,哭鼻子甩泪,也免不了你们两个淫贼一死!”

    “别不知羞,就凭你们三怪的几手玩意,你时大爷真还没看在眼内,什么淫贼不淫贼的,想架梁只管放手过来,究竟那个死,未免言之过早吧?”

    枯竹侠正欲接口,即闻谢碧凤在旁不耐的道:“你们三个尽和他们斗什么咀,不想动手,就让我们姊妹来!”

    不想要命剑时春闻言之后,即笑向枯竹侠道:“枯竹竿,你瞧到没有,人家姑娘已经等不及了,要是不想动手,不要耽搁我们的好事,你说”

    “住口!”

    要命剑的话还未完,陡闻谢碧凤一声娇叱,打断了他未尽之言,接着就闻她愤恨的道:“姑奶奶今天收拾不了你这狗贼,就自投洱海!”

    说着,便听“呛啷”一声,随手拔出她的凤翎剑,霍的纵身而上,迳向要命剑时春扑去,身法轻巧已极。

    时春见状,不禁面色一紧,但旋又轻佻的道:“我的好宝贝,何必生那大的气,年纪轻轻的,掏一指甲冒白水,死了岂不可惜,还是先陪时大爷玩”

    他正说在得意处,猛见剑光大盛,利那之间,己将他罩在剑光之内,心下不由大吃一惊,忙住口闪身躲避。

    可是这个时候,躲避那还来得及,身形刚想后移,即闻“卡擦”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踉跄退了开去,一股鲜血,沿左边身子像涌穴般,潸潸而下!

    紧接着,即听一声大喝:“住手!”

    随着喝声,几下清响,数点金光,猛朝谢碧凤胸前疾驰而至。

    事情发生的太快,其间变化,仅不过眨眼工夫,即见冠悖扶着时春摇摇欲倒的身体,右手运指如飞,急在时春鲜血直流的左肩上,连点了四五指,随怒不可遏的,戟指着谢碧凤喝道:“好狠心的丫头,接镖!i”

    话声甫落,陡见满天黑影,挟着清脆的哗啦啦连声急呜,照定谢碧凤周身各大穴,猛袭而至。

    你说那要命剑时春,在点苍山附近,也是以跺跺脚山摇地皮的人物,怎能在谢碧凤的一招之下,便吃了大亏?

    也就因为他过于自负,根本就未把谢碧凤这个黄毛丫头看进眼内,所以虽见谢碧凤已拔剑在手,仍然不改常态的向谢碧凤取笑不停。

    及至看到了剑光大盛,方才意识到门题的严重性。

    无奈发觉已迟,要想抵抗,为时已过迟,致令一只左臂,硬生生的,被谢碧凤齐肩胛劈落下来。而谢碧凤呢,与时春的情形,却是恰巧相反。

    她不但是全力而为,且凭着看她固有的轻功身法,再配合白瑞传授给她的,那套独步武林的步法,又是在气愤之下出手,存心要把这浮贼死于剑下,故出手第一招,就是太极剑法中最具威力的“芸芸众生”绝招!

    这还亏得时春的江湖经验老到,在危急之时,把头向右偏了一下,不然,不要说是一条左臂,恐怕连脑袋也都搬了家。

    且说谢碧凤一招之下,即砍去时春一条左臂,正在沾沾自喜之际,猛听哗啦之声连响,满天黑影急袭而至,知系旁立的“三环镖冠悖”所打来的三环镖,所以便顾不待再迫杀时春,忙闪身躲过八枚三环镖。

    就这一援手的工夫,冠悖已将时春坐于地上,并随手点了他几处穴道,止住滔滔而流的鲜血,然后即转回身来指着谢碧凤怒喝道:“好狠心的丫头,你冠大爷要不将你碎尸万断,就誓不为人!”

    “不要先冒大气,恐怕你想为人也无机会了!”

    谢碧凤说着,正欲上前,随听白瑞麟叫道:“凤姊注意,他的三环镖上有毒!”

    “嘿嘿,酸小子尚有点见识,不但有,而且还是七步断魂砂!”

    谢碧凤感激的给白瑞麟一个微笑,转向冠悖道:“麟弟弟放心,不要说七步,就是三步又能把姑娘怎样!”

    “嘿嘿,冠大爷是怜香惜玉惯了,不想你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就先接几镖试试?”

    冠悖说着,就见右手一扬,哗啦连响,一枚三环镖已脱手而出。

    可是这枚三环镖将到谢碧凤胸前,她正欲用剑划落之际,那袭来的一镖,竟然一分为二,疾向谢碧凤的乳根穴上击来。

    这一来,实出谢碧凤的意外,要想顺利躲过这巧妙的一镖,已感无能为力,连旁立而观的白瑞麟,也不禁面色一紧,替她捏一把冷汗。

    总算她应变迅速,忙用铁板桥功夫,将身一仰,就势一个急旋,即横跨过四五尺远,始堪堪躲过。即是如此,也感到很难堪,脸上不禁陡然一红。

    不料她身体方站稳,又是哗啦一阵响,三玟镖分作上中下三路,又疾劲而至。

    “鬼丫头,再尝尝冠大爷的“三潭印月”滋味!”

    这次他是先出手后说话,其阴损处,于此可见。

    正当谢碧凤难以应付之隙,即听“当!当!当!”三声响,袭来的三枚镖齐被击落于地。

    接着,即见暗影一闪,枯竹侠已挡布谢碧凤身前道:“姑娘休息一下吧,对付这种人,何用姑娘出手,我是见猎心喜,就请让给我吧!”

    这枯竹侠的话,还真够客气,明明他是解了谢碧凤的围,却说成见猎心喜,谢碧凤本想不让,也不好意思再任性下去,只有予以退让了。

    枯竹侠确不愧是个老江湖,在观察上,也高人一等,和白瑞麟走了一次南荒,即把谢碧凤的性格,观察个清楚,也幸亏他如此说法,谢碧凤便不好不让,不然,她宁肯挨上一镖,也不会让的。

    不过以谢碧凤的功力,是不会避不开这几镖的,因为她一方面未弄清三环镖的性质,再者,她想不到冠悖的暗器手法会如此巧妙,故一上来,便弄了个手忙脚乱。

    不过说起了三环镖,确有它的妙用,因为镖的本身,长仅有寸余,在镖尾之上,却装有连环三枚铜环,使用起来,三个锅环即发哗啦脆响之声,很容易扰乱对方的耳目,故不明底细的人,大多就要上当。

    而且这冠悖的功力,也实在不凡,在一般江湖人物来说,虽不能称为特等高手,也可说是一流人物了。

    故而三环镖在他手中运用起来,更是别具一种功效,所以他才能横行洱海一带,历久不衰。

    最使武林人所顾忌的,便是他这种三环镖,均经过特别处理,在镖头上,喂以七步断魂砂,只要中他一镖,若不立刻救治,霎时即将没命,其歹毒之处,于此可见。

    此刻冠悖眼看即将得手,被枯竹侠从旁破坏,随嘿嘿一阵冷笑之后,便大喝道:“竹竿怪,你不要妄自称能!想急着送死,冠大爷就先成全你了!”

    话落,即听他大喝:“看镖!”

    大概他是恨透了枯竹侠,和前大不相同,只见他两手齐扬,哗啦连声响之中,竟有八枚之多,镖带啸声,来势劲厉已极。

    枯竹侠看见来势,乾瘪的脸上,泛一丝冷笑,然后喝了声:“来得好!”接着也见他双手并挥,随着他挥出之势,迎着袭来八点黑影,疾劲而出,较之三环镖的劲力,丝毫不觉逊色。

    只是这么一来,却真成为棋逢对手了,要想立刻结束这一场打斗,恐非一时之间所能奏功。

    旁立的白瑞麟,不禁把肩头一皱,瞟了萝葡侠一眼,见他全神贯注的,在给枯竹侠掠阵,只好暂不作声,而作壁上观了。

    不料站在他身旁的邵美芙,却噘起小嘴道:“这样打法,什么时候才能完?”

    谁知她的话声方落,即听时春怒不可遏的道:“二弟,用狠的,不想打了一辈子雁,今晚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不雪此断臂之仇,死难瞑目!”

    说着,忽然站起来,一招满天花雨,只见一片闪闪银光,照定白瑞麟和几位姑娘头顶罩来!

    大家想不到他说干就干,各自抽出兵刃,正欲动手之际,却见白瑞麟冷冷一笑,叫了声:“来得好!”就见他双手连拂,那片闪闪银光,立即被击转了回去,其势之疾,较之时春击出的劲道,不知要强多少倍?

    随着他拂出的掌势,陡听冠悖一声惨叫,一个魁梧的身躯,立即仆倒于地,周身一阵痉挛,便命丧无常上紧接着,又见时春呆怔了一下,有气无力跌坐于地。

    此时方闻自瑞麟又道:“念你已失一臂,暂留一条狗命,滚吧!”

    要命剑时春闻言,叹了口气,却又狠声道:“今天怨大爷们时运不济,栽在你小子手内,是好汉,就请留下名来,今日之仇,一定索还!”

    白瑞麟冷冷一笑,不屑的道:“实对你说,今生恐怕没机会了!”

    说着,把话音微微一顿,继道:“至于在下,姓白名瑞麟,江湖朋友称作“八极神童”的便是!”要命剑时春闻说,身子不由一震,睁人眼睛惊诧的道:“可是中原的八极神童?”

    “只此一家,别无分庄,想报仇就记清了!”

    海彩云气势凶凶的接口说着,满脸不屑的意味。

    就在海彩云的话声方落,就听得沮丧的道:“罢了罢了,只怪我时春作恶多端,该有此报!”

    说完,战巍巍的站起身子,纵身一跃,迳往湖水中跳落。

    不料这一跃,仅跳有五六尺远,却一头栽在湖边的污泥之中,两腿不住的挣扎,而整个身子,仍留在外面。氲氤侠上前拉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提,又随手丢在岸上道:“时朋友,安静点吧,虽有投湖一死的勇气,可惜此刻功力已废,恐怕要死都不大容易哩!”

    而此刻的要命剑时春,满头满脸均糊满了烂泥,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听了氲氤的话之后,即哀求着道:“霍兄,念在都是滇省朋友,就请赏我一掌吧!”

    氲氤向时春望了望,正欲举掌,却被白瑞麟止住道:“不要理他走吧,他今后虽不能恃技为恶,而自卫的能力是有的,不过要遇到武功像样的朋友,就难说了!”

    原来冠悖的死,却是死在时春的要命剑之上,因为白瑞麟一掌把那些袭来之剑击飞之时,正巧有一剑,却袭在冠悖的心窝,而且由于反击回去的力道太强,那柄长数寸的要命剑,便直入胸中。

    这也就是因他作恶多端的报应,以至时春的要命剑,不但未要到别人的命,反而要了自己师弟的命,这岂非报应为何?

    同时这一着,也出于白瑞麟自己的意外,因为他只想到要把袭来的小剑震飞,置时春于死命,未想到冠悖首先遭了殃,所以仅把时春废去了七成功力,未再要他的命,其故即在此。

    却说白瑞麟等人结束了点苍双鹫之后,即各乘原船返回大理,因为这只船,是从大理租借来的,不然他可能即不回大理了。在返回大理的途中,白瑞麟却感叹的道:“这时春虽一生为恶,,仍不失为有骨气的汉子,假若能从此改过向善,我倒愿意把他的穴道解了!”

    “不要再存妇人之仁了,狗改不了吃屎,毁在他手内的人,恐怕已成千累万,难道还想让他继续为恶吗?”

    “凤妹说得不错!”年锦佩道:“这种人留在江湖,对世人并无好处,我们能保全他一命,可说是天高地厚,恩施格外了!”

    白瑞麟不想一句话说错,反被她俩一阵抢白,于是只好瞟了她俩一眼,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不再开口。还是邵美芙这小妮子痴情,她见麟哥哥受窘,即道:“还提他们干吗,快到大理将船交还人家之后,早点回去吧!”

    “芙妹只知护着麟哥哥说话,恐怕你麟哥哥卖了你都不会知道!”

    海彩云说着,朝白瑞麟同谢碧凤瞧了一眼,作了个神秘的微笑,显然她的话是意有所指。可是邵美芙却不作如此想,只听她肯定的道:“我相信他不会如此做!”

    这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只是这笑意中,却有的感叹,有的讽刺,也有人内疚,可说表情各有不同。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silencer扫描,carmanlin校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