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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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想了解你心中是否有我,即使是朋友也没关系,我会慢慢等待,直到你的心为我打开的那一天。舒欣不断的告诉自己。

    御著风,她紧靠宽阔厚实的背,汲取他身上散发的力量和温暖。

    “小芳会是你女朋友吗?”她忐忑不安的低问,本以为风那么强劲他听不见。

    “她不是!”他的答覆顺风送来,她心一跃的跳了下“那你女朋友”

    “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吗?”

    她陡然一震。是啊!他从未说过,一切都是她胡乱猜测。整个人因此飘飘然,她忘情得紧紧依附他的背,满溢的幸福从豁然开朗的心房漾开。

    原来初恋的感觉是那么甜美,也许他心中无她,那又何妨?这辈子大概不会那么深刻喜欢一个人了,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够了,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因为太在乎对方的感受反而会失去自我,她是顽固又坚强的舒欣,怎能因小小挫折而退缩?

    不知不觉中眼皮渐渐沉重

    “喂!醒醒,你家到了。”剑影不自觉中放柔了音量,心里却老大不高兴。真不知她是太放心他了,还是对任何男人都没半点危机意识?

    想着,一股酸在他胃里翻搅,他想大概是晚餐没吃,而想到吃,口腔里便不试曝制的回味美食而分泌出的唾液。堂堂男子汉却垂涎她这小女人的厨艺,想起那次晚餐全被刀魅吃下了肚子,没由来得一肚子气使他恨不得将刀魅拆解分尸。

    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眸光停在他背上,她脸色遽变。她居然趴著睡著了,糟糕的是睡觉还流口水,流了一滩黏湿的唾液在他汗衫上。她慌忙得直接用袖子去擦拭,想毁灭证据。

    “你在干什么?”背后湿湿的凉意渗入肌肤,再加上她小手的抚触,使他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下,衣服下的肌肉也变得紧绷。

    “我我不是有意睡著,实在是太累了。”还弄脏了他衣服,前襟是淹泪灾,后背是下口水雨。她羞惭得无地自容“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粗暴的低吼,特意忽略下腹的騒动。该死的他竟因她小小的碰触就起了反应。

    “对”意识到他的不悦脸色,她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跨下车“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收回安全帽,他口是心非,气自己刚强的自制和意志一遇上她就失去控制,他该不会剑影连忙甩去可怕的念头。

    “你讨厌我吗?”屏气凝神,舒欣怀著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等侍答案。

    剑影不善于用言辞表达内心的想法,自认为大老粗一个也从没有交女朋友的念头,女性对他而言是生理需要的床伴,除非他真有需要才会去找酒家女,不过依他冷诤的自制力,向来没这种浪费精力的必要,也让他在天地门又多个“清贞教徒”的称谓,他不引以为杵,这是个人生活习惯不同,他毋需向人澄清或比较什么。

    他的沉默令她七上八下,咽了咽口水“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做朋友,也许你觉得我很笨又很麻烦,但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你。”一口气说完话,她不好意思的垂首敛目。

    乍闻她的话,他心头一震,这还是此生头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单纯的说喜欢他,使他有点不知所措该如何反应,却也深深拨动他沉静的心弦。

    “我不奢求你也喜欢我,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一切就从朋友开始。

    炫惑于那坦然充满期侍的眼神之中,她那盈盈动人的流转秋波,令他心一跳,不知不觉的点点头。

    “谢谢。”舒欣雀跃的躬身一礼“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剑影僵著脸,耳根子泛著一股热,只能点头回答。

    “太好了,再见。”她如蝴蝶飞舞似的上楼,因兴奋过头,忘形得好几次滑梯,幸好及时扶住扶把,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回身嫣然一笑的消失在楼梯转角。

    著迷于她甜美如芙蓉绽开的娇靥,他感觉心灵深处的某根情丝,像被挑动勾起了,该不会是心动了吧?

    奇怪的女孩!

    剑影脑海盘旋著舒欣的话,辗转难眠,一大早骑车竟骑到她家楼下。不能理解自己失常的举动,她没机车,可以搭计程车、公车,他干么担心她怎么去上班?

    他正打算离去──

    “红严!”

    唉起床到阳台深呼吸的舒欣意外发现楼下熟悉的人影,惊喜得大叫,不停的挥手。

    真是的,叫那么大声也不怕吵醒整栋楼的人家。剑影仰头与她四目相衔,望着她清亮映射晨曦光晕的容颜,他心漏跳一拍,连忙收回视线,敛住心神。

    “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他迟疑著该去该留,真不知道自己干么留在这浪费时间?

    不一会儿,舒欣巳气喘吁吁的跑下楼,身上犹穿著棉质睡衣,手里捧著大便当。

    “早安!”她深呼吸,神清气爽、笑脸盈盈的开口。

    他不苟言笑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这是给你的。”习惯他严肃刻板的冷硬面孔,她不引以为意他的淡漠,忙不迭呈上大便当。

    “这是什么?”好香!口水开始泛滥。形色不露于外的他淡淡的问。

    “烧卖,我昨晚做的,给你当早餐吃,因为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我熬夜做了十二种不同馅料。”

    “你不必那么麻烦。”他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凝塞著胸口。

    “喔!”一抹受挫掠过她眼底,一闪而逝,她佯装神采自若“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见她笑得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狈,剑影抿成直线的嘴不禁软化下来“谢谢!”这种被人在乎、关切的感觉还是头一遭。

    “不客气。”她笑颜逐开。喜欢他,喜欢看着他,喜欢有他在身边的感觉。

    “你不用上班吗?”时间快八点了。

    “糟了!我都忘了。”她还没换衣服,又得赶八点十分的公车。舒欣一古脑儿冲回楼上。

    花了十分钟整理仪容,她匆忙的奔下楼,速度太快以致在最后几阶打了滑,整个人往前冲,眼看就要吻上楼下大铁门,砰!一声──

    “你不会走慢一点吗?”闲倚在门上的他及时挡住她。惊见她跌下楼那一幕,心脏猛的收缩了下。

    原来不是撞到门,而是撞到他如铜墙铁壁的胸膛,虽没满头生包,不过鼻头隐隐作痛,还好没撞扁了。

    “对”揉鼻的舒欣在他厉目扫视下捂住嘴,干笑着转口“你怎么还没走?”总不会是在等她吧?她抱持一线希望。

    “我送你上班,动作快一点。”扶她站稳,他率先走到机车边,掷安全帽给她。

    她忙不迭的伸手去接“谢谢!”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她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你怎么会突然想来送我去上班?前面红绿灯右转。”舒欣坐在他背后,上扬的嘴角流泄内心的喜孜孜。

    “顺道。”口气冷淡,但颧骨飘上两朵红云泄露他的不自在。

    她虽然有点失望,不过没关系“那会不会妨碍到你的上班时间?”“不会!”事实上他十点半才上班。

    “再待转,斜对面那栋大楼七楼期阳广告设计公司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她开心的说。

    “嗯!”他虚应了一声。

    他的淡漠疏离相对于她的热忱真切,的确给她不小的挫折,不过,他天生不擅于表达,她相信在他威严沉肃的面孔下有颗温柔的心。

    车停在路边,舒欣将安全帽递给他“谢谢!”正欲下车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皓腕,她愣了愣,不解他突来的举动。

    剑影自己也搞不懂,干咳的清清喉咙“你几点下班?”他用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和自己不自在的心情。

    “今天恐怕要加到十点多,到时我会搭计程车。”不奢求太多,他一早来接她,已经是她最大的满足。

    “这是我的电话,下班前通知我来接你。”他面无表情的自怀中掏出笔记本迅速抄下行动、工厂及住处的电话号码,撕下递给她。

    棒著残存他温热气息的纸片有如捧著稀世珍实般,她感觉飘在云端,怀著不太肯定的心低声问:“你给我你的电话?为什么?”

    都已经给了,还问那么多!剑影转动油门“不为什么。”说完,咻!一声奔驰上路。

    留下感动得心跳如鼓的舒欣,整个人飘飘然。他给了她电话,好棒!

    “小星星,听说你早上坐一个男人的摩托车来上班?”业务部红人华杰生,风流倜傥,号称翔阳头号黄金贵族,绯闻漫天飞。

    “消息传得真快。”舒欣甫落全。爸妈叮嘱她对这类型男人要避而远之,谁知这花心男反而黏了上来,正应验姑姑所言,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手愈想要。

    “舒小姐,这是早上会议资料麻烦你去影印成十份,还有这是昨天的设计稿麻烦你完稿并拿到我办公室。”

    她的主管李慕凡,温文儒雅,工作时认真严肃,也是公司内黄金单身汉之一,也难怪其他部门的女人要对她“另眼相看。”

    两个玉树临风的男人鹤立在平凡的她身边,引来不少嫉妒和窃窃私语。

    “是!”舒欣忙不迭抱起资料到影印室。

    “需要我帮忙吗?”华杰生马上跟上来。

    “这点东西我可以自己拿。”又没有缺手缺脚!她淡淡觑了华杰生一眼“你怎么不回去上班?”利用特权他最彻底,翔阳负责人是他舅舅。

    “小星星,你在为我担心吗?我好感动哦。”

    自恋加最不要脸的奖应该颁给他!“我不叫小星星。”乱替人取绰号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接受的人最无里,老爸曾告诉她称呼对方姓名是对他人的礼貌,也是对自己的尊重“我姓舒,你可以称呼我舒小姐。”

    “小星星比较亲匿,你不觉得吗?”他竟趴在印表机上,斜勾著一抹坏坏的笑。

    “不觉得,闪开!”没等华杰生反应,示警的同时她掀开影印机盖。

    咱!他反射动作太迟钝,美丽的下巴著实打了正著,他一手抚著下颚,一手搁在掀开的影印机上。

    “小星星,你真狠。”

    “我叫舒欣!”她用力放下盖子,他的手来不及抽回,霎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引来众红妆关切。

    “活该!”她抱著印好的资料,昂首离去,将那些杀意和妒怨抛在脑后。只要她行得正,将事情做完,还怕别人说不成?

    但真理却站在邪恶那一方。

    快到中午,舒欣打算拿便当去微波,赫然发现便当没带,心想大概是早上太匆忙。

    于是难得她和大伙一样十二点准时休息,优闲的逛出公司大门,正犹豫著搭电梯好,还是走楼梯?冷不防肩膀被撞了下。

    “小心点,别站在门口。”三五成群的女同事抛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她。

    “对不起!”舒欣甫站稳,背后又被推了下。

    “别挡路。”浓装艳裹的方雪丽是华杰生的私人助理,对他的爱慕早不是新闻。她抛下冷诮的奚落“长得不怎么样就要有点自知之明。”

    舒欣在旁人搀一把站稳后,闻言一怔。

    “别在意。”身旁人安抚性的拍肩拉回她。

    “李大哥。”才华洋溢的李慕凡,三十出头正值壮盛期,是不婚主义奉行者,可还是有不少名媛淑女趋之若鹜。

    “要一起吃饭吗?你来这么久,我都还没机会请你吃饭。”他微笑。

    “不用了。”她手足无措,不习惯面对陌生男人的凝睇,但跟红严在一起就不会,好希望他多看她一眼。

    “没关系,这是传统,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他谦冲有礼的态度让她无法拒绝。

    “那去哪?”

    “t大附近有间如意客坊,里面的日式料理还不错。我们走楼梯下去,不必跟人挤电梯。”

    舒欣欣然颉首,浑然未察身后一双阴恻恻的冷眸正盯著他们的背影。

    僻静的巷道有间不起眼的屋宇,和式木门以蓝幕垂帘,中间绘了个大圆写著“寿”字,而门外招牌则是原木刻著白色的字如意客坊,在朴质自然中多了雅致,就连屋内摆设也是清静日式小包厢隔局,来此的顾客不论是坐对奕,或是躺在榻榻米上看书,还是大坑阡对颐都不受拘束,偶尔还拖著老板这对老夫妇闲话家常。

    这份温馨闲情逸致给了舒欣前所未有的感动,她也曾想过自己开一家像这样古朴典雅的餐馆,但碍于经费问题和家人怕她累坏,令她迟迟踟蹰不定。而今,梦寐以求的店出现在眼前又再度点燃她开店的希冀。

    “进来吧!”李慕凡领著她走到最里面的大包厢,脱下鞋,坐上及膝高的榻榻米“我来给你介绍我岳丈和岳母。”

    一对老夫妇笑脸迎人的站在包厢入口处“什么岳丈、岳母?你别听小凡这小子胡说。”

    纪艾伦爬上榻榻米,搁下茶点“怎么这么久没来?也不来看红姨。”她笑嗔中流露慈祥。

    “岳母大人,小的这不就来给你请安了吗?”

    “你这小子就一张嘴巴甜,要是莹儿还在世”纪艾伦幽叹被红金城打断。

    “事情过去就别再提了,我们还有活要忙呢!”红金城轻揩去眼角湿润“小子,要照旧吗?”

    “嗯!再多加一份。”李慕凡点头,眼底快速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凄恻,目送两老离去。

    但迟钝的舒欣这回居然眼尖的发现,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斟了两杯茶,即使心中好奇的猫在弹钢琴。

    “莹儿是红家夫妇的女儿吗?”她不著边际问,不愿探人隐私太深入。

    李慕凡浅啜了口茶,轻描淡写的点头“可惜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

    “抱歉!”早知不该多嘴。

    “这没什么,生死有命,既然事情发生,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他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她是我交往多年、论及婚嫁的妻子,我们相恋、相知到相守,最后要步入礼堂的前一天,谁知道天外飞来横祸,她车祸死了,而我”

    他拿下眼镜,指著自己的眼睛“这是她要我活下去的证据,要我为她看着这美丽的世界好好活下去。”若无其事的戴上眼镜,他掩去眼眶中的湿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舒欣默然无语。

    “我生平最大的错,是没能在她有生之年和她把握每一分、每一秒相处的时光,老是以忙碌的工作、事业而搪塞每次的约会,将我们永远会在一起视为理所当然,习惯将她的温柔当心灵的慰藉,却从没为她想过。因此,我珍惜现在拥有的时光,至少她的灵魂永远停留在我心中。”

    舒欣心一恸。难怪他会奉行不婚主义。想到他的爱情,她内心百感交集。

    “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羞赧的颉首。

    “加油,好好珍视现有的一切,别落得像我一样失去后才来后悔。”

    耳际犹回汤著李慕凡涩涩惆怅的低叹,舒欣茫茫然的做完工作,下班前打了电话给剑影,走出大楼时,夜幕低降的街道上,竟准时停著她熟悉的车子和他高壮的身影倚著车。

    她不假思索的飞奔过去,靠在温暖的宽胸,压抑了一下午的泪水溃堤涌出。

    他才旋过身却收到如此大礼,身子一僵不敢乱动。她悲悲切切的啜泣,滚烫的热泪灼烧他肌肤、渗透他的铁石胸膛,哭乱了他的心跳。

    “对不起!请借我哭一下,我只要发泄一下心情就好了。”她埋首抽噎著低喃。

    剑影无意识的双手轻圈住了她,等回神时巳收不回,还好夜深街道人稀,否则岂不丢人?

    “谢谢!”直到纡解胸口的郁卒,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局促的退出他怀抱,分不清脸是哭红,还是羞红。“我平常不是那么爱哭。”

    他不发一语,当她退离他胸膛,紊乱脱轨的心跳逐渐和缓,却被莫名的空怅取代。

    “今天是因为我我听了一个故事,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一个故事就让她哭得淅沥哗啦?剑影深邃眼眸中掠过一抹好笑又好气的无奈。

    舒欣没注意到,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我上司李慕凡今天带我去一家很不错的餐馆吃饭,然后他告诉我”说著,她眼泪又不试曝制的扑簌簌而下。

    李慕凡算哪恨葱,竟让她伤心落泪?空怅的心扉流入浓浓的醋水。

    “别哭了!”他粗手粗脚的从裤袋中掏出面纸,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细心得恍若擦拭稀世珍宝般,不过方正的脸孔依然严肃冷硬“上车。”

    舒欣点点头,自动的戴上安全帽,坐上车,偎在温暖的厚背,犹豫的低声问:“红严,如果如果说有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泣?”

    闻言,他车子险些撞上人行道,幸好及时在红绿灯前停下。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这样问?”不冷不热的语调,为预防类似的状况,他减速慢行。

    于是,她将李慕凡告诉她的爱情悲剧告诉剑影。

    他听了依然面无表情。

    “他该不是故意骗你,以博取你的同情?”进而获得爱情。想到她的单纯善良这不无可能,那个什么李慕凡说不定就是利用她这项弱点。

    “李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她居然替那个李什么凡的辩驳?愈想愈不是滋味,他才是她喜欢的人,可是仅只于朋友。不行!他非让自己晋升到男朋友,否则岂不跟她心目中每个男人都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

    “你不会死!因为你要做我女朋友。”剑影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耳根子一阵灼热。他在干么?没事给自己揽麻烦,可是,自从将心事喊出口后心情变得轻松多了,反正她做的东西也不难吃,还能直视他凶恶得连婴儿都会吓哭的阎王脸,就决定她当女友了!

    这消息震据了舒欣,她有点无法置信“你你是说真的?”

    “需要立约盖章证明吗?”他不愠不火的冷笑。居然质疑他的真心?

    “我真的可以”幸福唾手可得却教她虽以置信,恍若身处梦境。

    “我说是就是!”他凶恶的打断她的话。

    “可是小芳怎么办?”

    “我管她怎么办?”这笨女人真是同情心过剩。

    “要是你不理她,她会很难过,你以后还是每天接送”

    “闭嘴!”

    她好像又惹他生气了。她嗫嚅著“我是觉得那么晚了,放女孩子一个人回家总是不安全,而我自己有车可以”

    “可现在你车子故障,你和她都那么晚回家,你还要我送她,那你怎么办?”剑影挑眉,车子停到路边。

    “呃我会坐计程车。”也不知他为何停车?从他突然僵硬的身体,舒欣隐约感受他肌肉下潜藏的怒意,连忙道:“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你可真好心。”他已经有当她男朋友的准备,而她这女朋友居然没半点自觉。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好像生气了。

    “没有!”他鼻哼一声,继续上路。

    一路上她都不敢开口,怕又惹他生气。沉默的两人直到修车厂。

    “我的摩托车?”甫停下车,她就看到修车厂内光亮的空间搁了辆修好的机车。

    “严哥,她是谁?”一名穿著辣妹装的女子走出来。

    “你好,我叫舒欣。”她猜这位就是小芳,因为那浓呛的香水味跟安全帽的残留气味上如出一辙。

    “谁问你啦!”鲁小芳送她一个白眼,嘤咛的挨上前“严哥,你刚刚到哪里去?我爸叫你送我回去,我等你等好久。”

    舒欣看着高深莫测的剑影和娇俏的小芳“谢谢你把我的车子送修,我可以自己骑车回去,至于修车钱我明天拿给你。”说著,她将安全帽递给他,牵起自己的小绵羊走出修车厂。

    他喜怒不形于色,眼睁睁的看她跨上小绵羊扬长而去。真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

    “严哥?”小芳扯了扯他衣角“我爸说明天晚上要请你到我家吃饭,答谢你每天接送我”

    “没空!”他将安全帽掷给修车厂内一个爱慕小芳的小伙子“小林,你送鲁小姐回去。”接著,他转身胯上自己的摩托车去追她。

    “红严!”她的怒啸在他身后扬起。

    爱情来得太容易反而让人难以置信。

    舒欣骑著小绵羊转进巷口,意外的望见停在门口的那辆重型机车和剑影。

    不疾不徐的停好车,她提著超市的塑胶袋走上前“你不是送小芳回去吗?”他缄默的注视她令她颇不自在“呃我绕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和宵夜,你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上楼”

    总算硬石开口了“你总是很轻易就邀人上楼是吧?”他沉著冷脸。

    “没有,我才刚搬来一个月而已,除了帮我搬家的小叔之外,你是第一个。”

    闻言,他冷峻的眼神敛去。

    她没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只觉得周遭的低压空气慢慢消散“你还好吧?”

    “不好!”被女朋友丢下哪会好?

    “要不要去看医生?”

    “你当我”他败给她了。

    “还是你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她怯生生的瞄了瞄他,不希望被他误认为是个轻率的女孩。

    剑影瞟了下表“不了,我得回去工作。”看到她平安返家,他悬宥在心头的大石块也落下。启动车子引擎,他定睛的审视她“自己一个人住要小心,别随便开门给陌生人进屋,就算熟人也不行。”有时候最亲近的明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你是在关心我吗?”她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悄问。

    “是!”没好气的他出其不意的搅过她后颈,轻啄了下她惊愕微张的小嘴“记住,这是我专属。”霸道的宣告,他恋爱的心情才总算踏实。戴上安全帽,催动油门长扬而去。

    哀著他灼热唇瓣碰触的地方,她心跳加速,一阵热浪自脖子窜升到两颊。

    他他吻了她!这不是在作梦吧?她用力打了下自己的脸。好痛,也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