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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053闹剧开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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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3、闹剧开幕之前

    苏星移并没有真的教梅意飞学制作香水。一来他年纪尚小,还是个孩子,应该在私塾里读书。二来,她和梅意飞都志不在此。

    星移叫柳毅在城郊买了四十亩地,里面种满了花树,专门请人打理,只等来年春暖花开之际,采集花瓣,留着用做香精材料。

    她还召了一批心灵手巧的女子,开设了制作坊,手把手的教她们如何制作香精。

    她把九娘的铺子盘了下来,挂上了萧家的牌号。

    九娘见有利可图,要跟着合伙,被星移拒绝了。这是萧律人的,她不做主。

    九娘气哼哼的找上门,缠着星移道:“我就知道,你压根不是给你自己打算的。天天嘴里喊着钱钱钱,你究其竟赚了银子也没塞到你自己兜里。”

    星移正笨拙的算着帐,被九娘这么一打搅,立马又乱了。星移颓然的一拨算盘,微皱了眉,抬眼看九娘,道:“我赚不赚银子,关您老人家什么事?去去去,你的无名居不需要你打理吗?”

    九娘好笑的倚在星移桌边,纤纤手指还悠闲的磕着瓜子,分明是要气星移,道:“我是老板娘,老板娘,你懂不懂?老板娘生下来就是只管数银子数到手软,坐等享福的。不能事事亲为,当然闲得下来和你在这闲磕牙。怎么样,你也学学我?找个替你管帐的?要不就是替你管家的?我瞧那个冷面男挺适合你的”

    星移豁一下推开算盘,起身道:“是啊,哪有像我做老板娘这般命苦的,事事亲为,还只落了个不讨好。还有,哪来的冷面男?你怎么知道就适合我了?我还觉得和你一冰一热才互补呢”

    自己倒了杯茶,拿来握在手里权当取暖。

    九娘笑着凑上来,道:“你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我还没说,你先知道是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星移不理她,只白她一眼,无心玩笑,低垂了眸子看手里的热汽。

    九娘见星移兴致缺缺,便换了话题问:“你的选亲之事怎么样了?”

    星移淡淡的道:“就那样吧,我不清楚,也不关心。”

    选亲的事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都是柳承殁一手操办的。星移不当回事,只当做一场笑话。

    九娘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把玩,点评道:“你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关心,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你真的不关心你自己。二就是你心里有人了。”

    星移吹着茶水,小心翼翼的喝着,头都不抬。九娘满以为她会问,不禁有些失望,问:“我说的不对吗?”

    星移放下杯子,道:“没有,你说的很对。”

    九娘笑笑,说:“其实吧,我觉得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你现在这种逃避态度是肯定不行的。还是说你笃定他一定能娶到你?”

    星移用手拨着算盘,说:“没有,我只是笃定没人娶到我罢了。”

    九娘将瓜子扔到盘里,发出脆响。她一拍手,道:“我这么笃定还差不多,你这是在羞我呢。论模样,论脾性,论身世,论背景,你处处不比人差,想娶你的人趋之若鹜,你倒说这些风凉话。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才不管你的事。你既没银子可让我赚,我也不陪你在这闲唠,走了。”

    星移起身送她到门口,她却又折回来悄声道:“听说你受伤了,在他家待了三天,就发生点故事?”

    星移一推她,说道:“听故事你去茶楼,我这能有什么故事?”是事故还差不多。

    九娘咯咯一笑,道:“你不说我不会猜吗,越是放不下才越要装的不在乎。也就是你,换成我,早将他拿下了。”

    越说越没谱,星移才懒的跟她解释,要说上前因后果,她嫌费口舌,推着九娘道:“快去快去,赶紧将能拿下的都拿下了。”

    怎么都好,强过在她这碍眼。

    任凭九娘怎么试探,星移只如古井无波之水,一点波澜都泛不起。

    转眼就是年根底下,晴柔和玉林忙着采办年货,就是林家的总管也来的比往日勤快,大小琐事都要让星移做主。

    星移自己的事也是一堆,好在铺子开业已经有两个月了,逐渐上了正轨,算了算竟然小有盈余。

    看着那一堆数字,星移稍觉安慰。这是她辛苦近半年的成果,如今虽然有替别人作嫁的意思,但终究是她自己用手赚出来的。

    意飞的私塾放了假,先生辞了馆要回家过年。意飞闲着无事,跟着星移学打算盘。他虽然年纪小,倒是聪明伶俐,星移教过几遍就了然于胸,只是还有点生疏。

    星移看着他拨弄着算盘珠,不时的发出脆响,道:“意飞,你闲了就帮我算帐吧。”

    “好啊。”意飞想也不想的道:“等将来要是你需要,我就给你当一辈子算帐先生也成。”

    星移笑笑,说:“那怎么成,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我也不会总弄这些,等银子赚够了,我就收手,到时候一心一意的坐吃等死。”

    意飞笑起来,说:“姐,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有理想的人,居然也说的出这种没志气的话。都听人说赚银子没有赚够的时候,你呢?什么时候是够?”

    星移默然,却很快的道:“那我们就定个目标,等我们买得起自己的宅院了,我就放弃好不好?”

    过年和往日不太一样。

    柳承殁最近一直没来,管家说将军很忙。

    可是有意飞在身边,还有晴柔和玉林,再加上一个柳毅,小院子里热热闹闹的炖肉、炸鱼、包饺子,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过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年。

    星移拿出自己酿的酒,给大家都倒上,看着她们一个个洋溢着笑容的脸,心里也觉得暖烘烘的。

    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冷清清的年。自从懂事跟父亲闹翻,过年星移从来不回家,自己也会做饭,可是过年的时候一定不做,只是从超市买些速冻饺子,草草的煮了,吃着带有特有味精味道的饺子,开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电视,一坐就是****。

    如今这些人,又给了她家的感觉。

    意飞第一个站起来,端着酒杯对星移说:“姐,我敬你一杯酒。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言之过早,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了,以后,我只做,你看我的。”

    说完满饮一杯。

    星移劝着:“慢点喝。”

    意飞喝了酒,眼眶就有些红,星移叫玉林拿了茶杯,替意飞倒上,说:“意飞,你的心思我都懂,不必说的。你还小,不能喝酒,会伤脑子,还是喝茶吧。”

    意飞接过去,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嗓子都哑了。

    晴柔和玉林对视一眼,也端了酒杯过来敬星移,说:“姑娘,我们两个也借花献佛敬您一杯。是你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教我们懂得了做人最基本的尊严。我们两个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有这一杯酒,情意尽在里面了。”

    两个人说完也喝净了。

    星移笑,说:“别说这样的话,其实何尝不是你们跟着我在受苦?有你们陪着我,我才不会觉得孤单,才会有奋斗的勇气和动力,要说敬,该我敬你们才是。”

    将杯中酒喝了,觉得头有些晕。

    柳毅这时候也站起来,对星移说:“小姐,柳毅是个粗人,先干为敬。”

    星移笑起来:“你们四个这是商量好了的吗?怎么轮番灌我?我要醉了。”

    虽是这么说,还是喝净了杯中酒。

    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暖意,喝酒就喝酒吧。

    子时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意飞也玩兴大起,说:“姐,我也去放鞭炮,你跟着也看看热闹吧。”

    星移抚额,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你仔细些,小心崩着手。”

    柳毅上前,说:“我陪表少爷去。”

    有他在,星移很是放心。看一眼晴柔和玉林,说:“你们也去看热闹吧,我酒喝的有点多,先去歇着了。”

    看他们四个推拥着跑出去,星移微微笑,站起身。头晕晕的,步子也有些虚浮,可是星移是很开心的。

    踉跄着进了自己的屋子,关好门,星移合衣睡在床上。

    她是真的倦了,彻底的放松下来,酒让她迷醉了神经。在这一刻,她放下所有的种种,全身心的倾听着外面响起的鞭炮声。

    迷糊着睡去,唇角还带着一抹笑。

    年才过,星移的亲事就提到了日程之上。柳承殁叫人搭上高台,布置的很精致。星移去看过,嘲弄的道:“就差一个大条幅了,写上比武招亲四个字,是典型的一场闹剧。”

    柳承殁背手站着,对星移道:“你如果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选定了谁,我即刻就将这些都撤了,改替你办婚礼。”

    星移苦笑,道:“柳大将军,您想让谁骑着大马,抬着花轿来娶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儿?”那些名门正娶的好事,她还是留到下一世再做奢想吧。

    柳承殁瞧一眼星移,说:“有,真有,一定会有。”

    星移淡淡一笑,说:“反正是场闹剧,大幕拉开,不轰轰烈烈的表演就落幕,未免大杀风景,辜负了一干看热闹的人,还是如期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