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男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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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外交部内部会议,与会人员有外交部不同部门老、中、青三代各岗位、各职级的代表。本次会议的议题主要围绕如何对外交官未成年的子女教育给予适当照顾。沈星河列会出席。事实上,组织是从90年代开始,才允许未成年子女随外交官父母一起驻外学习生活的,在这之前并没有先例,伴随着改革开放,才逐步解决配偶随任的问题,子女教育作为第二阶段,限制放开得稍晚,且在放开过程中,也遇到了不少实际的困难,诸如派驻国的教育水平参差不齐,与国内差距大,以及父母任期与子女学期的不吻合等等问题……近些年来,每年的会议都会听取基层外交人员的心声,随着措施的不断完善细化,组织也在尽力解决这些中青年业务骨干的后顾之忧。沈家当时出于多方考虑,并未让年幼的沈星河跟随父母出国读书,一来是父母外派地区不同,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是个问题,双方高强度的工作都无法在国外把孩子照顾得更好,二来是彼时沈父和沈母婚姻关系已经出现裂痕,聚少离多,频频争吵,冷战不断。沈星河作为初代90后,出生便被这个社会冠以“废掉的一代”,溺爱、啃老、非主流、自私等词汇曾是这个群体的负面标签。1990年-1999年,他们在懵懂中经历了苏联解体、港澳回归,还有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屈辱事件,银河号、th危机,2000-2010年,他们在青春中经历了sras病毒、汶川地震的痛,获得了入wto的经济红利,体会了北京奥运会的喜悦和自豪。世界局势动荡,波云诡谲之下,谁又能否认,时代风潮下飘落的一粒沙落在普通人身上不是一座巨石山呢?他们见证着中国的互联网从无到有,见证翻盖诺基亚被风靡一时的水果机一夕之间取代,经受着西方思潮的冲击……少年时的沈星河亲眼所见,mfa大楼的传达室,会时不时收到热心爱国群众寄来的“钙片”,以此宣泄着他们对强大的渴望,对软弱的不满。然而,你终究不忍谴责寄钙片的人不理智不理性,只能自责自身实力还不够强大。这是一个复杂的群体,又是一个简单的群体。他们怀疑过、相信过、再次怀疑又再次坚信过……也许仍会怀疑,但请继续相信。……转学y中的那一年,是沈星河认识叶晚意的第一年。彼时,少年还不知道那里会有他一生的牵挂,更不知那是他人生与志向的转折。打架、逃课、上网……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被找家长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与其说是转学,不如说是爷爷失望透顶把沈星河赶出了家门。老人家甚至没亲自送这个孙子去车站,只是嘱咐警卫员代劳。脸上还挂着彩的边泽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跑过来找沈星河。“要不认个错服个软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边泽看沈星河家里的阿姨在帮他收拾着行李,这阵仗,一点儿都不像闹着玩,“真被送去y市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啊?”“凉拌。”沈星河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地看着收拾东西的阿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别啊……你走了我跟谁玩啊?”边泽急了,“你面子上要是过不去我找你爷爷认错去,大不了下次不瞎玩不打架了嘛……他们怎么舍得把你送那么远啊!”“他们有什么舍不得呢,还有,你不准去找他们求情,去了就绝交。”“操。”边泽低声骂了一句,“你个犟种。”就这样,沈星河一个人背着个书包、推着一个行李箱,坐上了北京去y市的火车,他不知道书包和行李箱里装了什么,自己也没有任何想要随身带着的东西,因为,北京之于他,不是个多值得留恋的地方。“这是最新款mp4,还有游戏机、手机……”边泽拿出自己珍藏的家当,来火车站送沈星河,“带着这些,日子好过些。”“你别那副要哭的表情好嘛,我不搞基。而且,去那也是上学的,不是坐牢。”“滚你丫的。收了我的东西,就要继续带我上分懂吗?”沈星河朝远处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看心情吧。”初到y市的心情,自然说不上好,更多的是阴郁。因为家里面的关系,转学手续办得十分轻松,沈星河顺利进了当地最好的一所初中,还被安排在了成绩最好的班里。“孩子,你妈妈是从这里读书考出去的,现在条件比过去好了,你有更好的资源和平台,可不能继续浑下去。”外婆慈爱地看着第一次来y市的外孙,语重心长地说道,“外婆年纪大了,管不了你的学习,只能顾你一日三餐吃饱穿暖,剩下的,要看你自己。”沈星河敷衍地点点头,却不知道什么才叫做不浑,按时上下课,不打不闹不惹麻烦算吗?所有人都告诉他你的父母很伟大,你不能给父母、家族丢脸,却从来没有人对他真正言传身教过。别人的生日有父母送的蛋糕和礼物,别人获了奖有父母在台下鼓掌,而他,面对的永远是电话线。十八线小城市的生活,节奏要比北京慢得多,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和截然相反对照的是,学生的学习生活。在京津地区,初中生七点半到校,八点上课,下午两点到校,五点四十放学,无晚自习,作业负担不重,周末时间自由,拼的是平台是资源是人脉。在y市,初中生早上6点半到校早读,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中午一小时吃饭午休,还会布置额外的作业,晚上六点半放学留给学生四十分钟吃饭休息,然后开启晚自习,卷的是题海是勤奋是希望。周有周测,月有月考,期中期末大字报会把考试成绩张贴在布告栏上。在这样一所,连吃饭、上厕所都要计算好时间的学校里,散漫懒惰的沈星河很快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作业不写、书包不背,上课睡觉,下课发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扰乱课堂秩序,也不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就这么顶着一张校草脸,独来独往,混吃等死,成为y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如果不是因为他成绩太烂影响了班级均分,大概班主任是不会搞出来一个什么一帮一活动的。也是因为这个活动,沈星河和叶晚意才开始有了交集,并开启了他转学几个星期以来和她的首次对话。交谈并不愉快。作为优等生的她,想要两千块活动奖金,却不愿帮扶他这样的烂泥差生。作为后进生的他,本就不打算融入这里,更无意于什么所谓的求学上进。然而,即便这样,还是被硬生生安排做了同桌。沈星河不是那种喜欢主动和别人搭讪的人,很不巧,叶晚意也是这种。于是乎,两人刚做同桌那会儿,几乎是零交流的,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周围的同学都想看看品学兼优的乖乖女校花和孤僻冷冽的有钱有势学渣校草坐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然而结果却令吃瓜群众们极其失望,这俩人就跟磁场不合一样,或者说,是完全屏蔽了对方,两人的行动、情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没有一丝波澜和涟漪。沈星河的抽屉里常三天两头都会收到不同班不同年级女生偷偷塞进去的情书和礼物,他通常看都不看往书包里一塞,然后一般在放学的时候经过垃圾桶顺便丢掉。偶尔会有人搞错座位,塞到叶晚意抽屉里。某天放学,沈星河听到下课铃,迷迷糊糊睡醒,便看见自己的这位同桌黑着脸,一副忍无可忍的语气。“麻烦你处理下这些,请不要给无关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叶晚意皱着眉,把自己抽屉里的一个粉信封递给沈星河,“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送错地方了。”“送错你丢掉就好了,你的书桌抽屉是属于你的地方,你有权对这些物品进行处置,不用知会我。”沈星河起身就走,懒得和她废话。哪知道叶晚意罕见地拦住了他。“怎么?”沈星河已经走到了教室后门口,他倚着门口,偏头看向这个面对他宛如哑巴的同桌忽然伶牙俐齿地教训他起来。“拒绝那些人,是你自己的事,我没义务帮你处理那些信件,同样,你也没有权利放任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送错来影响我。”“几封信就影响你了?定力未免太差了吧。”沈星河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难不成你看了春心萌动?还是说,你也喜欢我?收到情敌的情书心里不舒服?”叶晚意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把信封往他身上一扔:“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吗?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种废得人神共愤,空有好皮囊和好家世的烂泥富二代么?不喜欢人家就利落地拒绝,别吊着不回应给别人希望,不是所有人都耽误得起这初中高中六年时间的。”沈星河挑眉看着叶晚意远去的背影,手里握着这几封不知道是谁寄的情书,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不过自此之后,沈星河但凡收到别人的情书,都不再是在放学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顺路丢掉,而是会当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未拆封的粉色信件毫不留情地撕毁并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面对勇敢过来找他当面表白的女生,他也拒绝得很干脆,满脸写着别爱我,没结果,还不忘嘱咐对方:“有那写信的功夫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浪费感情。”他是真心的,但是在别人看来,未免有嘲讽的意味:合着你自己……成绩这么差还反过来劝诫我好好学习???可能,在某个时间段,你会带着一股叛逆和对抗的情绪,听不进长辈口中的任何大道理,沈星河也是如此,但是,同龄人的一两句话,或许就在你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润物细无声地入了耳、进了心。叶晚意不是第一个斥责他跟他讲那些大道理的人,却是第一个和他非亲非故,单纯看不惯他摆烂数落他的人。“我说明白一点,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是想让它更差一点,它可以立马不好,但是还有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好一点,在咬牙努力着。你埋怨你的父母没有陪伴你,可是他们给你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条件,而你呢,用这幅样子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到底是在报复谁呢?这世界上有太多比你辛苦的人了,你的这些情绪在那些人的苦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应该活出更优秀的自己,让他们以你为荣为你骄傲才是最酷的不是吗?”经历过一次比一次差的考试之后,叶晚意怒气爆发,对沈星河说了这样一段话。“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需要这笔2000块,它可以让我的妈妈晚上早一点睡觉不用熬到凌晨做着几毛钱一个的手工,它可以让我的妈妈在买菜的时候,买一点自己喜欢的菜而不用过分考虑菜价今天贵了几毛。”“是,你是大城市过来的,也许看不起我们这样小县城死读书的人,但是父母没跟你讲的道理,书本上也教了不是吗?你的父母都是让人钦佩的外交官,他们一定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觉得你真的不能让他们失望。”……“谁告诉你这些的?”沈星河挑眉问她,面色不是特别好,“我家里的事情、我父母做什么你为什么知道?”“这在学校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私下议论,我们国家外交官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差,这么丢人。”沈星河定睛看着这个女孩子很久,自己竟然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一次外交部内部会议,与会人员有外交部不同部门老、中、青三代各岗位、各职级的代表。本次会议的议题主要围绕如何对外交官未成年的子女教育给予适当照顾。沈星河列会出席。事实上,组织是从90年代开始,才允许未成年子女随外交官父母一起驻外学习生活的,在这之前并没有先例,伴随着改革开放,才逐步解决配偶随任的问题,子女教育作为第二阶段,限制放开得稍晚,且在放开过程中,也遇到了不少实际的困难,诸如派驻国的教育水平参差不齐,与国内差距大,以及父母任期与子女学期的不吻合等等问题……近些年来,每年的会议都会听取基层外交人员的心声,随着措施的不断完善细化,组织也在尽力解决这些中青年业务骨干的后顾之忧。沈家当时出于多方考虑,并未让年幼的沈星河跟随父母出国读书,一来是父母外派地区不同,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是个问题,双方高强度的工作都无法在国外把孩子照顾得更好,二来是彼时沈父和沈母婚姻关系已经出现裂痕,聚少离多,频频争吵,冷战不断。沈星河作为初代90后,出生便被这个社会冠以“废掉的一代”,溺爱、啃老、非主流、自私等词汇曾是这个群体的负面标签。1990年-1999年,他们在懵懂中经历了苏联解体、港澳回归,还有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屈辱事件,银河号、th危机,2000-2010年,他们在青春中经历了sras病毒、汶川地震的痛,获得了入wto的经济红利,体会了北京奥运会的喜悦和自豪。世界局势动荡,波云诡谲之下,谁又能否认,时代风潮下飘落的一粒沙落在普通人身上不是一座巨石山呢?他们见证着中国的互联网从无到有,见证翻盖诺基亚被风靡一时的水果机一夕之间取代,经受着西方思潮的冲击……少年时的沈星河亲眼所见,mfa大楼的传达室,会时不时收到热心爱国群众寄来的“钙片”,以此宣泄着他们对强大的渴望,对软弱的不满。然而,你终究不忍谴责寄钙片的人不理智不理性,只能自责自身实力还不够强大。这是一个复杂的群体,又是一个简单的群体。他们怀疑过、相信过、再次怀疑又再次坚信过……也许仍会怀疑,但请继续相信。……转学y中的那一年,是沈星河认识叶晚意的第一年。彼时,少年还不知道那里会有他一生的牵挂,更不知那是他人生与志向的转折。打架、逃课、上网……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被找家长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与其说是转学,不如说是爷爷失望透顶把沈星河赶出了家门。老人家甚至没亲自送这个孙子去车站,只是嘱咐警卫员代劳。脸上还挂着彩的边泽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跑过来找沈星河。“要不认个错服个软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边泽看沈星河家里的阿姨在帮他收拾着行李,这阵仗,一点儿都不像闹着玩,“真被送去y市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啊?”“凉拌。”沈星河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地看着收拾东西的阿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别啊……你走了我跟谁玩啊?”边泽急了,“你面子上要是过不去我找你爷爷认错去,大不了下次不瞎玩不打架了嘛……他们怎么舍得把你送那么远啊!”“他们有什么舍不得呢,还有,你不准去找他们求情,去了就绝交。”“操。”边泽低声骂了一句,“你个犟种。”就这样,沈星河一个人背着个书包、推着一个行李箱,坐上了北京去y市的火车,他不知道书包和行李箱里装了什么,自己也没有任何想要随身带着的东西,因为,北京之于他,不是个多值得留恋的地方。“这是最新款mp4,还有游戏机、手机……”边泽拿出自己珍藏的家当,来火车站送沈星河,“带着这些,日子好过些。”“你别那副要哭的表情好嘛,我不搞基。而且,去那也是上学的,不是坐牢。”“滚你丫的。收了我的东西,就要继续带我上分懂吗?”沈星河朝远处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看心情吧。”初到y市的心情,自然说不上好,更多的是阴郁。因为家里面的关系,转学手续办得十分轻松,沈星河顺利进了当地最好的一所初中,还被安排在了成绩最好的班里。“孩子,你妈妈是从这里读书考出去的,现在条件比过去好了,你有更好的资源和平台,可不能继续浑下去。”外婆慈爱地看着第一次来y市的外孙,语重心长地说道,“外婆年纪大了,管不了你的学习,只能顾你一日三餐吃饱穿暖,剩下的,要看你自己。”沈星河敷衍地点点头,却不知道什么才叫做不浑,按时上下课,不打不闹不惹麻烦算吗?所有人都告诉他你的父母很伟大,你不能给父母、家族丢脸,却从来没有人对他真正言传身教过。别人的生日有父母送的蛋糕和礼物,别人获了奖有父母在台下鼓掌,而他,面对的永远是电话线。十八线小城市的生活,节奏要比北京慢得多,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和截然相反对照的是,学生的学习生活。在京津地区,初中生七点半到校,八点上课,下午两点到校,五点四十放学,无晚自习,作业负担不重,周末时间自由,拼的是平台是资源是人脉。在y市,初中生早上6点半到校早读,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中午一小时吃饭午休,还会布置额外的作业,晚上六点半放学留给学生四十分钟吃饭休息,然后开启晚自习,卷的是题海是勤奋是希望。周有周测,月有月考,期中期末大字报会把考试成绩张贴在布告栏上。在这样一所,连吃饭、上厕所都要计算好时间的学校里,散漫懒惰的沈星河很快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作业不写、书包不背,上课睡觉,下课发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扰乱课堂秩序,也不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就这么顶着一张校草脸,独来独往,混吃等死,成为y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如果不是因为他成绩太烂影响了班级均分,大概班主任是不会搞出来一个什么一帮一活动的。也是因为这个活动,沈星河和叶晚意才开始有了交集,并开启了他转学几个星期以来和她的首次对话。交谈并不愉快。作为优等生的她,想要两千块活动奖金,却不愿帮扶他这样的烂泥差生。作为后进生的他,本就不打算融入这里,更无意于什么所谓的求学上进。然而,即便这样,还是被硬生生安排做了同桌。沈星河不是那种喜欢主动和别人搭讪的人,很不巧,叶晚意也是这种。于是乎,两人刚做同桌那会儿,几乎是零交流的,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周围的同学都想看看品学兼优的乖乖女校花和孤僻冷冽的有钱有势学渣校草坐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然而结果却令吃瓜群众们极其失望,这俩人就跟磁场不合一样,或者说,是完全屏蔽了对方,两人的行动、情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没有一丝波澜和涟漪。沈星河的抽屉里常三天两头都会收到不同班不同年级女生偷偷塞进去的情书和礼物,他通常看都不看往书包里一塞,然后一般在放学的时候经过垃圾桶顺便丢掉。偶尔会有人搞错座位,塞到叶晚意抽屉里。某天放学,沈星河听到下课铃,迷迷糊糊睡醒,便看见自己的这位同桌黑着脸,一副忍无可忍的语气。“麻烦你处理下这些,请不要给无关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叶晚意皱着眉,把自己抽屉里的一个粉信封递给沈星河,“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送错地方了。”“送错你丢掉就好了,你的书桌抽屉是属于你的地方,你有权对这些物品进行处置,不用知会我。”沈星河起身就走,懒得和她废话。哪知道叶晚意罕见地拦住了他。“怎么?”沈星河已经走到了教室后门口,他倚着门口,偏头看向这个面对他宛如哑巴的同桌忽然伶牙俐齿地教训他起来。“拒绝那些人,是你自己的事,我没义务帮你处理那些信件,同样,你也没有权利放任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送错来影响我。”“几封信就影响你了?定力未免太差了吧。”沈星河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难不成你看了春心萌动?还是说,你也喜欢我?收到情敌的情书心里不舒服?”叶晚意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把信封往他身上一扔:“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吗?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种废得人神共愤,空有好皮囊和好家世的烂泥富二代么?不喜欢人家就利落地拒绝,别吊着不回应给别人希望,不是所有人都耽误得起这初中高中六年时间的。”沈星河挑眉看着叶晚意远去的背影,手里握着这几封不知道是谁寄的情书,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不过自此之后,沈星河但凡收到别人的情书,都不再是在放学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顺路丢掉,而是会当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未拆封的粉色信件毫不留情地撕毁并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面对勇敢过来找他当面表白的女生,他也拒绝得很干脆,满脸写着别爱我,没结果,还不忘嘱咐对方:“有那写信的功夫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浪费感情。”他是真心的,但是在别人看来,未免有嘲讽的意味:合着你自己……成绩这么差还反过来劝诫我好好学习???可能,在某个时间段,你会带着一股叛逆和对抗的情绪,听不进长辈口中的任何大道理,沈星河也是如此,但是,同龄人的一两句话,或许就在你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润物细无声地入了耳、进了心。叶晚意不是第一个斥责他跟他讲那些大道理的人,却是第一个和他非亲非故,单纯看不惯他摆烂数落他的人。“我说明白一点,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是想让它更差一点,它可以立马不好,但是还有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好一点,在咬牙努力着。你埋怨你的父母没有陪伴你,可是他们给你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条件,而你呢,用这幅样子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到底是在报复谁呢?这世界上有太多比你辛苦的人了,你的这些情绪在那些人的苦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应该活出更优秀的自己,让他们以你为荣为你骄傲才是最酷的不是吗?”经历过一次比一次差的考试之后,叶晚意怒气爆发,对沈星河说了这样一段话。“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需要这笔2000块,它可以让我的妈妈晚上早一点睡觉不用熬到凌晨做着几毛钱一个的手工,它可以让我的妈妈在买菜的时候,买一点自己喜欢的菜而不用过分考虑菜价今天贵了几毛。”“是,你是大城市过来的,也许看不起我们这样小县城死读书的人,但是父母没跟你讲的道理,书本上也教了不是吗?你的父母都是让人钦佩的外交官,他们一定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觉得你真的不能让他们失望。”……“谁告诉你这些的?”沈星河挑眉问她,面色不是特别好,“我家里的事情、我父母做什么你为什么知道?”“这在学校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私下议论,我们国家外交官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差,这么丢人。”沈星河定睛看着这个女孩子很久,自己竟然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