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 拜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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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一艘战舰比做一个人的话，那么这艘战舰的建造过程就等于一枚胚胎慢慢成长发育的过程，建造战舰的资金只相当于让胚胎成长为婴儿的营养，只是第一笔支出。
战舰建成后，必须配套舰员、装载武器、训练、磨合。这一系列过程相当于婴儿慢慢的生长，直到成年的一系列过程，在此期间需要不断地投入大笔的资金，直到一切就绪，战舰纳入战斗序列后，等于孩子终于长成了大人。
可孩子长大了就万事大吉了吗？当然不是。长大了，需要工作、生活、吃饭睡觉等等，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战舰需要维护；舰员需要工资待遇；飞行需要燃料；战斗需要补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些花费远远超出了飞船本身的建造价格——成人的工作能力当然要比孩子强得多，本质上一名成年人的产能也比孩子多得多。
当然了，这样说并不合适。
中原星的扩军与其他势力相比占了不少便宜，战舰采用的是与墟的动力系统相同的真空零点能系统，对燃料的依赖性很低；大量采用自动化系统，将舰员的数量降到了极点；加强战舰战斗力，削减了昂贵的舰载机数量。
几项改进大大地节约了成本，同等级别的战舰，在从建造到奴役的全部过程里，中原星的产品要节省三分之一以上的成本。
要知道战舰，特别是大型战舰的预算成本都是用亿来做基本单位，若汉国采用自动化系统，仅这一项每年节省出来的开支就足够军方补充损耗的同时再建立几个新的标准军团了。
汉国的军队百分之九十是舰队，每年节约三分之一的资金，就是说能够让军方每年节省现在有军费的百分之三十……别说百分之三十，这么大的国家，就算千分之一也是一笔令人眼红气粗的巨款。
也亏了秦熊不知道这一点，否则让他把杨雷当祖宗供起来一日三拜，他都得乐得下巴脱了臼。
杨雷同样不清楚这一点，不然他一定会主动让秦熊上供，如此一来出兵的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也是阴差阳错，多年之后，秦熊曾为此懊恼不已，直言这是他一生里错过的最可悲的一次机会。
秦熊即使不提醒杨雷其实也清楚得很，不过他也只能对秦部长善意表示感激，秦部长觉得杨雷的感谢实在有点流于表面，干巴巴地没有诚意，便闭口不再谈论，反正花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的，他也不心疼。
反正已经送到他手里的东西，就算钱博士不说话也别想他再吐出去。
汉国对官员在外交活动中收到的礼物管理倒也宽松，毕竟国外友人送的东西不好再拿来送礼，贵重的、有重要意义的国家当做文物收走，礼仪上的往来通常归个人。像这种本质上贵重，但没人看得出来的礼物，百分之九十九还得落到秦熊的手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拿手枪出来拍卖，价格应该不止三艘战舰吧？”杨雷仔细考虑再三，没敢说那台吉普车的后座下面还有几十个盒子。
亏了那些都没送出去……那台仿制的吉普车原本也是件不错的礼物，现在自然也不能再提了。
“不行！”钱博士想也不想地回绝，“这么重要的文物怎么能随便卖？你有多少，我包了。”
钱博士信心满满，他自己倒没多少财产，可那些狂热地研究人类历史的学者手里有国家拨出的大笔预算，他们会很乐意买下杨雷手里的东西，另外，他也认识不少富豪，那些穷得只剩下钱的有钱人钞票多得没地方放，他们很乐意用钱来显示自己深厚的口味。
虽然在他们的手里，想要研究多少也得付出些代价，可总比留在杨雷手里，让他胡乱送人的好。
杨雷和小芸一起进入石化状态……光是门口车上的那一点就值九十多艘战舰了，让杨雷怎么开口？新月号上的还不算呢。
“怎么？很多吗？”钱博士看他们俩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可不是那种一心扑在研究上的偏执狂。
杨雷道：“不多，博士，能直接换成战舰吗？或者晶体引擎也行。”
“晶体引擎？”秦熊一脸愕然，“晶体引擎可不是咱们人类生产的，那是卡姆德人的产品，国家也得靠外贸换取，实话告诉你说，一艘战舰的成本里，光晶体引擎就能占到五分之一，你那点东西，换不到多少台。”
杨雷的心往下沉，他已经第三次听到卡姆德人了，身高四米、几千年前救了飘流的人类、还制造出了晶体引擎。想起装在新月号上那台引擎，制造的风格确实与人类不同，但是中原星的实力想发展，晶体引擎必不可少。说不得，只能少量装备部队，再用跳跃舰实现远程机动了。
“你是想改造现有的战舰是吗？”博士突然想起了什么。
杨雷点头承认，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
看秦熊一脸的不解，钱博士解释道：“呵呵，他们的战舰都是长度两千米左右的小型飞船！”
秦熊茅塞顿开，狠狠一拍脑门儿：“大型战舰上用的晶体引擎体积很大，工艺复杂价格不低，卡姆德盟友一直说产能不足限量供应，如果是你那艘飞船用的引擎，价格和体积都低不少，如果只是舰长两千米的飞船用的晶体引擎，大小不过百米上下，完全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是我想岔了，我还当你们的战舰和我们的一样呢。哈哈！”
在汉国，最小的战舰也有新月号的两倍半大，两千米长的战舰在整个银河联盟来说都只能算小型飞船，也不怪秦熊想不到。
“那就好。”杨雷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却着实放进了肚子里，不过大型战舰还是得有，对整个猎户臂来说，这样的大型战舰都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力量。想到跳跃舰，大量购置晶体引擎倒大可不必，少量配备晶体引擎的跳跃舰完全有能力完成整个中原星舰队的快速机动。
如此一来，中原星的武装力量最少在猎户臂算得上举足轻重。可杨雷忽然想起了辽洲星的空间裂缝，裂纹的那一面，始终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仅有几艘大型战舰，怕是不起作用啊！想到这儿，杨雷道：“嗯，除了机械以外，我们还找到了不少其它的东西，不知道博士感不感兴趣？”
“还有什么？”钱博士惊喜异域常，这可是好事啊！汉国多年来的历史研究必将因为杨雷，因为他自己而改变，名留青史指日可待。
以武器专家的身份在历史研究领域闻名，倒也是一桩奇闻。
杨雷认真地回忆龙城里的东西，掰着手指头数道：“锅、碗、瓢、盆、杯、瓶、箱、柜……”凡是平时用的东西他都要数上一数。
他身后的小芸一个劲地忍着笑，龙城里哪一样东西没有一万几千年的历史？
钱博士顿时傻了眼：“这，这么多？”这批文物的价值之贵重，超出了他的想像！
想当年，一件千多年前的瓷器碎片都能价比黄金，杨雷数的可都是十几个一千年前的东西了，难得的是仍然保存完整！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中原星上的一切再适合不过，大家平日家居用度平平常常，包括杨雷自己在内谁也没意识到手里的东西值不值钱，事先谁也没往这方面想，完全是误打误撞。
就像个瞎子娶了个漂亮媳妇，根本就是白白浪费资源！
此时此刻的中原星上下，特别是失手打碎了什么的居民若是知道这位提督大人把他们日用的器皿卖出了什么价，龙城非得立即变成一座空城不可，他们宁可睡到城外的草原上去，也不愿再糟蹋自家的黄金窝。
“怎么能不多？那艘飞船上的东西完好无损的多着呢，我这才拿了一点儿出来。”
“那艘飞船在哪？”钱博士眼中精光直冒，看得人后脑勺子一个劲地冒凉风。
秦熊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彻底地无视了。
在哪也不能告诉你！杨雷自家人知自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老家交待出去。眼珠一转道：“那颗行星被蛔类占据了，我们不得已往行星上扔了几百颗小行星，飞船早就毁了。”
小芸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那颗无意间碰到的蛔类行星，看样子被他翻了出来，当做临时的挡箭牌。
“唉呀，你们，你们怎么能毁了、毁了……唉！”钱博士一把抓住杨雷的领子，痛心疾首。
他两米多高的个子，抓住个头才到他腹间的杨雷，像大人抓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毁什么毁？龙城好着呢。杨雷虽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可也不想一直被人这样拎着，趁钱博士胳膊肘儿靠得近，握起凤眼拳在他的左右两肘后的麻筋上轻轻一点，博士顿时触电般地放开了手。
“不毁怎么办？等着蛔类找我们的麻烦？”
秦熊总算插个空，问了句：“你说的蛔类是……”
“部长！”秦熊身后的中侍军官突然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中侍跟了秦熊不短一段时间，他知道这小子没有紧急情况不可能打断他和客人的谈话，特别是在谈话的内容正逐渐深入的情况下。
“将军！紧急军情！”中侍举着通讯器（其实就是手机），焦急万分，“前方来电，人马臂前线突然遭到鬼族大举进攻，防线正在崩溃，十万火急，请求支援！”
“什么！”秦熊蹭地站了起来，红色的礼盒从手中滑落，“哗”地摔散，黄澄澄的子弹叮叮当当地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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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一艘战舰比做一个人的话，那么这艘战舰的建造过程就等于一枚胚胎慢慢成长发育的过程，建造战舰的资金只相当于让胚胎成长为婴儿的营养，只是第一笔支出。
战舰建成后，必须配套舰员、装载武器、训练、磨合。这一系列过程相当于婴儿慢慢的生长，直到成年的一系列过程，在此期间需要不断地投入大笔的资金，直到一切就绪，战舰纳入战斗序列后，等于孩子终于长成了大人。
可孩子长大了就万事大吉了吗？当然不是。长大了，需要工作、生活、吃饭睡觉等等，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战舰需要维护；舰员需要工资待遇；飞行需要燃料；战斗需要补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些花费远远超出了飞船本身的建造价格——成人的工作能力当然要比孩子强得多，本质上一名成年人的产能也比孩子多得多。
当然了，这样说并不合适。
中原星的扩军与其他势力相比占了不少便宜，战舰采用的是与墟的动力系统相同的真空零点能系统，对燃料的依赖性很低；大量采用自动化系统，将舰员的数量降到了极点；加强战舰战斗力，削减了昂贵的舰载机数量。
几项改进大大地节约了成本，同等级别的战舰，在从建造到奴役的全部过程里，中原星的产品要节省三分之一以上的成本。
要知道战舰，特别是大型战舰的预算成本都是用亿来做基本单位，若汉国采用自动化系统，仅这一项每年节省出来的开支就足够军方补充损耗的同时再建立几个新的标准军团了。
汉国的军队百分之九十是舰队，每年节约三分之一的资金，就是说能够让军方每年节省现在有军费的百分之三十……别说百分之三十，这么大的国家，就算千分之一也是一笔令人眼红气粗的巨款。
也亏了秦熊不知道这一点，否则让他把杨雷当祖宗供起来一日三拜，他都得乐得下巴脱了臼。
杨雷同样不清楚这一点，不然他一定会主动让秦熊上供，如此一来出兵的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也是阴差阳错，多年之后，秦熊曾为此懊恼不已，直言这是他一生里错过的最可悲的一次机会。
秦熊即使不提醒杨雷其实也清楚得很，不过他也只能对秦部长善意表示感激，秦部长觉得杨雷的感谢实在有点流于表面，干巴巴地没有诚意，便闭口不再谈论，反正花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的，他也不心疼。
反正已经送到他手里的东西，就算钱博士不说话也别想他再吐出去。
汉国对官员在外交活动中收到的礼物管理倒也宽松，毕竟国外友人送的东西不好再拿来送礼，贵重的、有重要意义的国家当做文物收走，礼仪上的往来通常归个人。像这种本质上贵重，但没人看得出来的礼物，百分之九十九还得落到秦熊的手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拿手枪出来拍卖，价格应该不止三艘战舰吧？”杨雷仔细考虑再三，没敢说那台吉普车的后座下面还有几十个盒子。
亏了那些都没送出去……那台仿制的吉普车原本也是件不错的礼物，现在自然也不能再提了。
“不行！”钱博士想也不想地回绝，“这么重要的文物怎么能随便卖？你有多少，我包了。”
钱博士信心满满，他自己倒没多少财产，可那些狂热地研究人类历史的学者手里有国家拨出的大笔预算，他们会很乐意买下杨雷手里的东西，另外，他也认识不少富豪，那些穷得只剩下钱的有钱人钞票多得没地方放，他们很乐意用钱来显示自己深厚的口味。
虽然在他们的手里，想要研究多少也得付出些代价，可总比留在杨雷手里，让他胡乱送人的好。
杨雷和小芸一起进入石化状态……光是门口车上的那一点就值九十多艘战舰了，让杨雷怎么开口？新月号上的还不算呢。
“怎么？很多吗？”钱博士看他们俩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可不是那种一心扑在研究上的偏执狂。
杨雷道：“不多，博士，能直接换成战舰吗？或者晶体引擎也行。”
“晶体引擎？”秦熊一脸愕然，“晶体引擎可不是咱们人类生产的，那是卡姆德人的产品，国家也得靠外贸换取，实话告诉你说，一艘战舰的成本里，光晶体引擎就能占到五分之一，你那点东西，换不到多少台。”
杨雷的心往下沉，他已经第三次听到卡姆德人了，身高四米、几千年前救了飘流的人类、还制造出了晶体引擎。想起装在新月号上那台引擎，制造的风格确实与人类不同，但是中原星的实力想发展，晶体引擎必不可少。说不得，只能少量装备部队，再用跳跃舰实现远程机动了。
“你是想改造现有的战舰是吗？”博士突然想起了什么。
杨雷点头承认，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
看秦熊一脸的不解，钱博士解释道：“呵呵，他们的战舰都是长度两千米左右的小型飞船！”
秦熊茅塞顿开，狠狠一拍脑门儿：“大型战舰上用的晶体引擎体积很大，工艺复杂价格不低，卡姆德盟友一直说产能不足限量供应，如果是你那艘飞船用的引擎，价格和体积都低不少，如果只是舰长两千米的飞船用的晶体引擎，大小不过百米上下，完全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是我想岔了，我还当你们的战舰和我们的一样呢。哈哈！”
在汉国，最小的战舰也有新月号的两倍半大，两千米长的战舰在整个银河联盟来说都只能算小型飞船，也不怪秦熊想不到。
“那就好。”杨雷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却着实放进了肚子里，不过大型战舰还是得有，对整个猎户臂来说，这样的大型战舰都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力量。想到跳跃舰，大量购置晶体引擎倒大可不必，少量配备晶体引擎的跳跃舰完全有能力完成整个中原星舰队的快速机动。
如此一来，中原星的武装力量最少在猎户臂算得上举足轻重。可杨雷忽然想起了辽洲星的空间裂缝，裂纹的那一面，始终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仅有几艘大型战舰，怕是不起作用啊！想到这儿，杨雷道：“嗯，除了机械以外，我们还找到了不少其它的东西，不知道博士感不感兴趣？”
“还有什么？”钱博士惊喜异域常，这可是好事啊！汉国多年来的历史研究必将因为杨雷，因为他自己而改变，名留青史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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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雷认真地回忆龙城里的东西，掰着手指头数道：“锅、碗、瓢、盆、杯、瓶、箱、柜……”凡是平时用的东西他都要数上一数。
他身后的小芸一个劲地忍着笑，龙城里哪一样东西没有一万几千年的历史？
钱博士顿时傻了眼：“这，这么多？”这批文物的价值之贵重，超出了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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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中原星上下，特别是失手打碎了什么的居民若是知道这位提督大人把他们日用的器皿卖出了什么价，龙城非得立即变成一座空城不可，他们宁可睡到城外的草原上去，也不愿再糟蹋自家的黄金窝。
“怎么能不多？那艘飞船上的东西完好无损的多着呢，我这才拿了一点儿出来。”
“那艘飞船在哪？”钱博士眼中精光直冒，看得人后脑勺子一个劲地冒凉风。
秦熊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彻底地无视了。
在哪也不能告诉你！杨雷自家人知自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老家交待出去。眼珠一转道：“那颗行星被蛔类占据了，我们不得已往行星上扔了几百颗小行星，飞船早就毁了。”
小芸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那颗无意间碰到的蛔类行星，看样子被他翻了出来，当做临时的挡箭牌。
“唉呀，你们，你们怎么能毁了、毁了……唉！”钱博士一把抓住杨雷的领子，痛心疾首。
他两米多高的个子，抓住个头才到他腹间的杨雷，像大人抓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毁什么毁？龙城好着呢。杨雷虽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可也不想一直被人这样拎着，趁钱博士胳膊肘儿靠得近，握起凤眼拳在他的左右两肘后的麻筋上轻轻一点，博士顿时触电般地放开了手。
“不毁怎么办？等着蛔类找我们的麻烦？”
秦熊总算插个空，问了句：“你说的蛔类是……”
“部长！”秦熊身后的中侍军官突然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中侍跟了秦熊不短一段时间，他知道这小子没有紧急情况不可能打断他和客人的谈话，特别是在谈话的内容正逐渐深入的情况下。
“将军！紧急军情！”中侍举着通讯器（其实就是手机），焦急万分，“前方来电，人马臂前线突然遭到鬼族大举进攻，防线正在崩溃，十万火急，请求支援！”
“什么！”秦熊蹭地站了起来，红色的礼盒从手中滑落，“哗”地摔散，黄澄澄的子弹叮叮当当地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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