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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莫要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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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祁云澈语态虽懒,偏生能让汐瑶听出他音色当中的安逸和放心。

    莫说他是何时打定心思主意带她走,这会儿已是定局,再多计较都没用妲。

    于是思绪半响,她只得气鼓鼓的问“我阿公真的没事了?禾”

    就是静默了这一小会儿,祁云澈仿佛又睡了过去,汐瑶久等不到回应,还被他抱得死紧,不觉气闷又心烦。

    他那副身躯自来就宽阔又热血,无论四季都烫人得很。

    若是冬日都还好说,可这暑夏如此相拥,再是多久不见她也不喜。

    正是她要发作,只听身后的男人极懒散的闷声道“没事,孤同你保证。”

    只消他用到‘孤’这个字眼,那就是抬着整个蒙国和他汗皇的身份来说事了。

    对别人或许有用,汐瑶才不吃他那一套。

    “你保证的不算,我要眼见为实!”她坚决。

    祁云澈策马赶了一夜的路,途中还怕颠着她,来到阿尔山下,天都大亮了,才歇得两个时辰,身旁的人又开始闹腾

    横在汐瑶身上的手臂动了动,大掌制住她想推开自己的小手,他叹了口气,缓声道“你阿公在鬼城逗留两日,昨夜我带你去湖畔时,他们又绕了回去,我已留话,让心宿等人天明护送他老人家回塔丹,可放心了?”

    闻言,汐瑶蓦地翻身与他正对,怒目而视“你怎能——”

    “我如何了?”睁眸,祁云澈望住她,俊庞上几许恼火“你阿公说要带你回塔丹为你招个听话的夫婿,还要给你养十个八个男宠,你是要在这儿同我一起,还是回去给他尽孝道?”

    汐瑶听后,先是没想到的一怔,接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我阿公同你说的?”

    昨夜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祁云澈应当没有和阿公见面。

    若是见了,他哪里还能带走她?

    祁云澈与她直视不语,脸面上盘旋着一丝欲发不发的异样。

    明摆着这气不能随便乱发,他懂的!

    光是看着他脸皮上的神情变化,都足够让汐瑶乐许久。

    既然阿公是在祁云澈带她离开后才折回来,那些话自然是由人转告。

    依着阿公的性子,不止能当着诸多蒙国勇士下他们汗皇的脸面,待祁云澈亲自与他面对面,阿公说的话会更不会留情。

    这般一想,汐瑶又觉着祁云澈实在是没得办法了,带她离开实属下下策。

    和他相视了会儿,她啧啧出声,为他着想般说“你就没想过擅自将我带走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阿公更为难你多些?”

    沈禄是慕汐瑶的阿公啊,世间就这么个外祖父,可疼她了。

    说完,大汗的脸愈发阴兀沉沉。

    他这副表情实在有趣,汐瑶紧抿着唇忍笑,默默翻过身去继续与他背对,不忘说“你再睡会儿吧,我不吵你了。”

    她刚转到一半,祁云澈倏的起身将她拖回自己身下,霎时彼此亲肤相贴,定在她小脸上的漆黑蛊惑的眸子里漾起层层绯色。

    压住她的那一副坚实的身躯,仿似又比之前火热了几分。

    汐瑶僵滞,吐出的话音里都是紧绷“你别乱来,我不想”

    得她心惊胆战的一句,他眸光微有闪动,仿佛是在做着争斗,片刻后才道“昨夜弄疼你了?”

    问罢低首在她额心落下一吻,便又侧躺回去,算是放过她了。

    尤为这样的时候,汐瑶乖巧得很,定不会与他顶嘴,每句话都在脑中做过打算才会说。

    枕在他手臂上,她不言。

    回想昨夜在湖中祁云澈很是疯狂,虽他在此事上从没节制,但之余昨夜实在是不同。

    汐瑶不知是否她太在意真的会被那个人看到,不自知的做出了怪异的举动,故而引得他的不快。

    想到此处,她又不得不移眸四处向这帐篷周围看去。

    分明心里最清城,就算他在看,她也找不到啊环视罢了,望回面前的男子,祁云澈正用一种像是在等待,又更多探究的眼色静静的看着她。

    “你在找什么?”他笑意融融的问。

    她找的东西与昨夜是一样的,或者她找的是哪个人?

    强忍住身板一震,汐瑶眼皮都不眨的说“我什么也没找!就是不知道这是哪处。”

    她自认圆得毫无破绽,未料到自己疑神疑鬼的神色表情早就露了马脚。

    祁云澈不点破,笃定了她要瞒到底,转而问她道“为何你不问我,母皇给你下了哪种毒?”

    他话语换得太快,汐瑶呆愣了下才想起这回事,遂眼神变得茫然。

    过得太久,她都不确定赛依兰是否真的与她下了毒。

    可当时的形势,说此举只是虚晃一招,决然不可能。

    但听祁云澈提起,她猜测“你知道了?”

    他点头,唇角浅浅的弯起,侧身在外的那只藏在被褥里的受,无声无息的勾起她一只小腿儿往自己腰间挂上去。

    汐瑶立马变得戒备“你刚才”

    “我刚才什么都没应你。”祁云澈抢先说,与她的脸容上尽是柔色,喜怒难辨,与她亲热的动作亦是没有停下。

    他一手将她揽近,把腰送上,用勃发的欲丨望徐徐沉稳的抵住她敏感的娇软,登时感觉到汐瑶轻颤。

    若不是她紧咬牙关,怕是都轻哼了出来。

    祁云澈对她笑得更加温柔了“母皇给你下的毒,你可知要如何解?”

    “我哪里知道你若是知道的话就说啊,何以要故弄玄虚”

    汐瑶胆战心惊的盯着他望,生怕不小心眨了眼,他已换上副骇人的脸孔,而后对她做更可怕的事

    心在突跳,他热腾腾抵着自己,撩人的感觉实难忽略,再听他问“真的不打算同我说你在找什么?”

    汐瑶被他话语弄得晕乎,隐约意识他是故意的。

    可要怎么同他说?

    说此时或许有另一个祁云澈正在看着他们?

    单是这样想,汐瑶都觉自己犯了痴傻病!

    就在她脸色越发迟疑艰难时,祁云澈没了耐心,带着说不出的郁结沉闷的舒了一口气,揽住她的手臂用了力,将他早已肿胀的欲丨望犹如惩罚般缓慢挤入她的身子。

    昨夜欢爱之后的疼痛还残留在体内,阵阵灼刺的酸涩立刻遍布汐瑶全身!

    她咬着牙轻哼出旖旎的声音,随后恼火瞪他,话还没出口,却觉出他眉眼中浓浓的思虑,像是像是怕她随时会跑没了一样。

    祁云澈肯定的说“从前你同我在一起,无论在何处,你都只看着我一人,现在不是。”

    这语气如何听都是酸味儿。

    他怕了,可是又实在不知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在她心中占去一席之地。

    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行。

    汐瑶哭笑不得,那些怨恼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你我还能看哪个?”

    “这就要问你了。”他只信看见的,故而他非要占着她的身子,否则心里不安。

    缠着她的腿,他一下下的将自己挺入,再退出少许,反复以往。

    他对她了如指掌,自是晓得如何逼出她的话。

    没得一会儿的功夫,汐瑶已是浑身瘫软不得力气,偏他将她强占着,撩得她欲罢不能,又偏无法尽兴。

    他们身在何处她都不知,恐怕她今日不和他说清楚,他多的是空闲对付她。

    汐瑶暗自叫苦,盯着那张与她梦中相似无几的脸,是觉得无奈,更还真得好好理清思绪,把此事说出来狠狠的笑话他!

    想罢,她对他放撂下狠话“我不想说的事,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都不说,再者除了你这张脸皮,其他人的本姑娘也再难看入眼了,你在意的那些于我而言并非很重要,只我还想确定一些事再把来龙去脉告诉你,到那时你可别不信!”

    祁云澈果真停下,浅浅眯起的眸里满是不解的

    雾水。

    她对他说的话,他何时有过不信的时候?

    见他无波的俊容还是没个好看的颜色,汐瑶挑了眉,对他丝毫不惧“你实在要对我这般我也不得办法,不过烦请节制些,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仇人,莫孩子气了,陛下!”

    认认真真的一番话说罢,祁云澈失声笑了起来“你在教训我?”

    汐瑶翻了一记白眼“自古忠言都是逆耳的。”

    在床事上怎样都是要落个下风,她也只好干脆认了,可倘若能让她在梦里快点遇到那个祁云澈,她不但要问清楚,还要像此时一样教训他才解气!

    该说的都说完,信不信由他!

    回味她很有气势的话,尤其‘你的女人’这四个字,汇聚在汗皇陛下心里那点阴霾便都云开雾散了。

    诚然,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介怀什么,可这丫头既然大方认下,总算是稍适松了他心里的疙瘩。

    二人侧身相拥,汐瑶还被他牢牢霸占,看出他脸色稍霁,她再一鼓作气“还不出去!”

    祁云澈回神,那股让他压抑的怨气散了,只另一件

    “母皇与你下毒的时日,你可还记得?”

    兜兜转转,他绕回此,汐瑶兀自愣住,想了一想道“大抵在我去年生辰后。”

    “那便是十二月末,一月初”祁云澈语气里有斟酌和计算,而后勉勉强强道“看来要快些才行了。”

    快些?

    这下汐瑶是真正不解了。

    她还没问,他竟猛一挺腰顶入她深处!

    汐瑶猝不及防的呻吟出声,欲要骂他失信,对上的却是祁云澈一张堪比正人君子的脸。

    “母皇给你下的毒有些特别,孤可是在为你解毒。”他好言好语。

    她愣住,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信?”祁云澈又问。

    汐瑶咬牙,缩紧了自己“鬼才信你!”

    他面露无辜,不信也没法子了,总不能看着她死。

    重新被他压下,汐瑶两手推着他哀嚎,望他的满眼都是惊悚“等一下!有事好商量,你你诓我?!”

    庞大的身躯开始激烈起伏,祁云澈随心所欲的迫使她和自己纠缠,语气自若更理所当然“等不及了。”

    原本陛下想睡个好觉再将此事从长计议,都是她自找的。

    打早,汐瑶云里雾中被祁云澈狠狠折腾一通。

    之后他抱着她继续睡瞌睡,她许久许久都愤愤不甘,更想不通!

    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诓她

    约莫过了午时,见他迟迟不醒,汐瑶便将自己收拾穿戴好,走出去透气。

    离开帐篷,先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风将清爽之感带与她,之后看清眼前的景致,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早已远离绝望酷热的沙漠,面前弯曲盘旋的河流相互交错,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帐篷。

    孩童在河边嬉戏,纯白的羊群多不可数,每一只都犹如天空中漂浮的白云。

    在这幅画卷之后,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山巍然矗立,为这个在雪山脚下栖息的部落挡去可夺人性命的酷热。

    这是阿尔山,蒙国最高的雪山。

    这座雪山绵延百里,连蒙国王都的狼峰都是它的一部分。

    仰头望去,山峰上环绕着长久难消散的白雾,烈日的光从其中穿透,将峰顶的积雪融化,数道宽窄不一的溪流顺势留下,在山脚下的左侧汇聚成一方湖泊。

    湖水倒影着澈蓝的天空,湖岸边有青葱草绿,更有积雪覆盖。

    粼粼波光折射出绮丽的光彩,一道彩虹横跨其上。

    汐瑶站在帐篷外看呆了,恍然想起昨夜祁云澈说,他带她去一个舒适些的地方。

    对于严暑的北境而言,这里实在太好不过!

    “喜欢么?”身后,祁云澈

    不知那时走了出来,立在她的身后,笑着对她问。

    墨色的长发无拘无束的垂散在他身后,几缕跟随倾斜吹来的风在他俊美的面颊上飘扬,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又高贵。

    他身上穿着一件花案反复的厚重袍子,上面颜色诸多,红的,蓝的,紫的数都数不清。

    广阔的袖口和衣领边缘缀着白色的狐毛,明明是不修边幅的,一眼望去还会觉得很旧,可被他随意裹在身上,仍旧气质出众,浑然天成。

    仿佛他天生就该生在此处,他属于这里。

    而今,他将她也带到这里来。

    汐瑶对他绽出宁然的笑容,说“喜欢。”

    无法不喜欢。

    听了她的回答,祁云澈莞尔,走上前将她一把抱起,单这举动,引得湖边还有各处的人都望了过来。

    他们不似祁国的百姓晓得避忌,一双双纯朴的眼睛里含着善意的笑,都好奇的想知道,他们的陛下会如何对这个他亲自带回来的女子。

    “你抱我作甚”汐瑶别扭道“我可以自己走。”

    她不知,方才被这片景色吸引的时候,祁云澈也看了她许久。

    将她带来北境他最喜欢的地方他固然欢喜,可看了半响,总是觉得还欠缺少许。

    遂,他道“我叫他们给你准备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