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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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翔。

    耶律竑战死的消息极快的传遍了宫中,上至太后皇上,下旨文武百官皆十分震惊。丹阳怔怔的呆坐着,很久很久都不能相信,但传递消息的人是耶律竑身边的侍从,由不得她不信。这一刻她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浑身无力,好像这一生什么都不剩了。

    “郡主,太后派了轿子来接,请你入宫。”丫鬟小心的说道。

    丹阳回过神,却是抓起她的长鞭,朝外跑着说道:“告诉太后,我去找耶律竑!”

    “郡主!”丫鬟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跑的没影,丫鬟忙知会侍卫去追,又入宫去禀报太后。

    丹阳骑上快马,日夜兼程,一直奔到边境的大营。北翔战败后,大军退回,等待皇上派人和谈。

    “什么人?”

    “我是丹阳郡主,让开!”丹阳骑在马上,嘴里叫喊着,直接冲进营中,来到正中的大帐。

    “郡主……”守卫的士兵看见她,不等张口手中就被塞了马缰绳,来人已如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帐内。

    帐中的踏床上躺着一人,裸露的上身缠绕着绷带。

    “耶律竑!”丹阳冲上去,压抑了一路的心情终于崩溃,眼泪决堤,一边哭一边捶打:“你不准死!不准死!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怎么可以一死了之?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快给我起来,否则我将你千刀万剐!听到了没有,耶律竑!”

    蓦地,“死”去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丹阳一副惊恐的瞪着他:“你,你没死?”

    帐外的守卫闻声进来,看着郡主满脸梨花带雨,猜到了,忙解释道:“之前的消息是误传,侍卫走后,将军又醒过了。经过两天调养,现在稍微好了一些。前天已有人将将军的消息带回去,郡主不知道吗?”

    丹阳看看虚弱躺着的人,抬手擦去眼泪,不做声了。

    那天一听到消息人就傻眼了,连夜往这里赶,肯定是和传消息的侍卫错开了。这一刻,心里仿佛是有块大石头落了地,趴在床边,忽然听见他微弱的喊着要水喝,一下子眼泪又滚落出来。

    耶律竑听着耳边嘤嘤的哭泣,止不住皱眉:“好吵。”

    丹阳停住哭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出去找到副将,要求带他回去。副将却说他伤的太重,不能舟车劳顿,已经准备了车马,将其转到城中,待伤势好转再回去。刚刚将其转回城中,太后就派了人来,丹阳不肯回去,只让人带话给太后不用担心。

    直至三天后,耶律竑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御医来?”丹阳天天守在旁边,想了很多事,或许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样她清楚,她不想让耶律竑死。

    耶律竑勉强坐起来,看了她一会儿,张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丹阳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话,却没料到他醒后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想到这几天为他担心,他却先问起死去的夫人,心里一气恼,就说:“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暴疾而亡!”

    “不要对我撒谎,是你做的吧?”耶律竑起先是怀疑,现在是肯定了。

    “对!是我做的,是我对她下的毒,怎么样?”丹阳生气之下干脆承认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毒死她?你也太狠毒,真像你的师父红叶。但是你要想想,你师父是怎么死的?你想像她一样吗?”

    “你!”丹阳嚯的站起身:“耶律竑,你不要太过分!我抛下郡主的身份天天照顾你,就是等着你醒来质问我吗?你心疼那个女人?好啊,有本事你给她报仇,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耶律竑盯着她明显消瘦的脸,闭上眼不再理她。

    丹阳一脚踢开凳子,哭着跑出了房间。

    没隔几天,耶律竑得知了三国和谈的事,这对他而言是种难以磨灭的耻辱。十年前他败在凌慕寒手中,这一次,同样被凌慕寒击败,甚至险些丢了命。面对这种局面,他无法安心的养伤,刚一能动就要下床。

    “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儿?”侍卫将他拦住。

    “让开!”他只想洗刷耻辱,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有脸回去面圣。

    “将军,御医交代过,你的伤很重,必须卧床休养。”

    “我没事。”耶律竑撑着走到门外,却看见了丹阳。

    之前丹阳虽然生了气,发了怒,却没有离开,只是一直不见他。现在见他勉强着虚弱的身体下床,不问就猜到了,故意嘲讽笑:“怎么,你打了败仗,差点儿丢了命,心里不甘,想再去凌慕寒报仇?我劝你别白白丢命,你哪里是凌慕寒的对手?这次是你命大,下次可没那么幸运!”

    “哦?”耶律竑冷笑:“看样子你还是很喜欢他啊?可惜,你现在已经委身嫁给了我,再想也是徒劳,他的身边只有童筱意。你是郡主,童筱意也是郡主,真算起来,身份可比你高,又能生,若我是凌慕寒,也一定选她,不选你。你这种性情,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娶你。”

    “耶律竑!”丹阳遭受他的故意羞辱,愤怒下抽出长鞭就甩了过去。

    随着鞭子的破空声,已经受伤的耶律竑没能完全躲开,脸颊上挨了一下,立刻出现一条火辣辣的伤痕。

    摸着脸上的血迹,耶律竑眼神阴冷:“丹阳郡主,我想你应该回去了,疼爱你的太后定然很担心你的安危。”

    鞭子一甩出去,见了他脸上的伤痕,丹阳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但仍旧倔强:“你在赶我走吗?我是郡主,我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你难道忘了,你不仅是郡主,更是我耶律竑的夫人,我管不着?”耶律竑冷冷的盯着她:“我告诉你,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这一辈子就无法更改,你的命运在我手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你,只能有我一个丈夫。想试试吗?我会让你知道最悲惨的生活是什么样,可以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的确,他说的没错,丹阳几乎无法反驳,但原本她争执介意的不是这些,而是……

    “来人,准备车马,送郡主回去!”耶律竑强硬下令,返身回到屋内,甩上门。

    丹阳气怔怔的盯着房门,大喊道:“你休想!你想让我走,我不走!我就是要跟着你!耶律竑,我恨你!”

    尽管如此对立,两人还是住在同一个院子,相邻的房间。

    晚上,丹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觉得心情很压抑很痛苦,找不到纾解的方法。她怨恨耶律竑,恨不能杀了他,却又无法下的去手。她觉得好像越来越依赖他,若说这是喜欢的话,她又不能够承认,否则就似失去了所有自尊一般。

    从头到尾,跟他的事那么荒唐,怎么会喜欢呢?他凭什么让她喜欢?

    院中很静,又是相邻的房间,耶律竑很清楚的听见隔壁的哭泣。烦躁的压着眉,脑子里不禁会想起白天的对话,又是一阵烦躁。

    当初就不该娶她!

    又过了半个来月,耶律竑已经能下床活动,他恢复的很快。属下正在准备车马行礼,准备回去。

    一阵急促脚步,丫鬟从门外冲进来焦急的说道:“将军,不好了,郡主不见了!”

    耶律竑先是皱眉,接着冷哼道:“不见了?郡主向来我行我素,大约是觉得在这儿呆闷了,所以一个人回宫了。”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郡主哭的很久,我担心……”丫鬟生怕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担心什么?”耶律竑觉得丫鬟似乎知道点儿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丫鬟说道:“昨晚郡主自语自语的很久,奴婢怕郡主去了烈炎。”

    “她说什么了?”一听“烈炎”,耶律竑正色起来。

    “具体的没听清,但是听见郡主念了好几次‘童筱意’的名字,又说着要报仇什么的。将军,郡主会不会一个人去了烈炎?郡主根本不认路,又是一个人,万一出了事该怎么办呀?”丫鬟满是惶恐。

    “该死!”耶律竑听了丫鬟的话,顿时就肯定,意气用事的丹阳肯定是趁着性子一个人去了烈炎。当即命人备马,立刻顺着官道追了上去,凭判断,丹阳只认识这一条路。

    快马颠簸,本已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刚刚调养的有些起色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

    大半个时辰后,终于看见前面的路边坐着个熟悉的人,正在哭。

    “丹阳!”

    丹阳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上马就跑,慌不择路,顺着小路跑进了林子里。

    “你站住!”耶律竑满心里冒火,加快速度,在林子里将她拦下,一把拽下马:“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别惹麻烦吗?”

    “管你什么事?我做事不要你管!”丹阳甩开他的手,负气之下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只想和他作对。

    耶律竑扯住她,将她按在树上,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扶住胸口,感觉伤口又裂开了,流了血。

    一看他脸色变了,丹阳不挣扎了。

    耶律竑退身坐在木桩上,每次的呼吸都扯得伤口作疼,又想到她做的事,这么个性子,不禁冷笑:“你想去烈炎找童筱意出气?好,你去,我不拦你。你这一去,明年我就娶个新夫人,因为你注定有去无回!”

    “耶律竑!”丹阳一听他这话,刚停住的眼泪又滚落,对着他就控诉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堂堂的丹阳郡主嫁给你,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对我?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如果真的那么讨厌和我相处,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你是不是恨我害死了你夫人?都是你!若不是你那么对我,我才不会害死她!都怪你!”

    耶律竑望着她满脸的眼泪,忽然注意到她每次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蓦地嗤笑,反问中带着几分轻佻:“你这么委屈生气,难道,是爱上我了?不可能吧,丹阳郡主懂得爱人吗?”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就不懂?我是喜欢你,可我也恨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丹阳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不喜欢凌慕寒了?”耶律竑嘴角起了笑,觉得烦躁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丹阳摇头:“他眼里只有一个童筱意,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那为什么喜欢我呢?”耶律竑又问。

    “……谁喜欢你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面对他眼睛里的笑,丹阳顿时脸红,尴尬的矢口否认,后悔刚刚冲动的话。这下好了,以后他尽可以拿这件事笑话她了。

    “郡主,想不想跟我回去?”耶律竑翻身上马,对着她伸出手。

    丹阳望着他,不太懂他的意思:“回去?”

    “你把我的原配夫人毒死了,你不补偿我吗?”耶律竑弯腰将她拽上马,策马徐徐出了林子,沿道路慢慢的回程。

    一段安静之后,丹阳疑问出声:“耶律竑,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吗,战争开始前的那三天,你还是很可爱的。”耶律竑其实也明白,她身上这股子毒辣蛮横是从红叶那儿学来的,红叶自小这么教导她,加上尊贵受宠的身份,让她目空一切。若收敛身上的那股戾气,纵然娇纵些,倒也没什么。

    这种陌生的赞美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令丹阳红了脸,低了头,没了声音。

    “既然做了我的夫人,往后就得听我的,不要随便的拿毒药弄死人。只要你稍稍收敛,我保证不再要其他女人,会好好儿宠你。”耶律竑贴在她耳边低语,将她的娇羞尽收眼中。

    “真的?”对他的保证,丹阳尚有质疑,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那么嫌恶她。这会儿的事,让她觉得不太真实。

    “嗯。”轻一哼笑,道:“谁让我娶了个郡主呢,责任重大。”

    “那,你不怪我害死了杨氏?”她问的很小心。

    “人已经死了,提也无益。”并非三年毫无感情,但是……丹阳纵然有很多不好,但也有可爱之处,特别是只要对她,她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小女人。外人都以为郡主是老虎,其实只是只伪装的小兔子。

    之前他一直醉心战争,希望继续建功立业,可当昏迷醒来看到她,忽然觉得被人守候着的感觉那么好。战争虽然失败了,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他收获了一只带爪子的小兔。

    “你在笑什么?”蓦地听见他在笑,丹阳扭头望着他。

    “郡主,你还没答应我的话,以后大事都得听我的,能做到吗?”耶律竑将马停下来,望着雀城的方向,仿佛还能回忆起那晚的战火。若闭上眼,就能想起凌慕寒那柄刺入胸口的长枪,当初竟然没有躲过。这场战事,我之所以赞同,十年前的失败是很大原因。

    “耶律竑!你在想什么?”丹阳不满他的神游。

    “我在想,或许十年后再报仇。”耶律竑噙上一笑,策马继续前行:“郡主,凌慕寒与童筱意是你我共同的死敌,他们可是儿女双全了,我们怎么能落后?你要赶紧给我生个儿子才行。”

    丹阳瞬间红透了脸,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可不像大名鼎鼎的丹阳郡主。”贴在她耳边,声音贯穿她的耳膜:“喜欢我,不能像你贪恋某种甜点,或是喜爱某样首饰,要从一而终,一生一世。你我这辈子是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是缘,是孽,都不能改变要纠缠一世的事实。”

    丹阳似懂非懂,问道:“你喜欢我吗?”

    “当然。我们该回家了,我的郡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