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1992-2020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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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不要急, 可能在便便。”
连乔原本要起身去看看，听了院长的话, 又尴尬地坐下来。
又等了几分钟, 连乔始终安不下心来，终于忍不住了，去敲忍冬的门。
“忍冬？”他轻轻地问, “你好了吗？”
里面传来小忍冬奶声奶气的回应：“快了！别催我！”
连乔：“……”好像是真的在上大号。
虽然得到了回答, 但连乔莫名其妙地无法放心，再也无心聊天扯淡, 便蹲在卫生间门口，等忍冬出来。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 门把手终于转动起来。连乔惊喜地跳起来，把小忍冬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干嘛！”小忍冬慌乱不已, 两只小手唰地往后一缩, 毫无疑问是在藏什么东西。
连乔心想果然有问题。他上下打量一番，忍冬身上倒不像有伤的样子，只是胸口的小棉袄湿了一大片。
那可是新换的衣裳啊。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连乔走进来，好奇地张望着。
他每往前一步，小忍冬就往后退一步, 直被逼到了水池边上。只听哐当一声, 他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小板凳。
水池有半人多高，小忍冬此时不过两周岁，肯定是够不到水池的。难怪要垫个板凳。
连乔指着他胸前那一大片水渍：“你洗个手就洗成了这样？”
小忍冬连忙点头，脸蛋却涨得通红, 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根。
毫无疑问在撒谎！
连乔：“够不着为什么不叫我？我抱你起来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嘛。”
忍冬：“……我……我一时没想到……”说着还扭过了头，不敢对上连乔的眼睛。
毫无疑问！在！撒！谎！
连乔蹲下来与他对视，饶有兴致地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小可爱，你到底想瞒什么？”
“你别问了……”忍冬语气一软，眉毛也跟着耷拉下来。
用两岁小孩的身体说这样的话、作这样的神情，即便忍冬没这意思，眼里眉梢也都带着撒娇意味。
简直是作弊！
连乔当场就心软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他俯身在小忍冬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抱他，“我们出去……咦？”
“嘶——”忍冬倒抽一口冷气，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整个人在他怀里一跳。
连乔只觉手上凉凉的，不知摸到了什么。他一手抱住小忍冬，腾出另一只手来看。只见手指尖上亮晶晶的，是水。
忍冬后背也弄湿了？怎么做到的？
下一瞬间，连乔立马反应过来——哦，不是他后背湿了，是他藏在背后的东西——是湿的！
屋外的院长见两人在里面磨蹭许久不出来，便走到卫生间门口，好奇地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没什么。”连乔眼疾手快，反手关上门。
“……”小忍冬睁大了眼，张着嘴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连乔把小忍冬放到腿上，朝他身后探去，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
小忍冬还抓着不放，眼角泛起潮红，水汽氤氲地求道：“别看了……求你……”
“我不会笑你的，乖。”连乔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帮你洗。”
小忍冬眼神微微一颤，像是心尖儿也跟着颤动起来。他咬了咬水红色的嘴唇，终于下定决定，松了手。
连乔从他手里，接过了湿漉漉的小裤子。
他会这样扭捏，答案只有一个，他尿裤子了。忍冬遮遮掩掩，不肯出来，就是想自己洗裤子。
两岁的小孩子尿裤子很正常，连乔不觉得有什么。然而这对忍冬来说就是羞得难以启齿的事。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孩，他是个28岁的成年人啊！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尿裤子！
可是……
看着连乔自然而然地揉搓那条裤子，忍冬虽然脸上发烫，心里却暖暖的，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连乔一边洗还一边笑着问他：“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区区一条裤子而已，在家里衣服不也是我洗的吗？”
忍冬扁扁嘴，小小声地道：“可是……脏……”
连乔：“不要紧。因为是你，我不嫌脏。”
小忍冬张了张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连乔：“那个地方出来的另一种东西，我咽下去都不觉得脏。何况区区洗裤子？”
小忍冬：“……”虽然我实际上已经28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对着幼体的我开车！
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小忍冬黑着脸，踮起脚在连乔屁股上掐了一下。连乔哎哟一声，笑嘻嘻地往他脸上弹水珠。小忍冬捂着脸躲避，很快被连乔抓住，一把抱起来。
“我爱你。”他忽然在耳边说。
忍冬一怔。
连乔蹭着他稚嫩柔软的脸颊，轻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忍冬抱住他的脖颈，感觉到他温暖而深沉的依恋。
他……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害怕吗？
他在害怕什么？
忍冬隐隐觉得，连乔在确认某种东西，渴求般地，哀求般地想要确认。于是他也蹭了蹭连乔的脸颊，认真道：“你无论变成什么样，我也都爱你。”
连乔嘴角一勾，弯着眼睛笑起来。
一整个白天，依旧风平浪静。连乔独占了小忍冬，不给其他人带孩子的机会。其他玩家无所事事，只好帮着院长看护孤儿院里其他孩子。
确如忍冬所说，这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除了他以外，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比如耳朵少了半个，比如聋哑，比如瘸跛。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先前与连乔搭话，告诉他院子里长满忍冬花的那个女孩，虽然四肢健全，耳聪目明，但却有个时不时抽搐的毛病。
“是癫痫吗？”连乔问，“胎里毛病？”
院长摇头，叹息：“不。她脑子里有钢针，插得太深了。医生说取不出来。”
众人听后都是大惊。这才知道，原来小姑娘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母亲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孩儿，前两个都不幸夭折了，因此母亲格外疼爱这个小的。
然而奶奶终归是想要抱孙子的。
当时她不过一岁，奶奶就狠心往她脑袋里插了好几根钢针。因为在他们老家有这样一种说法：钉住女婴的灵魂，她就不会再投胎到这家来了。
钢针被头发遮住，谁都没有发现。直到孩子从哭闹变成了持续抽搐，父母匆匆把孩子送往医院，这才知晓真相。原来不光小女孩遭受荼毒，前两个孩子也都是这么死的。
医院要报警，可是下手的是家里的老祖母。这是家事，警察来了也难办。于是只好作罢。
父母因此大吵一架。母亲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狠心的家。可惜没过多久，独自抚养女儿的母亲操劳过度，发急病死了。临死前留下遗嘱，不许把孩子送回那个恶魔家庭，否则她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来复仇。
周围乡亲因此犯了难。这娃儿脑子里有针，不时要犯病，又克死了亲妈，谁敢收留她？
于是村里做主，把她送到了福利院来。
这女孩的身世如此可怜，因此大家也动了恻隐之心。小苹果更是被虐得涕泗横流，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于是众人将注意力分散在孩子们身上，仿佛真的是来福利院做义工，而不是身陷危急无法自拔。
一眨眼又到了晚上。
此时约莫是春末夏初的光景，晚上已经不冷了，反而有些热。大家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凉风习习，难得地闲适。
院里的忍冬藤已经发了芽。孩子们在葡萄架下玩耍，大人们就端着茶杯讨论副本的事，丝毫不避讳孩子们。
这两天他们几乎把福利院摸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这福利院基本上和现实里那个一模一样，除了时间流速不同以外，它根本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孤儿院。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往好处想，这意味着这个副本的关键不在于解谜——关键就是关键玩家，保他到28岁就行了。但问题就是，在他28岁之前，到底会遇到多少灾难？
万一他们一个失手，让徐忍冬出了意外，还能有补救的办法吗？
因此，今晚讨论的重点就是，要连乔让出监护权，不能让徐忍冬的安危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有经验的老玩家了。”长发阿姨苦口婆心，谆谆劝道，“虽然没你那么厉害，但也不至于拖后腿。我觉得吧，你也可以适当给我们一点信任。毕竟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
连乔把小忍冬抱在腿上，玩着他额前短短的碎发，没说话。
长发阿姨还要再劝，小苹果长叹道：“算了，他不肯，咱们也别强求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是啊。他老是躲着我们，万一真出事儿了怎么办？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们也不是要把孩子完全接手过来。我看这样吧，咱们排个班，轮流陪你。孩子还是你带，我们就在旁边给你打打下手，看看门什么的。好歹让我们出点力……”
连乔仍旧没接茬。
他的手指缠绕着忍冬柔软的发丝，指尖在忍冬的小脑袋上轻轻按摩着，让忍冬昏昏欲睡。
谁都不知道连乔在想什么，却已能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他的回答。
众人纷纷叹气。此时院长披着件薄外套走出来，招呼孩子们回去睡觉。孩子们如同看见母亲一般，围在院长身边。院长望着院中愁眉苦脸的众人，颇为好奇道：“各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
万万没想到，开口接话的居然是连乔。
众人惊讶地看着连乔脸上的温和笑意，听到他彬彬有礼的声音：“我们只是吹吹晚风，闲聊一会儿。您带孩子们先去睡吧，我们说话声音轻点。”
众人：“……”你对一个npc比对我们还好是怎么回事！你是副本派来的卧底吗！
院长倒不觉得连乔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微笑点头，带孩子们进去了。
连乔扭头望向众人，脸上又恢复成一副谁都别跟我抢孩子的高冷神色。
众人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不由垂头丧气。
忽有一人伸手摸了把脸，诧异地抬头望天，“咦”了一声道：“下雨了？”
长发阿姨：“下雨了啊？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苹果也抬头望着天空，狐疑道：“这夜空还挺晴朗，万里无云的，哪里来的雨？”
先前那人捻了捻指尖晶莹的液体，脸色古怪道：“这个雨怎么黏糊糊的，还有点臭……”
与此同时，小忍冬从睡梦中惊醒，脸色微变，陡然扭头望向那个说下雨的人。小嘴微微一张，急急吐出一句话。
“不是雨，是……”
不等小忍冬说完，连乔就抱着他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好整以暇道：“既然你们说自己有用，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这个鬼，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不出手。”
院长：“不要急, 可能在便便。”
连乔原本要起身去看看，听了院长的话, 又尴尬地坐下来。
又等了几分钟, 连乔始终安不下心来，终于忍不住了，去敲忍冬的门。
“忍冬？”他轻轻地问, “你好了吗？”
里面传来小忍冬奶声奶气的回应：“快了！别催我！”
连乔：“……”好像是真的在上大号。
虽然得到了回答, 但连乔莫名其妙地无法放心，再也无心聊天扯淡, 便蹲在卫生间门口，等忍冬出来。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 门把手终于转动起来。连乔惊喜地跳起来，把小忍冬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干嘛！”小忍冬慌乱不已, 两只小手唰地往后一缩, 毫无疑问是在藏什么东西。
连乔心想果然有问题。他上下打量一番，忍冬身上倒不像有伤的样子，只是胸口的小棉袄湿了一大片。
那可是新换的衣裳啊。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连乔走进来，好奇地张望着。
他每往前一步，小忍冬就往后退一步, 直被逼到了水池边上。只听哐当一声, 他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小板凳。
水池有半人多高，小忍冬此时不过两周岁，肯定是够不到水池的。难怪要垫个板凳。
连乔指着他胸前那一大片水渍：“你洗个手就洗成了这样？”
小忍冬连忙点头，脸蛋却涨得通红, 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根。
毫无疑问在撒谎！
连乔：“够不着为什么不叫我？我抱你起来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嘛。”
忍冬：“……我……我一时没想到……”说着还扭过了头，不敢对上连乔的眼睛。
毫无疑问！在！撒！谎！
连乔蹲下来与他对视，饶有兴致地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小可爱，你到底想瞒什么？”
“你别问了……”忍冬语气一软，眉毛也跟着耷拉下来。
用两岁小孩的身体说这样的话、作这样的神情，即便忍冬没这意思，眼里眉梢也都带着撒娇意味。
简直是作弊！
连乔当场就心软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他俯身在小忍冬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抱他，“我们出去……咦？”
“嘶——”忍冬倒抽一口冷气，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整个人在他怀里一跳。
连乔只觉手上凉凉的，不知摸到了什么。他一手抱住小忍冬，腾出另一只手来看。只见手指尖上亮晶晶的，是水。
忍冬后背也弄湿了？怎么做到的？
下一瞬间，连乔立马反应过来——哦，不是他后背湿了，是他藏在背后的东西——是湿的！
屋外的院长见两人在里面磨蹭许久不出来，便走到卫生间门口，好奇地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没什么。”连乔眼疾手快，反手关上门。
“……”小忍冬睁大了眼，张着嘴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连乔把小忍冬放到腿上，朝他身后探去，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他藏在背后的东西。
小忍冬还抓着不放，眼角泛起潮红，水汽氤氲地求道：“别看了……求你……”
“我不会笑你的，乖。”连乔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帮你洗。”
小忍冬眼神微微一颤，像是心尖儿也跟着颤动起来。他咬了咬水红色的嘴唇，终于下定决定，松了手。
连乔从他手里，接过了湿漉漉的小裤子。
他会这样扭捏，答案只有一个，他尿裤子了。忍冬遮遮掩掩，不肯出来，就是想自己洗裤子。
两岁的小孩子尿裤子很正常，连乔不觉得有什么。然而这对忍冬来说就是羞得难以启齿的事。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孩，他是个28岁的成年人啊！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尿裤子！
可是……
看着连乔自然而然地揉搓那条裤子，忍冬虽然脸上发烫，心里却暖暖的，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连乔一边洗还一边笑着问他：“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区区一条裤子而已，在家里衣服不也是我洗的吗？”
忍冬扁扁嘴，小小声地道：“可是……脏……”
连乔：“不要紧。因为是你，我不嫌脏。”
小忍冬张了张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连乔：“那个地方出来的另一种东西，我咽下去都不觉得脏。何况区区洗裤子？”
小忍冬：“……”虽然我实际上已经28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对着幼体的我开车！
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小忍冬黑着脸，踮起脚在连乔屁股上掐了一下。连乔哎哟一声，笑嘻嘻地往他脸上弹水珠。小忍冬捂着脸躲避，很快被连乔抓住，一把抱起来。
“我爱你。”他忽然在耳边说。
忍冬一怔。
连乔蹭着他稚嫩柔软的脸颊，轻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忍冬抱住他的脖颈，感觉到他温暖而深沉的依恋。
他……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害怕吗？
他在害怕什么？
忍冬隐隐觉得，连乔在确认某种东西，渴求般地，哀求般地想要确认。于是他也蹭了蹭连乔的脸颊，认真道：“你无论变成什么样，我也都爱你。”
连乔嘴角一勾，弯着眼睛笑起来。
一整个白天，依旧风平浪静。连乔独占了小忍冬，不给其他人带孩子的机会。其他玩家无所事事，只好帮着院长看护孤儿院里其他孩子。
确如忍冬所说，这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除了他以外，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比如耳朵少了半个，比如聋哑，比如瘸跛。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先前与连乔搭话，告诉他院子里长满忍冬花的那个女孩，虽然四肢健全，耳聪目明，但却有个时不时抽搐的毛病。
“是癫痫吗？”连乔问，“胎里毛病？”
院长摇头，叹息：“不。她脑子里有钢针，插得太深了。医生说取不出来。”
众人听后都是大惊。这才知道，原来小姑娘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母亲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孩儿，前两个都不幸夭折了，因此母亲格外疼爱这个小的。
然而奶奶终归是想要抱孙子的。
当时她不过一岁，奶奶就狠心往她脑袋里插了好几根钢针。因为在他们老家有这样一种说法：钉住女婴的灵魂，她就不会再投胎到这家来了。
钢针被头发遮住，谁都没有发现。直到孩子从哭闹变成了持续抽搐，父母匆匆把孩子送往医院，这才知晓真相。原来不光小女孩遭受荼毒，前两个孩子也都是这么死的。
医院要报警，可是下手的是家里的老祖母。这是家事，警察来了也难办。于是只好作罢。
父母因此大吵一架。母亲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狠心的家。可惜没过多久，独自抚养女儿的母亲操劳过度，发急病死了。临死前留下遗嘱，不许把孩子送回那个恶魔家庭，否则她就算化作厉鬼也要来复仇。
周围乡亲因此犯了难。这娃儿脑子里有针，不时要犯病，又克死了亲妈，谁敢收留她？
于是村里做主，把她送到了福利院来。
这女孩的身世如此可怜，因此大家也动了恻隐之心。小苹果更是被虐得涕泗横流，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于是众人将注意力分散在孩子们身上，仿佛真的是来福利院做义工，而不是身陷危急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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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忍冬藤已经发了芽。孩子们在葡萄架下玩耍，大人们就端着茶杯讨论副本的事，丝毫不避讳孩子们。
这两天他们几乎把福利院摸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这福利院基本上和现实里那个一模一样，除了时间流速不同以外，它根本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孤儿院。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往好处想，这意味着这个副本的关键不在于解谜——关键就是关键玩家，保他到28岁就行了。但问题就是，在他28岁之前，到底会遇到多少灾难？
万一他们一个失手，让徐忍冬出了意外，还能有补救的办法吗？
因此，今晚讨论的重点就是，要连乔让出监护权，不能让徐忍冬的安危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有经验的老玩家了。”长发阿姨苦口婆心，谆谆劝道，“虽然没你那么厉害，但也不至于拖后腿。我觉得吧，你也可以适当给我们一点信任。毕竟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
连乔把小忍冬抱在腿上，玩着他额前短短的碎发，没说话。
长发阿姨还要再劝，小苹果长叹道：“算了，他不肯，咱们也别强求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是啊。他老是躲着我们，万一真出事儿了怎么办？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们也不是要把孩子完全接手过来。我看这样吧，咱们排个班，轮流陪你。孩子还是你带，我们就在旁边给你打打下手，看看门什么的。好歹让我们出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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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连乔在想什么，却已能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他的回答。
众人纷纷叹气。此时院长披着件薄外套走出来，招呼孩子们回去睡觉。孩子们如同看见母亲一般，围在院长身边。院长望着院中愁眉苦脸的众人，颇为好奇道：“各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
万万没想到，开口接话的居然是连乔。
众人惊讶地看着连乔脸上的温和笑意，听到他彬彬有礼的声音：“我们只是吹吹晚风，闲聊一会儿。您带孩子们先去睡吧，我们说话声音轻点。”
众人：“……”你对一个npc比对我们还好是怎么回事！你是副本派来的卧底吗！
院长倒不觉得连乔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微笑点头，带孩子们进去了。
连乔扭头望向众人，脸上又恢复成一副谁都别跟我抢孩子的高冷神色。
众人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不由垂头丧气。
忽有一人伸手摸了把脸，诧异地抬头望天，“咦”了一声道：“下雨了？”
长发阿姨：“下雨了啊？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苹果也抬头望着天空，狐疑道：“这夜空还挺晴朗，万里无云的，哪里来的雨？”
先前那人捻了捻指尖晶莹的液体，脸色古怪道：“这个雨怎么黏糊糊的，还有点臭……”
与此同时，小忍冬从睡梦中惊醒，脸色微变，陡然扭头望向那个说下雨的人。小嘴微微一张，急急吐出一句话。
“不是雨，是……”
不等小忍冬说完，连乔就抱着他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好整以暇道：“既然你们说自己有用，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这个鬼，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