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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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安婷担任关任东秘书的第三天,但是她的心情却糟透了。因为她一点儿也走不进他心里,这些年虽然她一直注意着他;但他毕竟远在国外,她仍旧无法了解他。

    她不知道他是否有女友?不确定他心里可有爱人?也不晓得他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她?如果以上皆是的话,那她过去所做的一切不就白搭吗?

    “陶小姐,下午就要开会了,进我办公室一趟。”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桌上电话突然响起。

    “好好的,我马上进去。”哇!他在叫她了,从昨天到今天,他第一次理她呢!

    安婷赶紧走进办公室“总裁,你说等会儿要开会?”

    “对,有关实施方针的提案会报,你要负责记录,但这次得用笔记。”他连头也没抬起来,更别说是用正眼看她了。

    “知道了,总裁。”安婷朝他点点头,见他不语,她又说:“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坐在那里看一下你所谓的方针,要不然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怕会做不好记录。”

    哼!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想打发她走,门都没有!

    他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跟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纸文件“这个拿去看吧!”

    “谢谢。”安婷笑着接过,拿着它走到角落,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偷偷瞄着他,却见他埋头做事,依然没有半句话。

    气人、气人、真气人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没当她是个人?就算当她是只狗,也该回头嘘她两声呀!

    闭上眼,她开始动脑。再张开眼,她带了抹笑问:“总裁,你觉得自己的记性好不好?”

    “差强人意。”他回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倒觉得你记性很差,你记得蒋士豪吗?”她偷偷问他以前班长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高中时班长的名字?”关任东疑惑地抬起脸。

    “你记得他?”这么说他是记得名字,不记得长相?

    “那你记得陶露依吗?”她小心翼翼地又问。

    他瞇起眸,这次倒是想得挺久“不太有印象,她是谁?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蒋士豪?”

    “哦我以前是你隔壁班的,刚看见你时也吓了一跳。”她其实心在发疼、在滴血、在抽搐,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记得男同学却忘了她。

    “原来如此。不过秘书职责还是得做好,否则我照样炒你鱿鱼。”关任东瞇起眸,表情中不带笑意。

    “我知道。”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朝他吐了吐舌头。

    “还有,你的服装似乎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他猛抬头,正好对上她吐舌的可爱模样。

    她赶紧捂住子邬,再看看自己身上“我已经有改进了。”

    “哪儿改进了?”他又瞧了她一眼。

    发现他正在观察自己,安婷马上站了起来,在他眼前妩媚地绕一圈“我今天的裙子比昨天要长半吋了。”

    “那什么时候我才能看见及膝的长度?”

    “及膝!”他说的是什么笑话?想她陶安婷自懂得穿衣服开始,哪时候穿裙子还穿到膝盖?“你有没有审美观念?”

    “长裙也有长裙的美,你对美的认知不要太狭隘了。”说完他又指指她桌上的东西“你到底看完了没?”

    “看完了。”她拉拉裙子,又仔细看着他“你刚刚是不是在暗示我?”

    “暗示你?”

    “暗示我如果穿得让你满意,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她深吸口气,很大胆地说道。

    “多看你一眼做什么?你很特别吗?”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咬咬唇“是呀!我不特别,非常不特别,不特别到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丢下这句话后,她便冲出办公室。

    她气懑地坐在椅子上,这时约翰正好从其他处室回来,一见到她,便问:“瞧你这张脸,爆红得像个红烧狮子头,是谁惹你生气了?”

    “约翰,我问你,你喜欢女孩穿短裙还是长裙?”

    她这个突发的问题倒是问倒了他。“这个嘛!真的很难回答其实穿短裙也不错,毕竟像你腿这么直,这么有本钱的女孩不多。不过呢”

    “不过?”见他停顿下来,安婷又催促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长裙才能表现出一个女孩的优雅气质。以秘书的身分而言,长裙比较适合喔!”说完,约翰便回到自己座位。

    安婷噘着唇,看看自己,心想自己这么穿,真的不适合吗?

    ----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时间,安婷匆忙奔向外头,就近找了问服饰店,千挑百选下终于找到一件不但及膝,还是膝下的长裙。

    安婷蹙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很不习惯地自言自语着“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店员听见了,赶紧说:“不会不会,你的腿很长,穿短裙自然再适当不过:但是长裙亦能衬出你不凡的气质,看起来高贵又典雅。”

    “好吧!就这件了。”她要的不就是高贵典雅吗?

    安婷并没换下它,直接穿着它回到公司,还来不及吃饭,开会时间已经到了。

    必任东准时地从办公室定了出来,一路看着手中文件,连头也不抬地对她说:

    “陶秘书,可以去会议室了。”

    安婷赶紧站起来,看看自己的裙子,再拿起记录本快步跟在他身边,还不时拉拉裙襬,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总裁”见他一直不肯注视自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刚刚看了过去秘书做的会议记录了。”

    “那很好。”

    “可是我都看不懂。”她赶紧追加一句。

    “哦?”关任东这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她“都不懂?”

    “对,以前那位judy超强,都写英文耶!可是我的英文一点儿都不好,可能没办法像她这样”她故意不小心将记录本掉在关任东脚上“啊!对不起,总裁。”

    必任东俯身拾起“小心点。”跟着站直身躯,以高她一个头的高度望着她“我不需要你写英文,只要将中文写好就行了。另外,不要老掉东西,这样的游戏很愚蠢。”

    安婷吓了一跳,直瞪着他那双邪魅大眼;可他只是撇撇嘴,接着又转身步向会议室。

    随着他走进会议室,安婷才发现里头早已聚满了人,她努力压抑住紧张情绪,朝每个人微微笑之后,才坐进自己的位子,开始记录。

    “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想让大家畅所欲言,将脑海中的点子全部发挥出来,更期待里头有可取的部分,有助公司业务发展。”他双手握拳,朝他们点点头“由谁开始?”

    “我。”开发部经理先行开口。

    “好,你说。”

    他站了起来,朝关任东点点头后才道:“近年来各大公司对生化科技的研究,似乎都到达了一个瓶颈;但是保养品的开发却日新月异,我希望公司将公司主轴转移到女性保养品上。”

    他说完之后,本不该发言的安婷附议了“对,女性保养品真的很有赚头,只要品牌够响亮,效果就算不是非常理想,一样可以大卖。你们千万别怀疑,以我以往身为业务的经验,我认为”

    突然,她的说话速度放慢了,因为众人怪异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再看向关任东,只见他紧锁眉心,不发一语。

    这时候,开发部经理才继续发言,然而气氛已变得很怪,让安婷懊悔极了。

    约两个小时后,每个人都发表了意见,由于有几个点子不错,关任东的表情才见缓解。“好,我就采取这三点意见,大家尽可能朝这几点方向卖力进行,会议到此结束,各自回去工作吧!”

    阖上资料,他立即站起,朝外头迅速走出去。安婷见状,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会议室。

    “总裁”进入电梯后,安婷忍不住开口说:“对不起,我刚刚似乎踰矩了,居然随意发言。”

    “你有实际经验,所说的内容比凭空想象更值得考量。记得,以后要发言之前先举个手。”说完,他便走出电梯。

    看他就要走进办公室,安婷趁约翰不在,扬声喊住了他“总裁!”

    “嗯?”他回头,但目光仍停留在她颈部以上。

    “我穿这样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轻轻转个圈。

    就见关任东瞇起眸,锋利的眸光闪现出一丝兴味“你这么穿是为了公司?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你不是一直嫌我不够端庄?”她鼓起勇气这么说出口。

    就见他的眸影突然转闇,里头夹杂了丝无情讥诮“我希望你为的是自己,而不是任何人,我要的秘书没这么肤浅。”

    “肤浅?”她深吸口气,小手紧握成拳“总裁,你就不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吗?你不要动不动就拿上司的身分来压我。”

    “如果你明天不想来了,你可以继续说。”他双臂抱胸,目光慵懒地梭巡她脸上一道道不满的线条。

    “我”不行,她现在不能认输,不能退让,否则这几年不就是白忙的了?

    “那算了。”她坐回椅中,不再发言,打开记录本开始专心誊写。

    必任东勾勃起一边嘴角,好整以暇地走进办公室。

    他回到座位上,双拳紧扣额前,闭上眼,想着六年前发生的事。坦白说,那时候的他好恨好恨,恨不得将她那张嘴给封了。可到了美国之后,平淡的生活却让他思念起她,思念起她的刁钻滑头、俏皮笑靥;最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早已习惯她的捉弄,喜欢她对他的处心积虑、用尽心机。

    但另一个想法让他害怕,他怕自己是真的中了她的蛊毒,爱上了她的恶作剧,所以他不停的在心里强调--恨她!恨她!

    但是,他真的恨她吗?

    深吐了口气,太多事要他费心,他没心情与时间再在这件事上伤脑筋。所以当得知他的新任秘书是她时,他只是意外与震惊,却没有辞退她的意思。

    ----

    外头的安婷愈写愈闷,正打算丢下笔的时候,桌上电话响了。她接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喂!是陶秘书吗?我是菁菁。”

    “菁菁?”

    “我想请你吃顿饭,上次我们话题还没开始呢!”菁菁笑嘻嘻地说:“我想知道我的运势如何。”

    “哦”安婷听她这么说,开心地笑了,这表示她少了个敌人、多了个朋友“好呀!我六点下班。”

    “那我六点在楼下等你。”菁菁想想便说。

    “为什么不上来?”

    “那个高高在上的关任东可不希望我常往他的地盘跑。”菁菁噘起小嘴。

    “也好,我会准时下去。”安婷立即答应。

    “那一言为定。”菁菁这才开心的挂上电话。

    结束通话的安婷一反刚才的烦郁,变得快乐得不得了,她在心底暗暗笑着:关任东,你不理我没关系,我就慢慢一步步地先从你周遭的人下手,看你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

    安婷非常准时的下楼,就见菁菁开着她那辆红色小金龟车停在对街等着她。她立即朝菁菁挥挥手,然后快步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还让你来接我。”安婷赶紧上了车。

    “没关系,咱俩算不打不相识嘛!”菁菁发动车子后便对她说:“等一下我要去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堂哥家吃饭,所以只能陪你喝喝咖啡,不介意吧?”

    “你要去他家?!”安婷心一跳,漂亮的眼珠子亮起一团火花“呃,当然不介意。不过运势、命理这种东西很复杂的,才一点时间可能不够。这样吧!我们另约你比较有空的时间。”

    “什么!还要另约时间,不要啦!”菁菁皱起眉,突地灵光一现“干脆你跟我一道去,我婶婶非常好客呢!”

    “这样不好吧!总裁如果知道了,是不会原谅我的。”安婷立即摇头。

    “不会啦!有我婶婶给你靠。走吧!”

    于是,菁菁将安婷载往关家,也让安婷有了进一步接触关任东家人的机会。

    一路上,安婷既兴奋又紧张,不断提醒自己说话要得体,好给他家人一个好印象。再看看自己,幸亏中午去买了件长裙,听说老人家都不喜欢年轻人穿着太招摇,这样应该正好吧?

    到了位于阳明山的关家门外,菁菁按了下喇叭,守卫立即打开铁门,让她把车开进去。

    “我们进去吧!”菁菁先行下车。

    “好。”安婷先整整衣服,又摸摸自己脸上的妆是不是花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这才战战兢兢的跟着进入客厅。

    “婶婶,我来了。”菁菁一进客厅,就见关母坐在沙发上打毛衣,马上偷啄了下她的脸颊。

    “你来了。坐吧!等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关母笑得和蔼,让安婷第一眼就安心不少。

    “嗯,我介绍一下,这位叫陶安婷,是堂哥的新任秘书喔!现在我跟她是好朋友,您不介意我将她带来吧?”菁菁又道。

    “怎么会介意呢?快坐呀!”关母笑着对安婷拍拍身旁的位子。

    “谢谢伯母。”安婷坐下后,看着她织毛线“伯母,您是在打帽子呀?”

    “是呀!任东他爸一到冬天就喊头冷,我想我闲闲在家,就打个爱心帽子给他好了。只是刚学,很多针法都不太懂,像这里就收得不好看。”关母笑着摇摇头。

    “呃我可以教您。”

    “真的?”关母开心的拿给她瞧。

    “嗯,您有轮针或蛇针吗?用这两种针收线会很漂亮喔!”由于安婷的母亲以往就是靠针织这项技能过活了好几年,她得经常帮忙的。

    “我没有耶!”

    “那没关系,改天我拿我的过来给您用。”

    “能不能请你帮我买一副好了,用你的你以后要用就不方便了。”关母又说。

    “好,没问题。”

    “那还有件事,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你每天花点时间过来教我?我年纪大了,不好意思上编织教室学,只好买书看,结果愈看是愈花呢!”关母一心求好。

    “我可以每天过来?”她干吞了下唾液,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可以。”关母拍拍她的肩。

    “那我也要每天来。婶婶您不知道,安婷还会紫微斗数看运势呢!我要让她瞧瞧我的命里缺些什么?”菁菁立即插嘴说。

    “真的?那很好,我也想听听看呢!”

    必母开心不已,这时候关父从楼上下来了,瞇眼笑问:“今儿个好热闹呀!是有客人吗?”

    “伯父,她是堂哥的秘书,叫安婷。”菁菁笑问:“很漂亮吧!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

    “嗯不错,我喜欢。”关克宇此话一出,可让安婷红透了脸儿,她赶紧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了。

    本来她是希望能与他家的人多亲近,让他们慢慢接受她、喜欢她,就已是最大的进步,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这样不好,她太了解关任东,这样反而会激怒他。

    “伯父、伯母,您真爱说笑呢!”

    就在这时候,关任东回来了,他愣在门口没错,是真真切切以“愣”字来形容。

    原以为这女人就算胆子忒大,也不敢贸然进入他家,没想到她来得还真快!

    “你怎么来了?”他口气非常不善。

    “我我是”

    “堂哥,是我带她来的。”菁菁赶紧说。

    “我没问你这丫头,我在问她。”关任东目光凌厉地瞅着安婷。

    “因为菁菁邀请我,我也想来拜访一下,所以就跟着来了。”面对他那双烁亮的眼神,安婷的心口已微微抽疼了。

    “你是我的秘书,秘书与上司之间的关系,最好能够清楚明朗,这点你该知道才是,为什么你还要如果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呢?”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一见她突兀的出现,以往的印象又闪进脑海。

    恨与不恨,瞬间扰乱了他原本就不清不楚的感觉,使他的火气更大了。

    “任东,请秘书来家里吃顿饭有这么严重吗?别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不就好了?”关克宇忍不住开口。

    “我”关任东暗吸口气“我上楼去了。”

    “任东,快开饭了。”关母喊了他一声。

    安婷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多余,结果因为太过躁进,反而失了在他心底的分数;若再留下,只会坏了关家吃饭的气氛,这也不是她愿意的。

    “不好意思,那我回去了。”她即时站起。

    “要吃饭了。”关母拉住她的手“别理任东,他这孩子就是这副样子,待会儿就好了。”

    “没关系,我正好跟朋友有约对了,关伯母,您要的针我明天会找时间拿过来。伯父、菁菁,再见了。”对他们点点头,安婷迅速奔出了这座豪华宅邸,然而一颗心却失落得厉害。

    ----

    走在这条彷似绵延无止尽的山路上,安婷发现她错了,这里可是阳明山,并非大马路上,她该去哪儿叫车呢?

    这下可好,该不会要她靠两条腿走下山吧?再回头看看那问大宅子,可那里并不是她能回去的,看来她只好认命走了。

    朝前一直走,她多么希望能够幸运的遇上一辆可以搭的便车。但是眼看天色渐暗,仍是一辆车都没看见,加上她中午没吃又饿得很,渐渐体力告罄,每走一步,全身肌肉都在喊累。

    看见路边有一块大石头,她走过去坐下,轻轻喘着气“陶安婷,你真没用!怎么会追个男人,追到这样进退维谷的地步呢?”

    “唉”重吐了口气,,她正想继续走,突然有车声传来,她开心的挥手,

    “喂!搭个便车好--”

    安婷顿住了话语,因为她看见了开车的人正是关任东。

    “吱--”

    必任东将车子猛地停住,推开车门“进来。”

    “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还没吃饭吧!上车。”关任东锁着眉,凝视着她那张意外的小脸“回我家吃晚餐。”

    “我当然还没吃饭,可是这样好吗?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你家?”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愉悦的,她才不会笨得再一次惹他。

    “你如果不上车,我才不好。”刚刚在家里,他已经被数落了一顿,如果再不将她找回去,他肯定会成为家中公敌。

    安婷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还是坐了进去“总裁,对不起,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其实我也有不对,不应该对你这么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她问道。

    “只是我不希望让人说闲话。”关任东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你曾经被人家说闲话吗?”瞧他那样子,准是了。

    但他表情立即一凛,微瞇的眼底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埋怨,就是不肯再说半句话。

    “不说算了。”安婷将脑袋一偏。

    到达关家后,她才发现他们尚未开饭,至于之前那段空档,是在进行一场“斗争大会”当然被斗的人就是口不择言的关任东。

    “安婷你来了,快快吃饭吧!”关母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谁说秘书不能在上司家用餐,他愈是这样,就愈是欲盖弥彰了。”

    “是呀!为了你,我大伯和婶婶还炮口一致地对向我堂哥呢!”菁菁忍不住偷偷瞄着一脸黑沉的关任东,贴在安婷耳边小声说着。

    “谢谢,其实我是真的有事。”安婷不希望让关任东难堪“刚刚绝对不是因为总裁才才走人的。”

    “不会就好,吃饭吧!”关任东望着她,并朝餐厅一比。

    安婷立即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就见他们一家人的关系似乎回到最初,桌上的谈笑声不断,这样的情境让安婷想起自己的家庭,而那些片段几乎快击溃了她的笑容。

    她从小丧父,母亲改嫁,继父风流无度,几次都想趁她晚上睡觉时下手,幸好都被她逃过。因此,从高中开始,她就拚命找机会打工、赚钱,希望脑瓶自己的能力租间房子,安心过日子。

    为了不让同学看轻她、取笑她,在外人面前,她总装成有个幸福家庭、慈蔼父母的假象;但每每遇到真正的幸福家庭,她总会忍不住落泪。

    “安婷,以后你下班后就直接过来教我吧!”关母席间插嘴。

    “妈,您要她教您什么?”关任东眉头一撩。

    “打毛线,安婷她可是强手呢!”关母开心地说。

    “您什么时候对打毛线有兴趣了?”闻言,关任东不自觉的拧起不安的表情。他有预感,这女人正打算一步步走进他的生活,就像她当年所说的一样。

    “就最近,而且菁菁还说她会看运势、面相,很难得呢!”关母又道。

    “妈,您别让她给唬了。”

    “我没唬人,我爸真是位命理师。”她指的当然是她的生父。

    “行,你不相信人家,我们信总成了吧?”菁菁对他吐吐舌尖。

    “算了。”吃饱饭后,关任东便迅速上了楼,安婷则留下来替关母与菁菁看面相。

    “关伯母,您的面相干净、肤色红润,眼与眼、鼻与唇之间的距离都正好,真的很贵气,不过”安婷顿了下。

    “不过什么?”

    “不过您多愁呀!所以心肺方面较差,一定要放宽心。”

    她这番话当真让关母佩服得五体投地。“没错,我就是这样,那该怎么做呢?我也想放宽心,但心就是闷。”关母哀叹了一声。

    “打毛线是不错的静心方武,但听听悠扬的音乐更好。我想也可能是心火旺,不妨借重中医试试。”安婷笑着解释。

    “你的解决方武好奇怪,人家解运不是都要放什么吉祥物在身上?”菁菁坐在一旁,好奇地问。

    “那只能治标,但我认为可以用更科学的方式改善。啊!对了!”安婷看着关母“伯母,您不要再穿这类暗色衣服,多穿穿浅色的,心情会比较开朗喔!”

    “真的?好,改天你们陪我买去。”关母笑说。

    “那换我了。我该穿什么颜色呢?”菁菁也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呀!你应该穿”

    就这样,安婷的每句话在她们听来都非常有道理,也渐渐博得了关家两老的喜爱与菁菁的信任。

    只是对关任东她仍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但她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