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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小说98武则天的无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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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武则天当了皇帝,女权的盛行,加上武则天按照历代皇帝的惯例:在全国选美,因而进行几次在个别地区挑选美少男,后宫中的美男子越来越多。特别是美男张易之、张昌宗、柳良宾、上舍奉卿等,在武则天的娇宠下,横行朝野,做了不少坏事。随着武则天年龄的增大,性欲的衰退,她对男性的兴趣也开始转变;变成同少女接近,喜欢与美男子进行“精神亲热”对肉欲的需要日见淡薄;尤其是在76岁之后,基本上不再与余靖宇7个和尚交合。她本想封他七人的官,但余靖宇等以出家人不问世事为由,只在寝宫保护她;大部分的时间是练武和打坐,修炼内功。

    神龙元年(705年)82岁的武则天病重。正月二十二日早晨,余靖宇来到武则天的龙床前,拱手奏道:

    “启奏陛下,根据小人的掐算,陛下称帝的年限已到。待一会有张柬之等带领群臣和禁军,请陛下退位,迎接太子登基。希望陛下顺应天命,不要逆天而行。”

    “朕知道了。只可惜你们七人忠心的辅佐朕,没得到什么好处和享受荣华富贵。”

    “谢谢陛下的关心,是臣等自愿做的。何况荣华富贵不过是一种幻象,过眼云烟而已,小僧等出家人不愿为人间幻象所迷。陛下,他们来了,小僧暂且回避。”

    余靖宇身影消失不久,寝宫外人声鼎沸,喊杀声和惨叫声频频传来。良久,张柬之、崔玄等率禁军冲进后宫,杀死了张易之和张宗昌;来到寝宫,对武则天拱手行礼后,正要义正严词的大发议论,劝武则天让位。武则天挥手道:

    “你们不必说了,把朕的诏书拿去;尽快迎接太子李显,好好辅佐他登基吧。”

    众人一听,反而不知所措。原以为要大吵一场,甚至要逼宫;现在是什么话都不用说,更用不着双方给对方脸色看;就得到了群臣梦寐以求的让位诏书,真是喜从天降。大家伏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都起来吧。”

    二十五日,太子李显即帝位,称中宗。二十六日,女皇移居上阳宫。二十七日,中宗李显率百官拜见武则天,上尊号“则天大圣皇帝”

    十一月二十六日,武则天驾崩于上阳宫仙居殿。在前一天,她召余靖宇到床前,在交谈中,谈到死后立无字碑的事情。余靖宇问:

    “小僧不明白,陛下在十五年的执政中,功绩卓著,历史上没有几个皇帝能与陛下相比的,为何只立一块无字碑呢?”

    “一个皇帝的功过不是自己说了算数的。本朝的人,说了也不行。因为对他有恩的,会说好;对他有仇的,会说坏。特别是哀家,恐怕一万年后,也得不到公正的评价。”

    “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哀家触犯和打击了男权,男人们总会站在男权的立场上说话。鉴别后人对哀家的评价是否公允,试金石就是对哀家称帝时挑选美男的评价。凡是说哀家是淫荡的,都是一帮坚持男权,欺压妇女的顽固守旧份子。男人当皇帝,他们恬不知耻地为皇帝建立三宫六院,定期在全国选美,生怕落了后。为什么哀家选美,找几十个面首,就淫荡、无耻、不堪入目呢?”

    “陛下所言极是,我们的社会和世俗观念的确歧视妇女,害怕妇女有性要求,自己消不了妻妾的火;为了防止红杏出墙,只好把有性要求的女子骂得一塌糊涂,以掩盖自己的无能。”

    “哈、哈、哈!哀家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子像你这样承认自己无能的。记得在哀家登基后的有一年,一些守旧势力借哀家提倡广开言路的机会,影射哀家在地方挑选宠男进宫。有十名文坛上很有名气的老学究联名上书,要求恢复我中华民族是文明礼仪之帮的光荣传统,铲除色情,取消卖淫和妓院;在全国各地推荐贞洁女子,大建贞节牌坊等等。朕下旨召见这十位名宿,让他们在金銮殿对百官阐述各自的意见。最后,朕问他们:你们中有没有未过纳妾的?没有!有没有无子女的?也没有?刚才各位振振有词,大骂色情、把肉欲唾骂成卑鄙无耻、令人作呕;可你们每一个却都干了这种淫秽无耻、不堪入目的勾当,你们难道不觉得有愧和脸红吗?”

    “问的好!陛下。”余靖宇情不自禁的插言。

    “哀家当时的确非常反感这帮老头子的装腔作势、道貌岸然、口是心非!本想质问:你们男子为什么可以娶几个老婆,不从一而终?从古到今,没有一块男子的贞节牌坊,为何要女子守着冰凉的贞节牌坊,度过孤独凄凉的一生?后来一想,打击面太大,会遭到全国男人的反对;而且,不少女人在华夏三千余年的洗脑下,正在等着一个贞节牌坊来光耀自己和家门哩。因此道:朕给你们十位两道题目去做文章:第一,没有男女交欢,各位能出现在这金銮殿吗?到底是应该讴歌,还是诅咒男女交合行为?第二,你们娶一个妻子还不够,还要纳几个小妾,对你们自己所干的令人作呕的勾当应该如何评价?答卷的文章做好后,如果觉得还需要当众宣读的话,朕准许各位再来这里发表高论。”

    “嘻嘻、嘻!陛下,您老人家的军将的好!看这帮无耻之徒还有没有脸再胡说八道。”

    “哀家接着说,至于选拔贞洁女子一事,提的很好,准奏!凡四十岁以下守寡者,一律修建一个贞节牌坊;不必一个村,至挑选一名。四十到五十岁守寡者,赐贞洁女。无人供养者,发给抚恤金。从此再也没人敢在金銮殿发表类似见解。不过,在七十六岁之后,朕逐渐出现与那些老头子相同的感觉。开始对肉欲不再感兴趣,所以,没有再宠幸你们;后来变成反感肉欲,现在真的变成对男女之间的交合行为一想起来就难受,格格不入、觉得恶心。只对美男的亲昵行为感兴趣,似乎真的变得高雅和圣洁起来。”

    “是吗?小僧真想象不出来。”

    “那当然,因为你现在还很年轻,在生理上非常需要男女之间的交欢。哀家现在已经八十二岁多了,生理需要自然与十年前不同。所以现在想起了,哀家错怪了那些老学究。他们当时的言行虽然有哗众取宠、自我标榜的成分,但他们没有讲假话,所说出的确实是他们当时的感受,而不是口是心非。”

    “原来如此!但是,如果按照这帮老家伙的主张行动,那不要害苦了我们青年人?”

    “你提的很对!评价事物不能只站在自己恶好的立场上,而应该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去分析和发表意见。只要对旁人无害,就不必强求一致。要想做一个明君太难了,不仅要听多些人的见解,兼听则明;而且还需要吸取不同方面人的意见,最后选取对大多数人有利的见解,制定国策。这样一来,总有一些人会吃亏,遭受损失。这就是为什么历代君皇都照顾达官贵人的利益的原因。对哀家的评价,难以公正的原因不仅仅是朕触犯和打击了男权,而且也因为能作出传世评价的人都是些老人,他们都处在性功能基本、甚至完全衰退的状态;从他们的切身感受来说,对肉欲就是持抵触和反感的态度,因而极难作出公正的判断。”

    摘自拙著万年大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