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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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布满云层,阳光躲在后头强猛地放着能量,地面上的人们虽然感受不到它的明亮,但那无法抵挡的热力,却穿透了云层,卖命地烘烤着闷在云堆下的万事万物。

    "到底下不下雨?”路羽晨设精打采地倒趴在沙发上,低声咒骂着。这种闷热的天气,向来是她最讨厌的;要不就下场倾盆大雨;要不就艳阳高照。明明堆积了满天的云量,却固执地不肯撒下甘霖,这种不明不快的步调,让她憎恨极了。

    因闷热而在沙发上不断滚来滚去的路羽晨,最后干脆一古脑地坐直了身子,拉开衣领不住用纸扇扇风。

    “你在做什么?”刚从门外回来的唐毅,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景象,看她一脸热得几乎发狂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

    “好闷呐!"难耐的气温已经够令她烦躁了,在看到身着牛仔长裤的唐毅,更是一股热气直从心坎往头顶冒。“这种天气你居然还穿这样?”路羽晨翻了翻白眼,身子往后躺去。

    “要不要我把电风扇拿出来?”唐毅坐到她身旁的沙发问道,前些日子家里的摆饰刚刚换成秋冬季,连同电扇也收了起来,谁知道居然还有一个这种闷热的天气藏在后头?

    ‘不要!”路羽晨鄙夷地皱着鼻头,没好气地说:“一吹下去全是热风,刚好变成风干烤乳猪!”

    唐毅摇头笑笑,她打小就不怕热、不怕冷,不管气候再怎么变化,她永远都是活力最旺盛的一个,不过这还有个但书条件在除了闷热,只有这种下雨之前的无风闷滞气候,才看得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样。

    “我去帮你拧一条冷毛巾”唐毅提议着,想帮她祛祛火气,但在视线不经意地瞄到她身上穿着时,原本平舒的两道浓眉迅速聚拢“你这样穿不怕着凉?”

    斜“挂”在沙发上的路羽晨穿着一条热裤,是那种比平口内裤长不到哪里去的那种超短迷你热裤;上头穿着一件细肩带贴身短衣,随着她仰躺着,手不住往上磨蹭的动作,小巧的肚脐在衣服下摆若隐若现。

    刚刚从一进门就只顾着跟她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她身上穿了些什么,现在正眼一瞧,才觉震惊。

    “感冒?”路羽晨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次,仿佛听到的是外星语言。“你不担心我中暑,反而还担心我感冒?”边说还边将洁白无形的双腿置于椅背上交叠,企图减少与沙发接触的面积。

    “去换件衣服,别穿着这样走来走去。”唐毅脸色一沉,刻意别过头去不看她,声音冷硬平板。

    她知不知道在他面前做这种打扮,简直跟在猛虎前放只新鲜味美的小搬羊没什么差别,同样地美味可口,同样地勾起心中最火热的野性,教人克制不了欲望!

    唐毅告诫自己不可将视线投注,怕直往下腹处窜去的热流,最后将无法抑制,但眼眸像脱离了大脑的指挥,有了自己的思想意志,贪婪地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体态窈窕的她,在多年后更形玲找有致,修长的双腿一向是她最引人注目的部位,在热裤的衬托下,因闷热而隐隐透着红潮的雪白玉脂更刺激了人的感官欲望。

    粉嫩的双臂在胸前交叠着,她的胸部并不宏伟,却坚挺浑圆,在匀称的身裁上展现了完美的比例;细致的腰肢露出一大截,带着弯弧,诉说着她愈臻成熟的女人气息。

    “不要,这样穿都热得快死了,更何况我没有比这更凉快的衣服了。”路羽晨抗议地喊着,不懂这样的穿着到底招谁惹谁了?

    她粉艳的红唇上方微沁着细小汗珠,双颊红扑扑的,眼眸因不耐的怒火而散发着晶亮,这样的她,衬着她的火辣打扮、慵懒姿态,竟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野性美,像在引诱着邀人膜拜。

    唐毅看得痴了,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竟是她闭着眼,唇畔微启的呼唤模样

    “去换衣服!”唐毅忽地爆出一声吼叫。不曾大声吼叫的他,不仅令路羽晨怔住了,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或许是他想利用音量的强势来压制她,也唤醒自己那愈渐旖旎的思绪。

    “不要!你如果不说出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我绝不换!”路羽晨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被吓傻的思绪抓回,继续反抗。

    要是换成平常的她,别说唐毅发脾气了,只消他声音沉点,她就会乖乖地听话,但如今不适的闷燥让她也火了,愈是强硬的态度愈是让她无法心服口服。

    “你要我说出一个理由丁’唐毅眯起了眼,刻意压低放柔的语音,完全闻不出方才火葯味浓厚的火爆气息。

    “对!”路羽晨用力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毅渐渐靠近、俯低的上身,以及图制在她身躯两侧的强健手臂。

    “你这样穿很危险,你知道吗?”唐毅低沉的语音带着嘶哑,眼里的光芒倏地闪现了毫无掩饰的欲望。他原是想再拖延些时日的,但她的迟钝无感已逼得他想明白地点醒她了。

    ‘有什么危险?”路羽晨不服气地直视他的眼,却被唐毅眼中赤裸裸的宣告震住了她这才发现,他靠她有多近!

    唐毅跪俯着,将她收纳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双膝跨置于她的腿侧,贴压着她,肌肤的热力透过牛仔布料的硬质感,摩擦着她的双腿,随着贴合的腿部往上的是紧密依靠的身躯,他的腹部正隔着衣料蕴贴着她的。

    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这样的唐毅充满了占有欲,还有那强烈的迫切,竟将眼前的他幻化成一个陌生的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这个样子,是在引狼上勾你知不知道?”唐毅察觉到她的妄动,伸手扣住她的下颔,不让她逃开。

    “我只在家里这样穿,又不穿出去外面”路羽晨断续地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想要举出强而有力的解释。但是双眸却不由自主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沉浮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

    她逃不开,他眼中隐隐透着的狂肆魅力让她虚弱得无法逃开。路羽晨无助地发现这一点,但她却只能瞪大了眼,看着他近在咫尺放大的面容,无法思考。

    “我也是匹狼啊,一匹环伺在旁的狼。你怎么都没有发觉,就这么安心地待在狠的身旁?”唐毅俯头在她耳旁低语,带着诱导的意味。

    “你不是”路羽晨拼命地摇着头,想甩脱他那扰人的温热气息,也为了坚决否认他诬蔑自己的话语。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唐毅再次攫住她不住晃动的下颚问道。

    ‘涕弟”路羽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出这两个字。除了这个答案,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她却清楚知道,这个答案,绝对不是唐毅想要的。

    果然,她看见唐毅眼中带着期盼的温度在瞬间降至冰点。

    “弟弟,嗯?”唐毅轻声反问,不怒反笑。“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弟弟;安全到让你穿着暴露,诱惑地在面前行走,却依然被认为毫无危险的弟弟?”

    不!现在的他,就充满了危险性!路羽晨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扶手,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脑中一片空白。

    “是不是?"唐毅再次柔声通问。

    路羽晨咬着下唇,闭起眼,以赴死的决心轻点了下螓首。

    唐毅仰起了头,不知该为她的残忍大笑抑或大吼。“是吗?”唐毅反问了一句,然后唇角微微勾起,此刻的他布满了邪魅气息,所有的自制与压抑忽地弃他而去。"你会后悔的。”

    “毅”路羽晨不安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而下一秒,在发现唐毅的意图时,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低呼了声,双手马上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想阻下他充满压迫感的靠近,却反被他一把攫住,紧紧箍扣在头顶上方。

    “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危险”唐毅在她耳旁低语,顺势吻上她的耳垂,舌尖绕着那朵浑圆打转。

    他的触碰让她起了一身寒颤,那种感觉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还带起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感觉,随着他唇瓣的游移,虚软感掳获了四肢百骸。

    但另一股漫然而升的恐惧凌驾了一切,他的宣告让她不知该怎么反应!

    当唐毅的唇来到她的唇畔时,路羽晨惊慌地别过头去,对他充满侵略的陌生举动几乎无措得掉下泪来。

    “毅不要”那微弱的声音带着惊惧颤抖,浑然不似她平日活跃模样。

    隐约夹带着哽咽的话音让唐毅顿时停下了动作,看着路羽晨那张紧闭双眼、眼角含泪的脸,心中自我嫌恶的憎恨感猛然而上。

    他吓着了她,在他违反自己一贯的循序渐进的步调下吓着了她。

    唐毅深吸日气,平抚激动的情绪,坐直身子,伸手将她散在额前汗湿的发轻柔地拨开,将她颊上的汗水用手背轻轻拭去,然后发觉自己因欲念的焚烧,背后也已湿透。

    “我开玩笑的,怎么怕成这样?”唐毅轻笑道,企图以轻松的口吻掩饰因躁进而惹出的祸端,但声音里的紧绷却无法消抹。“吓吓你而已嘛,怎么这么禁不起玩闹啊?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不像你哦!"“我”路羽晨睁开眼,眼前所见的又是如常的唐毅,悬宕的心头瞬间松懈,却又同时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窜过。在多种情绪交杂下,她捂着唇,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算我错,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以后不开了。”唐毅不断地用手拭去她源源而出的泪水,低声安慰,身子却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有肢体上的碰触,怕又引起一发不可收拾的火苗。

    “为什么开这种玩笑?”路羽晨哽咽着质问,盈满泪水的大眼还带着惊惶。

    “因为你不听我的劝告。”面对她的询问,他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

    “我是姐姐啊,你该听我的才对。”路羽晨指控道,眼中的惊惧已被逐渐上扬的娇憨取代。

    姐姐?这个名词让唐毅心中泛过一股酸涩,但马上将之压下。现在还不是点明的时候,有了刚刚的教训,还想重蹈覆辙吗?

    “好,听你的。”唐毅再次点头允诺,在不小心瞥见她肩带略微滑下肩头时,迅速别了开眼。“你去洗个澡消消暑吧!”

    “嗯。”路羽晨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去。

    这么容易就释怀了,该庆幸她的信任,抑或是怪她的心思不够细腻?

    唐毅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深深将脸埋人掌中。

    在初秋时分,总有几个慢了脚步的台风匆忙地赶搭最后一班列车,夹带着囤积了整夏的丰沛风雨,在人们猝不及防之下,堂而皇之地登陆肆虐。

    “叮!咚!”豆大的雨点在屋檐敲下音阶,随着雨势由稀落转浓密,清脆的声响呈现一片纷杂。

    当路羽晨身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窗外已满是雨烟,朦胧一片。

    山上的雨势总像是天上整盆整盆的水往下倒似的,声势大得惊人。路羽晨走近落地窗,手掌平贴其上感受到由外透来的渐低气温,抬头看天,除了奔腾的雨点在黑幕的衬托下更显雷霆万钧外,再也见不着其他。

    路羽晨就这么呆呆地抬头望天,脑?锬歉丛硬幻鞯那樾魅盟悸吠0冢薹ㄋ伎肌永淳筒皇嵌喑钌聘械娜耍缃袢囱Щ崃送攴4簦枚乃挂坏阋膊痪跷蘖摹?br>

    是因为唐毅下午那闹得过火的玩笑吗?

    在忆起那幕画面时,那纯净的脸庞染上了些许的慌乱。下午的唐毅太陌生、太强势,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无助地哭了。路羽晨懊恼地咬着下唇,这不像是她会有的反应,让她最震惊的,是那隐隐被勾起的悸动,把她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弟有这种感觉呢?

    正当路羽晨怔忡之际,一道青紫色的光迅速划过天际,紧随而来的雷声仿佛在耳旁炸开,毫无防备的她当场被吓了一跳。

    山上不仅雨大,连雷声也大得吓人。路羽晨轻抚胸口,不禁在心里埋怨。突然,唐教那在用完餐后就说回房打报告的身影在脑海中掠过,路羽晨心头一震唐毅怕打雷的!

    三道雷落下,声音大得像落在左近,路羽晨绞着手,犹豫着该不该去看唐毅,脚步一进一顿,尽在徘徊踌躇,唐毅下午那令她感到陌生的神情,又浮现眼前。

    在分隔了那么多年后,他还怕打雷吗?

    他还一如往昔吗?

    一缕薄烟由敞开的窗往外飘散,唐毅坐在窗台,长腿随意地横倚其上,修长的手指以优雅的姿势挟着点燃的烟,看着外头经过街灯照射的雨点。透过晕黄的街灯,原本急骤的雨丝仿佛被静止了一般,轻柔纷飞。

    在落下第一道雷时,唐毅平舒的眉稍微聚了起来。

    他一向不喜欢雷,打从小时候开始。

    往往伴随雷雨而来的,大部分是漫长的停电时刻;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亦即是他最接近孤独的时候。在暗寂的笼罩下,他无法再藉由任何事物去分散他对孤独的注意力,年幼的他只能点起了蜡烛,看着墙上形只影单的巨大倒影,无法再自欺地面对自己是独自一人的事实。

    所以,他不喜欢雷。

    但在遇到了路羽晨之后,雷雨之夜反而带给他另一种不同的感觉。羽晨那大而化之的开朗个性下,藏着细腻温柔的心思,他怕雷的秘密,只有她察觉到了。

    那时父亲刚再婚不久,而他还处于一切排外的反抗时期。当时,一个他所厌恶的狂雷肆虐之夜降临了。向来独立好强的他躲在床上,紧靠着墙角,双手环膝,缩成一团。

    而忙着驱除雨水进犯的父母哪有心思去顾虑到他们这两个小孩子?所以当灯火随着电力熄灭时,更没有人发现他那倔强紧抿的下唇已咬出一排牙痕。

    然后,拿着一支小型手电筒的路羽晨出现了。她闯进他的房间,对他的一言不发视若无睹,也不曾藉此取笑他的胆小,她只是绞尽脑汁地说学逗唱,把电视学来的、学校听来的、一切好笑与不好笑的事,不管他有没有在听,毫不停歇地唱着独脚戏,企图驱走满室的冷清阴暗。

    在大人们成功地阻止大水淹进的危机、忆起小孩的存在时,经过一番寻找后,在唐毅床上睡得姿势横陈的两个粉娃儿,总算让他们露出会心一笑。

    自那之后,他反而盼着大雷雨的到来,因为他知道,那带着倩笑的小小人影,总会为他持着亮光,为他点燃心中的光明。

    当然,过了十八年后的今日,雷雨对他而言已不足为惧,顶多只是让他意识到,身旁少了那个善解人意的人儿的空虚而已

    “叩叩!”伴随着敲门声,一个脑袋由门缝中鬼鬼祟祟地探进。

    唐毅保持原姿势,没有移动分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画面,和她当年初次进来陪他的动作一模一样。

    “毅,我可不可以进来?”路羽晨睁大了无辜的眼瞧他,在取得首肯后,高兴地走到唐毅身旁。正当她要开口时,他手上的烟让她脸色一惊。“你抽烟!”

    这个发现比开车还要让她来得大为震惊,她不排斥人家抽烟,更甚者,如果姿势优雅,她反而认为抽烟能更加彰显一个人的成熟气质,但这项认同必须建立在不被烟瘾所控制的前提之下。

    但唐毅抽烟?她无法接受这个讯息,但却又同时矛盾地发觉,点着烟的唐毅竟带着她所欣赏的沉稳气质。刚才在房里好不容易捉回的空白思绪,此时又迷失了。

    “嗯。”唐毅不置可否地轻应了声,取饼桌上的烟灰缸将烟捻熄。他不抽烟,却不想将喜欢看烟缭绕的嗜好对路羽晨解释。

    “别再把我当弟翟拼了。”看了路羽晨诧异的表情,焉有不知她脑袋里在转什么念头的道理?唐毅淡淡地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宣告。

    路羽晨看着他稍微被雨丝溅湿的发,若有所失地软坐在地毯上。

    别再把他当弟弟在他找到了亲妹妹之后,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已经不算什么了吗?

    ‘什么事?”唐毅长脚着地走下窗台,来到路羽晨面前。

    “没有。”路羽晨闷闷地说。她怎么敢说她担心他还怕打雷的事实?看样子是她多虑了。

    突然,一缕淡淡的烟草味随着唐毅的靠近钻进鼻头,路羽晨的心猛然一震,他的脸和下午那张魅惑的表情重叠,她的心跳加快,为了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气息感到狂鼓不已。脸,开始无法抑制地灼烧起来。

    她是怎么了?竟然对着自己的弟弟脸红心跳?路羽晨迅速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她异常的反应。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呐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吗?'唐毅盘腿坐下,以手支颚用由下往上的角度睨她。“好个令人怀念的雷雨夜啊!”“你还记得?”路羽晨抬头,眼底染着喜悦的些微兴奋。“每次碰到这种天气,我都会偷偷溜到你房间玩呢!”只有在这种夜晚,父母才会过了上床时间还没有紧迫盯人,任由他们聊到不支倒地。

    没想到唐毅还记得!

    “然后还会停电。”唐毅微笑地补充道。

    “对啊,整栋房子乌漆抹黑,而且每次突然停电我都会发出尖叫啊”像在应验他们的回忆似的,原本的满室光明马上陷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路羽晨瞬间噤口,睁着黑溜溜的大眼努力地看着,竟连坐在面前的唐毅也看不见,仿佛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空间,身旁所有的东西都在刹那间消失了一般。

    两人静默了一段时间,没有人发出声响,像是怕破坏了这片黑暗的静谧似地沉默。

    “停电之后呢?”突然,唐毅那带着企图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路羽晨心一凛。是她心里有鬼吗?总觉得唐毅话里的感觉不像是想重温旧梦那般单纯。

    在停电之后,他们总是手牵手,闭上眼睛聊天,聊到逐渐沉入梦乡。她记得;但她发觉,现在的她竟做不到,光是想就已让她心跳加快得近乎窒息!

    一道雷光闪过,点燃室内的短暂光明。在那瞬间的能见度中,她看到唐毅那晶亮的眸子紧锁着她,里头包含了太多她无法了解的光芒,和下午的他一样。

    路羽晨慌了,雷雨夜依然,作伴的人却陌生了“各自回房睡一觉,明天一早电就来喽!”她故作轻松地回答,但心里的不安让她微微颤抖。

    她踉跄地站起来,凭着直觉直往门边退。“晚安!”匆忙丢下这句道别后,她急忙冲出门外。

    在听到“砰”的关门声时,唐毅知道,按捺不下感情喧腾泛滥的他,又操之过急了。

    欲速则不达啊!唐毅无奈地自嘲着,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羽晨对感情方面变得敏锐,对他是有帮助的。唐毅和衣躺在床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