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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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拽着颜如玉回到寝宫，东方煜书真个把她按到凳子上就要动手。
颜如玉连忙便翻身抓住他的手。“你还真要打啊？”
东方煜书小脸阴沉。“你自找的。”
我靠！
“我为了抓奸细，脖子都受伤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要打我？你就这么犒劳我的？”嘴角一扯，颜如玉不悦反问。
东方煜书冷冷看着她。“你做这事，和朕商议过了吗？朕说了要犒劳你的吗？”
没有没有，都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好啊！
颜如玉撇撇嘴。
“皇上……”忽的便转换音调，缠缠绵绵的叫了出来。俏丽的脸上也挤出满满的笑，明媚的双眼更是忽闪忽闪，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而那一双原本反握着他的手腕的手也悄悄运动一下，指腹在他身上来回摩挲着，带起几许小小的火花。
喝！
东方煜书不觉一颤，连忙便甩手退后几步。
“你别指望这样朕就不会放过你！朕现在很生气！”
“我知道啊！”颜如玉连忙点头，再冲他眨眨眼，“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朕……”他不是已经说了吗？他要……
“父皇，母后。”
话未出口，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自家儿子出现在门口，还迈着短短的小腿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侯儿？”
闻言，颜如玉和东方煜书均是一愣。
看看门口，空无一人，难不成这小子是凭空蹦出来的？不可能。
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东方煜书立即又脸一沉。“谁让你来的？”
对上父皇的冷脸，小娃儿立马双腿一僵，小小的身体也绷得紧紧的，一张粉嫩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惧怕，粉嫩的小嘴轻轻咬着，那双大大圆圆的眼睛却还睁得老大，偷偷便觑了颜如玉一眼，小小声的叫了一声：“母后。”
“侯儿！”
不同于东方煜书。在见到儿子这么可怜可爱的模样，又听到他求救般的呼唤的时候，颜如玉的心早软了。忙不迭上前去，一把便将他搂在怀里：“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应该在学堂里练写字的吗？”
“练完了。”小娃儿一字一字异常认真的道。
“哦。”颜如玉点头，“所以，你来看母后？”
“嗯。”小娃儿乖巧点头，“侯儿想母后。”
呜，好乖的孩子！
看他一脸认真，而且用力学着将每个字音咬得正确的样子，她的心头母爱泛滥，忍不住又抱住儿子猛亲几口。“母后也想你啊！想死你了！”尤其当看见你父皇变得越来越不可爱的时候，母后就更想可爱的你了！
“咳咳！”
母子间的浓情蜜意没有持续多久，便听一声煞风景的轻咳传来，亲亲热热的母子俩霎时动作一顿。
刹那间，颜如玉也明显察觉到怀抱里的小娃儿身体又是一僵。
哎，这家伙，才多大点功夫，就把儿子给吓成这样了。
颜如玉摇头，牵起儿子的手：“侯儿，你今天过来，也是为了看父皇，对不对？这么长时间没看见父皇，你也想他了，对不对？”
知道她似乎故意这么说的，东方煜书轻轻一哂，目光冷冷看着小娃儿。
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在母亲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跟前，小娃儿小脑袋低垂，悄悄点了一下头。“对。”
闻言，东方煜书轻哼一声，坚决不相信这对母子早串通好的说辞。不过，在听见儿子的话出口之后，他的脸色还是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今天，你都学了些什么字？”小脸还是板得死死的，东方煜书开始转换立场行使严父的职责了。
小娃儿小身板猛地又一颤！
“儿臣……儿臣……”
“嗯？”
本来面对着他就怕。又被他这么冷眼看着，再又听到他一声低哼，小娃儿瞬时六神无主，饶是小脑袋里有点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
“儿，儿臣……”
“看来这些日子你根本就是不学无术，根本什么都没学进去！”马上便脸一沉，东方煜书厉声喝道。
小娃儿又狠狠一抖，眼中浮现两泡大大的泪花，小嘴抿得死紧。
颜如玉一看，马上心疼不已。“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侯儿？这些天他都在努力学习，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的。而且，他也才刚刚开始，一开始学到了什么不记得是正常的，你过段时间再问，保证他都知道了！”
但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面色猛沉，东方煜书厉声呵斥：“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不管给他多少年，他还是一样什么都学不进去！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等他长大了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现在，朕就要给他点教训！”
教训？
颜如玉心口猛地一紧。
“你想干什么？”
但没口头回答，东方煜书已经用他的行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
只见话音刚落，他便信步上前，一把将小娃儿从她的手下抢了过来，提到桌面上放下。而后，另一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啪啪啪！
立即，手掌和小屁股亲密接触的响声传来，刹那间不绝于耳。
这家伙，他居然……
颜如玉一开始都愣住了。小娃儿也愣住了。好一会，才见他的小胳膊小腿奋力挣扎起来，小嘴里也逸出一连串的哭叫声。
“不许哭！再哭，朕就继续打！”
但随着东方煜书一声高喝，小娃儿赶紧咬紧下唇不敢乱动。
然而，即便是如此，东方煜书还是觉得不解恨，又抬起巴掌在小娃儿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小娃儿又想要哭叫的时候，又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颜思朗高大的身形出现了。
他一出现，东方煜书立即收手，双手当下往身后一背！下巴高扬，一脸严肃的道：“朕还有事，去御书房了。”便抬脚绕过颜如玉和颜思朗，扬长而去。
呃……
见状，颜如玉又傻了半晌。
“哇！”
但马上，小娃儿的一声凄厉哭叫就让刚刚进门来的颜思朗心疼得变了脸。
“侯儿，怎么了？我的小外孙，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柔声说着，一惯粗手粗脚的老人家连忙上前，轻手轻脚的将小娃儿抱入怀中，用和他的外形极其不相称的柔和语调问道。
“哇哇哇！”
但是小娃儿只管大哭不止。
“侯儿？侯儿？”又抱着小娃儿叫了半晌，但人家只顾着哭不理会他，颜思朗只得转向自家闺女，“丫头，怎么回事？侯儿他干什么了？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他？”
他没干什么，只是突然碍了他父皇的眼而已。
颜如玉摇头，慢步走过来。
“侯儿。”当娘轻轻叫了一声。
小娃儿立马不哭了。
“母后，抱。”
挂满泪痕的小脸抬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母亲，小娃儿小手伸出，红滟滟的小嘴里吐出哽咽的声音。
颜如玉连忙伸手将他接了过来。小娃儿赶紧便小手抱住她的，小脑袋在她的怀抱里拱一拱，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动了。
颜思朗在一旁看得眼都红了。
“果然是母子连心，这娃儿有你就不要我了，枉费我一直以来这么关心爱护他！”
又开始为这些有的没的哀怨了。颜如玉撇撇嘴，抱着儿子走过去坐下，便低头看看他的小屁屁，马上心里又一阵疼。可怜的孩子，为了过来给她解围，没想到自己却代她这个当娘的吃了一顿巴掌。看这原本白嫩嫩的小屁股上遍布着浅浅的巴掌印，红红的颜色也让她不忍卒看。
轻轻给他揉揉屁股：“疼吗？”
“疼。”抬起小脑袋，小娃儿吸吸鼻子，眼角又流出两串晶莹的泪珠。
可怜的小娃儿啊，这模样叫人看在眼里就更觉得可怜了！
颜如玉连忙抱抱他，在他的小脸上亲上两口：“侯儿乖，母后亲亲，不疼了啊？”
“还要。”马上小嘴一撅，小娃儿不满足的提要求了。
“好。”满心的柔软，颜如玉连忙在他的小嘴上啄吻一下，“好了，不疼了，侯儿不哭了，嗯？”
“嗯。”小娃儿立马点头，眼角果然不再流泪了。
颜如玉再掏出帕子给他擦擦眼泪，点点他的小脸蛋：“小侯儿，母后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在父皇跟前不能哭的吗？你哭得越狠，父皇才会越生气啊！”
“可是，疼。”小脸立即一皱，小娃儿肥肥的手指头指指后面的小屁屁。
“母后知道，可是，以后在父皇跟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哭不能叫知不知道？不然父皇会更生气的！”看着他的眼，颜如玉一本正经的教训。
小娃儿咬咬唇，好一会才乖乖点头。“嗯。”
“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一进来就听人说你被皇上给抓走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怎么我一进来，却看见他在打侯儿？侯儿又哪里招惹到他了？”旁边，不甘寂寞的颜思朗连忙开口问话。
颜如玉看看他，不由低叹口气。
“不是侯儿招惹他了，而是他有心和我生气，却舍不得打我，就改打侯儿出气了。”
“什么！”闻言，颜思朗差点气得跳起来，“他舍不得打你，就打我小外孙？我小外孙才一岁啊！你比他打那么多，骨头都硬得多了，他为什么不打你要打他？”
那就得问那一只了。颜如玉撇嘴心里暗道。
不过，也不等她回答，颜思朗又已经垮下脸呜咽起来：“呜，我可怜的小外孙啊！你好苦的命！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还被你父皇无缘无故的打，外公心疼死了！来来来，给外公抱抱。”
说来说去，他老人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自家小外孙多亲近亲近！
“母后。”但是，小娃儿却又抱紧了颜如玉，小脑袋往她香香暖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只侧着脸看看他，仿佛在看好戏一般。
颜思朗马上脸色微变。
颜如玉见到笑了。“侯儿，外公在关心你呢！你去抱抱外公，好不好？”
“好。”还是母亲出马，小娃儿才勉强答应了。小脑袋抬起，他转向颜思朗的怀抱里，小嘴在他古铜色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湿湿的吻，“外公亲亲。”
稚气的童语，外加一个再亲热不过的热吻，瞬息便将颜思朗心头的不悦抹去。即便是刚才有再多的不快，在小娃儿在怀的瞬间，他也只剩下了开心快乐。
“侯儿真乖。”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颜思朗和小娃儿额头抵着额头，“你父皇坏，咱们别理他。现在，外公带你出去飞飞，好不好？”
“好！”小娃儿连忙点头，小脸上也终于露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抹笑，“飞飞！侯儿飞！”
“好嘞，咱们这就去飞飞！”忙不迭点头，颜思朗抱着小娃儿就飞奔了出去。
这么着急的架势，就连和她打个招呼都来不及，仿佛生怕谁来和他抢似的。
切，她自己的孩子，每天都有的抱，至于和他抢吗？颜如玉嘴角轻扯，眼中浮现一抹轻嘲。
“娘娘。”
直到这对爷孙离开了，六姑娘等人才低低叫了一声走进门来。
颜如玉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人也施施然坐了回去。
“侯儿是你们给抱过来的？”
“是。”为首的六姑娘小声道，“方才，奴婢见皇上很生气的样子，唯恐他真的对娘娘您……所以，奴婢们就赶紧去将太子抱过来了。”
哎！
这群丫头啊，她知道她们是出于好意。但是，这份好意却害了她的宝贝儿子啊！颜如玉轻轻摇头。如果儿子不来，她大不了耍会赖，和东方煜书多纠缠一下，他也就象征性的打一打，这事也就结了。现在呢？自家儿子代替自己受罪，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得不行，现在眼前浮现的还是儿子被打之后满是泪痕的可怜小脸蛋呢！
“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把侯儿牵扯进来了。他年纪小，皇上又对他太过严厉。如果他出现了，情况会更遭的。”撇撇嘴，颜如玉低声道。
“是，奴婢知道了。”低头，六姑娘心里也在忏悔。
“娘娘。”马上，十六姑娘又抬头，“那边的几个细作怎么办？”
“没死的都拉出去，当众宣布罪行，斩首示众。死了的就把尸体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那还有几个呢？她们确定不是细作了吗？”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低叹口气，颜如玉摆摆手。“现在还不清楚，那就先把她们放回去吧！然后在她们身边安排几个人，随时看着她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
得到指令，姑娘们纷纷转身离开。
颜如玉再抬起头，看看门外的蓝天白云，长叹口气……
绿柔，你现在走到哪里了？
当天晚上，东方煜书忙到很晚才回到寝宫。
颜如玉就坐在那里等着他。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小脸一板，他立即在门口处站定：“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过去你不是都回来得挺早的吗？”颜如玉轻笑，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
东方煜书心中一扯，忙不迭后退一点。“今天事情比较多，朕一忙，就忘了时间了。”
“真的吗？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无颜面对我，所以故意拖延到现在，想等我睡着以后再回来？”
“怎么可能？”立即将脸一板，东方煜书一本正经的否决。
颜如玉撇嘴。“侯儿的屁股都被你打红了，还哭得好惨。”
东方煜书一怔。
“是吗？”
颜如玉轻哼。“也不看看你当时下手有多重！直到之前睡着的时候，他屁股上的红痕才完全退去了。”
这样吗？
这么说来，自己下手是狠了点。东方煜书抿抿唇，脸上一丝悔意一闪而逝。
颜如玉再靠近他一点。“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东方煜书马上又脸一沉。“没有！”
切，就知道他会这样。
长出口气，颜如玉主动牵上他的手：“好了，我知道你最近忙，压力大。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擅自行动，还让你为我担心，也害得你压力更大。但是，这是咱们之间的事，以后咱们自己解决就行，你就不要把孩子给牵扯进来了。他年纪那么小，给你一吓，晚上我哄了好半天才睡着。”
“他都这么大了，睡觉还要人哄？”
一听这话，东方煜书又脸一沉，不悦低喝。
呃……
本来是想勾起他进一步的愧疚之意的。可怎么弄来弄去，结果他老人家又对儿子不满起来了？颜如玉撇撇嘴。“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现在边关情况如何？打听到绿柔的消息了没有？”
还是转换话题吧！儿子是个地雷，每踩一次都会换来他不同的反应，而且大都是不好的，她也怕了。
“战事一如往常，御月国虽然极力寻找突破口想要攻陷我朝边境，但好在有李将军他们奋力把守，反还时常将他们打退。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们获胜的几率会更大。至于绿柔……还没有她的消息，朕已经命人传话给李校尉让他时刻注意了。”想一想，东方煜书回答。
“嗯。”颜如玉颔首，再打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嗯。”
东方煜书连忙点头，心里也长出口气。
原以为今晚她又会对自己发飙的。可没想到，她只这么说了几句就放过自己，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也是表示：在她的心里，还是自己更重要些？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更高兴了。
而颜如玉，她也无力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是不想朝他发飙。但是现在时候不对。他每天为了国事都忙得不可开交了，自己自然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再拿这种小事来给他增加压力。平时没事的时候和他打打闹闹，那可以增加夫妻情趣，但现在国事繁忙，自己要还是不知道收敛，那就是分不清情况瞎胡闹了。这样的人，是不配当他的皇后的。所以，即便是心疼儿子得不行，心里也有几分气，自己隐忍一部分，对他发一部分，也就行了。其他的，等眼前的事情过了之后再提不迟。
不过，颜如玉不知道，这个以后，却是大半年的时间之后了。
而自从儿子代自己受过这件事发生后，颜如玉行动更加小心，也时时刻刻看着儿子，不让他在东方煜书跟前走动几下，免得他老子又因为国事缠身心情不爽，抓起他就几巴掌招呼下去。小娃儿也对这位父皇畏惧得不行，能不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出现。而东方煜书也着实忙得不行，根本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和儿子交流感情。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个月，李安泽等人已经抵达边关，很快便在李将军的带领下投入战斗。再过半个月，便听到边关传来消息……绿柔果然跟过去了！
当见到这个大腹便便的儿媳妇的时候，李将军的冷脸可想而知。本想让人将她给送回京城，可她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挺着大肚子抵达边关，又为了躲避东方煜书派去寻找她的人，也未免被李安泽等人中突发现，她躲躲藏藏，一路风餐露宿，人早憔悴不堪，一到了李安泽他们跟前就倒下了。军医看过之后也说，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如果再这么折腾一次，别说腹中的孩子，就连她这个人都可能不保！这句话吓到了所有人，所以她就这样名正言顺的留下了。
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她其实早就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吧？
当听到消息的时候，颜如玉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置换，一转眼，又过去半个月的时间。
“皇后！皇后！”
大白天的，按照道理来说，东方煜书应该又在御书房和宰相兵部尚书等人商议军情的。但是，这天中午，他居然大叫着回来了！
而且，蹬蹬蹬的脚步声，几乎要将地板跺穿。大声的，亢奋的，似乎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喜悦的叫声……这真是从东方煜书口中发出的？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多，她几乎从没听他这么亢奋过！
但是，一抬眼，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东方煜书其人！
“哇，母后！”
听到这个声音，过来颜如玉这边吃午饭的小娃儿也陡然一惊，小脸儿一白，双手连忙抓住了颜如玉的手。
颜如玉连忙拍拍他，将他交给身边的人，自己主动迎了上去：“皇上……”
“皇后！”
只见一阵狂风从门口席卷而来。还不待她发现什么，东方煜书已经卷到了她的跟前，并一把将她给拥入怀中！
颜如玉愣住了，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皇，皇上？”
和她拥抱的这个人，真的是东方煜书吗？他不是一直踏实稳定，深沉内敛，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吗？虽然也会对自己搂搂抱抱，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还是头一遭。他今天是怎么了？
“皇后，我们得胜了！打了个大胜仗！”
心头正疑惑着，东方煜书又用力抱她一把，大声宣布。
是吗？
颜如玉马上也小心肝欢快的蹦跶几下。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多大的胜仗？”
“就是前几天，李校尉他们根据绿柔提供的消息，找准了御月国军防的一个缺口，主动对他们发动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的战术运用得当，御月国根本连反击都来不及就丢盔卸甲，溃逃了三十余里。也就是说，我们元盛王朝的边防朝外扩充了三十多里！”双手几乎将她给禁锢在他的胸膛内，东方煜书的胸口剧烈上下着，出口的声音里亢奋的情愫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
“这样吗？”闻言，颜如玉也禁不住要亢奋了。
难怪他这么高兴！
双方交战三四个月了，虽然互相交战次数不少，他们获胜的次数也颇多，但也只是一点点小胜利而已，根本没有多大收获。可没想到，自从绿柔一去，他们就能获得一场这么大的胜利！一场绵延了好几个月的苦战，直到今天才终于打破了僵局。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战况就会更热闹了。
“是啊！还多亏了小泽子他媳妇了。如果不是有她帮忙献计献策，我们肯定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打破他们御月国的边防呢！”
很快，颜思朗也出现了，一脸的喜气洋洋。想必也是听到消息然后赶来皇宫和他们分享喜悦的。
“外公！”
见到他，小娃儿满脸的紧张舒缓一点，连忙大叫一声。
“哎，小侯儿！”连忙应着，颜思朗走过来便将他抱入怀中，“我们打胜仗了呢，你高不高兴？”
“胜仗？”眨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小娃儿一脸不解。
颜思朗便哈哈大笑。“胜仗是个好东西，外公喜欢，你父皇喜欢，你母后也喜欢。”
“那，侯儿喜欢！也，喜欢！”一听此言，小娃儿连忙也大声道。
“好好好，喜欢就好，咱们都喜欢，以后多多的打胜仗！”颜思朗赶紧大声道。
小娃儿也欢快的点头。“多多的，胜仗！”
“对头！”颜思朗哈哈大笑，“小侯儿说得真好！”
小娃儿也跟上咯咯傻笑。
“好了。”
但就在颜思朗出现的时候，东方煜书已经松开了颜如玉。眼见他们祖孙又开始这么不靠谱的对话，他的脸一沉，信步朝这边走来。
小娃儿立马一怔，小脸上的笑意消失。
“父皇。”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他的小腿乱蹬，要从颜思朗身上下来。
“希望让你外公抱就抱吧！”但是，东方煜书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如往日的凌厉，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柔和的味道。
小娃儿被吓到了，一双大眼悄悄朝那边看过去一眼。
东方煜书撇撇嘴，回头便道：“其他人都下去，皇后，你和靠山王都坐，朕有话要和你们说。”
其他人等纷纷听话退下，颜如玉和颜思朗坐下了。小娃儿便顺势在颜思朗的大腿上坐下，虽然小身体还是紧紧绷着，但小脸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搂着自家小外孙，颜思朗一脸满足。“皇上，您要说什么？”
“朕想说，虽然这次大获全胜，但朕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总觉得一切好像来得太快了点。”皱眉，东方煜书小声道。
颜思朗点头。“的确。之前那么长时间，咱们都没取得多大进展，这次就那个丫头一去，就把他们御月国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丫头，她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呃……
听到这些，颜如玉赶紧就站起身。“这是国事，你们俩坐着商量吧！我和侯儿出去。”
“不用了。”东方煜书立即摇头，“既然李校尉的夫人都已经参与进来，你身为皇后，就没必要再避嫌。更何况，侯儿身为太子，朕本就想着让他从小跟着朕接触国事。”
那也太小了点吧！
儿子才一岁呢！他就让他又是读书又是写字又是骑马射猎现在居然还让他在国事上也插上一脚？你是想尽早把他的剩余价值给榨取干净吗？
“对啊丫头，既然小泽子的媳妇都已经站出来帮忙出谋划策了，你就也别闲着了。多帮皇上出出主意，你也是个女儿家，小泽子他媳妇心里想的什么你比我们清楚，你就帮我们分析分析，也便协助我们多了解她一点。”颜思朗连忙也跟着道。
好吧！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颜如玉只好又坐下去思虑一下。“我想，绿柔应该不是厉害吧！她只是因为从小在御月国的军旅中长大，刚好她的父亲又是当时负责镇守边关的，所以那边的军情她比我们都熟悉，有她在，我们自然能熟知他们的内部情况，进而一举突破他们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因为她从小在御月国的军旅中长大，而一到了边关就帮上了这么大个忙，朕总觉得有些问题。”抿唇，东方煜书淡声道。
颜思朗便看着他。“皇上，你是在担心她是御月国的奸细。她现在的举动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等接下来，他就会盗取我们的消息送到御月国去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东方煜书沉声回应，“在他们去年送来的十个美人里，皇后已经发现了四个奸细。余下的这几个人，也不能保证都是清白的。更何况，这个人更出身军旅之家，对兵法从小耳濡目染。”
“皇上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绿柔这个人，从我和她这些日子打交道来看，她应该是真心喜欢着小泽子，也是真恨透了御月国的当政者。”咬咬唇，当听到东方煜书他们出声质疑的时候，颜如玉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东方煜书便看她一眼。“无论如何，那是她的祖国。那里还有她的亲人朋友，她不可能将他们抛弃干净。”
“的确。如果她真能狠心将过去的一切割断，那我们也要怀疑，一个如此狠心绝情的女人，她值得我们信任吗？以后，再遇到别的事情的时候，她会不会为了自保，也反过来把我们给出卖了？”沉下脸，颜思朗一字一句的道。
闻言，颜如玉也不禁心往下一沉。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们也需要她来帮助我们行军布阵。”
“是。”东方煜书点头。
颜思朗也皱起老脸。“所以，这才麻烦。这个女人，用，又用得不大放心。不用吧，一个这么好的棋子放在那里，白白的太浪费了！”
“那就用吧！”颜如玉微微一笑。
“嗯？”
东方煜书和颜思朗立即都一愣，双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那边。
颜如玉淡笑。“既然她现在对我们有用，那为什么不用？她是不是奸细，那还得以后才知道，而且这也不过是我们暂时的猜测而已，如果她真不是呢？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小泽子的妻子，肚子里还有小泽子的孩子，人又在边关，有小泽子和他爹他们看着。李叔叔纵横疆场多年，看人的本事不比爹差。只要让他们多多防备一点，叫人时刻看紧了她，不让她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时间一长，她是敌是友，自然会见分晓。”
“你话虽如此，可朕总会担心……”
“皇上，不用担心，你在距离边关这么远的地方，担心也是没用的。那还不如放开手，把一切都交给李叔叔他们去定夺。行军打仗之事，我们是外行，采用何种方法，任用谁为大将，他们心里有数。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绿柔有点内部消息就完全倚仗着她，事事听凭她摆布，好歹我们这边也又他们御月国的探子呢！所以，你就尽管放宽心，且看战事会如何发展就是了。”
“嗯，我觉得丫头说得有道理。”思虑一会，颜思朗竟也点头，“皇上，老臣相信李将军的判断。他跟了老臣这么多年，老臣会的他也都会了，想必这一次他也不会出什么大错。而且，现在老臣就回去准备着，一旦边关真的发生什么问题，老臣立即带着老臣的人马也杀过去，力挽狂澜！老臣出马，就不怕他们御月国敢耍什么花样！”
“好！”
得到他这句话，东方煜书终于点头了。“既然皇后和靠山王都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办吧！朕先看着，而后再慢慢做裁定。”
“嗯。”颜思朗连忙点头。
“皇上。”话说完了，他忽然又扬起了一脸讨好的笑。
东方煜书眉头一皱。“什么事？”
“现在，话说完了吧？要是没事的话，老臣想和小侯儿出去玩会。”
“老爹，只怕不行呢！一会侯儿还要跟着师傅去学骑马，他没时间和你玩了。”摇头，颜如玉淡声戳破他的美好幻想。
“啊，这样吗？”颜思朗的老脸立即垮了下来，“他还这么小，骑什么马啊？别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好了！”
“太子年纪虽小，但先跟着师傅习惯马背上的日子，以后再独自骑马射箭就方便了。”撇嘴，东方煜书慢条斯理的道。
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嘛！还不如等他长大了，然后好好学。颜思朗一脸抑郁。
东方煜书看看他，忽又开口：“不过，鉴于今天得到这个好消息，大家心里高兴，那放他半天假，让他去好好玩玩，也未尝不可。”
咦？
闻听此言，颜思朗先是一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看东方煜书：“皇上，你这话，是真是假？”
东方煜书板着小脸。“靠山王愿意相信便是真，不愿相信便是假。”
“那我相信！”连忙站了起来，颜思朗大声道，“这样，老臣是不是就能和侯儿出去玩了？”
就知道他会这样。东方煜书嘴角一瞧，轻轻颔首。“但是，最多两个时辰。”
“好嘞，没问题！”
一脸的抑郁瞬息就被兴奋所取代，颜思朗连忙抱着小娃儿起身：“小侯儿，走咯！今天，外公去教你打拳扎马步！”
“哈，原来你也是早有预谋的！”
眼看着颜思朗带着自家儿子飞也是的跑开了，颜如玉摇摇头，站起来看着东方煜书道。
东方煜书看看她：“是又如何？如果朕直言对靠山王说让他从现在开始教侯儿学武，他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你就采取迂回政策？”颜如玉笑问。
东方煜书点头。
“呵，你还真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嘴角轻扯，颜如玉点点他的额头。
东方煜书立马一把握住她的手。“朕这不叫老奸巨猾！”
“那叫神马？”
“朕……”东方煜书想想，竟暂时想不出什么相应的词汇。
“看吧，就是老奸巨猾！”于是将头一点，颜如玉一脸严肃的道。
东方煜书脸一沉，颜如玉马上又反抓住他的手。“但是，我也没说你老奸巨猾不好啊！”
那就是好了？东方煜书看着她。
颜如玉便咧开嘴对他笑。
于是，东方煜书受到感染，也笑了起来。
嗯，虽然时间已经近了严冬，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还是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舒服呢！
一路拽着颜如玉回到寝宫，东方煜书真个把她按到凳子上就要动手。
颜如玉连忙便翻身抓住他的手。“你还真要打啊？”
东方煜书小脸阴沉。“你自找的。”
我靠！
“我为了抓奸细，脖子都受伤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要打我？你就这么犒劳我的？”嘴角一扯，颜如玉不悦反问。
东方煜书冷冷看着她。“你做这事，和朕商议过了吗？朕说了要犒劳你的吗？”
没有没有，都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好啊！
颜如玉撇撇嘴。
“皇上……”忽的便转换音调，缠缠绵绵的叫了出来。俏丽的脸上也挤出满满的笑，明媚的双眼更是忽闪忽闪，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而那一双原本反握着他的手腕的手也悄悄运动一下，指腹在他身上来回摩挲着，带起几许小小的火花。
喝！
东方煜书不觉一颤，连忙便甩手退后几步。
“你别指望这样朕就不会放过你！朕现在很生气！”
“我知道啊！”颜如玉连忙点头，再冲他眨眨眼，“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朕……”他不是已经说了吗？他要……
“父皇，母后。”
话未出口，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自家儿子出现在门口，还迈着短短的小腿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侯儿？”
闻言，颜如玉和东方煜书均是一愣。
看看门口，空无一人，难不成这小子是凭空蹦出来的？不可能。
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东方煜书立即又脸一沉。“谁让你来的？”
对上父皇的冷脸，小娃儿立马双腿一僵，小小的身体也绷得紧紧的，一张粉嫩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惧怕，粉嫩的小嘴轻轻咬着，那双大大圆圆的眼睛却还睁得老大，偷偷便觑了颜如玉一眼，小小声的叫了一声：“母后。”
“侯儿！”
不同于东方煜书。在见到儿子这么可怜可爱的模样，又听到他求救般的呼唤的时候，颜如玉的心早软了。忙不迭上前去，一把便将他搂在怀里：“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应该在学堂里练写字的吗？”
“练完了。”小娃儿一字一字异常认真的道。
“哦。”颜如玉点头，“所以，你来看母后？”
“嗯。”小娃儿乖巧点头，“侯儿想母后。”
呜，好乖的孩子！
看他一脸认真，而且用力学着将每个字音咬得正确的样子，她的心头母爱泛滥，忍不住又抱住儿子猛亲几口。“母后也想你啊！想死你了！”尤其当看见你父皇变得越来越不可爱的时候，母后就更想可爱的你了！
“咳咳！”
母子间的浓情蜜意没有持续多久，便听一声煞风景的轻咳传来，亲亲热热的母子俩霎时动作一顿。
刹那间，颜如玉也明显察觉到怀抱里的小娃儿身体又是一僵。
哎，这家伙，才多大点功夫，就把儿子给吓成这样了。
颜如玉摇头，牵起儿子的手：“侯儿，你今天过来，也是为了看父皇，对不对？这么长时间没看见父皇，你也想他了，对不对？”
知道她似乎故意这么说的，东方煜书轻轻一哂，目光冷冷看着小娃儿。
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在母亲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跟前，小娃儿小脑袋低垂，悄悄点了一下头。“对。”
闻言，东方煜书轻哼一声，坚决不相信这对母子早串通好的说辞。不过，在听见儿子的话出口之后，他的脸色还是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今天，你都学了些什么字？”小脸还是板得死死的，东方煜书开始转换立场行使严父的职责了。
小娃儿小身板猛地又一颤！
“儿臣……儿臣……”
“嗯？”
本来面对着他就怕。又被他这么冷眼看着，再又听到他一声低哼，小娃儿瞬时六神无主，饶是小脑袋里有点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
“儿，儿臣……”
“看来这些日子你根本就是不学无术，根本什么都没学进去！”马上便脸一沉，东方煜书厉声喝道。
小娃儿又狠狠一抖，眼中浮现两泡大大的泪花，小嘴抿得死紧。
颜如玉一看，马上心疼不已。“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侯儿？这些天他都在努力学习，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的。而且，他也才刚刚开始，一开始学到了什么不记得是正常的，你过段时间再问，保证他都知道了！”
但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面色猛沉，东方煜书厉声呵斥：“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不管给他多少年，他还是一样什么都学不进去！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等他长大了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现在，朕就要给他点教训！”
教训？
颜如玉心口猛地一紧。
“你想干什么？”
但没口头回答，东方煜书已经用他的行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
只见话音刚落，他便信步上前，一把将小娃儿从她的手下抢了过来，提到桌面上放下。而后，另一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啪啪啪！
立即，手掌和小屁股亲密接触的响声传来，刹那间不绝于耳。
这家伙，他居然……
颜如玉一开始都愣住了。小娃儿也愣住了。好一会，才见他的小胳膊小腿奋力挣扎起来，小嘴里也逸出一连串的哭叫声。
“不许哭！再哭，朕就继续打！”
但随着东方煜书一声高喝，小娃儿赶紧咬紧下唇不敢乱动。
然而，即便是如此，东方煜书还是觉得不解恨，又抬起巴掌在小娃儿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小娃儿又想要哭叫的时候，又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颜思朗高大的身形出现了。
他一出现，东方煜书立即收手，双手当下往身后一背！下巴高扬，一脸严肃的道：“朕还有事，去御书房了。”便抬脚绕过颜如玉和颜思朗，扬长而去。
呃……
见状，颜如玉又傻了半晌。
“哇！”
但马上，小娃儿的一声凄厉哭叫就让刚刚进门来的颜思朗心疼得变了脸。
“侯儿，怎么了？我的小外孙，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柔声说着，一惯粗手粗脚的老人家连忙上前，轻手轻脚的将小娃儿抱入怀中，用和他的外形极其不相称的柔和语调问道。
“哇哇哇！”
但是小娃儿只管大哭不止。
“侯儿？侯儿？”又抱着小娃儿叫了半晌，但人家只顾着哭不理会他，颜思朗只得转向自家闺女，“丫头，怎么回事？侯儿他干什么了？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他？”
他没干什么，只是突然碍了他父皇的眼而已。
颜如玉摇头，慢步走过来。
“侯儿。”当娘轻轻叫了一声。
小娃儿立马不哭了。
“母后，抱。”
挂满泪痕的小脸抬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母亲，小娃儿小手伸出，红滟滟的小嘴里吐出哽咽的声音。
颜如玉连忙伸手将他接了过来。小娃儿赶紧便小手抱住她的，小脑袋在她的怀抱里拱一拱，找到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动了。
颜思朗在一旁看得眼都红了。
“果然是母子连心，这娃儿有你就不要我了，枉费我一直以来这么关心爱护他！”
又开始为这些有的没的哀怨了。颜如玉撇撇嘴，抱着儿子走过去坐下，便低头看看他的小屁屁，马上心里又一阵疼。可怜的孩子，为了过来给她解围，没想到自己却代她这个当娘的吃了一顿巴掌。看这原本白嫩嫩的小屁股上遍布着浅浅的巴掌印，红红的颜色也让她不忍卒看。
轻轻给他揉揉屁股：“疼吗？”
“疼。”抬起小脑袋，小娃儿吸吸鼻子，眼角又流出两串晶莹的泪珠。
可怜的小娃儿啊，这模样叫人看在眼里就更觉得可怜了！
颜如玉连忙抱抱他，在他的小脸上亲上两口：“侯儿乖，母后亲亲，不疼了啊？”
“还要。”马上小嘴一撅，小娃儿不满足的提要求了。
“好。”满心的柔软，颜如玉连忙在他的小嘴上啄吻一下，“好了，不疼了，侯儿不哭了，嗯？”
“嗯。”小娃儿立马点头，眼角果然不再流泪了。
颜如玉再掏出帕子给他擦擦眼泪，点点他的小脸蛋：“小侯儿，母后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在父皇跟前不能哭的吗？你哭得越狠，父皇才会越生气啊！”
“可是，疼。”小脸立即一皱，小娃儿肥肥的手指头指指后面的小屁屁。
“母后知道，可是，以后在父皇跟前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哭不能叫知不知道？不然父皇会更生气的！”看着他的眼，颜如玉一本正经的教训。
小娃儿咬咬唇，好一会才乖乖点头。“嗯。”
“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一进来就听人说你被皇上给抓走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怎么我一进来，却看见他在打侯儿？侯儿又哪里招惹到他了？”旁边，不甘寂寞的颜思朗连忙开口问话。
颜如玉看看他，不由低叹口气。
“不是侯儿招惹他了，而是他有心和我生气，却舍不得打我，就改打侯儿出气了。”
“什么！”闻言，颜思朗差点气得跳起来，“他舍不得打你，就打我小外孙？我小外孙才一岁啊！你比他打那么多，骨头都硬得多了，他为什么不打你要打他？”
那就得问那一只了。颜如玉撇嘴心里暗道。
不过，也不等她回答，颜思朗又已经垮下脸呜咽起来：“呜，我可怜的小外孙啊！你好苦的命！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还被你父皇无缘无故的打，外公心疼死了！来来来，给外公抱抱。”
说来说去，他老人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自家小外孙多亲近亲近！
“母后。”但是，小娃儿却又抱紧了颜如玉，小脑袋往她香香暖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只侧着脸看看他，仿佛在看好戏一般。
颜思朗马上脸色微变。
颜如玉见到笑了。“侯儿，外公在关心你呢！你去抱抱外公，好不好？”
“好。”还是母亲出马，小娃儿才勉强答应了。小脑袋抬起，他转向颜思朗的怀抱里，小嘴在他古铜色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湿湿的吻，“外公亲亲。”
稚气的童语，外加一个再亲热不过的热吻，瞬息便将颜思朗心头的不悦抹去。即便是刚才有再多的不快，在小娃儿在怀的瞬间，他也只剩下了开心快乐。
“侯儿真乖。”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颜思朗和小娃儿额头抵着额头，“你父皇坏，咱们别理他。现在，外公带你出去飞飞，好不好？”
“好！”小娃儿连忙点头，小脸上也终于露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抹笑，“飞飞！侯儿飞！”
“好嘞，咱们这就去飞飞！”忙不迭点头，颜思朗抱着小娃儿就飞奔了出去。
这么着急的架势，就连和她打个招呼都来不及，仿佛生怕谁来和他抢似的。
切，她自己的孩子，每天都有的抱，至于和他抢吗？颜如玉嘴角轻扯，眼中浮现一抹轻嘲。
“娘娘。”
直到这对爷孙离开了，六姑娘等人才低低叫了一声走进门来。
颜如玉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人也施施然坐了回去。
“侯儿是你们给抱过来的？”
“是。”为首的六姑娘小声道，“方才，奴婢见皇上很生气的样子，唯恐他真的对娘娘您……所以，奴婢们就赶紧去将太子抱过来了。”
哎！
这群丫头啊，她知道她们是出于好意。但是，这份好意却害了她的宝贝儿子啊！颜如玉轻轻摇头。如果儿子不来，她大不了耍会赖，和东方煜书多纠缠一下，他也就象征性的打一打，这事也就结了。现在呢？自家儿子代替自己受罪，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得不行，现在眼前浮现的还是儿子被打之后满是泪痕的可怜小脸蛋呢！
“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把侯儿牵扯进来了。他年纪小，皇上又对他太过严厉。如果他出现了，情况会更遭的。”撇撇嘴，颜如玉低声道。
“是，奴婢知道了。”低头，六姑娘心里也在忏悔。
“娘娘。”马上，十六姑娘又抬头，“那边的几个细作怎么办？”
“没死的都拉出去，当众宣布罪行，斩首示众。死了的就把尸体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那还有几个呢？她们确定不是细作了吗？”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低叹口气，颜如玉摆摆手。“现在还不清楚，那就先把她们放回去吧！然后在她们身边安排几个人，随时看着她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
得到指令，姑娘们纷纷转身离开。
颜如玉再抬起头，看看门外的蓝天白云，长叹口气……
绿柔，你现在走到哪里了？
当天晚上，东方煜书忙到很晚才回到寝宫。
颜如玉就坐在那里等着他。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小脸一板，他立即在门口处站定：“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过去你不是都回来得挺早的吗？”颜如玉轻笑，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
东方煜书心中一扯，忙不迭后退一点。“今天事情比较多，朕一忙，就忘了时间了。”
“真的吗？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无颜面对我，所以故意拖延到现在，想等我睡着以后再回来？”
“怎么可能？”立即将脸一板，东方煜书一本正经的否决。
颜如玉撇嘴。“侯儿的屁股都被你打红了，还哭得好惨。”
东方煜书一怔。
“是吗？”
颜如玉轻哼。“也不看看你当时下手有多重！直到之前睡着的时候，他屁股上的红痕才完全退去了。”
这样吗？
这么说来，自己下手是狠了点。东方煜书抿抿唇，脸上一丝悔意一闪而逝。
颜如玉再靠近他一点。“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东方煜书马上又脸一沉。“没有！”
切，就知道他会这样。
长出口气，颜如玉主动牵上他的手：“好了，我知道你最近忙，压力大。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擅自行动，还让你为我担心，也害得你压力更大。但是，这是咱们之间的事，以后咱们自己解决就行，你就不要把孩子给牵扯进来了。他年纪那么小，给你一吓，晚上我哄了好半天才睡着。”
“他都这么大了，睡觉还要人哄？”
一听这话，东方煜书又脸一沉，不悦低喝。
呃……
本来是想勾起他进一步的愧疚之意的。可怎么弄来弄去，结果他老人家又对儿子不满起来了？颜如玉撇撇嘴。“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现在边关情况如何？打听到绿柔的消息了没有？”
还是转换话题吧！儿子是个地雷，每踩一次都会换来他不同的反应，而且大都是不好的，她也怕了。
“战事一如往常，御月国虽然极力寻找突破口想要攻陷我朝边境，但好在有李将军他们奋力把守，反还时常将他们打退。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们获胜的几率会更大。至于绿柔……还没有她的消息，朕已经命人传话给李校尉让他时刻注意了。”想一想，东方煜书回答。
“嗯。”颜如玉颔首，再打个大大的哈欠，“好了，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嗯。”
东方煜书连忙点头，心里也长出口气。
原以为今晚她又会对自己发飙的。可没想到，她只这么说了几句就放过自己，实在是可喜可贺。
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也是表示：在她的心里，还是自己更重要些？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更高兴了。
而颜如玉，她也无力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是不想朝他发飙。但是现在时候不对。他每天为了国事都忙得不可开交了，自己自然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再拿这种小事来给他增加压力。平时没事的时候和他打打闹闹，那可以增加夫妻情趣，但现在国事繁忙，自己要还是不知道收敛，那就是分不清情况瞎胡闹了。这样的人，是不配当他的皇后的。所以，即便是心疼儿子得不行，心里也有几分气，自己隐忍一部分，对他发一部分，也就行了。其他的，等眼前的事情过了之后再提不迟。
不过，颜如玉不知道，这个以后，却是大半年的时间之后了。
而自从儿子代自己受过这件事发生后，颜如玉行动更加小心，也时时刻刻看着儿子，不让他在东方煜书跟前走动几下，免得他老子又因为国事缠身心情不爽，抓起他就几巴掌招呼下去。小娃儿也对这位父皇畏惧得不行，能不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出现。而东方煜书也着实忙得不行，根本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和儿子交流感情。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个月，李安泽等人已经抵达边关，很快便在李将军的带领下投入战斗。再过半个月，便听到边关传来消息……绿柔果然跟过去了！
当见到这个大腹便便的儿媳妇的时候，李将军的冷脸可想而知。本想让人将她给送回京城，可她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挺着大肚子抵达边关，又为了躲避东方煜书派去寻找她的人，也未免被李安泽等人中突发现，她躲躲藏藏，一路风餐露宿，人早憔悴不堪，一到了李安泽他们跟前就倒下了。军医看过之后也说，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如果再这么折腾一次，别说腹中的孩子，就连她这个人都可能不保！这句话吓到了所有人，所以她就这样名正言顺的留下了。
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她其实早就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吧？
当听到消息的时候，颜如玉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置换，一转眼，又过去半个月的时间。
“皇后！皇后！”
大白天的，按照道理来说，东方煜书应该又在御书房和宰相兵部尚书等人商议军情的。但是，这天中午，他居然大叫着回来了！
而且，蹬蹬蹬的脚步声，几乎要将地板跺穿。大声的，亢奋的，似乎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喜悦的叫声……这真是从东方煜书口中发出的？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多，她几乎从没听他这么亢奋过！
但是，一抬眼，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东方煜书其人！
“哇，母后！”
听到这个声音，过来颜如玉这边吃午饭的小娃儿也陡然一惊，小脸儿一白，双手连忙抓住了颜如玉的手。
颜如玉连忙拍拍他，将他交给身边的人，自己主动迎了上去：“皇上……”
“皇后！”
只见一阵狂风从门口席卷而来。还不待她发现什么，东方煜书已经卷到了她的跟前，并一把将她给拥入怀中！
颜如玉愣住了，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皇，皇上？”
和她拥抱的这个人，真的是东方煜书吗？他不是一直踏实稳定，深沉内敛，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吗？虽然也会对自己搂搂抱抱，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还是头一遭。他今天是怎么了？
“皇后，我们得胜了！打了个大胜仗！”
心头正疑惑着，东方煜书又用力抱她一把，大声宣布。
是吗？
颜如玉马上也小心肝欢快的蹦跶几下。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多大的胜仗？”
“就是前几天，李校尉他们根据绿柔提供的消息，找准了御月国军防的一个缺口，主动对他们发动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的战术运用得当，御月国根本连反击都来不及就丢盔卸甲，溃逃了三十余里。也就是说，我们元盛王朝的边防朝外扩充了三十多里！”双手几乎将她给禁锢在他的胸膛内，东方煜书的胸口剧烈上下着，出口的声音里亢奋的情愫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
“这样吗？”闻言，颜如玉也禁不住要亢奋了。
难怪他这么高兴！
双方交战三四个月了，虽然互相交战次数不少，他们获胜的次数也颇多，但也只是一点点小胜利而已，根本没有多大收获。可没想到，自从绿柔一去，他们就能获得一场这么大的胜利！一场绵延了好几个月的苦战，直到今天才终于打破了僵局。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战况就会更热闹了。
“是啊！还多亏了小泽子他媳妇了。如果不是有她帮忙献计献策，我们肯定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打破他们御月国的边防呢！”
很快，颜思朗也出现了，一脸的喜气洋洋。想必也是听到消息然后赶来皇宫和他们分享喜悦的。
“外公！”
见到他，小娃儿满脸的紧张舒缓一点，连忙大叫一声。
“哎，小侯儿！”连忙应着，颜思朗走过来便将他抱入怀中，“我们打胜仗了呢，你高不高兴？”
“胜仗？”眨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小娃儿一脸不解。
颜思朗便哈哈大笑。“胜仗是个好东西，外公喜欢，你父皇喜欢，你母后也喜欢。”
“那，侯儿喜欢！也，喜欢！”一听此言，小娃儿连忙也大声道。
“好好好，喜欢就好，咱们都喜欢，以后多多的打胜仗！”颜思朗赶紧大声道。
小娃儿也欢快的点头。“多多的，胜仗！”
“对头！”颜思朗哈哈大笑，“小侯儿说得真好！”
小娃儿也跟上咯咯傻笑。
“好了。”
但就在颜思朗出现的时候，东方煜书已经松开了颜如玉。眼见他们祖孙又开始这么不靠谱的对话，他的脸一沉，信步朝这边走来。
小娃儿立马一怔，小脸上的笑意消失。
“父皇。”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声，他的小腿乱蹬，要从颜思朗身上下来。
“希望让你外公抱就抱吧！”但是，东方煜书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如往日的凌厉，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柔和的味道。
小娃儿被吓到了，一双大眼悄悄朝那边看过去一眼。
东方煜书撇撇嘴，回头便道：“其他人都下去，皇后，你和靠山王都坐，朕有话要和你们说。”
其他人等纷纷听话退下，颜如玉和颜思朗坐下了。小娃儿便顺势在颜思朗的大腿上坐下，虽然小身体还是紧紧绷着，但小脸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搂着自家小外孙，颜思朗一脸满足。“皇上，您要说什么？”
“朕想说，虽然这次大获全胜，但朕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总觉得一切好像来得太快了点。”皱眉，东方煜书小声道。
颜思朗点头。“的确。之前那么长时间，咱们都没取得多大进展，这次就那个丫头一去，就把他们御月国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丫头，她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呃……
听到这些，颜如玉赶紧就站起身。“这是国事，你们俩坐着商量吧！我和侯儿出去。”
“不用了。”东方煜书立即摇头，“既然李校尉的夫人都已经参与进来，你身为皇后，就没必要再避嫌。更何况，侯儿身为太子，朕本就想着让他从小跟着朕接触国事。”
那也太小了点吧！
儿子才一岁呢！他就让他又是读书又是写字又是骑马射猎现在居然还让他在国事上也插上一脚？你是想尽早把他的剩余价值给榨取干净吗？
“对啊丫头，既然小泽子的媳妇都已经站出来帮忙出谋划策了，你就也别闲着了。多帮皇上出出主意，你也是个女儿家，小泽子他媳妇心里想的什么你比我们清楚，你就帮我们分析分析，也便协助我们多了解她一点。”颜思朗连忙也跟着道。
好吧！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颜如玉只好又坐下去思虑一下。“我想，绿柔应该不是厉害吧！她只是因为从小在御月国的军旅中长大，刚好她的父亲又是当时负责镇守边关的，所以那边的军情她比我们都熟悉，有她在，我们自然能熟知他们的内部情况，进而一举突破他们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因为她从小在御月国的军旅中长大，而一到了边关就帮上了这么大个忙，朕总觉得有些问题。”抿唇，东方煜书淡声道。
颜思朗便看着他。“皇上，你是在担心她是御月国的奸细。她现在的举动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等接下来，他就会盗取我们的消息送到御月国去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东方煜书沉声回应，“在他们去年送来的十个美人里，皇后已经发现了四个奸细。余下的这几个人，也不能保证都是清白的。更何况，这个人更出身军旅之家，对兵法从小耳濡目染。”
“皇上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绿柔这个人，从我和她这些日子打交道来看，她应该是真心喜欢着小泽子，也是真恨透了御月国的当政者。”咬咬唇，当听到东方煜书他们出声质疑的时候，颜如玉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东方煜书便看她一眼。“无论如何，那是她的祖国。那里还有她的亲人朋友，她不可能将他们抛弃干净。”
“的确。如果她真能狠心将过去的一切割断，那我们也要怀疑，一个如此狠心绝情的女人，她值得我们信任吗？以后，再遇到别的事情的时候，她会不会为了自保，也反过来把我们给出卖了？”沉下脸，颜思朗一字一句的道。
闻言，颜如玉也不禁心往下一沉。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们也需要她来帮助我们行军布阵。”
“是。”东方煜书点头。
颜思朗也皱起老脸。“所以，这才麻烦。这个女人，用，又用得不大放心。不用吧，一个这么好的棋子放在那里，白白的太浪费了！”
“那就用吧！”颜如玉微微一笑。
“嗯？”
东方煜书和颜思朗立即都一愣，双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那边。
颜如玉淡笑。“既然她现在对我们有用，那为什么不用？她是不是奸细，那还得以后才知道，而且这也不过是我们暂时的猜测而已，如果她真不是呢？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小泽子的妻子，肚子里还有小泽子的孩子，人又在边关，有小泽子和他爹他们看着。李叔叔纵横疆场多年，看人的本事不比爹差。只要让他们多多防备一点，叫人时刻看紧了她，不让她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时间一长，她是敌是友，自然会见分晓。”
“你话虽如此，可朕总会担心……”
“皇上，不用担心，你在距离边关这么远的地方，担心也是没用的。那还不如放开手，把一切都交给李叔叔他们去定夺。行军打仗之事，我们是外行，采用何种方法，任用谁为大将，他们心里有数。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绿柔有点内部消息就完全倚仗着她，事事听凭她摆布，好歹我们这边也又他们御月国的探子呢！所以，你就尽管放宽心，且看战事会如何发展就是了。”
“嗯，我觉得丫头说得有道理。”思虑一会，颜思朗竟也点头，“皇上，老臣相信李将军的判断。他跟了老臣这么多年，老臣会的他也都会了，想必这一次他也不会出什么大错。而且，现在老臣就回去准备着，一旦边关真的发生什么问题，老臣立即带着老臣的人马也杀过去，力挽狂澜！老臣出马，就不怕他们御月国敢耍什么花样！”
“好！”
得到他这句话，东方煜书终于点头了。“既然皇后和靠山王都是这个意思，那就这么办吧！朕先看着，而后再慢慢做裁定。”
“嗯。”颜思朗连忙点头。
“皇上。”话说完了，他忽然又扬起了一脸讨好的笑。
东方煜书眉头一皱。“什么事？”
“现在，话说完了吧？要是没事的话，老臣想和小侯儿出去玩会。”
“老爹，只怕不行呢！一会侯儿还要跟着师傅去学骑马，他没时间和你玩了。”摇头，颜如玉淡声戳破他的美好幻想。
“啊，这样吗？”颜思朗的老脸立即垮了下来，“他还这么小，骑什么马啊？别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好了！”
“太子年纪虽小，但先跟着师傅习惯马背上的日子，以后再独自骑马射箭就方便了。”撇嘴，东方煜书慢条斯理的道。
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嘛！还不如等他长大了，然后好好学。颜思朗一脸抑郁。
东方煜书看看他，忽又开口：“不过，鉴于今天得到这个好消息，大家心里高兴，那放他半天假，让他去好好玩玩，也未尝不可。”
咦？
闻听此言，颜思朗先是一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看东方煜书：“皇上，你这话，是真是假？”
东方煜书板着小脸。“靠山王愿意相信便是真，不愿相信便是假。”
“那我相信！”连忙站了起来，颜思朗大声道，“这样，老臣是不是就能和侯儿出去玩了？”
就知道他会这样。东方煜书嘴角一瞧，轻轻颔首。“但是，最多两个时辰。”
“好嘞，没问题！”
一脸的抑郁瞬息就被兴奋所取代，颜思朗连忙抱着小娃儿起身：“小侯儿，走咯！今天，外公去教你打拳扎马步！”
“哈，原来你也是早有预谋的！”
眼看着颜思朗带着自家儿子飞也是的跑开了，颜如玉摇摇头，站起来看着东方煜书道。
东方煜书看看她：“是又如何？如果朕直言对靠山王说让他从现在开始教侯儿学武，他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你就采取迂回政策？”颜如玉笑问。
东方煜书点头。
“呵，你还真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嘴角轻扯，颜如玉点点他的额头。
东方煜书立马一把握住她的手。“朕这不叫老奸巨猾！”
“那叫神马？”
“朕……”东方煜书想想，竟暂时想不出什么相应的词汇。
“看吧，就是老奸巨猾！”于是将头一点，颜如玉一脸严肃的道。
东方煜书脸一沉，颜如玉马上又反抓住他的手。“但是，我也没说你老奸巨猾不好啊！”
那就是好了？东方煜书看着她。
颜如玉便咧开嘴对他笑。
于是，东方煜书受到感染，也笑了起来。
嗯，虽然时间已经近了严冬，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还是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