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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一假意骗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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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实在是太好看了!”

    心蓝围着汐瑶打转,两眼放光,嘴里啧啧个不停,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半响,她才美滋滋的说道“粉乔没看到实在太可惜了,哈哈哈,我待看仔细些,回去巨细不落的说给她听!妲”

    汐瑶闻言假意嗔她“粉乔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子,你莫要去惹她,若是不小心动了胎气,轸宿定会找你拼命。禾”

    心蓝张口贫道“怎会?!大夫说了,她这一胎气足得很,娘俩都能吃能睡的,要不是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今日就是姑娘不许,她都要挺着肚子跟来。”

    她边说边笑,开怀非常“再者说了,轸宿那边,姑娘不一直都没给个准信吗?”

    冷不防,她脑门吃痛,不由伸手去抱住。

    汐瑶弹了她一记爆栗,道“自小跟着我,你还不知道我不给他准信是为何?”

    那个轸宿,在祁云澈回蒙国后趁着她在宫里,悄悄跑去和粉乔私会,***一夜后就走了。

    粉乔就是只纸老虎,嘴上厉害,心里软得很!

    可想她当时多害怕?

    汐瑶从纳古斯回了塔丹,听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道,讲到无意中察觉自己有孕在身,要不是心蓝撞见她偷偷的煎落子药,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是一切安好,可假使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她们没有来蒙国,抑或者在燕华就有了三长两短,那当怎算?

    汐瑶是发了狠要好好惩治轸宿,叫他晓得好歹。

    然,又不可能待到粉乔生了孩子,还不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不禁,汐瑶叹了口气,看着委委屈屈的心蓝道“我不给轸宿准信,是想将他性子压一压,这话你和千万别在粉乔跟前说,免得叫她乱想不过——”

    吩咐罢了,她话语一转,打趣“四婢里你和粉乔自来就要好,,虽你家鬼哥哥是阿轸的头头,你也不想将来拿这一层关系,以大欺小吧?”

    这一句,妥是把人说得脸红心跳,直想找个地缝钻!

    半响,心蓝大叹“姑娘的心思深如海呐!”

    四婢里别看粉乔平时爱同她斗个嘴上的乐趣,那丫头心里最藏得住事也最爱多想。

    这四人里,也就心蓝真真是个单纯无邪的,也不知怎会和阿鬼看对了眼去。

    主仆说话间,先为汐瑶穿戴的宫婢在宝音无声的屏退。

    之后,她就始终抱手倚在一角,听着她们的说话。

    美目里含着连她都不曾察觉的复杂之色,什么痛,什么恨,都不足矣形容,连她都快宁不清楚了。

    心蓝向汐瑶再三保证粉乔生产前不欺负她,且是任她欺负,再看向四周,发现只剩下三个人了。

    “咦怎么人都走了?”她左右看看,忽然觉得这间屋子空阔起来。

    “赛菡阿姐,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么?”宝音只看着汐瑶问。

    她的眼神里,已经没了来时的笑意。

    汐瑶干脆应声“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心蓝,我昨儿个就听谁说梦娇姨娘着了风,你先替我去瞧她,待会儿我忙完了这处就过去。”

    话罢,心蓝却没动,只盯着面色静淡的宝音看,总是觉出些许怪异。

    见她没反映,汐瑶再在她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笑骂“你这丫头,口口声声说我好看,怎盯着宝音阿妹发呆?”

    心蓝实打实挨了两下,见宝音也在笑她,和前一刻的神态又不大相同。

    恍惚让人觉得是花了眼。

    不敢多留,心蓝抬步往外挪,道“虽然宝音郡主生得美,可是在奴婢心里姑娘最好看啦!”

    说完,她放了大心跑得飞快,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汐瑶无法,待确定人走远了,才是转对宝音说“这个丫头心思简单了些,平日我对她们四个管教也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这里不是大祁,没人会拿此来说事。在蒙国,下人做错事就得挨鞭子,不过我看你也没把她们当下人看。”

    房中再

    没了别人,宝音神色转而变淡了很多。

    “那倒是。”汐瑶应声,看回镜中难得美艳动人的自己。

    这面镜子颇大,宝音也被照进一角。

    有趣的是,同样的镜中,却有两个穿着红衣的人。

    在大祁,只有出嫁的女子才会这样穿,可是宝音天生就能将这种颜色穿得十分好看。

    再听她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我自小在女皇身边长大,连亲如姐妹的侍婢都没有,也可能同我的的性子有关吧,知道的人觉得我心直口快,不得心机,不知道的”

    那便是认为她暴戾得很了。

    不仅如此,她更善妒小气,却怯懦不堪!

    甚至在汐瑶送回她一支新的九节鞭时,她竟想,是否汐瑶还想看她挥鞭抽花哪个的脸,以此让她恶名广传?

    但心底里,她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回四婢,她满眼的羡慕,继续道“我尤其羡慕,你与图亚相爱,跟在你们身边的人也成了一对对,一双双。”

    好比刚才,光是听汐瑶和心蓝的对话,她就心生向往。

    那朱雀死士她个个都熟悉。

    轸宿嗜血,鬼宿冷冰冰,可是一旦遇上了汐瑶那四个丫头,百炼钢都化作了绕指柔。

    “就好像是宿命一般,有些东西,有些人是注定的,强行改变,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伤害。”

    宿命吗

    听了她的话,汐瑶从镜中望向她,问“你还没放下吗?”

    宝音钱笑,眼底有伤痛的光流出“何谓放下,从来都没有真真正正的握在手中过,我就是想放下,也无处可放啊”大婚之期将近,每日望着慕汐瑶过着悠哉淡然的日子,她竟是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

    那婚期是要来了,却不属于她。

    从来都未曾属于过。

    “慕汐瑶,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藏秀山庄的对话吗?其实,是听了你那番话之后,我才渐渐体会何为‘爱’,何谓‘情’,我一直以为情爱就是拥有,可拥有也要彼此心甘情愿才行,你看我如今,用你们大祁的话来说,便算做单相思。”

    到头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与图亚有什么相干?

    低下头,她一脸的落寞。

    “我想,正因图亚认识了你,才有了感情,他的温柔和笑,世间也独与你一人。”

    求不来的,除了慕汐瑶之外,哪个都求不来。

    早汐瑶就察觉她有些不对劲,只这会儿还当她只想与自己倾诉,便道“你记得藏秀山庄这样远的事,那可还记得那天你我在雪山下,冰湖前,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宝音弯出一抹苦涩“你说他之余我而言,不是对的那个。”

    无需哪个说,她早就知道了。

    经由她一手证明。

    “你在祁国做璟王妃那时,我还心心念念的想嫁给他,将你从他心里取代,有一天,我为他换上祁国女子最喜的衣裙,挽了发髻,就在这高台的最顶端将他寻到。”

    那夜真美啊,繁星闪烁,明月当空。

    那是宝音第一次爬上跪神台的顶层。

    在她心里,她始终认为自己会和图亚并驾齐驱,也只有她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对那些禁忌毫不在意。

    仰起头,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一切,直看向神台最高处,笑说“确实高得很,我爬得腿都发软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但她不悔,她心中有爱。

    奈何,当她走出神台时,那份爱就变成了彻骨的恨!

    “我不仅做了那样的打扮想讨他的欢心,还用了迷香。我从他身后将他抱住,许他一生相伴,许他一世相恋,后来,他终于对我转过身来,你猜是如何?”

    说到此,宝音故意停下问汐瑶。

    同时她自己漫声笑起来,自嘲极了。

    汐瑶站在镜前不语,心下已有了不

    好的预感。

    起初她以为宝音只是一时伤感,还暗恼自己不该答应让她为自己缝制嫁衣。

    这情情爱爱的事,哪里可能这么容易好?

    可这会儿她却在宝音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当初祁羽筠的神情。

    有些迷茫无措,那恨意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根深蒂固。

    等到她自己察觉,早就不受控制了。

    “你恨他?”汐瑶不确定的问。

    宝音莞尔,每个神态都淡淡的,好像她人会消失一样,好像,她从未存在过这个世间一样。

    “你还没猜呢?”

    那一夜在这跪神台的最高处,她们最爱的图亚对她做了什么。

    长叹一口气,汐瑶转身走到宝音面前,劝道“我猜的不重要,莫要在拿过去的事来折磨自己。”

    “折磨这却是种厉害的折磨啊”将头摇了摇,宝音笑中眼眶已湿润“他抓住我的手,凶狠的告诫我,别在对他做任何事,除了你之外,他不会再碰任何女子,而这世间的任何女子,在他心里都敌不过一个你,说完那些话,他在冰池里泡了整夜,真是痴情,可这痴情,对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是绝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痴痴的笑着,绕开了汐瑶,兀自走到那片积雪的阔台上。

    随着时辰推进,外面天色明亮些了。

    天光将厚厚的积雪照得发白刺眼,宝音一身红衣站在其中,她望着天,望着远处层叠起伏的宫殿,只是笑

    却更甚悲哭。

    汐瑶见她就这么走了出去,那露台周围不得任何阻拦,她情绪不稳,若是做出傻事

    不敢再多想,她忙也一道跟了出,将将靠近,又听宝音说“你怕我做傻事。”

    见她笑容诡异,汐瑶一僵,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还是你又想,我不做傻事的话,可是要将你从这里推下去?”

    这一刻,宝音反将她揣摩透。

    说着,她又向边缘迈近几步,一面再用言语激汐瑶“还是说,其实你也是个无情之人,而我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命是我自己的,我要跳下去,你也无动于衷。”

    汐瑶无言以对,本想出言激她回来,不想她将她后路都堵死了。

    起风了

    缓缓带动了寒气,将两个女子周身萦绕,为谁的心平添一丝绝情的冰凉,肉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恨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爱上的人。”宝音幽幽的说“慕汐瑶,我也不恨你,我们是一样的,只你得到他的感情罢了。”

    她站定在阔台的边缘,脚跟再往后倒退半步,就会失足。

    那下面是冰凉刺骨的画星湖,且不说湖水冻人,只这么高,轻易就能要她性命!

    见她满眼绝望,已无求生之念,汐瑶不由向前靠近,一心想将她拉回。

    那神情她太熟悉!

    和当初的自己一样!

    明知恋无可恋,想要挣脱,那执念却越来越深!

    她不恨她,不恨祁云澈,她只恨自己!

    “你别傻了,除了恨还有爱,不单只有男女之间的情爱,你还有你阿爹,你的族人,莫不是你真的想死么?还要在我面前!既然你不恨我,那就别当着我的面做傻事!”

    汐瑶每说一句就向她走近一步,直到来到她的面前。

    四目相接,宝音先是怔愣,随后放声大笑。

    一扫脸上苦楚和阴霾,她欢快异常,仿佛刚才都只是她在演戏。

    唬得汐瑶愣僵,半响不能反映。

    “慕汐瑶啊慕汐瑶,到底该说你善良,还是骨子里就会假仁假义?”收敛了笑容,又是另一种表情的宝音。

    “先我还不信,你竟然真的走过来了,你想要救我,不如先想想如何救自己。”

    话罢,汐瑶神色微凝,顺着她目光所望转身,一人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

    身后。

    “如何?我未过门的娘子,对我可有想念?”

    来人对她绽露一笑,虽身着蒙国男子的常服,却是那张卓尔不凡,尔雅俊美的面皮!

    汐瑶怎会不识得!

    轩辕曜!

    “你怎与他勾结?”汐瑶回望宝音,厉色质问。

    就连之前那场戏也是他们说好的么?

    “我何时与他勾结了?”宝音轻松道“我早就与他相识,比你还早,还记得么?当初你和颜莫歌去塔丹,为何张家先人的尸骨和轩辕氏的传国玉玺会被放在金堡的地宫里?”

    汐瑶蹙眉“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故而那时第一王爷会突然大张旗鼓的入城,想必就是为了给她善后。

    宝音提醒她道“我哪儿有这么大的能耐,那时,都叫你好好回想那时,你我都是棋子,我们各为其主。”

    汐瑶切齿“赛依兰!”

    “对了,是女皇的安排,她能要你爹爹的性命,轻而易举的派人毒杀如今祁国女皇的夫君,为何不能与张家和轩辕一族有所往来呢?我以为你会自己想明白,谁知道你只顾你的情情爱爱,倒把这些显而易见的疏忽了,还需要我继续说吗?这件事图亚也是知道的,只他顾忌我阿爹,所以才没有对我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