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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集 离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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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问那么多,时间已经不多了。”邓凡道,“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可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姐是跟你在一起吧?”苏小贝最后又补充问了一句。

    “是的,你姐是跟我在一起,她很安全,你不用担心。”邓凡道,“你家附近有地铁站吗?”

    “有,你要我去哪个站?”

    “你等我先查一下。”邓凡说完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图,过了一会才接着说:“你坐8号线到终点站,我们A出口见吧!”

    “好,我这就出发。”小贝说完就要挂断,显得十分焦急。

    “等等!”

    “还有事吗?”

    “小心四周,不要被跟踪。”邓凡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邓凡离开电话亭后,又到了附近一家服装店买了一顶大帽子,配合上一副墨镜,让人很难一眼认出他,乔装打扮一番后才谨慎地向约定地点走去。

    邓凡的侦查能力有多强,他的反侦察能力就有多强。所以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被人盯上,不过苏小贝有没有被人跟踪,他就不清楚了。他之所以让苏小贝坐地铁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让人跟踪,而且即便在地铁里被人尾随跟踪也很容易察觉到,尤其是在乘客稀少的晚上。

    半小时后,邓凡成功和苏小贝在地铁A出口碰了面。

    “师傅!”苏小贝一看到邓凡立即冲了过去,焦急地问:“我姐呢?”

    “嘘!”邓凡此时已经摘下墨镜,对苏小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环视一眼四周,然后把苏小贝拉到一旁,对她说:“你姐没来,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你先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小贝迫切地问。

    “哎,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邓凡叹了口气,道:“简单的说就是你姐现在成了国家特级保护动物,所以警察要把你姐关起来,我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带你姐离开。”

    “我还是不明白。”苏小贝一脸惘然地用力摇了摇头。

    “你没必要明白,总之你只要知道此事和你姐的暗病有关。”邓凡肃然道,“你应该知道你姐一直有旧疾缠身吧?”

    “嗯,知道一点,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病?”

    “其实那也不能算是病……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邓凡不想再解析更多,匆匆忙忙的说道:“我约你出来是想把这张银行卡交给你。”说着从身上的口袋摸出一张白色的银行卡交给苏小贝。

    苏小贝伸手接过,好奇的问:“这是我姐让你交给我的吗?”

    “是的,不过这张卡是我的,里面的钱也是我的。”邓凡道。

    “一共有多少?”

    “不多,不过足够你念书和给你妈妈治病用了。银行卡的密码我迟点再发到你的手机上。”邓凡没有表明具体金额,真相是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过印象中至少也有几十万在里面,在最后又补充道:“要是不够,你可以打我的电话,我再给你汇款。不过这段时间千万别打我手机,我一般也不会开机的,至少也等几个月再打吧!”

    苏小贝闻言道:“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你这么说好像要带我姐姐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吗?”

    “回不回来还不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将要去的地方是龙门,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邓凡最后郑重提醒道。

    “嗯,我不会说的。”苏小贝很顺从地点点头,接着又沉声说道:“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说着说着,眼中微有泪光,几乎便要落泪。

    “别哭,你要坚强一些,知道吗?”邓凡给苏小贝打气道,“你要向你表姐学习,像她一样自强不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咬牙坚持一下,总有否极泰来的一天。”

    苏小贝用力点点头,轻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没有哭出来。此时此刻,面对着邓凡,内心似有千言万语,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仿佛有许多话堵在喉咙,说不出去,最后只好都咽了回去。

    邓凡此时的感受其实也和苏小贝差不多,他也舍不得和这个美丽可人的徒弟分别,然而现实太残酷,很多事情并不能尽如人意,只是他经历得多了,心态自然比较看得开,没有过多地表露出这种难以割舍的心情。

    “好了,别那么伤心,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邓凡轻轻抚摸了一下苏小贝嫩滑的脸颊,接着说:“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趟车了。”

    “师傅!”苏小贝叫了一声扑倒在邓凡怀中,用力将邓凡搂紧。

    邓凡顿感一阵惆怅,轻轻抚摸苏小贝的秀发,并没有立即将她推开,而是和苏小贝一起共享这一刻难忘的温馨。

    离别的创痛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让这个月明星朗的夜仿佛也失去了色彩。将要离别的这对男女仿佛已经不是师徒,而是一对比翼双飞的情侣……

    当邓凡和王心雨从水里抵达龙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露珠芬芳,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即便有再多烦恼也会抛之脑后。

    邓凡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来龙门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当他再次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还是感到无比亲切,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映入眼帘的景物和街道看起来都眼熟能详。如果有人招聘龙门导游,邓凡绝对有资格胜任这个职位,而且还自信能做得很好。

    “你是第一次来龙门吗?”邓凡忽然问了一句。

    王心雨闻言道:“之前也来过,不过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去拜访我的一个朋友卫先生。”邓凡说。

    “卫先生?”王心雨闻言似乎有点惊讶,“哪个卫先生?”

    “他是一个不愿透露名字的怪人。”邓凡道,“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卫先生,所以先生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称谓,而是名字了。”

    “那他一定是个隐居在城市里的高人了。”王心雨听过“中隐隐于市”的古话,故此这样说。

    “不,他可不是隐士,而是一个低调的名人,还是一个隐形富豪,在龙门的势力也很大。”邓凡说,“等会见到他的时候记住一定要对他恭敬一点,千万别摆出大小姐的傲气。”

    王心雨闻言不禁黯然神伤,暗叹一声,道:“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以后你别再提大小姐三个字了。”

    “那我以后直接叫你的名字可好?”邓凡问。

    “可以。”王心雨轻轻点头,似乎很乐意邓凡直呼她的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心雨了。”邓凡满心欢喜的说,“老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叫也怪别扭的,还是叫名字亲切点。”说到这,不禁回想起刚认识王心雨的时候,自己就因为叫了一声王心雨全名就被狠骂了一顿,世事变迁得如此快,实在令人感慨。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出了马路,邓凡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和王心雨一起坐车直抵卫先生的住处。

    卫先生住在龙门郊外一座三层高的房子里。房子四周有栅栏围着,屋外种了很多花花草草,环境十分清幽。

    当邓凡和王心雨来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尚早,大多数人都在梦乡里还没有醒来。

    “现在才六点多,或许他还没起床。”王心雨对邓凡说。

    邓凡点头嗯了一声,道:“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吧!”

    于是,二人便坐在路边一张排椅上静候时间慢慢流逝,打算晚一点再去叫门。

    龙门郊外的早晨,远离了市区的喧闹,竟也和深夜一样静得出奇,只偶尔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闻人语声,让身处其中的人内心也十分平静。所以,这一刻,邓凡和王心雨都没有说话,仿佛都在享受生命中难得的一份安宁。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并肩坐着的这对男女仍旧是一语不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僵硬。

    邓凡此时仿佛已经充分享受了这份郊区的安宁,正想找个话题打破这阵沉默,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向自己打招呼。

    “这不是邓兄弟吗?”说话的人正是卫先生,他向来有晨练的习惯,每天坚持早起跑步,刚出门口就看到了邓凡,于是就跑过来向他打招呼。

    且说这个卫先生,虽然是一个奇人,但长相也比较普通,或者说并不出众,不是帅哥俊男,也不是明星脸,不过长相极有亲和力,是属于那种让人看了很乐意接近的男人。他身材矫健,双目有神,看起来总是精力充沛,十分健康。

    “卫先生?”邓凡惊喜不已,倏然站了起来,看到卫先生穿了一套运动服便问:“你这是要去晨练吗?”

    “是的。”卫先生道,“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来的龙门?也不跟我提前打一声招呼,我好迎接一下你。”

    “不敢。”邓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来龙门避难的。这位是我的……朋友王心雨王小姐,希望卫先生能收留我们几天。”他最后指了指身旁的王心雨,算是简单的介绍。

    王心雨接着向卫先生微微躬身,恭敬的道:“卫先生你好。”

    “你叫王心雨?难不成是鹰爪公司董事王树森的闺女?”卫先生打量了王心雨一眼,表情略微惊讶。

    “是的,不过家父已经不在人世了。”王心雨一想到父亲的死,心头又不禁涌上一阵巨大的悲痛,目光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