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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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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离紧握住杏树的手,阵阵痛楚由心底传遍全身,那个与轩灿一同吃着杏儿的女子?是秀儿么?为何回来了,却不肯相见?麻木的站在原地,眼底,一片迷雾掩盖住所有的视线,举手,擦去……笑了笑,那一定不会是秀儿,如果是秀儿归来了?她如何会不前来相认?

    但为何?那女子,竟如此相像的摆在面前?那明明苦涩的杏儿在她的嘴里,却如蜂蜜般甜开花的表情?……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又清淅的开遍在脑海——

    “秀儿,为何杏会如此的苦?”砸舌的吐掉所有吞进嘴里的杏肉,慌忙把手上的果子也扔得远远的……

    “轩离,只要是伴在你的身边,这些果子,通通都变成比蜂蜜还要甜的东西……”清脆的咬上一口,那比山泉还要响得叮当爵杏声,一声声,又生痛般把轩离拉回现实……

    不,不可能,那女子,只是长得跟秀儿一般,她一定不会是——秀儿,一定不会是!

    强忍住心头的那个伤疤,原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不去轻易的揭开那个伤疤,一切就会自然顺畅的过去,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存在了回忆当中,在现实中再也不会出现,可是,可是为何这般轻易的又被眼前的那个女子揭开去?……

    愤恨的挥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去看那个女子的容貌,不要去听那个女子的声音……

    “灿灿,就算是杏儿不好吃,姐姐也会通通把它们吃下去的,因为灿灿让这些果子,全部变成了幸福的味道!”

    停顿住脚步,那个声音,那句似曾相识的话语,想要挪过脚步再去瞧一眼身后的女子,只是强忍着,握紧着刚刚内伤的拳头……咬紧嘴唇,大步而去……秀儿,已经离去了……再也不可能,再出现了罢?

    挥起衣袖,如纷飞中出奇的雪花,点点滴滴溶入心底……那是恨!他日,一定会让该得报应的人通通为秀儿殉葬!

    还是不甘愿的停站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用尽全身力气握紧拳头着,嘴角一抹苦笑,心里,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去,那个女子的一音一容,为何与秀儿是那般的一样?几乎是一个印子里刻出来的,是秀儿么?是秀儿说的来世么?紧紧相互抵制的牙齿颤颤的发抖着,把头——重重的靠在墙上,澎的一声,不疼,只是恨……怨……愁!

    ……

    “灿灿,姐姐把它们——都吃完了!”牙齿酸得想要打颤,恐怕现在连咬豆腐都有困难了吧?打了一个冷颤,胡可的脸上堆满着满意的虚假笑容,不知为何,不想让眼前的痴儿伤心难过,不想去刺痛他,虽然最后,受伤难过的是自己……“姐姐,厉害吧?”咬紧牙关,努力的使自己平静的面对痴儿,不知脸上的笑,难堆到何时?

    “嗯,姐姐,姐姐太太厉害了……”灿灿挥着他那白暂的细嫩小手左右摇晃着,“姐姐,要不要灿灿再去摘?”

    “喔,不要了,姐姐想起来了,内院还有事没处理好,姐姐就先走了,灿灿乖乖的在这里,吃——个够喔!”踉跄的站起身来,感觉全身从上大下,都是一路直下的酸酸的感觉,杏儿的功率那么大么?苦苦的闷笑了一番,内伤恐怕是越来越严重了,焦急含糊不清的把最后一口杏儿塞进嘴里言道,“姐姐就先走了,灿灿要乖乖的喔……”

    “嗯,姐姐要小心回去喔,灿灿明日再去找姐姐!”挥了挥衣袖,灿灿开心的扬起笑脸,忽地,又一本正经的把食指举到嘴边,“嘘……姐姐,要小声的回去喔!”

    嗯,用力得不能再用力的点点头,突然觉得心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猛扬起手臂擦了一把冷汗,逃难般的飞快朝小门奔去,远远的甩下还在身后正吃得有劲的灿灿……“呼!”重重的呼了口气,无力的靠在小门边,额间的冷汗,还是一丝丝的往下掉,心口,用力的奔跳着的心,像是耐力在舞蹈着的舞都,不使出最后一丝全力之作,绝不罢休!

    用手臂,温柔的抚平着内心的不安,又费力的把头低下,用有些麻肿的手臂再次试去掉额间的汗珠,抬起脚来,直直的用脚尖钩起门下边的空档,轻轻打开门来……又望了一眼最后那些惹人心谗的杏儿,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那让人感到惊艳,实质却难吃得要命的东西!

    愤恨的扭过头,大步跨出门去,呼吸到鲜新空气,胃里,又像翻腾开来一般,着实汹涌得厉害,用手臂端抵挡在墙沿边,半斜着身子,“呃……呃……”干呕着心头的那些酸楚,却一点物质都吐不出来……

    只是难受,像是把那些酸涩的杏儿全部挤在胃里折磨胃一般,嘴角呕出来丝丝苦水,延着嘴角,一点一点慢慢滴掉在地上,滚成一个圆圈,像水波一般渐渐的散开来……

    额头上的汗珠比苦水更来得猛烈,滴滴哒哒的跌落在地面上,像是小雨滴在撒娇一般宜人而烦躁!

    清香——淡淡的清香飘过眼前,眼前只闪现一片淡得发青的水墨图,然后一双温柔而宽厚的手掌就拿着那发香体轻轻的擦向额间、嘴边,带走那烦人的汗珠,与那让人发闷的苦水……

    如沐春风般得意?

    惊愕的抬起头,对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睥子,竟感觉,心头,空虚的空洞又拓大了些许,手心,闷得竟出了一些冷汗,湿湿的,让人感到无尽的绸粘!

    那张脸,似乎在哪儿见过?那眼神,似乎曾经拥有过?

    心头,又是一阵来得更汹更猛的澎湃,翻腔倒海的翻腾起来!不容去直视那个刚硬得如同黑骑士般的男人,胡可又直直的斜下身去呕吐起来……

    那些酸涩的东西,一堆堆,随着胃里不停的推动,大口大口不容人透过气来一般的涌现出嘴角,发黄的杏肉、红得熟艳的杏皮……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终于停顿下来,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平静的气息再也平静不下胸口的颤动!

    那双温柔的手,又像缠绵的蝴蝶一般爬上胡可的额间,轻轻的擦试着那另人发闷的汗珠,与嘴角的残留物……“你好么?”

    声音——如拥有磁性的物质。

    身体——毫不由己的颤动起来。

    那个声音,曾经梦里一直围绕的那个声音……“秀儿,轩离带你回家……”

    竟是那般的熟悉?“带你回家……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一分分慢慢抬起眼,对上那般寒睥,摄人心魂的寒睥……却透露着让人难已着摸的温柔?

    那神情,眼前这女子的神情,一步步轻易的溶解掉轩离的寒冷,那是秀儿的神情,那是秀儿所特有的看自己的神情?是秀儿,是秀儿?

    神智不清了,脑海里被欣喜冲昏着所有,停顿了一切在运转的思想,张开双臂,紧紧的环抱紧秀儿……“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有一瞬间,感觉温暖全部在心间,有一瞬间,感觉这个场景正在重复的在不同的空间重演着,只是一刻,胡可的心就清醒过来,被那陌生男子环抱得越来越紧,几乎另她透不过气来,“神经病!”用力的咒骂一句,提起脚,狠狠的踩上那色狼的脚跟上……叫他吃自己豆腐,下一次,绝对不会是踩他脚跟那么简单了……

    “呃?”吃痛的松开手,望着鞋上那一个发圈的鞋印,轩离又迷糊了,秀儿?秀儿会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对自己打骂么?不,她不是秀儿……

    “色狼!”把刚才所有通通对眼神男子的好感都收起来,没好气的大骂了一声,摇晃了一般身上的伤口,发现全身上下除了酸麻并没有了痛楚,放心起来,拨起脚尖就跑,“色狼、色狼、色狼……”

    裙衣起舞,如彩蝶缤纷在花丛,头发扬得老高,狠狠的甩在脑后,像是调皮的孩子,在不停的左右起摆,捉弄着别人……

    那个背影,又如记忆般打开夹子,曾经,秀儿也这般奔跑在自己的面前罢?只是,秀儿叫的是:“轩离、轩离、轩离……”

    有些苦涩的东西遗在嘴角,挥起衣袖,毫不犹豫的带走……转过身,朝另一个反方向,与那个欲逃离自己越远越好的女子,背道而驰……

    有人说,只要有一次擦身而过了,那么一辈子,就应该那么擦身而过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