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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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虽已逐渐远去，但夜晚依旧有些闷热，文骄麟却不觉得，反倒有点凉意。穿着睡袍独坐在窗前宽敞的石阶上，看着挂在天边的一轮下弦月静静地抽烟。平时他几乎不抽，但此时的心情需要烟来搭配和调剂，所以在刚才回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一包。
下午初阳问起薇薇的事，他说谎了。
其实他和薇薇联系得算是非常频繁，尽管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属于被联系的一方，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这几年来，薇薇差不多天天在线，似乎就为了等他似的，只要他一现身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找他说话。开始的时候倒还好，毕竟独自身在异乡，有个熟悉的朋友陪伴，感觉也很温暖。可时间一长，不免就有点心烦。因为不仅没法跟她提及和初阳有关的一切，还得时刻应付她的大胆攻势。自从他到了国外主动写了一封E-mail给她之后，她一改往日的压抑自制，忽然变得激进起来。反正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她也就不再避讳些什么，总是直截了当的，热情到让他无法招架。认识三年，接触得也不算少，却从没见过她还有这等勇气，让他想逃。所以后来就很少上线了，即便上也会隐身，就为了避开她。见这个方法越来越不管用以后，她又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给他发封邮件，或长或短，什么都说。他有时候会回个寥寥数语，有时候则置之不理，甚至连看都懒得去看。但若不理的时间超过半个月，她就会直接打电话到他租的公寓里来。到后来，让他简直烦不胜烦，甚至一度想断了所有联系，但结果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当然也清清楚楚地拒绝过她，措辞很委婉，以她的聪明不可能听不懂，但根本不管用，她仍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存在着。本可以粗暴一些的，却始终狠不下心，因为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卑微的自己。所以就由着她去了，算是能给她的唯一一点安慰。慢慢地，他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沈采薇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人生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此后，两人就以一个追逐，一个不置可否的奇怪方式彼此牵绊着，竟然也习惯了。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也算不了什么，距离让他感到安全。可就在前几天，这种平衡被毫无征兆地打破了。
那天晚上，已经快十点了，好不容易完成了当天的工作之后，文骄麟拖着疲惫的身躯，驾驶着那辆花了几千美元买来的二手车回到了公寓。他把车停稳后，正盘算着回到房间先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时，忽然透过车窗看到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只见她把头靠在交错摆放在膝盖上的双臂之间，看样子似乎在打盹，从外表上不难判断出，并非当地人。但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刚刚还露脸的月亮此刻已经钻入了厚厚的云层不知所踪，门口的路灯正好又坏了，看不太真切，就以为是其他租客的女朋友。
这幢五层楼的小公寓尽管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因为离学校很近，价格也公道，所以从不缺租客。其中绝大多数是学生，本地的不多，基本上都是跟他一样的留学生。自食其力的艰苦生活磨去了文骄麟的骄横，他的变化很大，再不是那个唯我独尊的麟少，显得平和许多，所以跟其他留学生们关系都挺好的。有几个男生时常换女伴，不太关心此事的他有时候分辨不清到底谁是谁。
走近了之后他用英语打招呼道：“嘿，姑娘，这么晚了坐在这儿干吗呢？”
女孩闻言惊醒过来，揉揉眼睛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采薇？！”他惊讶地喊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三年没见，她变漂亮了些，可能是更懂得打扮自己了吧，似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只想着好好学习多多赚钱的朴素女孩。
“坐这儿等你呢！”她微笑着站起来说。
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于是帮她拎着那个大背包，带着她上楼，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到的？等很久了吧？这么晚了就这样睡着可不安全。”
“还好，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因为你说过每天差不多这时候能回来，我就差不多掐着时间来了。本来想到你房门口等的，可楼下的大门关着，所以只好在那儿坐了会儿。”
“难道就没人进进出出吗？那帮家伙怎么也不请你先到他们屋里坐会儿？”他有点奇怪，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啊，换做平时应该早就主动献殷勤了才是。
“有啊，有两个。我解释说我只是路过想在那儿休息一下，没告诉他们是来找你的。”
“难怪。”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文骄麟开门时笑着说：“屋里挺乱的，别介意啊。”
薇薇跟着他走了进去，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后道：“这么小啊，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你一个大少爷居然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一个乱糟糟的一居室，总面积不会超过三十平方。除了卫生间存在私密性以外，其余地方均能一眼望穿。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和房间之间没有隔断，阳台也被打通了。
文骄麟将堆在沙发上的几件脏衣服扔到床上，腾出空位后说：“一开始是挺难熬的，不过这几年下来，也早就习惯了。你先坐，要喝点什么？橙汁还是咖啡？我这只有这两种饮料，酒总不要吧？”
“什么酒？”
“白兰地。”
“就这个吧。”她环顾四周，用一种不能理解的口气道，“你爸妈舍得让你历练得这么辛苦啊？我听说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到了国外还是一样过着享受人生的日子，你不会是舒坦得腻了想换换口味吧？”
他有点后悔提到了白兰地，犹豫了一会儿，倒了小半杯递给她，自己则端着咖啡在一边的床上坐下笑着说：“我来之前的一天晚上，老头子找我谈话。他说以前对我太骄纵了，到了国外得让我好好体会一下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当时他只给了我一千美金的生活费，叮嘱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再给他打电话。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可能求饶，反正过着过着也就这么过来了。倒是老太太为了这事儿跟他怄了很长时间的气，怪他虐待亲生儿子。”
“你叫你爸妈老头子老太太？可真够奇怪的。”她抿了一口白兰地道。
“他们的年纪应该比你爸妈要大很多，反正我从小就这么叫，都叫顺了。对了，你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的？”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薇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这话当面说出来让文骄麟颇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地打着哈哈说：“瞧你说的，别开玩笑了，说真的，你到底来这儿干吗？”
“来考察一下我未来几年将要学习和生活的地方，看起来不错哦。”见他那么紧张，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适时选择了转移话题。
他诧异地看着她问：“你是说毕业之后想到我们学校来读研究生？”
“嗯，其实我早就这么打算了，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巧的是，从去年开始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两家建立了合作关系，从今年起，每年都会选出几个交换生来你们这儿留学。我报名了，导师认为我行，也向学校里推荐了我。虽然现在还早，没有下达明确通知，但前几天导师告诉我，基本上问题不大。所以很可能明年我们就能成为校友了。”她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抬眼冲他欢快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她很优秀，可记得她很早以前好像在邮件里提起过家里的情况，他大概也知道一些，不由得问道：“那你爸妈呢？”
或许是提到了她唯一的担忧，她皱了皱眉说：“只能继续让我妈辛苦一下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而且为了让我爸得到更好的治疗，只有赚更多的钱。我留在家里没用，必须增加自己的含金量，为将来做准备，才是关键。而且，我可以想办法兼职补贴一些家用，对这一点我有信心。”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送到他眼前摇了摇说：“味道不错，再来一点吧。”
拗不过她的文骄麟只好又给她倒了一点，两个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看着有点微醉的薇薇，他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说：“别再喝了，你晚上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吧？反正你还要待两天的，到时候空了再过来吧。”
薇薇笑着拍拍那个双肩包说：“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你这儿让我将就一下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你总不至于还要收我的房租吧？”
“啊？可是我这里只有一个人能住啊。”他看着这个狭小的房间和唯一的一张床，不禁有些为难，心里却想：你这不明显是故意的么！
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洗漱用品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道：“我要先洗个澡，洗完想早点睡觉。”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总之她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得留宿在这里了。文骄麟叹了口气，只好道：“那行，你就睡我床上吧，我去……。”
“呯”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了，把他的后半句话关在了外面。
“……隔壁房间蹭一晚。”他不放弃地说完后想：好吧，等她出来再说。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出来，眼皮开始发沉的文骄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具光滑柔软的身体正紧贴着他，透过薄薄的衣衫向他传递着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热量，嘴唇上湿湿的，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轻舔着他。他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只看到周遭一片黑暗，浅浅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正洒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胴体上。应该只是一个绮梦吧，可他没敢继续往上移动视线，潜意识里抗拒着看清那张脸是属于谁的，不想失望，尤其是在一次又一次之后。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而对方的主动更是让他在瞬间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充满弹性的真实触感让他本能地去回吻和探索，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香甜旖旎的味道。
夏天虽已逐渐远去，但夜晚依旧有些闷热，文骄麟却不觉得，反倒有点凉意。穿着睡袍独坐在窗前宽敞的石阶上，看着挂在天边的一轮下弦月静静地抽烟。平时他几乎不抽，但此时的心情需要烟来搭配和调剂，所以在刚才回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一包。
下午初阳问起薇薇的事，他说谎了。
其实他和薇薇联系得算是非常频繁，尽管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属于被联系的一方，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这几年来，薇薇差不多天天在线，似乎就为了等他似的，只要他一现身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找他说话。开始的时候倒还好，毕竟独自身在异乡，有个熟悉的朋友陪伴，感觉也很温暖。可时间一长，不免就有点心烦。因为不仅没法跟她提及和初阳有关的一切，还得时刻应付她的大胆攻势。自从他到了国外主动写了一封E-mail给她之后，她一改往日的压抑自制，忽然变得激进起来。反正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她也就不再避讳些什么，总是直截了当的，热情到让他无法招架。认识三年，接触得也不算少，却从没见过她还有这等勇气，让他想逃。所以后来就很少上线了，即便上也会隐身，就为了避开她。见这个方法越来越不管用以后，她又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给他发封邮件，或长或短，什么都说。他有时候会回个寥寥数语，有时候则置之不理，甚至连看都懒得去看。但若不理的时间超过半个月，她就会直接打电话到他租的公寓里来。到后来，让他简直烦不胜烦，甚至一度想断了所有联系，但结果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当然也清清楚楚地拒绝过她，措辞很委婉，以她的聪明不可能听不懂，但根本不管用，她仍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存在着。本可以粗暴一些的，却始终狠不下心，因为在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卑微的自己。所以就由着她去了，算是能给她的唯一一点安慰。慢慢地，他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沈采薇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人生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此后，两人就以一个追逐，一个不置可否的奇怪方式彼此牵绊着，竟然也习惯了。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也算不了什么，距离让他感到安全。可就在前几天，这种平衡被毫无征兆地打破了。
那天晚上，已经快十点了，好不容易完成了当天的工作之后，文骄麟拖着疲惫的身躯，驾驶着那辆花了几千美元买来的二手车回到了公寓。他把车停稳后，正盘算着回到房间先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时，忽然透过车窗看到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只见她把头靠在交错摆放在膝盖上的双臂之间，看样子似乎在打盹，从外表上不难判断出，并非当地人。但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刚刚还露脸的月亮此刻已经钻入了厚厚的云层不知所踪，门口的路灯正好又坏了，看不太真切，就以为是其他租客的女朋友。
这幢五层楼的小公寓尽管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因为离学校很近，价格也公道，所以从不缺租客。其中绝大多数是学生，本地的不多，基本上都是跟他一样的留学生。自食其力的艰苦生活磨去了文骄麟的骄横，他的变化很大，再不是那个唯我独尊的麟少，显得平和许多，所以跟其他留学生们关系都挺好的。有几个男生时常换女伴，不太关心此事的他有时候分辨不清到底谁是谁。
走近了之后他用英语打招呼道：“嘿，姑娘，这么晚了坐在这儿干吗呢？”
女孩闻言惊醒过来，揉揉眼睛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采薇？！”他惊讶地喊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三年没见，她变漂亮了些，可能是更懂得打扮自己了吧，似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只想着好好学习多多赚钱的朴素女孩。
“坐这儿等你呢！”她微笑着站起来说。
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于是帮她拎着那个大背包，带着她上楼，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到的？等很久了吧？这么晚了就这样睡着可不安全。”
“还好，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因为你说过每天差不多这时候能回来，我就差不多掐着时间来了。本来想到你房门口等的，可楼下的大门关着，所以只好在那儿坐了会儿。”
“难道就没人进进出出吗？那帮家伙怎么也不请你先到他们屋里坐会儿？”他有点奇怪，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啊，换做平时应该早就主动献殷勤了才是。
“有啊，有两个。我解释说我只是路过想在那儿休息一下，没告诉他们是来找你的。”
“难怪。”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文骄麟开门时笑着说：“屋里挺乱的，别介意啊。”
薇薇跟着他走了进去，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后道：“这么小啊，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你一个大少爷居然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一个乱糟糟的一居室，总面积不会超过三十平方。除了卫生间存在私密性以外，其余地方均能一眼望穿。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和房间之间没有隔断，阳台也被打通了。
文骄麟将堆在沙发上的几件脏衣服扔到床上，腾出空位后说：“一开始是挺难熬的，不过这几年下来，也早就习惯了。你先坐，要喝点什么？橙汁还是咖啡？我这只有这两种饮料，酒总不要吧？”
“什么酒？”
“白兰地。”
“就这个吧。”她环顾四周，用一种不能理解的口气道，“你爸妈舍得让你历练得这么辛苦啊？我听说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到了国外还是一样过着享受人生的日子，你不会是舒坦得腻了想换换口味吧？”
他有点后悔提到了白兰地，犹豫了一会儿，倒了小半杯递给她，自己则端着咖啡在一边的床上坐下笑着说：“我来之前的一天晚上，老头子找我谈话。他说以前对我太骄纵了，到了国外得让我好好体会一下什么都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当时他只给了我一千美金的生活费，叮嘱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再给他打电话。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可能求饶，反正过着过着也就这么过来了。倒是老太太为了这事儿跟他怄了很长时间的气，怪他虐待亲生儿子。”
“你叫你爸妈老头子老太太？可真够奇怪的。”她抿了一口白兰地道。
“他们的年纪应该比你爸妈要大很多，反正我从小就这么叫，都叫顺了。对了，你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的？”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薇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这话当面说出来让文骄麟颇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地打着哈哈说：“瞧你说的，别开玩笑了，说真的，你到底来这儿干吗？”
“来考察一下我未来几年将要学习和生活的地方，看起来不错哦。”见他那么紧张，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适时选择了转移话题。
他诧异地看着她问：“你是说毕业之后想到我们学校来读研究生？”
“嗯，其实我早就这么打算了，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巧的是，从去年开始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两家建立了合作关系，从今年起，每年都会选出几个交换生来你们这儿留学。我报名了，导师认为我行，也向学校里推荐了我。虽然现在还早，没有下达明确通知，但前几天导师告诉我，基本上问题不大。所以很可能明年我们就能成为校友了。”她轻轻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抬眼冲他欢快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她很优秀，可记得她很早以前好像在邮件里提起过家里的情况，他大概也知道一些，不由得问道：“那你爸妈呢？”
或许是提到了她唯一的担忧，她皱了皱眉说：“只能继续让我妈辛苦一下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而且为了让我爸得到更好的治疗，只有赚更多的钱。我留在家里没用，必须增加自己的含金量，为将来做准备，才是关键。而且，我可以想办法兼职补贴一些家用，对这一点我有信心。”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送到他眼前摇了摇说：“味道不错，再来一点吧。”
拗不过她的文骄麟只好又给她倒了一点，两个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看着有点微醉的薇薇，他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说：“别再喝了，你晚上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吧？反正你还要待两天的，到时候空了再过来吧。”
薇薇笑着拍拍那个双肩包说：“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你这儿让我将就一下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你总不至于还要收我的房租吧？”
“啊？可是我这里只有一个人能住啊。”他看着这个狭小的房间和唯一的一张床，不禁有些为难，心里却想：你这不明显是故意的么！
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洗漱用品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道：“我要先洗个澡，洗完想早点睡觉。”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总之她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得留宿在这里了。文骄麟叹了口气，只好道：“那行，你就睡我床上吧，我去……。”
“呯”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了，把他的后半句话关在了外面。
“……隔壁房间蹭一晚。”他不放弃地说完后想：好吧，等她出来再说。
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出来，眼皮开始发沉的文骄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具光滑柔软的身体正紧贴着他，透过薄薄的衣衫向他传递着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热量，嘴唇上湿湿的，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轻舔着他。他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只看到周遭一片黑暗，浅浅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正洒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胴体上。应该只是一个绮梦吧，可他没敢继续往上移动视线，潜意识里抗拒着看清那张脸是属于谁的，不想失望，尤其是在一次又一次之后。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而对方的主动更是让他在瞬间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充满弹性的真实触感让他本能地去回吻和探索，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香甜旖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