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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实在说不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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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手之快,几乎只是寒光一闪,但听“锵、锵”两声金铁大震,右首道人刺向身后的一剑,和李元裕拦腰扫来的一剑,都被他接个正着。

    不,两人和他剑势乍接,只觉他剑上竟然含蕴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道,一时被震得右臂骤然麻上肩头,几乎握不住软剑,脚下浮动。

    身不由己往后连退了三步。两人这一后退,八去其二,岳少俊也不迫击,趁机身形一晃,直向第二组两个道人面前逼去。

    “剑阵”在李元裕出手之时,便已发动,其余六个道人软剑早已出鞘,人影移动,剑光舞动,映日流辉。望去像一条狭窄的剑街。

    只是并不太长,要冲过去,应该并不太难。这回对方剑阵已经发动,可不容许你欺近过去,也不用再打什么招呼,当前两个道人手舞长剑,直奔而来。

    你别看他只有六个人,婉蜒腾跃而来,有如一条剑龙,张牙舞爪,朝人扑来。岳少俊还未上去,剑势已经逼到前面,两个道人已经双剑如轮,急攻过来。

    无量剑派很少在中原走动,因此他们使剑的招数,也和中原武林名门各派的剑招不同,剑势轻捷,繁复古怪。

    岳少俊软剑挥动,接连化解了七八招,但觉对方攻势愈来愈快,自己才发了几剑,对方两人,却竟然抢攻了十多招。

    尤其对方剑势这一发动,前面两人发剑奇快,已使你接应不暇,但两个道人后面,跟着的四人,却如游龙掉尾,一会往东,一会往西,倒卷过来。

    这一掉尾就有两三支剑,像划龙船的桨一般,疾伸而出,一会攻到你左首,一会攻到你右首,你除了应付正面两个道人的抢攻,还得随时应付从侧面抢攻过来的突袭。

    最使岳少俊感到为难的,是自己这柄软剑,被宋老爷子削过三次,比之无量剑派道人手中的软剑,短了三寸有余,你还够不到人家,人家的剑尖,已经足可够到你了。

    岳少俊一边应敌,一边还提防着刚才被自己震退的李元裕和另一个道人,他们会乘机从身后扑攻过来。

    但经过这一次抢攻,李元裕和另一道人始终不曾扑攻而上,心想:“敢情他们两人这一关,已被自己冲过,就退下去了。”心中想着,软剑扬空一闪,蓦地进招,使了一式“左右逢源”一道剑光,划起两个圆圈。但听“当、当”

    两声,软剑和软剑骤然一接,剑上内力迸发,把当前两个道人震得踉跄后退了七八步。八去其四,剑阵不是已只剩下了一半么?这会因对方剑阵,正在不住的游动,当前两个道人被他震退之后,立即又有两个道人跟着抢攻而上。

    “无量剑阵”八个道人,自然是无量剑派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每一个人都精娴剑术,出手抢攻,发剑如风。你如要一招一式,和他们比划,那么你就很难通过他们的剑阵,即使通过,也将大费一番手脚。

    岳少俊有了前面两次经验,心知自己在内力上,胜过他们甚多,因此更不打话,对方两人堪堪攻到,手中软剑紧接着挥出,但听又是“当、当”两声,两个道人甫一照面,就被他震得连剑带人,踉跄后退。

    他心中计算着剑阵八去其六,余下的已只是两个,左脚倏然跨进,正待发剑,那知目光一注,对方剑阵依然势如长蛇,婉曲游行,迎面扑攻过来。他这一迟疑,对面两个道人早已从左右两侧欺身而进,剑如风雷,闪电惊涛般攻到。

    他们似是接受了前面几个道人的失败教训,发剑攻敌,未到中途,便已变招,仗着招数怪异,倏忽进退,一攻即收,不肯和岳少俊硬碰硬闯,这一着果然有效,也使得十分狡狯,岳少俊在双剑夹击之中,带守带攻,连连挥剑。

    但你剑光甫发,人家已然急速后退,等你剑势收回,它又疾欺过来,就是无法把两个道人逼退。他们可以和你缠斗,但岳少俊受了一柱香的限制,可不能和他们这样耗下去,口中大喝一声,长剑开阖,也不管什么招数,只是朝左右横扫出去。

    这种挥剑,如无强大的内力作后盾,那就是招数已乱,发剑不成章法,极易为对方所乘,但岳少俊无意之中得七公、八公输入的真气,悉数化为己用,等于凭空增长了数十年功力。

    此刻这一奋力挥动软剑,几乎使出了全身功力,软剑挥处,剑势如长江大河,剑上真力,也随着汹涌排出。前面两个道人,虽然尽量避免和他软剑接触。

    但从他剑上涌出的内劲,势如波涛,重叠而来,纵然没和他软剑碰上,这份如山暗劲,也逼得他们再也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不迭。岳少俊剑势方自一停,面前疾风飒然,又有两道人影,快若飞车,挟剑刺到。

    岳少俊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已经连震八人,应该已经通过剑阵,如何还会有人攻来。软剑一起,划出一道剑光,一下封住了刺来的两只软剑,口中喝道:“住手。”

    飞刺而来的两人身形突然堕地,果然又是李元裕和他的搭档右首另一个道人。李元裕身形一停,稽首道:“岳少施主有何见教?”岳少俊横剑道:“在下已经接连震退八人,是否可算已经通过贵派剑阵了。”

    李元裕含笑道:“敝派剑阵,亦名“灵蛇阵”虽然只有八人,但首尾互换,永无休止,岳少施主并未将剑阵破去,如何能算通过呢?”岳少俊道:“依道兄之言,要如何才算把贵派剑阵破了呢?”李元裕稽首道:“岳少施主若能教贫道八人,失去再战之力,敝派剑阵也就是破了。”

    岳少俊回头看去,这一阵功夫,那支线香,差不多已燃烧了只剩下半支,心头不觉又惊又怒,忽然仰首朗笑一声道:“这又何难之有?”身形一闪而至,左手疾发,一下就扣住了李元裕的右腕一抖,把他凌空摔起,往外摔去。

    但在摔起之时,左手骄指如戟,凌空一指,飞快的点出,这一着当真快得无以复加,李元裕首当其冲,不但来不及还手。

    甚至连闪避的机会,一点也没有,被摔出一丈来远,就没有再站起来了,他右首道人看出情形不对,急忙大喝一声,把剑抢攻过来,但已是迟了一步。岳少俊左指点出,右手长剑也跟着划出。紧接着但听“当”的一声,右首道人软剑堪堪攻到,陡觉眼前一亮,双剑交按,一股奇大力道,从对方剑上传来,虎口受到剧震,掌中软剑,已脱手飞出。

    岳少俊那还容他后退,左手一收再发,又是一指,凌空点出。右首道人被震得踉跄后退之际,口中闷哼一声,应指往后栽倒。岳少俊凛若天神一下制住两人,没待对方第二组两个道人攻到,已经迎着抢了上去。

    剑势如匹练横飞,朝右首一个道人挥出,左手同时疾发,一把抓住了左手另一个人,抖腕摔出。

    他挥出的长剑,看去招式极为简单,但没有人能避得开不和他软剑相撞,只要两柄剑一撞上,就没有人握得住软剑,不被震飞出去的。同样他左首那一招擒拿手,看来更为简单,只不过左手往前一探而已。

    但也没有一个人能避得开,不被他扣住脉腕的,只要被泄抓住,就没有人不被摔出去的。岳少俊就凭着这两记简单的招式,一路抢进,势如破竹。但听接连的响起“当、当、当”

    三声连珠金铁大震,也接连飞起三道耀月生辉的寒光,右首三个道人被震得脚下踉跄后退,全部空了双手。左首的三个道人,却像草稻人一般,连续飞起,被摔出一丈开外,倒地不起,动如灵蛇的“无量剑阵”

    不过转瞬之间,就被摔得鸡飞狗跳,破于一旦。岳少俊俊目射出异样的光彩,意气飞扬,得意的长笑一声“锵”软剑一收,举步走上,替五个被制的道人,一一拍开了穴道,含笑拱拱手道:“李道兄,贵派剑阵,现在该算通过了吧?”

    李元裕一脸俱是惊异之色,他几乎不敢相信无量剑派的“灵蛇剑阵”会破得如此快法,但剑阵被破,总是事实,他单掌打了个稽首,说道:“岳少施主功力精湛,贫道十分敬佩,敝派剑阵已破,少施主自然通过了。”

    仲飞琼虽知道俊弟弟功力精进,无量剑阵未必困得住他,但也想不到他会破得这般快法,一双清澈的眼波中,异彩连闪,粉脸也漾起了一片喜悦。岳少俊转过身,朝封南山拱手道:“道长现在可以赐教了吧?”

    封南山木然怔立,似在沉思之中,听言微一怔神,两道深邃的目光,望了岳少俊一眼,徐徐的道:“岳少施主方才使的一招剑法,贫道练剑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奥招术,不知是否出自天山?”

    岳少俊方才使的那一剑,连连震飞四柄软剑,正是金铁口传他的一招剑法。他如今已练得纯熟无比,挥手发剑,曲折变化,可以以意使之,因此在外人看来,他只是随手一挥而已。

    岳少俊听老道人说出他使的这招剑法,出自天山,心中也暗暗惊异,这老道人果然有些眼光,一面拱手道:“道长法眼,果然高明,在下这招剑法,确是出自天山。”

    封南山微微颔首,稽首道:“少施主既是天山门下。请恕贫道多多得罪,但贫道是为追查敝师兄软剑来的,少施主如能把此剑来处见告,贫道自当立时退走。”岳少俊道:“道长言重,在下方才说的,确是实情,此剑是在下一个友人所赠。

    而这位朋友,在扬州和在下分手之后,就失了踪影,至今尚无消息,道长如果信得过在下,给在下三月期限,容找到敝友之后,询问此剑来处。再向道长覆命如何?”封南山点头道:“天山门下,贫道自然相信得过,贫道那就告辞了。”

    封南山再次稽首为礼,率着八个门人,飘然而去。胡大娘笑颜逐开的迎了上来,巴结着含笑说道:“岳相公今天总算让老婆子开了眼界,天山剑法,果然神奥玄妙,老婆子看你伸手一挥,轻描淡写的,实在说不出道理,那知几个小毛杂的剑,就一支支的脱手飞出,看得老婆子过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