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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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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夜色正浓郁。

    我推开窗户,有微微的雨丝落在我纤细的手指上,是冰凉的。我一直是个爱雨滴和海水的女子,所以,忍不住的,拉上朋友,下了楼去。

    有雨的夜晚显得寂静而美丽,街道上飘着淡淡的凄凉。

    突然,手机响起,是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他了,我以为,彼此已经遗忘。可是看到他的电话号码,我的心里,竟然还是如此的疼痛。

    我接了。他说:“你回来,好吗?”声音是妥协的,却是一贯的让我心动。

    我说:“我要看看。”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我似乎又听到了他沉稳而温暖的呼吸。

    “好吧。”他轻轻的叹气“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我不置可否,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是很想告诉他的,我不想回去了,我再也不要见他了。可是我终于,说不出口。我想说,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爱,或者不爱。

    他从来都不曾说:“我爱你。”从来没有。

    他说:“我真正爱你的时候,不会说爱,因为我的心,它自己会来告诉你。而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你,我更加的,不会说。”

    这样的男人,是让人恐惧的。他的成熟是一种魅力,更是一道深渊。你若是跳下去了,就休想再爬上来。

    我想,他只是在妥协了,妥协于时间,妥协于习惯,妥协于他的良知他的需求。可是我清楚,他的妥协,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是爱吗?

    星期天我出去见客户之前,在网上遇见紫目,告诉她,这里在下雨。准备下线的时候,她说,你要记得带雨伞!

    心突然的,就静了下来,像是看到了久违的阳光,无限温暖。

    如同我每一天,给我的小花浇水,每一天的,我看着它开出一朵一朵淡紫的娇美的花蕾,心里,就会有无限的快乐。

    其实我想要的,真的并不多。

    如果,他能够说:“我开车来接你吧。”就算他没有这么做,我也会,很高兴的回去。

    因为我知道,他很忙,几个小时的车程,也会很累。我不会舍得他累,我要的,只是那一句话的温馨。

    走在细雨缠绵的夜里,我不禁,又想起那许多的,曾经有过的幸福。

    深夜,在怀抱里睡去,黎明,在亲吻中醒来,是那么快乐美好的时光。记忆里,尽是他眼里温柔的波光,是他轻轻上扬的嘴角,是他异常宠溺的拥抱,还有他梦幻一样的唤声:“起来,把它喝了。”

    那是他帮我冲好了牛奶,等着我起床的时刻。

    “起来,把它喝了。”他只是这样轻声的叫我,而我听到的,却是无尽的温暖和爱意。那个时候,常常的,已经是上午。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拉开落地的窗帘,任阳光随意的,涂满整个房间。我经不住阳光的诱惑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就跑过去推开窗户,看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风声,鸟鸣。抬头看天空的颜色,是蔚蓝的,像我喜爱的大海,心里,便有了荡漾的幸福。

    可是,我不喝。我不喜欢喝牛奶,我讨厌它们那种原始的奶腥味,一直我就是个喜欢清淡的女子,食物也好,生活也罢。但是他一定要我喝,他说:“你是这样的瘦,你一定要喝的,早上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我没有办法抗拒他温柔的目光,只好,皱着自己的眉头,喝下他端过来的牛奶。然后,缠着他,带我去看海。

    开上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更多的,是在晚餐之后,才开车过去。时常,沿路会有人放烟花,我爱着它们的美丽,却又遗憾着它们的迅速消失,所以,我总是看得心里发痛,为着它的炫烂以及易逝。

    但是海不一样,它在每一个时刻,都是壮丽的,震撼人心的。可以让我,心情平静,如儿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无限的温暖,而又柔情满溢。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令我温暖如斯。

    只是有好几次,因为海风太大的缘故,他都没让我下车,他不准我下去,以命令的口气。我呵呵的笑,我喜欢他发脾气的样子。看起来很凶,而事实上,却有无数的温情在里面。

    是这样温情的男子。这样温柔的对我,却也温柔的对别人。我终于,在那个烟雨迷蒙的清晨,离开了他,没有任何的解释。不断的爱,不断的离开,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循环反复,无法停止。

    抬头看看天空,是灰色的,仿若生病了的脸,于是我伤感起来。

    朋友把伞撑了开来,在一旁提及她的女友,三十岁的人,却依然分不清真假。不知道谁是爱她的,谁是不爱她的。

    一个男友,分手不到一个月(如果不联系就可以称作分手的话),就结了婚,跟另外的一个女子。没有只字片语给她。

    她反反复复的打了几次的电话,他终于告诉她,那是因为他的爷爷说,他和她,八字不合。

    听到这里,我笑。八字不合,这算得了原因吗?

    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来:“呵呵。”嘴角却尝到了一丝苦涩。

    原来,男人,真的,都是怯懦而贪婪的。

    可是她对朋友说,她感觉到他是真的爱他。朋友旁敲侧击的,想要让她明白,他不爱她。可是她依然执迷的认为,他是爱她的。

    朋友说到这,停下来,眼里全是担忧。

    我却在刹那之间,开悟了:也许,他真的是,爱她的。做为旁人,我们永远也无法理清当事人的情感,或许连她,也真的并不清楚。真正明白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爱,或者不爱,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那么,为何不让她快乐一些呢?为何不让她相信,是有过真爱的呢?

    “她能够相信,她愿意去相信,总是好的。”我说。

    我总是不敢去评论爱情,我怕我会沾污了这世间残存的真爱。我想,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自己感觉是快乐的,哪怕,只是某些快乐的瞬间。

    “如此说来,你曾经的曾经”

    朋友没有说下去,她笑了,我也跟着笑。

    是的,曾经的曾经,也许,很久远。也许,还很相近。但总是已经过去了的。何必去计较?何必去追究?

    想起的,是他爽朗的笑声和温柔的眸子,是他打开车门时轻轻遮在我头顶的大手,是他递过来的一串一串诱人的麻辣烫

    他说:“世界这么大,你却是我唯一开心的理由!”

    我是记得的,我这一辈子都是会记得的,他曾经这样对我说:

    世界这么大,你却是我唯一开心的理由!

    他的眼神是平静的,是认真的,是温柔的,他不曾说过,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最爱。可是他却真真切切的说过:

    你是我唯一开心的理由。

    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刻,有过这些幸福的曾经,那么,爱,或者不爱,还很重要吗?

    我似乎找到了答案。在朦胧的夜里,我又看到了,我曾经有过的,幸福。