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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政大半夜来访,虽然让涟儿感觉很唐突很吃惊,不过她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半杯茶下肚,还是涟儿打破了沉默。

    “你清瘦了好多,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她轻声问着。

    谦政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原来涟儿还是关心他、惦记他的。

    “涟儿,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无论怎样我都忘不了你!”涟儿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猛然抓住涟儿的手,激动的说起来。

    他想了一下午,还是不能接受涟儿身边会有别的男人的事实。子缘说的对,有些事情不能光靠嘴还是要看行动的。他实在是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才半夜翻墙造访。

    涟儿使劲把手抽出来,扭头不去看他痛苦的表情,“有些事是不能重新开始的!我近乎荒谬的想法让你受伤,让你痛苦,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想说的话就是,你要幸福!”

    “幸福?”谦政苦笑着,“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却又不给我爱情,让我如何去幸福?涟儿,为了你受伤我心甘情愿,虽然身体很痛但是我的内心很幸福。而现在,我的身体已经痊愈,可心却痛得不能呼吸!涟儿,你真得一点儿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就回去处理好表妹和母亲的问题!”

    涟儿知道今晚她无法逃避,也不想再逃避,她转过头盯着谦政的眼睛,“我可以像朋友、妹妹般心疼你,担心你,可是却无法像爱人一般对待你!我说过,当我认为要放手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虽然你为了我受伤,郁姑娘也上吊未遂,但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再说句伤你的话,我无法在你身上找到爱情的影子,你还不能令我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沦陷!所以……别再来找我,我也要认识其他人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的话像一把盐撒在谦政受伤的心口,灼痛、窒息、感觉整个精神世界在瞬间坍塌。还以为涟儿是心里有愧疚,不想要伤害自己和表妹才忍痛作出这样的决定,原来只是因为他没有令涟儿爱上自己!

    既然是这样,他今晚幼稚疯癫的纠缠就像个小丑的表演,在涟儿看来应该是可笑之极的吧!谦政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说了句“打扰了”,然后推开门大步走出去。

    涟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心底一股酸楚、刺痛!

    知冬进来关好门,见了涟儿轻声说道:“姑娘为了郁姑娘和范公子的伤好几晚没睡着觉,为何要把自己说成自私的人呢?”

    “让他恨我会好受一点,我也会好过一些。”涟儿叹气回道,“说到底是我害了他!而且我没有爱上他,这是实话!”

    “姑娘不要自责,你何尝有过害人之心?想当初你把丑化说在前头,压根就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范公子想了三天还是决定要试试,现如今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们分开,都在当初的约定范围之内。要是他心中充满了怨恨,就说明他答应下只是嘴头功夫,并没有打心里接受姑娘的条件!他若是不埋怨,奴婢倒是觉得姑娘不应该放手了!”

    知冬在心里暗暗衡量谦政的条件,无论是家世还是模样都是上等,对姑娘还很痴情。既然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又紧追不放,还不如顺水推舟成就好事。上次范太太为了儿子肯低头来府里,保不齐她为了儿子就能答应涟儿做儿媳妇!

    涟儿摇着头说道:“你的想法我了解,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爱他!如果爱了,什么阻碍都是浮云!算了,大半夜的咱们别说话看把她们都惊醒,赶紧接着睡觉。”

    “爱就这么重要?”知冬过来侍候涟儿躺下,灭了桌子上的烛火,把床头那盏留下。涟儿睡觉不喜欢一点光亮都没有。

    却说谦政出了西府,满脑子都是涟儿的那句“不爱你”的话。他游魂似的在街上乱转,一身白衣,满脸呆滞吓得打更人屁滚尿流。

    他一直在街上游逛到天亮,最后站在范府门口,早上有小厮出来打扫门口这才看到他。

    “大少爷?您怎么站在外面?”小厮见他看起来古怪,忙招呼其他人。

    众人把谦政送回竹轩,白菊等人还没起床,听到消息忙七手八脚穿好衣服。范太太那边也得了消息,带着芬芳一路小跑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政儿,政儿……”范太太见谦政面如呆傻,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没了焦距,吓得抱住他大哭起来。

    芬芳见状也啜泣起来,到底是管家有些主意,“太太别忙着哭,要赶紧传个大夫来才是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范太太胡乱擦擦眼泪,忙让管家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来。

    “政儿独自走出去你们这些蹄子都不知道,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的命!”范太太恶狠狠的对着白菊等人骂道。

    竹轩上下人等全都跪在地上,吓得半句话都不敢说。一屋子人都睡死过去,竟然连主子出去都不晓得,就算被打死都没处申冤。

    谦政已经被扶到床上平躺着,他还是那副丢了魂的模样,范太太伸手在他眼前晃都不见有反应。方姨娘得了信,也带着静雅匆匆赶来。

    她见到谦政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看样子像不中用了,怎么看不到胸口呼吸,眼球也不转一下?

    “不会是撞邪了吧?”她小声嘀咕着。

    范太太闻言激灵一下,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昨天晚饭的时候还好人似的吃了饭喝了汤,突然就似没了魂,看样子是不像实病。上次涟儿那小妖精的母亲借体还魂,不是扬言让范府不得安宁吗?会不会……

    她赶紧吩咐管家派人去请道士来驱邪,这边刚派人出去,那边大夫已经请回来了。众人都知道延寿堂是涟儿开得,岂能去请李靖鹏,来得正是他师傅王大夫。

    王大夫细细的为谦政诊脉,又翻翻他的眼睛,最后才说道:“贵公子并无大碍,不过是忧虑过度加上寒风侵体,待老夫开几副药,吃下就没事了。”

    “那为何我召唤政儿,他都不曾有反应?”范太太不安的问道。

    王大夫岂能没听到谦政和涟儿之间的事?他略思索了一下回道:“依老夫来看,这并不是身体有恙所致。贵公子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这个老夫无能为力。还要太太和亲人在一旁好生劝慰,唯有他自己想开了才行啊。”

    范太太听了半信半疑,命人跟着王大夫回去抓药,又盼着清虚观的道士快点来。

    过了半晌,清虚观的道士请回来了。范太太一见顿时生疑,怎么不是上次在西府见到的那位?听闻观中只有一位清虚子带着两个小徒弟,看样子必是有人假冒!她细细打量清虚子身后的两个小徒弟,也不是上次见到之人。

    范太太没工夫细想,赶紧请清虚子给瞧瞧,又偷偷询问派去的小厮,这个道士到底是在哪里请来的。

    小厮从范府出来径直去了清虚观,进去见到清虚子以礼相请,这才把人带回来了。范太太听着这过程并无可疑之处,那么就是上次见到了冒牌货!好个小妖精,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法逼着自己拿出商铺!

    不过她哪里还有心思追究,眼下自个儿子的安危是大事!

    “回太太,府上并没有邪恶之物,令公子还是看大夫为好,贫道这就告辞了。”清虚子并不是诳人财物之人,他确实是有些道行,替天行道至于糊弄个温饱而已。

    “哪有让道长白跑一趟的道理?”范太太听到儿子不是被邪物缠身,顿时放心不少,忙命青莲拿谢礼出来,“我还有件事要请教道长,敢问道长可有师兄弟也在京都修行?”

    “没有。先师只收了我一个徒弟而已。”清虚子回答着。

    范太太听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得更把涟儿恨到骨头里。好狠毒的丫头,弄走范家的财产不说,还把政儿害成这副模样!

    派人送清虚子师徒出去,这边王大夫开得药已经熬好了。

    芬芳接过去亲自喂,可是谦政根本就不张嘴,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半点不剩。白菊赶忙用手帕擦干净,范太太见状着急起来。

    “表哥,赶紧把药喝下去。”芬芳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你这样子让姨妈很担心,姨夫又不在府里。我知道你的心事,也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有过和你同样的心情啊。”

    当初谦政在她面前说只爱涟儿,求她退婚的时候,她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表哥为了涟儿也豁出了性命,可换来的同样是冷酷无情的对待,这怎么不让他痛不欲生?所以她能理解谦政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打心眼儿里想要安慰他,给他温暖!

    谦政听了她的话,眼珠竟然缓缓转了一下,瞅着她问道:“我伤你很深,为何你还要这般无怨无悔?”这个问题更像是问他自己。知道涟儿不爱自己,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涟儿,或许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只有深深的痛和无奈。即便是涟儿说得那般伤人,他还是丢不开放不下啊!

    “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静静的看着你就满足了!”芬芳见他肯开口说话,也顾不得旁边有没有人,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爱一个人却不奢望得到同样多的爱,甚至爱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都不曾长时间的停留也无怨无悔。这就是爱的真谛吧!

    “我不如你!”谦政大喊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旁边小丫头一脸。

    “啊……”小丫头尖叫起来,旁边早有人把她拖了出去。

    芬芳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范太太更是眼珠反插昏死过去。

    方姨娘连忙命人再去请大夫,又吩咐人把太太扶到旁边的榻上躺着,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范太太才醒过来。

    “政儿,我的政儿啊……”她哭喊着要下床。

    方姨娘忙安慰,“大夫正在给少爷诊治,太太不要着急。”

    范太太命人扶着自己过去,见三四个大夫围着谦政,正在轻声讨论病情。他们一同研究出个药方,这才回禀范太太,“贵公子吐血不见得是坏事,他胸口的於症缓解了。只要用药辅助气血运行,再大补一下就不成问题了。切忌,万不可让他动气或者忧虑,这样会落下病根,往后更加难医治。”

    “阿弥陀佛!”范太太闻言连连感谢菩萨,身子也觉得不似刚刚那般拿不起个来了。

    丫头重新熬了药端进来,谦政没用众人劝解,一口一口都喝光了。范太太见了才放心,“政儿,你能好好吃药母亲就安心了。”

    “竹轩的所有下人罚三个月的月钱,如果再侍候不周就立马撵出去!”白菊等人忙谢太太轻罚之恩。

    谦政感觉眼皮沉重似有千斤,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范太太在床边守了半天,见他呼吸正常并无异样这才回去休息。

    芬芳的行李包裹被送到了竹轩,她就在这住下来贴身侍候谦政。白菊几个倒清闲起来,在旁边打个下手。

    自从谦政吐了血,范太太就不许他再下床劳神,芬芳更是照顾的精心,恨不得连吃喝拉撒都替他处理才放心。

    大夫开得药里面有大量的人参、鹿茸之类的极品药材,不出三日,谦政的精神大好,脸上也出现血色了。只是他终是郁郁寡欢,芬芳想尽办法哄着他开心还是不管用。

    可是不管怎么说,谦政算是彻底接受了和涟儿分手的事实。他尽力把悲伤埋在心灵深处,只想静静的站在远处望着涟儿。只要她能够过得幸福,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表妹,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只是这些事还是让丫头做,你不用太操心。”无论芬芳怎么努力,谦政还是没有办法对她心动,反而还有种负担。

    芬芳把他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我能为你做得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再拒绝!”反正该说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还害羞做什么?

    谦政闻言忍不住暗自叹息,表妹对他就像是他对涟儿,他又怎么能去苛责呢?虽然涟儿已经转身,可是三个人的纠缠还在继续。谦政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了涟儿,而表妹亦是同样,真是孽缘啊!

    “表哥,你床上的被子该拿出去晒晒了。”说着,她抱出一床新被子放在床上,伸手扯谦政身上盖的那个。

    谦政下意识的躲闪,他不习惯芬芳的近距离接触。

    范太太打外面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她轻咳一声,芬芳抱着被子见礼退出去。

    “政儿,你表妹现在是你的姨娘,做什么事都不为过。你忘了她上吊自杀的事了?”范太太劝道,“芳儿死心眼,早就认定你是她的良人。你生病的时候她不分日夜的照顾,你就真得看不到吗?即便是块冰,你也该被捂热乎了啊!政儿啊,你也不小了,我和你父亲早就盼着抱孙子呢。我不是想给你压力,一切都有缓,你舒心就成!”

    她也不想再逼自个儿子,生怕他再做病!不过她也要考虑芬芳的感受,既然是姨娘就要有姨娘之实。眼下政儿还不能彻底忘记那个小妖精,让他摸着女人的滋味会好些。只要芬芳成了他的人,他一定会负责,到时候就没有功夫想其他的了。

    这几日媒婆不断上门,范太太已经选好了几户人家的姑娘,只等老爷回来再定夺。家里生意上的事情搁置了一大堆等着谦政,再娶了妻妾,他就更加没有时间了。

    范太太嘱咐谦政好生养着,又去了芬芳的房间。白日里芬芳在谦政跟前侍候,晚上在外间上夜,这屋子就是放她东西和临时休息用的。

    她见自个姨妈来了忙亲自泡茶,范太太把众丫头都撵到外面去。

    “芳儿啊,你现在是政儿的姨娘,不是他的丫头。你还要做些姨娘该做的事情才行啊!”她的话里别有所指,芬芳不是愚钝之人岂会听不明白?

    芬芳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范太太拉住她的手,“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姨妈说几句心里话。男人都是一样的,要了女人的身子才能怜惜她!你总在政儿身边侍候,照顾好了他也是把你当丫头。政儿对男女之事不在意,他心里又有旁人,所以你要主动些才是。晚上屋里又没有旁人,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够露骨,明摆着让芬芳去勾引谦政上床。芬芳使劲低着头,连脖子根都红了,“我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要是表哥拒绝,我就不能活了!”

    “傻孩子,男人见到女人光着身子还能拒绝?”范太太说得极其粗俗,从怀中摸出一包药末塞进她的手中,“晚上把它放进政儿的茶里,我保证他不会拒绝!”

    呃!芬芳一怔,随即明白了里面是什么,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