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剑公子 > 第76章这人是中了暑

第76章这人是中了暑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士英隐身林中,距离土地庙,不过数丈远近,他们在庙中说的话,自然全听到了,心中不禁一动,暗暗忖道“看来贼党已经对自己起了怀疑。”只听神龛那人又道:“你们从那里来?”张正林道:“辰州。”

    神龛中那入又道:“你和他认识很久了?”“不错。”张正林接着问道:“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只听左首那人道“这个你不用多问。”神龛中人义道:“白士英是干什么的?”

    张正林道:“他背的药箱,你们说他是干什么的?”神龛那人道:“此人从未见过。”张正林道:“白兄一向在川康行医,你们自然没见过了。”神龛中人道:“那么他去九里龙作甚?”

    张正林火道:“他是李一舟老夫子的门人,李老夫子一向在苗疆行医,去年故世了,遗命要他承继遗志,到这一带来行道,这样够了吧?”

    神龛中人道:“你知道的倒很详细。”张正林道:“在下是他朋友,自然很详细了。”神龛中人道:“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张正林道:“在下知道的,都己奉告了,朋友问了这许多话,也总可亮亮字号吧?”神龛中人嘿然道:“这个张朋友就不用多问了。”张正林理直气壮的道:“为什么?”神龛中人冷林的道:“因为你知道的大多了,对你并无好处。”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你如若还想在这条路上走动,知道的大多了,对你是不利的。张正林不是傻子,这就拱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告退了。”神龛中人没有再说。

    张正林话声一落,迅快的转身退出,他并未停留,立即一路奔行而去。张正林走了,但隐身林中的白士英,却并没有跟着回去。有人暗中注意了他,这人是谁?他非弄弄清楚不可。因此他仍然隐伏林中,一动没动。

    约摸过了顿饭工夫,依然不见有人出来,也没有一点动静。土地庙里,至少有两个人,难道他们会住在庙里不成?白士英心头渐渐有些不耐。

    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又是一盏热茶工夫过去了,土地庙还没有人出来,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白士英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晃,闪出树林,就已落到土地庙门口,他艺高明大,也不出声问话,就举步朝庙中走去庙内静悄无人,也没点灯,自然一片阴森黯黑。白士英跨进庙门,就当门而立,目光迅快的一转,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原来这土地庙,就只有这么一间,左右前后,也不过五六丈见方,除了中间一个神龛,龛前在一张长形青石案,就别无他物。神龛也不大,左右两幅神慢,斜斜的分开,里面端坐一对土地公和土地婆。

    也不过一人来高,那里有什么人影子?这点地方,当然隐藏不了一个人,但方才明明有两个人的声音。

    至少他亲眼目睹,有一个人进来,没有看到他出来,土地庙就只有这么一间,没有后门,也没有窗户,进来的人,非从大门退出去不可,那么人呢?白士英当门而立,经过这一阵查看,己可断定这里已经绝没有人。

    只是想不出两个贼人,是如问走的?他举步走入,左手屈指连弹,朝土地公和土地婆身上弹去,但听“扑”、“扑”两声轻响,证叫确是泥塑的神份。

    但他还是不相信,缓步走到神龛前面,伸手掀开神峻,神龛里自然不会有人。贼人有如此狡侩,也更使他提高了警觉,夜色已深,贼人已去,他自然也不用在这里逗留了。

    回到客店,依然穿窗而入。张正林早就回来了,此刻已经鼾声呼呼,从隔壁传来。白士英微微一笑,也就解衣登榻,横身躺下。第二天一早,白士英起身下床。开出门去,张正林早己起未,他不但梳洗完毕。

    而且己把货物装好了两只木箱,店队送来脸水,白士英洗了把脸,店伙又替两人炒了两盘蛋炒饭送来,两人匆匆吃毕,会过店帐。张正林取出二两银子,交给店伙,作为寄存马匹之用。店伙连声称谢。

    然后十分巴结的,从店后推出一轮独轮小车,帮着张正林,把两只木箱装在车上。张正林双手挽注车柄,含笑道:“白兄,咱们走吧。”推动独轮车,往前行去,白士英跟在他身后而行。

    离开剑门,一路西行,已是盘曲山麓间的羊肠小径,有时须随着山坡往上,有时又得直下溪底,涉水而过。一路乱石磊磊,高低不平。张正林椎着独轮小车,依然隧步如飞,看去似乎毫不吃力。

    白士英跟在他后面,不觉试探着道:“张兄这样推着车赶路,不觉吃力么?”张正林回头笑道:“这车子只要把稳了,顺着势推,就并不吃力,据说,这是诸葛丞相证南蛮时发明的,走山径小路,那是最便捷了,不过还得有些腕力,幸亏兄弟从小练过几年庄稼把式,手上有几斤蛮力。”

    白士英故作惊奇的道:“原来张兄还会武功?”张正林笑了笑道:“咱门这一行,整天在外跑的人,多少都会一些,有时遇上剪径贼,也可以防身自保。”

    他忽然回过头来,朝白士英看了一眼,又道:“李老夫子一身武功,才高明呢。听说出自武当派,他可以析上一根树枝,当剑来使,三五个里执兵刃的人,还近不了身,白兄是他衣钵传人,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白士英笑道:“咱们采药的,深入荒山,有时遇上虎豹,也是常有的人,拳脚工夫,自然也不少了。

    先师昔年在荆山采药,曾遇上一位老道长,指点了一些诀窍,其实也算不得是武当派弟子,兄弟更糟糕,还是小时候练的一点粗浅工夫,连入门也谈不上。”

    张正林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继续推着车朝前赶路。走了一段路,张正林忍不住又道:“白兄,兄弟有一件事,本来不想说的,但想想还是告诉你的好。”白士英心中不觉一动,问道:“张兄有什么话。但请直说。”

    张正林道:“兄弟只是奇怪,尊师李老夫子,一生药医施药,行善好施,遇上贫困病人,不但不收医药费用,有时还送些银钱与人,在这条路上,不论汉入,苗人,莫不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自然不可能会和人结下怨隙”

    他口气微顿,接道:“至于白兄,还是初次到贵州来,更不可能和入有什么梁子”白士英知他说的是昨晚的下,一时故作不解,问道:“张兄,究竟有什么事?”张正林道:“事情也没有什么。

    只是有人向兄弟询问白兄来历。”白士英道:“那是什么人?”张正林道:“这人兄弟并不熟悉。

    只是听他口气,似乎不善,白兄留神些也就是了。”白士英笑道:“这就奇了,兄弟初来贵州,怎会有人询及兄弟?哦,张兄,这人是何模样?张兄总可告诉兄弟,兄弟今后也好多加注意。”张正林耸耸肩道:“兄弟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人。”

    白士英道:“张兄没看他的人,他如何跟你询问兄弟的呢?”张正林道:“这个确实透着蹊跷。”

    他毫不隐瞒,把昨晚遇见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白士英故作惊奇,问道:“据张兄看,这两人会是那一路的人物?”

    张正林一面推车,一面说道:“这就难说得很,兄弟在这条路上,也跑了多年,从未遇上过这等个情,以兄弟推想”说到这里。

    忽然摇摇头道:“唉,兄弟实在想不出来,也许对方只是觉得白兄眼生,误认为是他们的敌人,才找我去问问的,白兄山不必放在心上。”

    白士英点点头:“张兄说的也是。”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转过两重山脚,一条曲折的小径,直向前面溪底下去,远远望去,但见一片沙石,宛如大平原一般。

    到处都是高底不平的石块。白士英道:“这是一条两山之间的大溪,如果山洪暴发,这条路不是就不能通行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不错,春秋两季水势大的时候,三里宽的山溪,就像一条滚滚黄河,水势十分湍急,根本不能从溪底过去,那就得多走几十里路。”太阳渐渐直了。

    六月半,正是三伏天气,太阳猛得有如火伞。两人走在像沙漠似溪底,脚下踩在每一块石头上,都像烙铁一般,上下交征,一阵阵的懊热,使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微弱的呻吟,随风传来。

    那卢音虽然微弱,白士英已经倏地站定,凝神细听了一阵,却又不再有第二声传来,这就抬目叫道:“张兄,你可曾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么?”

    张正林徘着仙轮小车,木轮辗在溪底鹅卯般的乱石上,发出辘轳震响,自然没听到那声呻吟,此刻他已走出三数丈远,听到白士英的话声,不觉车轮一停,回头道:“兄弟怎么没有听到。”

    他话声方落,又有一声呻吟,随风传了过来。张正林悚然道:“果然是人的声音。”白士英耳朵何等敏锐,这第二声呻吟传来,他己听出声音来自右前方,而且不出十丈之外。这就朝右前方一指,说道:“人可能就在这个方向了。”说着当先奔了过去,但他并没有施展身手。

    只是比普遍快了一些。溪底当然不会是平整的,有些地方高的像一座小丘,有引进地方低洼的水滩边,扑卧着一个身穿蓝布衣裤的汉于,以叹对他扑着一动不动,分明己是奄奄一息。

    白士英奔到他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把那汉子翻了过来,问道:“朋友怎么了?”那汉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目失神,张了张口,只发出一声低弱的呻吟。白士英抓起他左手,正待把他脉。

    张正林已经跟着奔了过来,一眼看到汉子的情形,就大声悦道:“白兄,这人是中了暑,快喂他一升包行军散就好。”他久走苗疆,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白士英暗暗叫了声“惭愧”点头道:“张兄说的是。”放开那人手腕,正待转身放下药箱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