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竹剑凝辉 > 第六十二章见义勇为

第六十二章见义勇为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渺渺神翁白云飞张臂接住石氏二小,慰道:“你们不用怕,一切都有师伯祖我哩!

    石氏二小仰起秀面同声道:“我们不怕他,但是他为什么会是八穷书生刁宇通呢?”

    八穷书生刁宇通深知自己的一片苦心,纵是舌灿莲花也分说不清,只是一阵苦笑,对锦心红线曾月霞道:“孩子,我真是你的老外公,你跟我走吧!”

    锦心红线曾月霞颤叫了一声“老外公!”忍住眼泪,跟着八穷书生刁宇通戚然而去,他们走不及丈远,石玉珍忽然大声叫道:“老公公,慢走!”

    八穷书生刁宇通甚是喜爱二小,闻声止步道:“石姑娘,有什么话要对老朽说?”

    石玉珍仰着泪痕斑斑的秀脸对渺渺神翁白云飞道:“白爷爷,我们可以把“龙虎玉钱”还给他么?”

    八穷书生刁宇翁点头暗赞,觉得石玉珍这个小姑娘的心性善良可爱。渺渺神翁白云飞也深喜石玉珍为人正直,但却不同意她的请求,道:“孩子,对这种老魔头绝不可感情用事,须知这半枚‘龙虎玉钱’如落到他的手中,再被他找到了另半枚‘龙虎玉钱’,练成了不死之身,天下便无人制得住他,将来为害武林的罪过,我们可是承耽不起呵。”

    石玉珍天真地道:“我们先将‘龙虎玉钱’还给他,以后抢回来,不是一样么?”

    渺渺神翁白云飞摇头道:不行,爷爷当年就闹不过他,只怕如今还不是他的敌手,抢不回来的!”

    石玉珍道:“我们三人合力成不成?”

    渺渺神翁白云飞正色道:“我们怎能以多胜少,岂不有欠光采!”一付正派人物的死脑筋。

    石俊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道:白爷爷,你既然打不过老公公,不,老魔头,为什么敢出来抢‘龙虎玉钱’的呢?

    渺渺神翁白云飞双目精光陡射,仰天一声大笑道:“你这一点问得好!尤你们年轻人,应该明白这个大道理!”

    八穷书生刁宇通脸上布满苦笑,若以过去杀人不眨跟的习性,渺渺神翁白云飞对他这等态度,纵然有十条命,也没有了,可是今天的八穷书生,已澈底觉悟了人生的真谛,再也不计较人家,言词上的不逊,只是苦无其事的静听着。渺渺神翁白云飞含恨的目光向八穷书生刁宇通脸上一扫,心中不禁疑虑重重的暗忖道:“这个老魔头今天的脾气真好,怪!怪!怪!

    这种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掠而过,并未影响他藉机向石氏二小施教。向八穷书生刁宇通调侃的原意。只见他脸色一正,肃然地道:“孩子,我明知今天仍非老魔的敌手,其所以舍命出手的原因,凭的全是一种见义勇为的浩气!”

    八穷书生刁宇通点头暗赞,惜乎他这种态度,并未为渺渺神翁白云飞所重视。石氏二小却是一脸茫然之色,想不出抢人家的东西,还可美其名为见义勇为。渺渺神翁白云飞神光湛然的继续道:“我因鉴于‘龙虎玉钱’,一旦落于老魔手中,如再被他寻得另半枚玉钱,练成绝世武功。以他的心性为人,则普天之下将无宁日,武林浩劫亦将由是而兴,老夫既然适逢其会遇上此事,岂可惜命,让他称心为意。只要玉钱一到我手中,他功力纵是胜过我,也就无可奈何了。

    石氏兄妹仍然不甚了解,四双眼睛一齐落在渺渺神翁白云飞脸上。渺渺神翁白云飞进一步解释道:“老夫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玉钱一到手,能够逃出老魔的毒手固然好,如果脱身无望。我必先甩掌力震毁玉钱,然后与老魔拼个生死存亡,这种为了消除武林祸瑶,不颐生命的作法,便是见义勇为!”

    八穷书生刁宇通忽然插上一句道:万一因此身亡,便叫做舍生取义。

    渺渺神翁白云飞愤然吼道:你认为老夫和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损人利已的打算么!”

    八穷书生一阵哈哈大笑道:“白兄,你今又虽有舍生取义的决心,小弟却无意让你称心为意!”说罢回头叫了锦心红线曾月霞一声“玲儿!”道:“要救你的母亲,只有另想他法,我们不能再做失足的事了,现在走吧!

    锦心红线曾月霞欲行又止,轻轻地道:老外公,那。说着,求助的眼光向石氏兄妹脸上一扫而过,忽然一声幽叹,竟走在八穷书生刁宇通的前面。

    渺渺神翁白灵飞见八穷书生的言行大异往昔、惊讶之中带着被辱的气恼,大喝一声道:“刁宇通,你为什么不敢和老夫一拼生死?”

    八穷书生刁宇通霍然止步回身,凛然道:白兄,小弟自认一身功力,仍有全胜的把握,今日忍气吞声不与你计较,自然另有因原!只是此话说来太长,同时就是说出来,也未见得能邀老兄信任,所以才一再的容忍,希望白兄不要毁了小弟,和整个的武林!”显然,八穷书生已愤怒到了难忍的程度。

    渺渺神翁白云飞先是一楞,忽又敞声而笑道:“老魔,你的阴谋诡计与忍耐之力,乃是一体的两面,互为因果,你是怕老夫毁了“龙虎玉钱”才想出这套虚声恫吓的言词来吗?”老夫偏偏不信,再骂你两声无良心之人,瞧你会不会起火来!”

    八穷书生刁字通一声厉笑掀天而起,须发根根竖立如刺,双掌一阵颤动,手举齐眉。脸上杀气密布,大步走了回来。渺渺神翁白云飞立即一挥手排开石氏二小,神色紧张的凝功而待。那知八穷书生刁宇通走了数步,突然吁声一叹,全身功劲尽泄,默然不语,牵起锦心红线曾月霞玉手如飞而去。

    这时,石氏兄妹忽然发出二声尖叫道:“老公公,你们不要香木珠了么?”

    八穷书生刁宇通身法何等快速,二小叫声未完,早已不见了人影渺渺神翁一脸茫然难信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他今天为什么变了!他今天为什么变了!”

    石玉珍见这位新认的师伯祖神经有点失常似的,拉住渺渺神翁白云飞的一条手臂,不住的摇撼道:“白爷爷,白爷爷,那老公公,不,那老魔头已经走了啦!”

    渺渺神翁白云飞收敛心神,一叹道:“孩子,你们怎样和那老魔头走在一路的?”

    石氏兄妹因为自己二人,乃是偷跑出来的,有些事情,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哥哥便推妹妹道:“妹妹,你的记性最好,还是你说吧!”

    石玉珍灵眸一瞪道:“妹妹只是跟着哥哥走,要出来也是你的主意,为什么要我说?”

    渺渺神翁白云飞见二小兄妹推来推去,心中已自明白,大笑道:“你们不用推了,怎样离家的,也不用说了,你们不说,白爷爷也想得出来,现在你们讲你们愿意说的吧!”

    石俊明推不过,只好从方晓竹入幕阜山学艺时说起,事无巨细,直说到目前为止。他原想留下一些事情不说的,可是他人虽调皮,却是直性子,说顺了口,便将一番经过和盘倒了出来。当他说及二人饿着肚子白吃人家酒饭之时,只气得石玉珍恨恨的死盯着他。

    石俊明说完之后,问道:“白爷爷,八穷书生要到‘人鬼愁’去救人,算不算是做坏事?”

    渺渺神翁白云飞静心分析石俊明所说的一些事情,正觉得八穷书生刁宇通的为人似乎确已完全不同往昔,及经石俊明如此一问,想了一想道:“救人当然不算是做坏事!”石玉珍嘟着小嘴道:“救人既然不是做坏事,白爷爷为什么不将‘香木珠’借给他,难道好事,坏人就不能做么?

    渺渺神翁白云飞听了心中大动,暗忖道:“白云飞呀,白云飞,你自命为侠义道中的隐世高人,何以竟连小儿女的见解都不如,还说什么见义勇为?这件事,如果不伸手,心性行为与八穷书生又有甚服分别?”思念及此,悚然而惊。

    他乃是耿直之人,知过即改,一手牵起石玉珍,一手牵着石俊明道:“我们追他们去,将‘香木珠’借给他们!”

    石氏兄妹也不知是惊是喜,两双灵眸之内,泛不出一片光华。可是,他们找了数天,那里还找得到八穷书生和锦心红线的人影?渺渺神翁白云飞显得闷闷不乐。石氏兄妹,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可是他们三人,却仍不放弃找寻八穷书生的决心。

    七月二十九日,岳阳四秀庄,已是彩牌高搭,一片喜气洋洋,使整个岳阳城,轰动了起来。由于四秀庄崛起岳阳的关系,岳阳居民,对来来往往的各色江湖人物,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从各路赶来祝寿的江湖人物,带给岳阳的骚动,只是热闹而不是惊奇。

    寿堂设在第一进大厅中,正面褂着一幅高达八尺的寿星大画像,画像前一张又长又大的紫檀寿桌上,寿烛高照,热得红色桌围和桌前红毡拜垫,红上加红,红成一片。八张长桌两旁分列,上面摆满了各路贺客的珍贵礼品,五色缤纷,彩霞四放。

    锦心红线曾月霞以少夫人的身份,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她给人家的印象是,和蔼可亲,收欲了往昔通份精明流动的目光。最奇怪的是,她不再和不第秀才才申驭聚,落地飞龙卓佳常接近了,辣手书生阴森又成了她左右不离的亲信在臣。不第秀才申驭聚,落地飞龙卓佳常猜不出其中原因,几次试探着和她接近,都了遭白眼。他们便这样被次落在一边了。

    二十九日的暖扫,各路来客,只要有吃有喝,倒不在乎扫公扫婆的出现。

    三十日,有些和扫公扫婆交情深厚当地朋友,仍见不着扫公扫婆的面,便不免发生不满的怨声了。无论锦心红线曾月霞如何掩饰,隐隐之中,大家都已意中到扫公扫婆是再不会现身的了。

    扫宴,预定徒中午一起码开到冕上,席次的分配,也有三种不同,准借参加八月十五日评理大会的高实,被接待在第三大头上,一名的武林高手,便在第二双大宴之上款待。其除不甚知名之士,都在第一进大宴礼堂上就座筵已经开了!

    武当的天龙剑何泽龙带着一个死眉死眼的小师弟匆匆赶来,叨他的光,那位小师弟也被接待到第三进的大宴中去。他们之后,又有慧因师太带了一个尚待落发不甚美貌的女子,和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尼姑作了不速之容。慧田师太声望不下于各大门派掌门人,只因不是预定中的贺客,乃被接待在第二进大视之内。

    带发修行冒充慧因师太徒儿的王玉莲,流目四顾之下,不见天龙剑何泽龙和化了装的竹哥哥,放心不下,担心地道:“为什么不见他们呢?”

    慧因师太用目色示意王玉莲不要沉不住气,同时迎着一个向他们走过来的独臂乱发老人打了个招呼:那位独臂乱发老人沙着嗓音道:“师太幸会!幸会!”

    慧因师太双手合十道:“想不到名震西北半壁江湖的独臂金刚古大侠,也来凑这场热闹了!”

    独臂金刚古在希笑了一笑道:“师太世外之人,都不甘寂寞,我这个四海飘零的野鬼,又怎能置身事外?师太,你说是么?”

    一番对话半明半暗,显然大家都是有心之人。慧因师太妙如和王玉莲以晚辈之礼,叩见了独臂金刚古大希,不过王玉莲用的是黄英的假名,古大希一指王玉莲道:“这孩子骨格真好,师太衣钵继承有人啦!”言罢,又向王玉莲不住的打量了几眼。微微一叹,收回了目光。慧因师太看在眼中,只是笑在心头,没有搭腔。

    王玉莲却因独臂金刚古大希对她的看重,兴起了一种知已之感,因为她已经加过化装,掩去了本来面目,且收敛了双目中的神光,此老居然仍能发现她的不凡,也可以说是独具慧眼了。王玉莲原就是一个停不住嘴的人,不由搭上了腔,微微一笑道:晚辈劣质庸材,老前辈莫要看走了眼!”

    独臂金刚古大希见王玉莲毫无羞涩之态,大是高兴,旁若无人的大声笑道:“黄姑娘,凭你这一句话,便足让我说得不错了,你嘴上的工夫,已有了她七八成火候啦!”

    王玉莲想不到独臂金刚古大希,是这样一位爱开玩笑,没有架子的前辈,反被弄得微微一怔。慧因师太也是朗声一笑道:“英儿,这位古前辈脾气怪得很,当年便是为师问嘴的强敌,你用不着顾忌,有话尽可信口开河,叫他见识见识,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后起之秀。”

    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师父捧起徒弟来了。独臂金刚古大希毫不在意,笑声更大地道:“我几时也要收这样一个徒弟,气气你老尼姑才出得了这口气。”又对王玉莲一点头道:孩子,你还没有落发,算不得小尼姑,随老夫到那边去谈一谈,不会有人笑话的。

    王玉莲抵嘴一笑道:家师从来就不讲究这些规矩!

    独臂金刚古大希其实何尝不可与慧因师太同桌坐下,他之所以要把王玉莲叫走,只是怕慧因师太打岔,扰了他的谈兴而已。王玉莲随着独臂金刚古大希,到了古大希原来坐的那一桌,加了一张椅子坐下,因为她化装后的容颜,掩住了她的美貌,所以同桌之人并未过份注意她。

    独臂金刚古大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也未和她引见同桌之人。只顾和王玉莲说个不停。真还看不出,这个断臂乱粗俗的老人,竟是经文纬武,口若悬河,要不是王玉莲满肚子鬼聪明,可真要应付不了。王玉莲如上考场,逼得满身大汗,却应对得使古大希至为满意,连杯的大口喝着酒,高兴无比。

    正当他们谈得高兴之际,忽然四下爆起了一阵掌声,使他们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二人同时举目望去,原来是一大群人,把锦心红线曾月霞众星拱月似的,拥进了大膘。

    王玉莲对锦心红线曾月霞身后的那一批人,差不多都曾见过,是以她对他们的姓名,尚能一一指认出来。于是便一个一个指名罗姓的告诉了独臂金刚古大希。挨着秩序数去,靠在锦心红线身边的是辣手书生阴森,其次为枫林双仙胡里左胡里右,天雪手赵振奎,玄衣仙雪欺霜,无肠项羽骆铁牛,断魂手郑天才等一共是七个人,这七个人,是锦心红线结识最早的心腹之土。

    独臂金刚古大希一面听着王玉莲的指说,一面死死的盯了锦心红线曾月霞几眼,不断的发出轻蔑的笑声。王玉莲不难从独臂金刚的笑声里,猜出他的前来参加薛宴,是别有用心的。她此念刚生,独臂金刚古大希已忽然脸色一正,轻轻的对她道:“黄姑娘,老夫有一事要与你事先说明,不知你听得进耳?”

    王玉莲本就是安心生事来的,是以毫无忌惮的一笑道:“老前辈有话尽可吩咐!”

    独臂金刚古大希微微一叹道:“不瞒黄姑娘说,老夫今天之来,是安心向锦心红线独一点公道,拟请姑娘转告令师,暂时回避片刻,以免彼此两面为难,处境尴尬!”王玉莲淡淡一笑道:“老前辈无须顾虑家师的处境,尽可放手施为!”

    独臂金刚古大希双目神光一闪,凝了片刻道:“黄姑娘你能代令师作主么?”

    王玉莲微昂首道:“晚辈要没有这个把握,怎敢胡言乱语!”

    独臂金刚古大希“咦!”了一声道:“以令师与玄音仙子沈夫人的关系,也会对四秀庄有所不满么?”

    王玉莲神色如常,含笑不语,独臂金刚古大希竟无法从她脸上侧出丝毫端倪来。

    这时,锦心红线曾月霞已经立身在大厅的正中央,先由辣手书生阴森发话请大家静肃下来,锦心红线曾月霞才露出一片诚恳之色道:“家翁华诞,承蒙各位前辈盛意来贺,二位老人家愧不敢当,已于三日之前,避寿西湖,嘱命晚辈多敬各位老前辈一杯酒!”

    话刚说完,辣手书生阴森适时运上一杯酒,锦心红线曾月霞干杯一照,又获得了一大片掌声,不过,在哄堂掌声之中,却有人用内家真力,发出几声冷笑,清晰无比的送入各人耳中。

    大家都是一惊,掌声顿然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