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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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图下床自己去上厕所,我的房间里没有厕所。外面是黑的,我开了灯,出了门扶着墙一路走,走到客厅听到有声音,我抬头发现瞿歆媛穿着男式衬衫在看新闻。她陷在一片深深黑黑里,只有电视机那点亮光,我也忘记了要开灯,只顾着看她。

    衬衫是迟曦来的,我不用认识也知道。女人穿自己男人的衬衫,一定很诱人,尤其当这个女人是美人的时候。其实迟曦来的个子十分高,虽然不知道确切数值,但我有一米七余,却一直还要仰望他,凭这个身高他就可以捏造一些压迫力给别人了。此刻他的衬衫穿在瞿歆媛身上,衬衫很长,该遮的遮住了,衬衫也很白,该透的也都若隐若现地万分诱人。一双雪白笔直的腿在飘飘荡荡的衬衫下面曲着,十分好看。

    她半夜看的居然是新闻。她身材撑得玲珑的衬衫作了画布,新闻投影在她身上,那张女主播妆容穿着得体的半身图映着,与瞿歆媛多姿多彩的脸庞一比就瞬间失色了。随即电视新闻画面切换,报道中东地区的纷乱,战火硝烟肆虐在她的衬衣之上,看来倒是与这样撩人的美人相得益彰,异彩纷呈。

    她转过来看着我,手肘顺势靠在沙巴背上,深棕色的皮质沙发和她的手腕皮肤十分相称,而手掌很自然地撑住头,托起几缕卷发,侧脸十分温柔,整个人都有一种懒散的味道:“啊,你起来了。”声调就是对邻居的普通寒暄。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同一个屋檐下两个女人。我们真像是迟曦来的妻妾成群。究竟谁是妻、谁是妾?还是都无名无份地跟着迟曦来?这种感觉我真的不喜欢,很不喜欢。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这种分享太过怪异。

    我对她点了点头,试图笑,但是这几天没有做什么表情,都快躺成僵尸了,笑不出来我就放弃了。不笑就不笑,反正都可以相处,她才不会比我更介意。

    瞿歆媛理了理头发,看我动作不是很利索,就起身走过来扶我,我没有拒绝。她顺手按了墙上的开关,灯亮起来,她修长笔直的腿晃在衬衫下面,很瘦很美,看起来很诱人,被灯光一照,看得人眼花。

    “你别那么紧张,”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在对我说话,人躺了实在太久,都迟钝了,我转过看她,她直视我,微笑起来,“其实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所以,咳,我说,你,也别太介意了,迟曦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我跟你两个会碰到面。他最近点背得很,所以也是太无奈了,才会把你丢给我的。”

    “原来他一无奈了,就会把包袱丢给自己的女人。”我对她说。

    瞿歆媛笑了起来:“你这是跟他赌气了?有什么好赌气的呢。”

    “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吗?”我不是介意,也不是不介意,我只是不太想谈论这件事。但不谈,看起来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她习惯于替迟曦来解决一切了吗?所以,我也在她需要解决的范围之内。既然这样,我帮帮她。

    瞿歆媛点头:“我知道你。至于我和迟曦来……不是你们那么简单的恋人关系。你要知道我们两个充满了利益纠葛,如果分开必定不能善终。他很喜欢你,所以,你不用生他的气,真的。”她仰起脸对我笑了笑。

    啊,居然又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了迟曦来对我的喜欢,有这么明显,明显到了旁人都会知道的地步?喜欢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除了彼此之间,还有谁会知道凌越喜欢我,更有谁会知道……我喜欢凌越。

    我一直没办法考虑,我当初做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跟着迟曦来,我必须承认我心里有迟曦来,我感激他,可是谈论感情对我们这种人都太可笑了。既然从来不谈,我就没有把自己男女那方面的感情给迟曦来。最后,我居然真的这么喜欢凌越。这么莫名其妙,我也跟着迟曦来走到了今日,都是时至今日了。

    她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穿惯恨天高的样子,此刻即使不穿高跟鞋,人也还是笔挺的,绝对是一个美人中的美人,五官出挑,胜在魅力无边,很符合一切传闻中的“狐狸精”形象,拿得出手,收得住家,美艳动人,大方得体。

    我并不讨厌她,一点也不,这时候听她用正妻对小妾的口吻处理我们的关系,又好笑又无奈,却松了口气:“可是我和迟曦来,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扬眉:“居然是这样吗?我以为他是很爱你的。”

    我被口水都呛着了,用力咳嗽起来。

    她好笑:“这话没那么可怕吧?迟曦来就算再怎么强硬,他也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去爱另外一个女人,这真的是很自然的一个事情。怎么,就吓到你了?”她皱着眉笑,“那难道你害怕着他吗?我知道一开始见到他都是有一点害怕的,呐,这条道呢,人混得久了,自然是都有点装模作样的本事。他气势强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他也需要镇得住别人。但其实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迟曦来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这么情感热烈的字眼,放在迟曦来身上真是不合适啊。他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热,那同时也就有几分凉意在其中吧。

    “听起来,你很了解他。”我换了个话题,长久的陪伴才能让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除了时间和岁月,没有任何捷径可以通往这些世事。

    瞿歆媛语气淡下来,低声道:“哈,我今年可是三十岁了。我还是个小女孩子的时候,我就结识他了啊。可以说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也看着我一点点地变老……若说了解,他身边从男人到女人,都只怕真没有人及得上我。”

    我倒是真的很惊讶于她的年龄,顺势顾左右而言他:“你居然三十岁了?我一直以为你最多只有二十五岁!”

    她俏皮地吐舌头:“居然是这样吗?看来我真的很成功。你要知道我是妖精啊,妖精永远都只有二十五岁,我可是会不老不死的。”

    我忍不住笑:“怎么,难道迟曦来是喜欢比自己大的姑娘的?”

    瞿歆媛挑眉:“怎么可能,我可是唯一一个。是男人呢,就都喜欢那种二十出头嫩得掐出水的小丫头片子。但我也一样,我就喜欢比我小的男人,多清纯呐,采阳补阴,哈哈,所以我才可以永葆青春呀。你看,所以说明我有够本事呀,迟曦来都喜欢我。”看我笑了,她才继续说,“我一直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讲讲迟曦来的事情。”

    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