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齐漠遣了几个扛夫先行进县城歇着,一行三人绕到邻乡,揪出那几个闹事的地头蛇。

    之前几个闹事的地头蛇就是打这儿出产的!

    一踏上人家的地盘,三双精目随意打量,却都极不满意瞧进眼的点滴,再加上之前所收集的种种消息及证据显示,这地方官既贪婪且无能。

    “这里跟九江县差真多呀。”逐庸叹道。“不过是一山之隔,却有着天地之别。”

    抿着嘴,听进逐庸的感慨,齐漠不发一言。

    领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左右手,也不罗嗦,他直捣黄龙走进了当地的府衙。

    “陈肇钧这人你可认得?”

    钦差大人突然到临,身为地方官的陈瑞连已经够紧张兮兮了,冷不防地听到自个侄儿的名字被揪出来,他更是惊得满身大汗,先摇头,再猛点头。

    瞧他吓得魂都快飞了,拼了命的点着头,齐漠拢起两道浓黑的剑眉,不耐且严厉的低斥。

    “说话!”

    “认认得。”

    “他是”

    “这陈肇钧是下官的侄儿。”陈瑞连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呃,虽然是侄儿,可向来不亲,完全不亲。”

    想也知道铁定是阿钧这小子又在外头闯祸了,这位突然上门的钦差大人看起来不像是好惹的角色,不快快撇清跟阿钧的关系,怕待会儿遭他牵连。

    “不亲,是吗?”

    “是,禀大人,下官不敢欺瞒大人”微抬眼,猛然瞥见那双冷峻的深瞳直望着自己,吓得他疾吸了口气,浑身打起哆嗦。“大人,下官知道错了,恳请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官保证”

    “将功赎罪?”

    “对、对,请大人给我个机会。”

    “让你再捞更多?”

    “对。”旋即悟到自己的脑袋点得太快了,陈瑞连忙不迭的又猛摇头。“不对,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什么意思!”

    “啊?”

    “来人!”

    林育转跟逐庸同时上前。

    “摘了他的乌纱帽!”

    不需要再多言,齐漠命令一下,两人同时出手,当场去掉陈瑞连的官职,再将他打人大牢。

    嫌恶的瞪着呼天抢地的陈瑞连被押走,齐漠大刀阔斧的将府衙整顿一番,没日没夜的忙了好几天,了了一桩任务,一行人这才悠哉的起程转回九江。

    “少爷,接下来呢?”回程,换逐庸捺不住性子的问了。

    “你累了?”

    “不,不是呀。”主子都没喊累,他哪敢、哪脑岂喊呜呼哀哉呀。“只是怕少爷累了。”

    似笑非笑的睨了心直口快的逐庸一眼,齐漠的心情倒还不错,糗了他一句。

    “累了可得说一声呀。”

    听出少爷口中的嘲弄,逐庸嘴一咧,搓搓手,坦白笑言。

    “这是少爷较勇健,我呢,虽然还撑得住,可这心里头总觉得骨头好像要散了似的。”大概是天太冷了,他向来耐热不耐冷,只要气温陡然一降,体力就自动减了两成。

    冷然噙笑,若有所思的瞳眸盯着他及林育转,齐漠顺手一拢肩上厚暖的披风,慢条斯理的说出打算。

    “这次,咱们就在九江挑个落脚的地方,快过年了,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

    林育转闻言但笑不语,但神情顿时轻松且逍遥许多。

    “真的?”较沉不住气的逐庸笑问。

    “你想我会唬弄你?”

    “当然不是。”他忙不迭的摇头。

    向来喜怒随心的少爷自然是不会唬弄他,可是,少爷喜欢耍弄他呀;唬弄与耍弄,虽然说法不同,但其实只有一线之隔,说穿了,就是在玩他啦!

    清晨,齐漠向来回魂得慢,但是并不会借机赖在床上,总会强迫自己早早起床,兴致一来,也会亲自上街去吃点东西

    “咦?哈哈哈。”

    “一大早,笑什么呀你?”

    “你自己瞧呀。”逐庸嘴角已先一步的带着林育转的目光转向前方。“是你那朵春天的微笑。”

    林育转也看见涂意舒了。

    只见她在一个卖早点的铺子前头打转,手脚利落的忙东忙西,又像一只小陀螺的忙碌。

    “少爷,要吃粥吗?”逐庸低声问着齐漠。

    齐漠扬起右眉,正要答应

    “客官,请坐呀!”短小精干的老板瞧见他们的迟疑,嗓门极大的抢着招呼。微颔首,齐漠率先走向老板拉开的长椅,坐下,静望着额际微沁着细汗的涂意舒。

    一早,她就显得娇艳可人,丝毫投有惺忪睡意及倦态,这女人是什么做的?都不觉得累吗?

    林育转向来话也不多,沉默的坐在齐漠左侧,但,多话且外向的逐庸可就不同了。

    “早呀,小姑娘。”赞叹的瞧着她迅速的端碗摆筷,他喷了喷。“你倒是没一刻能闲呢。”

    “呵呵,早早早,大爷们也都早呀。”轻笑两声,见隔桌的客人离座,涂意舒勤快的赶过去收拾碗筷,仍不失礼的颔首招呼。“没法子呀,得加减挣点银两嘛。”

    “为什么?”

    “快过年了呀。”

    逐庸恍然大悟,瞪着她摇头叹息。

    “家里欠买菜钱呀?”

    呵呵笑了两声,涂意舒擦拭着桌面,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你家大人没钱过年?”好奇的问着,林育转的胸口不禁有些同情。

    这么俏生生的一个漂亮姑娘眼角瞟见少爷虽然不语,但视线焦点却悄悄的跟着她打转心念一动,不由自主的拿另一个眼光瞧向涂意舒了。

    果然,不愧是春天的微笑呵!

    “是我没钱过年啦。”她笑咪咪的解释。

    “你?”

    “我欠钱呀。”长叹一声,瞧见又有新客到,涂意舒朝急欲发问的逐庸欠欠身,上前去弯腰迎客。

    苞王春仲约好了要打一场爆仗,拼个你死我活,现在若不加紧一点买爆竹的银子,到时,怎么杀他个片甲不留呀?

    新来的客人坐下,她又动作极快的拿碗摆筷,然后回转到齐漠这张桌来。

    “大爷们要吃什么呀?”

    “粥。”起床至今,齐漠总算开口说话了。

    “马上来。”转身,她笑容不减,只是,微微泛起红霞。“嘻,忘了问,需要什么小菜吗?”

    “你们只有白粥?”

    “才不呢,我们的粥种类可多着。”粉嫩的十指伸出,她煞有其事的数了起来。“肉粥、地瓜粥、小米粥”

    “停!”

    她嘎然止声,笑望着他。

    “白粥。”

    “好。”她应得倒也利落,再度转身离去。

    “回来。”

    像是在意料之中,涂意舒连一丝不耐都没,回首瞧向齐漠时,汪汪水眸仍是一片笑意。

    “需要什么小菜?嘻嘻。”摆明了就是算准他会再问。

    挑眉,齐漠不说了,神情难测的凝望着她的微笑。

    “小姑娘笑得可真甜。”逐庸向来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将话往心里头搁。

    “谢大爷的夸赞。”微微笑着,见齐漠的神情似烦非烦,实在也捉摸不出他究竟在想啥,她干脆直接问了。“要不就让我替大爷们配几个小菜吧?”

    “你”傍了齐漠一个短促的安抚微笑,涂意舒扭腰转身而去,两条乌黑亮丽的辫子在众人眼前画下一个漂亮的圆弧。

    “老板,几个大爷要卤笋片、腌萝卜、京炖五花肉!”

    逐庸跟林育转轻吸着气。

    “再来一碟您拿手的酱闷黄瓜好了!”

    听她叽哩呱啦的点了一堆小菜,两个男人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替她担心起来。

    没经过少爷的同意,她就这么自作主张的拿定主意?嘻嘻,怕她待会儿会死得连尸骨都不见踪迹;但,又怎能怪她自寻死路呢?毕竟她只是个陌生且走不知道路的小姑娘,尚不知晓少爷的性情有多阴阳怪气。

    “还要什么吗?”眨着晶莹水眸,她问向齐漠,但旋即又径自多加了一道莱。“再来一碟豆腐乳好了。”像阵风,她扔下最后这道菜名,兀自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两双复杂又带着忧心的视线目送她又忙进忙出,不约而同,静静的投向不发一言的少爷。

    只见齐漠呼吸吐纳一如往常,无波无涛,静坐了半晌,然后,粥来了、小菜端上桌,他抬臂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卤得极人味的笋片,嚼得津津有味。

    不由自主,两双凝视的眼瞳逐渐放大,再叹出不可思议的一声轻吁。

    没看错吧?少爷竟然任个小姑娘宰割?

    “那些家伙不是出城了?”

    “没错,我亲眼看着他们骑马朝东而去的。”

    “太好了。”陈肇乾恨恨的说。“咱们不能选在城里动手,太多人了,得趁他们出城时再下手。”

    从小到大,靠着叔叔的庇护,他与哥哥几乎称得上是作威作福、呼风唤雨,几时吃过苦、尝过闷亏呀,结果,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钦差大人一出现,叔叔跟哥哥全都锒铛入狱,听说能捡回一条命就是祖上积德了。

    “最好是祖上积德,让我今天做了他。”仇恨在他的双眼燃上两簇熊熊烈焰。

    “陈大哥,听说他是个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

    我呸!

    “那又怎样?”陈肇乾不满且饱含警告的瞪了那个畏畏缩缩的同伴一眼。“刀子往他脖子上一靠、一抹,钦差大人又如何?照样也是死尸一条了。”

    “呃”“陈大哥,我们在哪里下手?”另一人发问了。

    想了想,陈肇乾作了决定。

    “就在城西那条大河上游堵他们。”想象成功似乎就在眼前,陈肇乾笑得阴恻恻的。“那条河水终年湍急,将他跟他的跟班宰了后,直接往河里一扔,干净利落又省事。”

    唉入夜,薄薄的雪幕就悄悄的掩盖了地平线,霎时,万物俱寂,湍急的流水声涂涂不断,偶尔一尾鱼儿跃上水面,再噗通一声,游回河底。

    一旁的草丛传来窸窸你的声响,月光下,五条身影隐藏其中;不知道是因为寒气迫人,还是因为即将要做的事情,细心端详,隐约可瞧见蜷缩的身躯微微打着哆嗦。

    “老四,你怕了?”

    何兴抖着回答“不呃,不怕。”

    “那你抖个什么劲儿呀?”

    “冷死人了,你以为我爱抖呀”

    “你们不要吵了,烦死人就有。”其中一人低斥着,看来面有难色。“真要这么做吗?那个人看起来有几把刷子呢。”

    “可不是嘛,另外那两个似乎也不弱哩。”有人附议了。

    “怎么,我们就弱了吗?”领头的杨大雄不满了。“你们专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

    “雄老大,话不是这么说啦”

    “嘘。”

    “怎么了?”

    “来了!”

    霎时,河岸边的芦苇迎风摇摆,万物,再度静寂无声,偶尔一尾鱼儿跃出水面透透气。

    噗通!

    “这几个人,怪里怪气的。”

    “我也这么觉得。”

    “苏老爹,你也这么认为呀?”

    “傻子才会瞧不出他们来意不善。”

    “跟方才那一票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轻拧眉心,涂意舒在脑子里试着将两伙人串在一起。

    就在不远处,也窝了几个壮汉;他们虽然将家伙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眼尖的瞧出了月光下的刀刃反光

    “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伙人,你别再蘑菇了。”不待她吭气,苏九催着她。“走走走,不关咱们的事,别管闲事。”

    “可是”

    “别可是一堆了,你没瞧那几个人全都满脸横肉?怎么,你是想当替死鬼呀?”

    “苏老爹怕了?”

    “你这不是在废话吗?我这把老骨头,哪堪得了这么一刀两刀的砍呀?”

    “也对喔。”

    “早知道今儿个就不出来,这会儿就不必提心吊胆了。”

    “唉,我哪知道晚上又开始飘雪了。”掩嘴,涂意舒不掩窃笑。“更何况,谁不知道老爹您都习惯在过年前,天天来这儿放几串爆竹,说是添年气嘻,还想赖在我身上呢,这项罪名,我可不扛的唷。”

    “嘘,你这丫头是找死呀!笑这么大声。”苏九神经兮兮的东张西望。“快走,快走。”

    “好啦,老爹您别扯这么急。”

    不急?不急才怪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的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灿烂,可是,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再一会儿,达达马蹄响起,沿着湍急河岸而行。

    “少爷,当心点儿,这河边土松路滑,你可别让马儿太靠近河。”走在马匹前头几步的逐庸缩了缩身子,微侧身,提醒的嗓音飘荡在夜风里。

    “嗯。”扯了扯身上厚暖的棉袍,齐漠抬眼,瞅向白茫茫的夜空,幽冷的黑瞳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心满意足。

    他喜欢酷寒时万物皆寂的景致,尤其飘雪时,路上行人纷纷闪避,少了一堆碍眼的闲杂人等,那股子宁静,千金难换呀,所以,不知打何时起,他竟恋上了沉敛的寒冬。

    至于严冬时的诸多不便,无妨,他尚能忍受,只是

    “飘雪了。”似喃非喃的轻叹。

    “可不是吗!这雪怎会这么快就又飘落了呢!原以为该会停个几天的。”接上了话,逐庸有些不安的拉长脖子,极目想望清前方的景物。“希望这雪还没覆满了小径。”说着,略带不满的扭首,朝黑抹抹的后方望去。“懒人多屎尿,这阿转说去洒泡尿,到现在都还不见他回转。”

    闻言,齐漠倒不以为意。

    “难得你还会担心他?”

    逐庸闻言嘴角一撇,轻哼了哼。

    他才不担心阿转那个比猴儿还精的家伙,除非天下红雨?否则,谁骗得了猴儿呀?他只是在气恼他拖拖拉拉的死性子,现在还不赶上来,待会儿铁定又要停下来等他。

    想来就不禁觉得恼,他试凄、阿转试凄都无妨;可好歹少爷是代天巡狩的尊贵之躯,见他总是刮风下雪日还在各地巡视,叫他打心底替少爷抱屈。

    但话说回来,这也怨不得旁人,是生性倨傲的少爷不给人巴结的机会,否则,沿途那一干有心人士阿谀奉承,他们岂会没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过?

    “天冷,这阿转他最好别光着屁股太久,冻伤了活该。”逐庸左思右想,忍不住将火气喷向不在场的同伴。

    这几句夹带着关心的埋怨换来齐漠嘴角的一抹薄笑。

    也不过才飘那么几朵雪片罢了,能覆盖得了大地几分呢?更遑论,阿转向来机灵过人,根本不必担心他会找不到路回来。

    有着温暖厚实的棉袍护身,齐漠不担心自己受寒,夜暮沉沉中仍闪烁着邪魅光彩的眸子眨了眨,反倒颇觉有趣的别向前方,那体格魁梧的逐庸。

    常自傲有副健硕身子的逐庸,挨得了这阵刺骨寒意吗?

    “逐庸?”

    “嗯,少爷有何吩咐?”

    “冷吗?”

    “啊?”一阵风,吹散了齐漠的话,逐庸诧异的回首张扬。“少爷说什么呀?”

    “看路。”

    愣了愣,逐庸忙不迭的扭正视线,堪堪的痹篇一处小水洼,兀自暗嘲几声。

    差一点就绊了一跤,跌个满身湿,被少爷嘲笑事小,浑身不舒坦才会叫人气呕。

    “冷吗?”瞧见他避过了泥地上的小水洼,齐漠再问。

    摸摸冻得没什么感觉的鼻稍,逐庸干笑数声,不知该怎么应腔才不致惹嘲上身。虽然,不想还好,少爷一提,他的确有感觉到那么一丁点的寒意;不多,一丁点;但该死,一旦身子开始打起摆子,那股寒意就直窜向骨子里哪!

    虽然追根究底,是他自作虐,前些时候,干么那么假好心,将身上的厚棉袍硬塞给那个笑容腼腆的小村姑,这下子当真是无话可说,怨不得少爷讥嘲他。

    但,那小村姑真的是啧啧,很给她美如天仙呢,若依阿转的说法,陀螺似的小姑娘是春天的微笑,那,小村姑就是他心中的那朵春天的微笑啦!

    “还在念着人家?”

    心中的绮梦被齐漠戳破,逐庸难得在双颊染上微红,傻呼呼的吃笑着。

    “后悔了吗?”

    “啊?后悔什么?”

    “将保暖的袍子捐了出去。”

    “嘿嘿。”逐庸笑得更苦了。“还好啦,谁叫我皮粗肉厚,这么点冷还挨得住。”只是恶毒的少爷,经他这么提醒,还真的觉得寒气更加迫人了。

    冷呀!

    好想念自己那件厚袍,虽然不是多好的质料,可起码能挡风御寒,他也不会更他妈的冷到开始打哆嗦。

    齐漠也没穷追着他之前的不智之举猛打落水狗,弯腰,自鞍袋摸了条毯子扔到他脑袋上。

    眼尖的瞟着他的动作,逐庸笑嘻嘻的接过买顶的毯子,心比身子更暖和。

    就知道少爷虽爱冷眉冷脸的拿眼瞧人,偶尔也酸酸冷冷的发出落井下石之言,但是,仍不脱是个善心之人。

    “逐庸?”

    正陶醉在齐漠难得大发善心的举动理,冷不防的听进少爷冷嗓冷调的唤着自己的名,逐庸猛然一惊。

    “少爷?”又什么事呀?

    “你挡路了。”

    “啊?”怔了会儿,这才悟到自个儿竟想得出神,杵在小径当中。“呃,闪神了,呵呵,少爷,你先行。”急呼呼的后退一步,让人与马越过。

    齐漠不发一言的驱马前行,经过他身边时,冷冷轻哼。

    “你当真是吃饱太闲了?”

    他诚实的摇摇头。“不懂少爷想说什么。”即使是跟了少爷数年,少爷的话,他常是有听没有懂。

    虽然,他觉得不能怪他太驽钝,谁叫少爷总是话中有话嘛!

    “成天做梦,迟早遭无聊的梦境给吞噬了你。”

    听出少爷的笑嘲里有着警告,逐庸哪敢再春梦萦心呀,赶忙全神贯注,三步并两步的跃到前方,引路。

    “少爷,这儿的泥径较为干硬。”

    “哼!”懒得数落,齐漠直接发出鼻音。

    若非逐庸这小子贪杯误事,他们也不会迟缓行程,搞得这会儿都还不能直接上床求得一个好眠。

    想来就又有气!

    尽管夜黑风大,但逐庸仍难得机灵的捕捉到齐漠瞳眸中的那抹不悦

    “少、少爷,咱们多赶点路吧?”

    “要不,你以为这会儿我在做什么?赏雪?逮水鬼?”话语里隐约有了烟硝味。

    这下子,逐庸哪还敢试图多吭一句话呀,就只怕遭那无妄之火燃上身,屏着气,他全神贯注的疾赶着路。

    只盼到了落脚的客栈后,能求得热茶一杯,热饭一碗,早早除去这一身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