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讲故事红狐勾出当年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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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冒险去圣泉找她，也没有找到，知道吗？灵狐族的女人一生只有三次机会去到圣泉，一次是出生一百天的时候，一次是成人的时候，一次是出嫁的时候。咳咳。”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更加贪婪的看着我，仿佛要在最后一刻借由我的样子记住她。“我们男人也有三次机会，一次是我们出生之后一百天去圣泉接受洗礼，还有一次是死前，用圣泉的水洗去一生的污秽，只要喝了圣泉上方洞里的狐仙藤的汁浆，就可以化身为狐，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再这么做了，大家都忘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甚至族长让那个地方成了禁区，以防我们误食了狐仙藤。既然那么辛苦的才变成人，没有人再那么傻要变回狐了。”
“你就有那么傻！”我用头轻轻蹭着他的额头，企图给他一些安慰。
“她也是这么说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后来我在一片稻田上找到了她，她已经变成了火红的样子，奄奄一息，我将她带到了灵狐洞，慢慢用身体将她暖了回来。可是从此后她却无法变回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三个字，说多少遍都不能弥补他们的痛。
“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以有机会亲近她，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他用手来轻柔地抚摸我的绒毛，仿佛是他想要安慰我。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他为了陪伴她，也化身成狐。
他们听说那个纯狐进宫为妃，真正的纯狐非要跟去看个究竟，毕竟还不死心，于是到了斟寻，也颇过了一段温馨平静的日子，谁知……“不管她是白狐还是人，不管她的毛发是白色还是红色，她都永远那么高贵……”
“是的，我依稀记得她在稻田里灵动跳跃的身影。”
“纯狐……”
“嗯？”他已经不再说话。
手里死死拽着我的一截尾巴。
就让这截断尾陪他吧，或许这样他才能找到她。
我钻出了狐洞，寒浞已经将几只小狐狸放进了笼子。
他使出大力几脚就踩塌了狐洞，片刻之间一个木制的墓碑立在了狐洞门口，我依稀认得那几个字“纯狐之墓”。
是啊，真正的纯狐是愿意在这里与他长眠的。
我全明白了，有的狐为了爱变人，有的人为了爱变狐。
他们只不过是灵狐族的一对痴心爱人而已。九尾狐本可以化身为人与他厮守，因为我的出现，它失去了法力，于是她的爱人便化身为狐与她相伴，看来师兄说得对，灵狐族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我呢？我为了他由狐变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我所要的很少，很少，哪怕他有一丝的记得，哪怕他有一丝反悔，我的就会像以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他，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比不上纯狐，他是一代君主，却比不上一个凡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我的泪染湿寒浞的胸前，他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带着小狐狸回到相国府，我们始终没说一句话。
次日二师兄到王宫道别。
“此次蒙大王盛意款待，实是万分感谢，昨日有得娘娘亲手送上灵狐法身，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大师既已得到灵狐法身，愿大师善待于他。”这好歹是我爹娘给我的啊。
“这个请娘娘放心，我定将灵狐法身交还恩师，由恩师亲自照管，说不定可使灵狐复生。”这言下之意，说不定将来这具法身可以救我一命。
“多谢大师！”
“另外昨日听得娘娘婉转歌喉，贫道想送娘娘一件宝贝，只怕这天下也只有娘娘当得这件宝贝！”他伸手入袖。
“如何敢当！”我嘴上推辞，心中倒是很期待。
一转眼他手上居然是金丝编就的硕大鸟笼，笼中正是一只婉转歌唱的黄莺，“贫道在来京的途中经过有穷国原址，遇到这只黄莺，听它唱歌甚是委婉动听，便捉了来献于少妃。”
我不禁捂住了嘴，这……这正是那只无故消失了的黄莺啊，坤豹师兄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我简直要上前去狠亲他两口。
旁边的熊髠见了推推站在他旁边的尨圉，“像不像我们当年去求长生不老药，一路上跟随我们的那只？”
尨圉也打量起来，“是有点像，可是天下的黄莺都长一个样，哪能就是呢，最多只能说可能是那只鸟的家人，这也算是缘分啊。”
我拿眼去偷瞄后羿，他似乎无知无觉，只不过一只鸟而已。
送走师兄的悲伤很快就被与黄莺相遇的喜悦代替了。
“姐姐！”一个身穿黄衣娇小玲珑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从笼中跳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
“嘘……”她俏皮的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嘟起的嘴上，机灵的看看屏风外面。
“他们早被我打发走了，这么晚了，谁那么好心情来偷听啊？！”
“唉，姐姐还是这么大意，怪不得二师兄一定要求师傅让我来盯着你！”什么？她也叫他二师兄？
“你是说？”这是二师兄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没想到黄莺居然也拜了通天教主为师。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现在你不仅是我姐姐，还是我师姐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年我奉姐姐之命替姮娥给后羿他们送信，进了昆仑，他们刚刚从玉山出来，我见那后羿手里拿着一块昆仑美玉，一路都在雕琢，我想进前看清楚……”我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那是在雕我呢，至今我仍能想起那精雕细刻的一丝一缕，眉梢眼底的脉脉含情，却也忘不了姮娥见到它时眼中流出来的震惊和失望。
“发现他雕刻的居然是姐姐，我正想飞回来告知姐姐这一切，结果那个尨圉居然随手搓了个雪团，将我击晕，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埋在雪里，就要冻死了。”
“那后来呢？”我心痛不已。
“后来通天教主去向西王母娘娘贺寿，路上发现了我，他将我揣在怀中三天三夜才终于救了我的性命。”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师傅修行？”
黄莺重重点了点头，“不过，这次下山我听说二师兄要来找你，就死缠活缠让他带我来的。”
“师傅不知道？”这丫头胆子比我还大。
“师傅说我修炼未成，不能下山，我现在连变人都变不好，所以只能住在这金丝鸟笼里，不然让二师兄将我当作个丫头赠与你，咱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朝夕相伴了。”
我摸着她的头，“傻丫头，这样才好呢，万一有什么事你一飞就走了，人家也不会在意，你要是个丫头不见了，人家肯定会寻你的。”
“呵呵，姐姐说的也是。”他摸摸头，一转身就飞回笼子里了。
第二天，我决定带莺儿逛逛花园，由一个内侍举着笼子，我们两姐妹就以这样的形式把臂同游御花园。
突然一个人匆匆而过，我也没在意，那笼子里的莺儿却上下翻飞叫个不停，“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朝我扔雪块的人就是他。”
我唤过柔儿，嘱咐了几句她领命去了，又叫过一个内侍，“去把寒将军请来！”
等寒浞到了御花园中的听月阁，柔儿也回来了，寒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让柔儿就站着说吧。
“禀告少妃，刚刚柔儿打听过了，大王并没有宣尨圉大夫，他刚刚是去了……”她拿眼睛瞟瞟寒浞，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去了……”
“说吧，寒将军主管王宫禁卫，这些事理应让他知道。”我端起一杯茶，谁也没看，就静静的欣赏这水中盛开的荷花。
“是”，柔儿脆生生的达到，底气足了许多，“我问了周围的内侍，看那方向应该是从丝嫔娘娘寝宫出来的。”
“回宫！”我站起来就走了，留寒浞一个人在那里想他自己的事情。
“莺儿，”夜深人静，我让莺儿睡在我的旁边陪我说话，“坤豹师兄这次为什么跟大王说自己是乾坤豹呢？难道师傅给他另外取了个名字？”
“嘻嘻，”莺儿一听我这话忍不住笑了，“二师兄这次出来是想有番作为才回去，他说自己老是被乾虎压一头就是因为这名字取得不好，所以反正出门在外师傅师兄都不在，干脆自己乾坤两样都占了，这坤字一听，人家都知道是老二，他才不要做这千年老二呢！”
“哈哈，他往日里老说我小孩子气，他自己不也这样嘛！”我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可不是嘛，二师兄虽然平日里装得挺一本正经的，但私底下还是挺爱跟我们这些小师弟小师妹开玩笑的。”看来这二师兄的亲民路线倒是挺成功的。
“莺儿！”她已经有些睡意了。“嗯。”
“你想不想报当年之仇？”
一听这个她立马坐了起来，“当然了，我一路上为他们引路传递消息，他居然恩将仇报，我恨不得他也受受我受的这个苦。”
呵呵……“那好，姐姐给你个任务。”
如此这般的跟她说了，她答应着就自己乖乖的飞回笼子了。
大伙听说我得了个会唱歌的宝贝，还是神仙道人送的，羡慕的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借故跑到我这儿来给我请安，丝嫔也来了几次，眼里对那鸟儿和金丝笼子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妹妹，你怎么每次来都看着这鸟笼子发呆啊？”我心里好笑，这没见过世面也不能这样子啊。
“唉！我们跟这金丝笼里的鸟儿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叹了口气，慢慢的喝着茶。
“听说妹妹是昆仑那边的人？”正好借着探探口风。
“是啊，以前在山中的日子那叫一个自由自在啊。”
“那妹妹是如何入的宫呢？”
“我是和亲来的。”
和亲，这个名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又不敢仔细问，显得自己没水准，接不上话就招呼她吃点心。
她尝了口我的荷叶米糕，又放下了，“姐姐这是江南的口味吧，怪清淡的。”
“那妹妹喜欢的是？”
“山中雪水浇灌的葡萄，撒满孜然和辣椒的手抓羊肉，还有奶酪和马奶酒。”
“听来也觉得好吃。”
“我们的玉山上四季温暖如春，连绵千里的桃林把山头都映红了，可是那里太高，只有天气很好的时候才能看得到，却没人能上去。”
“大王就去过玉山，还得了蟠桃。”
“去到那里必须冒着风雪穿过皑皑雪山，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咱们大王可是英雄了得啊。”
“妹妹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尨圉大夫告诉我的。他也跟大王去了西王母那里。”
“你们很熟吗？”
“是他代大王到昆仑山来迎娶我的。”
“哎，你父母如何舍得你远嫁他乡啊？……”我当初来的时候，就算是族长，也是依依不舍的，更何况他们是亲生爹娘啊。
“寒浞大将军打败了我们的部族，我父母本是昆仑部落的首领，他们朝他跪下，希望他不要屠杀我们的人民。他说，后羿大王一生钟爱美女，只要把族中最美的女子献出来就可以换来和平。我是族中的公主自然要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为什么后羿要派寒浞去攻打昆仑部落呢？
“其实这宫中的女子哪个不是出生显贵，不是部落首领的女儿便是族中的圣女，就因为输掉了一场战争，她们一生的幸福就被牺牲掉了。”
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凄惨的身世，“唉！……”
“姐姐何必感叹，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又恢复了桀骜不驯的神态。
我尽想着悲天悯人，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深陷其中啊，我竟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被他狠心射杀，却被强娶回来，当时心中的愤恨，现在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心中戚戚，也无心多坐，也就起身告辞了，我心里也不舒服，懒懒的也不相送。
“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冒险去圣泉找她，也没有找到，知道吗？灵狐族的女人一生只有三次机会去到圣泉，一次是出生一百天的时候，一次是成人的时候，一次是出嫁的时候。咳咳。”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更加贪婪的看着我，仿佛要在最后一刻借由我的样子记住她。“我们男人也有三次机会，一次是我们出生之后一百天去圣泉接受洗礼，还有一次是死前，用圣泉的水洗去一生的污秽，只要喝了圣泉上方洞里的狐仙藤的汁浆，就可以化身为狐，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再这么做了，大家都忘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甚至族长让那个地方成了禁区，以防我们误食了狐仙藤。既然那么辛苦的才变成人，没有人再那么傻要变回狐了。”
“你就有那么傻！”我用头轻轻蹭着他的额头，企图给他一些安慰。
“她也是这么说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后来我在一片稻田上找到了她，她已经变成了火红的样子，奄奄一息，我将她带到了灵狐洞，慢慢用身体将她暖了回来。可是从此后她却无法变回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三个字，说多少遍都不能弥补他们的痛。
“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以有机会亲近她，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他用手来轻柔地抚摸我的绒毛，仿佛是他想要安慰我。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他为了陪伴她，也化身成狐。
他们听说那个纯狐进宫为妃，真正的纯狐非要跟去看个究竟，毕竟还不死心，于是到了斟寻，也颇过了一段温馨平静的日子，谁知……“不管她是白狐还是人，不管她的毛发是白色还是红色，她都永远那么高贵……”
“是的，我依稀记得她在稻田里灵动跳跃的身影。”
“纯狐……”
“嗯？”他已经不再说话。
手里死死拽着我的一截尾巴。
就让这截断尾陪他吧，或许这样他才能找到她。
我钻出了狐洞，寒浞已经将几只小狐狸放进了笼子。
他使出大力几脚就踩塌了狐洞，片刻之间一个木制的墓碑立在了狐洞门口，我依稀认得那几个字“纯狐之墓”。
是啊，真正的纯狐是愿意在这里与他长眠的。
我全明白了，有的狐为了爱变人，有的人为了爱变狐。
他们只不过是灵狐族的一对痴心爱人而已。九尾狐本可以化身为人与他厮守，因为我的出现，它失去了法力，于是她的爱人便化身为狐与她相伴，看来师兄说得对，灵狐族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我呢？我为了他由狐变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我所要的很少，很少，哪怕他有一丝的记得，哪怕他有一丝反悔，我的就会像以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他，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比不上纯狐，他是一代君主，却比不上一个凡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我的泪染湿寒浞的胸前，他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带着小狐狸回到相国府，我们始终没说一句话。
次日二师兄到王宫道别。
“此次蒙大王盛意款待，实是万分感谢，昨日有得娘娘亲手送上灵狐法身，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大师既已得到灵狐法身，愿大师善待于他。”这好歹是我爹娘给我的啊。
“这个请娘娘放心，我定将灵狐法身交还恩师，由恩师亲自照管，说不定可使灵狐复生。”这言下之意，说不定将来这具法身可以救我一命。
“多谢大师！”
“另外昨日听得娘娘婉转歌喉，贫道想送娘娘一件宝贝，只怕这天下也只有娘娘当得这件宝贝！”他伸手入袖。
“如何敢当！”我嘴上推辞，心中倒是很期待。
一转眼他手上居然是金丝编就的硕大鸟笼，笼中正是一只婉转歌唱的黄莺，“贫道在来京的途中经过有穷国原址，遇到这只黄莺，听它唱歌甚是委婉动听，便捉了来献于少妃。”
我不禁捂住了嘴，这……这正是那只无故消失了的黄莺啊，坤豹师兄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我简直要上前去狠亲他两口。
旁边的熊髠见了推推站在他旁边的尨圉，“像不像我们当年去求长生不老药，一路上跟随我们的那只？”
尨圉也打量起来，“是有点像，可是天下的黄莺都长一个样，哪能就是呢，最多只能说可能是那只鸟的家人，这也算是缘分啊。”
我拿眼去偷瞄后羿，他似乎无知无觉，只不过一只鸟而已。
送走师兄的悲伤很快就被与黄莺相遇的喜悦代替了。
“姐姐！”一个身穿黄衣娇小玲珑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从笼中跳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
“嘘……”她俏皮的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嘟起的嘴上，机灵的看看屏风外面。
“他们早被我打发走了，这么晚了，谁那么好心情来偷听啊？！”
“唉，姐姐还是这么大意，怪不得二师兄一定要求师傅让我来盯着你！”什么？她也叫他二师兄？
“你是说？”这是二师兄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没想到黄莺居然也拜了通天教主为师。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现在你不仅是我姐姐，还是我师姐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年我奉姐姐之命替姮娥给后羿他们送信，进了昆仑，他们刚刚从玉山出来，我见那后羿手里拿着一块昆仑美玉，一路都在雕琢，我想进前看清楚……”我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那是在雕我呢，至今我仍能想起那精雕细刻的一丝一缕，眉梢眼底的脉脉含情，却也忘不了姮娥见到它时眼中流出来的震惊和失望。
“发现他雕刻的居然是姐姐，我正想飞回来告知姐姐这一切，结果那个尨圉居然随手搓了个雪团，将我击晕，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埋在雪里，就要冻死了。”
“那后来呢？”我心痛不已。
“后来通天教主去向西王母娘娘贺寿，路上发现了我，他将我揣在怀中三天三夜才终于救了我的性命。”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师傅修行？”
黄莺重重点了点头，“不过，这次下山我听说二师兄要来找你，就死缠活缠让他带我来的。”
“师傅不知道？”这丫头胆子比我还大。
“师傅说我修炼未成，不能下山，我现在连变人都变不好，所以只能住在这金丝鸟笼里，不然让二师兄将我当作个丫头赠与你，咱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朝夕相伴了。”
我摸着她的头，“傻丫头，这样才好呢，万一有什么事你一飞就走了，人家也不会在意，你要是个丫头不见了，人家肯定会寻你的。”
“呵呵，姐姐说的也是。”他摸摸头，一转身就飞回笼子里了。
第二天，我决定带莺儿逛逛花园，由一个内侍举着笼子，我们两姐妹就以这样的形式把臂同游御花园。
突然一个人匆匆而过，我也没在意，那笼子里的莺儿却上下翻飞叫个不停，“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朝我扔雪块的人就是他。”
我唤过柔儿，嘱咐了几句她领命去了，又叫过一个内侍，“去把寒将军请来！”
等寒浞到了御花园中的听月阁，柔儿也回来了，寒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让柔儿就站着说吧。
“禀告少妃，刚刚柔儿打听过了，大王并没有宣尨圉大夫，他刚刚是去了……”她拿眼睛瞟瞟寒浞，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去了……”
“说吧，寒将军主管王宫禁卫，这些事理应让他知道。”我端起一杯茶，谁也没看，就静静的欣赏这水中盛开的荷花。
“是”，柔儿脆生生的达到，底气足了许多，“我问了周围的内侍，看那方向应该是从丝嫔娘娘寝宫出来的。”
“回宫！”我站起来就走了，留寒浞一个人在那里想他自己的事情。
“莺儿，”夜深人静，我让莺儿睡在我的旁边陪我说话，“坤豹师兄这次为什么跟大王说自己是乾坤豹呢？难道师傅给他另外取了个名字？”
“嘻嘻，”莺儿一听我这话忍不住笑了，“二师兄这次出来是想有番作为才回去，他说自己老是被乾虎压一头就是因为这名字取得不好，所以反正出门在外师傅师兄都不在，干脆自己乾坤两样都占了，这坤字一听，人家都知道是老二，他才不要做这千年老二呢！”
“哈哈，他往日里老说我小孩子气，他自己不也这样嘛！”我也忍不住掩口而笑。
“可不是嘛，二师兄虽然平日里装得挺一本正经的，但私底下还是挺爱跟我们这些小师弟小师妹开玩笑的。”看来这二师兄的亲民路线倒是挺成功的。
“莺儿！”她已经有些睡意了。“嗯。”
“你想不想报当年之仇？”
一听这个她立马坐了起来，“当然了，我一路上为他们引路传递消息，他居然恩将仇报，我恨不得他也受受我受的这个苦。”
呵呵……“那好，姐姐给你个任务。”
如此这般的跟她说了，她答应着就自己乖乖的飞回笼子了。
大伙听说我得了个会唱歌的宝贝，还是神仙道人送的，羡慕的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借故跑到我这儿来给我请安，丝嫔也来了几次，眼里对那鸟儿和金丝笼子更是羡慕的不得了。
“妹妹，你怎么每次来都看着这鸟笼子发呆啊？”我心里好笑，这没见过世面也不能这样子啊。
“唉！我们跟这金丝笼里的鸟儿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叹了口气，慢慢的喝着茶。
“听说妹妹是昆仑那边的人？”正好借着探探口风。
“是啊，以前在山中的日子那叫一个自由自在啊。”
“那妹妹是如何入的宫呢？”
“我是和亲来的。”
和亲，这个名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又不敢仔细问，显得自己没水准，接不上话就招呼她吃点心。
她尝了口我的荷叶米糕，又放下了，“姐姐这是江南的口味吧，怪清淡的。”
“那妹妹喜欢的是？”
“山中雪水浇灌的葡萄，撒满孜然和辣椒的手抓羊肉，还有奶酪和马奶酒。”
“听来也觉得好吃。”
“我们的玉山上四季温暖如春，连绵千里的桃林把山头都映红了，可是那里太高，只有天气很好的时候才能看得到，却没人能上去。”
“大王就去过玉山，还得了蟠桃。”
“去到那里必须冒着风雪穿过皑皑雪山，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咱们大王可是英雄了得啊。”
“妹妹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尨圉大夫告诉我的。他也跟大王去了西王母那里。”
“你们很熟吗？”
“是他代大王到昆仑山来迎娶我的。”
“哎，你父母如何舍得你远嫁他乡啊？……”我当初来的时候，就算是族长，也是依依不舍的，更何况他们是亲生爹娘啊。
“寒浞大将军打败了我们的部族，我父母本是昆仑部落的首领，他们朝他跪下，希望他不要屠杀我们的人民。他说，后羿大王一生钟爱美女，只要把族中最美的女子献出来就可以换来和平。我是族中的公主自然要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为什么后羿要派寒浞去攻打昆仑部落呢？
“其实这宫中的女子哪个不是出生显贵，不是部落首领的女儿便是族中的圣女，就因为输掉了一场战争，她们一生的幸福就被牺牲掉了。”
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凄惨的身世，“唉！……”
“姐姐何必感叹，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又恢复了桀骜不驯的神态。
我尽想着悲天悯人，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深陷其中啊，我竟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被他狠心射杀，却被强娶回来，当时心中的愤恨，现在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心中戚戚，也无心多坐，也就起身告辞了，我心里也不舒服，懒懒的也不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