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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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的族人眼睛都被打瞎了,你作为狱卒总不想他死在牢里吧?”“嘿嘿,我们,兽人,崇尚,战斗,战死,活该!”听到狱卒用戏谑的语气回应自己,格鲁心中暗骂兽人族群内这些疯狂的传统。

    不过在狱卒袖手旁观的同时,隔壁牢房的精灵却意外地对刚刚被自己抠瞎双眼的兽人伸出了援手,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囚服撕破,扯出一长条布料并包扎在了阿席巴的头上。

    “我虽然抠破你的双眼,但还算有点分寸,不至于彻底毁掉你的视力。如果你足够命大,能熬过这份疼痛,过一些时日也许就会逐渐康复了。”话虽如此,但精灵说话的语气依然冷若冰霜。

    “阿席巴,知错,阿席巴,不想死。”“对不起,我的信条就是,没有人能在我身上占到任何便宜,侮辱我的人只有死。假如你今后可以熬过这伤,希望你这辈子都记住这次教训!”

    精灵说完之后便回到自己的铺位,两眼一闭便好似入睡一般,压根不再理会躺在地上依旧不住呻吟的阿席巴。至于住在她隔壁牢房的格鲁,虽然看到了这名狠辣精灵表现出了稍微的温和。

    但也不禁对她的残忍和刚烈暗暗称奇,毕竟在乐土大陆之上,大部分精灵虽然高傲但并不残酷,一个流落到血镰群岛监狱之中,身手不凡又出手狠毒的美艳精灵,的确世间少有。

    作为关押着血镰群岛所有重犯的地下囚牢,格鲁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原本用来开采矿石,如今则被改造为地下牢房的隐秘之所。

    因此甚至连寇赞本人都不知道囚牢的具体位置,诸如卡蒂娜这样的外来客,自然很难在短时间内寻觅到这个场所。当天傍晚,林德罗卡带着寇赞的命令来到囚牢,告知了三天之后即将进行比武审判的宣告。

    但是三天之后的比武审判却不只为格鲁一人准备,包括精灵和三名关押在其他囚间的犯人,将一起参加这场审判,或者一起参加这场全民娱乐的盛会。

    “格鲁、艾莉亚、扎卡、帕斯特、苏菲希耶,幸运的是,你们五个可以休息一阵,然后去赢取重获自由的机会。不幸的是,你们五个被认为犯有最高级别的重罪,这次比武审判的对手可是不好对付,嘿嘿嘿。”临走之前,老奸巨猾的林德罗卡,不忘用干裂的笑声,试图刺激格鲁等人的精神。

    “完了!重罪,犯人,对手,是座狼!死定了!”五个被点名的犯人中,名叫艾莉亚的兽人女性第一个哭泣起来“别鬼吼!至少,比,死刑,要好!”另一名名叫扎卡的男性高大兽人,不耐烦地冲艾莉亚怒吼着。

    “我们,身上,破布,囚服,脖子上,圆环,不可能,赢座狼!”最后一个被点名的帕斯特的男性矮人。

    虽然不像艾莉亚一般立刻哭出声来,但显然情绪也十分糟糕,其实正如帕斯特所说,囚牢中的犯人,身上都只穿了一件麻袋一样的宽松布服,脖子上还套着用来抑制法源的“禁源项圈”

    倘若真以这种状态参加和座狼的搏斗,无论身手再好也是必死无疑,不过比起哭闹焦躁的其他三人,格鲁却相对冷静许多,那个叫苏菲希耶的精灵似乎也依旧平静。

    夜深人静之时,格鲁趁其他犯人都入睡之际偷偷褪去人类的外皮,露出了自己的亡灵真容,由于脖颈的皮肉消退,禁源项圈顿时松动不少,限制格鲁法源的功效也就荡然无存。‘先给阿席巴凝血吧,然后再试着联系一下莫妮卡。’利用死灵系的凝血术,格鲁远距离操控着阿席巴眼珠上的伤口,令正处在半睡半昏状态的阿席巴,双眼的伤痕迅速愈合。

    做完此事,格鲁得以缓解了心中对席巴的亏欠感。治愈阿席巴之后,格鲁立刻调整呼吸并闭上双眼,催动体内的灵魂链,让自己的精神联系上秃鹰团长莫妮卡。

    没过多久,熟悉的温柔女声便响彻在格鲁的大脑之中,让他在女王胜利号沉没后的第六天,总算联系上了自己的团长。“格鲁,你现在安然无恙吗?”灵魂链联通后,莫妮卡关切道。

    “身体倒是没有大碍,性命也暂时无忧,只是女王胜利号沉没后,我流落到了寇赞部落,目前是她的阶下囚。”格鲁说道。“是顺着海流到达的寇赞部吧,那个女兽人向来诡计多端,并不是很好打交道的对手。”莫妮卡说道。

    “我在试图偷船逃跑时被她俘虏,本以为可能要判我死刑,没想到却让我在三日之后参加比武审判。

    寇赞身边现在有拉普尔帝国的骑士,或许她正在考虑投靠人类那边。”格鲁继续汇报着情况。“你猜的没错,其实就在你们战船失事的第二天,拉普尔帝国便派出四队骑士团兵分两路,攻占了矮人不少领土,可谓一举扭转了战局。

    斯蒂芬妮女王不得已取消了庆功宴,现在所有矮人军队,包括秃鹰团在内一并集结在壶口关,准备和拉普尔帝国的决战。倘若壶口关再度失守,拉普尔帝国就可以长驱直入到杜加山城了。

    也正因为现在拉普尔帝国占尽优势,兽人四大部落之中已有两个部落同意了加尔马的盟约,仅剩巴明部还站在矮人这边。至于寇赞,以她向来喜欢投机的个性,恐怕投靠人类也是迟早的事。”

    莫妮卡也向格鲁汇报着外面的近况。“这么说来,攻打银甲山的第三骑士团岂不是被当作了弃子?”格鲁心中一动,继续问道。

    “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第三骑士团那位被你杀掉的团长此前似乎得罪过加尔马三世,所以被用作弃子似乎也并不意外。”莫妮卡的回答相当于印证了格鲁的猜想,看样子拉普尔帝国可不像卡蒂娜想象中那么神圣。

    “那你和秃鹰团接下来有何打算?”格鲁继续问道。“一旦壶口关失守,意味着矮人距离战败就不远了,以加尔马三世的强势作风,我们即便投降恐怕也没有好结果。

    不过我并不打算陪着矮人一起送葬,假如战况不利,我会争取带着秃鹰团前往祖母之森,那里的精灵有我的朋友。”说到此处,莫妮卡话锋一转,语气也变成了只在格鲁面前才会显现的温柔“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你现在身陷囹圄,恐怕所谓的比武审判也是道难关,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初步的想法”刚想和莫妮卡沟通自己的计划,格鲁却发现本应在深夜里沉寂无声的囚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开门声,这让他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和莫妮卡的神交。“莫妮卡,我这边似乎有些情况,过几天等你有空时再联系我吧。”

    “好的,你务必万事小心。明天我也要带队前往壶口关了,希望咱们都能有好运相伴。”匆匆结束了和灵魂链的沟通之后,格鲁迅速变回人类的外貌并假装沉睡。

    囚牢外的推门声响起后,清脆的脚步声不断传来,显然有人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潜入了监狱,而且似乎距离格鲁所在的囚牢越来越近,随着格鲁所在的牢门被钥匙解锁,此人偷偷潜入的目的自然是格鲁无疑。

    侧卧在床铺上的格鲁眯着眼睛偷看对方,从体型上能判断出来者并非卡蒂娜,而是一名人类男性,而且此人蒙着头脸,只露出自己的双眼,来者不善的概率愈加增大。果不其然,蒙面人刚刚走进格鲁所在的囚牢,立刻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蒙面人双目中精光大盛,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过头顶,但电光火石之间格鲁已经翻身跃起,趁蒙面人猝不及防之下将其一脚踢翻。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蒙面人似乎不打算回答格鲁的问题,倒地之后迅速站起身子,依然保持沉默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如出动的毒蛇一般。

    不断朝着格鲁的周身猛刺而来,由于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身上也无任何甲胄保护,格鲁只好捡起吃饭用的木盆,不断躲避或招架着蒙面人的攻势。

    在交手的过程中,格鲁暗暗惊讶于蒙面人的速度和实力,从对方招招狠辣的表现来看,此人显然是一名沙场老手。

    格鲁和蒙面人的搏斗很快惊醒了狱中的其他囚犯,但无论其他人如何呼叫,睡在囚牢外负责看守的狱卒依然神奇地打着呼噜,看起来倒像是被人偷偷下了药,才会对周遭的一切变化毫无察觉。

    在囚牢这样狭小的地方,格鲁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应对蒙面人的利刃,二人交手了几回合之后,格鲁的左臂已经被刺中,两条腿上也被划破了口子。反观蒙面人这边,即便被格鲁手中的木盆砸中了几次,似乎也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

    时间一长格鲁自然险象环生,危急之中他只能奋力一博,朝着被蒙面人身体挡住的囚牢牢门猛蹿了出去。反应迅速的蒙面人,没等格鲁穿过自己的身边,飞起一脚便将格鲁重重地踢翻在地。

    眼见机不可失,他一个大步冲到了格鲁身边,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过头顶,看眼就要刺向格鲁的咽喉。

    蒙面人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自己即将刺杀成功的瞬间,隔壁囚牢那位名叫苏菲希耶的精灵已经悄悄来到了他的背后,修长洁白的玉臂穿过囚牢之间木制牢笼的缝隙,双臂一扣,十指猛地掐住了蒙面人的脖子,并越掐越深。

    死里逃生的格鲁,暂时还来不及对仗义出手的苏菲希耶表示感谢。看眼蒙面人试图调转方向,用匕首去刺精灵的双手,格鲁用上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饭盆猛砸在蒙面人持刀的手上。一瞬间木屑飞溅、木盆爆裂,蒙面人右手中的匕首也被成功过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