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邀请

    楚谣猛然怔住, 先前金鸩承认自己信口雌黄, 但同样的话说两遍, 且瞧着他神情认真……

    不可能!

    她怎能怀疑母亲不贞?

    但随着金鸩的提醒, 楚谣想起来的越来越多, 她幼年时似乎真是随着母亲一起见的他, 母亲的确时常与他私下见面。

    茫茫然间, 她讷讷问道:“真的么?”

    “当然是假的了。”金鸩被她认真思考的模样给逗乐了,“你母亲怎么会是红杏,她明明是葡萄。我很明显是吃不着葡萄才说葡萄酸啊。”

    这一刻, 倘若楚谣手中有一柄刀,定然已朝他捅了过去:“金大老板,请自重!”

    见她咬牙切齿, 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己, 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金鸩愈发笑的开心, “好好好, 我自重, 不与你开玩笑了。”

    楚谣怒不可遏:“我已故母亲的名节, 岂是可以拿来开玩笑?!”

    “尊重在这里。”金鸩伸手捂住胸口,笑着道, “不是在嘴里。”

    楚谣死死抿住唇, 强迫自己冷静。

    金鸩背着手围着她走了一圈:“乍一看不像, 但看久了之后,你与你母亲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尤其是生气时的模样。”

    楚谣现在一听他提起她母亲,心里就疙疙瘩瘩的难受,将脸扭去一边。

    金鸩唇角一勾,重新走回桌前坐下,表情持重了不少:“关于我,你无需知道太多,与你没有多大关系。反倒是你,年前不是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么,为何会和孟小姐一起被卖来我麻风岛上?”

    楚谣闭口不语,知道此时该伏低做小,但亡母遭人这般羞辱,这都能忍的话,她也未免太不孝。

    金鸩显然不是个多有耐心之人,微微笑道:“我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是不会伤害你的,可那位孟小姐……”

    他点到即止的警告,令楚谣如蛇被拿住七寸,握了握拳头,调整情绪,回他的话:“我夫君打听到有位擅长医治腿疾的神医在福建沿海出没,千里迢迢带我前来拜访……”

    说到这里时,她看到金鸩点了下头,似乎对寇凛的行为表示赞许。

    楚谣接着道:“先前走到怀兴,遇到了孟小姐……”她将曹山在黑市出钱买孟筠筠的事情说了说,“随后我们来到金竹,赶上倭寇攻城……”

    金鸩垂着视线,若有所思:“原来金竹城外布阵牵制住东瀛人的高手是他。”

    听他这样一说,楚谣悬着心放下了,寇凛成功了。

    金鸩倏然抬头,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根据传闻,他在我心中也算是号人物,不曾想到,竟是个没用却爱逞英雄的废物。有本事带你出门,却没本事保护好你,竟能让你被四个毛贼给偷了?”

    楚谣辩解道:“他是将手下都派……”

    金鸩打断:“你哥哥也来了?”

    楚谣点头:“恩。”

    金鸩问:“你们两个小时候长得很像,几乎分不出来,不知现在如何?”

    楚谣回道:“男女终究还是有别。”

    金鸩微微颔首,又喃喃自语:“你哥哥诗画双绝,知书识礼,不愧是山东楚氏的子孙。”

    楚谣看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古怪,明明是在夸赞,眉目间却透着些失望。

    他一时似是陷入进自己的情绪里去,没再继续说话,楚谣迟疑着喊了声:“金爷?”

    金鸩抬头:“怎么了?”

    楚谣不兜圈子,直言不讳:“您能放我和孟小姐离开么?”

    与他攀关系,套近乎,自然是为了求生。

    金鸩从前爱慕过她母亲,母亲也不排斥与他私下里见面,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应是较为融洽的。

    他本身对她和孟筠筠也不存在目的性,放过她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补充道:“我夫君和哥哥此时一定正在四处找我。”

    “这样啊……”金鸩不置可否,站起身将楚谣拦腰抱起。

    猝不及防,楚谣险些呼叫出声。尚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已抱着她往前厅走去。

    并对守门的仆从道:“去提着我的鸟笼。”

    走到正厅里,椅子上坐着的曹山赶紧站起身:“义父。”

    金鸩抱着楚谣在他面前停住:“这两个女人送我了,你想要什么,去我那里取。”

    瞧得出曹山舍不得,但在麻风岛上没人敢对大老板说“不”,他躬身道:“义父您怎么讲的这么客气,难得您在孩儿这有看得上眼的玩意儿,是孩儿的荣幸,尽管拿去。”

    楚谣和瘫坐在地上的孟筠筠都松了口气。

    金鸩满意的点了点头,给手下使眼色,让他们将孟筠筠抓起来:“送去给冲儿。”

    孟筠筠浑身一激灵,旋即又陷入恐慌中。

    “金爷!”楚谣这心情同样是一波三折,她不知曹山,却从虞清口中不止一次提过金鸩的另一个义子段冲。

    她明白过来,金鸩根本没打算放人。

    金鸩吩咐道:“拔了孟小姐的簪子,看管好了莫让她自尽。”

    “是!”

    不给楚谣说话的机会,金鸩抱着她走出了厅里:“放心,我那大儿子不近女色也不杀女人,在这麻风岛上,将孟筠筠放在他身边……看管着,最合适。”

    瞧着儒雅,又自称生意人,但他是会武功的,楚谣知道挣扎不过,索性留着气力:“金爷这是什么意思?”

    金鸩低头看她一眼:“自然是你乖乖听话,孟小姐就平安无事的意思。”

    楚谣迎上他的目光:“那不知金爷想让我做什么?”

    金鸩笑道:“什么都不必做,留在岛上陪我就行了。”

    楚谣冷冷道:“那请放我下来,我走路是有些不便,但并不是废人。”

    “小家伙,你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啊。”金鸩惋惜着摇摇头,走出曹山的住处,沿山地栈道,往更高处自己的住处走去,“你确定这山路你爬的动?”

    楚谣扭头一看,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在这麻风岛的半山腰上。

    虽是冬季,时值晌午,烈阳悬空,海风湿咸扑面,这山腰处处楼阁,再往上看,是一栋栋造型奇特的宫殿。

    而往山下看,密密麻麻遍布着建筑,此时,她有一种站在皇宫后山顶上看京城百态的感觉。

    这个世人口中肮脏血腥的海盗聚集地,给她的第一印象,竟然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

    金鸩将她扔去自己的住处,里里外外重重把守着,除此之外并没有难为她,还派了几个裁缝过来,量了量她的身形。

    当晚楚谣根本不敢合眼,就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天同样没见到金鸩,楚谣心心念念着哥哥的晕血症早点发作,可连一点昏厥的迹象都没有。

    金竹县。

    金池卫援兵赶到时,倭贼失了人质又受阵法影响,不少人受伤,早已撤离。

    金池卫指挥使得知寇凛再此,特意跑来一见,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却被打发了回去。

    金竹县衙后衙,段小江正帮寇凛换药,大气也不敢出,自从夫人丢了之后,屋里气氛一直都是这么死气沉沉。

    他们家大人也没见发脾气,除了吃饭换药,就只安静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房间里还有楚箫。脸色蜡白着,眼圈下乌青乌青,手腕都被他拿腰刀不知割了多少口子。

    可他只觉得恶心难受,一直没有晕过去。

    许是心里太担心妹妹造成的。

    “大人!”小河也顾不上叩窗示意,直接推门入内,急匆匆道,“有个乞丐送来一封信,是给您的,落款是大老板。”

    寇凛倏然睁眼起身:“拿来!”

    小河忙递过去。

    寇凛撕开信封,打开看罢,半响没有说话。

    虚弱的楚箫站都站不起来,急道:“怎么样?是不是阿谣有消息了?”

    寇凛沉沉道:“大老板派了艘船来,请本官上岛。”

    段小江心里咯噔一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夫人和孟小姐果然落在了大老板手中。”

    海上暗卫根本无处藏身,他们家大人孤身前往和送死没有区别。

    但段小江知道劝不住,也就闭口不语。

    小河愁道:“大人,您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寇凛转手将信扔给楚箫,“他让本官带楚箫一起去。”

    小河更愁了:“还不如您一个人呢。”

    麻风岛上。

    只不过一日多的时间,裁缝竟做了十几套衣裳送来,清一水都是石榴红。

    楚谣从不穿这样明艳的颜色。再看款式,也不是时兴的。

    莫非她母亲未出阁前喜欢石榴红?

    楚谣不太清楚,因为她一岁多点时外公战死,母亲至病故前的衣饰都很素净。

    更可怕的是,竟然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他是准备将自己长期囚禁了吗?

    一名侍女见她坐着不动,走上前来:“楚小姐,奴婢帮您换。”

    楚谣厉声喝止:“走开!”

    她不能顺从,一定不能顺从。金鸩软禁孟筠筠,强留自己的目的,八成是想从自己身上找些母亲的影子,绝不能遂他的愿,不然他更不会放自己离开。

    母亲安静温柔,那她就必须反着来才行。

    四下一巡睃,她端起铜镜朝柜子砸去:“去将金爷给我喊过来!”

    但那铜镜并不曾碰触到柜子,一个会武功的侍女身手敏捷的挡在柜子前,被铜镜砸的向后一趔趄:“小姐,这珊瑚是金爷的心爱之物……”

    楚谣砸的正是那丛珊瑚摆设,她只在宫里头见过,知道有多值钱,才能显得自己有多任性,与母亲一点也不像。

    她站起身,扶着腿走过去,吃力的端起瓷盆往地上一摔:“真是巧了,我最喜欢砸珊瑚玩儿。”

    一屋子侍女深深吸气。

    先前接住铜镜的那位侍女,其实依然可以在珊瑚盆落地前接住,但她看到了窗外金鸩摇了摇头:“金爷。”

    金鸩从走廊绕来房内,瞧一眼地上的珊瑚残骸。

    侍女们纷纷跪倒。

    楚谣心中也虚,但她拿出千金大小姐骄纵的态度,回望过去,心道赶紧失望吧,别盘算着在她身上找什么影子。

    金鸩却毫不恼怒,笑道:“你还有砸珊瑚的爱好?你父亲自诩清流,有这么奢侈让你砸珊瑚玩儿?”

    这不是明摆着随口一说么,楚谣道:“从前没有,最近不是嫁了个富可敌国的权贪么?”

    金鸩稀罕道:“可我听闻你那夫君为人抠门,号称什么一毛不拔居士?”

    楚谣道:“对我可大方的很。”

    “‘大方’?”金鸩有些啼笑皆非,“楚修宁这清流养出来的孩子气质有余,但见识不足。你这样容易遭男人哄骗,知道么?”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啪啪”拍了几个巴掌。

    两名护卫在门口道:“金爷。”

    金鸩嘱咐道:“去将我藏宝室里那几千个珊瑚都搬来,让楚小姐砸个够。”

    楚谣眼皮儿重重一跳。

    又见金鸩笑眯眯:“不要随便说‘富可敌国’这词儿,你那夫君论臭名声与我不相上下,论财富他在大梁都排不上号,而东南海域十数国,我还不知道谁还能比我更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