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出行

    再说寇凛被楚修宁气的直捏拳头, 转头一看楚谣半点儿帮他忙的意思也没有, 只顾着和虞清讨论哪一道菜比较好吃, 更是郁结。

    这可真是亲媳妇。

    横竖进这楚家大门第一日, 不急于一时, 怕惹的楚谣对他不满, 寇凛决定暂且退一步:“那就劳舅舅多费心了, 早些将我的碗找回来。”

    见他放下金箸,身后的段小江赶紧呈上帕子。

    饭吃到一半,再无事发生后, 楚修宁离席回房更换官服,准备前往吏部。

    谢丛琰也要回军营,寇凛特意起身追出去:“舅舅, 且慢走一步。”

    “何事?”谢从琰在花厅外的院中驻足, 积雪已被家仆清扫干净,与裹着狐裘的寇凛相比, 他穿的实在单薄。

    昨夜从婚宴还未曾开始起, 他灌了大半宿的烈酒, 不断给自己洗脑, 好不容易才能在楚谣面前、在所有人面前若无其事。

    如今生怕原形毕露,远离还来不及, 让他回来住是想要他的命吗?

    却又不能当众拆楚修宁的台, 他得想办法, 该怎样置身事外。

    但在寇凛眼睛里,他与老狐狸一丘之貉, 私下里肯定早和老狐狸连成了对付自己的统一战线,刚才的惊讶必定是装出来的。

    寇凛笑眯眯道:“从前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和舅舅成为一家人,先前若有得罪舅舅之处,还希望舅舅大人大量,莫与我这小辈计较。”

    谢从琰面无表情:“放心,我不是记仇之人。”

    寇凛垂首拱手,态度恭敬:“那真是再好不过,往后我这做外甥女婿的,得仰仗着舅舅多多提携,仰仗着舅舅多多照顾……”

    听他左一口舅舅,右一口舅舅,将身段放的极低,谢丛琰纳闷道:“寇指挥使年纪比我大,入朝比我早,如今给我当晚辈,当的挺开心?”

    寇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倏而抬眼,眸光璀璨,得意洋洋:“那是自然,如今抱得美人归是我,莫说喊你一声舅舅,喊你爹都成。”

    瞧他这炫耀带讥讽的神情和语气,谢丛琰的脾气一瞬便被激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

    寇凛悠闲挑眉,想住回来啊,可以,等着本官一天气你八百遍,不气到你这假阎王变真阎王,本官是你儿子。

    谢丛琰连连冷笑,心道这管家权我若能轻易给你,我才真是你儿子。

    他在寇凛肩膀重重一按,难得翘起唇角:“放心,舅舅一定尽心尽力帮你把金碗找回来,省的你吃不下饭。”

    他掌心蓄了内力,寇凛肩膀吃痛,遂抬起另一手覆在他手背上,同样蓄了内力,磨着牙笑道:“那我先在此谢过舅舅。”

    ……

    花厅里,虞清探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回脸朝楚谣努努嘴:“我今儿真算长见识了,这些官老爷们若将朝争上的心眼儿拿来家中,哪里还有女人的事儿?”

    楚谣放下筷子,满脸无奈,她今晨这顿早饭,吃的比从前一整天还多:“寇大人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偏偏我爹瞧着清风明月,骨子里同样不服输。他二人在朝堂针锋相对多年,短时间内想让他们和平共处那是不可能的。”

    “你倒是还好。”虞清弯腰塌背,只胳膊肘在桌面着力,手掌攥成拳头撑着脸。另一手则安慰似的摸摸楚箫的头,叹气,“往后只可怜了我们楚大。”

    “哎。”楚谣也想摸摸楚箫的头,隔着虞清呢,手伸不过去。

    “干嘛呢你。”楚箫歪了歪脑袋,避开虞清的手。先前没有胃口,这人都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倒是吃的欢畅起来。

    心中已被寇凛派他前去清河县查案的事情装满,根本无暇思考其他。

    虞清忽然转了话题:“对了楚二,我听闻太子近来身体不适,你可知怎么回事?”

    “太子?”楚谣想起先前定国公府,他被陆千机扒了衣服打昏一事,太医诊治过,身体应是无恙才对,“莫非是受到惊吓?”

    “不知道,只闻说太子近来不思饮食,郁郁寡欢。”虞清耸耸肩。

    楚谣不免有些担心,但她若去探望,只能通过哥哥。

    而哥哥如今在锦衣卫当差,不得寇凛准允,也不是说进宫就能进宫的。

    此时,段小江进来道:“夫人,大人问您吃完了没有,他还在外等着您一起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呢。”

    厅内还站着不少婢仆,楚谣面色如常,被春桃扶着起身,对虞清道:“那我回房去了。”

    看着楚谣走出花厅,寇凛语气不满:“我不叫你,你打算和虞清聊到晚上?”

    楚谣解释道:“我见你穿着官服,以为你要去衙门。”

    原本还想着位高权重有什么好,连新婚都没空陪伴她几日。现在才知道,他纯粹是为了应付敬茶时不给她爹下跪,才刻意将官服穿在身上。

    乘坐椅轿回到她的文墨居,天色仍是乌漆麻黑,倒真适合再睡一觉。

    可这房门一关上,寇凛取下披风,径直走去案台前坐下,拿起平摊上桌面上的卷宗,一声也不吭。

    楚谣知道他被她爹气的不轻,也有些恼她坐视不理,故意摆出这副姿态,等着她去哄他。

    楚谣斟酌了下语言,走去案台前站着:“夫君,我知道朝中背地里都说我爹是只老狐狸,但其实爹在家中最不喜勾心斗角之事……”

    寇凛冷笑一声。

    “爹刚升任吏部尚书那会儿,根基尚且不稳,身边被塞了不少的美人儿。我娘虽然郁郁,但她从来也没受妾室的气,妾室在家中从来战战兢兢,毕竟我爹的雷霆手腕,你也明白。”

    寇凛不抬头,慢慢翻着卷宗。

    楚谣自顾自地道:“就我摔断腿后,妾室也被他赶走,伺候他多年的心腹大侍女有些兴风作浪的苗头,也一样被他眼都不眨一下的发卖出去。除了给我兄妹两人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以外,他于朝堂已是累极,容忍不了家中还存在着阴谋算计。”

    “你这话何意?”手里的卷宗一摔,寇凛抬起头来,“是说我没事找事,找他麻烦了?瞧,不过一件小事,你就全然偏着你爹,往后若真出大事,我还指望你什么?”

    “哪有。你和爹朝政立场不同,爱斗斗去,我不懂也管不着。”楚谣微微笑着,绕过案台,拽了拽他的袖子,“但在家中爹是长辈,你是晚辈,晚辈尊敬长辈本就是应该的,往后看在我的份上,夫君就多让着爹一些吧?”

    “我让着他,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来欺负我。”

    “不会的,爹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若肯退让一步,他又岂会主动挑起争端?”顿了顿,楚谣又低声嘀咕一句,“就算我爹不饶你,还不是因你从前太嚣张,自己种下的苦果子自己吃,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寇凛稍稍一愣,恼火着正要说话,却见她扶着腿,可怜巴巴的道,“我站久了腿疼。”

    微微侧身,顺势便坐在了寇凛腿上,乖巧的窝在他胸口。

    他哑了哑,嗓子眼咕哝了下,在她纤腰掐了一把:“你爹唯一赢过我的,无非是他有你这么个一心向着他的闺女。”

    楚谣害痒的扭了扭身子:“父母的生养之恩,虽不求报偿,但为人子女,总是不能视为理所应当。”

    “你莫乱动。”寇凛手臂箍紧了她,叹了口气,缴械投降,“行了,往后在家中,我能让则让。”

    他肯松口,楚谣也松口气。

    但寇凛随后又补充:“不过管家权一定要拿回来,不许我出手,那你去拿回来。”

    楚谣苦恼:“再等等不行么,小舅舅也不会常住,等爹习惯了你这个女婿,自然会给你的。”

    寇凛坚决道:“不行!没得商量!我非要不可!现在就要!等不下去忍不了!”

    这话说的撒泼又胡闹,楚谣不由头疼。

    总算明白“娶妻求贤”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娶个类似寇凛这样任性又多事儿的回家,真真是容易鸡犬不宁。

    他答应让步,楚谣也决定代她爹让一步:“好吧,我稍后去和小舅舅……”

    “去和你爹商量即可,不许去找谢丛琰。”寇凛神色猛地一肃,低头道,“我一直没空问,你究竟何时知道谢丛琰不是你亲舅舅的?”

    “不久之前。”楚谣仍是不会明说他的身份,但寇凛已经猜出来的部分,她没必要瞒着,“我当时也吓了一跳。”

    “想来也是。”寇凛“嘁”了一声,“不然,以你自小倾慕武将的心思,怕是轮不到虞清,谢丛琰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楚谣实话实说:“小舅舅从前的确是我的骄傲。”

    她还年少时,谢从琰在北境战场一夫当关,大败北元,凯旋回京时,百姓夹道相迎,她站在人群中指着他,骄傲的对同窗说“那是我舅舅”。

    她有想过,倘若谢从琰自小就告诉了她,那么在她春心萌动之际,喜欢上的人便不会是虞清,而是他。

    所以近来楚谣愈发相信,她先前认为谢丛琰想要禁锢她,的确是她小人之心了。

    谢从琰早早就放了手,因为碍着这个亲舅舅的身份,他给不了她任何未来。而之前她无意中知道以后,他头一件事,便是将坠楼真相和盘托出,明知她会因此恼他,也不带一丝辩解。

    谢从琰是存了心将他和她之间所有可能断绝,独独剩下那么一些心有不甘。

    楚谣下意识摸着膝盖,寇凛见她微微失神,危险的眯起眼睛。

    楚谣感觉到箍着她的两条手臂,肌肉硬邦邦绷起,连忙回神道:“我拿他当亲舅舅看待了将近二十年,怎么可能改得了?”

    这倒是,寇凛慢慢松懈下去。

    可这心里不踏实,得赶紧将她给吃干净了才行。觉得自己恢复的不错,没必要等到晚上再试。他抱着楚谣起身,先走到门口去:“小江。”

    “大人?”

    “你去前厅将楚箫喊来这里,打晕了扔隔壁……”

    楚谣知道了他的意图,劝道:“用迷药就行了。”

    寇凛只能改口。

    段小江在外愣了愣:“是。”

    寇凛抱着她往床边走:“这能行?”

    楚谣心头忐忑,不见半点娇羞:“应该可以的。平时我睡着时,就算哥哥晕血晕过去,我也不会有反应。”

    寇凛将她放在床上:“那来试试。”

    “等等。”楚谣拉住他,叮嘱道,“我若当真是晕……”晕男人算是什么事儿?“总之,我若晕过去了,你先等一等,我哥一刻钟内不醒的话,应就不会醒了,你就继续吧……”

    “那我岂不是与采花贼无异?”

    寇凛搂着她躺下,单是想想就觉得索然无味。忽地,他想到了什么,脊背霍然僵直。

    在他怀里蜷着的楚谣感受清晰,仰头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寇凛旋即扯开唇角,在她额头亲了下,“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得回衙门处理点事情,咱们还在晚上再试吧。”

    说着翻身下床,从柜子上取过绣春刀疾步出门去追段小江,连狐裘都没来得及披。

    楚谣坐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凝神,以她对他的了解,必定是什么大事。

    ……

    花厅里楚箫边吃边道:“其实我觉得寇大人说的在理,舅舅总归搬出去自立门户了,不能一直管着我们家,寇大人人品再烂,入赘进我们楚家,成了我妹夫,让他管家并无不对。”

    楚箫始终记着上次他和妹妹去救虞清,府中家仆奉谢从琰命令阻挠的事儿,“而且寇大人也有这个本事管。”

    他再怎么看不惯寇凛,在锦衣卫做事数月,寇凛的能力毋庸置疑。

    虞清看着他吃,越看他越是傻的可爱:“你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知道谢将军管家,和寇大人管家,对你有什么影响?”

    “恩?”

    “谢将军管家,你的吃穿用度照旧,换成寇大人,往后连花一个铜板,你都得详细说说花去哪里了。”

    楚箫夹着块春卷呆了呆:“不至于吧?”

    虞清原本也觉得不至于,自从上次穿了他的软丝甲,被楚谣一番教育,令她对寇凛的了解又多了几分,拿起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挑挑眉:“的确不至于,因为你可能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楚箫依然不是很相信。

    听见厅外寇凛厉声道:“楚箫,你是准备将盘子也吃了吗?走了,回衙门!”

    楚箫赶紧将春卷全塞嘴里,取过侍女递来的巾子擦擦手:“走了。”

    虞清一个客人,也不可能继续待着,跟着他一起离开。

    ……

    尚书府正门外。

    尚未入五更,天昏地暗,又兼之雪寒,街上积雪厚重,人烟稀少。

    楚修宁正踩着垫脚,准备上马车,听见身后寇凛道:“尚书大人,下官也准备回衙门,我锦衣卫与你吏部只隔了一条街,捎带下官一程如何?”

    两人原本就有言在先,进府是翁婿,出府是同僚,楚修宁反而不好拒绝:“寇指挥使请。”

    待寇凛在左侧坐稳后,家仆搀扶住踩垫脚想上车却险些摔了一跤的楚箫:“少爷小心!”

    楚修宁敛了敛官服下摆,微微倾身,想拉儿子一把:“慢点儿,雪下结冰了。”

    楚箫才刚朝他父亲伸出手,寇凛一脚踹过去。

    他未曾使力,却足够楚箫惊呼一声向后一仰。这一脚是寇凛踹的,家仆们万万不敢搀扶,便先他一步趴在雪地里,以免他摔出损伤。

    寇凛若无其事的收了脚,不顾楚修宁铁青的脸,淡淡道:“楚箫,出了这尚书府的门,你不是本官的大舅子,只是本官下属。区区一个百户,竟也想与本官同乘,你懂不懂规矩?你父亲贵为太子师,便是这样教你的?”

    楚箫从家仆身上爬起来,心里骂娘,方才竟为他说话,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了!

    但他依然躬身抱拳:“属下知错!”

    正准备吩咐家仆牵马,又听寇凛道:“你和小江一起随车护卫。”

    这个时辰五城兵马司尚未派人清理积雪,让他在这几乎齐膝的雪地里跟车,分明是刁难他,楚箫咬咬牙,再抱拳:“是!”

    车门阖上,车辙在雪中滚出两道深勾,楚修宁静坐不动,面色已恢复常态,寇凛瞟他一眼:“楚尚书这是心疼了?”

    楚修宁不语。

    “楚尚书不觉得,自己对于子女有些过分溺爱了?”寇凛往车壁一靠,阖上眼睛道,“令嫒聪慧,一点就通,并非不适合官场,只是楚尚书从不加以教导,她只从书本上知道人心险恶,却对险恶两字感悟不深。令郎就更别提了……尚书大人,这教孩子下官没经验,却知道单单依靠言语是没用的,只活在您的庇护下,不吃点苦头吃点亏,是长不大的。”

    “我的子女该怎样教,不劳烦寇指挥使。”楚修宁慢慢转头看他一眼。

    “下官只是在想,这人生处处有意外,万一楚尚书您遭遇个不幸,一命呜呼了呢。”寇凛睁开眼睛,挑挑眉梢,“令嫒有下官替你宠着,令郎呢,下官倒是可以看在令嫒的面上,赏他口饭吃,可也仅仅只是赏他口饭吃而已。”

    “寇指挥使与我,还不知谁的命更长。”楚修宁微微笑道,“昨日你将宋世钧活活冻死,这宋家估摸是翻了天,全被宋锡给压着,但弹劾你的折子,肯定是会有的。”

    寇凛一脸无所谓。

    “眼见到了年底,宋家几个孙子就要回来了,不,说不定已经回来了。”说起来,楚修宁语气中颇有不满,“借此事,我本想让宋家消停一阵子,寇指挥使好端端的为何要将宋世钧活活冻死?”

    “宋家不能消停,《山河万里图》没有头绪,他们不跳起来,下官怎么抓?何况那个组织尚未铲除,楚尚书以为这事儿了结了?”寇凛摩挲着金扳指,垂眼道,“楚箫和虞清依然是有危险的,不过现在更危险的,是尚书大人您。”

    楚修宁一蹙眉:“怎么说?”

    寇凛用小指指甲稍稍挑开些窗,露出一丝缝,审视窗外:“昨夜送来的清河县令人头。”

    楚修宁凝眸道:“我收过不少,不只是人头。江湖人士做事也是懂得分寸的,杀吏部尚书与杀县令之间,遭到的报复截然不同。”

    “但这给了宋家那些孙子们一个好机会,毕竟此番若不是您最后摆了宋亦枫一道,宋世钧说不定不会死,这口气宋亦枫是咽不下去的。宋家孙子里,宋世靖与宋世钧最为亲近,此人睚眦必报,且行军有一特点,‘快’,即使自己准备不充分,也喜欢杀人一个绰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清河县的案子,是宋世靖暗中搞鬼?”

    寇凛摇摇头,依然透过缝隙盯着窗外。

    他的目光极度锐利,似一头在黑暗中窥伺猎物的狼:“清河县的案子,一定与宋家毫无关系,是真有江湖人杀了县令送头给您。宋世靖恰好利用这个机会来狙杀您,无论您是死还是重伤,多半都会想到这颗人头,想到清河县的案子上,不会想到宋家,尤其宋世靖此时本不该身在京中,撇的一干二净。”

    楚修宁是不信他有这么大胆子的,道:“这不过寇指挥使的猜测。”

    寇凛微弯唇角,笑容阴险:“不巧的很,下官与他是同类人。推己及人,换成下官,下官也会这么做,因为今晨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动手会心痒难耐啊……”

    顿了顿,低声沉吟道,“但他还是不如我,倘若是我,昨夜婚宴之前就该尽办法杀了这老狐狸,这样谣谣就得守孝三年,一石二鸟。今儿都成过亲了,老狐狸若是死了,这女儿和家业,全都落在我手上,指不定还得感谢他仗义出手……说到底,还是个没种的蠢货……”

    他正暗戳戳鄙视着对手,楚修宁伸手拍拍他的肩,提醒道:“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